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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的分量。”

6励成只能掏出钱夹,拿出一张五十的给晶晶,我也乖乖地去摸钱包,晶晶大方地说:“你就算了,你和小叔算一家。”说完不等我反对,就拖着涛子跑出花房。

花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鼻子的嗅觉似乎更敏锐,只觉得花香弥漫,熏然欲醉。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决定给老妈老爸打电话拜年。正在找电话卡,6励成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用我的手机吧,可以直接拨国际长途。”

电话接通,只听得一片喧哗,老爸大声地说:“我们在看舞龙,你妈被一个小伙子拉下去跳舞了,人家和她扭屁股,她和人家扭秧歌,几个老外觉得你妈动作新鲜,还跟着一块儿扭。”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呢?有没有美女找你跳舞?”

“哼!我不像你妈,轻飘飘的!”

“爸,新年快乐!祝你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爸爸呵呵笑起来,“你说和朋友一块儿过年,过得好吗?”

“很好玩,我还得了一盆扶桑花,可漂亮了!”

“那就好,你也该多认识一些朋友,你妈和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爸!”我的声音猛地拔高,老爸立即说,“我叫你妈来和你说话。”

老妈接过电话,不等我说话,就嚷道:“新年好!祝我们家小囡明年寻得如意夫婿!祝我明年得到如意女婿!好了,我跳舞去了,一堆人等着我领舞呢,拜拜!”

没等我的反对之音,我妈已经跑掉,我只能和爸爸聊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我把电话还给6励成,“谢谢。”

“我看你几乎每天都给父母打电话,你和父母的感情非常好。”

花房里温度适宜,花香醉人,人的心也变得格外温和。我抚弄着一株蝴蝶兰说:“我以前也不是这么乖的。还记得上次你说你给父亲做菜的事情吗?其实我很理解,因为我也经历了相同的事情,只不过我更幸运一些。”

“你爸也得过重病?”

“嗯,四年多前他被查出胃癌,那段日子不堪回,短短一年时间,我妈整整老了十岁,不过我们已经熬过来了,父亲手术后病情良好,医生说癌细胞已经完全被切除了。”

“恭喜!”

“谢谢!其实那天我特抱歉,我觉得自己实在不该那么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痛苦,没有人能分担,说出来不见得能减轻自己的痛苦,反倒让别人也不好过,麻辣烫都不知道我爸得过癌症。”

“我明白。我父亲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要说和外人,就是和我自己的哥哥、姐姐,我都不想谈起任何与父亲有关的话题。那段时间甚至怀疑自己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忙得给家里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唯一陪父亲的时间,竟然是他到北京来看病时。”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父亲肯定很以你为荣,我相信他每次想起你时都是快乐的。”

他眉宇间竟有几分赧然,转移了话题,“可惜他没看到涛子上大学。涛子才更像大山里的孩子,他的选择虽然不符合大众的价值判断,但他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年轻人而言,这就够了,最后的成功或失败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嗯,大部分人在涛子这个年纪还浑浑噩噩呢!”

涛子从外面钻进来,“我怎么听到我的名字,说我什么呢?”他把竹篮放到我们面前,一盘卤牛肉,一盘凉拌猪耳朵,两盘青菜,一碟炒花生米。晶晶把挂在腰间的军用水壶打开,拿给6励成闻,“怎么样,我厉害吧?你的五十块钱值得吧?”

6励成笑着接过水壶,喝了口高粱酒,“你是最大的功臣。”

晶晶偎在6励成怀里,变戏法一样地递给我一个儿童水壶。我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甘醇直浸到骨头里去了,关键还是热的,更是让人说不出来的受用。

“这是什么?这么好喝,像酒又不是酒。”

涛子解释说:“我们这里的土话叫酒糟子,和醪糟一个做法,只不过醪糟是用大米,我们是用麦子,这个东西女孩子喝最好。我们回去的时候,奶奶正在煨酒糟,看到我们在屋子里偷偷摸摸了半晌后要走,她就用苗苗的保暖水壶,灌了一壶热酒糟子让我们带上。老太太精明着呢!肯定知道是小舅在使坏,所以特意灌了一壶热酒糟给阿姨。”

话音没落,他后脑勺上又挨了一巴掌,晶晶哈哈大笑起来,涛子坐到了我身边,“我还是和小舅保持点儿距离,不然迟早被他给打傻了。”

我们坐于百花丛中,啖酒吃肉,听涛子谈他对未来的构想,听6励成讲山野怪闻,不知道这算不算“真名士、自风流”,不过,我们的确很快乐。

几个人坐在花房里聊天,直到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返回。

年夜饭开始前要请祖宗先吃,6励成的大哥带着6励成居先,苗苗紧随其后。三盅酒,一祭天,二奠地,三拜祖宗。然后众人扶着老太太坐到上,儿女们一个个地上前磕头,说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