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23部分阅读(1/1)

心,我没事。只是可惜了那鹦鹉,不知是谁养的”

康熙揽她入怀,犹是心有余悸,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鹦鹉原是朕怕你闷着,训着逗你开心的,教它说话,喂你喜欢吃的东西给它吃,眼看着快成了,岂料它竟飞了,寻了许久都不见,没成想它居然救了你一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清扬倚在他怀中,道:“皇上,这件事不是德姐姐做的。”

康熙见她说的笃定,心中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清扬想了想:“皇上,你想想,若是我在德姐姐宫中出了事,首先被怀疑的肯定是她,没有人会蠢到做这种事。”

“或许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德姐姐宅心仁厚,对我也甚好,我相信她绝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康熙抚了抚她的头,微叹了口气:“宫中人心复杂,你以前又不是没遭遇过这种事,朕已经受够了,不想再每日担惊受怕,这次的事朕一定要严惩不殆。何况朕答应过你要护得咱们孩儿周全,又岂能让伤害他的人逍遥法外。至于德妃,如果她真的不是凶手,朕自不会冤枉她。”

一边的吟春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皇上,其实这件事是”

“吟春,不得胡说”清扬知道吟春想说什么,可是惠妃与明珠关系甚密,明珠又权倾朝野,若是康熙处置了惠妃,不知明珠会作何行动,到时只怕又要起一番波折了,那些顽固的大臣只会把罪责推到她身上,她不想做红颜祸水,更不想康熙为难。何况无凭无据,又死无对证也不能把她怎样。所以不等吟春说完她就喝断了她的话。

“可是,主子”

康熙听她似乎知道什么隐情,正色道:“你知道什么,据实回报,朕恕你无罪。”

“皇上,吟春只是个小丫头,她能知道什么。吟春,你下去吧。”清扬说完给吟春递了一个眼色。

吟春却浑然不觉,她不知道清扬为什么不让她说,可是看到主子受了委屈还要忍气吞声,她气不过,遂往地上一跪,哭道:“皇上,这事是惠妃娘娘串通德妃娘娘宫中的厨师做的,她想要了主子的命”

康熙大惊:“你如何会知道”

“去永和宫的途中,她的宫女说的,只因主子曾今救过她的命,她不忍看主子遭毒手,所以前来通风报信。奴婢跟主子到了永和宫后果然出了事。”

康熙听了吟春的话咬牙切齿道:“居然是她好恶毒的心肠朕一定不会放过她”说完冲门外叫道:“李德全。”

李德全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公公,清扬定睛一看,这人是孝庄身边的总管太监,她在孝庄那养伤的时候见过他。

不等康熙吩咐李德全,那公公就开口道:“奴才给皇上请安,太皇太后请皇上到慈宁宫一趟。”

康熙微微一愣,转身对清扬柔声道:“你今日受了惊吓,好好休息。不过你放心,朕自会给你讨回公道。”说完又对吟春道:“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一应膳食都要万分小心。”

“是皇上。”吟春在地上叩了头。

清扬看着康熙离去的身影,微微叹息,既然跟了他,便注定要过这样的日子不过幸好有惊无险,她的孩子会平安无事

康熙一进慈宁宫就有淡淡的檀香夹杂着凝神静气的苏合香扑鼻而来,只因孝庄近来身子不是很爽快,上回发了次大病后,人总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所以点上提神。

孝庄半倚榻几,微合着眼,旁边的苏末尔正轻缓地帮她捶着背。

“孙儿见过皇祖母。”康熙上前请安。

孝庄睁开眼,声音有些疲倦,道:“皇上坐吧。”

康熙却没有做,走到她面前:“皇祖母,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孙儿叫御医给你瞧瞧。”

孝庄摆了摆手:“你坐,哀家有话问你。”

康熙这才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永和宫下毒一事哀家已经知道了,皇上作何打算”

康熙微微一惊,缓声道:“孙儿已经找到了下毒之人,一定严惩不殆,以儆效尤。”

孝庄坐了起来,声音依然有些虚弱:“是谁”

康熙眼中寒光一闪,狠声道:“惠妃。”

“那你准备怎么罚她打入冷宫乱棍打死”

康熙察觉到孝庄有些异样,问道:“皇祖母难道想纵容这种恶毒之人祸乱后宫”

孝庄叹了口气,吃力地道:“玄烨啊,你可知道惠妃身后有明珠这一层关系,而今明珠权倾朝野,皇上还不能少了他,怎可轻举妄动”

