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1/1)

地铁抵达了高岳站,地图上显示,从地铁站出去後,右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

果然,出来後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警哨和那面熟悉的五星红旗。

有人说,只有当你在国外时,才能体会到祖国的强大。

看到国旗的那一刻,我和舅妈彷佛终於找到了主心骨,瞬间感觉没有什麽可以畏惧的了。

在询问了警戒人员後,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领事馆的大门。

进去找到了工作人员,表明了来意,我只说是舅妈的护照丢了,看有没有什麽可以帮助到我们。

工作人员在得知我们的来意後,拿过了几张表格让我们填写。

我拿着表格正要看时,舅妈这时突然躲在了我身後,一脸惊恐的表情,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激动的说着“亮亮,我们快走,那个人不是好人,我之前见过他,快走快走”

一头雾水的我不明所以,看着焦急的舅妈“干嘛,舅妈,咱们现在是在咱中国人的地方,你怕什麽,是不是看错人了”

我拉住了舅妈的手,发觉她的手十分的冰凉,而且能感觉到舅妈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

我这才凝重起来,搂住了舅妈的肩膀,并转身朝着窗外,“怎麽回事?慢慢说”

“那个人,他跟那帮黑社会是一夥儿的,我在菲律宾见过他”

舅妈说这些话时,语气显得十分慌乱,看来舅妈很怕这个人。

鉴于舅妈情绪很不稳定,我决定还是先出去这里,再做打算。

“不要慌,舅妈,我们现在就出去,不过,是哪个人,你能指出他的位置麽,等会儿走的时候,我们好避开他的视线”

我追问一句,舅妈怕被这个人看到,我却不怕,先认认人也好。

“楼梯上正在下楼往门口走的那个”

舅妈低着头小声的说着。

我扭头看去,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人下了楼正缓步向大门口走去,由於大厅里人不少,我和舅妈穿着普通,站在角落里倒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这个人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头却秃了。

走到门口时,听见门口的警卫跟他打着招呼,好像称呼他什麽宋秘书,离的有些远,大厅里人也不少,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晰。

“是那个光头麽?”

我悄声的向舅妈确认,“没错,就是他”

舅妈连连点头“没事了,舅妈,他走了,现在安全了,我们等一会儿,等他走远了再出去。”

我轻拍了拍舅妈的肩膀,目光却追着那个宋秘书跟了出去,看着他上了车出了领事馆大门,这才放心。

转回身来,再次去询问领事馆的工作人员。

心里也暗自庆幸,幸好今天人多,给我们表格的那个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和舅妈的异常。

填好的表格,我没有去缴,本以爲到了自己国家的地盘什麽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放心去办,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和稻川会勾结的宋秘书。

这还叫我怎麽放心的求助领事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干脆先出去填饱肚子再说,正好在饭馆里问问舅妈到底什麽情况。

街边的一家中华饺子馆,这家店的老板是日本人,娶的却是中国媳妇。

所以,做的饺子味道还算正宗,但是,我和舅妈却一点都吃不下。

兴冲冲的跑到领事馆,满心欢喜的以爲在祖国的保护下可以摆脱黑社会的纠缠,没想到差点自投罗网。

靠角落稍微偏僻的位子,我和舅妈面对面坐着。

起初,舅妈并不肯说,面对我的诘问,只是双手互相紧握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後来被逼不过,红着眼睛诉说起来:一年前,我被赌场的大老板派去服侍新结交的政府官员,那个官员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我们在领事馆见的那个人。

这个人表面上看,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骨子里却是个禽兽,我被送过去的那天晚上,我见他是中国人,就求他带我回中国,他听了我的事情後很同情我,并没有让我陪他睡觉,我们两个那天晚上是分床睡。

第二天,他让我先待在酒店不要出去,由他去向赌场的老板要人,那老板起初舍不得放我走,後来到了下午,不知道爲什麽又同意了。

待在酒店的我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当场高兴的都哭了,我以爲终於可以脱离苦海了。

