情暖蔷薇第10部分阅读(1/1)

着他。对视中彼此都感觉到了两个人面前有着一条无形的沟壑。

“你没去上班”全倾野实在找不出话来,下意识地问。

“全总,你认为我的脸适合去上班”丁薇薇的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来。这便是全倾野最害怕的。

“薇薇别这样,我道歉可是凭心而论,有哪个男人看见自己老婆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竟然还无动于衷哪”全倾野终于说出了这句昨天就想说的话。

“是,你说的没错。”丁薇薇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不想解释什么。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那我也就不解释了吧。”

全倾野听罢这句话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他点起了一支烟。

丁薇薇盯着他看,这个男人真的好帅,一举手一投足都让她着迷。她曾经数遍了同班女同学的老公和男友,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可是自己和他真的很不搭调,感觉他对自己总是居高临下的。

第一卷爱情篇 69 我可能要失业了

全倾野向她示意,让她坐下来。丁薇薇坐在了他侧面的小沙发中。

“你是说信任很可笑,你何时信任过我你让阎公子调查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姑且算你信任,那么你原本是想以此为理由面见阎公子。丁薇薇难道你和他还是藕断丝连你连个解释都懒得去作,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你怎么知道”丁薇薇慌乱着口不择言,自己毕竟在背后调查他了。她有时的心智还真象个孩子。

全倾野认真地看向她,他表露出不屑鄙视的表情:“我说的有错吗你别忘了我是特警出身。有问题你不能直接问我,非要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你要我信任你,那你哪呵呵,你真够信任我的了。无非是你忘不了那个阎公子,找个借口罢了。”

“全倾野你不要无中生有的胡说。”丁薇薇再也不能淡定了,她不许他侮辱自己。

“好啊那我们只说有的。你和他当街拥抱就不怕有伤风化”

“你那是误会”

“误会抱到一起了还误会,这误会也太美丽了。”

丁薇薇气的说不出话,噌一下站起来照着全倾野的脸部挥出了手,全倾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丁薇薇,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是一个你能随便往脸上挥巴掌的人,你给我记住喽”说完他只轻轻一送便把丁薇薇摔回了身后的沙发里。

丁薇薇气极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我记住了。你用不着跟我动粗,我打不过你。但你说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完她站起来向楼上跑去。

“我怎么了结婚这么久了我哪里对不起你”全倾野也在气头上,他没动只是对着丁薇薇的背影喊着。这时电话就响了,是张英良的。

全倾野没好气的接听:“喂”

“全总,材料商捣乱了。财产保全,冻结了森野的工程款。”

“什么你在哪那”

全倾野向楼上看了一眼无奈地对着手机说:“好吧在那儿等我。”

再度向楼上看了一眼的全倾野万般沮丧地拎起外套走出家门。他没有开车,怕此时自己胡思乱想的把不好方向盘。

公司下的咖啡座里张英良焦急地等待着,看他来了迫不急待站起来挥手。

“怎么回事”

“这是财产保全通知单,说我们愈期不交付欠款。”

全倾野接过来看了看:“嗯,律师怎么说”

“律师说:情况不明。”

“什么叫情况不明”

“全总,坐下吧。律师说不知道材料商的真实意图。财产保全七天之内不起诉的话,保全作废。可是他们没必要打官司啊就为这个跟森野打官司,有点匪夷所思。我觉得说捣乱应该更正确,让我们周转失灵。我们又没得罪他们,怎么这样呢”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全总,要不要约见一下材料商啊”

“不用,你回去吧。张英良,我可能要失业了,在你那里给我找个职位吧干什么都行。”

张英良呆呆地看着这个给了自己知遇的上司,心里一阵难过

第一卷爱情篇 7o 她走了

张英良被全倾野撵回家去了,他来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

他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坐进了侧面的沙发里。原来这只座机电话线真的好长

呆了半晌他用食指一下一下地拨通了全倾朝的电话。

“还没睡”

“谁这么早就睡我的工作还多着呢。”

“呵呵,你的经理人找好了吗我明天可以卸任了。交接工作也不难,反正财务什么都清楚。”

“倾野,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我的目的可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淡出人们的视野。”

“我知道了,你的目的很伟大。”

“哼,全倾野说话不要总是带刺儿。要不是那个党路平有一个蚂蚁窜豆腐也提不起来的弟弟,你说他的失踪不会没人注意吧。”

