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

「饿了……」抱着被子瑟缩的她,平静的道「想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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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巷弄转角便有一家面店,虽然味道不怎麽样,但离住处很近,近得可以从店外就能眺望住处所在。等着店家的同时,我也只能心焦如焚的盯梢,唯恐有那麽一个幽怨身影现身窗台。三楼说高不高,大概也就十多米的高度,但从这个高度跳下来也非死即伤吧。搞不好为了更乾脆一点,还会走上天台……干你的乌鸦嘴!别胡思乱想呀!

「呸呸呸——」买完了还是乾脆跑回去吧!

独居多年了,这还是头一遭有不敢大方推门而入的踌躇却步。但听见浴室水声,猜到明信仍在洗澡冲身,我这才把刚买回来还滚烫滚烫的面,俐落放在床边的小茶几上,然后迅速回到远在另一角落上的折床坐着。但我知道不管躲得多远,只要明信洗好出来,我还是得正面面对她。

因此,也只剩下这个时间能够让我多找一个半个藉口。但要找什麽藉口来开脱?说真的,没半个。难道要说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吗?如果她没干出离经叛道的事情,我也不会强奸她吗?这件事情不管如何解释前因后果,也解释不了把家妹强奸了这个事情……或许,应该从天台跳下来的人是我才对。

反正我的人生早已毁了……从出生在由一个大烂人作为父亲的这个家里开始,我的人生已经毁了。

好吧,就这样说好了。

「阿……呃,面买回来了,放在那。」已经心虚得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唤出来。

从浴室出来的明信没有回应,耷拉着头,对我不屑一顾。她的身上围了一件大毛巾,让脸颊上的涨红特别显眼。然后她不发一言,解开毛巾,全身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堆凌乱杂物前换穿衣服。她很安静,我很不安。她越是安静,我越是不安。但我不敢胡乱说话,更不敢多瞅她一眼,因为只要一看过去,视线便会被拉扯到那个遗留在床铺上的一抹血迹。

换好了,坐在那抹血迹旁边,明信静静的把面挪到跟前。

「很烫。」扒起了一把面,她喃喃道。

「嗯?」因为有段距离,我着实听不清楚。

「过来。」她清楚的跟我说道。

不要!为何要我过去?她想要我干嘛?尽管莫名害怕,但当下,我就像犯事被抓个正着的小孩子般,虽想逃跑,但没处可逃,惟有既不甘心也不情愿的走上前去听候发落。

「你会跟我道歉吧。」虽没抬头。

「对……对不起。」

「跪下来道歉。」但她的气势凌人得很。

「这……」

「我说跪呀!」

这算什麽?但心里再是质疑,也抵不过她的喝令下,从心深处悠然泛起的莫名恐惧。当下,我的整个世界似要即将分崩离析了,仅存的本能让我只能遵从这个命令跪下去。

「这汤很烫。」蓦地她站了起来,把汤碗捧到我的头上,冰冷的提问道「倒了下去,会怎样?」

倒了下来会怎样?这汤说烫不烫,大概也就八九十度,但这个温度倒下来也非死即伤吧——当下,我不清楚自己为何还有如此理智思绪去想这个。仰望着这个架在头上的热汤,我不懂如何面对。但要说不冷静吗?才发现自己很冷静。本来,我以为自己好歹会反抗,或者求饶,或者找个藉口开脱,但当下的我真的平静得很。就好像……心里有一部份变得冰冷了。

或者说,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只是这一次,是对自己心死。

如果这是惩罚,那就像说好了的……承受吧。

「但倒了下去……」说着,明信坐了下来静静的道「我便会变成跟你们无异的人了,是吧?」这之后,她不发一言的开始吃着这个她说饿了而要我买回来的汤面。

为何?

什麽意思?变成跟我们无异的人?我们是哪一个我们?是说我和那个……啧!像我这种人,说到底也是由一个大烂人生养出来的另一个大烂人罢了,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是吧。而且比起老爸,我不只打了明信,更对她干出了天理不容的暴行出来。还真是青出于蓝呢!

「我一直以为我们兄弟妹的感情很好,以为你搬出去只是因为很讨厌爸爸而已……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麽讨厌我们。」说是吃着,但明信手中的一双木箸只是不断搅动面条,夹起了却难以下咽「我知道你很想我们立刻消失,但能否请你多等待一下?今晚只要明礼回来,我就会跟他立刻离开的了……我一个人拿不了那麽多行李。」

这算什麽?