没想到……舅妈刚说了两句,眼泪已经止不住的落下来,我本不想让她重提这段伤心的往事,可事关舅妈能否安全回国,舅妈必须说清楚。

我取了两张纸巾替舅妈拭去泪水,舅妈抓紧了我的手,好像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重获自由身的我,被他安排在一家偏僻的酒店里住了一个月,这期间我过他什麽时候可以回国,他总是说证件还没有办好,就快了,让我再等等。

後来有一天他说,有个乘船外出访问,看我愿不愿意一块顺道回国,不过因爲我是黑户,一路上需要躲在房间里不能出去。

只要能回国,我什麽都愿意做。

躲在房间里这麽简单的事情,我自然同意了。

第二天,我和他一块上了船出发回国,一路上他都很照顾我,一日三餐都送到房间里来,非法乘船不适合露面,除了有些憋闷,倒也没有其他不适应的。

我一直认爲船是直达中国,船行了一周左右吧,进了港,却是到了日本。

这个时候,他还谎称因爲是公务需要先转到日本,在这停留几天再回国,我居然傻乎乎的相信了。

下了船,那天晚上,吃晚饭时还一切正常,饭菜依旧是他亲自送来的。

我吃完以後就昏迷了。

再後来,我是被冷水浇醒的,睁开眼睛的我发现自己衣服已经不见了,赤身裸体的被捆在一个皮质的刑架上,手和脚都被皮具牢牢的锁住了。

而那个人,也是赤条条的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了一根皮鞭,见我醒了,不由分说举着鞭子就抽了过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一个劲儿的求饶,鞭子抽在身上钻心的疼,我哭着求他,可他就是不听,他就是不听。

说到这时,舅妈痛苦的捂上了眼睛,肩头不住的抖动着,无声的哭泣更让我心痛,听了舅妈话,我猜测着,这个所谓的宋秘书,应该是在菲律宾的领事馆工作,後来不知道爲什麽调到了日本。

而且,这个宋秘书还有性虐待的爱好。

舅妈算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我走过桌子拥住了舅妈,後边会发生什麽,我已经不想听,我总认爲,善良的人不应该受这样的磨难,爲何舅妈却是例外?此刻,我只想抱着舅妈,安静的待一会儿。

结过饭钱,我拉着舅妈的手坐上了返回宿舍的地铁。

看来,舅妈也只能暂住我的宿舍了,回国的事,不简单,需要从长计议。

坐在车厢里,舅妈哭累了,此刻倚着我的肩膀睡着了,看着她轻皱的眉和还有些红肿的眼角。

想着舅妈这几年的悲惨境遇,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痛感浮上心头。

看着黑漆漆的车窗,我一脸的忧虑,该怎麽办。

早上出门时我还畅想着,等舅妈重新拿到证件以後,我和舅妈一块乘飞机回国,特産一定要带的足足的。

万万没想到会是无功而返。

出发前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了。

想要回国,就需要先解决宋秘书,或者躲开他。

好在他只是名古屋领事馆的秘书,如果,我们去大阪领事馆或者东京的大使馆,应该还是可以寻求到帮助的。

想到一个似乎可行的主意,瞬间心情就好了一些。

或许,舅妈缺的是我这种乐观的心态吧。

心中积结的郁气也散了不少。

舅妈睡了一会儿,醒过来,脸红红的站起来,说是要上卫生间。

可能是要洗去脸颊的泪痕吧,我猜想着。

白跑了一趟,回去以後,李鑫那边也要圆个谎,舅妈躲在我宿舍的这段时间说不得还需要他的帮助。

思虑万千的我却没有注意到,舅妈在厕所待的时间太长了,等我拿起手机想要打给李鑫时(手机是李鑫的,我换了号码)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锺。