“这没我什么事就明天吧找你那个经理人来交接。”

“倾野,你是否理解我都无所谓。不过拿破仑有句话你应该知道:不要以为我没有易感的心灵,我只是不让它发出一点声响。”

“好了哥,我懂了挂了”

他挂上了电话仿佛听到了电话线的那头传来了全倾朝的气流浑浊的叹息声。

他呆在这间办公室里没有走,此刻就算走到哪里都是寂寞无边

直到凌晨他才步行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他就产生了一种预感。

果然当他冲到楼上时丁薇薇已不知去向,望着空荡荡的卧室全倾野的心瞬间无助颤抖起来。

他连一句该死的都骂不出来。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没电了。他只能奔向书房操起座机,可是丁薇薇在他意料之内关机了。

全倾野跌座在沙发里:难道这个丫头又像四年前一样玩失踪

这时他看见书桌上有一张条子,无疑是丁薇薇留给他的,全倾野小心地打开,潜意识中他还是在祈祷着:别出现意外的情况。

纸条上写道:

倾野,我想了一夜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本来我不想解释的那么多,可是我并不想让你受折磨而难过,就简单的说一下吧随你怎么理解都好。

前段时间阎啸兵被派往西藏,正好赶上了那里的暴乱。你也知道那里的人不能单纯的用敌或友来界定的,正因为这样导致他中弹受伤了。

部队找不到别人通知家属,就找到了我,让我告知他的家人。他的家人虽然找到了,但他的危险并没有解除。人也一直没有醒来。

我的同学有两个作代表去西藏看他了,大家都在害怕他不再回来。说实话我也挺害怕的。

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我真高兴、非常高兴。

我不能说我是为祖国为人民而喜形于色。只是为了再次见到了那么一个儿时的伙伴,那样阳光的少年而忘乎所以吧。

此举也许伤害了你作为男人的自尊,是我不好。我也不想辩解什么当时我是发自内心的单纯的举动。

话就说到这里吧事已发生我能深切地感觉到我们两个人的思维方式的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就让我们都冷静一下,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看看彼此是否会想念,是否牵肠挂肚

我会回来的,放心吧

丁薇薇即日

全倾野看罢猛然失控将那张信纸狠命地团成球远远地扔了出去。

他坐在那里胸臆急剧地起伏,过了很久他站起身来,找回了那张信纸,小心地铺开。他四下打量着,走到放茶具的桌子前掀起了桌上的玻璃,把那张信纸压在了玻璃板下。

第一卷爱情篇 71

丁薇薇的不告而别让全倾野无比的沮丧,这也导致了公司移交中全倾野几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全倾朝找来的经理人的资格还是无懈可击的,那个人是蔓海交通大学的毕业生,从事建筑设计和管理有五、六年了。

整个移交中全倾野是全力配合的,只是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虽然不明显但是也体味到了人走茶凉的滋味。

那几个百分之五的股东在财务问题上可是不依不饶的,因为这充分的涉及到了自身利益。

并指责全倾野经营过程中的一系列不当行为和失误。

全倾野在整个过程中尽量保持着一种风轻云淡。张英良对此也很关心,本来想要出席股东会议为全倾野据理力争的,被全倾野制止了。所以张英良只参于了分公司借款的部分会议和签定管理费用事宜的合同。

晚上全倾野和张英良约在酒吧两个人聊着公司的事儿。

“全总,那个债务问题怎么解决呀”张英良最担心的还是路桥这边的借款问题,他认为那几个股东根本不会对债务进行宽限的:“要不你找找全市长,等我们这里周转过来再还嘛。”

“不行,我不会找他的,我想办法吧。这些股东们都是刁民。全是冲着全倾朝来的有背景的人物,得罪不起的。”

“嗯,那你处理完了,歇两天就上班吧。我都忙死了。”

“别想美事儿了,按公司规定我去你那里作高级业务,只出去给你接工程,不管杂事不作。”

“全总,你这么作不合适吧。你不典型的黄氏仁嘛”张英良咧开了苦瓜嘴,他这个经理人说实话也挺累的。

“张,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我只是希望今后的事情都顺利。你不是全倾朝的人我就够幸运了,不敢再向上天祈求什么了。”

张英良看他神色不对,便不由的问起了丁薇薇怎么好几天没见了。

全倾野酒后嘴不上锁居然说:不知道去哪了。

只那么一眨眼的事儿,张英良便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出了酒吧后张英良就觉察出了两人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看全倾野心烦意乱的样子,他也不便追问。

