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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一路花开

小楼一夜听云雨,大早醒来的何若雪眼中带着疲倦。昨夜吴雨和柳儿在隔壁胡闹,害得她也欲火焚身,不能入眠。今日本来要给吴雨送行,何若雪却觉得身上甚是酸痛,轻轻捏了捏肩膀,也只好强打精神,起床清洗。

想到吴雨马上就要远行,何若雪心中也是非常不舍,擦拭脸颈之时也有些恍神。看着水中倒影,细眉弯月,眼波秋水,不易察觉的鱼尾纹,澄澈水中,恍如曹子建笔下的洛神。

“娘亲,你起床没啊?”

门外忽然传来吴雨的细声轻问。

“是雨儿吧,娘亲在梳洗呢,你和柳儿先去准备吧。”

何若雪拨了拨铜盆中的清水,十指如葱,把水中倒映都打成涟漪。

“好,那娘亲你要快点哦……”

吴雨的声音伴随着脚步远离。

何若雪轻叹一声,强自一笑,便继续梳洗穿着。

***    ***    ***    ***吴家大宅门前。

长路镖局的镖车已经停放好,唐熙和唐啸策马长鞭,正在等候吴雨三人。一幡镖旗迎风飞扬,“唐家长路”四字笔锋凌人,旗下的镖师也一一抖擞精神,可见唐家门人的雄壮。

等了半晌,吴雨三人才跟着吴令闻从门内走出。沈嫣琳和何若雪跟在吴令闻两边,却不见吴风的踪影,老管家吴贵也不知去了何处。吴令闻表情严肃,看不出是不舍还是感伤。

“吴老爷,久仰了!”

唐熙见到吴令闻,便下马抱拳道。

“唐总镖头客气了,犬儿任性,一路就拜托总镖头了。”

吴令闻也随着唐熙抱拳道。

吴雨闻言却在一边嘀咕:“我哪儿任性了……”

“呵呵,吴老爷说笑了,我看大公子相貌堂堂,机智聪慧,将日必成大器。”

唐熙看着吴雨对吴令闻说道。

“只愿承君贵言。”

吴令闻也有些溺爱地看着吴雨道。

“时间也不早了,大公子,我们出发吧。”

唐啸毕竟年轻,早已等得没什么耐心,便向前一步对吴雨道。

唐熙不喜地瞪了唐啸一眼,无奈笑着道:“犬子无礼,吴老爷见谅了。只是前往西川确实需及早出发,便在此处告别吧。”

吴令闻点了点头,双手负背走到吴雨身前道:“该说的方才早饭事,爹也已经和你说了。路上要听从唐总镖头的话,不可胡闹,听到了吧!”

“嗯。”

吴雨最是害怕爹爹,低眉顺眼地答道。

一边的何若雪眼眶发红地走到吴雨身前,替他整了整衣袖,温和地道:“出门在外,娘亲可不能照顾你了。你也长大了,要照顾好自己和柳儿,平安回来。”

“知道了,娘……”

吴雨见何若雪满脸不舍,一时也有些感伤。离别时分,柳儿也不禁又一次哭了出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吴雨三人终究还是上了马车,帘幕一遮,便是向着苏州城门出发了。那嗒嗒的马蹄,让吴令闻和何若雪都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    ***    ***    ***苏州城,长路镖队中。

此时,一行人已经快要离开苏州城,吴雨心中的感受也慢慢被兴奋和好奇所取代。他把头伸出马车外,向骑着马的唐熙问道:“唐伯父,我们从那条路去西川啊?不是说还有一位唐家的长老吗,能否给我引见引见?”

“呵呵,贤侄莫急。”

唐熙行镖多年,闯荡江湖,长路跋涉早已习以为常,此时见吴雨神情兴奋,不禁也有些意气风发,他扬鞭道:“我们先取道南京,再至武昌城,然后再入川。至于唐家长老……嘿,她就在苏州城外等候,贤侄马上就能见到她,届时切莫吃惊啊。”

“先去南京?好啊,我还没去过南京呢。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金陵的繁华,我也想见识见识。”

吴雨兴奋地道。

玉琴在旁边打趣道:“只怕大少爷是想见识那秦淮河烟柳船吧,呵呵……”

吴雨语气一窒,像是被人揭穿了谎言,只得低头干笑。柳儿轻哼一声,小手在吴雨腰际用力一捏,吴雨偏又不敢呼痛,只得涨红了脸。一旁的玉琴见二人打情骂俏,也不禁掩嘴微笑。

“吁……”

车外的唐熙忽然压住马头,向镖车处招招手,后方的唐啸连忙纵马到唐熙身旁。唐熙道:“啸儿,我唐家长老便在前方小亭等候,你赶紧去把长老接过来。”

“是,爹。”

唐啸闻言策马向前,向前方的一座小亭奔去。

吴雨三人也下了马车,舒了舒筋骨,后头眺望,苏州城早已远离,四周荒烟蔓草,万里无云,让人心中自然而然滋生出一股豪情。

“驾!”

才下车一会儿,唐啸便远远御马奔来,身后还坐着一个人。

吴雨三人眯着眼睛看去,嗯,唐啸,后面的是……贵嫂?三人目瞪口呆地相互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再向前方看去。这次看得更加清楚,确实是……贵嫂!

“嗒嗒嗒嗒……”

马车继续向前驾驶,车上却多了一个人。

“贵嫂,你怎么会是唐家的长老,这……”

吴雨依旧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

“呵呵,大少爷,我怎么不能是唐家的长老?”

眼前的贵嫂一身江湖打扮,黑发卷起,在脑后留着一小束马尾,平日的粗衣麻布换成褶裙襟衣,足下一双小皮靴,腰后挂着一根牛筋鞭。银钗插在发中,看起来及其干练,耳边垂下的一丝流云锦带为她添了几点妩媚。她幽幽地接着道:“谁还没点过去啊……”

吴雨知道又有故事听了,牵着柳儿的手,便静静地听贵嫂娓娓道来:“大少爷,我是江湖出身,这事你是知道的。”

“嗯,只是至今不知贵嫂的名字呢”吴雨点头道。眼前的贵嫂一收家中的俗气,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江湖儿女。紧身的衣物中可以看出贵嫂不曾落下一身武艺,腰肢纤细,玉峰饱满,长腿紧致。脸上的油污也清洗干净,仔细看去竟是一个娇媚如花的美少妇,尤其是那股历练感,让她平添几许魅力。吴雨也是一阵心旌摇晃。

“呵呵,那就是了。我退出江湖,隐去姓名,是有原因的。”

贵嫂微微一笑道:“我本名唐淡月,当今的唐家家主是我叔父,所以我在三十岁那年就被奉为唐家长老。”

“原来如此。”

吴雨还是第一次得知贵嫂的来历。只是看了贵嫂如今的装扮,这“贵嫂”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吴雨只得笑道:“那敢问淡月姐,为何会投身在我吴家呢?”

“哼,小滑头,淡月姐也是你叫的,依着我的年龄你该叫声月姨了。”

唐淡月娇嗔道。

“嘿嘿,淡月姐看上去比我娘还娘亲,月姨却是叫不出口了。”

吴雨拍着马屁道。

唐淡月无奈,只好由着他去,接着道:“二十年前,当时我年方二十二岁,因家中娇惯,族中子弟又无人是我对手,便自以为是,孤身闯荡江湖。初时凭着唐家的名气和自己的微末实力,也算是闯出了名堂,得了个『月下海棠』的称号。只是,天外有人,我终究是女儿身,再如何练武也只能算上二流高手。”

“月下海棠?好英气的名号……”

玉琴羡慕地道。

“呵呵,玉琴啊,你小小年纪,哪知道这名号中的含义呢……”

唐淡月眉间带着一丝悔恨与无奈:“当年我心高气傲,自认江湖第一女侠,除恶务尽,惹下了不少仇家。终于,还是在巢湖着了贼人的道……”

唐淡月轻舒一口气,似乎要排解心中的压抑:“巢湖自开朝以来,便是盗贼聚集之地,湖边有一座山寨,叫苍穹门,专是招集江湖高手和亡命之徒,黑白皆通,善恶皆行。本来除了门主英雄气概,其余皆是乌合之众。只是,自从十年前,也就是我被奉为长老的那年,苍穹门来了一个二当家的,那人文武双全,偏偏又是行事乖张,杀人无数。我看不过眼,便孤身前往苍穹门,打算刺杀那人。”

“那……难道刺杀失败了吗?”

吴雨听得一阵激动,连忙追问后事。

唐淡月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大少爷,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四大家族吧。江湖传言,世上有七大高手,功力参天,神出鬼没。而其中四人便是来自四大家族。我的叔父唐家家主就是其中之一,还有秦家家主,宋家的老不死,周家……则是一个叛出的人武功最为高深。”

“那还有三个呢?”

吴雨问道。

“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在皇宫,另外两个都是女人。一个是当朝少保于谦的小妾,名叫翡翠,出身西域,一身邪功诡异棘手。最后一个却是无人知道是她的身份,只是江湖中有人见过她和翡翠交过手,家父也曾碰过此人,交手之下,皆是不分胜负。”

唐淡月严肃地道:“我要说的,就是这周家的高手,苍穹门的二当家,周易。”

“周易?那不是道教……”

吴雨皱眉道,还未说完,便被唐淡月打断。

“如今他已经化名周潜龙,自比诸葛卧龙。当年我去刺杀他,反而中了他的诡计,失手被擒……”

唐淡月脸上露出难堪之色,眼泪几近要夺眶而出:“被苍穹门的门主……奸污了身子……”

“啊?”

