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坏男人第3部分阅读(1/1)

苏冽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一边拉下脸上的墨镜,好让双眼,更深入的探测着,不远身穿比基尼泳装的是否美女一枚。

这边虫子却像是怕他不信是的,拉高音量“真的”

“真你个头啊”不知何时出来的安小米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在他手舞足蹈间,弯着眉眼;“走吧吃饭了”

“东┅东西,没拿啊”被拖着走的虫子惊呼了声,安小米一愣,放开他。

虫子一边忙着提起地上的东西,一边忙追上她们。

沙滩上,苏冽挂掉电话,在见不远正朝他款款而来的比基尼美女时,他倾斜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躺在沙滩椅上,然后得意洋洋的等她入座。

正文 第八章

更新时间:2o1389 16:51:21 本章字数:3688

“阿冽,这是我女朋友张露露”

8年前谢章满脸幸福的带着张露露出现在苏冽面前,殊不知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就是他们两人灾难的开始。

一年后,谢章为了张露露不惜跟人斗殴,飙车最后不慎摔下山崖,出殡那天,苏冽因站在他坟前淋了一天的雨,回来时就发烧了,迷迷糊糊里他听到有人敲门,就开了门,那时他见张露露两眼红肿,虽然心中恨她,但想起谢章身前辣文,最宝贝的就是她了,如今会出这样的意外,这是谁也猜想不到的,况且那时他为了苏歌华的离开,也冷落了谢章不少,所以对她的恨意也减了一半。

那晚张露露跟他说了许多话,但到底说了什么

苏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突然说口渴,然后去倒完水,回来时就顺手递了杯给他,那时苏冽没在意,等喝完后,他才惊觉,但意识早就开始涣然了,再加上自身本就发烧,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如今会留张露露在酒吧帮忙,也是因为谢章发来的邮件。

他像预测到那天会出事般,早早的就发了一封邮件给他,但苏冽却是在他出事的一个月后才打开邮箱。

“阿冽,如果明天过后我不再回来了,那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怪她,也不要恨她,如果你一定要恨的话,那就恨我吧,恨我被爱冲昏了头,恨我为爱不顾一切,只要你不要恨她”

谢章的爱,从来就不卑不亢,勇往直前,然后执着到,用自己的生命去爱着。

那晚回去后,苏冽做了一个人梦,梦中有苏歌华,有谢章,有张露露,他们幸福的围坐在客厅里,说梦想,说未来,然后在大家嬉笑的欢声里,苏冽突然觉得尿急,所以他就上了趟厕所,可等他出来时,眼前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苏歌华,没有谢章,没有张露露,唯剩一室的杂乱跟人去楼空的悲凉,痛的他从梦中惊醒。

秋夜的晚风吹来,凌乱了他那头微卷的短发,

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银色的月光下,如雕刻般精美而柔和,高挺的鼻梁下,那张象征着薄情郎的薄唇,淡漠的紧抿着,如墨的眼眸如大海里的漩涡,仿佛一触,就被吸进去般,与生俱来的气场,让站在阳台上的他,更似深夜里的狼,两眼幽沉沉的遥望着黑夜下的孤城。

他有多久没想起,那段热血而又荒唐的青春呢他思索了下,好像忘记了。

就像他忘了,他的心从什么时候起,不再为苏歌华这三个字,而痛苦,也不再为苏歌华这三个字而麻木一样。

有时候,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改写很多曾经以为会一直执着的事,可是过去,一想起那段颠肺流离的过去,在翻开的记忆里依然还会黯淡神伤。

年少的叛逆跟轻狂往往是一段荒唐青春的开始。

19岁那年的他,正跟谢章他们在a市的某桌球厅打桌球,乌烟瘴气的桌球厅里,让一连输了谢章好几局的苏冽,感到心烦,燥闷的将棍子甩给身边的虫子。

“你跟他玩一局,我出去透透气,顺便买些饮料回来”

“阿冽,今晚的夜宵”

