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风雨你从海上来第12部分阅读(1/1)

着林顺痛得狰狞的脸,仿佛要晕厥过去一般,他俯下身轻柔的吻着她,用力抱紧她,让她感觉他在她身边:“放松,别紧张”等到终于发现她的身子不再那么紧绷,他开始缓慢的动作起来。

林顺的手紧紧的抓住床单,还是痛,她带着哭声说:“敬南,不要,好痛,你出去好不好”

程敬南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林顺未经人事,但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这一刻还是让他这么不知所措,只能柔声不断哄着她:“顺,放轻松,不要紧张。”他停了一停才又恢复缓慢温柔的抽锸。他覆盖在她身上,手把她抓紧床单的手翻过握在手里,然后十指相扣,在她最痛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人。

林顺只觉得每次他的进入都很痛,她的思想在激烈的争斗,经过这么多事,他们终于走到今天,她当然信任他也很想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他,但是真的痛得要命,这样矛盾着。程敬南趴在她身上,吻她,舌尖温柔婉转,肆意撩拨挑逗,渐渐的在他的安抚下,在他的轻吻下,身子渐渐放软,似乎也不再那么痛,由剧痛到渐渐可以忍受,慢慢的竟有酥麻的感官触电一样闪过,飘飘然的情欲象海水一样淹没她,仿佛灵魂都在颤栗,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句。

程敬南仿佛被这轻微的一句点成石像,两个人自此开始享受身体纠缠在一起的愉悦,一起疯狂。

林顺放肆的呻吟,程敬南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她,半眯着双眼,酡红的脸颊,微张的唇,他轻轻叫她:“顺”他要让她看清楚他的脸,要让他记住他在她身体里,她是他的。林顺挣开眼睛对上程敬南烧红的眼,因欲望而扭曲狰狞的脸,他饱满的肌肉上一层薄薄的汗,连空气中都有一种叫人脸红心跳的欢爱气息,当然与此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近乎不知羞耻的呻吟。但是顾不得害羞,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起上身主动吻上来,程敬南接住她,扶住她的腰,把她抱坐在他身上。

嘴唇覆在她的唇上,吻得细致温存,不尽的柔情蜜意,舌尖红酒清甜的味道,让林顺沉沦。这样的旖旎风光,仿佛致命的诱惑,诱惑着世间男女,他们都放纵着,程敬南引导着林顺在他身上起伏,感受到她的湿润,柔软,包容,接纳,让她感受他埋在她体内的坚硬纵横驰骋。

淡淡的星光下,两个人的身体深深结合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这一刻林顺的心终于落地,不用再担心,此刻的程敬南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程总,也不再是医院天台上的那个理智得冷酷的人,更不是夜未央那个半生不熟的程敬南。这一刻的他不再遥远,她就在他身上,他们都是如此的袒诚,真实,她能看见他因欲望扭曲的脸,而他能听见她因快感而发出的香艳的呻吟,他们在彼此面前袒露最原始的欲望,再无任何阻碍,他就在她体内,她深深的感受到她是拥有他的。这样紧密相联的两个人,叫她不再害怕他有一天会触不可及。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热流,那是一种感动,一种踏实,对爱情的信任,对他的信任。

悬了那么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们终于在一起,如此密不可分的姿势。

在颤栗中,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林顺浑身散了架,仿佛被什么掏空了一般。程敬南伏在她身上,并没有抽离她,他抱紧她亲吻着,激情刚退他喘着粗气:“顺,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林顺的回答是,将手臂紧紧环绕住他的背,抱紧他,贴近他。

他覆在她身上,两人都是汗津津的,她任他肢体肆意纠缠,他任她发丝缠绕迷离。过了一会他把她拉开,低头寻找她,问:“还疼吗”林顺脸又红得似有火烧,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只是一双手却浅浅的握住他的,这样未语人先羞,浅握双手,仿佛在对他作出一生的许诺,程敬南还能再说什么,紧紧的抱住她。