康熙一时气昏了头,倒没想到这些事情,明珠势力确实很大,若动了惠妃势必会引起他的猜忌,到时候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又要借机蠢蠢欲动了。

“皇祖母,可是”

孝庄不等康熙说完,打断道:“没什么可是了,你要记住自己是皇上,在你心中只有天下万民是最重要的,你的一举一动都要为黎民百姓着想,岂可任意而为哀家知道清扬受了委屈,你心有不甘,可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一定也不想看到动荡的局面出现。”

“皇祖母”康熙咬着下唇轻轻唤道。

孝庄微微叹气:“你打小就立志当个好皇帝,难道你忘了么哀家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若是大清出了什么差池,你让哀家到了下面如何面对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所以听哀家一句劝,目前还不是动惠妃的时候。至于清扬那丫头你加派些人手保护她,她的一应膳食都让专人仔细检查,哀家相信一定能护她周全。”

“皇祖母一定能长命百岁。”康熙面露哀伤地说道。

“哀家的身子自己知道,只是你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你一定要好好守住,做个名垂千古的好皇帝。”

康熙默默地跪在地上:“孙儿知道。”

从慈宁宫回到乾清宫,康熙想想,心中的气还是不能消,虽然不能动惠妃,但是也不能轻易放过她,不让她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怕她会变本加厉。

想到这里,他对一旁侍立的李德全道:“叫鄂必隆来。”

不久鄂必隆来到西暖阁,康熙淡然问道:“那个厨师的尸体还在吗”

鄂必隆躬身道:“回皇上,放在停尸间。”

康熙露出一丝冷笑:“很好。”说完又如此这般地交待了鄂必隆一些事情。

鄂必隆心中微惊,但是皇上吩咐的事他不能多问,只能照办,遂答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这夜,星辰稀疏,月色惨淡。

“啊~~”从惠妃宫中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原来惠妃半夜起来向守夜的宫女要茶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下榻的耳房竟然放了具七窍流血的男尸,而那男尸正是被她威胁后毒害的厨师。只见他双目圆瞪,满脸鲜血,死相极为狰狞恐怖,惠妃做贼心虚,忍不住惨叫连连

为了这件事惠妃大病了一场,整个人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变得神经兮兮的,总觉得有双带血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此为后话,不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亲啊~~乃们看到爬爬今天只贴了这么点字,肯定很气愤捂头~~先表打~~,我是有借口滴~~~

话说爬爬今天考八百米,累得头晕眼花,喉咙冒血,当时整个人在地上躺了几分钟,还是别人馋起来的~~现在浑身无力~~所以没心思写文,每日35oo的承诺要破了~~呜呜呜呜~~~

爬爬说的句句属实,现在还无力,加屁股痛,喉咙痛,还不停地咳嗽~~所以亲们谅解我吧~~~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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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下毒那件事后,康熙便不放心清扬呆在紫禁城,加之夏日将临,遂带着清扬搬到北京西北郊的清华园。清华园乃畅春园的前身,康熙南巡归来后,利用清华园残存的水脉山石,在其旧址上仿江南山水营建园林,作为在郊外避暑听政的离宫。此时园林虽未尽数建成,却也略有小成。

正值炎炎夏日,清溪书屋四周翠竹环绕,蕴静含凉。屋内细密垂下的湘妃细竹帘子把暑气都隔在了外头,重重的帘影,深一道浅一道烙在金砖地上,虚浮如梦。

清扬在清溪书屋的软塌上睡得正熟,康熙在外间的御案边百~万\小说。屋内本是静寂无声,遥遥却听见远处隐约的蝉声响起来,一径的声嘶力竭似的。

康熙放下书,隔着朦胧帐影瞅了眼熟睡的清扬,起身走到阁外,对候在外头的李德全道:“这些蝉吵死了,你差人把它们给粘了。”

“是皇上。”李德全领旨,不敢怠慢,赶紧找了几个侍卫拿了网子粘蝉去了。

康熙重新在御案前坐了下来,安息香的层层叠烟从兽炉中一丝一缕地漫溢而出,仿佛软纱迤逦。不知过了多久,正看得出神,忽觉耳边一阵带着濡湿气息的香风拂过,他撇过头,清扬腆着肚子站在身后正盯着他手上的书,眼睛犹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之意。

康熙微微一笑,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睡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自从有了身子后她就特别容易饿,但真吃起来的时候又吃不了多少,所以每日都要加餐好几次。

清扬摇了摇头,笑道:“现在没胃口。”

