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怜妻第2部分阅读(1/1)

一般人开放的

多,但她不是啊,她并没有

红唇微启,在她想开口解释之际,一道黑影压了下来,琉璃感觉

有股湿润的蛮霸欺上了她的唇──

「呃──」低声地痛喊,一滴鲜红的血自她唇瓣涌逸出

第三章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肠断未忍

扫,眼穿仍欲稀。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别怨我这都怪妳自己不听话」

彧琰用食指沾起她唇上的血滴,看了一眼后,便用拇指将沾在食

指上的血渍抹去。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琉璃垂下眼后,幽幽地道。

彧琰冷哼了声,翻身上马,以目光示意充虞将织田信长给放了,

随后两腿夹住马腹,吆暍了一声,便扬长离去──

*********

为何连他的背影给她的感觉,也是那么冷情呢

琉璃倚在窗口通,心口隐隐作痛。

他竟当街吻她、又不怜惜的咬破她的嘴唇──从他对她所做的种

种看来,他一点也不尊重她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今日之前,他和她可说是素未谋面的呀为什么她感觉他对她的

成见非常深她做错了什么吗

「公主,该走了」喝了药后,已感到舒适多的桑子,提着二个

小箱子,轻声唤着。

公主和织田大人回客栈时,两人的面色皆有怪异,她纳闷的询问,

可他们两人绝口不答,她想,织田大人在外耽搁一事,准是和皇八爷

有关,可是公主坚称没事,她也不好多问。

也不知自己腹痛的症状是否完全好了,但为免公主再忧心仲冲,

她坚持要赶搭末班的汽船;她不能让公主再受伤害了

「公主来北京也算多回了,可就这一回全没笑容,还心事重重,

都是皇八爷惹的祸」桑子提着箱子走过琉璃身边时,径自嘀咕着。

「桑子,别乱说话我忧心仲仲,可是在担忧妳的病呢别扯上

皇八爷」

「喔。多谢公主关心,桑子不再多话便是」

虽然知道琉璃只是找借口搪塞,但桑子表面仍是信以为真。

一来,公主的确也真有在关心她,为她奔波取药、还亲自煎药;

