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

由于要照顾满载军火的大卡车,再加上草地上厚厚却并不齐整的草甸以及不时出现的泥沼,这一行车队的速度并不快,平均每小时不过行进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很是缓慢!一直持续行驶了近七八个小时,直到太阳斜挂西边,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金黄时这一行车队方才安营紮寨。

他们选的这一处地方背靠着一个小山丘,地势相对平坦,而且草的长势也不是很茂盛,是一个理想的露宿地方。

这些随车押送的士兵基本上都是野外生存作战的好手,所以不到一刻锺的时间,一个个小帐篷就被搭了起来,同时篝火也被点燃,当然,严禁烟火的武器弹药都被安置在安全距离之外。

阳明也随着衆人忙活起来,待一切收拾停当後他发现索菲不知跑哪去了?心里一惊,暗道:「这洋妞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独自离开队伍去拍她那个什麽原生态自然照片去了吧?」

想到这,阳明赶紧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找到索菲的踪影,正要询问其他人,他忽然发现山丘上有一道光闪过,略一思忖他便知道那是相机的闪光灯发出来的,看来索菲正在山丘上拍照。

阳明悄悄的登上山丘,果然看见索菲举着相机,半蹲在山丘另一侧,迎着夕阳在不停的拍摄着。

这个时候,半边夕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之下,仅有最後一抹亮色映射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然後透过云层的折射与反射,织出了五彩的晚霞,勾勒出一道动人而又独特的草原美景。

当然,此刻沐浴在晚霞中的索菲也显得异常的美丽,红彤彤的夕阳余晖照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那白皙的面庞上更是被映射的白里透红,娇艳如花。

阳明也没打扰索菲的拍摄,就这麽静静的站在她身後,直到她拍够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时阳明方才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快下去吧,以後一个人不要走的太远,这草原虽然看上去安详甯静,但随时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索菲对阳明的话显得不以爲然,不过鉴于天色已晚,她还是听从了阳明的话站了起来,拍拍屁股道:「好吧,反正景色也拍够了,我们下去吧。」

「等等!」

阳明忽然脸色凝重的一把拉住从他身边走过的索菲。

索菲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个清楚,却见阳明冲她「嘘」了一声,做侧耳倾听状,于是索菲也忙支起耳朵,果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像是什麽东西在草丛中穿行游动声,不仔细凝听根本不会发现。

不过索菲并不觉得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正欲斥阳明大惊小怪之时却见他忽然迅捷的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对着地下的草丛就是连开三枪,震耳欲聋的枪声让猝不及防的索菲本能的摀住双耳,吓得连声尖叫,人也扑到阳明的怀里。

枪声让山丘下的人均都吃惊不小,桑尼大声指挥着士兵做好迎战准备,自己则带着几个人飞快的上了山丘,却见阳明好好的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还冒着淡淡青烟,而索菲则趴在他怀里。

「嗨,出什麽事了?」

桑尼稍松一口气,将手里的突击步枪枪口朝上,走了过来。

这时,索菲也从阳明怀里起身,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显然也不明白他爲什麽好好的突然开枪。

阳明收回枪,冲他们努努嘴道:「你们看那。」

衆人顺势看去,惊讶的发现离阳明脚下大概一米多的距离处有一条近两米长的蛇,此蛇全身通体呈绿色,若将身子拉直几乎就如一根翠绿的竹竿,前面的蛇头部分已经被枪打的稀巴烂,但蛇身仍然还在轻微扭动着,让人感觉既恶心又有点毛骨悚然。

「哦,我的上帝!」

索菲吃惊的张大嘴巴,本被夕阳晒的泛红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桑尼也是相当吃惊,他一眼就看出这种全身通绿的蛇名叫绿曼巴蛇,此蛇毒性极强,这从它的近亲黑曼巴蛇号称非洲死神就可以看的出来,这绿曼巴蛇虽然毒性比黑曼巴蛇稍微弱了一点,但如果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在现在这种缺医少药的环境下被咬的人亦可以说是必死无疑的。

