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爱你第1部分阅读(1/1)

我恨我爱你

作者:小孩你过来

十七岁时,他郑重地告诉她,她是他后半辈子的幸福;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笑得伤人自尊。

二十七岁时,他索性说,爱嫁不嫁,先生孩子;

她表示赞同,却怀不上。

三十岁时他终于怒了

“我t只恨我自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你”

以上:有关一个童养媳“折磨”外交部副司长的爱情故事。

阅读提示:

1、原定名为:邢家的童养媳但是

2、本人初次尝试偏向写实风的题材,稍带京味儿。

3、其实我就是一个码搞笑文的结局一定是he。

1995年3月2o日

当一位妇人领着身怀有孕的女儿来到6军上将邢复国的面前时,邢复国就明白,他管不了过于顽劣的儿子。

出生在军人家庭的孩子,且是单亲家庭的男孩,叛逆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儿子十一岁的时候:嬉戏玩耍时故意扯掉女同学的裙子,气得女孩家长大闹6军总院;

儿子十二岁的时候:在邢复国换好军装准备出门时,却发现红旗车被削笔刀刮得惨不忍睹;

儿子十三岁的时候:拉帮结伙打群架,将三十几岁的中年人打倒骨折兼脑震荡;

儿子十四岁的时候:在家抽烟喝酒,引起火灾,惊动火警部队及造成邻里之间的恐慌。

儿子十五岁的时候:对女性身体开始好奇,卧室床下的纸箱里装满各国色情片光碟,枕旁摞着杂志。

而今时今日,年仅十六的儿子,竟然弄大一个十八岁女孩的肚子

号令三军的最高指挥官邢复国邢上将,却管不了他唯一的儿子。

钱可以摆平很多问题,却无法矫正儿子的心理问题。

于是,邢复国考虑再三之后,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用命令的口吻告诉邢凯,这女孩是孤儿,女孩父母都是军人,但不幸双双死于抢险救灾。女孩今年十五岁,邢复国给她起了新名字,叫邢育。邢育以养女的形式住进邢家,也是邢凯未来的老婆。

家中多个女人照料儿子,邢复国才可以放心工作。

别看邢育岁数不大,但自小接受良好的军事化教育,生活有规律,学习成绩优良,家务活更是没有她不会的。

邢复国认定邢育有能力引领儿子回归正途,当然,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也许只因为这女孩说的一句话,她说当她见到父母的尸体时,这世界上再没任何事会令她感到害怕。

邢凯没胆量反抗父命,只能选择沉默。

就自从那一天起,邢复国将邢育安排在邢凯所在的班级里就读。而这位所谓的未婚妻,对未来公公邢复国言听计从。邢复国甚至将家中的经济大权交于邢育掌管。邢育话不多,每天的工作就是监视邢凯上下学,照顾邢凯的饮食起居,如跟屁虫一样与她的“丈夫”形影不离。

也就是那一天,往日挥霍无度的高干子弟邢凯,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邢育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非常漂亮,清秀的脸庞上镶着一双大眼睛。但眼中透着淡淡的忧愁,她几乎不会笑,小巧的嘴唇常常抿成一线,沉稳的神态仿佛早已失去花季少女的活力。她总是穿着一双刷得雪白的老式球鞋,穿着土得掉渣的军绿裤,默默跟在邢凯身后,无论邢凯用多少不堪入耳的字眼辱骂她,她只是低着头,亦步亦趋。

邢凯很讨厌邢育,准确地说,极为反感。

一如既往,放学之后,邢凯与铁哥们兼同学邓扬明,蹲在胡同口抽烟侃大山。

邢育抱着他们三个人的书包,站在胡同口等待。

“滚”

“七点半之前必须回家。”

“听不懂人话我叫你滚啊”