二来,她也不想大剌刺的的戳破公主的心事,再惹公主二度伤心。

「织田大人,汽船何时开」琉璃泠着一袋小包,抬眼问着一直

不敢拾起头来的织田信长。

「再半个时辰。」织田信长低着头,无颜面对主子。

「那我们走吧」看了房内一眼,琉璃幽幽地叹道。

一行三人搭了美国汽船「哥斯达黎加号」离开北京,船驶至长崎,

又改搭日本军舰「龙酿」──

回国的路上,琉璃失了以往的笑容,却多了黯然神伤──

********

三个月后,初春。

三月初三,这日,皇太后亲选的黄道吉日,让三位阿哥──八阿

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和三位异国的贵族女子结亲。

皇宫里,张灯给彩,热闹非凡,处处可见双囍字样,宫内的奴仆、

婢女忙成一团,大家脸上全是笑嘻嘻、乐陶陶的模样。

三对新人,拜了堂、敬过酒,席散后,新郎倌骑马、新娘子坐轿,

各自回府去──

*********

洞房花烛夜。

琉璃并未着日本新嫁娘的衣服,反倒入境随俗的穿起凤冠霞陂,

她正襟危坐地坐在床的左侧,静静地等候彧琰来掀她的盖头。

三个月前,她满心惆怅的回到日本,每每父皇问及北京行有无斩

获时,她总是强颜欢笑以对,还好桑子和织田大人并未说漏嘴,及至

前日,父皇仍是欢欢喜喜的带她先行来到北京。

今日,在拜堂的大殿上,父皇满面欣喜和傲然的将她的手交予彧

琰──

父皇临去时,嘱咐她一定要做个人人称赞的好娘娘、要做一个贤

德的好妻子、绝不能丢了日本人的脸

这些话,她会谨记在心头,不管彧琰日后会如何待她──

美代子之所以没告诉父皇彧琰先前对她所做的恶行,是因为不想

见到父皇进退两难,她知道父皇爱她、宠她,可是父皇也爱面子,一

旦答应了的事,是绝不轻易反悔的,尤其是这桩跨国婚姻──

父皇总认为在这三桩异国的联姻里,她的夫婿──履亲王是最出

色的;十四贝勒成日流速花丛间,压根不成样,而甫封为郡王的十六

阿哥,年纪尚轻,还有待琢磨呢

父皇直觉认定大清皇帝是特别看重日本,才会把他的爱女指婚给

优秀出众的八王爷

沈浸在骄傲的气息中,父皇哪里知道彧琰其实是个冷情残酷的人

时间一滴滴地流逝,琉璃的手,不自觉的抓皱裙面:心里的惶然

可见一般

现在她的心情矛盾极了

她又想看看分别这三个月来,彧琰的模样是否依旧、他对她的成

见是否依然存在可另外一方面,她又希望他别来,她怕他呀,一点

点的怕他一点点

*******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重泪到天明

琉璃独坐竟夜,窗口边的微亮让她知晓天已亮了,她想,彧琰大

概不会进喜房来了,便自己掀开盖头,看到蜡扦上堆满了蜡油,她有

感而发的低吟着。

整夜未睡,她甚感疲惫,尤其头上那顶凤冠,压的她头痛、颈酸

──

她小心翼翼的拿下凤冠、脱掉嫁衣,才坐上床,准备歇躺补眠时,

碰──的一声,吓的她连忙下床,披上外衣,惊惶的察看四周──

房门好好的关着,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琉璃惴惴不安地探现房内,视线在一开启的窗口边落定──

「还杵在那儿作哈还不过来扶我们」彧琰低声怒喝着。

琉璃从惊吓中回过裨来,疾步走向跌坐在窗口边的彧琰。

待她走近时,赫然发现彧琰坏中躺了个面目黧黑,唇色发紫的女

人──

而彧琰手臂上,则是沾了一大片血渍

「你你受伤了」琉璃伸手向前。

「别管我快把她扶上床去」彧琰阴騺的瞪着她。「妳再这么

磨磨蹭蹭的,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往后妳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琉璃倒抽了口气,并不是担忧自己没有好日子过,而是教他那冷