正俯趴在桌上开球的谢章,玩笑的蹦了一句出来,气的苏冽一脚踹向他,

“去你娘的,老子还没孬到会跑路”

然后苏冽在谢章跟虫子粗狂的嘎笑中,出了桌球厅。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冷哼着,“回来一定要他们好看”时,不料前脚刚踏出巷口,后脚就被人推了回来,然后苏冽瞪大眼的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投怀送抱

正在他贼着眼,滛,笑时,巷子口外面,忽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而怀里那个送进来的女生,似乎也听到了,外面靠这边而来的脚步,她胆颤的在他怀中一哆嗦,拉回他飘忽的意识,心道“感情外面的是在找她。”

“t的表子连大爷的钱包都敢偷”

在男人粗狂的咒骂声里,苏冽一晃神,不敢置信的瞄了眼怀中的人,“感情这送抱的是个扒手”

想到这,他有些没主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她推出去时,耳边却突然响起女孩,娇弱惊慌的声音;

“帮我,求你帮我”

苏冽一愣,竟鬼使神差的一转身将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对向巷口。

接着身后就响起男人粗狂的声音,“喂,小子你见到有个长发白衣服的女生跑过吗”

听到声音的苏冽,在感觉到怀中颤抖的身躯时,痞笑的转过身,“我说大叔,我正跟我女朋友火热着,哪里还有那闲情去查看身边有没有阿猫阿狗飞过啊”

听到他话后,两大叔相互拧着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苏冽以为他离开时。不想另一个大叔,却一口气都不让他咽回肚子的怒喝着指向他;

“让你身后的女朋友给我瞧瞧”

苏冽一愣,在他们逐渐逼近的脚步里,他突然“啊”了声,指着男人身后“那女生”

两大男人一愣,想也不想的追了出去。

苏冽一见他们走,二话不说的拉过身后的人,在她愣然的表情里,朝巷口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对着西街这一带,苏冽早就摸的透彻了,所以就算他们知道被骗,返回来,苏冽也不怕。

他只管带着她融入熙熙囔囔的人群,人越多,越能混杂视觉,当他拉着她跑进不远的游乐场,混着人群时,这才松懈的停下脚。

苏冽两手撑着膝盖,急促的喘气着,然后他咽了咽喉间的干渴,笑着说;“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这里人这么多┅┅”

那一秒,时间仿佛被凝聚了┅

苏冽张着口,在她清澈,甘醇的笑容下,他愣愣的咽回喉间的话。

如果说,此时正在她身后,闪闪发亮的旋转木马,是华丽的梦幻,那眼前,勾起嘴角,弯着眉眼正朝他微微一笑的她,就是夜色里的那道月光,真实温暖。

那一刻,苏冽知道,他再也移不开眼了。

可是这个世界就这样,每个人都会说爱,可是却没有几个会懂的爱。

就算他也不例外,他也曾说过爱,他也曾天真的想要给她所有,他也曾为爱不顾一切,只是人永远都预测不到,那些会出现在生活里的意外,人心永远斗不赢命运的牵扯。

苏歌华是孤儿,她又拥有如何坎坷的过去,苏冽知道却做不到感同身受,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能力给她温暖,给她爱,不让她受欺负,不让她委屈,可是他却不曾想过,人心的贪欲。

跟苏歌华在一起后,苏冽为了能让她辞掉在酒吧推销啤酒的工作,他自己在酒吧当起了服务员,然后租了一套单身公寓,两人就开始了她们的幸福生活。

正当他沉浸在幸福美满的世界时,苏老爹出现了。

苏老爹知道苏冽的性脾,所以在他放弃学业,选择跟这女人吃苦时,苏老爹就不曾吱一声了,而那天他会出现,也只是想跟苏冽赌一局,在苏歌华不知情的情况下。

苏老爹说;

“我们赌一局,赌身无分文的你,不出两年,那女人就会厌倦你,把你踢回来,到时你就给我安分守己乖乖的回家去。”

“那如果,她没走,那两年后我就暴露身份带她回来,那时就算我要娶她,你也不能反悔”