可是他总也联系不上丁薇薇郁闷。

第一卷爱情篇 72 云崖村,梦一样的村落

丁薇薇对于此次自己出走的作法还是冷静的,自己脸上的样子根本不想见到别人,一个是解释起来麻烦,另一个是也许每次提起自己都会再次受伤。

她想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会更加心平气和,对老全她没有恨,只有痛惜。

她想用旅行放逐一下心情,有些事须要想一想。旅行的地点:遥远的云崖山村。

她不知道怎么能到那个村庄,她选择了大概的方向试着前行。向北、一路向北,她感受到了呼啸的风迎面而来。

当她要进入北方的崇山峻岭的时候,她慢了下来,她换乘了慢的火车或直接座公交车。她觉得这样感受会更真切。

从小在南方长大,南方的自然景观细腻、柔美,而北方的不同。北方的景观粗犷、豪放,看似广漠的原野坦荡如砥,包容如斯。

丁薇薇感动了,她感觉自己忘了所有的痛。只有一句话在灵魂中反复的回响:大地不流泪只是承受着,宇宙不作声只是运行着。

天地之间宇宙之内人是何其的渺小啊

外公在她小时候总是有一句讲给她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时她还不甚明白,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徐霞客为什么那般痴迷。

丁薇薇一路陶醉着,直到从当地人的口中第一次听到了“云崖”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忘记了来此的最初目的。

郁闷她觉得为目的而来的这件事大煞风景。

于是她不情愿地座了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又换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了那个叫云崖镇的地方。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里本不是她所说的云崖村,据当地人分析,她所说的云崖村没通汽车。她要在公交车站找一个拉脚的驴车什么的,才能到那里呢。

“姑娘,你去那里干嘛呀那里现在也没几户人家了。都迁出来了。”

丁薇薇愣了愣,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于是她开始信口胡说:“唉我爸以前在那地方呆过。他说我要是远足的话就让我去那里,还可以找找他认识的人呢。”

“真的呀姑娘那你先住下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车站,我有个拉脚的朋友可以带你去。”

“大叔,那太好了,谢谢你啊”丁薇薇就这么高兴地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薇薇就跟开旅馆的大叔去车站了。

那个拉车的丁薇薇也得叫大叔,他说前面要翻山才能到她所说的云崖村。又听说丁薇薇的爸爸以前在那里呆过,大叔决定不再等人了,只外带了两个老乡便上路了。

一路上拉脚车的大叔给她讲着云崖村的趣事。

这里早在红色的年代是生产建设兵团。大叔打量着丁薇薇说:那时候的小青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支援国家建设。

“呵呵,大叔你那时候也是小青年吧”

“丫头,我那时候啊比他们还小点呢。唉现在回想起来呀,他们真的遭老罪了。”

丁薇薇也看过那个年代的一些电影、电视剧的,看的时候她竟然哭的稀里哗啦的。她觉得那个时代是不被现代理解的。

可是这里跟全倾野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卷爱情篇 73 梦一样的村庄

马车绕过一道山梁,云崖村便在眼前了。远山近树的村庄映入眼帘,美的象一幅印象派的画幅。丁薇薇不再言语,安静的张望着。

大叔看了看她说:“姑娘,我们这儿怎么样城里的景色和这里不一样吧。”

丁薇薇悠悠地回话:“是啊大叔,陶渊明一定来过这里才写出的桃花源呢。”

“姑娘,你说你爸爸以前在这儿呆过,那你要找的是哪户人家呀”

丁薇薇一阵黯然:“大叔,我父亲去世了。以前他总说要回来看看,可是一直没机会,眼下我不过是来了他的一个心愿罢了,哪里知道要找的是哪户人家呀。”

说完连丁薇薇自己都服自己了,这讲故事不打草稿,信口就来啊。

“哦,那我就给你送到村东头的孙奶奶家吧。这老太太一个人住,儿子和女儿都不在村子里了。老太太热情,她呀,一定会欢迎你的。”

“孙奶奶好吧大叔,如果孙奶奶收留我,食宿的费用我一定出的。”

“丫头,这你就外了。要是你和孙奶奶有缘份,她也喜欢你的,她呀才不会要你的钱呢。”

