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怜妻第5部分阅读(1/1)

,我就一天不放心妳」

「大哥,我我不想离开这儿」月桂低垂头,嗫嚅地道。

「月桂,妳在说什么傻话不离开这里,妳想等彧琰识破妳的身

分,然后杀了妳吗」

「不,大哥,我不傻,你听我说,现下要救爹,就只有这个方法

了」

「什么方法」

「就是我嫁给彧琰」

「妳疯了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哥,你别急着反对,听我说,如果我嫁彧琰,不但可以拿回

真经,而且,说不定彧琰会看着我和他是夫妻的情分上,不再追杀你、

不再记恨爹──这是绝对有益处的」

欧阳俊攒眉蹙额地思忖着。妹子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这

似乎也太冒险了些彧琰冷残手段他是领教过的,就算月桂真能如愿

嫁给彧琰,也不一定就代表彧琰真能不计较上一代的恩怨,前嫌冰释

──月桂这个方法,其实是拿命在做赌注;可眼前也无其它法子可行

「大哥,我心意已决,你就答应我吧」

「这」

「大哥」

「就算妳想嫁,可彧琰他会娶妳吗我在外头听说了,彧琰和日

本公主,夫妻俩可恩爱的很呢」欧阳俊忧心忡忡,怕妹子沈醉在自

己编织的美梦中,陷得不可自拔。「而且,他们才新婚不久,日本公

主又是那么漂亮、娴淑,彧琰他会再纳妾吗」

「这你可得帮我啰」

「我」

欧阳俊和月桂兄妹俩交头接耳了好半晌,只见欧阳俊的眉头愈锁

愈深,脸上布满了犹豫和凝重的表情──

*********

「这事你查证了」彧琰在书房内,把玩着他额娘生前最钟爱的

一只掌中镜,一刻钟前,侍卫长充虞匆匆来向他报告一件事,听完后,

他两眼倏地瞇起,眸光敛着怒意。

「属下已查证过,而且」充虞又在彧琰耳旁,敛声低语了片

刻。

「哼可笑啊」彧琰面对着白己望着镜里的影像,发出自嘲

的声音。

「王爷,这件事您要如何处置」充虞必恭必敬的请示着。

彧琰举起一双手掌,「别急,我要放长线钓大鱼,他们一个个都

别想从我手中溜走」说着,大手缓缓地握成拳。

*********

「都准备好了吗」彧琰大步地跨进房内,长臂一伸,搂住了绝

艳的娇妻。

「嗯,东西都准备好了。」琉璃依偎在夫君的怀中,美眸轻抬,

娇声低语。

「若是累了,让充虞马上下令折回,别累坏了白己的身子」他

低下首,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记得,要向神明祈求,让我们赶

快生个儿子,我可是等不及想要当爹了」

琉璃的芙颊染上红霞,「我会记住的」

看她娇俏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她的桃腮上印下一个炙热的吻痕,

夫妻俩亲热的当儿,小丫头不知趣地,一路从外头喊进房内来──

「公主、公主该走了,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桑子就

这样一路地喊进房内来。「公主、公──啊王王爷吉祥」

彧琰心情好,也没怪桑子太冒失。他深情的凝视妻子,语调轻柔,

「好了,出发吧,早去早回,我也有事要去办」

「你会回来府里用晚膳吗」她低柔的声音带着期盼。

「或许吧」他不确定的回答。「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妳不用等

我」

琉璃螓首轻点,她知道他忙,所以也不强求他每晚都必须回来陪

她用晚膳,也因为这样,她更珍惜两人相处的每一小段时间──

「好了,去吧」彧琰牵着她走出房门外,两人待在红砖道上,

他回头吩咐着丫头,「桑子,好好照顾妳的公主,别让公主有任何闪

失,否则,我唯妳是问」

「喳桑子遵命」桑子笑吟吟地领命。王爷的口气虽然霸道蛮

横,可也听得出他是多么重视公主;只要王爷疼公主、爱公主,就算

王爷再凶,她都觉得王爷很可爱呢嘻

**********

今儿个是农历十五,在日本时就有礼佛习惯的琉璃,早在前两日