“邢叔叔今天会回家吃饭。如果你不想挨揍,马上回家。”邢育保持一贯的平静态度。

邢凯最烦邢育用父亲的名号压制他,他将手中的打火机狠狠砍向邢育。邢育敏捷地抬起书包挡在脸前,似乎已摸清了他的爆发套路。

“邢凯,一起回去吧,你爸发起火可不是闹着玩的。”邓扬明踩灭烟蒂,上前一步接过邢育肩头的书包,手提三个人的书包朝军区大院方向走去。

邓扬明的父亲是6军后勤部部长,军衔与上将相差三级。邢复国身兼国务委员一职,而邓扬明的父亲是省级纪委副书记,两位长辈属于上下级的关系。俗称“高干”。

邓扬明比邢凯早出生几天,两人自小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院中是一栋栋独立的小别墅,外观古色古香,内部则拥有最现代化的家电设备。篮球场,室内游泳馆,健身房等设施无一不缺。堪称北京黄金地段中的高档别墅区。士兵二十四小时站岗巡逻。高干子弟们自从出生之后,就知道自己与一般孩子有区别。他们在上小学之前,基本不能离开军区大院。自从上小学期起,高干子弟由军人军车护送,除了上大学,升学不必填志愿,直接进入6军部隶属学校。一日三餐也由军队炊事班打理。如果想见家长一面,还得向他们身边的秘书长申请。

邢凯时常惹是生非,就是憋得太难受。

不过,要说邢凯这小子,确实是淘气得出圈,邢复国脾气又不好,一语不合抬手就打,不时打得邢凯抱头鼠窜。话说邢凯从三岁起就成了本大院“津津乐道”的负面教材。

如果谁家儿女不听话,家长们都会拿邢凯说事儿子女儿啊,知道邢凯为什么天天被他爸追着满院子抽么就是因为他不好好吃饭;就是因为他考试不及格;就是因为他作业没做完如果你也不听话,邢叔叔这个6军队最高领导可不是白当的,教训你没商量

所以,院里的孩子们见到邢复国就跟遇上大灰狼似地。也不愿跟邢凯一起玩,生怕邢叔叔一巴掌抽错对象。

邓扬明是唯一一个愿意与邢凯做朋友的人,也许是脾气相投吧,说不好。两家长辈经常外出公干,虽然炊事班会定点送饭,定时打扫卫生,但两个大男孩看腻了一张张板绿脸,不按时起床,也不按时吃饭,打电动打得太晚了躺倒就睡,也不分你家我家,跟亲兄弟差不多。

不过,自从邢育住进邢家之后,邓扬明与邢凯上学几乎不再迟到。邢育叫醒邢凯的同时,也会顺便喊醒邓扬明,当他俩洗漱完了,油条米粥早已摆在餐桌上。许多人误认为高干子弟过着皇太子般的生活,说句实话,零用钱是多那么一点。但比起普通家庭的孩子,他们几乎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更缺少一顿热腾腾的,带有人情味儿的早饭。

邓扬明大概清楚邢育的身份,他有时也挺同情这小女孩,在同龄女孩逛商场泡网吧追韩星的年代,邢育却要钻进炊事班里挑菜选肉,再按邢凯列出的菜单准备三餐。不仅如此,还要帮邢凯洗衣叠被,总之,所有家务活一肩包揽。负责照顾邢凯的勤务兵们反而落得轻松。

这时,邢凯一把勾住邓扬明的脖子,打断了邓扬明的思路。

“想什么呢你”邢凯朝他吹了声口哨。

“对你老婆好点。”邓扬明鲜少一本正经的说点什么。

邢凯一阵恶寒:“你少恶心,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她充其量是我的保姆。”

“那你敢违背你爸的意思不娶她吗”邓扬明挑起眉。

“这”邢凯转身瞪了邢育一眼,用邢育可以听清楚的音量,说:“我查过了,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我至少还有六年时间逼走她”

邢凯又回头补上一句:“喂离我们远点,瞧你那土包子的死德行”

邢育稍稍放慢脚步,捋了捋垂在肩前的麻花辫。

邓扬明喟叹一声,越来越同情这女孩。

1995年9月26日

邢复国每每回家都是声势浩大,军车前后护送,进院之后,士兵们夹道欢迎,齐刷刷行军礼,弄得跟会见某国领导人似地。

邢凯趴在两楼阳台前抽烟,惊见父亲已走入一楼大门,立马掐灭烟头塞进花盆。

他们父子的关系,等同老鼠见到猫。

邢育站在门口迎接邢复国,接过邢复国的外衣挂好之后,弯身递上拖鞋。

邢复国鲜少一见的笑容只愿展现在邢育面前,他打心底里喜欢这孩子,真懂事。

“邢凯呢”