「哦,真主保佑!」

桑尼对天祈祷了一下。

「呵呵,好了,现在没事了,我们下去吧。」

阳明淡淡一笑,遂率先走了下去。

索菲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显得随意了,忙跟了上去,途中她从桑尼口中得知绿曼巴蛇的厉害,更加不由爲刚才的那一幕感到後怕了,要知道如果不是阳明及时上来叫她下去,恐怕她还会在那个草地上坐上一段时间,那样她不可避免的会被绿曼巴蛇咬上一口。

回到山丘下的篝火旁,大家便开始招呼着吃晚餐了,由于中午急于赶路,车队没有停,衆人都是坐在车里啃几块面包喝几口水仓促对付的,所以到了晚上大家都决定要好好大吃一顿,所带来的干粮全部摆在铺在草地上的塑料布上,什麽面包,牛肉干,香肠,鸡翅等等,还有啤酒,威士忌,种类颇爲丰富。

「谢谢你,阳!」索菲细细咀嚼着一块面包时忽然道。

「呵呵,不用客气,不过以後你确实需要小心一点。」

说着,阳明想起什麽,接着又道,「你会打枪吗?」

「打枪?不太会!」

阳明仰首灌下一大口啤酒後说:「没关系,等会我教你,掌握这个东西不难,然後我叫桑尼给你一把枪。」

「这个……不用了吧。」

「留着防身,关键时刻或许有用处。」

索菲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忽然眨眨眼凝视着阳明道:「哦,阳,你爲什麽对我这麽好?」

「呵呵,这个还需要什麽理由吗?难道我能就这麽眼睁睁的看着你落入危险之中而不管不问吗?」阳明笑道。

「就是因爲这个?」索菲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

「当然!不然你以爲呢?」

「哦,阳,你知道吗?你伤害了一个姑娘的自尊!」索菲忽然严肃道。

阳明惊诧莫名,疑惑不解道:「爲什麽这麽说?」

「难道我身上就没有什麽可吸引你的地方吗?出于绅士的风度,你应该说我很美丽,美丽的姑娘自然需要男人的尽心呵护。」

说完,索菲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阳明哭笑不得,随即摇摇头道:「好吧,算我说错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灌木从,近处的茂盛青草,还有几株金合欢树都渐渐和夜色融爲了一体,只有烧的正旺的篝火上跳跃的火苗照耀出每个人的面庞,有的警惕,有点疲惫,神态各异。

吃完了晚餐,阳明就找桑尼要来了一把手枪,这是一把彷美国柯尔特m1911短管自动手枪,相当小巧,比较适合女性。

接下来他便开始教索菲怎麽上膛,怎麽锁闭保险,怎麽击发,足足教了一个多小时才让她基本掌握了这把枪的结构以及击发要领,不过由于夜晚大家都睡了,阳明也就没叫她实地开枪试试了。

「好了,你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阳明拍拍索菲的肩膀道,「还有,把枪收好,放在顺手的位置,这两个备用弹夹你也拿好。」

「谢谢你,阳,我很高兴能与你同行。」

索菲碧蓝色的眼眸看着阳明,里面泛着真挚的光芒。

「呵呵,晚安!」

阳明钻进自己的小帐篷,冲索菲挥了挥手。

「晚安!」

***  ***  ***

第二天,当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完全跳出时车队一行已经全部收拾停当,重新集结出发了,索菲依旧坐在阳明所驾驶的悍马车的副驾驶座位上,不过显然没有昨天那样兴奋了,手臂懒懒的撑在车窗上,时不时的打着哈欠。

「怎麽?昨晚没睡好?」阳明看着索菲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笑道。

索菲轻拍着嘴巴道:「是啊,第一次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过夜,确实还不太适应,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直到今天早上天快亮了才迷迷煳煳的谁了一会。」

「那你就坐在这里睡一会吧。」

「车这麽颠,怎麽睡啊?我还是……啊!你看,那里是什麽?天啊,狮子!」

索菲慵懒无力的模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极爲兴奋的摇着阳明的胳膊大声道。

狮子在车子前方左侧大约五六百米远的地方,一共有三头狮子,一头雄狮在撕咬着一只早已死亡的羚羊,而它身後的两头雌狮则充当警卫的工作,不时赶走要来抢食的鬣狗。

索菲手忙脚乱的拿出相机,对着几百米远的狮子不断的按动着快门,同时嘴里大叫:「嗨,再开近一点,一点就好……」

「不行,再近就会惊动那些狮子了。」阳明摇着头道。

很快,车子就远远把那群狮子抛在了身後,索菲意犹未尽的放下相机,开始回翻刚才所拍的那些照片,时而发出兴奋的欢呼,时而又发出遗憾的蹉叹,阳明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禁对她如此热情的工作精神感到一丝佩服。