窗帘竟然没有被拉上,远远的,隔着千年万年的距离,林顺看见大熊星座,看见北极星,星光闪耀明亮。她抱紧他的背,此刻星光满天幸福在身边,此刻倾国倾城相守着永远,对她来说这就是他给她的永远。她相信这样漫天璀璨的星光一定不会像烟花一般短暂。

第二十七章

这个晚上对林顺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了,也许以后她会万劫不复,也许就此鲜花满天,虽然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相信他,他说一定会给她幸福。就象他说,忍一忍,放松,就真的不会再疼。

第二天他们睡到很晚,林顺挣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有明亮的阳光从落地窗户照进来,林顺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然而她马上看见相对的他,漆黑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仿佛看了她许久,而他的手还搂着她光滑的腰,她忽然记起昨天晚上她是怎样在他身下未着寸缕辗转反侧,怎样在他的速度中激烈呻吟,天,她怎么可以让他看见她那个样子,她的脸猛地红到耳根,腰被她牢牢掌控着她无处可躲,只得把头钻进被子里。

与此同时程敬南一只手从她身上越过去,两只手微微使力,她便落入他的胸膛。

林顺害羞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这样的肌肤相亲让她无端端的慌乱,但是她不是没有喜悦的,她学着将手攀附上他的肩,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说:“敬南,你今天不上班”

程敬南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与她相拥,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感受她的温软,久久。

这个早晨他仿佛等待了太久,曾经他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拥有,现在她却如此的真实,他只想要搂住她什么都不要管。怀里的软玉温香是他所有的渴望,他终于得到了。摇摇晃晃过去这么多年,沧桑冷暖,隐忍恩仇,眼泪笑容,算计安排,他总算得到了,他从未拥有这样的感激之心。

林顺也合作的与他紧紧依偎,这是她作为女人的第一个早晨,她是他的女人,仿佛她本该就是他的,她不后悔。即使以后他们不能永恒,即使以后她会再有寒冷空虚,只要想到这一刻如此清晰的温暖,她都会庆幸满足,她遇到了,她得到了他的真心,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她透过他的背看见天幕上倾国倾城满天流转的星光,那是他给她的永远。

她永不后悔。

林顺工作的事,朱妹还不死心,约了她在麦当劳见面,林顺出现在门口,朱妹隔着老远招手大声招呼:“顺顺,这里这里。”

店里大多数人的眼光便被吸引过去,林顺被大家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没好气的用眼神警告朱妹,坐过来的时候抚了一下裙角,责道:“就你大声。”

朱妹笑眯眯的打量她的动作:“啧啧,瞧你这艳光四射的,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还不能让人看啊,最近被滋润得还可以吧”她故作神秘的凑过头来低声说。

朱妹说话从来直来直往,说的倒也是实情。林顺穿着一袭米色的范思哲短裙,娇俏典雅,皮肤剔透晶莹,双唇娇艳欲滴,一种令人心动的妩媚。朱妹不明白何以短短时间里这个女孩蜕变得如此美丽,但是细细一看眉眼依旧是那眉眼,只是举手投足,一个微笑一个怒嗔,皆是风情无限。

林顺将她不怀好意靠近的头推回去说:“你怎么这么喜欢麦当劳啊,这样的垃圾食物小心吃多了长癌”

朱妹含着吸管说:“得就得咯,反正一辈子这么长我也活腻了。”如果她死了,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回来,会不会为她流泪

朱妹原是开玩笑的说,有口无心,没想到话一出林顺却猝然把她的可乐抢过来皱眉语气尖刻凌厉:“朱妹,你胡说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哪那么容易就死了”朱妹大大咧咧,这时候哪里能注意到林顺的心事,话轻易出口又轻易收回。

林顺脸上便转了忧色,朱妹顾不上她,只管自己抱怨:“为什么鸡腿越来越小啊”