“如果,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如果她够安分守己,就算比你大三岁这样的媳妇我也不排斥”

可惜的是,不到一年苏冽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身心俱伤一蹶不振。

那晚,他下班回来,推开公寓的门时,见到的竟是一室的杂乱,那时他脑袋一片空白,以为家里遭小偷了,以为苏歌华会什么事,然后在他惊慌失措的准备报警时,他瞥见,桌上留的那张纸,里面写着,“我走了,别找我”

多么简单的六个字啊,可是就因为那六个字,彻底毁了苏冽,毁了他对爱情的执着,毁了他对这世界的热情,让他如行尸走肉般,走过以后的每个春夏秋冬。

当红日悠悠的从东方爬起,点点红光溢满遥远的天际,一缕曙光缓慢的划破浓重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孤城,瞬间唤醒了沉睡的人们,也唤醒了沉沦在过去的苏冽。

晨早,在客厅里练瑜伽的苏婉熏,见突然飘过她眼前的人,惊讶的叫了声“哥”,然后在苏冽无神的飘倒在沙发里时,她愣的看向他;“你怎么了,一大早就无精打采的”

“小薰,哥失眠了,你快来救救哥吧”

扑倒在沙发里的苏冽,瘫软着身躯,情绪无比低落的朝她伸出手。

苏婉熏,从没见过这般低落不活络的苏冽,所以她立马惊异的问;“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对于单纯没心眼,一骗就中招的苏婉熏,苏冽突然觉得很没劲的从沙发里,翻坐起来,心想要是换那丫头,肯定会弯着眉眼,冷嘲热讽的好好奚落他一番,想到这他不由的有些失神,现在的她在干吗呢

殊不知,身边的苏婉熏都叫了他好几遍了,然后在他自顾自的傻笑里,苏婉熏郁闷的靠近他冲着他耳根,大叫了声“哥”

惊的苏冽一时没控制好,厉眼横向她,那眼中飙出的寒气,冻得苏婉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讪讪的问;

“你怎么了”

等回过神的苏冽,这才瞥见她撅着小嘴,两眼含泪的委屈下,吓的他急忙伸手揽过她,要想从小到大,苏婉熏就是家里的公主,平时苏冽疼她都来不及,那会像现在这般怒瞪过她,顿时心生歉疚的摸了摸她脑袋;

“对不起,吓到你了”

“哥,你刚才好凶”靠在他怀中的苏婉熏,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就像要把我吃掉似的”想起刚才他冷冽的眼神,苏婉熏还心有余悸的退出他臂弯。

苏冽心知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欲要开口解释,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苍老慈祥的声音;

“这一大早的,一个破天荒的早起,一个红着小眼满脸委屈样,你两兄妹这是又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苏婉熏,如获救星般欢叫了声;“奶奶”

然后在苏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容里,可怜巴巴道;

“哥欺负我。”说完还不忘朝苏冽扮了个鬼脸。

恶人先告状是吧,苏冽横眼无语的指了指她。

苏老夫人难得一大早就见苏冽,一时心情大好的说;

“阿冽啊,你那小女朋友什么时候也带回家给奶奶瞧瞧”

苏冽一愣,没想到苏老夫人会突然要见安小米,一时纠结住了;“这个┅┅”

“要不就明天吧,择日不如撞日”苏老夫人眉开眼笑的拍手叫道,一旁的苏婉熏忽想,自那晚宴会上匆匆一见,她就再也没见过安小米了,心里也好奇便欢的附和着;

“奶奶,你这主意不错,我也好久没见过安安了。”

眼看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苏冽心中再有一万个“好个p啊”他也只能哑口无言,全程配合的欢笑着。

正文 第九章

更新时间:2o1389 16:51:21 本章字数:3731

第二天,当安小米躺在沙发里,叹了n口气后,一旁的安可终于忍无可忍的一脚踹向她;

“你叫魂啊,还让不让人看电视了。”

沙发里,安小米瘫软着身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在她厉色警告着闭嘴时,她却仿若无视的翻身倒趴在沙发上继续叹气着。