吴雨三人面面相觑道。

唐淡月隐去眼泪,继续道:“我虽受侮辱,却抵死不从,最终从苍穹门逃了出来。不料那门主却不放过我,一直派人追杀。我无奈之下,只好退隐江湖,嫁给了吴贵,一直呆在吴府不敢出门。所幸他们也没有追来,所以不曾连累吴家。”

听完贵嫂的过去,吴雨只觉得江湖仇杀果真惊心动魄。眼前贵嫂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红尘侠女的过往也让柳儿和玉琴羡慕不已。

四人正聊时,马车外忽然传来唐啸的声音:“长老,吴兄,两位姐姐,快到晌午了,我们暂且休息一下吧。”

唐淡月朗声道:“知道了,停车吧。”

马车缓缓停下,唐淡月率先掀开帘幕出去道:“金陵距苏州五百里,如今我们方才走了一百多里,何时才能到达?”

唐啸连忙过来伺候唐淡月下车,道:“爹说今日之内估计到不了了,夜里行路也不方便,索性减慢速度,明日午时前就可到达南京。”

唐淡月闻言回头对吴雨道:“我出去走走,你们第一次出远门,还是休息一下吧。”

说罢便甩身出去了。

车内只剩下三人,吴雨和柳儿第一次同行外出,本就浓情蜜意。玉琴在旁边也觉得不自在,便对吴雨道:“大公子,我也出去走走……”

说完不等吴雨回答便离开了马车。

玉琴也离开了,吴雨环着柳儿的纤腰笑道:“柳儿姐,所谓停车做爱枫林晚……”

说着一手悄悄摸上柳儿的翘臀,用力地揉摸起来。

“别,外面还有人呢……”

柳儿一惊,推搡道。鼻子里却禁不住喘着粗气,一对被开发的玉乳也开始起伏。

“你别出声就好了……”

吴雨也倍觉兴奋,他伸头对外面喊道:“我小寐片刻,别来打扰!”

外面的镖师们看了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吴雨连忙回到车内,淫笑地看着柳儿发红的俏脸:“小娘子,就从了本公子吧……”

柳儿啐了他一口道:“呸,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

她见已无法阻止吴雨,只好随他投入到爱欲中,马车顿时成了两人的爱屋。

狭窄的空间中,温度不断攀升。吴雨搂着柳儿的后背,咬着她的上唇温柔地轻吻起来。另一只手也不客气地摸上了柳儿日益变大的雪乳。柳儿连忙松开嘴道:“别弄坏了衣服,我还要见人呢……”

吴雨把柳儿抱得更紧,在她耳边道:“那我伸进去摸……”

说罢不等柳儿反对,张嘴堵住了她的回答,大手从外衣下方迅速窜进去,包住了那片雪白。高峰顶端的嫣红一点在吴雨的搓揉下逐渐长大,白嫩的皮肤上泛起了红光。柳儿呵着气道:“相公,我……我等不及了……”

听见柳儿的求爱,吴雨如火烧身一般,撩起长裤,放出胯下的阳物。尺寸不算惊人,却恰到好处,清洗得非常干净,让柳儿忍不住伸出玉手钳着肉棒前后套弄。

吴雨呼了一口气,搂着柳儿的手从后背换到香臀,弹性十足的臀肉让吴雨爱不释手。他狠狠地掐捏了一番,方才钻到底下,勾出柳儿的亵裤。粉红的玉蚌上早已水汽淋漓,稀疏的毛发上都沾上了她的爱液。

两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吴雨细心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碍后,才坐在椅子上,抱着柳儿便往自己身上套去。鲜红的龟头如长枪破敌,刺进柳儿的阴阜,沿途狭长拥挤,吴雨却势如破竹,直插顶端。

“哦……”

两人都压低声音哼了出来。柳儿抬头眼带秋水地看着眼前的情郎,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便小幅度地摆动地小翘臀。

“柳儿姐学得很快嘛……”

吴雨笑着细声道。

“都怪你,坏人,老是让人家用这个姿势……噢,又深了……你别用力,我来……哦哦……”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第一次享受如此温和的性爱,柳儿纤腰款款,吞吐着吴雨的肉棒,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似乎是最适合的一对。

马车内不断传出两人的沙沙碎语。

“噢噢噢……都叫你别用力了……好舒服,我忍不住要喊了……亲我,唔……”

“柳儿姐,好刺激,我受不了了……”

“我也要到了……噢噢,好羞人……别揉那里啦,要死了……”

“尿了……啊啊啊啊……”

“我也……呃哦……”

“小坏蛋,好烫……害人家差点喊出来……”

随着马车急速摇晃,摆动,再停歇,马车内已经安静下来。吴雨和柳儿相拥着,任由腿间的液体流出来,心脏快要跳出胸膛。野外的刺激让两人无比畅快,一下便到达了巅峰。

“糟了,呆会儿她们还要回来呢,快放我下来,我要收拾收拾……”

柳儿一拍吴雨的肩膀嗔道。

“遵命,姐姐!”

吴雨嘿嘿一笑道。

这样胡闹一番,两人已筋疲力尽,便在马车中睡着了。连唐淡月和玉琴回来都不曾察觉,二人回来时,都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味道,早经人事的二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玉琴红着脸看了唐淡月一眼,不敢出声,唐淡月剜了椅子上的吴雨一眼笑骂道:“这小子……”

车外的镖师休息够了,便又继续出发。唐熙和唐啸依旧骑着马,只是唐啸脸上却是带着一点笑意,不知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反而唐熙却是一脸严肃,似乎感觉到有事将要发生。

前方便是金陵城,历经数朝的古城中不知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第12章金陵秦淮

艳阳高照,马车呼啸。

远远看去,一座雄伟的城门横亘在天边。金陵城在天际渐渐出现,清晰,古老城砖的缝隙中透出光辉,竟让城墙如水晶般华丽。

吴雨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驾驭着马车急急地往城门驶去。

“少爷,你慢点!”

柳儿觉得马车忽然加速,变得颠簸不已,不禁掀开帘幕斥道。

“好姐姐,你看,金陵城都快到了,我们赶紧入城吧。”

吴雨像没听见柳儿的话,兴奋地道。

“呵呵,柳儿妹妹,你看少爷那样子,都入魔了,就由得他去吧。”

玉琴笑着把柳儿拉回来,一路上虽有风景可看,却还是要和人交谈闲聊。同时二十余岁的玉琴成了柳儿唯一能说话的同性。在玉琴的有心逢迎下,两人的关系也急速拉近,几乎成了无话不聊的知己。柳儿之前对玉琴的偏见,也都全部抛开了。

由于马车的颠簸,两人的声音都有些抖动,同在马车上的贵嫂唐淡月却早已习惯,她拨了拨头发嫣然一笑道:“大少爷也是第一次出门,小丫头,你就忍耐着点吧……”

柳儿也只是担心马车太快会出意外,见车上的两女都如此淡定,也不再说话。三女坐在车上,开始碎碎地聊起天来。

两天以来的赶路,让她们彼此都有了个了解。三女中,玉琴最是身家清白,她从小就在吴家为仆,原先是伺候吴老夫人,沈嫣琳嫁入吴家后,就被老夫人赏给了这个贤良的媳妇。而后在沈嫣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下,成了她的心腹。

这次她之所以愿意和吴雨一同去西川,乃是她假意答应沈嫣琳会向吴雨下药,借此脱离沈嫣琳的控制。出身吴家,她早已厌倦了被当做皮肉工具,这次去西川便如同刘备借荆州,一借不回头。当然,沈嫣琳也没有信任玉琴,所以才派了小九暗中跟踪。

而柳儿本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当年何若雪见她可怜,便收了回去当丫鬟,跟着何若雪已将近二十年。如今也算是媳妇熬成婆,嫁给了吴家的大少爷,从此飞上枝头作凤凰。至于柳儿的父母身世,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三女中,最复杂的就是贵嫂了。玉琴和柳儿也甚是好奇贵嫂怎么会嫁给其貌不扬的吴贵。虽说吴贵是吴家的大管家,地位也不算底下。可是已唐淡月的条件,这一束月下海棠也实在是插在了牛粪上。

贵嫂却是十分洒脱,在玉琴和柳儿的撒娇磨泡下,才告诉了她们当年的事情。

原来当年贵嫂被苍穹门主追杀,本想逃回家族。从巢湖一路到金陵,再到苏州,眼看家门已近,却在此时被苍穹门的贼人截住。一番搏杀下,唐淡月虽然武功高强,毕竟也只是女流之辈,早已被苍穹门主凌辱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苍穹门人的围攻下受了重伤。

幸得她急中生智,才逃出了围攻。但却也走不远,刚进入苏州城,恰巧就倒在了吴家店铺“锦绣年华”,被当时已经是大管家的吴贵救下。

初进入吴家的唐淡月满脸血污,褴褛不堪,本以为吴家必定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没想到吴家不愧是“行善之商”,二话不说就把唐淡月救下,还骗走了一路追杀而来的苍穹门人。回到吴家,在吴贵的照顾下,唐淡月的伤势渐渐痊愈,容貌气质也恢复过来。当她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吴贵面前时,老管家顿时惊为天人,发誓要娶唐淡月为妻。

天公作美,吴令闻也觉得吴贵自从休了前任妻子后,便孤身多年,甚是愧对这位老管家。他见了唐淡月的容貌,问清了她的来历后,便要替吴贵做媒。唐淡月当下也觉得,自己已是三十如虎,在苍穹门中早被那门主翻来覆去凌辱了无数遍,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愿意娶自己这残花败柳,也算是幸运之极。厌倦了江湖仇杀的唐淡月已没脸再回唐家做长老,看淡了生死的她倒是觉得吴贵看着顺眼,便答应了亲事。

嫁给吴贵后,唐淡月便褪去了那身江湖儿女的外衣,从此粗衣麻布,粗茶淡饭。吴贵对于娶了这样一位妻子,也极是骄傲,不禁貌若天仙,身姿妖娆,最重要是能在床上和自己战个不分胜负。自幼练武的唐淡月在闺房中极有韵味,让吴贵对这个妻子疼爱入骨,言听计从。