就同彧琰说过,想来庙里求个平安,也求菩萨能赐给她一个小娃儿。

彧琰一口就答应她,因为他也同她一般,想要个白胖的小娃儿

琉璃在住持的安排下,在后院偏静的小庙里,默默诚心祈求,约

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曲弯的双膝离开蒲团,起身再度拈香之际,突然

案下似乎有个东西在晃动,接着一摊血流了出来──

「啊」正要插香的桑子见状,惊恐地叫出声。

「求求妳们别叫」一只手伸了出来,接着是一阵气若游

丝的哀求声。

「公主,公公主,怎么办我我去叫充虞大人来」桑

子吓的牙齿直打颤,频频依向琉璃身边。「充充虞大人」

「别叫,求求妳们」案下的人,上半身趴爬出来,哀声的恳

求着。

「桑子,别喊」琉璃见那人满身是血,又频频哀求,心下一软,

便依了他的意思。

「可是,公主,他」

「小姑娘,妳别怕,我我绝不会害妳们的──」那人翻躺在

地上,手摀住胸前的伤口,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只是在躲仇家的追杀

──」

听到「追杀」二字,桑子吓得脸色煞白。「公公主,我们别

管他了,万一惹祸上身──」

「不,他都受伤了,我们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琉璃掏出手绢,

递给那人,要他压着伤口,暂时止血。「这位大哥,我派人送你去给

大夫看吧」

「姑娘,妳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但是,我不能出去,万一遇

上仇家,我会没命的」

「那把大夫请来吧」

「那就麻烦姑娘了,呃」

「你怎么了」

「我还撑得住」

「桑子,快叫充虞大人去请大夫来」琉璃担忧的看着受伤的陌

生人,怕若再拖延下去,他会不治而亡。

她是来求平安的,可不希望看见一条宝贵的性命陨落在这祥和的

寺庙里。

桑子虽极其反对主子帮一个陌生人,但主子坚持,她也只能照做。

桑子站到门外,确定门掩上后,她才朝充虞站的方向喊着:「充虞大

人,你快来呀,公主昏倒了」

听到桑子的叫喊声,充虞立即奔上前。「福晋昏倒了人呢」

他越过桑子身边,伸手就要推开门。

还好机伶的桑子挡得快。「充虞大人,你干什么我家公主现下

正躺着,你不方便进去的」

「喔,是我太唐突了」

「那个呃充虞大人,麻烦你快点去请大夫来」桑子一

心虚,说话就结结巴巴。

「好,我马上去」

充虞转身离去后,桑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继而向待在门外的奴仆

说道:「你们在门外好好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说完,慌慌张张的走进了门内──

第九章

大夫来来去去了几回,总算把受伤的伤口给处理好,可是因为这

样,而延宕了二个时辰,天色都黑了,送走了大夫,琉璃还在慰问受

伤者,可把桑子给急坏了。

「公主,别理他了,我们对他可是仁至义尽了,再不走,延误了

回府的行程不说,恐怕这会儿王爷在府里等的都快急死了」

「不会的,王爷今日有事要办,不会那么快回府的。」琉璃微笑

地询问坐在地上,背贴靠在墙壁的受伤者。「这位大哥,你还有哪里

感觉不舒服吗」

对于琉璃的殷切询问,受伤者面色显得格外的不自在。

「我没没有,姑娘,妳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受伤者衷

心地说道。

「哪里,你受伤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见他已无恙,琉璃便

安心了。她这么做,也算是在替彧琰积善,也许菩萨会念在她的善心,

赐给她和彧琰一个胖娃儿,她真的好希望能快点怀彧琰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的伤已无大碍,你快点走吧,别在这儿耽搁我