话音刚落,邢凯风风火火跑向楼,喊了声“爸”,一只手不自然地护住耳朵。

“手放下。”邢复国一见邢凯准头疼。

邢育知道邢凯偷偷打了耳洞,是她没看住邢凯。

邢凯下意识向邢育身后挪了挪步,轻踢她脚后跟。

“邢叔叔,先吃饭吧。”邢育指向厨房,对邢凯说:“还有一个汤,你去端出来。”

邢凯应了声,一溜烟跑走,这次算小村姑机灵,如果再敢给他告状,就不是往她书包里放老鼠那么简单了

邢复国闷哼一声,对邢育耳提面命道:“我希望你不要一再纵容他。”

邢育鞠躬致歉:“下礼拜要考试,这顿打先记着。”

邢复国怔了怔,拍了拍邢育的头顶,哑然失笑:“我看起来真有这么可怕吗”

邢育缓缓抬起眸:“不可怕,是我不太会说话。”

饭桌前,邢复国当着邢凯的面对邢育说:“你是我的养女,也是我邢家未来的儿媳妇,你不是邢凯的佣人,不必什么事都惯着他,该教育就教育。”

邢育点点头,始终不看邢凯一眼,她起身为邢复国盛饭。邢凯腹诽不屑,老爸真是搞笑,就这十五岁的小村姑还能管得了自己

“邢凯,等吃完饭,把你近期的成绩单送到我书房来。”

“”邢凯低头扒拉饭,他怀疑老爸不打自己一顿肯定睡不好觉。

果然,邢凯最终没能逃过一劫,书房里鬼吼鬼叫,邢育站在厨房,一边刷碗一边听二楼书房内,接二连三传来皮带抽打的声响。

邢复国“施暴”途中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因为这一个电话,邢复国只得返回办公室处理公务,邢凯很走运,少挨了几皮带。

而邢凯几乎是爬回卧室,感到背部火辣辣的疼,不过,他发现自己抗击打能力越来越强,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

邢凯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痛苦之余还不忘抓过床头的杂志解闷。

邢育则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坐到床边,将一瓶化瘀血的药膏放在床头柜前,撩开邢凯的衬衫,拧了把热毛巾,轻轻擦拭在红肿的抽狠上。

“嘶别碰我”邢凯一把打掉邢育手中的毛巾。

“学习成绩好一点就不会挨打。”

“知道我为什么挨揍吗全是你害的,你的学习成绩差点行不行滚滚滚,看你就烦”邢凯本来为了面子不想提这事,可邢育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药膏在桌上。”邢育捡起地上的毛巾,端起水盆离开。

邢凯愤恨地瞪向她背影,自从她闯入他的地盘,她就像个漂浮生物一样在他眼前晃悠,他原本还算过得去的生活全乱了

他才不要跟这种刻板又变态的女人过一辈子,绝对不行

第二天,上课期间邢凯收到一封信他追求很久的一个女笔友约他见面。那个年代流行笔友互通

但是他兜里没钱,只能找邢育要,中午饭时,他把邢育带到操场角落里。

“给我点钱。”

“多少”

“一千。”

“做什么用”

邢凯扬起拳头虚晃一招:“要你管,快拿来。”

“你不说清楚我不能给你。”说着,邢育转身就走。

邢凯扯住她手肘,谎称道:“有一个朋友过生日,我怎么也得给人家买点礼物吧”

邢育狐疑地望着他,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递给他:“你还是学生,没必要送太贵重的礼物。”她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本子垫在墙壁前写明支出原因之后,说:“签了字再领钱。”

邢凯无力一叹:“你要不是一女的,我早抽你了我”

邢育认真地回:“你未必打得过我。”

邢凯翻个白眼,举起双手投向:“我去见个笔友,你给我一百块不是让我丢人吗”

“男的女的”

“女的。”邢凯搓搓手,诡异一笑。

邢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邢凯拧起眉:“喂你还真以为你是我老婆呢我想见谁就见谁,你还想管我的私生活吗”

