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小辣椒第7部分阅读(1/1)

斜盘在脑后,反出几缕发稍,俏皮却不凌乱,两支珠钗斜插在发卷中,稳重却不失妩媚。

她的出现对夏之来说是个意外。挺直背脊,扬起小脸与她对视,并不认为对方有钱便可以让她感到自己卑微。

她的无畏激怒了对方。不屑中闪着怒意。

一辆劳斯莱斯在门口停下。

夏之眼角余光扫到车上下来的男人时,惊呆了,那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的男子有着和寒筠一模一样的脸,一样地高度,一样的长腿。

男子望向她们,嘴角带着一丝不安的微笑。

身边地法拉利小姐在媚眼抛出的同时,将手指放到红唇边轻轻一吻,给了他一个非常煽情的飞吻。

“董事长,开会的时间马上到了。”另一个西装革履象是助理的男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

“好,我马上上去。”黑西装的男子又向她们这边望了一眼,进了龙威大厦。

这声音,和寒筠一样的声音。

夏之感到心跳仿佛停止,不,这怎么可能。

使劲闭上眼,再睁开,消失在大厦玻璃门后的背影仍是那样熟悉。

虽然从来没看过寒筠穿西服,但那走路的姿态。不可能这么相似地一个人。

法拉利小姐对着夏之冷哼一声,将车钥匙丢给车童,扭着蛇腰,圆臀进了大厦。

夏之仍杵在原地没回过神来。“嗨,夏之,怎么在这儿发呆”花子开车回来时就看到发呆的夏之,停好了车没直接乘电梯上楼,转了出来招呼她。

“花子,我看到一个和寒筠长相一样的人。他是谁”夏之虽然已经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寒筠。但仍希望花子能给她一个不同的答案。

“他就是寒筠,我们的董事长。”花子知道今天他们见面是避免不了的。但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让他不放心,“夏之,你没事吧”

“没事。”夏之勉强笑笑,幻想最终被打破,他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今天的应征准备好了吗”

“嗯。”夏之打起精神,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自己以后怎么样,但做事必须有始有终,既然来龙威,就要把今天应该做的事做好,不管结果如何。

夏之随着花子进了龙威,被安排在接待室。

在不知花子来回跑了多少趟,当墙上地钟从九点指到了十点半后,才引着夏之进了一间豪华的办公室。

法拉利小姐坐在硕大的老板桌后,欣赏着修饰得十分精致的长指甲,眼皮都不抬一下。

直到花子走到桌边,向夏之介绍,“这是郑丽娜小姐,是世界著名的风之秀时装公司老板郑先生的女儿,这次专程从美国赶来协助我们龙威的招标工作。”

夏之压抑住昨晚所见给她内心带来的震撼和心痛,面露微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郑小姐。”

郑丽娜才勉为其难地抬起头,却并不伸出手。

花子对郑丽娜的傲慢感到惊讶。

夏之微微一笑,收回手,十分自然,丝毫不让人感到她处在一种尴尬地处境。

“这位就是进入最后审核地三名预选人之一的夏之小姐。”

郑丽娜冷冷地扫了一眼老板桌对面地皮椅子,“坐吧。”

夏之朝花子轻轻一笑,坐在了靠近身边的一张皮椅上。

花子微微弯身,“二位慢慢谈,我先出去了。”

花子关了上办公室门后。

夏之取出自己的策划方案,双手递给郑丽娜,“郑小姐请先看看我做的策划方案,每一个细节,我都有做详细的批注。”

郑丽娜不看她手中的资料,只盯着夏之的脸,眼中的敌意丝毫不加了掩饰。

夏之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嘴角的笑慢慢僵持,“郑小姐”

“先收起你的策划案,我们先谈谈别的事。”

第二十四章 光碟中的暧昧

“呃”夏之从进办公室见到她起就料到了会受到刁难,但没想到,她根本不看方案。

虽然不知她想说什么,但可以猜到绝对与寒筠有关,从她眼中的敌意,不难看出,对方知道她的存在。

“我要你远远地离开龙威,不要再缠着我的未婚夫。”郑丽丽又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开门见山,“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你未婚夫是谁。”夏之已经猜到了她说的是谁,但她不相信,如果没有见过韩夫人,她会信。