康熙看了看外面,已近傍晚,日影西斜,风夹着一股温温的热气从窗棂吹了进来,笑着说:“现下不是很热,朕陪你出去走走,睡了这么久,活活筋骨,对胎儿也好。”

清扬确实睡得有点迷糊了,出去走走也好,遂应了声好。

园子虽未修完,落成的部分却是景色清幽,风光自然雅淡,不愧是被后人誉为第一座“避喧听政”的皇家园林。清扬望着满园繁茂的花木,没想到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居然有幸亲眼看到这让后人无限憧憬的园林,不禁笑道:“畅春园垣高不及丈,苑内绿色低迷,红英烂漫。土阜平坨,不尚奇峰怪石也。轩楹雅素,不事藻绘雕工也。真是个好地方。”

“畅春园”康熙听她蓦地窜出一个这样的名字,笑道:“还未落成,你倒先给它取好名字了。舒心欢畅,四季如春,这名字好,等园子建好了就用畅春园这个名字好了。”

清扬只当它是畅春园所以才会脱口而出,不成想这个时候园子还未取名字,却让她歪打正着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是想到日后英法联军入侵北京后畅春园就被焚烧殆尽了,又止不住幽幽叹息,这么好的地方

康熙见她笑过之后却又叹息起来,以为她想到上次下毒一事,握了握她的手说道:“还有两个月咱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眼下你只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朕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

清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问道:“皇上,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你准备让谁抚养他”她知道清朝皇宫的规矩,只有位分在妃以上才可以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而上次下毒事件太皇太后念她受了委屈,晋了她位分,可也不过是常在的身份,如何能抚养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她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清扬垂着头,傍晚的夕阳在她如云的鬓发上跳跃,却掩不住她内心的哀伤。康熙看她这样,心中一痛,不禁停下脚步轻轻揽着她:“清扬对不起朕是皇上,有些事也不能擅作主张”

清扬反手将他抱住:“我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我开了先例,日后这种事便会层出不穷,我不想你为难。”

康熙见她如此明白事理,稍微安了点心,道:“佟贵妃在宫中位分最高,咱们的孩子就交给她抚养吧。”

佟贵妃清扬微微一愣,历史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她挣脱康熙的怀抱,抬头看着他,道:“佟贵妃不是德妃吗”

“德妃”康熙想了想,“上回在德妃宫中发生了那样的事,虽说与她无关,朕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还是佟贵妃好。”

“我说德妃好。”清扬急切的说道。佟贵妃虽然低微高,可是她在康熙二十八年就病死了,而德妃地位也不低,又是以后的太后,当然是德妃好。

康熙哪里知道她打的是这样的算盘,但见她一副誓死要给德妃抚养的样子,不禁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坚持你就那么信任她”

清扬呃嗯了许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正色道:“佟姐姐身子一向不好,又抚养了四阿哥,若是再加上咱们的孩子,她的身子怎么吃得消而德姐姐心底善良,又对我很好,孩子交给她我放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交给德姐姐。”见康熙还有点犹豫,清扬斩钉截铁地说道。

康熙看着她倔强的表情,笑道:“我相信你的眼光,就交给德妃吧。”

清扬这才笑了起来,历史原来是这样的啊,真不知道是因为她有了历史,还是因为历史才有了她。

两人一路行来,远远便看到一处八角亭子,清扬眼睛一亮,高兴地对康熙叫道:“钢琴”

康熙不言语,只微笑着凝视她兴奋的脸庞,要是每天都能见到她这样的笑容该多好。

出神间清扬已经朝亭子走去,只见亭子前柱金龙对幡,中设御座,两旁有锦凳四只,她想也不想便在御座上坐了下来。好久没有碰钢琴了,差点就把它给忘了。虽说她不是很会弹,但也只会这一样乐器,难免有些技痒。

“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朕该早些拿出来才是。”康熙笑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清扬轻轻按了几个键,忽然停下来,笑着对康熙说:“你弹给我听,弹那首我们的歌。”

康熙唇角微扬,勾出一抹笑容:“好,弹我们的歌。”

曼妙的琴声在他的十指间缓缓流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清扬静静地坐在,眼神飘忽不定,多么熟悉的旋律想当年她跟子清是因为这首歌定的情,而今她跟康熙也正是因为这首歌才结下了不解情缘奇書网qisuu,难道冥冥中早已注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遇上他或许他们上辈子错过了,老天爷不忍心他一个人孤单一辈子,所以让她穿到清朝来继续前缘