快到中午的时候,搁在台面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前面是一个村落,大家注意,小心行驶!」

过了约莫几分锺,翻过了一个小山坡,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充满非洲原始风情的小村庄,这里房屋的墙壁都是用泥土抹成的,屋顶用茅草所盖,呈圆锥形状,非常具有特色!索菲大爲好奇,又要拿出相机拍照,却被阳明制止住了,他正色道:「这里的村民过的都是比较原始的生活,思想也很守旧,你不要乱动,会惹出麻烦的。」

「我就是拍拍照而已,会惹出什麻烦?」

索菲一脸不解。

阳明叹了叹气,耐心解释道:「在非洲某些部落,比较原始的部落人会认爲使用照相机的人是魔鬼,给他们拍照是想把他们的灵魂收走,所以绝不会让别人给他们拍照,要是他们发现自己被拍了,轻则砸坏相机,重则连人都会被他们烧死。」

索菲吃惊的张大嘴巴:「哦,天啊!这太野蛮了!」

正说着,前面忽然出现了许多脸上涂抹白色油漆,头插鲜艳羽毛,腰间围着兽皮的半裸男性土着人,他们手上或拿长矛,或拿木棍,呼啦啦的一拥而上,挡住了车前,并且叽里呱啦的指指点点,不知在说着什麽。

前面领路的福特重型皮卡不得不停下来,随之整个车队也停了下来,桑尼连忙带着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上前去交涉,过来一会,桑尼面带沮丧的走了过来道:「嗨,都下来吧,今天走不了了。」

「啊!怎麽回事啊老板?」阳明从车窗探出头来问。

「今天是他们部落的祭神节,禁止一切人从他们这里穿行而过,以免惊动天神,所以今天是走不成了。」

说完,在一个当地土着人的引领下,桑尼挥挥手指挥大家将车停在了指定的一块空地上,随後衆人便三三两两的下车,除了几个负责警戒的,其余都很是无聊的躺在草地上,有点抽烟聊天,有点直接搭起帐篷,钻进去睡觉,都显得无所事事。

这时候,远远传来一阵激昂的击鼓声,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虽然还什麽也看不见,但仅凭着如潮水一样声浪就可以猜得出这足以近千人在欢呼,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天啊!那边在干什麽?」

索菲目光炯炯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脸的神往。

阳明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于是道:「想不想去看看他们部落的祭神典礼?」

「可以吗?」

索菲满脸期盼。

「应该可以吧,我去问问。」

说罢,阳明走到向导那里,说了几句,只见向导随手招了一个当地土着人,对着阳明及索菲指指点点比划着,嘴里还不时说着什麽。

过了一会,只见向导返身回到阳明跟前对他嘀咕了几句,阳明点点头,回到悍马车旁,打开後备箱的门,从里面提出两大桶汽油,交给一个土着人,然後拍拍手,返回到索菲跟前,说:「好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不过你不准带相机。」

「没问题!」

索菲兴奋道,「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在一个土着人的引领下,阳明与索菲翻过眼前的这座小土山,前面依旧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还有无数小土山,远远望去,就如一个个蚂蚁分布在这偌大的青青草色上。

沿着小土山之间斜斜歪歪的小道穿行而过,七弯八拐之後他们眼前出现一片不知名的果树林,再穿过这片果树林後他们便找到了阵阵欢呼声的发源地——一片如广场一般的巨大空地。

广场如足球场一般大小,这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他们有男有女,男的个个赤膊着上身,下身有的穿短裤,有的就围着一张兽皮;而女的,年纪老一点的就跟男的穿着一样,上身赤裸着,两只黑黝黝的乳房像干面袋一样在胸前耷拉着,而年轻一点的女人则稍微保守了一点,不过也就在胸前搭两块布片而已。