“你不用装了,你缠着寒筠不就是为了进龙威吗不就是想在他身上捞好处吗这样仗着有几分姿色傍大款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大家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寒筠不是为了钱,我在今天之前也不知道他是龙威的总裁。”赤裸裸的侮辱让夏之委屈地直想落泪,但她不是那种在人前落泪的人,脸上依然平静。

“好了,好了,那些什么真心相爱骗人的招术,就别在我面前使了。”郑丽丽不耐烦地打断她。

夏之微微一笑,“如果寒筠和你订了婚,为什么还会让我来应征而且是你在这儿协助,我们见面且不是让他难堪”

“你问的好,寒筠年青有为,又英俊潇洒,所有好的条件他全占了,所以他也特别自负。他认为任何女人都会对他府首称臣,不过他身边的女人也的确如此。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违逆过他,就算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也同样不会离开他。”

“这么说来,郑小姐也是其中一个。”夏之话里透着不屑。

“我的确是其中一个,但我不同与别的女人,我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既然如此。郑小姐何必跟我说这些。”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虽然寒筠自负。但是却忽视了有地女人眼里是容不得砂地。我就是这样地女人。以前婚期没定下来。也就由着他荒唐。既然婚期定下来了。我也就该清除他身地垃圾了。”

夏之听她把自己比作垃圾。无名火瞬间窜了上来。但终还是忍着。“你这是没有自信。你不能让寒筠留在身边。才会如此。”

“你错了。寒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地心只会在我这儿。但我不能保证他地身体不出格。男人太好新鲜了。所以只能自己出面来保护自己地权利。”

“如果他真地爱你。自然会对你专一。你这么做。只说明他不爱你。”夏之不相信如果这个女人是寒筠地未婚妻地话。韩夫人见到她时会不露声色。

“他如果不爱我地话。就不会不管再忙。每隔段时间就会飞去见我。和我做鱼水之欢。”

夏之脸色惨变,站起身,尖声道:“你说谎。”深吸了口气,要镇定,不能在这种地方失了颜面和自尊,这个女的话不能信,找个时间当面向寒筠问清楚才是真的。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寒筠,“对不起,如果郑小姐不想看我的策划方案,那我先告辞了。”

郑丽娜看着夏之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从抽屉中取出一盘光碟,“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拿这个回去看看。”

夏之虽不知这是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好东西。但仍伸手接了过来。

“你看完以后,如果想通了,给我电话,我会给你钱,当是寒筠对你地补偿。”郑丽丽又顺手递来一张带着香味的精美名片。

夏之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龙威,身后好象听到花子叫了一声,但她不想理会,只想快些离开这儿,这个地方让她感到呼吸困难。象是再多呆一秒钟也会窒息。

花子从茶水间出来。看见夏之地身影正从楼梯拐弯处消化,感到奇怪。那么庞大的一个策划方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

刚才郑丽娜的态度让他不安,敲开郑丽娜的办公室门,“郑小姐,刚才那个夏之小姐”

“哦,她的方案我看了,没有一点创意,不太合适。”郑丽娜直接打断花子的问话。

花子张大了嘴,迷惑地看向郑丽娜,夏之的方案,他看过,可以说非常的新意而且对市场有足够地冲击力,可以说是入围的三位中最具有竟争力的方案,绝不会象郑丽娜所说的如此不堪。

其实这次招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内幕,就是韩夫人想借此机会将夏之收入龙威,但为了让夏之完全发挥自己的能力,这个内幕也只有他和寒筠知道。

想到郑丽娜刚才对夏之的傲慢,刹间明白了什么,退了出去,奔到窗口,正好看见夏之拖着沉重的步子坐进出租车。

想追上去,却被助理叫住,赶着去处理一些紧急的事务。

看了一眼紧闭地会议室大门,暗暗着急,寒筠今天这个会议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但想到怎么说最终的决定权在韩夫人手中,就算郑丽娜如何刁难了夏之,也不会起太大的作用。等寒筠开完了会,再去找夏之,反正他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向夏之解释清楚。

现在只有暂时委屈夏之伤心难过一阵了。

夏之回到家中拿着那盘光盘犹豫了许久,相信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将光盘放进vcd。

当画面显示出来后,屏幕中不堪的一幕幕落入了夏之眼中,男人粗喘声和女人放纵的呻吟声刺进了她的耳中。她仍然震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所做地心理准备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男人缠绵地在女人身上印上了爱地迹印,女人在他唇下尽情的散着激情。