邢育将小本子揣回兜里:“钱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带我一起去。”

“凭什么啊你别太过分了你”

“我不会打扰你们聊天。”邢育认为自己有义务保护邢凯,邢凯的身份特殊,又是邢上将唯一的儿子,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邢凯确实拿她没办法,毕竟邢育掌控了经济大权,看来只能见机行事甩掉邢育。

女笔友,化名,书信中自称18岁,约邢凯在麦当劳见面。

邢凯特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见还没来,转身看向三个桌位之外的邢育,指挥邢育先去买点吃的。

邢育自小生活在偏僻山区,从没进过快餐店,她走到收款台前,看向印刷纸上琳琅满目的快餐食品,又看向邢凯:“你要吃什么”

“随便。”邢凯看都懒得看她,一双眼睛紧瞪窗外。

邢育只得向服务员借走餐单,平铺在邢凯桌前:“你指一下,我不会点。”

到了今时今日,邢凯不相信还有人不知道洋快餐是什么,他不满地抬起头:“成心捣乱”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孩向他们这边走近,女孩朝邢凯招招手,神态洋溢热情。

邢凯一看与寄来的照片差不多,身材又好,他一把推开邢育,起身迎接。

慵懒地坐下身,托腮审视邢凯,虽然邢凯嫩了点,但看得出,她很满意邢凯的长相。

“哟哟,比照片帅,嘻,可爱的帅小伙儿”伸出手指,刚要勾邢凯的下巴,却被邢育一手挡住。

怔了怔,缓缓抬起头,看向身旁土里土气的女学生,嫌弃地抽回手,不悦地问邢凯:“这女的谁呀”

“”邢凯很不想与邢育扯上关系,但邢育就跟保镖似地站着不走。

“我妹。”

“你妹你见笔友还带上你妹你们长得也不像吖。”的态度稍有缓和,只要不是平地里冒出来的女朋友就行。

邢凯舒了口气,一把将邢育拉到座位上,无语问苍天。

邢育则直视,不带一丝笑容地看着对方。

从没见过这么一种眼神,毫无敌意却令人毛骨悚然,说白了,有点像精神病患者呆滞时的那种状态,她搓了搓手臂:“你妹有自闭症么”

“”邢凯一手扶额,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倏地,邢育将餐单向眼前推过去,漠然地说:“吃什么,我去买。”

感到气氛诡异,她可不想参与什么古怪的三人约会:“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哦,也好。”邢育抽回餐单,又摆在邢凯面前:“你的笔友有事要离开,你还吃么”

邢凯注视邢育阴森森的表情,顿感头皮发麻,他一指狠狠点在邢育眼前,抄起书包,很没风度地走人了。

邢育并没急于追赶,因为邢凯已上了出租车,他身上没钱,只能让出租车开回大院,门口守卫自会帮他付车费。所以,邢育面朝浅浅一笑:“对不起,他脾气不太好。”

“”摆摆手,下次约笔友见面时,还得加一条,请勿携带家属

待走送女笔友,邢育独自坐上公交车返回大院,沿路欣赏北京的夜景,长安街两旁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繁华又不失庄严这座辉煌的城市,将成为她的第二故乡。

而当她打开门锁,发现客厅里漆黑一片,她在门边摸索开关的时候,却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

邢育晃了下昏沉沉的头,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影。

邢凯骑在邢育身上,猛然按住邢育的手腕,一把扯开她的校服上衣,邢育轻喊一声,反应机敏地抵御邢凯的偷袭。

其实邢凯也没想对邢育怎样,只是希望她别总是碍手碍脚纠缠不休。

然而,就在邢凯边亲她边乱摸的时候,邢育却说了一声“对不起。”

邢凯还没反应过味,邢育已抓起手边的马扎砸在邢凯后脑勺上,邢凯只是觉得有东西打中脑部,可连痛感都没察觉到瞬间昏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人已躺在医务室里,他闷哼一声欲起身,护士立刻走过来按住他肩膀。

“缝了六针,别乱动。”