“啊,要疯了,早知道不搬过来住了”安可抓狂的尖叫着,怒愤的抱着电脑起身,经过安小米时,衣角忽被她从后扯住了。她扭头,压低视线的看着沙发上的横尸。

沙发里,安小米想到昨晚他打来的电话,烦闷的又叹口气的无力翻坐起来;

“小可,苏冽说晚上要到他家吃饭”

安可一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副人家只是叫你吃个饭,要不是叫你结婚,你一下午自寻苦恼的毛啊,忧郁给谁看啊。

坐在沙发上,正愁眉不展的安小米见她没吱声又继续道;“中午,卫东尼说晚上他会来接我,一起吃个饭。”

“不会吧”安可一听有内幕,瞬间抖擞过来,激动的挤到她身边,“你们什么时候旧情复燃了”

“燃你妹啊。”安小米突然怒叫了声,复又如泄气的皮球瘫软下去,“难道你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切,那你到底在叹毛气啊还有┅”安可轻蔑的横了她一眼讽刺道;“是啊,好马不吃回头草,老牛就该轻轻松松的啃嫩草啊”

安小米被她一驳,惊异的看向她;

“哎呀,不错吗伶牙俐齿了”

“这个┅”

在瞥见安小米笑弯的眉眼里,安可忽觉背脊一凉,汗毛一竖而起,冷的她立马赔笑的看向她;

“哪里小米姐你太抬举我了。”

“怎么会呢小可姐你太谦虚了。”

正当两人相互吹捧,礼尚往来时门铃响了。

客厅里两人愣了下,回过神的安可立马当机立断的蹦到玄关开门。

待打开门,安可欢了,“好久不见,小米等你们好久了”然后在门口苏冽跟卫东尼疑惑的眼神里,她一脸幸灾乐祸的飘来,顺便扑倒在安小米耳边,悄悄道;

“三月的桃花,十月飘,真美”

气的安小米蓦的冷眼横向她,谁知那厮却笑得一脸花枝招展的朝,6续而来的两人欢叫着;

“我要跟我家,亲爱的去吃烛光晚餐了,你们慢慢来别挣哈”说完还不忘同情的朝某人抛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这才甘愿的退场。

等安可飘出门后,安小米是被巨大的关门声震醒的,然后在苏冽那张脸笑,眼不笑的表情里,忽觉心虚的别开脸,不想刚离了那张脸,又要对上,卫东尼那张淡漠,硬冷的脸,顿时,她头皮发麻的蓦然低下头。

正当她万分煎熬着脸颊两侧,朝她射来的视线时,耳边传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声音。

“小虾米”

“小米。”

安小米一愣,绷紧着神经,硬邦邦的抬起头,然后在沙发两旁正相互暗自争锋较量的视线里,她心一横,开口掐断了他们的视线,干脆利索的说;“苏冽你先下去。”

苏冽诧异的看向她,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恼,纠结,最后变得坚定的眼神,他决定不为难她,痞笑的起身离开。

在他擦身而过时,安小米仿佛见到那双痞笑的眼中,似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孤寂的让她慌的脱口而出;

“给我十五分钟”

门前苏冽一顿,昏沉而下的心就像瞬间跳跃起来般,活跃的让他愉悦的勾起唇角,“我等你”

多简单的三个字,却奇迹般,柔软了安小米冰冷的心,填满她虚废的心口,让她有种等这句话,等了几世纪的错觉。

一旁的卫东尼,沉默不语的静看着他们,静看着安小米,然后在她灼热温柔的眼眸里,他不置可否。

这场战,他还未上场,就输的彻底了。他突然好恨,恨安小米的无情,又恨自己当初的放手。

人是不是,都要等到失去,才惊醒你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以前卫东尼,觉得安小米不在乎他,不爱他,让他琢磨不透,仿佛这世界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只是过客,她从来,不会为了某种东西,事物而留恋,而疯狂,她总是那么无所谓的过着,她常常笑若如花,心中却比谁都淡漠,清冷的孤傲。