剑般的目光给骇着

她弯下身,和他一同扶起那晕倒在他坏中的女人。

「扶她躺上床」他命令着。

琉璃犹豫了下。这是喜床,他还没同她一起睡过,却教别的女人

先行睡下──这会变成不好的兆头的

可念头一转,现下救人为先,也管不了那么多──罢了

扶那名女子上床后,彧琰又命令琉璃:「把她的衣裳解开,快点」

「可是她好像受了伤──」琉璃低喃着,愣愣的望着他,不

敢相信他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人──

「就是受伤了,才要妳解开她的衣裳的」彧琰捂住鲜血滴涔的

手臂,脸部因忍痛而抽颤着。

琉璃懵懵仅仅,臆测他的意欲为何,但又不肯定

她轻轻地解开躺在床上那名女子的衣裳后,回头想问他,到底他

想做什么──

不料,他一手推开她。

「笨手笨脚,妳想她死吗」彧琰怒骂她后,便坐上床去,将女

子扶坐起。

琉璃未料到他会这么对她,一个没注意,便趺坐在地上,待她抬

头仰望床上的情景,看见他正运功替那女子疗伤,这才恍悟,原来他

要她脱女子的衣服,是要替那名女子疗伤,并不是要要强占人家

──

她真不该胡乱臆测,他是她的夫婿,她应该百分之百的信任他才

是啊

缓缓站起身,她发现他的手臂伤处,仍是在滴血,她四下搜寻,

看看有无可以绑住他伤口的带子,但房内扫视过一遍,压根没有多余

的布料东西。

她突然想起她的皮箱中有一套和服,里头应该也有束腰的带子。

不加思索,她打开皮箱,找到她最喜爱的那套蓝色和服,和服中

间摆着一条红色的束腰,拿着那条红色的柬腰带,她疾步的走近床通,

束腰带敷上他手臂的伤处,正想把它系住时,他突然深吸一口气,

扬手一挥──

这回,她踉跄的撞到桌边。

见他疾道蹙额,甚为怒恨的模样,她栗栗危惧地咽了口口水,颤

声道:「我我只是想帮你止血」

「不必」他声音饱含怒意。

说罢,他又重新调气,再次运功,两掌复贴住那女子裸洁的背脊

──

琉璃微微地蹙起眉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去在意他的手,碰触那女

子裸背的举动,毕竟,他那么做,是在救人啊

可,她两眼直盯着床上的情景,心却不由自主的泛疼

傻坐了好一会儿,看见他额际冒着汗珠,她便拿起毛巾,好心的

要帮她擦汗──

一道强悍的力道朝她逼来,她纤细的身子支撑不住,一路退到房

门边──

「妳是不把我害死,就不甘心是吧」彧琰将气逼回丹田,神情

阴騺地低喝着:「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妳」

琉璃怯愣愣的起身,依言欲走出房外,他那冷情的冰调又从她背

后传来。

「慢着」

琉璃回过头,以为他又不要她走了,唇线微微地弯起。

「妳的嘴巴最好紧实点,这事若传出去,我受罪、妳也别想轻松」

琉璃才绽放的笑容,倏地隐去。她徐缓地点了个头。

「还有,给我叫充虞过来」

「好我这就去」

临出房门之际,琉璃又朝他看了一眼,他已下床来,并轻柔地扶

那女子躺下,拉了喜被帮那女子盖上,一连串的动作,皆是轻柔而温

心头又泛起一阵揪疼,如果是她,他会那么温柔的对她吗

从方才他对她的逐三怒暍,她已知答案──

她是那么地令他讨厌一个介入他生活的外人亦或他追求真爱

的绊脚石

不她不想知道答案

即使是不用问他,她已臆测得到──

*********

琉璃在喜房外等了近半个时辰,看见充虞从喜房走出来,她忙不

迭地踩着小碎步奔上前去。

「八爷怎么样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你帮他包扎了吗要不要紧

啊」琉璃满脸关切的问道。

「福晋请放心,八爷没事,他的伤口我已帮他包扎好了」充

虞顿了下,续道:「倒是月桂姑娘的伤恐怕她还得在府内待上一

阵子」

「月桂姑娘你是指八爷抱回来的那位姑娘」琉璃咬着

唇,低声问着。

连充虞都知道那位姑娘,可见彧琰和那个叫月桂的姑娘是熟识了

充虞点点头,面有难色,「福音,八爷受伤的事,还请福晋务必

得守住,千万别张扬出去」

琉璃点点头,「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八爷会受伤吗还有,为

什么你们好像很怕受伤的事传出去」她很纳闷,也想多了解彧琰一

些,可彧琰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那她只好问旁人了

「这」充虞显得很为难。

「如果你不方便说,那我就不勉强了」琉璃看到他难以启齿的

模样,也不想强人所难。

充虞点了个头。「福晋,我帮月桂姑娘整理房间去,还有,八爷

请妳进去」

「我可以进去」琉璃也正想去看看彧琰的伤势。

「可以那属下先告退了」

*********

琉璃轻敲了门,进到了喜房。

月桂姑娘仍昏睡在床上,而彧琰则搬了张椅凳坐在床炕边,两眼

阖上假寐。

立定在门坎边,琉璃进退失据,进去怕惊优了他,但若不进去,

又怕他找她找不着会发脾气

就在她送巡不前之际,仍阖着眼的彧琰,突然出声暍道:

「不进来,杵在那儿想当门神吗」

闻言,琉璃快步走进。「我我只是看你在休息,不敢惊优你」

彧琰倏地睁开眼。「妳以为我闲着没事,叫妳来走走晃晃的吗

「」琉璃张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要去休息了,妳给我在这儿好好的顾着她」他眸光犀利的

睨着她。「她若有半点差池,我就唯妳是问妳最好一步不离的看着

她」

「我知道,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她若醒来,立刻来书房通知我」

「嗯,我懂」

***********

琉璃在房内坐了二个时辰,一步也没离开床漫,用膳时间已过,

桑子不知为何也没来,她又不敢擅自出房门,怕月桂姑娘突然醒来,

没人照应。

她细看床上的人儿,发觉她面目并未若之前那般黧黑,唇色也回

复红润

她想,月桂姑娘可能是中毒了,所以稍早前,唇色才会一泛紫,

虽然月桂姑娘的肌肤并不算白皙透明,但也不黑,是一种让人看来很

健康的古钢色。

月桂一定常在外头奔波吧

可是,彧琰不是说过女人不可以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吗

但他对月桂姑娘这般好,也没怪她抛头露面──

幽幽地叹了口气,琉璃很是清楚自己在彧琰心中是什么地位了

她不怨,因为不管如何,他都是她的夫婿,而她一定也会尽守做

妻子的本分,好好侍候他、服从他

拧了一条毛巾,她轻轻地擦拭月桂额上冒出来的汗滴──

正想转身把毛巾洗净,再重擦拭一遍,突然后脑一阵撞击,她拿

在手中的毛巾滑落地,接着,人便晕厥了过去──

一道黑影倏地闯进喜房,将床上的人儿给掳走。

喜房内,独剩琉璃趴倒在地上──

静寂无声

*********

着一身黑衣,将月桂掳走的人,把月桂带至一处隐密的小屋内,

立即掏了一颗黑药丸送入月桂口中。

「月桂,妳醒醒啊」

一刻钟后,昏迷的月桂徐徐的张开眼,看见黑衣人后虚弱的喊着

:「大哥」

「太好了妳醒了」

「大哥,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妳忘了,妳中了「绝命灭魂散」的毒,彧琰把妳救了回去。哼

