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1/1)

听见爸爸的脚步渐渐远去,我从床下爬了出来。

阿芳闭眼躺在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大红的缎被子乱糟糟地堆在一旁,她全身赤裸,小腹上留着一滩淡黄色的胶冻。

她睁开眼,疲倦地笑笑,从床头柜上扯过卫生纸擦了擦身体,一语不发地下,疾步走进厕所,拧开水龙头冲洗。

我躺到床上,木然地拉过被子盖好,一会儿,阿芳回来了,她掀开被子钻进怀里,身子冰凉。

「他是我们单位的领导,官蛮大的,惹不起。」她小声说,用手抚摸着我的。

「你是他秘书?」老爸的跟班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脸贱笑。

「不,我是宣传科的。」

这回,兔子吃的草远了点,我想,「哦,那你怎麽会跟了他?」

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刚参加工作就被他给看中了,说要把我介绍给他儿。」

──实惠,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丈夫不知道?」

「知道又能怎麽样?他在外面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国的确是礼仪之邦。

「那你……」

「好了,别问了,」阿芳挡住了我的嘴,「你知道太多也没意思,睡一会儿。」

嘀嘀嘀嘀……,我被手机吵醒了,阿芳不在床上,被窝还是热的,窗外已暮沉沉。

「喂,谁呀?」

「黄军,出来一下,许敏找你说点事儿。」是李良。

李良和许敏都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李良毕业後干了没几天就辞职下海炒股,听说赚得还不错,目前已是有车有房,许敏就是姜敏的小姑子,毕业後留校团委当干事。

他俩怎麽会搞在一起?难道是为了姜敏?我有些纳闷。穿好了衣服,我到厨里向阿芳告辞,她很意外,也没多说,与我互留了电话,送我出门。

天鹅阁,李良和许敏坐在角落里,李良比大学时更瘦,许敏却胖了好多。

我坐在他们对面,桌上放着咖啡,热气缭绕,李良说得絮絮叨叨,我听得心在焉,许敏锐利的目光一闪一闪,上下打量我。

扬声器传来熟悉的《读你》,十个月前,同样的夜晚,同样的蔡琴唱同一首,我就坐在斜对面的那张桌子旁,面对着姜敏聊我们未出世的女儿。

「你就帮我们劝劝她吧,行不行?」

「啊?什麽?」我正在魂游天外,李良问得我没头没脑,「劝谁?」

「你听没听啊?」许敏嚷了起来,涨红脸气恼地拍了下桌子,「李良说了半,你一句也没听见!想什麽呢?你!」

「我想什麽不会告诉你,即使这事跟你家有关,」我用手指点着许敏的鼻子,面沉似水,「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吹胡子瞪眼吓唬耗子嘛?记住,这里不团委办公室,我也不是挨训的学生会主席!」

「你!你什麽意思!说清楚!」许敏满面红光,像关云长。

「什麽意思?四个字,端正态度!」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李良一看要僵,连忙打圆场,「黄军,你要是没明白呢,我再讲一遍,好不好?」

「不用,我听懂了,」我瞪一眼许敏,她脖子一扭看着窗外,「不就是陈重赵悦离了婚,现在发觉赵悦肚子里有了,你俩劝她打掉这块肉,劝不动就跑来我,让我去找陈重劝赵悦,是不是这样啊?」

「是啊是啊,就是这麽回事,你肯不肯?」

「哼!我敢说他一定不肯!」许敏在一旁冷言冷语,嘲弄地望着我。

「嘿嘿嘿,许敏,你不应该相信。」我冷笑起来。

「相信什麽?」

「你不应该相信,激将法对你无效而对我有效。」

「哼!」许敏重重地哼一声,两手一抄抱在胸前,不再说话。

李良尴尬地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最後充满期待地望着我:「那你到底同意同意?」

「呵呵呵,」我的手指轮流点着他俩,「你们哪,俩糊涂虫!」

「啥意思?」李良不解地问,许敏也皱起眉头。

「赵悦肚子里的东西关你们什麽事呢?嗯?」

「关我们什麽事?婚都离了,还留着他干嘛?」许敏气咻咻地白我一眼。

「啧啧啧,看来你是打算糊涂到底呀,」看着许敏气得脸色煞白,我暗自好,「你怎麽就不向赵悦问问清楚,那到底是谁的?」

「谁的?当然是陈重的,他们今年八月离的婚,现在才十月,可是赵悦已经个月了,这不明摆着嘛,你说是谁的?」

「应该是杨涛的,如果没有第三个男人的话。」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乜斜许敏。

「你这麽肯定?」许敏逼视过来,嘴角挂着讥笑,「算命算出来的?」

「算命干什麽?我们医院的化验单我还看得懂吧?」看着得意之色慢慢凝固她脸上,我不禁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陈重是不育的,精子太少。」