当时,吴家的其他下人都戏谑地称吴贵“一树梨花压海棠”,这朵“月下海棠”也算是折在吴贵这棵老梨花上了。成亲后的唐淡月一直担心苍穹门主不肯罢休,所以深居简出,甚至不惜遮掩自己的美貌,每日油头污面,以致吴家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贵嫂是被吴贵糟蹋了。

本来,唐淡月也打算就这样终老一生,毕竟在吴家的日子也算不错。家中的人对她都极为尊重,白天只是做些轻细的活儿,晚上又在吴贵的巨根下哀婉奉承。

直到数日前,被唐家子弟发现踪影。唐家也知道她的苦楚,并没有怪罪她受辱之事,还让她回唐家做长老。而且,这名唐家子弟还带来一个情报。苍穹门的周二当家不知为何,带着苍穹门的三当家离开了苍穹门,如今苍穹门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用再担心被追杀,即使苍穹门敢来,苏州唐霸王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这名唐家子弟就是长路镖局总镖头唐熙,当下唐淡月便有些意动,毕竟她的根是在唐家。

所以这次吴雨出行,唐淡月便以会娘家为借口,一同护送,考虑一下是否回唐家。也顺便看看,自己这朵昨日黄花,还能不能行走江湖。

知道了唐淡月的往事,柳儿和玉琴却是反应不一。性子温婉的柳儿一向循规蹈矩,逆来顺受,听了贵嫂的故事煞是羡慕,也希望吴雨对自己能像贵叔和贵嫂一样。而玉琴则是有些脸红,除了羡慕贵嫂的经历,心中暗自猜测唐淡月之所以愿意嫁给吴贵,怕是因为吴贵那根要人命的大棒槌。

此刻,在马车内闲聊的三人忽然感觉马车渐渐停下。掀开幕布看去,却看见那座雄伟的城墙已在眼前,抬头看去,如同遮天蔽日,城门上,“金陵”二字古朴厚重,可见题字者的气势非凡。

“这就是金陵吗……”

吴雨语气有些低沉地道,六朝古都,沉重的历史感让吴雨的身体有些蠢蠢欲动。

“停车!”

金陵城门外,两名士兵举枪挡住马车喝道。

“两位兵大哥,我是苏州吴家的长子,奉命送善款到西川。”

吴雨在马车上客气地道。

“善款呢?”

一名士兵问道。

“嘶!”

吴雨正要答话,唐熙便从马车后面追了上来,压下马头对那两个士兵道:“二位,我是长路镖局唐熙,护送吴公子去西川。”

唐熙常年在外漂泊,这金陵城也来了不少次,两个士兵当然认识堂堂长路镖局总镖头,当下不再阻止,解枪放行。后面唐啸押送的善款也慢慢追了上来,一行人就这样进入了古都金陵城。

“唐伯父,我们在金陵城逗留几天啊?”

吴雨和唐熙并驾齐驱,一边看向周围热闹的市井,一边问道。

“我长路镖局在金陵也有分号,先到分号再说吧。”

唐熙沉稳地道,身后押送着上百万两纹银,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嘿嘿,那金陵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安顿下来后我想去逛逛。”

吴雨饶有兴致地问道。

“呵呵,这金陵可打了去,要说最好玩的地方……”

唐熙这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笑着道:“莫过于那烟柳繁华的秦淮河……”

“哦?有意思……”

吴雨见一向稳重的唐熙也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对秦淮河向往起来。

早听说金陵城的秦淮河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如梦似幻。乌衣巷,朱雀桥,桃叶渡,都是在这秦淮河旁。六朝金粉之地,可谓醉生梦死,酒色荟萃。在秦淮河侧,还有被誉为“秦淮三绝”的三个店铺,六凤居,雪芳阁和明月楼。而长路镖局的金陵分号正是在明月楼旁。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见这秦淮的胭脂垂柳是如何让人迷醉。所谓一水秦淮多少梦,每一个来到秦淮河的旅客,无论是士子才人,还是贩夫走卒,无不载酒而行。

初到金陵的吴雨早已迫不及待,一路跟在唐熙的马后,便来到这明月楼侧,青石小巷中,一道不大的木门上书“长路镖局”二字,和苏州总局的规模相差天地。

“贤侄,就是这里了。”

唐熙举手示意一行人停下,先请吴雨和唐淡月进去,再命人把善款搬进镖局内,大门缓缓闭上,似乎不曾打开过。

***    ***    ***    ***长路镖局中。

入门是一个宽广的庭院,摆放着各种石砖木桩,是给镖局的镖师练习所用。走过庭院是内堂,堂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四字:“一言九鼎”。

唐熙招呼着吴雨众人上座,唐啸在庭院指挥着镖师们把善款压箱送进镖局内,眼神却不断地飘向玉琴身上。想起昨日午时玉琴与他的约定,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昨日吴雨和柳儿在马车中胡闹时,唐淡月和玉琴都出去闲逛。唐淡月去找唐熙了解如今唐家的状况,而玉琴则是百无聊赖,四处走动时,引起了唐啸的注意。早在苏州时,唐啸就觉得玉琴长相妖媚,身材丰腴,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二十岁出头的唐啸自然男儿血气方刚,见玉琴独自一人,便上前和她聊了起来。

玉琴一直在吴家做婢女,所见的不是家丁就是公子,什么时候见过唐啸这样的豪壮男儿。那铁板似的身体让玉琴也是芳心颤抖,况且唐啸虽然一身武艺,性子却是有些腼腆,在玉琴的调笑下,竟然面红耳赤,让玉琴甚觉有趣。于是当下便和唐啸约定,到了金陵城后,随他一起游山玩水。

此时堂上坐着吴雨等五人,玉琴和柳儿坐在吴雨身侧,唐淡月则和唐熙坐在一起,似乎已经有意回到唐家。

唐熙命人上茶后,沉吟道:“贤侄,从金陵前往四川,何止千里。路上贼匪众多,而我唐家出了应天府,便极少有子弟走动。所以,我们在这金陵会呆上三天,准备充足后,取道武昌城入川,你看如何?”

“我还是第一次出门,在外还需仰仗伯父,就听伯父所言吧。”

吴雨丝毫没有富家子弟的娇惯之气,谦虚地道。

这时,一边的唐淡月道:“大少爷,我们这次还会经过巢湖,那苍穹门如今只有门主一人,不足为惧。我想杀上苍穹门,报当日之仇。当然,善款之事为重,我会独自去报仇,不会引来贼人的觊觎。”

吴雨当下附和道:“淡月姐的大仇当然要报,那出了金陵城,我们便分兵两路,等你灭了苍穹门再会合。”

玉琴和柳儿也点头支持吴雨的决定。

“那就这样决定了。”

唐熙见众人无异议,把唐啸也叫了进来,微笑道:“赶了两天的路,大家都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晚上去见识一下金陵城的繁华。”

就在众人要离开回房时,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内堂中,向唐熙抱拳道:“总镖头,善款已经安置好,兄弟们都在把守。”

“嗯,辛苦了!”

唐熙点头道:“差点忘了向你们引见,这是我长路镖局金陵分号的镖头,雷猛,我的生死兄弟。”

吴雨几人向雷猛看去,只见他虎背熊腰,目生精光,满身横肉。吴雨心中不禁暗叹:又是一个好汉!

唐啸在一旁插嘴道:“雷叔是我的另一个师父,我这横练的铁布衫就是他教的。”

“铁布衫?”

吴雨惊讶地道:“早就听说过这种刀枪不入的武功,没想到雷镖头身怀绝技,真是英雄!”

“呵呵,过奖了。”

雷猛豪爽地笑道:“刀枪不入夸张了,但是老子一身的铜皮铁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气的。”

这雷猛生性豪迈,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为人坦荡,江湖中也结下不要朋友。吴雨也是顿时喜欢上了这个爽朗的大叔,与他相约今夜畅饮,不醉不归。

“对了,雷镖头……”

吴雨正要说话,却被雷猛挥手打断。

“吴老弟,何必叫得如此生分,我虚长你二十年,也可叫我一声雷兄。”

他大手一拍吴雨的肩膀道,奇怪的是,吴雨看似羸弱的身躯竟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连表情也不曾有变化。

雷猛见状惊奇地道:“吴老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吴雨微笑道:“嘿嘿,低调、低调……”

一旁的唐淡月却看着吴雨,笑而不语。柳儿则是迷惑地看着二人,听不懂他们话中的意思。

“其实我刚才是想问雷兄,这秦淮河,有什么好玩的?”

吴雨继续问道。

“秦淮河?哈哈……那可是金陵城的胜地啊……”

雷猛语带深意地大笑起来,接着看了柳儿和玉琴一眼,搂着吴雨的肩膀到一边侃了起来。

唐淡月白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带着柳儿和玉琴回房了。临行之前,玉琴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去,正好对上唐啸的眼光,笑着向他抛了个媚眼,回眸一笑百媚生。

唐啸正大喜,吴雨和雷猛那边传来会心一笑,默契地道:“今晚……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看来今夜,秦淮河将会热闹起来。

第13章苍穹贼众

吴雨再次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金陵城笼罩在夜色中,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的繁星,其实的一颗,恰似流星坠落,一直飞向秦淮河,那便是吴雨。

“相公,你可不许跟着雷镖头使坏!”