他以为运功就能逼出这绝命散的毒吗那他也太小看了咱们欧阳家了」

欧阳俊嗤笑了一声:「咱们欧阳家的绝命灭魂,除非是爹亲自炼

出来的解药,否则任凭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的人,也没办法将毒完

全逼出体外的」

「你你怎么进得去的我还真怕你去的太迟,我这条命就没

了」月桂盘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

「喜房内就只有那个日本公主,没其它人好在彧琰帮妳运功逼

毒,暂时止住毒性发作」

「喜房我睡在喜房」月桂的唇角微微地牵动着。

「彧琰他够聪明,把妳放在喜房,不会有人擅自闯入,倒是委屈

了那日本公主」

「哼她是来北京享受荣华富贵的,会有什么委屈」月桂的语

气酸溜溜地。

「月桂,大哥可要提醒妳,咱们接近彧琰的目的,可是要拿回真

的「麟趾真经」,妳可别真让那个彧琰给迷惑了」

「大哥,我没有」

「妳最好是没有否则让彧琰查出妳是欧阳东青的女儿,以他残

忍的手段,是绝对不可能对妳手下留情的」欧阳俊冷声道。

「我我知道,大哥,经过这一次,我想,彧琰应该已经信任

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留在他身边」月桂满眼企盼地问。

「这个」欧阳俊蹙眉思索着。

「大哥,如果我没住进八爷府,那我们永远也找不到「麟趾真经」

的」

欧阳俊细细回想着,这半年来所布置的计划,一步步地顺利完成

彧琰誓言要杀欧阳东青以替他额娘报仇,但皇上和皇太后坚决反

对,并且下令禁止他找「麟趾真经」,但彧琰表面虽不动声色,暗地

里却依旧进行着这些──

半年前,彧琰夺回了「麟趾真经」,并且查出他是欧阳东青的儿

子,誓言要亲手杀了他。当时,他朝彧琰撤了「绝命灭魂散」,原本

可以除了彧琰这个祸患,但是如果彧琰死了,那他们也拿不回「

麟趾真经」

于是乎,他便安排鲜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妹妹欧阳月桂出手救彧琰,

当时,月桂也是以运功疗伤,但实际上,却趁其它人没瞧见之际,偷

偷塞了黑药丸给昏迷的彧琰服下──

欧阳俊点点头。「是时候了我现在马上送妳回去,也许彧琰还

没发觉妳不见呢」

「我倒希望他发现──」欧阳月桂笑的诡异。「大哥,八爷府后

边有间柴房,你就送我到那边吧」

「柴房」

欧阳俊拧皱了眉头,对妹子的提议,甚为不解和担忧──

第四章

侯馆梅残、溪桥柳约,草熏风暖摇征辔。

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

近危栏椅。

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我彧琰真是何其有幸啊,竟然娶到妳这个肚量狭窄的日本公主

妳们日本国的女人,都是像妳一样手段如此卑劣的吗」

彧琰坐在书房的大椅上,目光冷冽的射向倚在案头边,人还站不

稳的琉璃。

「八爷,你你为何口出此言」琉璃一脸受伤的表情。「我

并没有使什么卑劣的手段呀」

「没有吗那好,我问你,月桂怎么会教人锁在柴房的」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人是妳看照的,妳一句「不知道」,就想推托了事