她靠上他的肩,缓声问道:“玄烨,我什么都不出色,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康熙咧了咧嘴,笑道:“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喜欢上了,或许你不是最好的,却谁也替代不了,就这样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永远也无法磨灭。”

清扬听了他的话,不知怎的,竟无半点喜色,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他对她的情已经这样深了吗那日后没有她的二十几年他该忍受怎样的煎熬失去挚爱的痛苦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顿了顿又问道:“玄烨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永远地离开了你,自此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琴音戛然而止,康熙扳过她的身子,直直地看入她的眼睛,神色有些慌乱:“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担心上次下毒的事你放心,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保护你,所以不会有假如出现,你一定可以陪着我一辈子,一定可以”空虚寂寞的日子过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好不容易遇上她,他不想再重新跌入那寒冷的深渊,所以他不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清扬见他乱成这副模样,心中暗自苦笑,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两人默默地看着对方,清扬看着他悠远深邃的眸子,表面上平静无澜,内里却已经波涛汹涌,直欲将人吞没一般,她不忍再看下去,撇过头,沉声道:“我真是一杯毒鸠。”

康熙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说道:“我愿笑饮毒鸠。”

清扬心中一震,旋即却变成了彻骨的寒凉。

她不愿他万劫不复

那日后康熙又加派了人手保护清扬。出入有大内高手跟着,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清溪书屋前后左右也会站满大内高手,仿佛生怕她凭空消失了一般。她的一应饮食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确认好几遍无毒之后才放心让她使用。

这样,终于平安地等到了分娩的那一天。

那一夜,月色极明,如水银般直倾泄下来,整个庭院如笼罩在淡淡的水华之中。

清溪书屋上下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无数的宫女穿梭于里里外外,个个脸上带着焦虑和急切。一宫女捧着冒着腾腾白烟的热水刚跑入内屋,另一宫女便捧着满盆的血水跑出外屋,开、关门时皆能听见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偶尔是力竭声嘶的呻吟声。

屋外康熙负手焦急地来回踱度,胡乱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缜密的汗珠,门开一次,他就忍不住抬头张望一次,只要见宫女捧着血水而出,他的心就忍不住又往下沉几分,心已沉重得让他窒息,他恨不得自己同清扬一起分担着这锥心刺骨之痛。

“啊~~~”终于在清扬又一次竭斯底里的叫声中,他忍不住要冲进屋子。李德全却慌忙拉住了他,苦求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啊,况且也不吉利啊。”

“滚开”康熙怒喝道,“她是朕的妃子,难道朕就这样看着她受苦吗”说完不顾李德全的阻拦,一脚将他踢开,径自闯了进去。

却说屋子里的产婆和宫女见皇上进来了,都吓得面色苍白,两腿一软,全跪在了地上。

康熙看了眼痛苦呻吟的清扬,只觉痛彻心扉,他厉色道:“还不赶紧起来若是敏主子出了什么问题,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产婆和宫女听他这样讲,虽然心中惧怕无比,却不敢怠慢,又忙了起来。

康熙已经来到了床边,清扬额上紧密的冒着冷汗,乌黑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她纤白的十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用力扭曲,发出痛苦哀嚎的惨叫:“玄烨好痛”

康熙眼中暗潮翻涌,她的哀嚎揪着他的心弦,一阵阵抽痛,他紧紧撰着她的手,声音暗哑:“清扬别怕有我在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啊天,她好痛她全身都痛那股撕裂办的巨大疼痛,让她想尖叫发泄,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感觉她的手一点点无力下去,康熙又紧了紧握着的手,疾呼道:“清扬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下去”

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清扬心头一凛,使劲推挤,忍受着一波一波永无止境的剧痛。

“好了,再用力一点头出来了快出来了”产婆高兴地叫了起来,她不用赔上性命了

“哇哇”嘹亮的哭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的尤为清晰,清溪书屋内琉璃灯忽明忽暗,照着婴儿的脸竟似银光点点。

屋外层层叠叠的翠竹,在如水的月色下也散发出悠悠的仙逸,让这一片碧色的竹海愈发的朦胧。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阿哥”产婆托着婴儿跪在康熙面前呼道。无力的宫女太监也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康熙满心欢喜,轻轻抱过产婆手上的婴儿,这是他们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

清扬看着康熙手上的孩子,眼角竟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无声的隐没入被褥之中。

康熙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抚着清扬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高兴又心痛地说道:“我们我们的孩子”

清扬挣扎着坐了起来,声音虚弱地道:“我抱抱”