朱妹奉了李姐以及办公室一干同仁们的一致要求,想把林顺请回去。那个大学生因为新发生的事故,终于累了,于是主动请辞。

没想到林顺却一下一下用习惯戳着可乐里面的冰块说:“朱妹,你帮我谢谢李姐一片好意,我就不回去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为什么啊”

“我已经在一间婚纱楼找到工作了,摄影师。”

朱妹下巴要掉下来,口不择言:“林顺,你不是吧别吓我”

“呵呵,在那里工作也很愉快,有时候出出外景,其实也很轻松很自由。”林顺不以为意,最近敬南的事仿佛特别多,大概是压力大,她是想过后才接下婚纱店的工作。

以前大学的时候常常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心气却高得很,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庸碌平凡,更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去干一件这样的工作,觉得这简直是技术工,这不是侮辱人吗,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看才知道当时真是太过年轻气盛。其实有时候生活真的没有那么绝对,一些小而琐碎的事做起来也挺幸福,比如一个小小的发卡,新郎却可以不胜其烦的帮新娘一再矫正,这样的场景看得她心里热热的。他们是那么平凡普通的一对,没有傲人的容貌没有令人羡慕的财势,但是这样一份相守珍惜,却也许就已经是世间许多人求之不得的。

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她开始理解老妈边抱怨老爸老好人性格总吃亏,另一方面却又转身跟同事朋友夸赞他心眼实,能过一辈子。谁说遇上一个人,担心他寒给他加衣,担心他饿给他做饭不是种幸福,就算平淡的日子,只要是和敬南在一起,她便已足够,她开始会想到天长地久。

最近程敬南每天回来都很晚,有时候她帮他去厨房端一杯水,回来就见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他大概真的很累吧。林顺思索着要不要把原因,要不要把和敬南在一起的事告诉朱妹,但是想了一想,还是放弃了。

和朱妹分手后她就回了家,带上早已做好的酸梅汤去中庭,念着他最近压力大,她专程给他做的消暑食物。

来中庭除了上次采访,她倒还是第一次,经过保安的验证,经过前台接待小姐她脸微微低烧,想到了敬南,想到了她这次来的身份,忽然有暧昧的小心思充盈她的心口,热热的,很想微笑。

办公室里的人却都开会去了,一个小内勤接待了她,小内勤不认识林顺,公事化的说:“程总在开会,请您稍等。”说着把她请进了会客室,人一闪又没了踪影。

林顺坐在会客室里,期间曾见谢萌匆匆经过门口,她还没来得及叫住人影又不见了,后来也有几个人神色匆忙的走来走去,这种忙碌的气氛中,更有一种疑重,仿佛人人都如临大敌。林顺便十分安静的坐在那儿等。

小内勤今天几乎是忙疯了,不是准备这个材料就是准备那份文件,会议冗长而且从会议室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没好脸色,她更加插不上话。过了好久,会议室的门开了,人们鱼贯而出,胡疏走过来向她问一份文件的时候她才猛然记起会客室里那名女子,因为容貌美丽,她稍微形容了几句,胡疏便已猜到大概是林顺,连文件都没要立刻赶过来。

这时林顺已经连续等了好几个小时,她百无聊赖的在用手机玩游戏。

“林小姐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胡疏礼貌的招呼。

林顺抬头见是胡疏,脸又微微红了,站起来,一点点局促:“哦,你们忙我就先在这里等了,刚才她们说敬南厄,她们说你们在开会。”胡疏她是认识的,这一段时间有时候也能见到他来家里找敬南报告事情,或者时常接到他的电话,林顺略微问了几次,听敬南那样解释,她不由对他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和敬南一起长大的朋友呢。

“等久了吧,这些人也真是的,会议早已结束,我带你去见程总,请跟我来。”胡疏却是一贯的客气礼貌。

“哦,好。”

程敬南的办公室门没关,可以看见谢萌正半蹲着在拾一叠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还没走近又听见程敬南气势汹汹的声音:“胡疏呢,他干嘛去了”