那时他觉得,这样的安小米让他很累,坚强的让他毫无用处,殊不知,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安小米,才能入他的眼,入他的心。然后消无声的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等他惊觉,回过神时,不想短短几个月,等待他的却是物似人非的悲凉。

当安小米坐进苏冽的车后,一路上,苏冽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向副座上的安小米。

瘫软在副座里的安小米,被身侧那道神经兮兮的视线,盯得全身竖毛的看向他;“我脸上有金子吗”

还在闪神的苏冽一愣,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安小米不用想也猜得到,他现在一脑子的坏水在混杂着什么,无非就是,卫东尼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刚才在楼上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瞧他那一副,有话不能说有p崩不得的憋屈样,她顿时就恼。

“你妹,你一副p憋攻心的,撑给谁看”

“我爽啊,你咬我。”苏冽本能的驳了一句,复又媚眼一转,邪魅的朝她上下打量了番,贱贱的说;

“要不换我咬你也行”说完他还顺势的瞄了她胸前一眼,吓得安小米疙瘩滚一地的忙护住胸前,只见那厮很不屑的“切”了声,“就你那小馒头,给我塞牙缝都不够呢”

安小米一噎,瞬间恼羞成怒的横向他;

“苏狼狗,你怎么就不被那些肉脯给挤死呢”

“切,你懂什么,那叫欲死欲活,做鬼也风流啊”

“操┅”

在某人格外刺耳的滛,笑声里,安小米备受打击的张牙舞爪扑上他。

“喂,喂,别激动啊”

“激你妹,动你弟,你有种在说一遍”

“哎呀呀,小馒头就小馒头,多国际,多大众啊。”

车厢里苏冽一边忙着躲闪着,一边不怕死的继续打压着。

可怜的是跟随在他们周围的车辆,在他东拐西扭,不安份的摇摆着车身时,前不过去,退不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自保车速,又躲又避。

苏家宅院,等安小米到的时候,大家早已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苏老夫人,见跟在苏冽身后亭亭玉立的安小米,不由的想起她小时候粘着她喊样子,顿时生疏全无,亲和的朝她招手;

“来安安,到奶奶这边坐”

听到“安安”这两个字,安小米愣的一晃神,在苏冽痞笑的搭上她肩,将她带到苏老夫人身边时,一旁的苏婉熏不着痕迹的扯了苏老夫人一下。

苏老夫人偏头,见她投来的眼色,立马意识过来,刚才一时口快,忘了改口,有些尴尬的低头闷咳了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小米早就把大家抛来传去的眼神尽收眼底了,心中突然有些感动,想到她们为了顾及她的感受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恍若无事的坐进苏老夫人的身边,在她和蔼善目的笑容里,轻盈的唤了声“奶奶”

苏老夫人一听瞬间欢的合不拢嘴,就像小时那样,拉过她的手,握放在双腿上,想到小时候安小米常常屁颠屁颠的围着苏冽转的样子,那天真可爱的样子,彷如昨天般,如今一眨眼,苏老夫人激动的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微笑的理了理她脸颊旁的发丝;“如今,真是女大十八变,变的奶奶都差点认不出你来呢”

坐在苏老夫人身边的安小米,在她慈善的温柔里,突然两眼酸涩的轻笑着低下头,口中苦涩的说不出一句话。她怕她一开口,发出的不是声音却是哭声,她渴望这种家庭的温暖,她珍惜这种家庭的和睦,她不想因为她一人没把持好情绪,而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她除了笑,只能笑。

晚上,苏老爹回来见客厅里坐的安小米,有些意外,

“小米”

听到声音的安小米,扭头见一旁的苏老爹,轻笑的唤了声

“苏伯”

同时家里的佣人也出现在她们面前,恭敬的说;

“老爷,苏老夫人开饭了”

饭桌前,食不择言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教育,所以整顿饭下来,除了大家偶尔叮嘱安小米,“不要客气当自家就行了”接着就是苏老夫人跟苏冽不断的朝安小米盘中夹菜。