清扬抱着哇哇啼哭的婴儿,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康熙满眼怜意,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道:“怎么哭了刚生完孩子就哭,日后要落下病根了。”

“我我高兴”清扬抹了抹脸道。

康熙轻轻揽着她的肩,望着她怀中的孩子,柔声道:“朕给他取名叫胤祥怎么样朕只要他一生平安吉祥就可以了。”

胤祥,平安吉祥

作者有话要说:十三啊~~终于出来了~~撒花撒花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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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清溪书屋因为清扬的分娩乱成了一锅粥,紫禁城这边却异常平静,每个人都安分地呆在自己的宫中,该干什么干什么。然而这种不寻常的平静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风暴,仿若一粒小小的石子便会掀起轩然大波。

夜风萧瑟,吹得窗外的树叶,迎风招展,发出沙沙的轻响。

耳房内一片死寂。

荣妃面前的梨木几案上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青衣宫婢刚刚沏好的碧螺春冒着轻薄的水汽,萦萦绕绕。

她却久久不去端桌上的紫沙茶盏,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飘荡的氤氲水汽。身边的宫女见茶水渐渐转凉,又望了望外头的夜色,轻声道:“主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荣妃回过神来,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却不喝,幽幽道:“今夜怕是没几个人能睡得安稳吧。”

“可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主子您先去休息,等秋霜回来了奴婢再叫你。”宫女说道。

荣妃呷了口冰冷的茶水,摇了摇头。紫玉香炉中焚着凝神静气的安息香,此刻却是无法安慰她那狂跳不已的心。怎么还没回来

忽然耳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久便见宫女秋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荣妃终于安奈不住,也不等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是阿哥还是公主”

秋霜抚了抚胸口,艰难地说道:“回回主子,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荣妃见她结结巴巴,催促道。

秋霜满脸愁容:“是是阿哥”

阿哥荣妃顿如五雷轰顶,心也一点点下沉。皇上如今就这么宠爱她,若是有个阿哥撑腰,她的气焰岂不更旺那她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她双拳紧握,指节微微泛白,眼中寒光一闪,看来她动手的时候到了

出了月子,清扬又在畅春园住了段时日,眼看着年关一日日近了,康熙有诸项元辰大典、祀祖祭天等旧例,只得搬出畅春园回了宫,清扬自然也跟了回来。

宫中的新年无非就是设设宴、看看戏、放放礼花什么的,几乎每年都一样,清扬起初还有些趣味,过了这么多年倒也淡下来了,而且她也不喜欢跟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聒噪的很,遂除了到几位极为要好的妃子那走动一下,拜拜年,便自己窝在屋里,跟吟春和几个使唤宫女,逍遥自在地按自己喜欢的方式乐和。康熙虽然每日忙着诸多祭祀摆宴的事,倒也会差李德全给她送点好吃的,好玩的,此事不详谈。

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六上元节这一天,康熙在乾清宫举行廷臣宴大宴群臣,朝廷大臣与官拜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到场庆贺。

清扬站在窗棂前,风中隐隐飘来鞭炮声,还可以看到礼花在天空绽放,她想都能想到乾清宫百官举杯,热闹非凡的场景。

神思莫名地开始飘忽起来,在现代正月十六似乎不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可是对子清而言却是个不能忘记的日子,因为她每年都要到乡下的外婆家过元宵,而他的任务就是在正月十六这一天趁早接她回来上班,五年来年年如此,他从未抱怨过子清,有多久没想过他了但她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吧,他给她的那样多,最后连生命也给了她,她却无以为报或许是他上辈子欠她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身上多了件貂皮大氅,吟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子,下雪了,你别站在窗边,冷。”

清扬楞楞地看着天上,月色清明,竟下起了细细的小雪,像盐一般轻轻柔柔洒下来,不消片刻,目光所及之处便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末,在暗沉的天色中,增添了一丝亮色。

她关了窗棂,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从迷思中醒来,现在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只是徒增烦恼而已。而今她身在清朝,成了康熙的妃子,而与他长得极为相像的曹寅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在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她安安分分地在宫中过自己的日子着就行了。

吟春见她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主子,你是不是还冷要不再点个炭盆”

清扬摇了摇头,走到耳房的炕上坐了下来。刚坐定,忽听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敏妹妹,怎么又是呆在屋里啊”说话间荣妃抖了抖身上的雪粉儿笑着进了耳房。