们的时间」桑子不耐烦的说。

「桑子,妳太没礼貌了,人家是有伤在身」琉璃轻声斥责。

「别怪这位小姑娘,我的确是耽搁了妳们太多时间了我这就走

了,姑娘的恩德,在下会铭记在心的」

「快走吧你」桑子急忙的赶他,因为她听见充虞大人已在门外

喊了。

「福晋桑子,福晋现在如何了」充虞在门外紧张的询问着。

「我走了,再会」那人走向后门,突然想到有东西没还,又再

度折回。「对了,姑娘,妳的手绢」他从袖口掏出那条染血的紫

手绢。

「哎呀,这手绢染了你的血,我们公主不要了,别还了,你快走

吧──」

桑子的话语甫落,门突然砰了一声打开来,充虞一脸尴尬地道:

「福晋,对不起,我在门外喊了许久,未听见响应,以为妳们

妳们出事了,所以才──」充虞的话说到一半,看见室内多了一个

男人,而且竟是一张熟面孔,「欧阳俊」

充虞抽剑的当儿,佯装受伤接近琉璃的欧阳俊,不忘把手绢交回

给琉璃,存心要充虞误解他和琉璃的关系,他知道,对彧琰忠心耿耿

的充虞,一定会把这事告诉彧琰的──

「手绢还妳,我先走了」把手绢交回琉璃的手中后,欧阳俊倏

地奔离。

「哪里走」充虞正要追上前,脚步突然顿住在琉璃身旁,目光

疑惑的看着她手中那条染血的手绢。

琉璃一脸茫然,她怎知自己一片好心,竟用错了对象──

*******

「彧琰,你也别着急、生气,福晋有充虞大人随行保护,我想她

不会有事的,也许她是留在禅寺内用晚膳了也说不一定」

餐桌上摆着丰富的美食,但彧琰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僵凝着一

张俊脸,机械似地喝着月桂频频倒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这福晋也真是糟糕,王爷您从百忙中抽身,特地回来要陪她吃