「呼嗄……」胸口里似是有种难以承受的痛。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明礼这事的。」

说好的惩罚呢?

「呼……呜……」

「我不恨你,也不希望他恨你。」

这到底算什麽?像我这种人,从没奢望能够得到宽恕呢!

「总之以后,我……」模煳的视线里,大概只看见明信慌张起来了的样子「哥,你怎麽突然哭了?你,你别哭好吗!我也没哭,你为何要哭喔?」

「呜呜呜,呼嗄——呜呜,呼——」为何?明明都是同一个父亲生养下来的,但为何明信可以超脱出来?直至感受到被她的一双小手温柔体贴的抱着,为我拭去缺堤而下的泪水,我终于崩溃了。哭了,放声哭了,就像再次回到孩童时代的自己,肆无忌惮的放声哭了。直至喘不成声,直至泪乾眼倦,直至头昏脑胀,直至在明信的怀抱中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

『我要走了……你们兄弟俩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还呆看个屁?追呀!

跑快一点!只有追上了,紧紧抓住了,才有机会把人留下来!对吗!

跑呀!

有多久没再做这个梦了?每一次都是拼命的跑,每一次都是失败跌倒,每一次都是目送那个身影离开。这麽多年了,她的样子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她的声音,她的触摸,她的体温都从记忆中消逝澹忘了。想不到,现在就是在梦里也模煳起来了,真的很让人沮丧呢。要是真的再有相遇的一天,但我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我还如何认出那个人就是她?

多希望这个梦境能够再清晰一点,那便能再记起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触摸,她的体温……

就像现在。

「呼,你终于醒了。」

愿望要成真了吗?梦境彷佛延伸至真实里头一样真切实在,就像我的手里真的握着了什麽?是她的手吗?她的手在轻抚我的脸吗?就像倘佯在温暖和煦的沙滩上,看着云,听着风,感受着浪潮的轻抚,这感觉是多麽的令人心神安宁舒畅快慰呢。如果这是梦?就算这是梦?我也想从今开始永远留在这里,永远抱着你,永远守护着你,不再让你担惊受怕受到伤害。

「快两个小时了,我的脚都麻掉没有知觉了。」

人醒来很久了,但意识这才悠悠追上进度。躺在明信的大腿上,仰视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淼小,彷佛在她的面前,真实的我什麽都不是。起来了后,才发现她大腿上烙了一个红红枕印,映照她涨红涨红的脸颊。看着看着,思绪似是强迫般回想起这之前发生的一切,然后,面对她的宽恕……越是羞愧内疚,越是抬不起头,内心越是激起想要为她补偿这一切带来的伤害。

我想赎罪。

「本来想让你睡在床上,但看着太重抬不动,所以只好让你睡地上了……但我有给你盖被子的。」没有任何视线交接,她不带情感平铺直述的道。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犯下的错。

「信。」张口无声的说了「……不要走。」

「嗯?」

只有紧紧抓住了,才能把她留下来,是吗。

「留下来,不要走。」再一次,我提声说道。

「这……」

就在她茫然失措不懂反应的时候,我遵从内心指引,轻轻握住那双温柔小手。从她游离的眼神,不断颤抖的手中,我体会得到她的惶惑不安,也明白到她很害怕再受伤害。因此我更必须要让她知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她感到惶惑不安,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她有我在,因为我会守护着她,我会为她抹除掉一切能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当我想要轻抚她的脸时,她避开了。但不要紧,我仍是抱住了她,心平气和的说「我知道你很害怕,但……但其实我也一样!但不要紧,真的不要紧!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改过的!我知错的了!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可以一直跟你道歉,直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所以我会改过的!我会努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所以求你不要离开,好吗!好吗?」

她的眼神纵是惶惑,亦是动摇,浑身都在我的怀抱中颤抖不已。

「明礼年纪还小,他养不起你的!但我可以!我有能力养你,给你三餐温饱温暖的家……只要我们俩一起的话,你不用去做什麽直播!也不用回去那个家里!我们俩可以一起过活的!」

「哥,你……」

「你是否还在害怕?你害怕什麽?告诉我知道你害怕什麽,好吗?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的!」