在大家和乐融融的气氛里,安小米那是撑得肚子都暴了。

车里苏冽见她,一钻进来,就迫不及待的扯掉衣服上的腰带,那痛苦滑稽的样子让他不知该笑还是该郁闷。

扯掉腰带后,安小米如获解脱般,瘫软的呼出一口气,舒服的挪了挪姿势,当眼角瞥见某人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她才惊觉刚才那一系列不雅的形象,飘忽的视线里,她的脸“刷”的红到耳根,尴尬的抓了抓发尾;

“开你的车,想笑就笑没人叫你忍着”

苏冽瞥了她一眼,在触到她面红赤耳,一脸尴尬的好不可爱,霎时轰然大笑。

安小米一愣,怒眼横向他;“还真不客气啊”

苏冽回眸,一口岔气没接住,惊天动地的咳倒在方向盘上,安小米瞬间解气的伸手拍了拍他后背;

“下次,别人家叫你笑,你就笑,看吧招报应了。”

在她手下,苏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向她,然后在她假惺惺的笑弯着眉眼里,他突然大悟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除了他苏冽还有安小米,那绝对是整上整。

回到家后,安小米才将自己抛向大床,手机就叮咚的叫了声,她翻身趴在床上,见是某人发来的微信,然后她点开,就听到他温沉的声线,在轻扬的音乐背景声,衬托下略带性感的说;“今晚开心吗”

小区门口,苏冽打开车上的敞篷,他单手枕在脑后,紧抿的唇角在触到屏幕里蹦出的“开心”两字后,微微的上扬,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在秋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里,他说;“那以后,我常带你回去”

听完他的话,安小米有些失神了,她不否认,她喜欢那个充满欢乐,安逸的家,她渴望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同样她也怕,怕渴望不可求,怕她一旦再走进那个家,就再也不想出来了。

她更怕的是苏冽,怕一个不慎就会迷失在他刻意的温柔里,沉沦在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孤独下,如今的她不敢赌,所以她只能残忍的亲手扼杀掉心中所会萌生的依赖跟奢望。

“不了,有时间再说吧,还有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还是尽量别联系,我不想让人误会。”

车上,苏冽依旧那个姿势的坐着,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屏幕里的那段话,心里忽升起一股难以明状的抑郁。

每一次,当他面对安小米时,他总有一种在面对他自己的错觉,就像今晚,她明明是那么开心,可他就是能清晰的扑捉到,在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红晕,那种渴望不可求的眼神,如刻进心间般,折磨着他一夜辗转难眠。

正文 第十章

更新时间:2o1389 16:51:25 本章字数:3335

繁华都市,一首离歌唱尽人事间的离别,在挥别的陌路里,我们只能无可奈何的擦肩而过。

自那晚离别后,安小米有多久没见到苏冽了,她没算过,也许是她刻意忘记了,也许是她真的无意忘记了,但无论是哪个她都没那心思去揣测,就像现在这般,他怀中搂着女人,如漆似胶的出现在她面前,痞笑的朝她挥手调侃;“小虾米,看你这一脸急的,怕我被抢了吗”

她是真的没那心思去拆他的台,去驳回

因为,从那天安可去跟温白共进晚餐,回来的第二天,她们就掰了,而一时受打击的安可,脑袋一浑竟想割腕自尽,还好虫子,早发现她的异常,打电话通知她,才险险的救了,倒在浴缸里半死不活的安可。

而此时正在医院看护的虫子,突然十万火急的猛抠她,所以她真的没时间陪他耗。

酒吧门口,苏冽见她,急慌的拦车子,突然想起前些天,虫子愁眉不展的样子,瞬间联想到安可。

安小米面对着一辆,一辆客满的士,突然痛恨起,自己上班不开车的习惯,心急如焚的只能跑一段路,再看看能不能拦到车,不想她刚跑两步,一辆车就带着御风,“唰”的停在她身边,然后在苏冽那张欠扁的笑容里,