晚饭,她却偏偏不在家看来,她的心是没和您连在一块

说着,月桂又倒了一杯酒,而彧琰一样是举杯仰首饮尽杯内琥珀

色的液体。

「八爷,我瞧您是太宠溺福晋了。可福晋她呢在家待不住,就

想尽各种借口,要到外头闲晃──」月桂故意把话顿了下,「像今儿

个,说是要到庙里去求平安,可一大早出门到现在,还没见半个踪影

回来──若真是去礼佛,这会儿,来来回回都可以走两趟了呢」

彧琰又喝了一杯酒,听完月桂的话后,重重的把酒杯压在桌面上,

霎时发出好大一个声响。

彧琰动怒了月桂看在心里头,很是满意自己的挑拨奏效,只要

大哥那边配合得当,这一回,要斗垮那个日本女人绝不是难事

「啊八爷,您别生气」月桂佯装受到惊吓。「方才那些话,

都是月桂胡诌的,八爷您千万别当真呀福晋她很好的,虽然她曾教

唆下人把我关在柴房,又用发簪刺伤过我但是,我想那只是她一

时胡涂、吃醋,失了理智,才会犯下这些错事」

月桂刻意地把琉璃所做过的「错事」,又拿出来重提一遍,决心

要让彧琰把琉璃给厌恶个透彻

「八爷,您再喝嘛,这酒能解愁的,月桂知道您此刻心里烦,我

们跑江湖的,来来去去、孤孤单单,全靠这酒来解寂寞、化心愁」

月桂边说,又频频倒酒。

彧琰的酒量怎出奇的好,她以为住在京城的这些公子王孙,顶多

几杯黄酒下肚,就会令他们晕陶陶的了

她都倒光一坛子的酒了,可他却一点醉意也没有,甚至面不改色,

仍是一杯接着一杯喝──

看来,若不对他下迷药,恐怕她这边的计划难以成功地进行

月桂脸上带着笑容,仍是劝彧琰多喝酒,但心中着实忐忑不安。

彧琰虽然径顾着喝酒,但他精明犀利,若教他发现她要对他下迷

药,那非但她的计划不能成功,说不定他会叫充虞去查她接近他

的企图是什么,到时,不只她和大哥,还有爹全都会遭殃的

可是,若不对他下药,他的酒量这么好,她怎样才能安排他和她

共睡一床,进而让他负起责任娶她呢

就在她踌躇不决的当儿,老总管司轲缓步走来;见司轲来到,月

桂连忙把迷药又放回衣服的暗袋内。

「王爷,福晋回来了──」司轲低沉地禀告。

听到琉璃回来的消息,彧琰的眼底闪过一抹光采,但旋即又抹了

去,取而代之的是晦沈黯淡。

「叫她来,我有话问她」他的俊脸上没一丝笑容,只有一层寒

冻的冰雪。

「喳」

司轲退出膳房后,不一会儿,琉璃和充虞一前一后的进入了膳房。

「彧──王爷」琉璃听总管说彧琰回来,她还以为她听错了,

彧琰因公事繁忙,鲜少会在府里用膳,常常都是和一些大臣或其它皇

子用过晚膳后才回府里来的

今日他竟然提早回来,而且还等着她吃饭,她真是感动不已。

「很久了呢福晋,妳真好福气呀,王爷在这儿等妳一个半时辰

了,筷子都还没动过呢」月桂因计划无法如愿达成,心中恨的痒痒,

说起话来酸不溜丢,话中带刺。

「这王爷,对不起,我」琉璃深为自己迟回府里,让彧

琰等她用晚膳一事,感到歉然。

「又去哪儿了」彧琰的目光眺过低首嗫嚅的琉璃,直接询问护

航的充虞。

「一直在寺庙里。」充虞答话后,低下头,不敢正视主子犀利的

眸光。

「一直都在寺庙里那肯定是在寺里用过晚膳了唉害王爷在

府里痴等又焦急,挨饿到现在,一粒米饭也没进」月桂只要一逮着

话,便对琉璃又亏又损。唯有这样,才能消退她心中因无法达成计划,

而产生的怨气。

「公主也还没用晚膳呀,她是因为救人,才会耽搁回府的行程」

桑子看不过月桂对她主子的冷言酸语,便跳出来替主子说话,谁知一

冲动,便说溜了嘴。

「救人救什么人呀」月桂故意问道,唇边隐隐约约泛着笑。

「救救」桑子期期艾艾。自己真该死方才回府的路上,

她还舌敝唇焦对公主劝导,只要充虞大人没提她救了欧阳俊的事,她

们一个字也别说

她好不容易才让公主点了头,答应不向王爷「自首」,可这会儿,

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救谁呀救人是好事呀,干嘛吞吞吐吐的」月桂佯装纳闷,

知道她们恨不得马上避开这个话题,但她偏就要在这话题上绕着转。

「救救救了一个陌生人」桑子灵光一转,机伶的答话。

她说的没错呀,她和公主都不认识欧阳俊,欧阳俊之于她们,的确算

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是吗可是我看充虞大人的脸色不太对喔」月桂才

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罢休呢

被点到名字的充虞,别过脸去,神色稍稍不安。

「告诉我实话」彧琰冷冽的眼光,盯驻在琉璃煞白的脸上。

「王爷,桑子方才说的全是实话,我们之所以延了两个时辰才回

来,真的是因为救了一个陌生人──」桑子连忙抢着回话,她太了解

公主的个性了,只要王爷一问,公主一定会原原本本的把事实全说出

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公主因救了欧阳俊,而遭受责罚。

「我问的人不是妳」彧琰直勾勾的冷眸,饱含着怒意,「给我

退到一边去」

彧琰的怒喝,让桑子乖乖地退至一旁,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还不说要我坐在这儿干等到天亮吗」彧琰恶狠狠的瞪向