孙奶奶住在村东头一大片园子围起来的两间红砖灰瓦的房子里,后面是果园子,前面是菜地。中间一条青砖铺路,右手边是一口手动压水井。

孙奶奶眼瞅着快八十岁的人了,可是身体硬朗,每天还下地干活哪。

丁薇薇的到来多少让她有些兴奋,她老人家很热情地把丁薇薇安置在自己那屋的坑上。丁薇薇告诉她自己会付饭钱和住宿儿的钱,孙奶奶很不高兴地说:不要,我又不是开店的,就凭你还记得这个小云崖村儿,算是我老太婆请来的贵客了。

这几天的长途跋涉丁薇薇很累了,午饭过后孙奶奶就让丁薇薇休息,自己则出去摘菜,又去买了些肉。

北方的天黑的早些,所以农家的晚饭还是比较早的,丁薇薇醒来刚洗过脸在园子里转了两圈儿,孙奶奶就喊开饭了。

丁薇薇第一回吃到了地道的东北菜,土豆炖豆角、葱爆肉和一种那里人叫作旱黄瓜的黄瓜。饭后她抢着洗饭,孙奶奶也不客气,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园子水池的旁边陪丁薇薇说话。

干完活丁薇薇看太阳还没落山,就在村子里四下转转。有些人见她是生人还主动的打着招乎,听说她住在孙奶奶家竟然邀请她去家里作客。看来人们都很信任孙奶奶。

这个季节云崖村已经显现出秋的迹象了,晚上睡觉时须要盖被子。想想现在的蔓海不开空调恐怕还受不了呢。

早晨孙奶奶起的很早,她要去地里除草。浅眠的丁薇薇也起来跟去了,孙奶奶给她找出了一双靴子,说是晨露太重。

孙奶奶不让丁薇薇干活,让她去对面的山坡上看风光。

柔柔暖暖的朝阳下,对面山根下的河水金波荡漾流光溢彩,空气澄明看得见对面半山腰的晨雾飘过。丁薇薇大口地呼吸着清甜的空气,文人们都说大自然可以荡涤灵魂,她真的感受到了。

放眼望去村西头的山脚下有一处断瓦残垣,似乎火烧过的危房,旁边有一排看不太清的东西,估计是猪舍。看见这么一道不搭调的风景,丁薇薇莫名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子,好象被人揪紧了一样的难受起来

第一卷爱情篇 74 孙奶奶讲故事

傍晚丁薇薇和孙奶奶座在院子里,秋夜的空气清爽怡人。放眼向对面望去七、八个星天外的夜空下是逶迤绵延的群山,安宁、静寂。

“孙奶奶,给我讲讲这个村子的故事吧嗯,讲讲你自己也行。”

孙奶奶举着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好吧就给你讲讲这个小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反正也闲着。不过丫头啊我给你讲完了,你得告诉我你干什么来了,你也不是无原无故的就来云崖村儿闲逛的,遇上难事儿了讲给我老太婆听听,给你出个主意。”

丁薇薇一阵的心酸,看见孙奶奶就象看见了自己的外婆一样亲切。她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孙奶奶开始缓慢地讲起了那段往事,年愈八询的人了,历尽了世事的沧桑,但是提起往事一样感伤满怀:

三十多年前,这里是一片的荒滩,也没有几户人家。突然的有一天村外就来了大批的城里的孩子,那帮孩子才十几二十岁呀可怜的娃儿们。

当地的老乡们对这个事儿好奇呀,就找那带头的军人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开荒造田的。

那帮人在这里成立了生产建设兵团的军垦农场。孩子们热火朝天的在村外的山根儿下盖起了房子,喊号子的声音见天的响。他们开荒、造田,大喊着战天斗地。

他们就象一只只小兽般的很可爱,初生如犊虎的小兽们曾经兽血着。唉可怜的娃娃们哪。

初来的第一个冬天没有收成,最后娃娃们几乎就没什么吃的了。我的鸡被他们偷了好几只呢。于是那个冬天就有人帮我扫雪了,开春儿就有人帮我翻地、播种。

他们都是好孩子,可是却没你命好哦

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有学问。他们来了我们才有了发电机,才看上了电影儿。

孙奶奶停下来:“丫头啊我讲这些都是没用的,听腻了就回屋吧。”

“奶奶,我其实挺喜欢研究那段历史的。虽然那是一个悲剧,可是确实有它激励人的一面。真不知道那时候人们为什么那么盲目,又那么顽强”

“唉那时候全国人民也就都听毛主席一个人的。有些事情我老太婆不懂,也不想懂喽”