了吗」

「这这是因为有人将我打昏,后来的事,我全不知了」琉

璃双眉紧锁的解释道。

「好很好妳可是推的一乾二净呀

琉璃难过的摇头,「为什么你不信我说的如果真是我做的,凭

我一个人的力量,哪扛得动月桂姑娘,更遑论把她抱至柴房去,再者,

这途中,府里的人也会看见的呀」

顿了半晌,彧琰瞇眼仔量她,「哼,不愧是帝国大学的特优生,

这一番辩论真是精采哟不过,倒也提醒了我,这府内可能有叛徒和

妳狼狈为好呢」

听了他那番无依据,却听来很是伤人的话,琉璃揪着衣襟跟路的

退了步

「没有我没有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把月桂姑娘关至柴房,

相信我」

彧琰撇起嘴冷笑,「要我相信妳我是相信妳的,相信这件事

是妳做的」

「不是的,不是我,除非你有证据,否则,请你不要胡言指派我

的不是」琉璃咬着下唇,黯然的垂下眼睫。

无论他如何凶她、吼她、漠视她,她都无所谓,但他绝不能教她

平白受冤,她没做的事,怎可硬逼她承认呢她好歹也是个公主,怎

会使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受伤的人

他不能这么冤枉她,不能呀

她一定会为自己的清白辩护到底的

「证据妳以为妳的计划天衣无缝吗假装昏倒,想脱嫌疑

哼,在我的八爷府里,谁也别想给我作怪。」彧琰起身走至她面前,

大手在桌面重重的拍了下

琉璃惊吓的退了步,看见他压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收起,底下赫然

出现一支断成两半的玉簪──

倒抽了口气,她瞠大了眼,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头顶上的发饰──

「别摸了,这府内除了妳,还有谁会有这种玉簪」彧琰冷言讥

诮着。

他是不知道玉簪是不是她的,不过,这玉簪看来是只上等货,一

般人可是买不起的,而府内除了琉璃之外,还有谁买得起这簪呢

他原先就怀疑她了,现在看来,是十分十的不假

琉璃颤抖着手,将断成两半的玉簪拿起贴在胸口上,眼眶已盈盈

泛泪

这玉簪是父皇送给她的,也是她所拥有的玉器内,最宝贝的一件

啊可他竟然一掌将它劈碎──枉费她特地插上它,要给他看

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他的心口竟微微地抽动了下,竟也不忍

再多加责备她不,这女人太厉害了谁知道她是哭伤心,还是假哀

彧琰矜淡的口吻,依旧凛冽如霜。「我可警告妳,月桂她是我的

救命恩人,谁也不许动她一根汗毛──妳也不例外」

琉璃哭红了眼,把玉簪紧紧、紧紧的揣在怀中,也不知道有效听

见彧琰的话,只是径顾着掉泪,也没回答应声。

她的泪、她的哭声、她的不回应,惹得他心烦意躁,他忿地抓起

她纤细的手腕。「我说的话,妳听见了吗」

她含泪凝视他的愤怒,此刻,她挂坏的是断成两半的玉簪,是以,

他的怒气并未如先前那般震吓她。

她咬着牙,眸光含恨的回应他的问话,「听──到──了」

「这回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最好别再有下回,否则──」他

加重手劲的力道,更加用力的捉住她的手腕,致使她拿在手中的玉簪

摔落地面──

已断成两半的玉簪摔落地面后,又碎成了四半,琉璃看了,心也

跟着碎了

她想弯下身去捡,但他的手捉住她的手腕,尽管她使力地弯身,

手乃是构不到地面、构不到父皇对她的爱

「谁让妳捡的我有答应吗」他强把她拉起,腾空的那双手,

适时地圈住她细如柳的腰身。

他只是一时地蛮横,不想让她随心所欲,她是皇阿玛「指派」给

他的妻子,这回,他不能说不,可心里已打定主意,要教她悔恨嫁他

皇阿玛不爱他的额娘,那他怎能指望他的儿子会善待他的儿媳

他不配主宰他、不配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做错事啊」琉璃泪涟涟泣诉。

「这个证据还不够吗」彧琰的脚踏上碎成四段的玉簪,狠狠的

将它踩碎。

「不要求你不要」琉璃痛哭失声,哀哀请求,「不要,

求你一不要──」

彧琰的唇角漫泛起一抹冷笑,「在我的八爷府里,不是妳说不要,

就可以不要要。」

伤心欲绝的琉璃,再也忍不住地抡起粉拳,在他精壮的胸膛一阵

猛捶──「我恨你、恨你、恨你」

半晌后,彧琰捉住她的两只手腕。「就算妳恨我,这辈子,妳也

别想离开八爷府一步,你是我那个「伟大」的皇阿玛赐给我的,我会

好好的「照顾」妳的,一定会的」

两人默默无言相对许久。

他头一回定睛地看她看这么久,这也才发现,她竟该死的好看,

纵使双眼红肿、鼻头泛红、抽抽噎噎的模样,仍不损她的美貌──

她是他的妻子、名媒正娶的妻子

突然间,他的心跳加速,全身血液

倏地,他俯下首,两手捧住她的小头颅,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肆掠

地狂吻着──

琉璃紧咬着牙关,不让他的舌进入她的嘴内,藉此抗骄他踩碎她

玉簪的狠心行为。

她的不从,激怒了她,进不了她嘴内,他忿然的撕裂她的衣襟,

把手探入她温热柔软的胸前,一阵狂暴的揉捏──

她两眼无神,视线失了焦距,对他疯狂的举动,不迎合、也不避

开,只是杲若木鸡的站着,任由他对她上下其手

她没半点反应,纵使他强烈的想要她,也失了兴致

「别在我面前给我摆脸色,妳这种表情,别再让我看到第二回,

哼」他推开她,径自旋身离去。

彧琰走后,琉璃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一一拾起被彧琰踩碎的玉

替碎段,她的泪又不禁地滑落脸庞──

「父皇,您不是教我要娴淑、要顺从夫婿的吗可我做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彧琰要那样对我」

「父皇,我该怎么做,您教教我、教教我呀」

琉璃捧着父皇送给她的玉簪,心碎的哭了一回又一回

**********

「琰儿,你要替娘报仇啊娘死的人冤枉了报仇啊淡儿

替额娘杀了欧阳东青把把麟趾真经找回来,你若不替额娘

报仇,额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额娘,您不要死,彧琰不要额娘死,额娘,您不可以死彧琰