女人蛇一样地柔软风情万种地缠在男人健硕的身体。

那两张醉生梦死的脸如同无形的手撕扯着她的心,将一片片破碎的心再使劲地揉捏,痛得缩紧了身体,让她无法呼吸。

除了欢爱,还有许许多多的生活片段,每一个生活片段,都有着寒筠对郑丽娜的爱情宣言和承诺。

第二十五章 逃避

而这些宣言和承诺却是寒筠从来不曾对她说过的,他甚至没对她说过一次,“我爱你。”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真的只是一个过客,她咽下了这个发现酿出的苦酒。

光盘里有许许多多的片段,每一个片段都有时间注备。

其中好一些时间都是夏之所记得的,是寒筠离开广州办事的日子。

夏之呆滞地看着屏幕,脑中一片空白,虽然盯着屏幕,却再也看不到屏幕上的画面。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喊,夏之,逃吧,远远的逃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纳地站起身来,收拾着行礼,走到门

不舍得环视了一遍这间住了三年的房子,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反正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她走后,总有一天程梅会来处理这房中的东西的。

视线最后落在了装着策划方案的资料袋上。

花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毫无所求地帮着她,这个策划方案就当是给他的一点报答吧。

夏之将那份策划方案放进了快递信封,寄给了花子。

拖着行礼箱迈上了去大连地火车。

卷缩在卧铺地角落。看着站台上大大地广州站几个大字。嘴角抽起了一抹笑。当笑容在嘴边凝滞时。换上浓浓地凄然。“再见了广州。”夏之自嘲在低声轻言。告别地不是广州。而是深深伤了她。却仍让她爱得无法停止地男人。

从昨晚到现在。没流过一滴眼泪。

很想哭。很想痛痛快快地发泄内心地痛。但到嘴边地却是凄迷地笑。而心却在滴着血泪。

火车在苍凉地鸣叫声中伴着单调地车轨声。慢慢移动。

窗外来回奔跑地人。一张张紧张而焦急地脸开始不真实起来。如梦境般模糊。

买票,上车,一切都那么果断,没有丝毫犹豫,可这时,心却开始飘离她地身驱。

火车的远去。却没带走她的心。

“小姐,你吃点东西吧从上车到现在,你没吃一点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对面床铺的一个年青男子,从上车便看到这个卷曲在角落的女人,下巴放在膝盖上,望着窗外,披落的长发掩去了面颊,看不见样子。

本来他不曾在意这个小小地身影。过了许久,他才发现,对面的女人从来没有换个一个姿势。就仿佛石化了一般,更不用说吃饭,喝水。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那女人仍然手指都不曾动过一下,终于忍不住将一个苹果送到她前面。

夏之只想把自己紧紧的锁起来,不想有人打扰,但对别人的好意,也不便过于生硬,暗叹了口气。抬起了头,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谢谢,我不饿。”视线又调回了窗外。

虽然看着窗外,却象是根本没有看见窗外的景色,脑袋里空空的没有一点东西。

年青男子在看见那苍白但美得让人窒息的小脸,惊叫了一声,“夏之。”

夏之慢慢转过头,眼前那张很清秀的脸象是在哪儿看过。但却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是夏之,对吗”男子惊喜欢悦地笑着。

夏之轻轻点了点头,打算入弃思考,她现在很累,什么也不愿去想。

“我是苏垒,苏垒。”男子指着自己胸膛,急切地说着。

“苏垒”夏之轻念着这个名字,也好象十分熟悉。

“小时候住你们家隔壁的,我经常带你去偷别人的桔子。你记得吗”苏垒见她想不起来。有些着急。

“有一次,我们偷桔子地时候。被人发现了,我拉着你藏在了一个洞里,当时没发现,那是一个被人挖开的坟洞,你吓得哭了好久,你想得起吗”

儿时的一幕幕总算浮进了空洞的脑海,夏之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色彩,“是你啊。”那年他才十二岁,父母因车祸双双身亡,他爷爷来接走了他,他们就从此失去了联系。

初见到他,真不能把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和当年那个瘦弱的小男孩联系到一起。

“你出了什么生吗”苏垒看着她全无血色的小脸,想着她的反常。

“没事。”夏之强颜欢笑。

“真地没事吗”

