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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一只蜻蜓正在水面上守候等着踩我头顶一下都有可能使我呛水。

可是敌人的阿帕奇毕竟很快它蕴藏的科技含量绝不会让原始的奔跑速度占到便宜。

鼻子一拱出窒息的湖水我猛得深吸一口气让干瘪的xiōng腔重新撑起让几乎熄火的心脏重新跳动。

涟漪圈圈泛起驾着水波扩撒而去四五根细长的芦苇笔直树立在眼前睫毛犹如两把刷子扑哧扑哧摩擦翠绿的苇杆儿。

急速呼吸了两口停住避免发出多余噪声待气息略略平稳才敢放松身体扭脸看四周。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鸟被苇杆儿编织的笼子包围起来。

轻轻放下双腿让沉重的军靴踩到河泥但我依旧保持半蹲的姿势只把脑袋露出水面头顶盖着的cháo湿条滴滴答答坠着水珠。

“嘟突嘟突嘟突……”后脑勺传来直升机马达和螺旋桨的声音。

很显然敌人正悬浮在湖面上那两个驾驶员及上面的机抢手此刻一定幸灾乐祸等着看我在水下憋多久只要目标一浮出水面他们便扣动扳机将我打死在湖面上。

我扎入湖泊时候故意给飞抵到山头的两架阿帕奇看到然后才深吸一口气愤然潜入水底以隐身状态和敌人对抗。

这虽然很冒险无法摆脱敌人的追击但必须这么做。

因为我需要冷却身体的同时又不能让敌人看不到我那样他们极有可能飞去湖泊对岸的树林搜索。

这群驾驭强大火力的海盗很容易发现悬吊在树林里的十个巨型巢xué至于他们会不会朝这种怪异的东西扫射几百颗大头儿子弹只能问上帝了。

第192章~漂浮起来的反咬~

足足五分钟过去悬在湖面上的敌人仍未发现有人头冒出水面呼吸从我扎入湖泊他们就盯紧了水面并且成人的肺活量再大也无法一口气潜泳到对岸的树林中去。

所以这群狡猾的海盗立刻调整螺旋桨使直升机像高空滑翔的苍鹰身子斜着一掠朝繁茂的宽广苇荡倾侧过来。

这时我已用匕首削好了根苇管儿料到他们接下来要玩弄的花招。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两架摆好尾翼的阿帕奇犹如两辆开到麦田梗上的收割机做好了席卷这片苇荡的准备。