“胡助理去拿文件。”

“拿什”他话未出口,愣了一下,盯着门口,声音不觉低下来,微微愕然:“你怎么来了”

林顺笑吟吟:“怎么,我不能来”

胡疏递个眼色给谢萌,谢萌会意,飞快拾起最后几张散落在地上的纸抱着卷宗跟胡疏无声无息的出去,带上门。一走出那间班办公室,谢萌浑身都觉得松懈下来,真是如获大赦。因为工作原因,谢萌跟胡疏接触得也挺多,接触多了就知道胡疏平易近人性格随和她日常都亲近的称胡疏为胡哥,她抚抚胸口顺顺气说:“胡哥,我从来还没见程总发过这么大的火,刚才摔文件,可把我吓死了。”

胡疏微微笑,侧头安慰说:“别害怕,程总他也是气急了,但是他对事不对人,你放心吧。”

谢萌灿然一笑说:“这个我倒是明白的,程总压力大,最近简直好像有人专门在跟我们对着干似的。”谢萌人也算精刮的了,前者倒不是她想探听的重点,她小心觑着眼观察胡疏试探着说:“不过这位林小姐好面善,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来采访程总的好像就是她”

胡疏闻言,脚步微微迟疑,回头担忧的看一眼身后被他带上的门,没有再说话。

谢萌不便再问,但是心里当然仍然疑惑万分,走进自己办公室心还悬在那扇门上,也许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探究欲。这算是第一次见程总发火吧,平时对待下属他总是讲究风度礼遇,原来发起火来还真吓人,不过更让谢萌心心念念记挂的应该还是那位林小姐。程敬南难得一见的盛怒,见了她却不由自主放软了语气,那样亲昵的语气,联想起林顺回答程敬南的神情,笑容,谢萌心里真是好奇得要命,恨不得在总裁办公室里安装一个摄像头才好。

小内勤还在她办公室帮忙一起整理一些因开会被翻乱的文件,显然小内勤也偷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她比谢萌诚实,凑过脑袋神秘兮兮的说:“谢姐,那个林小姐长得可真美,电影明星也没她漂亮,不知道跟程总是什么关系”

谢萌顺手用手里的文件在她头上敲一记,道貌岸然的说:“还不快去工作,林小姐漂不漂亮几时轮到你来评判”

小内勤吐吐舌头,收回脑袋,今天这个会议可把她给整惨了,这份标书怎么没写名字,该放哪,她继续去整理文件。

小内勤消失后,谢萌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第一次见到林小姐的时候只是在想,难得有女孩子这么漂亮还肯出来工作。这一次却可以算是惊艳了,瓜子脸,大眼睛,尖下巴,笑起来唇轻轻漾起腮边若隐若现的梨涡就出来了,这样的女子怪不得

她原以为程总花名册里黄岩算顶漂亮的一个了,现在方觉得那种美艳太过侵略,咄咄逼人,而沈小姐又太过骄矜跋扈,林顺这样的让她心里由衷,似乎让人心理不由自主对她产生一种怜爱,一份宠溺。

室内的林顺把保温杯放置在他办公桌上说:“给你做了酸梅汤,你刚才,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顺说到后面,斟酌了一下。

“没什么大事,开了个会,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

程敬南看一眼手表,终于笑了:“没多久,快要下班了,等半天了吧。”

“你刚才不是在开会嘛”林顺的小心思被程敬南一眼看穿,不好意思。

程敬南却站起身,到衣架上取了外套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你刚才不是还有事吗”

“算了。”那事如果能一下两下解决今天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而且如果真要办大概又得加班,想起她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他不由心疼。

“酸梅汤还没喝呢”