李良和许敏骇然地张大嘴巴,对望一眼,「你怎麽知道?」他俩同时问。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陈重被他妈妈拽着来找我去计生门诊,当时我就怀陈重有问题,果然……,现代科学呀,能使贞女变成荡妇,哈哈哈哈!」我大起来,惹得四周的客人纷纷回头。

「我的天呐,那麽说,赵悦和杨涛早就有过?」许敏低着头自言自语,两手劲绞在一起。

「怪不得!」李良一拍大腿,「赵悦死活不依,非要生下来不可,而且…而杨涛也不反对,原来…那…那就是他的呀!嗨!我们都给耍了!」他懊恼万分甩着手。

我看着他们两张哭丧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残酷的轻松:「好啦,劳伦斯长老退场了,下面就看两位主角的压轴大戏了,」我停了一下,等到许敏的脸渐渐红,转而向李良说:「今天的咖啡嘛……」

「我们请,我们请。」李良一叠连声地说,点头哈腰。

「废话,当然是你们请,我是说今天的咖啡太差劲!速溶的有什麽好喝?以请我客就要到『上咖』去,那里是蒸的,味道好气氛更好,光线比这里还暗,合你俩眉来眼去。」说完,我起身朝外就走。

「黄军,你别胡说啊!」许敏终於发起急来,站起身要拦住我。

「胡说?」我站住,回身看看她,嘿嘿一笑,「就你手上那粒钻石,不少於万,你那位政工教师的老公买得起?」许敏赶紧把手藏到背後,我对着李良眨眼,他窘迫地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

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已是八点多。打开计算机看了看信箱,有一庄晓春的邮件,我没读先放在一边,去到关先生的网页,依旧冷冷清清,我两没来,总共才三个病人来问询,照这样下去,关先生的投资可有点不好办喽!

关上计算机,我坐在桌前闷闷地吸烟,想看看影碟,在抽屉里翻了半天,都过了,我重重地关上抽屉,在屋里转了转,实在想不出干什麽好,於是,我穿外套,锁上家门走了出去。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想起上午在吴芳家里的一幕,心里顿时感到空荡的。

自从徐晶走进我的生活,我刻意地与孙东保持一段距离,尽管有时在路上碰,相互间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似乎大家都在回避什麽,渐渐地,随着日子过,徐晶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孙东小屋里发生的一切早已抛到脑,偶尔提起,两人只是淡淡一笑,只剩下恍若隔世的记忆。

然而,徐晶离开了,我仍然躲着孙东,彷佛他成了一道不祥的符号,代表着情感之星的陨落,他的存在如同我的一桩心病,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唯恐它作起来刺痛我。

但,这心病最终还是在我心上刺出血来,阿芳就是那根荆棘。

吴芳与我纯粹止於慾望与满足,当她玉体横陈在地毡上,我不由自主地沉迷那从骨缝里散发出来的风骚中,她的肉体使我陶醉,使我忘却了烦恼,忘记了树的枝条必当结出剧毒的果实。

前面已经来到常熟路,我放慢了脚步,走过五原路口的时候想拐进去到外婆坐一坐,可看看时间不早了,又怕被外公骂我夜游鬼,搞不好明天他还会去妈那里告状,我踌躇了一会儿,终於打消了念头,迳直走向医院。

国庆放假期间,病房的事很少,走廊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三个外地来沪医的病人在蹓达,他们笑嘻嘻地望着我,大家和气地打了声招呼。护士站里,洁独自坐着发呆,我没惊动她,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上了值班床,拉过被子在头上,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轮到我值班,早上交接班以後,照例巡视了一遍病房,这才发现连车的「美人鱼」都回家了,我无所事事地在护士那里坐了一会儿,挺无聊的,干躲进办公室里睡觉,除了吃饭和上厕所,连续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直到第三洪良把我叫醒。

下班回到家,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看看日历,今天是放假的最後一天,在思忖往哪里去,阿芳打来电话,叫我去她家玩,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阿芳正在收拾房间,身上穿着宽松的蓝色运动衫裤,在屋里来来回回忙碌,视机开着,我坐在沙发上看几天前的国庆晚会回放,眼珠就随着阿芳的身影转。

好久,阿芳总算忙完,她「扑通」一声在我旁边坐下,撩一把垂到额前的头,长长地吁了口气,我端起茶水送给她,她喝了口,舒舒服服地往沙发後背一,从侧面仔细审视我。

「黄军,你家里有没有人当演员?」

「有啊,我舅舅就是电影演员,姓林的,怎麽啦?」我有些奇怪,回头望着。

「怪不得,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我的心颤了一下,好险!妈妈常说我的眼眉是老爸的青年版,只是体形不如粗壮,鼻子和嘴却像她娘家人,老爸也时常以此为得意,说我是他俩精心打造混合产物,──不男不女。