“奶奶,那后来知青们都返城了,有没有留下来的”

“怎么没有啊也有结了婚回不去的,毕竟那些孩子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就调到队部去了,后来呀就调到县城里去了。云崖村现在是一个知青也没有了。就是他们盖起来的房子也有的扒了,有的作了鸡舍牛棚了。”

“哦,哎奶奶,那村子的紧东头不是有一间房子吗好象着过火呢那里怎么没作鸡舍牛棚什么的呀”

“丫头,你怎么单单注意那个地方”孙奶奶似乎对丁薇薇的提问有些反感。

“我也没太看清楚,咱们这个村子挺安详的,只有紧东头的那所房子显的很突兀。看了让人难受,一点不谐调嘛”

孙奶奶看了看丁薇薇,沉沉的叹了口气

第一卷爱情篇 75 故事如此悲凉一

孙奶奶叹息着说:“夜凉了,咱们回屋说吧。”

坐在土炕上孙奶奶开始讲起了一段悲凉的往事:

村西头原本是一片荒凉的草甸子,地势坑坑洼洼不说,湿度特别大。特别的不适合居住,所以云崖村的几户人家从来没想在哪里盖房子,一直都想着往村外折腾。

有一年刚一入夏,兵团的一大帮后生们来村西头盖起了一所房子,两边还盖起了猪舍。没多久有两个女孩子带着简简单单的行李住了进去。

有人问:怎么让两个女孩子住这里来了。他们说团里成立了养猪场,这块儿地方最适合了。那两个女孩子一个是大毒草的女儿、一个是资本家的后代,还说她们是典型的:封资修,什么混进人民队伍的四类分子。以前就有过反动言论,一来是让她们反醒,二来就把她们放到条件坚苦的地方去改造,有个小青年儿还说什么挽救一个就等于人民的力量壮大了一个。

孙奶奶对丁薇薇说,当时自己最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女孩子的生活问题。劳动倒没什么人活着总要作事情。可是村西头的草甸子很荒凉,又要过河,遇上汛期人就过不去了。村里人就算有这个疑问也没用的,那些人把口号喊的那么响,谁有疑问那谁就是反革命啊。

村里的女人们还是都关心着这两个孩子的,也就有规律的过去看看。

当时两个女孩子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了,其中他们说的资本家的女儿身体弱,生了一场大病。

正好赶上汛期,那个叫刘云霁的大毒草的女儿背她过河,上岸的时候由于用力托背上的女孩子,脚下打滑被河水冲跑了。

那个岸上的孩子吓的就顺着河连滚带爬的拚命喊人。总算有人听见了,从上午一直找到下午才把她找到。她是挂到了河下游的一块大石头上被水冲刷了一天哪。

结果那个生病的女孩子就真的病了,只要一提让她回猪舍她就吓得发疯的跑,死活也不肯回去了。起初大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有一次有人说让她回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疯地说:如果不让她回去,她可以接发她那个资本家的父亲。接着就开始什么都说,人们才知道她是疯了。

就这样猪舍就剩下那个叫刘云霁的女孩子一个人了,她倒是像以往一样精心的伺弄那些猪。每天打猪草,起猪粪春天的时候也在开地种菜,种玉米、豆子。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干,全都是试着干的,后来居然学的也有模有样起来了。到秋天她就像当地的乡亲一样挖菜窖,作储备。唉她可是出过不少大力呀。

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和孩子他爸总觉得心里头别扭,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那个山根底下,你说万一歹人起了坏心怎么办呢

正好孩子的叔叔在山里打猎的狗下崽儿了,我就给她要了一只。就这么云霁那个丫头跟我关系特别好,有时候想不开呀,她就来找我说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跟在我身边帮着干活,什么话也不说。

诺她就象现在的你一样。乡亲们都说她漂亮的象秋夜里的月亮。

丁薇薇听着也没吱声,因为从孙奶奶深沉的调子里,她能感受到故事远远的没有结束。

第一卷爱情篇 76 故事如此悲凉二

丁薇薇知道孙奶奶的故事是那个社会及时代的悲剧,不是自己陷入他们的悲伤中就能有一点什么用处的,前车可作为后人之辙和鉴。

在历史的洪流面前个人是苍白渺小的。自己不是史学家,只有一点感性的认识罢了。但愿这一切不要伤害到全倾野,可是她来这个地方分明是由全倾野在冥冥中的引领。

所以她安静地继续听孙奶奶讲:

过了年的夏天云霁那个丫头过河来找我,我就在你站的那片小山坡上,远远的看见她在田里面走过来,后边跟着那只我送给她的狗儿,狗狗长大了,欢蹦乱跳的。后来我们才真正懂得,那只狗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在山上看过去猪舍那边似乎很近,可是要过了河又穿过大片的田地少说也有二十分钟。我就迎着她往家里走。

我们坐在院子里,她帮我摘菜。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她不说话低着头。

我很着急,就忍不住问她出了什么事。

被我问的紧了她才说,来之前团部要兵团推荐一个知青去当医生。为了这个连长还马蚤扰过资本家的女儿,她虽然知道也不敢说,那个女孩子或许就是受不了这方面的压力才疯的。

云霁这个丫头作事小心且原则性强,她说如果不是政策有变化自己宁可在这里喂猪。

后来政策真的有变化了,孩子们6续的开始回城了。可就是没她的份儿,她还是在这里喂猪。她好象被她来的那个世界忘了一样。

总算有消息说剩下的知青都可以回去了,唉她又出事儿了。

孙奶奶说到这里停下来,眼里有泪光闪动。

丁薇薇觉察出了一丝不妙,她轻声地打破了此时的静寂,象是害怕惊醒了什么似的问:“奶奶,怎么了”

“有的领导借着办她回城的工作,对她图谋不轨。本来她走到哪里都带着那条狗,那条狗救了她好几次。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糕子把那条狗给毒死了。最后终于还是出事儿了,那个丫头就就在屋里点了火种,然后悬梁自尽了。我们是看见着火了才赶过去的,那时候人都没了,火势也旺起来。”

丁薇薇过去孙奶奶身边,抱住她老人家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呢”

就这么过了好久丁薇薇才颤抖着又问:“那后来查清楚原因了吗有没有人为此承担责任”

孙奶奶听丁薇薇这么问,便从悲伤中回过神儿来:“因为这场火的原因,上面不得已追查了这件事。有人看见那天有个人拿着文件来找她的,就把他抓了起来,可是人家并不承认哪,没凭没据的就又给放了。打击流氓那会儿,又调查过他,还把他逼疯了。这不,前两年死了,到死还哆哆嗦嗦地说:他没干过坏事呢。你说要不是他的话,这不成了悬案了吗”

丁薇薇也难过起来:“悬不悬案的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也不会瞑目啊。”

第一卷爱情篇 77 原来这些和他有关一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丁薇薇知道世间有许多的不平事、糊涂帐。要想彻底的搞清楚弄明白是何其的困难啊。

她想起童安格的一首老歌儿里唱到:凭什么伪装的脸孔可以不再认错,凭什么伪装的罪过可以不被追究。

这上升到无论是犯错还是犯罪都是一样的,但是良心的拷问一定存在,要不然那个曾经出现在刘云霁面前的领导干部怎么就精神崩溃了呢。

“奶奶,那后来呢这事儿就没人查了那死者何能瞑目”

“唉那个年代出现了这种事儿还少吗如果家属不追究大多不了了之了。她死了以后她的弟弟来了,就把她埋在后面的山里。”

“怎么就这样了怎么不带她回家呀,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不成了孤魂了”

“她除了弟弟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了,那时候还没有大范围的实行火葬,当然是就近埋了。”

“哦。”此刻丁薇薇觉得那个叫刘云霁的女孩子真的好可怜。让她没想到的是刘云霁竟然跟她有着那么微妙的关系。

孙奶奶累了,许是老了,她不记得自己想问问丁薇薇的来由了。她说:丫头,真的不早了,睡吧。奶奶累了只一会功夫孙奶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丁薇薇则难以入眠,她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现在全倾野干嘛哪是不是睡了是不是怪她没打招呼就出走了

第二天孙奶奶在县里的儿子派车来接她了,说是她最小的一个孙子旅行结婚回来了,让她去热闹热闹。

孙奶奶说家里有客人不肯去,要去也非带上丁薇薇不可。

丁薇薇就对孙奶奶说:“奶奶,如果你不去,我只能换别人家住了。你放心吧家里有吃有喝的,我会照顾自己的,您别见外了。”