“带回去。”说着一手提着保温杯一手挽着林顺的腰拥着她走出去。

林顺什么话都来不及说程敬南已经半拉半抱的拥着着她出门,此时公司还没下班,一路下去众人竞相瞩目。林顺不由懊恼,她原本只是想来送个酸梅汤谁知要应付这么大场面,脸都红透了,她微微挣扎想要挣脱程敬南安置在她腰间的手,某个人好似还浑然不觉。

这个人林顺皱眉,她挣不开

外间谢萌等一干人手脚不停的忙着自己的事,眼角却没闲着,谁都在留心,程敬南这样拥着林顺出来,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娇媚婉转,这样的姿势,不可否认,取悦到大家的眼球,可是许多女同事们心却不由一黯。

第二十八章

半夜的时候林顺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没有开灯她轻轻走出去,程敬南正坐在沙发深处,紧锁着眉头,表情沉重,眼光停在前面的某处,定定的仿佛思索着什么难题,又在抽烟。林顺扶着门框看了许久,最近一段时间程敬南抽烟抽得很凶,有时候怕她闻不得烟味就一个人到书房抽,时不时还发大脾气,虽然都是背着林顺在阳台接电话,声音是刻意压低了,但是还是能听出他的怒气。

林顺不免面露忧色,她担心好几天了,轻轻走过去拿掉他的烟,程敬南乍然抬头,眼光迷惑的看着林顺,仿佛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林顺才是他迷惑的对象,不过很快他神智又回来,他伸手搂住她,说:“怎么起来了”

林顺自动坐在他腿上,头依在他胸口说:“敬南,是不是公司出事了”她还记得前一向他们好像经常出问题,上次安全事故似乎都还没弄清楚,不过她每次问起这些问题程敬南总是云淡风轻的带过去说没事,这是男人的事,别瞎担心,那些事就算说出来其实你也不会懂。

程敬南揽着她的腰,闻着她发丝的清香,唇轻轻在她头上吻了吻,安抚说:“没事。”

林顺身子微微一僵,她知道有时候一些事他不愿意告诉她,这时程敬南却已经抱着她站起来,说:“还是去睡觉吧。”

林顺不妨程敬南突然站起来,她坐在他腿上顺势一滑,被吓得小小的惊呼一句,手忙拽住程敬南的衣袖。程敬南低低一笑,突然拦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林顺只觉得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压在程敬南身下,他温热带点烟草味的男子气息很快锁住她,她心一慌笑着锤他:“呀,好浓的烟味,唔”

累到极点,林顺很快睡去,程敬南却没睡,抽出一根烟想要抽,又想起一些事情只是把烟含在嘴里,头略微一低,便看见怀里的林顺,她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均匀,脸上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红潮,睡相平和安稳。

他就这样抱着她,久久疑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动了动,另外一只手也穿过她的臂,伸过去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林顺轻轻蹙眉动了一动,很快又适应他的抱法。

他总是这样,突然抱紧她,仿佛她在他身边越近他越怕她会消失不见,总是紧紧的抱紧她,拥进怀里他才安心。林顺轻微又迷糊的问了一句:“敬南,你还不睡”说完头往他怀里钻了钻选了个位置又沉沉睡去。

程敬南再度吻了吻她的鬓角,抱紧她,一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第二天林顺起来得很早,其实她在婚纱影楼的工作如果上午没有安排外景的话一般只需要1o点后去。

程敬南正在煮牛奶看见林顺愣了一愣,挑眉:“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昨天晚上不累

林顺脸一红:“我先去洗澡。”几乎是逃进浴室,程敬南身形又是一僵。

程敬南出去的时候,林顺正在喝牛奶,她在身后嘱咐了一句:“敬南,今天下班记得早点回来啊。”

她每天都这么说,程敬南手扶在门把一滞,回过头来微笑着“嗯”了一句,然后打开门出去。

一大清早,程敬南办公室里却迎来了怒气冲冲的黄岩,竟比程敬南还早到,因黄岩与程敬南关系特殊,谢萌把她请进了总裁专用会客室。

程敬南顺手把外套交给谢萌说:“你怎么来了”