在唐淡月给柳儿解释了秦淮河的含义后,柳儿便闹了个大红脸,并一直在警告吴雨不许去寻花问柳。因为出门在外,柳儿也不好叫他少爷,以免被贼人惦记上,所以就在吴雨的半强迫下称他做“相公”,反正两人也定了名分。

“娘子这是什么话……”

柳儿是看着吴雨长大的,尽管两人结成夫妻,吴雨对她还是有一定的敬畏,就像对何若雪那样,他讨好地笑着道:“嘿嘿,我不是怕那些青楼姑娘被糟蹋,想把她们救出火海吗……”

玉琴掩嘴一笑,却毫不客气地道:“我们柳儿妹妹就是怕那些青楼姑娘被你糟蹋了……”

吴雨被玉琴呛了一句,便干笑地不再说话,一旁的雷猛搂着吴雨的肩膀揶揄道:“老弟,这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吴雨闻言挠挠头,对雷猛苦笑一声,没有回话。

倒是唐淡月一直冷淡地在旁边走着,神色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行五人穿梭在金陵的街道中,往来吆喝,与苏州城的夜市却是没什么不同。毕竟两座城市只是相隔百米,均在应天府内,生活习俗自然是相近的。

五人走了须臾,眼前忽然出现一座牌楼,门前络绎不绝,却甚少有喧哗之声。

门外停满了轿子骏马,吴雨惊奇地问道:“雷兄,这里是……”

不仅吴雨,柳儿和玉琴也是有些诧异,此为楼下大门外,两名女子正笑意盈盈地迎客。这样也罢了,偏偏那两名女子容貌秀丽,气质出众,身上却没有丝毫的风尘味道,彷如最高贵的富家小姐。只有唐淡月依旧一脸淡然,雷猛待三人惊诧过后,才笑着道:“老弟,此楼虽没招牌,也无横匾,但是在这金陵城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里,就是金陵三绝之一的……明月楼。”

“明月楼?”

吴雨眼睛一亮,带着极大的兴趣看着眼前的繁华楼台。柳儿见吴雨脸上露出年幼时找到有趣玩意儿的表情,知道他是迫不及待要进去看看,心中不愿拂他的意思,便开口道:“相公,进去吗?”

“嗯,去。”

吴雨嘴角扬起笑意,率先向大门走去。门前的两名女子对吴雨俯身一笑,伸手示意他向里面走去。五人进到明月楼内,却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样。雷猛和唐淡月虽然听过明月楼的大名,却也是第一次进来。

眼前是一个人工小水池,水池中漂着荷叶莲花,时值夏季,正是菡萏灿烂时。

水池上一条长长的木桥,直通一座凉亭。明月楼在外面看来约莫有五楼的高度,里面实际却只有三层楼。所以才得以在一楼建成这座花园。

出了凉亭,面前有三条碎石路,中间隔着大片的草坪,四处灯火通明,却像是黄昏的院落,让人感到静谧。进入明月楼的宾客,只有小部分在这小花园中停留,剩余的都是直奔这三条岔路。

正当五人犹豫不前时,旁边一名大汉看出了五人的疑惑,便朗声招呼着道:“几位公子小姐,看你们的表情是第一次来这明月楼吧。”

“是的,敢问壮士是……”

吴雨从袖子中取出一把折扇,檀香木扇骨,锦纱扇面,上书“锦绣河山”四字,字体优雅细致,落款正是“苏州吴雨”。扇坠是一块碧绿翡翠,正面刻着观音像,背面刻着一个“何”字,想必是吴雨把母亲的姓氏刻了上去。

“相逢何必曾相识,姓名就不必问了,我看你们眼带疑惑,所以便猜测你们是不懂这明月楼的规矩了。”

那大汉似乎不愿说出自己的来历,摆手道。

“哦?愿闻其详。”

吴雨排开折扇,轻轻摇着道。

“嘿嘿,你们看见这三条路了吧。”

大汉指了指脚下,吴雨五人微微点头,那大汉接着道:“这第一条路,通往地下赌坊,是为钱财;第二条路,直通二楼酒肆,是为饮食;第三条路通往顶层阁坊,是为风月。”

“原来如此,果然心思巧妙!”

吴雨叹道,雷猛也是大开眼界,平日去惯的烟花之地,莫不是开门见山,只有明月楼这样的高贵地方才有这样的花花心思。

那大汉说完,转身向第一条路走去,看样子是要去赌两手,吴雨连忙喊道:“这位壮士,感激不尽。”

那大汉没有回头,是抬手一摆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罢继续往前走去。

五人面面相觑,眼前只有三条路,看样子第三条风月是去不得了,第一条赌坊,除了雷猛,其余四人都不好赌钱,也是去不得了,那剩下的,就只有第二条饮食了。说罢,吴雨便牵着柳儿的手,向二楼走去。唐淡月和玉琴连忙跟上,只有雷猛走在最后,嘴里嘟哝道:“不嫖不赌,我老雷也算做了第一回。”

刚进入二楼,便听见一片不算吵杂的喧哗声。放眼看去,每一桌客人都被区分在不同的围栏中,每一个围栏都写满了独特的名字:落英缤纷,英雄豪杰,炮镇海楼,朱雀玄鸟……

五人都眼前的一切甚是好奇,正思量间,一名穿着名贵,丰腴娇娆,容貌秀美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道:“几位客人,看样子是第一次来明月楼吧,不妨随我来。”

吴雨心中暗暗称奇,去过许多的酒楼茶肆,没见过用如此佳人做店小二的。

后面的雷猛却靠在吴雨耳边道:“看这娘们儿细皮嫩肉,蜂腰翘臀的,不知是否在三楼风月也兼着个差事……嘿嘿。”

话音刚落,前面那女子却忽然回头笑道:“这位客官,我不是这二楼饮食的店小二,却是这明月楼的二掌柜,所以并没有在三楼兼着差事。当然,若是客官想试试小女子的滋味,奴家也不会拒绝,便看客官能否出得起价钱。”

雷猛闻言顿时凛然,方才他在吴雨耳边低语,声音极小,旁边三人除了唐淡月,玉琴和柳儿都没听到他说话。但是走在前面的这名女子,却是能清楚听见他的话,看来明月楼有此名气,确实藏龙卧虎。

“嘿嘿,二掌柜说笑了。”

雷猛不敢再出言不逊,只得低笑道。

“无妨,来者是客。我们明月楼不会拒绝任何客人,只看你能否出得起价钱。”

二掌柜也微笑着道。

“哦?”

吴雨似笑非笑地看着二掌柜,试探地道:“不知二掌柜的价钱如何?”

此话一出,旁边的柳儿便掐着他腰间的嫩肉,狠狠地一扭。可怜吴雨疼得翻天覆地,却不得不保持微笑的表情。二掌柜似乎看出这一切,隐晦地看了他腰间一眼,嘴里却暧昧地道:“小女子虽然不才,可是价钱却是不低。要我作陪,一次一万两……黄金,不知公子能否出得起?”

一万两?还黄金?五人闻言瞪大了眼睛,便是那宫里的贵妃,只怕也不值这个价吧。二掌柜似乎早就料到众人的反应,也不说什么,只是继续领着三人往里面走去。

坐定,茶罢。

吴雨问二掌柜道:“这位掌柜姐姐,早闻明月楼珍馐百味,无所不有,今天可要见识一下了。”

二掌柜微微一笑道:“五位今天却是来得巧了,今日明月楼内来了许多苍穹门的门徒,不知为何,点名要吃本楼的桂花夹心小元宵,话说这桂花小元宵,色白如玉,质地软糯筋道,形似珍珠,汤清味甜,桂花香浓郁,今日便请五位品尝吧。”

“苍穹门门徒?”

五人闻言眼光一凝,异口同声道。只有唐淡月,在听得桂花夹心小元宵这名堂时,脸色一变,不知是讥讽还是怨恨。

“他们在哪个座位?”

雷猛皱眉道。

二掌柜正要说话,却听见另一边“英雄豪杰”的围栏中传来打碎碗盘的声音,继而一人颤声道:“月下海棠?”

唐淡月闻言一惊,回头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满脸横肉,燕额虎须,身壮如熊,后背系着一把短枪,眼中却带着恐惧和惊诧,看着唐淡月。唐淡月一眼就认出那是苍穹门的门人,因为每一名苍穹门人的后背都会有一把标志性的短枪。

那人一声“月下海棠”,惊起了周围的一片人,只是骤眼看去,都是苍穹门人。

“这下事情大发了……”

吴雨额上冒汗道。他们几人早就知道唐淡月和苍穹门的恩怨,此时冤家路窄,只有两条路,一是被这些苍穹门人群殴,二是单挑这些苍穹门人。无论哪一条路,结果都只有一个,死定了!

“走!”

唐淡月美眸闪过厉色,当机立断地拉着四人便向门外跑去。那十数名苍穹门人反应过来,连忙拔出背后的短枪,不知谁先喝道:“生擒海棠!”

一群贼众便气势汹汹地向五人追去。

可怜吴雨等人才刚进明月楼不足一个时辰,便逃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狼虎之徒。五人中,唐淡月武功最高,她紧牵着玉琴和柳儿,雷猛一身铜皮铁骨,虽然轻功不好,却胜在气息悠长,无需轻身提纵,便直直地在大街上奔走。反而是吴雨,柳儿和玉琴自幼看着吴雨长大,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少爷竟然深藏不露。

吴雨此时的脚步竟和唐淡月出奇相似,脚尖沾地便起,似乎没有重量一般,灵巧地躲着街上的人群杂物。五人一路奔逃,后面杀声不断,却越来越远。虽然长路镖局就在明月楼侧,但是五人却不敢马上回去,只引着苍穹门人在秦淮河畔不断地转悠,终于一阵疾走后,五人闪身进了胡同,向长路镖局走去。

刚进入镖局,便看见在庭院中练武的唐啸。其实唐啸心中也颇为郁闷,本来今夜玉琴与他相约共游金陵,但是唐熙却在下午时告诫他,不可沉迷女色,唐啸执拗不过父亲,便在入夜之后被禁了足。此时他正用力地挥舞着石锤,似乎在发泄不满。

一见五人气喘吁吁地躲进镖局,刚要说话,便听得唐长老说:“快!把你父亲叫来!”

唐啸不敢有误,连忙入屋把唐熙叫出来。

几人坐定在内堂,唐淡月劈头便道:“我们连夜启程,苍穹门已经知道了我们在押运善款。”

“长老此话当真?”