们个个面带笑容的手舞足蹈,欢呼雀跃,像是在举办狂欢节一样。

在那个土着人的带领下,他们拨开层层围观的部落土着黑人,来到对面的那棵巨大的芒果树下,这里有一排长桌,桌子後坐着一衆人,从衣着上来看这些人的身份显然比围观的那些人要高贵些,因爲他们的穿着比较正式,而且身上的装饰品很多,有不少是金银等贵金属所制。

坐在正中的是一个身着非洲传统绿色长袍的干瘦老头,这一排人中就他穿着长袍,而且身上的装饰品也最多最奢华,垂耷着老皮的脖子上套着重重圈圈的黄金链子,一直垂到胸口,手上还套着金镯,十个手指除了大拇指外都带着戒指,真是金光闪闪,让人瞠目!那个领路的土着人径直走到这个长袍老头跟前,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同时指了指在他身後站立的阳明和索菲。

老头一边听着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待那个土着人说完,老头站起身,冲阳明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虽然这里的土话阳明也听不懂,但看他的举动就猜得出大概是在说欢迎远方的客人之类的致辞。

阳明也看出来了这个老头就是这个部落的酋长,于是上前按照非洲的传统礼节向他行了一个礼,这老头一见阳明这个黄皮肤的外国人居然也懂得他们非洲的礼仪,顿时高兴起来,人也热情起来,抱住阳明便将脸凑上去和他行了一个贴面礼,就差没在他两边脸颊上各亲上一口了。

阳明心中叫苦不叠,这些非洲黑人,不管男女,天生都带有一股体臭,就算有良好的卫生习惯,这些体臭都很难根除,更别说这些根本不知道卫生爲何物的土着人了。

要说保持一定的距离还能勉强忍受的话那现在这样就实在是难以忍受了,阳明差点被熏晕过去,可是人家这麽热情,现在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再怎麽不能忍受也不能现出不悦之色,更不能将这个老头一把推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屏住呼吸,幸好阳明的肺活量很不错,憋个两三分锺不喘气还是不在话下的。

行过贴面礼之後,酋长老头热情邀请阳明和索菲坐在自己身侧,一起观赏场上的正在举行的典礼,此时正在表演一种祭祀的舞蹈,只见场上的那块空地上整齐的站着一排排身上裹着布条的中年妇女,她们随着鼓点的节奏手舞足蹈着,胸前沉甸甸的肥乳上下荡悠着,有点甚至挣脱出布条甩了出来,但土着女人丝毫不介意,继续跳着,没有了布条束缚的肥乳愈加晃荡的厉害,让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索菲是瞠目结舌。

过了约半个小时後,土着妇女的舞蹈终于结束,但鼓声却没有停止,不过鼓点就有了不少变化,由原先的激烈狂野,震耳欲聋变成了现在的轻缓而富有节奏,与此同时,场上又上来一批土着女,这些黑人土着女子比刚才那拨土着妇女明显年轻了许多,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这些土着少女头上都编着许多小辫子,显得相当可爱和俏皮,上身穿着类似乳罩一样的绿色小背心,乍一看没有什麽特别的,但凝目仔细看去,发现这小背心表面很毛糙,不像是布料,再细细一瞧,竟然是用青草编织的。

下面的短裙同样是草制的,现在土着少女们跳的也就是一种草裙舞,这种舞蹈虽然谈不上有什麽高难度的技巧及华丽优美的步调,但却充满了原始的风情,颇令人赏心悦目。

「哦,太美了!」索菲惊赞道。

阳明笑着点点头,深表赞同,其实他来非洲虽然也有好些年了,但像这样较爲原始的部落他也很少来,碰上这种很隆重的祭祀大典更是第一回遇到,所以此刻他不比索菲知道的多,就像现在土着少女所跳的草裙舞,他也是第一次看,尽管他的文艺细胞不是很足,但同样觉得土着少女们跳的不错,很耐看,举手投足间有一种特有的草原热情。

过了一会,索菲忽然又发出惊声:「天啊!阳,你看,这些女孩都没穿内裤,哦,太不可思议了!」

阳明哭笑不得,这里是几近原始的部落,哪有什麽内裤这个概念啊?这里的男男女女一般就是将敏感部位围一块破布了事,就算是赤裸那也稀松平常,何况这些土着少女还穿着还算严密的草裙,里面真空无一物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于是摇头道:「你看看,这里的男男女女有谁穿内裤的?你以爲这里是现代文明的城市啊?这里是部落,几乎原始的部落!」