谢萌从窗前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定定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固执着坚持自己原则的人。

程敬南到酒柜前去倒了两杯红酒递一杯给黄岩,黄岩冷哼一声接了。

“你果然还是最爱红酒。”

“习惯了,这么多年来。”程敬南站在她身边并肩看着窗户下面川流不息的车马,红尘陌陌,他若有所思的问:“你想要说什么”

“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想说,你想等我先开口。”

“应该说我想问什么你早就知道,我只是来等你的决定。”

“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决定”

“到这个时候,你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应该说你从来就只有一个决定,我说得对不对”黄岩眼神凌厉,咄咄逼人。

“黄岩,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程敬南喝一口酒,含在嘴里,半晌才把它咽下去。

黄岩却离开窗户前,找个沙发坐下来,大概是穿着高跟鞋在他身边站久了,终于觉得累了,她连声音都透着浓浓的疲惫无力,表情恍惚着仿佛连意识都不十分清醒,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那些久远了的影像。

“敬南,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每次我要离开你你从来不留我,我回头便能看见你在笑,那样无所谓的样子却让我怎么也走不开。远远的高高的看着你在笑,会猜想你到底真的开不开心,你这辈子究竟有没有得到过一件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太固执,固执到冷漠无情,我是心疼你,生怕你这样将来会后悔。”

黄岩慢慢说着,手端着高脚水晶杯,涂得猩红寇丹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冰冷的酒杯,明明是夏天,那一点寒意却仿佛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去,她的目光带着几许迷离,说的话更接近无意识的呓语:“看着你为了她喝醉失态,想要得到得发疯却又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只得喝得烂醉如泥,想爱不敢爱。你总是这样让人心疼,把别人伤得遍体鳞伤还让人来心疼你担心你,可你一直活在13岁那年的仇恨里不愿走出来,固执的照着自己设定的路线前行,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可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我不希望自己为你担心,可是你一旦有事我却无法旁观,敬南能帮你的我都会为你做,但是关键是你自己要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几乎是娓娓劝说。

黄岩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睛一直炯炯盯着程敬南僵硬却又挺得笔直的背脊,心里渐渐泛起一阵悲酸之感,然而还是说下去:“敬南,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当初那样大风大雨,那样凶险形式你都顾不了了,你为了她豁出命来,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那当时你为什么又要千里迢迢的赶去呢,那样生死交管的境地都经历过了,你为什么现在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女人了解女人,我和她虽没打过几次照面,但是她那样的女子,你这样,你不能两全的。”

黄岩这话很有用,程敬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形似乎都摇晃了几分,却猛地又站稳,只是不肯转过身来,仿佛不见到她的目光,他就能坚持,象个小孩子一样固执:“我不会让她知道。”一边说,手上暗暗使力,水晶杯子硬度烙在手心里生生的疼,仿佛烙到骨头里去,他明明知道是他握得太用力,可是他却不肯松手,他怕松手。

程敬南的侥幸终于彻底粉碎了黄岩最后一点幻想,她苦笑着,把酒杯凑到唇边,轻轻的啜一口,慢慢的咽下去。

空间中忽然静了下来,连程敬南深重的呼吸都闻得到,还有黄岩细细密密的呼吸,那种绵绵的细碎的气息象极了林顺半夜的呼吸声音,那样平和,舒缓,她躺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她小小的手无意识的贴紧在他胸口,他的心就在她手里,她平稳而安详,第二天早晨会因他的一句话羞得红到脖子后,急急忙忙的逃到浴室去,然后嘱咐他早点回家。