“”邢凯摸了摸额头,果然包扎着一圈纱布。他瞥了下眼珠,椅子上挂着他的校服,白衬衫已被鲜血染红。

“我说小凯啊,要是让你爸知道你又去打架,我看你还得进来。”外科大夫陪同邢育走入病房。邢凯是医务室的“常客”,这里没人不认识他。

邢凯在再次昏迷之前,指向罪魁祸首邢育。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通过这件事,他知道这妞惹不得,下手忒恨。并且,他终于心甘情愿跑去练跆拳道,风雨无阻一丝不苟。

一年之后,邢凯十七岁这一年,拿到人生中第一个奖杯跆拳道校级冠军。

邢复国得知儿子获奖之后,骄傲的笑了。

获奖感言邢凯是这么说的我要感谢一个人,是她给了我一次血的教训,让他明白,有一招半式傍身才是抵御“敌人”的强劲武器

邢育则坐在台下为他鼓掌,朝他翘起大拇指,真心替他高兴。

邢凯瞪了邢育一眼,反感依旧。

邢家有女初成长

俗话说得好,凡事必有其两面性。自从邢凯掌握跆拳道要领之后,对打架这事儿更为上瘾,一个人撂倒三没问题,不过,打伤对方居多,打残的还真没有。

常有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反应:高干子弟打了人怎么就没人管了警察叔叔怎么就能视而不见呢其实吧,不是不管,是事出有因:先不说高干子弟有大兵护着,主要是警察局见情况不严重,也不愿给各级日理万机的大领导们添麻烦,能帮忙解决的就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也算支援国家建设吧。再者说,十六、七的年纪,哪家男孩儿不是招猫惹狗过来的您是说吧和平年代,有理走遍天下。

正值夏季,门外高温酷暑,又是星期天,邢凯懒得出去惹事,约邓扬明来家打电动。

空调哄哄吹冷风,两人却打游戏打得汗流浃背。

“听说你把校长的亲侄子给揍了”邓扬明最近没去上学,理由特简单,天热。

邢凯专心致志瞪着屏幕,说:“还不是为那个三班的班花,那小子在学校里跟我拔份儿,跟我抢人瞎了他的眼。”

邓扬明瞄了眼门外,小声问:“你为别的女生跟同学打架,邢育会怎么想”

“我管她怎么想干嘛不高兴收拾东西走人呗。”邢凯不屑一笑。

邓扬明想了想,邢育真不像现代人,更像古时候地主家的童养媳,任由家里老爷们沾花惹草,姐们儿就跟看不见似地。

“邢凯,扬明哥,下来吃西瓜。”邢育顺楼梯口喊了一嗓子。

看见没,还给切西瓜败火。

邢育刚洗完澡,发丝上挂着水珠,忙进忙出闲不住。她穿着从老家带来的碎花坎肩、短裤,夏天穿这种“的确良”料子的衣服最舒服,不沾身透气好,市面上管这种布料叫涤纶。

她把西瓜放在茶几前,拿起一块,边吃边看电视。

邢凯与邓扬明一前一后走下楼,邢凯懒散地打个哈欠,目光无意间落在邢育的背影上,湿漉漉的头发弄湿了她的坎肩,清晰透出衣服里文胸扣带。

邢凯不怀好意一笑,用胳膊肘戳邓扬明:“她连胸都没有,还有脸穿内衣呢。”

邓扬明下意识看过去,又不好意思地瞥看视线:“你丫跟我说这事干嘛”

邢凯不以为然,溜溜达达来到客厅,跳起脚坐上沙发,震得邢育那边晃了晃。

他见邢育没反应,翘起二郎腿,边啃西瓜边侧头观察邢育的胸部。

邢育从不吹头发,几缕湿漉的头发垂过肩头,在胸前的位置浮起一道曲线。

邢凯砸吧砸吧嘴,冷不丁喊了邢育一声,邢育侧转过头等他开口,但他什么都没说,所以邢育又看向电视。

别说,去年还什么都没有的飞机场,今天还真隆起两个小包。

而邓扬明的处境比较尴尬,不是他有多绅士,只因为这妞不能乱看,可是邢凯非招他注意那些不该注意的地方,偶尔忍不住瞄上一眼。

十七岁的男孩,正是对女性身体最热衷的年纪,邢凯借着伸手拿饮料的动作,用胳膊蹭了邢育胸部一下,邢育敏感地缩缩肩膀,又向沙发边挪了挪,双膝一蜷挡在胸前,继续看电视。

邢凯嘿嘿一乐,看向小沙发上的邓扬明,挤眉弄眼说:“别说,还挺软嘿。”