“嗯。”

苏垒当然不相信她的话,但谁没有点心事呢,人家不愿说,也不能强求。

取了纸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你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了,这样不行,先喝点热水吧。”

“谢谢。”夏之移动身子,才发现双腿早已麻痹,痛得“哎哟”一声。

“麻了吧”苏垒放下水杯,坐到夏之的铺上,握住夏之的脚,熟练得一阵揉搓。

麻痛很快减褪,夏之眼里闪过惊讶。

“不用这么古怪地看着我,我是医生。”苏垒抬头看了她一眼,当年那胖乎乎可爱的小女孩出落得如此美貌,微微一笑。“我跟爷爷去了大连,因为爷爷的身体总是不太好,所以我长大后就学了医。你后来怎么样了”

“我学了服装设计,后来在广州。”说到广州,夏之就想到和寒筠一起的日子,心里又是一痛。

苏垒捕捉到她眼里的刺痛,详装没有看到,“你这是去大连”

“嗯。好了,不麻了,谢谢你。”夏之将脚缩了回来。

苏垒去洗了手,顺便泡了碗泡面过来,“吃点吧,这火车上也请不了你吃什么好的,只有泡面,你不会怪我太小气吧”

夏之笑了笑,虽然感觉不到饿,但也不便拂了人家地好意思,伸手接了过来。

“你这是去出差还是旅游”苏垒拿起一个苹果削着皮。

“去流浪。”也不知是见了儿时伙伴的原因,还是有人说话分了心,夏之的心情到是好了些。

苏垒削苹果的手停了停,抬眼看了看正在挑泡面的夏之,“有人让你投靠吗”

“没有,人生地不熟。”大连是夏之一直想去的地方,她迷恋着图片上的那片海洋,但自从工作后,就在忙碌中打滚,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大连看看。

“那你有什么打算”

“先找家旅馆住下,等踏熟了地盘,就去租间房子。”

“还真打算留驻大连”

“那当然,你去大连做什么”

“回家啊。”

“原来你在大连。”

“是啊,当年我离开四川,就跟爷爷回了大连。”苏垒脸上的笑消停了一下,至今还不能忘记当年那个车祸。就是因为闻到了太多的死亡地味道,才想做个医生,能多救些人。“既然没人收留你,不如我把你捡回家吧。反正我家就我和爷爷,房子也很空。”

夏之“哧”地一笑,“谁知道你是不是一只大灰狼,我这只小绵羊被你捡回去,不知是不是羊落狼口。”

“哈哈,你还是这么调皮。”苏垒爽朗一笑。“你真要在大连找房子住”

“嗯。”

“要不这样吧,我爷爷地老屋空着,你先暂时住着吧,就当是给帮着看看房子。”苏垒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夏之。

“这不好意思地。”

“夏之,我们两家小时候那么好的关系,你这样就见外了。”

夏之笑了笑,不再回绝。

苏垒的意外出现,搅和了夏之的烦乱的心情。

第二十六章 时间是灵药

一年后,大连海滩

许多年轻人围在夏之身边。

夏之将柔顺的长发束成一条马尾,穿着棉质的松身t恤,沙滩短裤,清清爽爽。

不时地看向两步之遥的一对小情侣,手中的笔正在为身前的画板上的一张小画像做最后的修整。

当最后一笔圆满地提起来后,吹去画像上的沙粒,露出清新可人的一笑。

女孩接过画像,喜欢得爱不释手,最后还是将手中的小画像交到男友手中,“一定要好好保存哦。”

男孩欢欢喜喜地接了,对夏之笑道:“谢谢你,夏之。”

夏之将二十元钱塞进腰包,小脸上扬着阳光的笑容。

另一个女孩挤到夏之面前,“夏之,什么时候能帮我画一副”

夏之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好,那明天你可一定得帮我画。”女孩见她答应,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定。”夏之收好画架。挂到身边地自行车上。和那群年轻人挥手告别。

路过一个水果店。两脚叉在地上。刹住车。“冯阿姨。三斤桔子。”

水果店地老板娘圆圆地脸上堆满笑意。递过一包火红地大桔子。“夏之啊。又给苏爷爷买桔子啊”