二话不说的钻进去。

医院里,虫子一见安小米,这话都说不上就匆匆的走了,经过苏冽时,顺手捞过他一起出了病房。

安小米,见病床里的安可,面色苍白,一脸憔悴的样子,让她欲要冲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想起以往的她,爱美,不忍自己有一丝瑕疵的信念,如今却因为一个背弃她的男人,将自己所有的信念,意识,甚至连生命都不置一顾了。

看到这样的她,让她突然想起九岁那年,安碧茜也是这般万念俱灰的躺在医院里,她一天一天的等着夏景天来看她,一天一天的算着,夏景天有多久没来看她了,然后在她一天一天的消沉里,一张白纸黑字无情的甩入她的眼,直到离开,夏景天也不曾来看过她一眼。

安小米感伤的望着窗外,忽然一阵狂风卷过,在摇摆的树影里,一道闪电划过无边的天际,然后在倾盆而下的大雨里,安小米突然缓缓的开口;

“小可,曾经我庆幸,你没有因为有个不幸的家庭,而对世界,感情失去希望,变得麻木,但现在面对这样的你,我却多希望,那时你会因为有个不幸的家庭,而扼杀所有的希望跟僮憬,那样的话,你至少不会一蹶不振,至少不会心如死灰。”

在她的话下,安可终于缓慢的看向身侧,苍白空洞的双眼如残缺不堪的人偶,然后在安小米转过身,泪如雨下的脸颊上,她心如刀割的闭上眼,一颗晶莹灼热的泪花,悄声无息的滑过她眼角没入洁白的枕头。

“小米,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

在那嘶哑低沉的声音里,安小米长久建立的坚强,终于瞬间崩塌了,她就像被抽掉所有力气,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无力的将头深深埋入曲起的双膝间,隐隐颤抖的身躯出卖了她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同样的话,她却要面,对不同的人对她说。

安碧茜说;“小米,对不起,再给妈妈一段时间,就一段”

虫子说;“小米,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

杨薇儿说;“小米,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

如今安可又说;“小米,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

为什么她们都在为伤害她的男人,跟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那些伤害她的男人,曾经都能那般信誓坦坦的说爱她,转眼间,却什么都不是的挥手斩断。

十五年前,夏景天为了初恋,把安碧茜赶出家门,五年后,夏景天同样可以为了苏歌华,把尸骨未寒的初恋抛在脑后,不惜威胁女儿。

六年前,莫言意外的闯入虫子的心,在那段世俗憎恶,唾弃的爱情里,他们不顾一切的相爱着,却在短短的两个月后,莫言只留一句话,“在我们的爱情里,总要有一个人去放手,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让我放手吧。

然后他就像夏季里的一阵的晚风,微凉而来,匆匆而走,留虫子一人沉沦。

7年前,当安小米被安碧茜保释出来后,安小米才知道,在她扣押的半个月里,夏天佑早就背弃她跟杨薇儿在一起了,而那时杨薇儿,为了夏天佑,不顾她们儿时的情谊,只留给她一句,“小米,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就一段”然后从此跟安小米,形如陌路,无论安小米如何表示,她不介意,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她都置之不理。

8年前,温白为了安可,疯狂整个高中,在时光的见证下,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将是最幸福的一对,不想在如今却是最惋惜狗血的一对。

白家,苏冽车子还未停稳,虫子却一分也等不住的推门而下,在蓬勃的大雨里,苏冽突然有些隐隐不安,跟了下去了。

“小冽”

苏冽一进门,就见白妈健步如飞的跑向他,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她惊慌闪烁的眼神里,苏冽正色道;

“是不是白叔,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是┅是”白妈,想到自己儿子那段不齿的感情,顿时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只能含糊不清的说;

“你劝劝志崇,叫他别再执迷不悟了”

“虫子

正当苏冽有些纳闷,五好男人,他有什么可执迷不悟时。

只见楼上怒气匆匆而来的虫子,说实话除了高中时,苏冽还是第一次见虫子这般愤怒,冷冽过。愣的他立在那,直到身边响起,白妈花容失色的惊叫声;