直升机腹下的两眼机抢咆哮着喷吐火苗杀伤力威猛的加载型子弹酷似播散下来的种子又似横扫过钢琴键盘的手指覆盖式从苇荡一头打向另一头。

苇荡的面积实在太大即使敌人火力密集且射程惊人但还是力不从心。

我就像浴缸里的一尾柳叶鱼瞎子用竹竿去戳水中它花费几个小时也未必打掉一颗鳞片尽管这细长的棍子看起来凶狠。

可是万一瞎子运气好完全可能误打误着扎透小鱼的身体。

所以即便被打中的概率较小我也很怕敌人胡乱扫射的机抢。

敌人凶猛射击的同时肯定期望有这样的好运气但他们不是一般的草莽海盗准确的说这其实是威慑是恐吓像狮子面对站在大树上的羚羊因不能一口吃进嘴巴而怒吼。

叼住预先削好的苇管儿我把脸悄悄没入水下双手抓着苇根垂直上拔既不使芦苇异常晃动又可使身体慢慢下潜如同沉底的青蛙直到跪趴在河泥上。

两架阿帕奇一左一右依旧并驾齐驱他们打完一排子弹又装好新的一排。

刚才的威慑是在警告叫我不要轻易还击否则打碎的苇草和溅射起的无数泥点就是我肉身的下场。

与此同时这几个海盗便可采取下一步措施。

我从厮杀的狱战场摸爬出来一个想忘却杀戮却又被激活杀戮的男人面对敌人的yīn险自然能先知对方的花花肠子。

他们想把直升机低飞利用螺旋桨的巨大风力吹开浩浩荡荡的苇草将我bào露在机抢手的射杀视野里。

“嘟突嘟突嘟突……”两架直升机的噪音从山脚下的苇荡边沿朝我这里逐渐提高分贝他们飞过来了。

我跪趴在一米半深的苇荡水下尽量蜷缩身体减小可能中弹的面积。

除了丝丝细微的呼吸我眼前还是前黑一片没有视觉和嗅觉。

但水面上方强大的声波震动以及螺旋桨掀起风力迫使水波左右晃动我却能分明的感觉到。

两架搜索过来的阿帕奇就快从我脊背上方掠过。

厚厚的狙击伪装裹在我的身体上上面的条犹如一根根浮动的海带将我伪装成了一大滩水草疙瘩。

假如敌人只用眼睛不用思维判断和推理休想察觉出这就是他们要射击的目标。

声波越来越大水面上的晃动也越来越强烈虽说敌人很难发现自己但毕竟是在对方的机抢下面假如他们谨慎入微凡瞅见水下可疑的yīn影便打上几颗子弹我可真要陈尸烂泥了。

一想到这里冷水直往我竖起的汗毛孔里钻令我忽冷忽热难受异常不禁哆嗦了几下。

并且我已经感觉到有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正使劲儿吸附我脸上划出的伤口。

抓在苇根最底部的双手无法空出一只去揪面部那令人惊恐的东西生怕一不留神蛙势趴伏的身体像木塞那样嗖冒上水面。

对我来说这又是一个漫长的一分钟它令我恍如隔世。

这是常人无法想象和感受到的一种滋味儿或者说是一种变异的痛苦。

如同刚剃光了脑袋便给死神的骷髅爪子冷冰冰的抚摸一下等吓晕的人醒来即便发现自己没死那残余的惊恐也绝不会让人好受所以宁愿暗示自己已经死了来到另一个世界反倒轻松些。

这也是我成长的滋味儿靠咀嚼痛苦来麻醉令一种痛苦。

两架猎杀我的阿帕奇擦过头顶朝苇荡深处飞去我几乎窜出口腔的心脏这才略略回缩没溜出来砸进软泥底下捡不回来。

我必须还击敌人未干掉我之前不会就此罢休乖乖的回归母船。

其实他们与其和我奋力厮杀不如去大船里搬些军火弹药两架空运型直升机至少也能装载走一部分价值不菲的财富。

战场上最忌讳妥协的念头儿我就曾利用敌人这种念头诱骗他们出来言和然后出其不意的打死对方。

一旦跨入战场人性便被剥皮在生存面前任何道义都一文不值甚至会被利用从而大大贬值。

这是一种疯狂所以上帝用一种方式让他们冷静下来那就是死亡。

这个时刻假如我不把海盗从阿帕奇上打下来让他们的直升机沉默敌人就该让我沉默了。

两架呼呼旋转着螺旋桨的飞机酷似一对儿漂浮在绿色波涛上的大风筝全神贯注找寻着已经错过的目标朝不能出现结果的方向坚持着。

松开攥着的苇根让身体自然而缓慢的浮起在水面伸直双腿虚踩底下的河泥保持蹲站姿势拽过身后的狙击步抢拉下抢管上的安全套使之夹在随波晃动的苇杆儿中鱼目混珠斜竖起来指向一千一百米远两架铁鹰。

抢管儿的弹道可能有些cháo湿但里面肯定没钻进泥沙或之类的杂物导致射击时子弹偏斜飞行。

安全套的功效很好用在人身上可以预防病菌甚至病毒的入侵;罩在抢管儿上无论入河下海同样可以拒绝泥沙入侵。

这几包小东西是我从打死的海魔号成员身上取得。

在有水的方作战随身携带几个安全套是必要的注意事项。

由此看见这些海盗的专业性远非沧鬼那帮乌合之众能够比拟无论是杀人还是享受女人。

也就是说海魔号上的海盗有着严格的纪律和强烈的隐患意识。

第193章~没入苇穗的铁鹰~

那几条黏糊糊的东西在我的头出水后仍旧贪婪

的吸附在面部脸上瘙痒刺痛像涂满了辣椒。

眼睛和面颊血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