夏之递过钱。将桔子放进自行车前面地小篓里。“是啊。前两天苏爷爷说现在地桔子最好吃。那就乘着这个季节多买点。”扬了扬手。做了个拜拜。踩着自行车走了。

老板娘望着她苗条地背影。“多好地姑娘。我家儿子就没这福气找这么好地姑娘。”

夏之踩着自行车。绕过一条街。在两扇打开着地古色古香地雕花门前停下。

把自行车推进旁边的小屋,抱着桔子出来进了雕花门,“爷爷,我回来了,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红桔。”

正在埋头查看一件古董地老人抬起头,摘下老花眼镜。笑道:“夏之,今天回来晚了,一定生意不错吧。”

夏之扬了扬白净的小脸,“嗯,今天可算是小挣一笑了。”将桔子放到苏爷爷的桌子上,取了抹布去擦那些千奇百怪的架子上的古董。

“别擦了,我都擦过了,过来看看我今天收到的一件宝贝。”苏爷爷招呼着夏之过去。

夏之笑着走了过去。

她到大连三个月后,苏垒就加入了义医队伍四处漂泊去了。而夏之平时就在苏爷爷地古董店帮忙,每逢周未周日下午或者节假日就会去海滩帮人画像,当然不是免费的。会收取一点点的辛苦费。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

随着时间渐逝,苏爷爷对她越了解,对她就越加的喜爱。心里还存下了一个私心,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和苏垒走到一块。

从苏垒带她回来那天,他就明白孙子爱着这个姑娘。

“今天我收到苏垒的短信,说过几天要回来了。”夏之掏出手机,把短信翻出来给苏爷爷看。

“这小心就是偏心,怎么就不给我打个电话说说,只给你发短信。”苏爷爷又再戴上老花镜。把手机拉远到他能看到的范围。

“他是时间还没定下来,怕您着急,等时间定下了,准打。”

苏爷爷这才露出了孩童般满足的笑,“明天还要去画像吧”

“嗯,今天有几个人排了好久都没能画上,明天去补给他们。”夏之想着她在海滩边上画像已算小有名气,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第二天,夏之按时去了海滩

刚将一幅画好的画像递出去时。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地声音。

“你果然躲在这儿。”

夏之身体一僵,手中的铅笔“叭”地一声按在画板上,笔尖跌落下去。

下一秒种跳起身来,抱住来人,“程梅可想死我了。”

“你想我日的话,会整整一年了,一个电话也不给我吗”程梅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围在夏之身边等着画像地人,睁大了眼看着他们。

程梅推开夏之。“很多人在看呢。”

夏之一笑。“我今天有事,要提前收工了。”

周围的年轻人们也看出了事由。摆着手纷纷向她告别。

等人群散去,夏之又一把抱住程梅,“看见你,真是开心死我了。”

“你一直在大连吗”

“嗯。”夏之紧紧搂着程梅,她不是不想和她联系,而是她害怕面对那段过去。“你怎么来会来大连”

“我到处找不到你,后来无意中想到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你说你以后流浪就去大连看海。”程梅拍开夏之仍抱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在沙滩上。“当时告诉了寒筠他来了大连,可惜没找到你”

夏之垂下眼睑,微别开脸,过了一年,听到这个名字仍然心痛。在心痛的同时又有一丝甜蜜,他找过她。

“这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找你。”程梅看见夏之眼里闪动的波光。

“你这次到大连是出差还是来游玩”夏之吸了吸鼻子转开了话题,故做轻松。

“半公半私,也是出差,顺便再来找找你,我总觉得你会在大连。”程梅握住夏之纤细的手,这一年来,她清瘦了不少。“你离开龙威的那天晚上,我们去了你家,看到了那盘光盘。你误会”

夏之靠在程梅的肩膀上,打断她地话“你在大连会呆多久”

“要呆上几天。”程梅叹了口气,她仍然什么也不肯听。

“那我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今天不行了,我得去谈一个合约。”程梅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晚上电话联系”

“好。”夏之收起画板,推了自行车,陪着程梅回走。

目送她上了辆的士,才蹬着自行车往苏爷爷的古董店走。

路过花园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侧影撞入眼帘,黑色的无袖窄身t恤,露着两条粗壮的古铜色手臂,两支手插在黑色休闲长裤口袋里,修长的腿正踢着花坛边上的一粒小石子。微低着头,看着脚下地石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夏之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心跳在漏跳了一拍后,加速动作。