不好!我站起来就往厕所的方向蹿了过去,刚才舅妈是往车尾方向走的,我一节一节的寻找。

打开一间,是空的,又开一间也是。

第三个厕所是从内锁着的,急躁的我也顾不得是否会引来员警或者黑社会,用日语大声叫骂着。

厕所里边的人被吓了一跳,门打开了,一个神情猥琐的中年胖子慌乱的提着裤子撞开了我向车头的方向跑去,我探身往厕所里边看去,顿时火冒三丈,舅妈正衣衫不整的坐在马桶上。

我操他妈的,千防万防,还是遇到了痴汉。

心系舅妈安危的我没有去追逃走的胖子,冲进了厕所,反正车还未停,除非那个死胖子敢跳车,不然他就跑不了。

进到厕所里边後,才看清楚,舅妈的上衣和胸罩的扣子被扯开了,雪白的乳房坦露着,绦红色的乳头上还沾着口水的痕迹。

内裤也已经被那个痴汉扯断了,双腿间的神秘峡谷暴露无遗,两片肥美的阴唇胀开着,中间的蜜洞已经被淫液湿润了。

难道,舅妈已经被刚才那个痴汉插入了……舅妈泪水涟涟的看着我,“亮亮,刚才我进来时没注意,厕所的门没有关紧,被他闯了进来……”

我一边替舅妈重新系好扣子,一边问道“他没有把你怎麽样吧”

看到舅妈没有被利刃伤到的痕迹,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至於舅妈的蜜穴有没有被插入,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否则会让舅妈认爲我把女人的贞洁看的很重,我可不想在舅妈受伤的心上再紮一刀。

“舅妈,你先穿好衣服,我去抓那个混蛋”

我转身追了出去,在车厢里一边跑一边想,不能报警,天知道,这边的员警有没有和稻川会同流合污。

不如……说话间,我已经跑过了3节车厢,快到头了。

却还是不见那个死胖子。

不对,这个混蛋,一定是找厕所躲起来了。

整辆列车厕所也不过四五个的样子,看我怎麽把你翻出来。

我暗暗咬牙。

开始从车头的第一间厕所搜,活该这胖子倒霉,他把厕所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想偷偷的看外边的情况,却不想被我抓个正着,我一把拉开了门。

“混蛋,猥亵了我们的人,你居然还敢跑,完全不把我们稻川会放在眼里,你混哪里的”

我粗暴的抓住胖子的领带,将他揪了起来。

打开门的刹那,我就知道吃定这个家夥了。

这个死胖子,穿着正装,胸前的工牌上还有课长两个字,混蛋,像这种公司的小领导,如果被当成痴汉抓起来,他全家都跟着完蛋,人到中年,上不上下不下,承担风险的能力很差。

他此时一定比我们更害怕叫员警,正好狠狠敲他一笔。

不等他开口,我伸手就是两个大嘴巴,胖子的脸马上就肿起老高。

“混蛋”我一边打一边骂。

说起来,能做到课长,脑子还是挺管用的,听我的口气是黑社会,这胖子马上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边磕还边道歉,一定会补偿云云。

说着,掏出了身上的钱包,恭敬的递了过来。

我大刺刺的接下,打开一看,里边居然有十五六张福泽谕吉,看样子还是刚发了工资呀。

我毫不客气的全部掏了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兜里,随後将钱包砸在了胖子的脸上,“死猪,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看我收了钱要放过他,胖子连连叩头表示感谢。

我哼了一声,走出了厕所。

等我回到我们的那节车厢的位置时,舅妈已经穿好了衣服胆战心惊的坐在位子上,看到我回来,紧绷的神经才有些放松。

我握着舅妈的小手,轻拍了两下,说着没事了,已经解决了。

随後,我们总算又安全的回到了名古屋大学的东山校区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叫东山公寓更爲合适,我住的那个带阳台的小开间,设施很齐全,单人床,大书柜,小餐桌,大衣柜,冰箱,微波炉,燃气竈,还有小浴缸,坐便器。

既然打算让舅妈先安顿下来,正好八月份可以申请更换成双人间。

尽管是炎热的季节,但我和舅妈走在郁郁葱葱的树荫下,微风阵阵,倒也觉得凉爽,我故意找些宿舍的家长里短和舅妈边走边聊,想让舅妈尽管摆脱方才电车事件的阴影。

这一招看来很有效,舅妈果然不再愁眉苦脸了。

当我们走到宿舍楼下时,我远远的就看见李鑫个混蛋居然在楼下,焦急的踱着步子。

这个色胆包天的家夥,又想干什麽,舅妈也看到了他,刚刚有所放松的精神状态再度紧张起来。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我心里暗骂着,阴沉着脸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