孙奶奶听她这么说就同意去县上,也只呆两天就回来。

孙奶奶一走,丁薇薇觉得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决定先过河去看看。

她沿着长长的阡陌来到河边,那条河很清澈,看起来并不深。她四下寻找终于找到了几块无规则排列的突出水面的大石头。可是石头的表面由于长时间没人踩踏长有一些苔藓,估计踩上去人也会滑倒。没办法,丁薇薇挽起了裤腿儿,她决定趟过去。

初秋的河水充满了凉意,河中间的水也不像看去来那样浅,已经过了她的躯干部了。丁薇薇上身的衣襟也打湿了,她只能忍着。

等她上了岸再看那幢烧的黑黢黢的房子和四周破败的猪舍,她觉得灵魂深处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难道怕的是真相

丁薇薇早就明白一个道理:真相往往都是可怕的。但是她坚定了自己的脚步,向着那间房子走过去。

对不起,打扰了。我听孙奶奶说你叫刘云霁是吗我只是一个过客,你不认识我的。怎么样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不担心什么了,因为在那边没人敢欺负你,我无比的坚信这一点。

丁薇薇轻轻跟这间房子的主人说着话,也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火大概是从窗口这边烧起来的,因为窗框都被烧没了。她感到火舌舔到了房顶,而死者就在斜上方的房梁上悬着,那时她的心脏一定停跳了,她在等待着烈火将她燃烬。

“啊”想到这里丁薇薇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后退,向斜上方看去。同时她的脊背一阵发凉。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为什么不欢迎我,能来看你的人必竟不多。还是你认为人间太丑恶了,没有一丝温暖而对任何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充满着恨意

丁薇薇再度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后面那扇小窗子对面,一缕阳光穿过残损的玻璃照了进来

第一卷爱情篇 78 怎么和他有关二

小窗子外的一丝阳光透了进来,照在丁薇薇的脸上。慢慢的背上的凉意不见了。

她静静地环顾四周,她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些什么或是只在追悼一位逝者。她明白背上的凉意不过是裤子都湿了的原因。

她相信刘云霁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纯净的魂。对于陌生的访客她只会沉默,不会有任何别的意思。她自我安慰地想着。

所有的事件已逝经年,屋子里都是尘土,而在当年难道人们真的没有找到什么吗能够用来证明些什么的东西。

反正她没找到,她感觉炕洞象是被人掏过,除此之外再没发现什么了。

丁薇薇轻轻嘘气。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便算了吧。她转身离开了那间就算是在当时也简陋屋子。

出来她又仔细看了看猪舍,然后心情复杂地再度趟着河回去了。有些预感不能言说

两天中她在园子里给孙奶奶干活,看看她锄过草的地,她感觉自己照葫芦画瓢的本事很有长进了。

傍晚她沿着小路去对面的山坡上散步,遇见年龄稍大一点的老乡她便拿出全倾野的照片问有没有人见过他。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过他。第二天丁薇薇独自坐在山坡上望着对面的山岗上端坐着的园园的夕阳,她觉得这里真好,她喜欢这种亲近大自然而又简单的生活。人为什么不能简单地生活,答案只有一个:利欲熏心罢了。

当夕阳的余辉渐淡,她回到了孙奶奶家门前。有个老乡朝着她回来的方向张望着。

来人是个年龄六十多的老人,两人礼貌的打招呼丁薇薇叫他大爷。

他说听乡亲们说她在找什么人,他想看看她找的倒底是谁。丁薇薇给他看了全倾野的照片。

那个人很激动地说:就是他,就是他。

丁薇薇的心蹦蹦地跳:您别急,慢慢说。

原来好几年前全倾野来这里租了一块地。队里看他给的价钱也不低也没问他要干什么就租给了他,地闲了一年半了,一直荒着。

这里山高皇帝远的,政府也顾不上管。然后他就到队里找到了全倾野的联系方式,说是要种那块地,地反正闲着,人家也不要钱。只要求他尽力种点果树,有一天收回的时候果树可以折价留下来。

末了他还说:城里人就是浪漫呗。对了姑娘,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丁薇薇颤声问:那块地是不是她用手指向了河的对面,指向了那个黑黢黢的房子。

那个人看着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所有潜意识中不详的预感全都跳了出来,这这怎么和他有关这竟然真的和他有关

那个人兀自地说着:好几年了只是过年打过几次电话,平时也不来看看。姑娘你看,你看靠山坡那边我种的果树多好。本来到秋天什么都熟了,我说要给他托运到城里去,可是他谢我,说是太远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