要额娘教武功额娘不可以死」

「造孽啊、造孽啊彧琰乖,来太后奶奶这儿,妳这个女人贪得

无厌,皇上让妳进宫来,包妳下辈子衣食无缺,尽享荣华富贵,妳还

不知足,非得练什么真经,呵,想学人当什么武林盟主还是妳压根

想凭武功压倒宫里的众娘娘、压倒皇上、压倒我这个老太后,想当天

下第一女王,是吧」

「哈哈哈我就是这么想,妳妳能奈我何」

「额娘,您吐血了吐血了,好多血呀皇阿玛,您快请太医来

帮额娘看病啊」

「彧琰,你额娘是自作自受,练功走火入魔了,没得救了乖,

听太后奶奶的话,到外头,别在这儿烦你皇阿玛」

「我不要,我要陪额娘」

「你你这孩子怎么和你额娘一样不受教呢」

「琰儿,你是额额娘的心肝宝贝额娘舍不得你舍

舍不得丢下你呀」

「额娘彧琰帮您找太医去,额娘您不要死、不要离开琰儿」

「不,不用了,淡儿,不不要离开额娘的身边让让

额娘抱着你额娘的心肝宝贝呀舍不得呀」

「瞧瞧妳,当初妳若顾及孩子,就不会练什么麟趾真经,妳会死

是妳自作自受得来的,可怜的是孩子,他不大不小,要再给他另外找

个新额娘,恐怕他也不能接受现下也只有尚未生子的德妃能派了,

可人家总会生,到时候,能不能疼彧琰,还不知呢」

「我不要新额娘、我只要我的额娘」

「皇上,我我之所以会走火入魔全是因为因因

为我师兄给我的那一本麟麟趾真经,是是假的皇上,您

您要替臣妾作作主啊」

「还作什么主呢这事要传出去,皇宫不大乱了这个练功、那

个拜妖教规矩都教妳们这些败德的女人给坏了,往后每个娘娘想

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这成何体统啊」

「皇上您说话呀」

「妳想听朕说什么朕几时准许妳练功了妳要进宫的时候,不

也发过誓,说从今以后,不再舞刀弄枪,要做朕的好妃子可现在妳

这副垂死的模样,又是为了何因」

「我我」

「自作自受,妳又想怨谁这件事,妳也别想皇上会替妳作主,

我说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给我去找真的麟趾真经」

「琰儿,额娘真的冤,没有人要替额娘报仇──」

「额娘彧琰会替额娘报仇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还有妳这个贱人,哪有做娘的人,教

自己的孩子要报仇的」

「母仇子报,这是天天经地义的事」

「妳还有诸讲小顺子,把八皇子给我抱出去,不要让这个黑心

肝的女人的话,污染孩子幼小的心灵」

「喳」

「不要、不要抱我出去、我要额娘额娘我要额娘」

「琰儿、我的琰儿把把我的琰儿还给我琰儿、琰儿

是我的、是我的」

「额娘额娘」

「琰琰儿皇上,您好狠的心呀,太后,您太无

情」

「额娘」

「琰琰儿,我的琰儿呃琰儿」

*********

彧琰倚在窗口边,视线落定在池塘边的杨柳树上。额娘生前最爱

杨柳树,为了怀念他的额娘,他命人在府内四周种植杨柳。

他永远记得额娘练功走火入魔后,原本乌黑的青丝,一夕间竟变

成了灰白的华发,原本晶莹凝脂的肌肤,也变得皱巴巴的,一下子彷

佛老了三十岁

他更记得,当时皇阿玛一进到寝宫,看见额娘披头散发的模样上

止即背过身去,离床边远远的,看也不看额娘一眼

直到太后奶奶叫小顺子把他抱出去时,皇阿玛仍是反手负背,背

对着额娘,从头至尾,姿势从未变过,话也没多说几句

皇上和太后奶奶都认定额娘是个坏女人、贪得无厌、野心勃勃的

女人──

他们压根不想替额娘报仇、也不准他有所行动

可额娘是他的亲娘她临终前那含恨的模样,这辈子,他都不会

忘的

一年前,他夺回了他额娘──沙神芝一心所求的「麟趾真经」,

但始终查不到欧阳东青那老狐狸的下落,不过,倒是知道他有个儿子

叫欧阳俊

现在,他全心殂杀欧阳俊,只要欧阳俊一死,不怕欧阳东青不出