局促不安的琉璃。

琉璃捧心而颦,清柔泛幽的眸光,怯怯的对上彧琰的黑瞳。

「我我救的人是是欧阳俊」

「再说一遍」

「是,我救了欧阳俊。」

琉璃的话语方歇,彧琰便忿地拍案而起,众人皆吓了一跳,个个

脸色泛白

「妳救了欧阳俊我彧琰的妻子,可真是才德兼备,又饶富慈悲

心怀呢」

「我我并不知道他是欧阳俊──」琉璃试图辩解。

「福晋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还是你瞎了眼了」彧琰走至

充虞面前,恶声恶气地低吼。

「不关充虞大人的事,他完全不知情的」琉璃赶忙替充虞说情。

「完全不知情那就更该罚了」彧琰的怒气,显然飙到最高

点了。

「不,别罚充虞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罚的话,也是该罚

我」琉璃挡在充虞身前,承担下彧琰发射的灼烫怒气。「是我假装

昏倒,不让他们进到小庙里,他们全都是无辜的」

琉璃把事情经过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和彧琰简述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当他是个陌生人,没想到他竟会

是欧阳俊」

「妳──救了欧阳俊和他同处一室还拿手绢给他──好,

很好」彧琰寒冷的语气,从齿缝间迸出;深邃的黑瞳缓缓瞇紧,

倏地,他大手一扬,啪──一声,一个炙烫的掌印火红的烙在琉璃的

脸颊上。

他的力道之猛,让琉璃一个站不稳身,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公主,公主──」桑子吓坏了,但仍不忘记上前扶起主予。

「妳犯了错,妳知不知道」彧琰立定在她脚跟前,睥睨着她。

「王爷,公主没有错,她真的不知道那个陌生人是欧阳俊呀,如

果我们知道他是欧阳俊的话,我们就不会救他了」桑子声泪俱下。

「还有话说」彧琰大喝着。

「可是」桑子还想挺身为主子辩护,但琉璃拉住她,摇摇头,

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彧琰,这救人全是我的主意,我承认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好