「哦,我舅舅算是老演员了,听说演了不少电影,我一部也没看过。」我打哈哈,身体朝後一仰,慵懒地陷进沙发深处。

阿芳被逗乐了,捂着嘴吃吃地笑,这时,她一眼瞥见我肚子下面的裤裆里隆了一大团,她笑着指指,我低头一看,裤子前方明显地被顶出一个圆圆的「蘑」,她大笑起来,身子一歪,抱住我的肩膀浑身乱颤。

我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抄起阿芳的身子把她抱到床上,她躺在那里,手脚平,脸儿红红的,静静地看着我站在床边脱光衣服。

「你下面真大,比那老头子的还大。」她伸出手握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我弯腰去脱她的裤子,阿芳抬高屁股从身子下面抽出裤腰,她只穿了一条肥的长裤,一下就褪到了脚踝,她蹬掉了裤腿,把裤子揉成一团,连同枕头和被一齐推到床下。

她平躺在光秃秃的床铺上,上身依旧穿着薄薄的白色汗衫,两粒奶头显出清的轮廓,我跪在她两腿中间,双手抚摸着她平坦的腹部。

「来吧,和我做爱。」她盯着我的眼睛,催促着。

我托起阴茎,龟头抵近阴道口,阿芳两腿向外张开更大,两片紫红的阴唇凸出来,又肥又厚。

我俯下身趴到阿芳胸脯上,两手伸进她的汗衫里握住乳房,屁股渐渐下沉,於完全占据了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呃……」她呻吟着拱起腰,双手抱住的後背上下抚摸,她紧致的肉体包含着我,深处传出一丝颤动,火热的情慾正使我一点点融化。

我牢牢地插在她深处,稳稳地控制住她的身体,好像在里面紮下了根,她的吸急促起来,脸上泛出红晕。

「来,动呀,用点力气。」她合上双眼,胸脯高高挺起,彷佛奉献出自己,长的睫毛微微发颤。

我开始抽送,粗壮的阴茎在阿芳下体一进一出,她咬住下唇强忍着,坚持不出声来,我用力地挺插,有一些粘稠的白汁从阴道里流了出来,渐渐地,随着根的持续运动,越来越多的液体涌出阴道。

「啊!啊!……」终於,阿芳不再强忍自己的兴奋,她大声地呻吟着,一次抬起腹部,配合着我的节奏上下摇摆,她的腿夹住我的腰,狠命地晃动身体,里大声叫唤。

床架剧烈地摇晃起来,「匡!匡!」作响,弹簧床垫震荡着,整个世界都在抖。

阿芳的欢愉迅速攀升,很快,她来了一次高潮,紧接着又是一次,「来呀!呀!不要停!」她尖叫着,身体在床上扭动,她张开嘴疯狂地咬住我的肩头,只脚在床铺上乱蹬。

肩上的血流了出来,我感觉不到疼痛,血流进她的嘴里,她贪婪地吮吸,去的姜敏也是这样,绝望地吮吸同一个地方。

我的手插进她的身体和床垫之间,托住了她的後背,我狠狠地撞击她,两人小腹下方水花飞溅。

「好!快!再快一点!我要来了!」她欢喜地尖叫,声音刺耳。

「一起!我们一起来!」阴茎飞快地膨胀起来,我一口叼住她的舌头,使出身力气顶住她最深的尽头,花心正在开放,轻轻覆盖着我张开的「炮口」。

「我要死了!啊!……」她大叫一声,脖子梗了梗,粉红的香舌长长地吐了来,全身不停抽搐。

我最後挺了一挺,在她的痉挛中,龟头抵进花蕾正中,将一串滚烫的精液射进去。

……

许久许久,两人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是他儿子,」阿芳闭着眼,喃喃自语,「你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眼神像他,像有团火在里面烧。」

「你知道,刚才为什麽不说?」我捧起她的脸庞,吻干泪水。

「不,」阿芳微笑着摇摇头,「就在你插进来的一刹那,我才感觉到的,」睁开眼,凄惨地笑着看我,「原来,他要介绍给我的就是你。」

「这事我一点不知道,」我苦笑道,「怎麽样,我跟你想像的一样吗?」

「呵呵呵…」她笑得有点神经质,「气质差不多,长相不如我想的那麽好,见过你妈妈,真漂亮……」她的神色有些黯淡。

「要不要我拔出来?」我动了动。

「用不着,」她的手继续摸着我的背,「人都给你睡过了,还避讳什麽?」停了停,拍拍我的後背,「要是两年前你爸爸真的做媒,我俩到今天也是这样一张床。」

「他不常回来?」我指指墙上的照片。

「一去两、三个月,回来住一个月又去,他也是你爸爸介绍的。」

嗯,这是江阿姨捣的鬼:她老公是海运局的头头,既解决了大龄青年难题,拖住了阿芳,还卖给关系户一个人情,一箭三雕,高明。

在床上躺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我提议出去吃饭,阿芳怕给邻居看见,我先走,我只好先开着助动车从小区出来,远远地等在路口。