面,但棘手的是,欧阳俊竟有一种毒散,只要皮肤沾上毒散,不消一

刻钟,毒性便会发作,让人全身泛黑

经过这些年的追查,他才知道原本额娘和欧阳东青同是麒麟派的

弟子,师兄妹两人也有一段情,但后来额娘遇上了皇阿玛,两人情投

意合,额娘便跟着皇阿玛进宫。

也许是欧阳东青对额娘移情别恋一事,怀恨在心,便拟了一本假

的麟趾真经,佯装对额娘还存有爱慕之心,心甘情愿把麒麟派最上乘

的武功经典,拱手奉送给了额娘,额娘不疑有它

当年的恩恩怨怨,谁是谁非,他不想去追究,但害死额娘的凶手,

他一定要亲手诛之,不管谁来阻挡,都无效

他充满愤恨的眸底,忽地闪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蹙起眉头,袍袖一抖,他壮硕的身子闪出门外,朝那抹清新如百

合的幽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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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们主仆俩这是要上哪儿去」彧琰站定在拱桥的最高处,挡

住了才刚走上桥来的琉璃和桑子。

「王爷吉祥是皇上请了教世子们读书的西席大人公孙先生,要

教公主们习汉字、说汉语」桑子这些天跟着府内的嬷嬷学规矩,见

什么人说什么话、如何请安,她倒是都给记下了。

只是这些天她没陪在公主身边,也不知道公主究竟发生什么事,

常常老半天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但问公主,公主只是一

个劲的摇头,真是急煞她这个小奴婢了

还好公主听到要进宫和另外两位异族女子习汉字,精神倒是好多

「噢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呢」彧琰的目光锁定在一直不

愿抬头看他的琉璃身上。

「我们也是昨儿个才知道的」

「谁通知的」彧琰眉头微皱,面有愠色。

「是司管事。」

「司轲」

才提到的当儿,司轲便远远的快步走来。

「八爷──」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想问你呢」彧琰双手反剪,双眸冷冽

的逼视伈伈俔俔的司轲。「这公孙先生要教福晋习汉字的这等事,为

什么我会不知道呢」

「这这老奴也是昨儿个早上才得到消息的,想禀告八爷

您,可八爷您忙着照顾月桂姑娘,没让老奴有开口的机会」怕琉

璃听了心中不快,司轲的至尾处,音调渐低。

「你这是拐弯抹角的在指责我的不是啰」彧琰的声调冷冰冰的。

「不老奴不敢──」司轲诚惶诚恐地。

「得了叫充虞送裆晋到公孙先生那儿去」

「喳」

司轲仓皇的退去,琉璃缓步的走上拱桥,准备先行至大门口处,

但拱桥上,彧琰巍然的矗立在桥顶上,挡住她的去路

琉璃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不说话,不多看他一眼,直至他站定在

她面前,仍是如此

「千岁爷,您挡住我们的路了」桑子好心的提醒他让路。

彧琰没理会桑子的话,定定的瞅了琉璃好半晌,同她轻柔地道:

「记得早点回来,我们──还有事要办呢」

说罢,彧琰撇嘴淡笑,闪过身,大步的走离拱桥,往他练武的地

方走去。

他人走了,但他的话却萦绕在她的耳畔,久久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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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