唐熙闻言便是一惊道。

“苍穹门人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是因为苍穹门的门主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所以才会有大批门人出现在明月楼。”

唐淡月默默地道。

旁边的雷猛也是疑惑,今夜虽然说遇到了十数个苍穹门人,但是也不能断定他们知道了善款一事。唐淡月环视众人,知道若拿不出证据,便无法说服他们。

她幽幽叹息一声道:“也罢,看来我不把事情说清楚,便无法让你们确信。”

旁边的吴雨皱起眉头,虽然玉琴和柳儿都知道唐淡月和苍穹门的旧事,但却是不完整的。而吴雨,才是知道所有内情的人。

当年唐淡月嫁入吴家,未必是对吴家归心了。直至有一日,吴家大少爷吴雨跑到她的居处,让唐淡月教他武功。在吴雨的软磨硬泡下,唐淡月终于收下这个徒弟,也是随着她与吴贵和吴雨的感情渐深,才慢慢地对吴家有一份归属。

当初吴雨找唐淡月学武,本就只是孩儿心思,好奇多于认真。他自觉身处吴家,一身武艺根本没有用处,所以从来没有展露过自己的身手。整个吴家便只有何若雪和唐淡月知道此事。吴雨随唐淡月秘密学武多年,自然也比旁人知道更多唐淡月的往事,甚至比吴贵这个相公知道得更多。

而此时,唐淡月竟要把埋藏多年的秘密说出,让吴雨不由一阵皱眉。唐淡月看在眼里,对他淡然一笑道:“大少爷,无事不可对人言。”

吴雨闻言知道唐淡月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说。

唐淡月眼神忽然变得复杂,有怨恨,有不解,有讥讽,有释然。她再次叹息一声,开口道:“当初我被苍穹门抓去,其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玉琴,柳儿,你们知道的仅仅是一部分。嫁入吴家后,大少爷年少聪慧,为人和善,想拜我为师,我便也答应了。随着我们二人的相处,许多话,我也放心对大少爷说。”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吴雨,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自幼最是喜爱的小吃,便是金陵的桂花夹心小元宵。”

吴雨张嘴语言,却最终化为叹息。其他人正奇怪间,却听见了更惊人的话语:“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我娘和我爹。今日那些苍穹门人之所以点名要吃桂花夹心小元宵,是因为这是他们苍穹门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便是来自于苍穹门的门主,那个奸污我身子的畜生,我的亲生父亲……唐申。”

第14章月下海棠

二十年前,明宣宗朱瞻基在位六年,政治清平。起用杨荣为官,一时国泰民安。

当时的姑苏唐家依旧潜藏在江湖中,淡淡无名。然而,唐家之中却出了一个绝艳的美人,唐淡月。唐淡月并不是从小就惊才绝艳,反而是在她二十二岁那年突然冒起。在家族大比中,击败当时所有的唐家年轻一代族人,名噪一时。

话说唐淡月的父亲名叫唐申,却是唐家的不肖子孙。四十五年前,燕王朱棣夺位成功,刚刚安定朝政,江湖中却因为战乱涌现出许多恶人盗贼。当时的唐申年仅十六岁,却是天赋惊人,为人孤傲。他离经叛道,不愿受家中规矩管制,便离开唐家到江湖中成为了一个……淫贼。

当时江湖上人人风传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淫贼,他风流而不下流,偷人必先偷心。而且他专找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而在他横行了两年后,终于因为一次作案时的大意,留下了一个种子。那名受害女子本是农家小姑娘,生的自然俏丽甜美,然而被唐申一夜风流后,竟然怀上了孽种。

唐家一时大为震怒,但也自觉教导不力,导致如此悲剧。所以唐家决定让那农家女子进入家谱,名义上为唐申的妻子。幸而唐家中人皆是武夫,并不太在意此事,所以那农家姑娘也把家中父母接到唐家,安心住了下来。

一年之后,农家姑娘在深夜诞下一女,时而月色朦胧,所以便为女儿取名:唐淡月。

尽管家族中人极力掩盖此事,但始终流言蜚语难以阻挡。唐淡月是唐申作案留下的野种一事,自然有许多唐家的人知道。因此,唐淡月从小就被家中的孩子们鄙夷取笑,动不动就欺负她,拿她做玩笑。唐淡月心中委屈,但是她继承了母亲宽容平淡的性格,便暗自努力练武,一手唐家霸王枪在她一个女子手中竟练出了飞花落叶的美态。

如此,唐淡月也是继承了父亲唐申的天赋,终于在二十二岁那年,异军突起,夺得家族大比第一,从此再无人敢嘲笑这个美貌冷艳的女神。对,女神,自从唐淡月一现风采后,唐家子弟都把她当做心中的女神,更有甚者画下她的画像,终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然而,因为唐淡月的身世,婚嫁之事却始终没有着落,而她又看不上家中任何一名弟子。所以当时唐家的家主,也就是唐申的族弟,为她寻了一门亲事,对方同样是江南周钱庄最出色的族人,周易。

定下亲事后,唐淡月却不愿嫁给一个未曾见面的陌生人,她极力反抗,却耐不住家中长辈的软磨硬泡,恩威并施。结果便在亲事定下后的三个月,与她父亲一样离家出走,在江湖成为了一个……飞贼。

唐淡月掩盖了姓名,自称海棠,因为她的母亲便是姓海,在江湖上劫富济贫,视恶如仇,路见不平便拔枪相助。一柄梨花夜雨枪使得出神入化,未尝一败,一时得了一个“月下海棠”的匪号。

就在唐淡月意气风发之时,江湖上传来唐申与少保于谦的小妾翡翠决斗的消息,唐淡月知道自己那未见面的父亲武艺不输于叔父,虽然决斗的结果是不分胜负,但是江湖人都知道,那是因为唐申声名狼藉,一个淫贼与一个女人决斗,女人自然是吃亏些。

那是唐淡月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消息,传闻中还说唐申如今是苍穹门的二当家,而且是第一高手,她便想要去见见这个淫贼父亲。然而就在那时,唐家的人找到了唐淡月,还送去一个噩耗,她的母亲病逝了。

回到唐家的唐淡月悲伤过度,躲在房中不愿见人,也正是从那时起,唐淡月开始有些怨恨自己的父亲,怨恨他一夜风流,怨恨他卑鄙下流,怨恨他寡情薄幸。

家中出了丧事,自然也不好让唐淡月与周易完婚,当时唐家正要向周家表达歉意,江湖又出了一个惊天大事。周家最出色的弟子周易叛出周家,与此同时,明宣宗朱瞻基病逝,天下大乱,苍穹门趁势而起,一统巢湖众门寨,成为巢湖霸主,唐申也是在那时成为苍穹门的门主。

这些都只是浅显的消息,而唐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却获得了更加令人震惊的内情。

那个周家最出色弟子周易,之所以叛出周家,其实是一种假象。周家一直有不臣之心,当时朱祁镇年幼,若是明宣宗驾崩,天下必然大乱,周家就可以起事,所以他们假意让周易叛出周家,实际是让他去刺杀明宣宗。

无奈当时皇宫之中竟有一位神秘高手,周易潜入皇宫被他发现,两人便在宫中打斗起来。大乱中,周易还是重伤了宣宗,但是他也在神秘高手和锦衣卫的包围下受了重伤。在逃往江南时,那神秘高手一直追杀他,追到了苏州。就是在苏州城内,周易见到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武功却高得吓人,竟把皇宫的神秘高手逼退。

得救的周易从此化名周潜龙,从此销声匿迹。

也就是在英宗朱祁镇即位后,世间便有了“七大高手”的传闻。唐家家主唐子午,秦家家主秦无心,宋家的上任家主宋刀,周家叛徒周潜龙,还有皇宫的那个神秘高手,周潜龙与他交手时,他自称是天子之影,所以便称他为“天影”,于谦的小妾翡翠,以及苏州那名神秘女子。

更有好事者称这七人为武林北斗七星,替他们取了几个匪号。在杭州出生的“西湖无梦”唐子午,杀人不眨眼的“血染北风”秦无心,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山东白发”宋刀,叛出周家的“烟雨醉江南”周潜龙,皇宫镇宫之宝“天子之影”,西域异族美女“红颜玉”翡翠,姑苏软语的“浅雪无痕”。

至此,朱祁镇也慢慢坐稳了皇位,江湖终于有了十年的安定。直到正统十年,三杨相继去世,王振把持朝政,怂恿年轻气盛的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瓦剌。也在那一年,传出周潜龙加入苍穹门,似乎相趁着英宗亲征,率领苍穹门造反。

而一直在家中守孝的唐淡月终于再次显身,并被唐家尊为家族长老。成为长老的唐淡月听说了这十年江湖的传闻后,年已三十二岁的她再出江湖,依旧是一杆梨花夜雨枪,向着苍穹门的方向奔去。

周潜龙知道唐淡月之事后,心中也对这个未过门的妻子颇为玩味。正好当时的门主唐申也反对造反,他便让准备杀上京城的苍穹门徒撤出苍穹门,留下一个空壳,还买通了巢湖的一个渔夫,骗唐淡月说苍穹门已经攻上京城,门中只剩寥寥数人。

唐淡月一时心急,并没有想太多,便独自杀上苍穹门。一直到议事堂才发现中了空城计,正要离开,寨门外杀声震天,数千苍穹门人便把唐淡月包围在苍穹门,来个瓮中捉鳖。

双拳难敌四手,唐淡月在围攻之下,终于被擒。

***    ***    ***    ***正统十年,苍穹门。

唐申把唐淡月扛在肩上,带到自己的房中,斥退身边的门人,便要独自审问这个肥臀大乳,风韵犹存的“月下海棠”。

唐申把唐淡月摔在床上,哈哈一笑道:“嘿嘿,唐女侠,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唐申并不知道自己擒拿的是亲生女儿,唐家因为丢不起那人,也没有泄露唐淡月的身份。但是唐淡月却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年已半百的唐申眉目边有些皱纹,两鬓有些微白,笑容可掬,眉清目秀,倒像是一个老秀才。英俊的面容越见魅力,笑起来的时候一股沧桑落拓的味道油然而出。

唐申见唐淡月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怪异,也许都是唐家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打量着床上的美人,年已三十二的唐淡月正如开得最灿烂的海棠,浑圆的玉乳包裹在劲装之中,显得紧致,像是一个滚滚的肉球,让人恨不得把头枕在上面,做些想做的事。腰肢纤细,显然是练武所致,一身玲珑的曲线躺在床上,添加了几分柔弱的气质。修长笔直的玉腿蜷曲着,小脚上面穿着一对小蛮靴,俨然是一幅任我欺凌的画面。

“你父亲是谁,你在唐家是什么地位,按照你的年纪,该进代长老团了吧。”

唐申一脸笑意地问道。

“呸!你没资格问唐家的事!”