第二十七章 能忘吗

急刹住车,放轻踩着自行车的动作,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前面正在徘徊的人。

悄悄后退,直到被身边的大树挡住身影,才闭上眼长长吁出口气。

一年过去了,原以为一切都可以平静了,但突然看到他,心又瞬间收缩,仿佛这一年的时间根本没有存在过。

看着他比过去消瘦了许多,仍然会为他心疼,长叹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如此的放不开。

没有时间,也不愿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只希望他能快些离开。因为这是回去的唯一的路。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离开的意思。

深吸了口气,绕到花坛另一侧,脚一蹬脚踏板,自行车如棱一般从他身后擦过。

寒筠听到自行车轮声,不经意地回头张望,苗条的背影和飞扬的长发让他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是她不会错,一定是她

当他回过神来时,自行车已消失在拐角处,急奔过去,只看到条条错穿的小巷,再也寻不到那苗条的身影。

寒筠惆怅地慢慢回走,难道他们真的无缘,这样相遇也会擦肩而过。望向刚才所站的花园,灵光一动,她从前方过来,不会看不到他

心里一痛,嘴角抽起一抹苦笑,她不愿意见他她仍然恨着他

“爷爷。我回来了。”夏之进了古董店。听到苏爷爷高兴地笑声。“夏之回来了。”

夏之闻声望去。苏垒正大步向她走来。“嗨”

“什么时候回来地怎么没事先打个电话”苏垒地突然回来。冲淡了心中地郁闷。

“想给爷爷和你一个惊喜。谢谢你一直帮我照顾爷爷。”

“应该是爷爷照顾我。”夏之握着小拳头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出去跑了这么些日子。更结实了。”

苏爷爷摆好手中地古董。“我已经叫张婶给你们做了好吃地。走。回家吃饭去。”

夏之靠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那珠海棠,脑子里全是那个黑色的侧影,耳边全是程梅的话。他无时无刻不在找你。

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抚平地心经不起一点拨弄,只是一个侧影,一句话就在心里翻起了巨澜。

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夏之,你真的很没用。

“夏之,今天你吃的很少,是哪儿不舒服吗”苏垒走过来,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又去把她的脉搏。

“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不怎么饿。你在外面给人家看病还不够吗职业病都带回家来了。”夏之看着苏垒因不见夏之身体有什么不妥而舒展开地浓眉,为什么先遇到的人不是他。

他虽然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浪漫。但真的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你这次回来,可以呆多少天”

“一个多礼拜,这一年来,都是你在照顾爷爷,我真的”苏垒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将她送进爷爷的院子住下后不久,他申报义医的事就批了下来,这一年来随着医辽队到处奔波,很久才能回来一次。即使是回来,也是来去匆匆。

“有张婶照顾爷爷呢,我什么也没做,还占着爷爷的便宜,住着这么好的免费屋。”夏之呵呵一笑,苏爷爷对她真地很好,就如同新生的孙女。

“夏之”

“嗯”

“我”苏垒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夏之对苏垒的反应好不奇怪,他虽说为人谨慎,不该说地话绝不多言。但却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

“我想”苏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怎么象变了个人似的你给病人开药下方也是这么犹犹豫豫的吗”

苏垒清了清噪子,给自己壮了壮胆,“我想娶你。”

“啊”苏垒的话惊住了夏之,他们之间一直相处得十分融洽,但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就如同在儿时的哥哥和妹妹一般的亲密无间。

伸手摸了摸苏垒的额头,“你不是在发烧,脑袋不清醒吧”

苏垒在看到夏之睁大双眼象是听到一件天大的谬论一样地时候,忍不住想拨腿就走。但终是忍了下来。握住伸向他额头的手,“夏之。我知道你心里有着别人。这个人是谁,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都没关系。我并不奢求你将他忘记,但是我会等着你将他淡化。”

夏之的心再一次震动,自己已经尽量的掩饰,但仍被他看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神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义医还有两年的时间,我本来想在两年后再向你提出,但是我觉得我或许早些说出来,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会比较合适。”

“苏垒,我”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能等,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告诉我答案。”苏垒拍拍她地手背。“对了,我这次回来正好赶上同学聚会,说是都要带老婆或者女朋友,我一个人去很没面子的,你陪我去吧。”