他忽然又加重了声音,象是害怕黄岩没有听见:“我不会让她知道,我决不会让她知道,一定不会。”这样坚持,却又象是说服自己。

任性的孩子,固执的孩子,自以为是的孩子,终于掉进困境里,无法自拔犹不自知,黄岩冷笑一声,理智又清明起来:“程敬南,你是觉得你瞒得过林顺,还是骗得了你自己,你别做梦了。”说着她重重地放下一直把玩的杯子,拿起身边的手袋,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可是一切是那样迅速,她明明没有听到程敬南在动,可是她按在门把上的手却让人死死按住,他的力气很大,按得很紧,他的声音却更让黄岩觉得好笑,程敬南明知道没有退路却仍旧别扭:“你不能告诉她。”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笑了一下,苍凉一点一滴在心口化开,这个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明白,她用手挽了一下头发,抬起头来直视着程敬南的眼睛,平静的说:“敬南,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说着黄岩使了力气去拉门,很奇怪程敬南明明是那样大力按住她的手,她真正要开门时才发现他的手几乎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一丝力气来阻挠她,她是如此轻易的打开门,也许他也是没有力气,也许程敬南也害怕。打开门面前是一脸惊愕的谢萌,显然是有事要来禀报,黄岩对她勉强笑了笑,走了。

谢萌小心的接近门口,对着程敬南,要说话:“程总,厄,那个白董电话”谢萌从来不曾将一件事报告得如此破碎毫无章法,这一切皆因程敬南死灰的脸色,她被骇住。

“说我不在。”程敬南几乎是咬着牙,大声说出这句话,谢萌第二次被吓到,然而她却还不走,程敬南的手仍旧死死的按在门把上,谢萌吞口口水,吞吞吐吐的说:“程总,我刚才说你在这边有客人厄,让她等一下,电话已经转接到您办公室里。”说完这一句她马上飞快的逃走,走到办公室门口一头碰上正来送咖啡的小内勤,咖啡洒了一身,来人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帮她擦拭。

第二十九章

如果谢萌没有逃走,相信程敬南一定会很没风度的想要把她的嘴堵上,如果,但也只是如果而已。前一刻恨不得砸烂电话的程敬南,下一刻却还是去接了电话“喂”了一声,他不说话,他懂得后发先至的道理。

然而快下班的时候白敏嘉还是来了,穿着酒红色的曳地长裙,细细的高跟鞋e1的钻石项链,头发优雅的在脑后挽起,尊贵,典雅,美貌得不象她这个年龄该拥有的。她说她只比他大14岁,她说一切都是她从中作梗,她说如果林顺知道他曾经

程敬南礼貌的站起来迎接,神色森严戒备:“敏嘉阿姨。”

白敏嘉心里苦笑,她就是害怕这一天,然而避无可避还是走到这一步,她止住他: “你不用紧张,今天我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而已。”

程敬南眸光一转,沉吟不语,他没有应她。

白敏嘉唇角轻轻挽出一个凄楚的笑容,选了个离他有段距离的沙发坐下来,腿优雅的叠交在一起,扣住双手静静地看着他,陈述:“今天是你生日。”

程敬南意外。

他都忘记了。

白敏嘉却面带微笑,回忆:“从你13岁起就只有我记得你的生日,你去美国这几年都好久没给你过过生日了。”这样的神情弥漫一种淡淡的恍惚,那些前程往事到今天,恩怨纠葛,谁也说不清。

从程敬南叫她阿姨起,白敏嘉就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她不能活在他的世界中,她永远不配他,过去和现在,然而她却要强留他,所以他们成了敌人。

程敬南一直沉默不语,白敏嘉心内酸楚,她是真的没有把握,可是还是要做。

“敬南,你从美国回来后每个星期都会回家一次,现在你多久没回家了。”白敏嘉完美妆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疲惫,眼光黯下来,微微可以瞧见眼角的鱼尾纹。女人总是会累,总是会老,无论再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了。她坚持了这么多年,以为他是她放飞的风筝,总有一天他会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飞得太远,现在想要找他回来,只能冒险,可是那绳子她是真的没有把握会不会断

“我知道你永远忘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但是今天就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你过一次生日,就当为了纪姐姐陪陪我,就今天,好么”说着,眼角已隐然有泪光闪动。