「好吧,算我没说。」索菲耸了耸肩道。

颇令人赏心悦目的草裙舞足足跳了有半个小时才结束,过後又涌上来一群手拿木棍,脸上涂着五顔六色的油漆的土着男人在场地上手舞足蹈,嘴里还哼哼哈哈的不知唱着什麽,有点甚至就在场地上打起滚来。

相较于刚才土着少女的草裙舞,现在这个是既没有美感又没有节奏,完全像是胡跳乱动一气,看的阳明与索菲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就这样,土着男人女人轮番上阵,载歌载舞,持续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左右方才渐渐退散。

这时候,酋长老头站了起来,步入场中,其他人也跟着出来,簇拥着酋长来到场地中央。

一直不曾停歇的鼓声这时终于停了下来,周围近千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四周除了沙沙的风声外再无其他声音了,只见酋长双手指天,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一通话,然後双膝跪地,跟在他身後及周围近千人,除了阳明和索菲这两个外人外其余全部跟着跪下,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形势颇爲壮观。

近千人中只有阳明和索菲站在那,显得尤爲突兀,就在他俩犹豫着要不要遵从人家的习俗也跪下时那个酋长老头开始起身了,其他人也自然跟着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鼓声再度响起,酋长等人返回桌子後面重新坐下,而场地中间则被放上了一张类似手术台一样木床,床板是暗灰色的,但在床板中央则显出一大块深紫色,颇显几分诡异!

「哦,他们这是要做什麽啊?」索菲一脸不解的问。

阳明没有说话,他隐隐猜出接下来会出现什麽,不过也不敢十分确定,只好对索菲摊摊手,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大清楚。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七八岁左右的土着黑人小孩,他们分成两排,男孩一排,女孩一排,鱼贯进入了中间的场地站定,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哦,难道这些小孩也准备跳舞吗?」索菲满脸期待的说。

「恐怕不是……」阳明神色凝重道。

「啊!你怎麽知道?难道你知道这些小孩要做什麽了吗?」

阳明没有直接回答索菲的话,而是凑上前去低声道:「索菲小姐,我想你也看的差不多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爲什麽?反正今天也走不了了,回去也是无聊的待在那里,况且现在天还早呢。」

阳明想了想,索性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他们要给那些小孩做割礼,很残忍,很血腥的,我怕你看了会受不了。」

「什麽?割礼?就是割去他们的那个……」

索菲发出惊呼,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之前她也看过一些关于非洲的风土人情及习俗的资料,知道在非洲的某些部落还存在割礼这麽一说。

所谓割礼,就是在小孩到了七八岁年龄时给他们的生殖器做的一种外科手术,男孩就是割掉包皮,女孩割去小阴唇及阴蒂。

对于前者,索菲还有那麽一丝理解,她知道在阿拉伯世界好像也有这麽一风俗,在男孩长大到一定岁数的时候就要割包皮,事实上割掉包皮对人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而割去女孩的小阴唇与阴蒂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对女性身体的摧残了。

阳明点点头,索菲蓦然站起身道:「不行,这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我要阻止他们……」

「拜托,你想害死我们吗?」

阳明吓了一跳,忙拉住索菲的手,将她拽坐下来。

旁边的几个土着人,包括酋长老头在内都对索菲突然起身并大声嚷嚷感到不满,个个都瞪视着她,阳明赶紧摆出一副笑脸,对着他们连说带比划,做出一副道歉的姿态,总是让他们脸色稍缓。

这时候,索菲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了,稍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道:「可是……」

阳明一下打断她的话:「没什麽可是!不错,这是残忍,这是不人道,但这是人家的传统,我们不能,也没这个权力阻止人家,知道吗?如果你不忍心看,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当然,如果你执意要看那我也不反对,但你必须只是看,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大声嚷嚷了,否则被他们赶走事小,要是被他们扣押甚至是以扰乱神灵的名义把我们俩都宰了那就事大了。」

索菲一脸不可思议,怔怔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才耸了一下肩道:「好吧,你说的对,这是人家的传统,就算不人道,我们也不能干涉,不过我还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