“”邓扬明埋头吃西瓜,邢凯真不是个玩意,软不软的他能摸吗

“什么东西挺软”邢育随口问。

“啊沙发,沙发软”邢凯蹲屁股弹了弹。

这时,电话响起,邢育擦了擦手,顺手接起沙发旁的电话。

“找你的。”邢育将听筒递给邢凯,她本想站起身坐到另一边,邢凯却隔着她接起听筒,正因为电话线不够长,所以邢凯依着邢育肩膀接电话的动作,顺理成章。

邢育刚刚才洗完澡,不愿挨着满身臭汗的邢凯,她托起电话机放在腿上,示意他坐直了。

邢凯则假装聊得投入,一会仰头大笑,一会俯头应声,其实是借助一上一下的视角窥视她领口里的“内容”。

邓扬明咳嗽两声,捂嘴捡乐,只有他知道邢凯在用眼睛猥亵邢育。

终于,邢育感到不对劲儿,她盖住邢凯的眼睛,邢凯假笑一收,立刻挂了电话。

邢育站起身,跑回卧室,不一会儿,套了件长袖衬衫走回客厅。

“天这么热,你捂痱子玩儿呢”邢凯很不满。

邢育不理,走向厨房:“你俩中午想吃什么”

“麻辣火锅”邢凯立刻提议。

邓扬明噗嗤一笑:“你丫差不多得了。为了让她脱,咱俩再中暑了。”

邢凯瞥了邓扬明一眼,指向自己后脑勺的位置,那里遗留着拜邢育所赐的旧伤疤。

“我就是心里痒痒,不看白不看啊,但不能被她发现,否则又得对我下黑手。”

“看你的班花去啊。”

“早看完了”邢凯望天吹口哨:“唉,金橘真不能算橘子。”

“那你还为了人家打架”邓扬明挑起眉。

“即便我不要也不能留给别人吧这关系到我的面子问题。”邢凯燃起一根烟,故作无奈一叹:“是哥们儿我看走了眼,怪不得别人。”

邓扬明抄起拖鞋砍他,骂他一句恶心。

邢凯与邓扬明无话不说,丢人现眼的事也从不瞒着邓扬明。而邓扬明也不会拿朋友的丑事当笑话讲。这就是真正的朋友,除了媳妇,什么都可以分享。

不过,关于邢凯耍流氓反被揍这件事倒是令邓扬明很诧异,他一直认为邢育属于逆来顺受的女孩儿,没想到骨子里还藏着那么点傲气。

两人闹了一会儿,邢育真就从厨房里端出电磁炉。

邓扬明吸了口烟,一屁股坐到邢凯身边:“你们家邢育真听话,如果我将来娶的老婆有她一半贤惠,我爸非乐疯喽。”

“喜欢带你们家去,哥们就是仗义”邢凯拍拍胸口,朝厨房喊去:“邢育,吃完饭赶紧收拾东西,你明哥把你收了呃你丫打人”邢凯揉了揉后脑勺,嬉皮笑脸踹邓扬明。

邢育保持一贯的平静,把切好的菜逐一码上桌,更没兴趣参与无聊的话题。

等火锅准备好,热气这么一蒸,还真不是一般的热,更令邢凯失望的是,邢育没坐下来一起吃,她给自己拌了份凉面,捧着面碗回屋了。

邓扬明看向猛擦汗的邢凯,一边往锅里下肉,一边大笑:“偷鸡不成蚀把米,吃吧。”