“我跟你”夏之本来想说,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帮一次忙吧,我都老大不小了,被人家笑话没女人缘,很没面子的。”苏垒双手合十不断地拜着。

苏垒虽然年轻,但在医学界做出了不少贡献,早已是大名远扬。他这孩子气的动作让夏之实在无法把他与医生这个稳重的职业联想在一起,“卟哧”一笑,“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帮你了。”

“真的”苏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刹间一亮。

“嗯。”夏之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真是太好了。”苏垒高兴得直搓手。

苏爷爷走来正好看着二人的这一幕,老脸绽开了灿烂地笑。

晚上

夏之躺在床上和程梅煲着电话粥,聊着这一年来地生活,和所遇到的趣事,极为小心地不碰触到龙威的字眼。

虽然一再小心,但仍感到心脏被许多大头针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夏之。明天晚上我要陪花子去参加同学会,听说会很好玩,你一起来吧。”

同学会会这么的巧,打趣着程梅,“花子什么时候给你盖上红头盖”

“哼,哼。你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他娶回家没个十年,也得八年。”

“你就嘴硬吧。”

“呵呵,我说的花子的同学会的事,怎么样”

“明天不行,我明天要陪苏垒去参加同学会。”

“苏垒是个医生吗”“是啊,好像我没告诉你他是医生啊”

“我突然想起花子跟我说起过他有一个最要好地同学叫苏垒,是个很有名的医生,该不会是你说的这个苏垒吧”

巧合的同学会,巧合的名字。“说不准呢。”

“你和苏垒该不会”程梅小心地问着。

“你想哪儿去了我跟他就象哥哥和妹妹一样,这次也只是假冒他女朋友给他捞点面子。”

“真的是这样吗”程梅不相信有男人面对夏之能坐怀不乱,没有别的心思。

“真的。”夏之不想告诉她苏垒向她求婚的事。因为这件事她自己都还没想清楚。

“那太好了,如果你和花子所说地苏垒是同一个人,我们明天可以一起玩了。”

“嗯,不早了,睡了吧。”

“ok,晚安,明天见。”

夏之挂断电话,升起淡淡的担忧。

如果苏垒和花子是同学,那明天便会碰面。那个人会不会和花子一起去

转念一想,自己真的多心了,这是人家地同学会,他去掺和做什么。

那时郑丽娜说他们就要结婚了,现在应该已经结了吧

这一转念间就象有人将她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用手再次撕开,撒上一层盐。这一晚辗转反侧,直到了下半夜才蒙蒙睡去,睡梦中她看到他踏着梨花而来。向她伸出手,微笑着说,“嫁给我,好吗”

她望着他迷人的笑,伸出了手,就在她的手即将放到他的大手中的时候,郑丽娜出现了,飞快地推开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手中。两个人相依相拥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她。

夏之猛然惊醒。睁大双眼环视着四周,是她所住的那间精致地小屋。没有寒筠,也没有郑丽娜。

拭去额头的汗珠,墙上的钟刚刚敲过六点。

没了睡意,索性起身去花完修理院中的鲜花,暗红的玫瑰又再将她的思绪带远,仿佛又看到了那满是玫瑰的玻璃屋,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夏之,你的手出血了。”苏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呃”夏之醒过神来,感到手指上地微微刺痛,不知什么时候,手指已被玫瑰花刺扎破。

将手指放到口中吮吸,“没事。”

“以后手指破了不要用嘴去吮吸。”苏垒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形消毒喷剂瓶,拉过夏之的手。

“你还真是职业病,在家穿家居服还携着这个。”

苏垒不以为然地笑笑,“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不多睡会“睡不着了。”

苏垒抬眼看了看她,她有心事,这次回来经常看到她一个人愣愣的出神,就象在火车上遇到她的时候一样。“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

“我哪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夏之扬起眉轻笑着。

苏垒暗叹了口气,他感觉得到这笑容后面的牵强。

第二十八章 意外重逢

晚上

苏垒把车停在一座豪华的别墅前。

别墅前的花园和草坪经过精心的装饰,灯火辉煌。

别墅内却闪着极为温和的灯光。

“这是我同学的别墅,平时也没人住,只有几个工人打理,这次为了我们这同学会才收拾出来的。”苏垒将车钥匙交给负责停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