了,其它的人都是无辜的」琉璃仰着首,一脸的楚楚可怜。

彧琰脸上闪过一丝丝的不忍,但旋即又消逝,怒意再度布满他的

俊容

「知错就好」彧琰把脸转向一直垂首不语的充虞,「充虞,把

她带到柴房去关着我倒要看看,关在柴房里后,她还能不能救人」

「柴房不,王爷,求求您不要把公主关到柴房去,要关,您

关我好了我保证,公主以后绝不会再随便救人了,求您不要关公主」

桑子痛哭失声地哀求着,「公主,妳快向王爷说,以后妳不会再随便

救人了公主,说呀,妳快说嘛」

「关柴房妳以为妳能那么轻松吗」彧琰怒哼了声:「从现

在开始,妳给我到厨房去打杂」

「不要,彧琰,你别罚桑子,桑子她没有错呀」琉璃抱住彧琰

的大腿,苦苦哀求着。「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罚我,不

要连累其它人」

彧琰狠下心,忿地将她踢开,「妳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帮别人说

情」

「来人呀──把她们两个给我拉出去──充虞,你自己犯错了,

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喳,充虞知道」

彧琰挥了掸长挂,怒哼了声,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膳房。

琉璃和桑子皆被守门的侍卫兵拉了出去;而充虞也径自走向地牢

──没有爷的命令,他是不准出来的,这一向都是如此

月桂冷眼的看着眼中钉一一地排除掉了,心中不由得大快,看来,

她安排的这一步棋,走的实在是太对、太妙了

**********

「公主,公主──」

工作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偷来的两个包子,掩掩藏藏的,缓步走

向柴房的木窗旁,低声唤着蜷缩在稻草堆上的琉璃。

「桑子妳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叫妳别来了吗」琉璃听见桑

子的低唤,撩起裙摆,缓缓站起身,快步走向窗旁。

「公主──」桑子抹去眼角滴下的泪水,勉强露出笑容。「妳看,

我带包子来给妳吃了」

桑子把手伸进木窗内,将包子递给主子;琉璃拿过包子,一手紧

紧握着桑子的手。

「桑子,都是我害了妳」

「公主,妳快别这么说桑子一点都不累,而且我的身体更健康

了,偶偶尔也是该做些事,运动、运动一下嘛」桑子强装着笑

容,心底可是有无限的苦楚。

这半个月来,她每天从早做到晚,有时工作没做完,还被罚不准

吃饭

她很纳闷,厨娘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呀,怎么会这么地虐待她厨

娘也于心不忍,但又莫可奈何。一日,她在吹灶火,被浓烟呛伤时,

厨娘才告诉她这一切全是月桂姑娘交待下来的

后来,她又常听见下人们说,常在半夜看到月桂姑娘端着补汤到

颂月斋,这一进去,就是个把个时辰──

「桑子」琉璃心头对桑子有着满满的亏欠,但诚如彧琰所言,

她都自身难保了,也无法替桑子出面作主。

「公主」桑子摇摇头,要她别将这事挂在心头。「我很好的」

「可是,我觉得妳瘦多了」琉璃蹙起眉头,幽幽地道着。「是

不是他们没给妳饭吃」

「有呀,我有吃饭,可能是我晒黑的缘故,看起来就较瘦吧」

琉璃也知道桑子那一番自欺欺人的话,只是想安慰她,要她别再

自责。

「充虞大人呢他出来了吗」琉璃挂记的,还有无辜受冤屈的

充虞,知道他被关进地牢,她实在是难过至极。「都半个月了,他该

放出来了吧」

桑子摇摇头,「充虞大人还关在地牢内,也没听说王爷要放他出

来」

「怎么会这样呢这府内的侍卫没有一个人指挥,那会很糟的」

「就是说嘛,万一那个该死的欧阳俊闯了进来,王爷又不在府内,

那可怎么好」桑子皱着眉头

「还好有月桂姑娘在,至少她会武功,还可以保护府内老老少少

的安全。」

「她呀我最讨厌她了都是她交待厨娘,叫我做一大堆工作,

还不准我吃饭,我看她打从一进八爷府,就已经心怀不轨了」说到

月桂,桑子就气忿不平

「什么月桂姑娘真这么做她不准妳吃饭」琉璃惊讶之余,

心疼桑子的遭遇。

「是是啊。公主,我也不瞒妳了,我若再不说,恐恐怕

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月桂姑娘常常半夜到颂月斋去,一进去就是一、二个时辰──」