唐淡月怒目瞪着唐申道。

“唷?还是个小辣椒啊,年纪也不小了,就不知道温柔些……”

唐申俯身捏着唐淡月的下巴道,感受着唐淡月滑腻的肌肤,唐申有些心动地道:“嘿嘿,老夫纵横花丛数十年,像你这样完美的女人,实在不多见,嗯,应该说是第二次见……”

唐淡月闻言脸上一红,眼中却带着好奇,想知道第一次见的是谁,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唐申看出了唐淡月的心思,微笑道:“想知道第一个是谁吧,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那个七大高手之一的浅雪无痕。虽然我没见过她的容貌,但是从她的身姿,她的声音,我断定她一定是个大美人。”

“下流……”

唐淡月红着脸骂道,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中年人,让唐淡月无法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三十二年以来,唐淡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感觉竟是陌生又熟悉,熟悉的陌生人。

“下流?小妞,老子这是风流,你不懂……”

唐申自豪地道。

“呸,不要脸,谁是小妞!”

唐淡月啐了他一口道,尽管他是苍穹门人,尽管他让母亲郁郁而终,亲眼见到他的时候,怨恨了十年的唐淡月却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的父亲。

“我对自己这张脸很满意,别人的脸我当然不要。”

唐申笑着道。

饶是处于阶下囚的唐淡月,依然忍不住“噗嗤”一笑,顿时如花开四溢,世界如同失去了颜色,只剩她的容颜嫣然绽放。

唐申吞了吞唾沫,看着眼前的美人,嘴里叹道:“漂亮,真他妈漂亮!”

“粗俗!”

唐淡月心里嗔道,随即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竟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这……这是乱伦啊,岂有此理,他果然是个淫贼。

见唐申越靠越近,唐淡月开始惊慌起来,她开口骂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碰我,我一定取你狗命!”

“干什么,干你啊!”

唐申淫笑着道:“我说你们这些女人也是奇怪,明明已经被我俘虏,嘴里却还是说要我性命,行啊,就看你能不能让我精尽人亡,哈哈……”

说罢,唐申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欲念,扑到唐淡月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丰腴的娇躯让唐申感觉像躺在棉被上,唐淡月身上的香气像是春药一般,让唐申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你女儿啊!唐淡月心中呐喊着。她不断地扭动身躯,想要把唐申从自己身上拧下去,却不知道这样争执反而刺激了他,摩擦之间让两人的体温都不断攀升,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唐淡月体内涌出。

一番缠斗,唐申终于把唐淡月的衣服脱去,只穿着亵衣的唐淡月肌肤胜雪,白净无瑕,高耸圆润的乳峰从亵衣周围溜出,大片雪白的乳肉在唐申的揉捏之下已经变得通红,隐约间两个翘立的乳头凸现在亵衣上,出卖了唐淡月的欲望。

这是什么感觉,好奇怪……唐淡月心中想着,她实在无法把唐申当做自己的父亲,然而两人的关系却又是不可否认,尽管被人侵犯,但是她心中身上的男人是自己最亲的人,竟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美人,你的奶子好大……”

唐申淫笑着道,唐淡月的玉乳不仅大,而且坚挺,像两个大蟠桃,散发着香气,粉嫩鲜红的乳晕在亵衣外裸露出来,刺激得唐申用力撕掉最后的隔膜,赤裸的双乳便呈现在他眼中。

唐淡月双手被捆在身后,脚踝也被捆着,只得任由唐申观赏自己身上的美景。

一对双子峰,粉红勃起的乳头微微颤抖,乳晕沾了一点汗水,如晨露般诱人。平坦的小腹下,黝黑浓密的阴毛从亵裤中钻出,下面藏着她娇嫩的小蜜穴。

身上仅剩小蛮靴和亵裤,唐淡月唯有把脸转向一边,烧红的脸颊不敢看向唐申,心中不断呐喊:不要看啊,好羞人……

唐申只觉得浑身如火烧一般灼热,他再次压在唐淡月身上,大手覆盖在那垂涎已久的巨乳上,用力地揉动起来,大,真大,软,真软,这是唐申心中唯一的感觉。

见唐淡月闭着眼扭头在一边,唐申也不以为忤,他相信在自己的挑逗下,唐淡月一定会求自己干他。唐申极有耐心地玩弄着唐淡月的奶子,一对豪乳被他变换着不同的形状,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唐淡月鼻息大乱,终于若隐若现地呻吟起来。

“嗯……哦,别再揉了……”

唐淡月咬牙轻声道。

“舒服吗?”

唐申把玩着她的玉乳道。

“一点也不舒服……你去死……”

唐淡月恨声道:“要揉回去揉你娘……”

“你就是嘴硬……我娘的奶子可没有你大……”

唐申戏谑地道,他移开自己的大手,唐淡月正松一口气,忽然,乳头进入到一个湿润温热的所在,竟是被唐申含在嘴里。舌头不断地搅动乳尖,舌尖逗弄着乳头,让唐淡月忍不住颤抖起来。

唐申把唐淡月掀翻在床上,摆成狗爬的姿势,唐淡月那浑圆有致弹性十足的翘臀便完美地突显出来。并不算肥大,却无比翘挺,两边白亮的臀肉映着光,让人有用力拍打的欲望。唐申狠狠地在唐淡月的香臀上拍了一下。

“啪!”

激起一片臀波肉浪,一个鲜红的掌印便出现在圆臀上。

“啊,疼……混蛋……”

唐淡月呻吟道。火辣辣的感觉从屁股延伸到大腿根部,小穴内一阵收缩,几滴粘稠的液体便从大腿处流出。

唐申被唐淡月性感的鼻音勾得火气大盛,他连忙脱光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唐淡月回头看看自己的父亲,却见他裸露着身体,身上有几个刀疤,再往下,便是一根巨龙般的肉棒。果然有做淫贼潜质,那龟菇像是鸭头一般,昂首挺立,紫红的龟冠被马眼流出的液体沾满,散发着阵阵异味。

唐申见唐淡月扭着双手,腰肢和翘臀构成一道玲珑的曲线,小腿跪在床上,脚上依旧穿着小蛮靴。他连忙解开她脚上的绳索,为她脱去靴子,一对小巧的玉足便裸露出来。

长途跋涉的唐淡月脚上有点汗味,却不觉得臭,反而和身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如同春药一般,让人忍不住握在手中把玩。唐申俯身把她的小脚握在手中,伸出舌头狠狠地吸掉上面的味道。

他在舔我的脚,哦,好麻……脏死了……唐淡月心中叫道。

“真香……好吃……”

唐申口齿不清地道。

“你是猪啊,脚都去啃……无耻……”

唐淡月哼声道。

唐申也不回答,从小脚一直亲到小腿,再到大腿,直到把脸埋在唐淡月的后臀间,唐淡月的表情才有了变化。像是服食了五石散的人,脸上露出迷幻的表情,柳叶般的眉头皱起,小嘴却忍不住张开,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享受。

那里……不行啊,别舔……爹居然在舔我的下身,哦,这……唐淡月心中在哭喊,伦理的界限已经渐渐模糊。

唐申把唐淡月流出的淫水全部吸进口中,摸了摸嘴巴道:“珍馐百味,不过如此……”

“下流……”

唐淡月又一次骂道,只是这次却多了一丝乱伦的兴奋。

唐申看着唐淡月光滑的玉背和翘起的圆臀,把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棒抵在她腿间,龟头碰在螲口上,玉蚌上的嫩肉抖动着,似乎情不自禁地想把这条巨蟒吞掉。

“啊……你,别进来……”

唐淡月知道抵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心中一阵紧张,真的要与父亲发生关系吗,这还是我第一次……

“我为什么不进去?”

唐申淫笑着道。

“不要啊……”

唐淡月怔怔地道,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你一定会后悔的。

唐申不再管唐淡月,在洞口磨了磨,龟头已经被淫水所湿润,破开洞口,便向里面送去。

“咦?”

唐申感觉龟头触碰到一层薄薄的肉膜,难道……

“你还是处女?”

唐申语带激动,惊喜地道。

“关你什么事……”

唐淡月羞涩地道,确实,三十二岁的处女,实在是羞于向人提起。

“那就让我帮帮你吧……”

唐申知道唐淡月是处女,更加欢喜地道。

“不要……”

唐淡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唐申已经突破了那层薄膜,势如破竹地通到最深处。淡淡血丝慢慢地流到他的阴毛上,显得极其刺眼。就在他插入唐淡月的嫩穴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里升起,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唐淡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被父亲开了苞。她猛然回头对着唐申哭喊着道:“混蛋!你会后悔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唐申闻言惊愕,我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唐申兀然了,看着身下依旧摆着诱人姿势的唐淡月,心里竟然反应不过来,猛然想起当初那个农家小姑娘。

“你是……海燕的女儿?”