说起母亲,他不由心一软,念及她的所作所为,他确实应该恨她。可是这个女人的孤清悲凉,众叛亲离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他到底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悯。

吃饭的地方是白敏嘉选的,私人菜馆,她不停的给程敬南介绍,各色菜式,刻意的讨好和小心。红酒是白敏嘉带出来的,从伦敦拍卖行高价购得,优质的红酒光泽通透,入口纯正,一种成熟柔滑在舌尖打转,滋味美丽,回味悠长。

难得的好酒。

程敬南却无心品尝。

白敏嘉说的都是他小时候的事,唇角微微上扬,仿佛真的回到那样的年代,笑容甜蜜,神情迷醉:“第一次见到你才四岁,穿着纪伯伯给你做的军装,见你正缠着纪伯伯的秘书让他陪你下棋,那个时候你又蛮横又霸道,秘书常常跟我们说最头疼陪你下棋,即不准赢了你又不准敷衍你,偏你脑瓜子又鬼精灵的,谁敷衍没敷衍一眼你就能分辨。你还记得你六岁时候弄死纪伯伯一株兰花,纪伯伯差人来拿你,你害怕的躲进大宅里的雕花大床下面一天没出来的事吗呵呵,那天纪姐姐几乎都被你急死了,姐夫狠狠的打了你一顿,后来”

是啊,小时候多么调皮,可是程敬南却突然出声打断,语气亦是保持礼貌而疏远:“敏嘉阿姨,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听。”

白敏嘉讷讷的,神色黯然:“对不起,敬南,我你那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从你13岁时起。我知道我这样做又伤害了你,但是我爱你,我一直都等你回来,这一切过去后,我们到欧洲到美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住下来,我上次还特意问了医生,医生说我,说我也可以帮你生儿育女,完全没有问题,敬南,好不好好不好”说着她急切的伸出手去抓他放在桌上的手,程敬南却仿佛触电一样缩回去了,口袋里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是卡农的钢琴音,林顺特意帮他一个音调一个音调谱进去的曲子,这也是她特有的短信铃声。

此刻的林顺一个人在家里做好一切准备,等,等着要告诉他一件事。楼下不停有车子的声音响起,却都只是经过,最后停在了别家的楼下,敬南还不回来,林顺对着流氓兔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瞧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再瞧一眼,其实一分一秒还是正常的走着,程敬南这些日子的加班她早就习以为常,但是林顺却觉得今天是前所未有的难熬,时间因此被她拉得更长更长。

敬南,你什么时候回来

终于坐不住,她拿着电话,想了想,却又颓然放下,只发了个短信:“敬南,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早晨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想了想又改了:“敬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里等你,我有事要告诉你。”写完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空空的屏幕,她最后发的却只是一句“什么时候回来,注意安全。”

她真的很想他快点回来,跟他说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程敬南几乎是立刻他掏出手机,白敏嘉看见上面晃荡的小兔子,虽然颜色不见当时的簇新,有点旧了,形状却依旧憨态可掬,那只兔子。

程敬南匆匆看完短信不手机放回口袋站起来对白敏嘉欠身:“敏嘉阿姨,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你是坐我的车回去,还是”

白敏嘉却伸手止住他,不管不顾他的话,只顾着自己的说:“敬南,我们还没吃蛋糕,我来点蜡烛,一会就好,吃完蛋糕再走好吗”说着按铃叫来服务员。

程敬南面有难色,他坐立不安了好久,突然接到林顺的短信,又想起早晨临走时她说过的话,心里更是想马上回去。然而他还是隐忍着点头说好,坐下来,吹完蜡烛蛋糕却没有吃,他再度站起来。

白敏嘉明白有些事能强求,但是却不能逼得狠了,绷紧了,随时会断,不然她慢慢的总会把他收回来,她低头说:“没关系,你先回去吧,我叫人来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