桑子咬着唇。「公主,我怕王爷会被她迷惑,忘了还有妳」

琉璃听完桑子的话,心口彷佛被巨石撞击了一下,她知道桑子想

说的是什么,也知道桑子是在提醒她可是,她的天地仅剩这个柴房

了,哪儿都不能去,就算知道了这些事又如何呢

半个月来,琰一次也没来看过她,是不是代表他还在生气,亦或

是,他已经不要她了

「公主,不如我想办法请王爷来,我想,王爷若看到妳现在这个

模样,一定会很心疼的,说不定就会放了妳,只要妳出去,那个月桂,

就不敢再去打扰王爷,王爷爱的,就只有公主妳一个人,不会再去爱

别的女人」

「这」

「公主,妳去躺下,我这就去向王爷说妳病了,他一定会马上来

看妳的」

桑子急忙的把话说完,一旋身,却撞着一个她厌恶的人──

第十章

「妳呀,妳这个丫头胆子可真不小呀」

月桂从长廊那端走来,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藤,立定在柴房门

前,盛气凌人。

「我我来看我们公主,不成吗」桑子壮着胆子回应。

「哼还有闲功夫来这儿,明儿个我让大娘再派份工作给妳,看

妳闲得闲不得」

「妳凭什么」桑子气忿不平的喊。「妳在八爷府内,充其量只

算是客人,凭什么指使我们做这做那的我我才不听妳的呢」

「妳这个日本丫头,欠管教」月桂说着,手上的竹藤便朝桑子

挥去。

「唉唷──」桑子疼的大叫。

「月桂姑娘,请妳住手,别打了、别再打了」被关在柴房内的

琉璃,看到桑子被打,心疼的向月桂求情着。「住手,别打了」

听到琉璃的呼叫,月桂暂时停下手边的动作,走至木窗旁。

「呵,既然福晋下令了,那我也不敢再多打她一下,只不过

这被关在柴房里说话,气势好像是弱了点」月桂的视线从木窗透射

进柴房内。「哎呀,谁偷包子来的难怪方才我看蒸笼内的包子,就

是少了点那可是要给王爷当点心吃的」

「既然是要给彧琰吃的,那妳拿回去吧」琉璃拿着包子,把手

探出木窗外。

月桂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她手一扬,竹藤便狠狠的

落在琉璃的手腕上。

「这沾过柴房秽气的东西,妳还要我拿给王爷吃妳这个当福晋

的,不是我爱说妳,妳对王爷也太不用心了」月桂一副说教的模样,

摆明没将琉璃放在眼里。

琉璃纤细的手腕,教月桂那么一打,倏地印上一条红印,她疼的

缩回手,用另一只手揉着。

「妳怎么可以打我家公主我跟妳拚了」桑子抡起拳头,往月

桂的身上猛挥着

「哼,跟我斗,妳还差得远呢」月桂是习过武的人,两三下就

把桑子打的鼻青脸肿。

「月桂姑娘,别打了,求求妳住手,桑子她不懂事,我向妳赔罪,

别打桑子了──」琉璃泣声哀求着。

「哼,赔罪妳以为我稀罕妳的道歉吗」月桂一掌劈向木窗,

登时,四、五根木条全断成两截。

琉璃惊惶的退向里边。「月月桂姑娘,我和妳无冤无仇,妳

妳为什么好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地,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妳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妳,都是因为妳,

我和彧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分才会断掉,如果没有妳,今日八福

晋就是我月桂,不是妳这个日本女人是妳介入了我和彧琰之间,我

忍耐了很久,现在,我决定要抢回彧琰,至于妳妳最好识相点,

滚回日本去,否则哼,接下来,就不是关在柴房这么简单了」

月桂阴恻地道。

「原来上回妳是故意把发簪插进手臂,只是想陷害我,要彧

琰以为我是个心胸狭小的人,那么,也许他就会赶我走」琉璃把这

阵子所发生的事,一一联想起来。「那那妳刚进府内,受伤躺在

喜房,后来莫名其妙被关在柴房一事,也是妳一手设计的」

「呵,妳还真聪明,不过,妳知道的也太晚了些,现在就算妳当

着彧琰的面前说这些,彧琰也不会相信妳的」

「天哪,妳」琉璃万万想不到月桂竟是如此心机沉重的女人

「公主,妳放心,我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去,要他替妳主持公道」

「哼,贱丫头,妳以为妳有几两重呀彧琰现在连她的话都不听

了,他还会听妳的吗」月桂得意的低笑着:「妳们省省吧很快我

就是八福晋了,而妳如果到时我心情好一点,也许会给妳盘缠回

日本,如果心情不好哼,我就毁了妳这张脸,省得妳到处乱勾引

男人──」月桂说的牙痒痒的。

「妳说话尊重点,我家公主才不像妳──」

「妳说什么说话给我当心点,妳这个贱丫头」月桂一脚将

桑子给踹至一旁,复而冷哼了声,瞪了琉璃一眼后,便悻悻然的旋身

离去。

「公主──」桑子负伤,缓缓的爬向木窗旁。

「桑子,妳怎么样了妳撑得住吗」

「我没事公主,妳的手很疼吧」桑子看着琉璃手腕上的

伤。

琉璃摇摇头。主仆俩的手,在破裂的木窗上紧握着,彼此心中都

怜惜着对方──

**********

琉璃蜷缩在木柴旁稻草堆上,两眼涣散的看着昨夜被月桂劈断的

窗口上的木条。

她其实可以出去的,只要稍稍将木条给拉开,就有一个缺口,足

够让她爬出去,但她不──

是彧琰下令要关她的,如果没有彧琰的命令,她是不会离开这儿

想起昨夜桑子同她说的那些话,还有亲眼目睹到月桂的盛气凌人

──她想,彧琰真的被月桂迷惑,要娶月桂了吗他真的把她给忘了

吗缩紧小腿,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半个月来,彧琰一次也没来看她,她知道她不该救欧阳俊,可