“”邢凯戳了戳筷子尖,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个偷窥邢育身体的好点子。

他眼中划过一道狡黠,客厅里的洗澡间是推拉门,他打算弄坏门锁,然后等邢育洗澡的时候,他假装睡得迷迷糊糊,拉门就进

话说这真是男人们的劣根性,主动送上门的不稀罕,越是不让碰的越想看。

邢凯想到什么马上就执行,取来榔头、改锥破坏锁眼,又生怕邢育突然走出卧室,还叫邓扬明给瞪着点。

邓扬明发现他体内的邪恶因子疯狂流窜,不禁一笑置之。

晚上九点半

邢凯在门缝旁趴了几个小时,终于等到邢育走进浴室。

邢育很快察觉门锁已坏,她站在门槛前试了试,确定锁不起门之后,下意识看向邢凯的卧室门,而邢凯早就关了灯,制造出睡觉的假象。

邢凯顺门缝见她走进去,火速抓乱头发,摆出一副刚睡醒的德行,而后,他脱了鞋,蹑手蹑脚走下楼梯,蹲在沙发背后方等待时机。

雾蒙蒙的磨砂玻璃里透出纤瘦的轮廓,脱掉上衣,弯身脱裤子,看得一清二楚。

邢凯吞了吞口水,刺激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过瘾。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透过模糊的影像,可以看出邢育正在洗头,洗头就得闭眼睛,也来不及护身体,当然是邢凯冲进去的最佳时间段

于是,邢凯四脚着地爬到浴室边,蹲在门边上,深吸一口气,又吸一口气,把头发抓得更凌乱,使劲揉揉眼皮,张大嘴努力打出哈欠欧了,万事俱备只欠拉门

“唰”他成功地实施了第一步。

但失算的是,邢育洗头的时候为t什么要在身上围条浴巾

邢育满头泡沫,眯着眼看向杵在门边的邢凯“出去。”

“”邢凯因紧张过度忘了预先设计好的台词哎呀呀,对不起,我睡得迷迷糊糊没发现你正在洗澡。

邢育见他一动不动,急忙扯过另一条干浴巾挡住身前,她什么都没说,也许是吓到了,也许猜到他不怀好意,她平静地望着他,抓起脚边的塑料板凳,显然是在警告他快点离开。

邢凯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凶器”啧啧,杀伤力不行吧

邢凯同时看到她眼中的情绪,不屑及嘲笑。

他脖子一梗,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豁出去了

邢育见他阔步靠近自己,反脚跨进浴盆,这次不等邢育扬起板凳砸向邢凯,邢凯先发制人,一脚踢飞她手中的板凳,攥住她一双手腕按在墙边。他抖了抖肩膀,沾沾自喜地说:“不要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瞪我,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报复我,但至少我看完了,嘿嘿”

他说着,扯开紧紧包裹在她身体上的浴巾,当浴巾顺着邢育的身体滑落时,邢育猛地扬起膝盖向他命根子撞去。

“啊啊啊”邢凯差点喷出眼泪,两腿一软歪倒在地,捂住下体,疼得抽搐。

邢育迅速围上浴巾,直接从他的胸口上踩过去,逃离浴室。

虽然只有一秒,但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

可爱的小蜜桃,呵呵。

不过,邢凯却为了这一秒在浴室里足足缓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杵着墩布杆走出来的。

当他步履蹒跚地回到卧室时,发现门上贴着一张字条。

如果期末考试你的平均分数达到85分,我脱光了给你看。

邢凯嘴角抽了抽,及格还差不多,85分对他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距期末考试只有五个多月了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脱衣服逼着自己恶补功课不值不值。

他一把扯下字条,一瘸一拐滚回房间。

1996年7月15日

一个篮球打在二楼阳台边上,显然是为了引起邢凯的注意。

“邢凯,下来打球去啊。”

“不去,我百~万\小说呢。”

“看什么呢,黄书”

“滚一边玩去没看我正忙着呢。”

邢凯挠了挠发根,捧着数学课本返回卧室。

他一翻身躺回床边,看向床头柜旁几乎崭新的一摞教科书说来也奇了,自从邢育拿分数线当赌注之后,邢凯总是不自觉地翻看课本,可能是那么一股子男人的尊严在作祟吧,不愿让女人看扁,尤其是邢育那死丫头,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她,所以,自尊心逼着他得让邢育看看哥不是因为惦记你的裸体才这么拼命,你想脱,哥还不稀罕看呢