海燕便是唐淡月母亲的名字。

唐淡月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唐申,讥讽,怨毒,情欲,无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什么感想。

唐申皱眉闭眼,额头青筋凸现,突然,他睁开双眼,有些疯狂地笑道:“亲生女儿又如何,正合我意!我唐申什么女人都干过,就是没干过自己的女儿,今天便来尝尝滋味!”

说罢他不管唐淡月依旧在疼痛中,抡起肉棒便是快速地抽插起来。巨大的肉棒翻开螲道中的嫩肉,阴阜外面混合着血丝和浪水,唐申脱落的两根阴毛沾在唐淡月的屁股上,显得异常淫靡。

“哈哈,乖女儿,爹的肉棒如何?”

唐申似乎一丝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已经有些陷入疯狂。

“你……啊,你松开我,好痛……轻点,你不是我爹,淫贼!……”

唐淡月被唐申按在床上,感受着小穴内火热的肉棒不断进出,疼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抵挡不住的快感。

“哼,快叫爹,不然干死你……”

唐申把手伸到前面,用力搓揉着那对大奶子,两指捏着乳头不断转动。

“你去死……啊啊啊,好深,混蛋,你顶死我了……”

唐淡月呻吟地骂着,不知是真的痛恨唐申,还是表达自己的爽快。

只是掩饰不了的,却是唐淡月开始暗暗向后挺动圆臀,迎合着唐申的抽动。

花心深处传来的空虚让唐淡月恨不得唐申每一下都顶到最里面,填满她紧窄的小穴。

“哼哼,还嘴硬,明明自己就在发浪,看看你的淫荡样,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唐申邪笑着道。

“有本事就松开我的手,看我不杀了你……”

唐淡月回头剜着唐申道。

唐申讥讽地一笑,便把唐淡月双手的绳子解开,几乎在同一时间,唐淡月回头抱着唐申的脖子,嘴上骂道:“混蛋,我夹死你……让你以后做淫贼,哦,好硬,夹断你的混账东西……”

“你娘没教你吗,这叫**巴!”

唐申见唐淡月也陷入疯狂,更是抱紧她的双乳,狠狠地与她交媾起来。

“**巴,真粗……真的好粗,你最好干死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唐淡月语无伦次地道。

“***,真是欠干……”

唐申喘着粗气道。

父女二人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怀着的不知是爱还是恨,只知道苦苦地投入到这场怪异的欢好中,似乎想把对方的下体撞烂,不要命地扭动着身体。

浑圆丰满的大屁股撞在唐申的大腿上,发出巨大响声。

“啪啪啪啪!”

“好紧,好女儿你真个诱人的妖精……”

“呸,口不择言,干了自己的女儿还这么放肆……啊啊啊,顶到了顶到了,好深……”

“操你妈,真是痛快!”

“三十二年前你操了我妈,现在又来操我……喔喔喔看我不撞断你的脏东西,这么粗,这么硬……”

父女两人似乎都有些疯魔了,也不换姿势,就这么前胸贴后背,大汗淋漓,尽管去耸动自己的下体,把身体都揉进了性欲中,唐申的那杆铁枪比之他手中的铁枪还要犀利,直捣黄龙,捅得唐淡月心房乱颤,爱恨交加。

“爽快,老子要射了……”

“混蛋,有种就射进来,生个孙女再给你干……喔喔喔又变粗了,你个变态……”

“来了……”

“啊啊不要……好,你射进来……哦好烫,这么多……”

两人疯狂的交欢中,唐申很快便达到极限,大开大合地抽动了十数下,便射出了滚烫的精液,把肉棒深深抵在螲道中,两人同时达到了乱伦的巅峰。

唐淡月伏到在床上,用力地喘息着,从疯狂的状态解脱出来,便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流了下来:“你……我是你女儿啊,爹!”

唐申看着赤裸的唐淡月,身上留着高氵朝后的晕红,小穴不断流出刚才射进去的津液,夹杂着淡淡血丝,圆臀玉乳扭成一条妩媚的曲线,让他又一次着了魔,恶狠狠地道:“别叫我爹,你不是我女儿!你是我的婊子!”

说着再一次扑到唐淡月身上,二话不说地把依旧坚硬的肉棒捅了进去。

“你混蛋……噢噢又进来了,我被侮辱透了,你操死我算了……”

“啊啊啊比刚才还要硬,还要粗……别再插了,要死了……”

忘了吧,忘了父女关系,忘了仇恨,唐淡月便忘情地投入到欲海中,主动把修长的双腿勾在唐申的屁股后,用力向上挺动着翘臀,像个婊子一样迎合身上的男人。

从下午到深夜,休息又征战,一次又一次地变换着不同的性爱。

抱着唐申的脑袋,献出香舌让他来回品尝,并吞下他肮脏的唾液。让他抱在怀里,面对面地扭动着腰臀,任由他把玩自己丰满的玉乳……

伸出小脚摩擦着他粗大的**巴,不嫌上面的秽物把肉棒纳入小嘴中,舌头绕着龟头打转转,媚眼如丝的眼神看着他,勾得他射出精液,射得自己满嘴都是……

高声地变换着称呼,嘴里爹爹相公,哥哥情郎叫个不停,坐在他小腹上耸动着纤腰,把那根火热的肉棒吞到身体最深处,捧着大奶子送到他嘴里供他吮吸……

趴在桌子上故意翘起雪白的嫩臀,向后曲起小脚勾引着他来干自己,却在他插入的时候支起身子,向后勾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像荡妇一样舔着他的嘴唇……

把擦干净的小脚送到他嘴边,让他舔吸,玉足从下巴滑到**巴,躺在床上,让他把那粗大肉棒放在乳沟中,狠狠挤弄……

唐淡月似乎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婊子去讨好唐申,有些自甘堕落地沉浸在性爱中。如此几天后,唐申放下了对她的戒心,把她当做压寨夫人一般,仍由她在苍穹门中走动。

终于,唐淡月趁着苍穹门大会后,门人喝得大醉,偷回自己的梨花夜雨枪,便飞快地逃下山去。事后,唐申发现唐淡月竟然逃走了,大为震怒,发散门徒,一路追捕唐淡月。唐淡月东躲西藏,一直逃到苏州城,遇到吴令闻,才逃过追捕。

嫁入吴家的前几年,还不时又苍穹门在苏州走动,终于在正统十四年,英宗征讨瓦剌被捕,也就是土木堡之变,苍穹门二当家周潜龙似乎把精力放在京城,苏州才不再有苍穹门的踪迹。

如此,便是一直到了景泰五年的夏天,唐淡月随吴雨到南京,才再次遇到苍穹门人。

第15章分崩离析

众人听完唐淡月的往事,也是怅然长叹。当然,对于在苍穹门中的事情,唐淡月只是淡淡略过,众人一时也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今在金陵城中发现苍穹门人的踪影,唐淡月自然十分紧张。若只是他们死心不息想找到自己,还是小事,若是冲着善款而来,便大事堪忧了。

唐熙环视众人片刻,沉吟道:“各位,姑且不论我们不清楚这些苍穹贼人的目的,单是海棠长老被发现,依着这些贼人的作风,我们就必须连夜离开金陵,以免苍穹门援军到来,届时就来不及了。”

“有理!趁着苍穹门还没发现我们此行的目的,尽早离开金陵吧。”

吴雨点头赞同道。

其余的人也是纷纷附和,如此议罢,众人便要收拾东西,吴雨忽然道:“且慢!如今城中遍布苍穹门人,我们若是大摇大摆地出城,必然会被他们抓个正着。”

众人闻言也是不禁皱眉,玉琴向前一步问道:“大少爷有什么妙计吗?”

“嘿嘿,还是玉琴姐了解我……”

吴雨得意一笑,正要调戏几句,却见柳儿面色不善,连忙道:“当然还有我的好柳儿……”

见柳儿嘟嘴哼了一声,知道她已放过自己,吴雨连忙道:“唐伯父,淡月姐,我们可以把善款留在此处,只把空车运送出城,兵分三路。若是苍穹门来追,便弃车保帅,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可以迷惑敌人,如何?”

好一招金蝉脱壳!唐淡月心中叹道,吴雨自小便是聪慧过人,如今看来果然有些门道。唐熙也被吴雨这个大胆的想法所震惊,沉思了一番,便重重地点头同意了。

吴雨眼光闪动,继续道:“此间除开唐伯父与淡月姐,便以雷猛兄的武功最高,所以我需要你镇守在金陵,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可随机应变。至于剩余的人……”

吴雨扫视一番,心中有了定计道:“我们此次押送善款,数目如此之大,苍穹门稍一查探便会知道。唐伯父,你是总镖头,所以须以你为主,从大路出发。”

唐熙点头同意,此时见吴雨调度从容,言语间带着极大自信,众人也不自觉地以他为首,听从他的计划分配。

吴雨顿了顿,看了柳儿一眼,有些歉意地道:“柳儿姐,你和唐啸兄、玉琴姐都是生面孔,所以你们可以从暗处离开,苍穹门人不一定会注意你们,你们三人为一队,迅速离开金陵城,出城后再与我们会合。”

吴雨不听柳儿的反对,转头便对唐啸道:“唐兄,柳儿姐和玉琴姐便拜托你了。”

唐啸跟随父亲行镖,自然也碰到过被人劫红货的经验,所以并不惊慌,沉稳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她们周全。”

“嗯。”

吴雨低声应了一句,他身为吴家长子,又是此次善款的负责人,虽然想留在柳儿身边,却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乱了心神,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淡月姐,你与我一起出城,唐伯父和唐兄他们向着合肥方向,而我们……”

吴雨神秘一笑道:“向着苏州城方向,绕过金陵,取道芜湖,在武昌城会合。”