一会儿,阿芳沿着人行道走来,身上换了件橙色团花的短袖圆领上衣,背着色皮包,下身穿杏色长裤,配着白皮鞋,她走得很快,步履轻盈,焗成栗色的发披在肩上,在直射的阳光下变幻色彩。

我们走了一段,离她住的地方远了一些,找了饭店刚坐下,正在点菜,忽然只小手拽了拽我衣服:「哥哥……」

我一回头,是珠珠!她穿了新衣服,白色的哩士或者泡泡纱做的裙子,毛茸的,像只蒲公英的球球。

我把珠珠抱起来,亲了亲她红彤彤的脸蛋:「程爷爷呢?还有思思阿姨?」

「喏,」她笑得甜甜的,用手一指。

远处,程师父和思思坐在一张圆台旁,笑嘻嘻地朝我点头,我要过去,思思忙朝我摇手,指了指阿芳,然後靠在师傅身上捂着嘴笑。

我让珠珠叫阿芳「姐姐」,她鼓着大眼睛转了转,怯生生地叫声「阿姨」,听这称呼,我脸都青了,阿芳差点笑倒。

我放下珠珠,拍拍她的屁股,她乐颠颠地跑开了,我重新坐好。

「哎,要紧吗?」阿芳有点担心地问。

「怕什麽?他一个老头子都不怕,我怕什麽?」我收敛了笑容,恨恨地说。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一顿饭,我要送阿芳回去,她拦住我,「别送了,我自己去,」她低下头,「你以後别来了,让他知道了不好,替我想想……」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也好,有空上我家,你有地址的。」

「嗯,那我走了。」说完,她看我一眼,眼神幽幽的,转身走去。

回到家里洗完澡,我上网回复完几个贴子,许久不见新人进来询问,正坐在发里无聊万分,门铃忽然响了。

打开门,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黄军,你在家里呀?我担心你出去了呢……」

「朱冰?你怎麽会找到这来啊?」我让她进来,一边打量这个艳丽的少妇。

她笑着收起纸条,站在房间里看看四周,「哦,这就是你家,怎麽空空荡荡,要搬家?」

「哦,我一个人住用不着那麽多家俱,」我很奇怪,「你怎麽找到我的?」

「噢,吴芳叫我来的,她说以後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让我和你交个朋友。」

「和我交朋友?」这女人话里有话,我听得晕头转向,「你知道我和阿芳是麽关系?」

「呵呵,知道,」朱冰笑起来,「她说和你是前世姻缘,今世只有合体缘,哈哈哈……」她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了两郎腿。

「哼哼,」我觉得好笑,坐在长沙发的另一头,「你跟阿芳很熟?」

「阿芳和我从小就认识,没事常在一起玩。」

「什麽都一起玩?」我一边往她的杯子里倒水,一边没好气地问。

「咯咯咯咯!」女人笑声很响,做作地用手掩住嘴,「你知道了还问?」说,她用眼睛撩我一下,转过脸去看电视。

她的眼神让我不由得心神一荡。

这个叫朱冰的女人坐在我侧面,乌黑的秀发挽得高高的,妆化得很浓,长相不难看,甚至有几分姿色,两条腿很淑女地叠压着,可是裙子短了些,黑色丝的收口和半截大腿露了出来。

朱冰察觉我在注视她,便挑逗地交叉大腿换了个姿势,故意蹭下一只高跟鞋在脚尖上晃荡,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我。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点了一支烟,悠闲地跷着二郎腿,一边看电视一边轻松和她聊了起来。

她的话很多,滔滔不绝,说的都是和阿芳有关的话题,从她俩怎样从小学时就是好姐妹,一直说到後来如何互相帮忙解决家务急事,再後来,经彼此间穿引线交往了几个「新朋友」。

使我意外的是,阿芳和朱冰的经验并非我想像的那样多姿多彩,小圈子里不三、五男女而已,但关系多数长久,大家好合好散,少有龌龃。

好一部凹凸启示录!

我好奇地问:「那麽说,阿芳的情人你全都认识?」

「差不多吧,反正来来去去就那几个,」朱冰抬起胳膊抚了一下头发,「只一次,我到她家去正好碰上了个不认识的,也是小青年,跟你差不多,呵呵呵……」她笑了起来,飞快地瞟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