“崇崇,你的手怎么了”

他才回过神,然后在虫子满手是血,皮开肉绽的扯着他手臂走出门时,身后响起白妈,撕心的哭喊,

“老天啊,我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虫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车旁苏冽反手拉住他,虫子没有回头他只是疲惫的拉下他的手;“阿冽,你先让我静静好吗,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跟你说为什么”

“那你要去哪我送你。”

苏冽知道虫子的性格,只要他不想说的话,那他的嘴就是比瑞士银行的保险柜还坚固保密,所以他不想说,他也不会穷追不舍。

“陵园。”

“陵园”苏冽诧异的看向他,然后在他悲伤的眼神里,他知道,他没听错,他也没开玩笑。

正躺在学院草坪上小睡的安小米,朦胧中觉得有谁在踢她,迷糊中她睁开眼,见两个黄头发,白皮肤的美国妞居高临下的,正瞪她们那双褐色的眼睛,生猛又轻蔑的盯着她。

那一秒,安小米的直觉给大脑传递了“来者不善”四个大字后,她才懒懒的提起身边的书包,在两美国妞嚣张的气焰里转身,可还没走两步,路被堵了,

不知哪里又冒出一美国妞,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让安小米头疼的字母,正当她恼悔,为毛以前没能好好的上一堂,英语课的时候,肩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

踉跄间她“咻”的抬起头,在其中穿抹胸热裤的那个美国妞脸上狠狠的盖了一掌,那美国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另两个见同伴被打,立马向她扑来。

在她们三个的围攻里,安小米有些吃力的,挡住其中一人挥来的巴掌,那边她又急忙,险险的避开抓向脸上的爪子,不料后脑一痛,她怒的紧皱起眉头,在暴走的情绪里,她一脚踹进抓她人的肚子,然后在她痛的抱腹时,伸手扯过那女的头发,一眼不眨的往大树撞。

安小米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被拽头发,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儿时夏景天就是这样扯着安碧茜的头发,嘶喊咒骂,然后红眼幽幽的一下一下把安碧茜的头撞上墙,撞向桌角。

在她怒红着眼时,身边没有一人上前阻止,直到树上跳下一个人,他伸出了手。

一手覆上她的手,一手覆上的她头顶,在他温和的安抚里,安小米终于停止了手上残暴的动作,然后机械的看向他,接着在他温柔的笑容里,安小米清晰的听到他说;“我叫白志崇,大家都叫我虫子”

“虫子”蹲在地上不知何时睡着的安小米,缓缓的从梦中苏醒,这才惊觉自己睡着了,吓的她立马看向病床,见床上的安可还安然无事的睡着,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但想起刚才做的梦,她有些失神的侧头仰望着窗户外面,“怎么突然会梦到虫子呢”想到在美国遇到虫子的那段时光,她心中忽有些恍惚不安的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不料手机突然响起,惊得她一哆嗦,差点将手机抛出去,她提着心跳接起;

“你吓┅”

下面的话她还未说出,就被那边传来的抽泣声压过了,

“小米,他走了,他永远的走了,连给我眷恋的空气都没有了,他怎么可以看都不让我看一眼,就走了┅┅”

窗外不知何时,雨水又沥沥而下,

一场梦,一段情,谁为谁哭泣,

谁为谁展颜欢笑,谁又负了谁,谁又默默守着谁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安小米,呆泄的躺在病床上,安可面无表情的靠在她臂弯里,声音有些苍白;

“虫子打来电话”

“嗯”

“他哭了”

“莫言死了,肺癌晚期”

“┅┅”

如墨的天空,雨水汹涌而下,沿曲幽深的道路两旁

丛林阴深,一道凄厉的乌鸦声回旋在,阴深腐蚀的陵园中,苏冽紧抿着唇站在大雨里,淡漠的望着不远处,失声哭倒在坟前的虫子,他想靠近,却怎么也移不开脚步,聪明如他,当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