好个吴雨,竟然想出往回走的计策,即便是苍穹门猜到他们逃离金陵,也猜不到他们的方向。何况,向着苏州方向,便是唐家的地盘,苍穹门还没那个胆子招惹四大家族。

决定好之后,众人便收拾好东西,把空车布置一番,里面装满石头,在夜色朦胧中向着城外逃去。

***    ***    ***    ***远方,苍穹门中。

自从二当家周潜龙带着三当家离开苍穹门后,门中便缺乏智计超群的人物,让唐申不胜烦扰。门中虽说不少一等一的好手,却少了一个调兵遣将的军师人物,使得苍穹门最近也修生养息,地盘不见扩张,财力却是变得雄厚了。

此时,唐申刚刚接到金陵城来的飞鸽传书,说是有门徒发现“月下海棠”的踪迹,唐申又惊又喜,连忙召集门人安排擒拿唐淡月。

“大当家的,眼下军师不在,如果贸贸然前往金陵城,恐怕有诈。”

唐申下首一个师爷形象的人说道,只见他面容猥亵,嘴角一颗黑痣,上面横空生出几条长毛,端的是长得鬼斧神工。

这人便是苍穹门的五当家朱楷。其实他本人长得不丑,此时他使了一番易容之术,看起来才如此形容猥琐。说起来,这个五当家却是大有来头,他本乃皇家子弟,祖上与本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有亲缘关系。只是几代下来,血缘已是极其稀疏。燕王朱棣勤王时,一举歼灭其他几路亲王,当时朱楷的爷爷因为关系太疏,反而逃过一劫,从此潜入尘世,也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朱楷本名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他自道最是佩服朱棣,勤王造反竟是一举成功。既有朱棣,便要有一个朱楷,所以他便改名朱楷,并自号雁王。

此时听得老五开口,唐申也是揉眉道:“话虽如此,只是机不可失啊!”

心中也是禁不住喷了周潜龙一脸,偏偏是这个关键时刻,他竟下山去接那人。想起那人,唐申心情也有些复杂。苍穹门雄霸江湖不易,若真是为了那人造反,便是一条不归路。

苍穹门,既然自号苍穹,便有直上穹苍之意。天下有七大高手,苍穹门也有七大当家。之所以苍穹门能在巢湖称霸数十年,便是因为这七人。自从上任平庸的苍穹门主去世,唐申接管苍穹门后,便不断壮大,从江东到江西,淮南到淮北,都有苍穹门的势力。

苍穹门七大当家,第一把交椅便是“苍王”唐申,掌管门中大事。朝廷禁令百姓不可僭越身份,唐申竟敢自立为王,可见他的气度。二当家“烟雨醉江南”周潜龙,掌管门中军令调度,司赏罚,苍穹门第一军师,文武双全,自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三当家“贪血刀”宋痴,掌管暗杀,山东宋家子弟,一手天刀变幻莫测,嗜血如痴。四当家“凤侯”庞筝,掌管探查消息,苍穹门的二军师,有王便有侯,古有卧龙凤雏,今有潜龙凤侯。

前面四位当家都是武林中的人物,或是性格使然,或是命运所趋,才上了苍穹门。而后面的三位当家,则与前四位有些不同。五当家“雁王”朱楷,掌管通关政事,专门与官府衙门,朝廷兵马周旋,师爷的模样,却是长袖善舞。至于六当家和七当家,则因为身份神秘,苍穹门中人也不得而知。

此时周潜龙和宋痴不在,庞筝又长期在外查探消息,门中只有朱楷算得上智囊,所以,朱楷所言,唐申是不得不听。

“大当家的,既然知道唐淡月在金陵城中,我们也不必急着抓她,可以围困金陵,来个瓮中捉鳖。”

朱楷摸了摸嘴边的长毛道。

唐申眼中一亮,道:“也对,都已经十年了,何必急在一时,便以老五的方法。”

“报!”

唐申正要命人去金陵城,便听得门人急急地冲进议事厅。

“何事?先喝一盅再说。”

唐申斟满一碗酒,示意那人先解解渴。

那门人喘着气,一口干了大碗的好酒,便道:“门外有人求见大当家,说是与唐淡月有关。”

“哦,竟有此事?”

唐申奇道,他才刚刚接到飞鸽传书,便有人来找他,这只是巧合吗?

那门人正等着唐申的回答,见唐申静静思量,一时也不敢打扰。只有五当家朱楷知道,唐申又走神了,却不知道是在意淫那个良家少妇。便开口对那门人道:“来者是客,先请他进来吧。”

“是!”

那门人答了一声,便急急地又往门外跑去。

片刻,只见议事厅外出现两名名壮汉,其中一人燕额虎须,狼腰熊背,脸上一条刀疤从眼角到嘴边,正是曾经出现在吴家的小九。另外一人则是一袭青衣,头戴方巾,手执折扇,面容削瘦,却是一个清秀的书生。

“请问二位是何方高人,来我苍穹门有何事?”

唐申最是讨厌那些虚假客套,开门见山便问道。

小九也不客气,朗声道:“在下姓柴,这位是舍弟,你可以叫他五先生。我来苍穹门,是有一桩买卖要找门主合作。”

“买卖?”

唐申皱眉道。

那名五先生向前一步道:“我们想用唐淡月的信息,向贵派交换一人的下落。”

“说。”

唐申有些感兴趣地道。

“沈林。”

五先生“听都没听过。”

唐申挖了挖耳孔道。

小九正要发怒,五先生却不以为意,一手挡住小九,缓缓道:“你不知道,不代表你门中无人知道。听说周潜龙是苍穹门的二当家,我想,他也许知道。”

“你想找小二?对不起,他下山。”

唐申摆摆手,示意门人送客。虽然他很想知道唐淡月的下落,但是眼前这两人来历不明,可不能淌入浑水了。

五先生轻轻一笑道:“也罢,为表诚意,我先奉上消息,至于买卖做不做,便看唐门主的气度如何了。”

说罢,他不等唐申说话,便继续道:“唐淡月此刻在金陵城,与长路镖局唐熙和苏州吴家的吴雨一起,他们中间还有两名不懂武艺的女子以及唐熙的儿子唐啸。金陵城中还有长路镖局分号镖头雷猛,使得一身铜皮铁骨。”

“哟,这中间居然还有我唐家的人。”

唐申哂笑道:“雷猛嘛,我知道,武功平平,就是一身蛮肉,头疼!”

五先生故意提到柳儿和玉琴,不懂武艺,便是累赘。既然已经知道金陵的信息,唐申连忙写好书信,先飞鸽传书通知金陵的门人包围金陵,自己也准备动身前往金陵。

“谢谢贵客的消息,至于你的买卖,等小二回来再说吧。”

说罢,唐申也没了谈话的兴致,只想立刻去擒拿自己那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

小九和五先生离开苍穹门后,便往西方走去。下山途中,小九轻声问自己的弟弟道:“那唐申会做这笔买卖吗?”

“会,因为他好奇。”

五先生自信地道,说着,他看了小九一眼,目光转向远方:“走吧,我们去找少爷。”

随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半晌,苍穹门传来一阵喧闹,唐申竟然也亲自出门,前往金陵而去。

***    ***    ***    ***金陵城中,吴雨等人兵分三路,已经离开金陵城。

吴雨和唐淡月运起功力,便是往苏州方向飞奔。马车已经给了唐啸,只望他能护着柳儿和玉琴,平安无事地抵达合肥。

唐淡月却对身旁的吴雨暗暗惊奇,她靠近吴雨问道:“大少爷,几年不考察你的武功,没想到竟然精进如此。赶上我的速度不说,还脸不红心不跳,深藏不露啊。”

吴雨闻言腼腆一笑道:“都是淡月姐教导有方,运气,运气……”

两人向着苏州城,在夜色中看不清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正奔跑见,却见金陵城火光四起,一片混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忧虑间,眼前一阵风飘过,一个人影飞来,速度竟比他们还要快上许多。

吴雨顿时停下,把唐淡月护在身后,朗声问道:“何方高人再此,请速速现身。”

黑暗中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说道:“不枉我连夜飞奔过来,你果然再次啊,乖女儿……”

唐淡月闻言一惊,失声道:“唐申!”

眼前忽然转出一个落拓的身影,只见那人六十岁左右,面目清秀,正是苍穹门主唐申。他自从五先生嘴中得知消息后,便使出毕生功力,惊人的轻功向金陵城奔来,不到一个时辰竟已抵达。正巧,猜到城门,便遇上了唐熙,唐申随手便重伤的唐熙,一番质问之下,得知了吴雨的计划。接着派遣门人,片刻便找到了唐啸三人。

也怪唐啸愚钝,让他暗中逃走,竟真的穿上夜行衣,形迹可疑,难怪会被苍穹门人找出。一番搏斗下,幸而唐申不在,唐啸拼死杀出重围,竟只能护得柳儿,玉琴却被苍穹门生擒了。

此时,唐申找到吴雨二人,便是猫捉老鼠,无路可逃。

唐淡月推开吴雨,对着唐申道:“你的目的只是要捉我,放过他!”

“嗯?放过他?他是谁,长得眉清目秀,年纪轻轻,莫非是我的便宜女婿?那便不能放他走了,你说是吧,吴家大少爷……”

唐申慢悠悠地道。

吴雨再次把唐淡月挡在身后,定了定心神问道:“其他人呢?”

唐申自然知道他问的是柳儿等人,便笑着道:“吴家大少爷,果然有些门道,临危不乱,不错,不错!我看得起你,告诉你也可以,唐熙已经被我重伤,我的门人还抓住了一个绝色小妞,却逃了唐啸和另外一个女娃。”

糟了!吴雨心中磕哒一下,看那唐啸与玉琴眉来眼去,被抓的必是柳儿。所谓关心则乱,吴雨也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暗自思量了一番,便沉声道:“我知道善款所在,与你做一个买卖吧。”

又是买卖?唐申心中嘀咕,也罢,谁让咱人好。戏谑地看向眼前的男女,便转身向金陵城走去。吴雨和唐淡月也只得乖乖地跟在后面。

夜色中,这趟镖便就此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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