「……哥,你冷静一点好吗?我很怕呀!」

「你很怕?你怕什麽……对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对了,一定是因为刚才我太粗鲁了,所以弄痛了你,对吧?听别人说,女生第一次都会比较痛的呢!是我不对!真的是我不对呢!那这个……待我想想办法,应该怎样解决才对!」

「等一下,你……」

「对了!第一次的经验太糟糕的话会让你留下阴影,是吧?」

「这……」

「那我们再做一次好了!好吗?你只要记住这一次的感觉,那就可以完全忘掉不好的记忆了!对吧!」

———

抱着明信让她躺到床上了后,我才不慌不忙的亲下去。果然如我所想,因为第一次经验太糟糕了,让明信留下不好阴影,让她直到现在仍是浑身发抖,不敢放开怀抱。但因为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因此我得更小心奕奕的做好每一个步骤,不能再让她感到害怕却步!我一边压下她的双手,亲她吻她,再沿着她敏感的胸口缓缓吻到她的乳房。她的反应既敏感而微妙,每一次吸吮乳头,她的身体便会颤跳颤跳的,好像是在发抖,也像是在享受。

「嗯,呜嗯——」

听着她的低鸣吟叫,我知道我做对了。因此,为了让她更好享受这些舒服感觉,我几乎把她的全身上下都舔了一遍,直至最后,才回到那个她曾经受伤流血的地方……谁说明信这里是臭屄?她这个水汪汪湿漉漉的小蜜穴不只不臭,还骚香得很!看着粉嫩粉嫩的肉缝,流出一丝丝骚香爱液,已叫人忍耐不住埋首其中,疯狂吸吮吞吃。

「嗯啊啊——啊,嗯啊——啊,嗄嗄,嗯啊——不,啊,嗯啊啊啊——」

终于,在越来越响亮的愉悦叫声中,明信的身体有如一只活蹦乱跳的虾子般曲了跳了,然后就在漫无了期的抖动馀韵中低声喘息。

「嗄嗄,嗄……哥,嗄……」

柔情似水梨花带雨的眼波中,明信默默的伸手探来,牵引着我的身体让我沉下去,让我的阳具不徐不疾的进入她的小蜜穴里头。然后她的双腿绕在我的臀上,两手抱着我的肩膀,要我伏在她的颈旁耳际,让我开始这个长乐未央的事情。

进入她的身体了,感到龟头被那温热湿润的阴道团团包围的一刻,我的身心兴奋不已!对了,这是做爱!这才是做爱呢!

「嗯啊——」

这不是疼痛的叫声!这是愉悦的呻吟声!明信不再觉得疼痛了!她很享受我给她带来的舒服快感!她很享受跟我做爱呢!她很享受!她很享受!她很享受!她很享受!她很享受……像我这种人,像我这种大烂人!也是能够让明信得到幸福的吧!

———

直到明礼回来之前,我让明信又再做了一次。为了让她一遍又一遍覆写那个糟糕的初夜经验,虽然很累,还有点痛,而且最后一次射出来的已是稀薄精水,但我一点都不介意。

要不是明礼发讯息给她说快要下班,没多久便会回来,我真的不想让这个事情就此告终。看着明信默默走进浴室再次冲澡,我也只好收拾心情把眼前的凌乱还原起来。本来换出来的这个床单,要不丢掉,要不洗净,但看着那抹乾涸了的血迹,越看越是心里不舍……那,为了让它成为我必须谨记的教训,为了让它成为我得到宽恕的证明,最后决定还是把床单小心奕奕的摺叠好收藏起来。

待明信洗好了,稍事交托后,我才换上衣服悄悄离开。

伫候在巷弄的阴暗角落里,直待明礼的身影从夜市的浮光掠影中出现了,回去了,我这才亦步亦趋的随他之后回去,如此一来,也一并减免了他们二人能够独处的时间。说实话,不是我在耍机心,我这个人的心思简单直率得很。我只是很清楚明白这个事情、这个环境、这个关系里,我该保持怎样的一个安全距离,才能让明信受到的伤害减至最少。但庆幸的是,第一天打工的明礼似乎格外疲惫,因此他匆匆换洗过后已经倒头大睡,也没有察觉到明信的异样。

我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总有一天明礼也需要认清事情真相,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