邢凯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急忙把课本塞进枕头下,顺手又抄起一本漫画展在眼前。

“我去取冷饮,你还吃上次那几种吗”邢育敲了敲房门,压根没打算进去。

“随便随便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你也问我”邢凯发现一件事,只要不是对邢育耍流氓,怎么骂她都没事。但是说话不能带脏字,其实带脏字也没什么,邢育也不会顶嘴,但她摆臭脸,就跟谁欠她三百吊钱似的。所以,邢凯为了保持优美的心情,尽量做到出口不成脏。

邢育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住在高干大院有一点特舒心,即便各户长辈几年不回家,孩子们照样好吃好喝随便选,并且不花一分钱。

邢凯看了会儿书,口渴了,打开房门喊邢育送饮料,喊了两嗓子才想起她不在屋。他只得高抬贵蹄自己下楼。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镇饮料,一边扣拉环一边溜达到屋门口,听隔壁院里挺热闹,他溜溜达达瞥眼一看,见院里几个孩子正在打扑克,教科书看多了头疼,所以他站在一旁瞎支招。

这时,勤务兵推着垃圾车走来,正忙着挨家挨户收垃圾。

邢育不在家,勤务兵就在大太阳底下等,邢凯看这天儿忒热,心眼一软返回厨房提垃圾袋。当他将打好包的垃圾袋送到门口时,看到地上的白球鞋,这双球鞋跟了邢育一年多,老爸给她买名牌她不穿,偏偏对这双破球鞋爱不释手,刷了又刷洗了又洗,同学都给她起外号,叫她“白鞋公主”,就是笑话她土呗。其实邢凯不爱听,毕竟她如今也姓“邢”。

想到这,邢凯一脚将白球鞋踢出门外,连同垃圾袋丢进垃圾车里。

那边垃圾车没走出多远,邢育捧着冷饮回来。进门就先往厨房跑,生怕冰棍融化。

放好冷饮,邢育又开始刷碗,在厨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她才举着一根冰棍返回客厅。

“小育,出来取快件。”勤务兵站在门外招呼。

邢育应了声,打开屋门的同时,她猛然发现,白球鞋不见了。

“哐当”一声,邢育愤然地推开邢凯的卧室门。

邢凯显然吓了一跳,都没来得及藏教科书。

“有病啊你”他愠怒地弹起身。

“球鞋呢”邢育的神情风平浪静,说话声却有些颤抖。

邢凯见她眼眶微红,心一虚,躺回枕边看漫画。

邢育三两步走上前,将他手中的漫画书扔在地上,邢凯噌地扬起拳头,却发现泪水已滚出邢育的眼眶。

邢凯的拳头定在半空,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哭,竟然为了一双破球鞋而落泪。

邢育抹了下眼角,摊开手,质问道:“球鞋呢我的白球鞋呢”

邢凯受不了她盛气凌人的态度,一把打开她的手臂,喊道:“扔了扔了一双破鞋还当宝贝了叫我给扔了怎么着”

“扔哪了,扔哪了,你告诉扔哪了”邢育攥着衣领,尽量控制情绪,声音越发颤抖。

邢凯还没开口,天空劈下一道闪电,紧接着,瓢泼般的雷阵雨倾泻直下。

邢凯不急不缓躺回枕边,嘲讽道:“天在下雨,鞋在报废,哈哈”

邢育一听这话,急转身向门外冲去。

邢凯则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热闹,只见邢育顶着大雨,一会儿蹲在院里翻纸箱,一会儿拖拽大花盆。大颗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身体,她却像疯了一样乱闯乱撞。

邢凯从没见她的情绪有过动,而此刻的她,失去一贯的沉稳冷静,就是一个十五、六岁、丢了心爱物品的小女孩,而那凄惨的哭声刺入邢凯的耳膜,渐渐地,他收敛了笑意。

他跑下楼,抓起门口的伞,本想给她挡挡,但越急越撑不开伞。邢凯一咬牙一跺脚,冒雨跑到邢育身边,扯了扯她手腕,邢育却坐着泥泞的草坪上,呆滞不动。

邢凯擦掉满脸雨水,顿了一秒,他并不想逼疯邢育,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