是,她真的不知道会去救到他的仇人呀,就算他气她,好歹她还是他

的妻子,他应该来看看她的,她是那么地想他、思念他

可彧琰呢他也想她吗

琉璃黯然的垂下眼睫,不愿欺瞒自己,认清事实。他半个月都没

来看她,想必他一点也不思念她

想起昨夜月桂踌躇满志说着她就要当八福晋了,难道彧琰真要娶

月桂

初夏的夜并不寒冷,但琉璃却觉得彷若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沁

入凉意,连心都凉了

她闺上眼睫,带着失意入眠。

每日,她一醒来张开眼,就是期盼彧琰的到来,早上、中午、晚

上、深夜等呀等、盼呀盼,就是不见彧琰的踪影──

今天,仍是和往日一般,也许,明天、后天都是如此吧

轻轻地叹息了声,琉璃侧着身子,缓缓进入了梦乡──

*********

他的妻啊

深夜时分,彧琰缓步走进了柴房,看到琉璃蜷缩在稻草堆上的情

景,心口不禁微微的泛疼

他蹲下身,厚实的大掌,轻抚着她削瘦的芙颊。「琉璃,委屈妳

了,妳可得忍着点──」

感觉有着温热的移动,浅眠的琉璃倏地清醒,当她张开眼看到了

彧琰,怔忡了好半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抓住他的手臂,真实的感

觉到他的存在,她讶喜的低呼出声:「彧琰,是你,真的是你你终

于来看我了」琉璃坐起身,双手抓着他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用

脸颊磨躇着他的大手,真真切切的感觉他的存在。「你知道吗我等

了你好久、好久──」

「琉璃──」彧琰伸手想抱她,但听见门外有异声,来人武功尚

可,以脚步声来判断,应当是女的──除了月桂,还会有谁呢

原本腾空的手,是想抱琉璃,以解这半个月来,对她的思念之苦,

但知道月桂在窃看后,他那双手便转向,打挥掉琉璃的手,并冷喝着

「我听月桂说,妳叫桑子把这木窗打掉,我原本还不信,没想到

妳真这么做」彧琰走至木窗旁,察看木条受损的情形。他扳掉已

断裂的五根木条,回头和她说道:「妳打断这木条,不就是想走吗

现在窗口已没有阻碍物了,走啊,妳走啊」

「彧琰,这木条不是我叫桑子打断的,是月桂,是她劈断的,昨

晚她还来这儿闹呢」琉璃走至他面前,决心要揭发月桂的不轨企图。

「胡说昨晚她还在颂月斋陪我呢,哪还会到这儿来妳关了半

个月,心胸还是那么狭窄」彧琰疾言厉色,声音之大,足以让躲在

外边窥看的月桂听到。

「我我心胸狭窄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昨晚月桂她都亲

口承认是她自己拿发簪刺她的手、还有那回她被关在柴房,也是她自

己一手设计安排的」琉璃知道他或许听不进耳去,但她还是要说。

她是清白、无辜的,就算他不要她、或者他想赶她走,她还是要

把话和他说个明白。

「哼,这一下,妳可是推的一乾二净呀」彧琰冷笑地嘲讽。

「不,我没有我说的全是真的」

「枉费我那么相信妳的善良,妳却背着我做一些卑鄙的事,而且

还抵死不承认自己的错──」

「我没有」

「妳没有我早和妳说过月桂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八爷府的

贵宾,妳不但没有好好款待人家,还一再的把自己犯的错往她身上推」

「不是这样的,不是彧琰,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

良心的事。」琉璃拚命的直摇头。

「好了,我不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