初八的时候,荣妃来她这走过一趟,说是她上回送给德妃那块帕子的图样她也很喜欢,趁着刚过完年索样子来了,此后她又来过几次,所以她这次来清扬倒也不奇怪。

清扬从炕上起来,正要问安,荣妃却一把拉住了她,笑意盈盈地说道:“这只有咱们两个人,大家又都是姐妹,就不用这么多礼了。”

荣妃一向待她很客气,清扬便也不拘礼。两人坐下后,清扬笑了笑道:“姐姐若是想要样子差个人过来拿就是了,没得下雪天还亲自跑一趟。”

荣妃笑道:“你上回给的样子还搁在那呢,只是今夜贪吃多用了点膳,肚子涨得难受,离妹妹这又近,所以就过来走走。”说完她又笑着继续说:“才刚我路过梅苑的时候看见园子里的梅花开得很好呢,而且清香扑鼻。”

“这时节梅花早就开了,估计过完年不久就要谢了吧。”清扬道。

“梅苑的梅花最是好看,冬天的时候闲天气太冷,冰寒刺骨的,不愿出来走动,现在好不容易缓了点,又要谢了。”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但是旋即又露出一个笑脸:“敏妹妹,这梅花与雪经常搭在一起,要不咱今天雪夜踏梅怎么样”

“雪夜踏梅”清扬倒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加之不能驳了荣妃的面子,遂笑着答道:“姐姐这个主意甚好,带上香茗和糕点坐在梅苑的亭子里赏雪赏梅的确是惬意的很。”

荣妃脸上笑容绽放,只是这笑容的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忙着吩咐宫女准备一应物品的清扬却没有看到。

月华清明,满地如霜,雪越下越大,一片片一团团,直如扯絮一般绵绵不绝,无声无息的落着。

清扬和荣妃带着几个宫女提着宫灯撑着骨伞穿过重重叠叠的月牙门洞,绕过九曲十折的长长回廊,青石地板上的积雪已被太监清扫干净,路面却有些滑,只能小心前进。路过一处园子的时候,只听“呀”的一声,荣妃脚下一滑,跪在地上,刚积下的雪浸湿了她的膝盖。

清扬接着灯光,看到她膝盖上濡湿一片,道:“荣姐姐,要不今天算了吧,咱们明天再来。”

荣妃笑了笑:“湿这么点不碍事,今天下雪天,月色竟也这样好,是个难得的夜晚,不赏梅看雪着实可惜了,咱们继续走吧。”说完走出了几步。

清扬看了看四周,笑着上前道:“荣姐姐若是生了病,妹妹可担待不起,反正这离你的寝宫也不是很远,姐姐何不换了衣裳再来,妹妹先在梅苑里泡好茶,摆好糕点,姐姐一来便可以直接赏梅了。”

荣妃想了想,笑道:“这样也好,那我速速回去换了衣裳再来。”

清扬见她转身走了,也继续朝梅苑走去。

却说荣妃转过一处回廊,压低声音问搀着她的秋霜:“你确定他在那”

秋霜笑了笑:“主子,您放心,奴婢看得千真万确,是他。他也在今日皇上大宴的百官当中,用了膳,大家都听戏去了,他却独自一人去了梅苑,估计也是想赏梅吧。”

荣妃冷笑一声:“管他做什么,真是老天都帮我,赐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赵八可准备好了”

“回主子,万事俱备,只等敏主子进梅苑了。”

清扬不过只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远远的,便闻得一阵淡雅的清香,萦萦绕绕,扑鼻而至。那淡淡的清香,直沁到人的心窝里去了。她甚是欢喜,防水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般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月色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柳絮般的雪花簌簌地落在梅树上,花瓣上顿时覆着的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这的梅花比她在乾清宫偏殿住的时候看得梅花要漂亮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吟春看着满园的冰清玉洁,喜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梅花呢,都是托主子的福。”

清扬伸手摘下几朵梅花,雪在掌心渐渐融化,带给肌肤微刺的冰冷,她脸上却绽出一丝笑容:“若不是荣妃娘娘提议,我也不会来呢。”

说完她继续向前走去,梅苑的亭子就在这片梅树的后面,得准备一下才行。

走了几步,她已经看到了亭子朝四周伸展的角,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伴着寒风传入她的耳中。

“梅花隔座月来迟,秋里闻歌是别离,无奈冰泫声欲断,春风吹面酒醒时。”

清扬透过梅枝看着亭中的身影,不禁愣在了原地,跟在她身边的吟春也听到了吟诗的声音,叫道:“是谁在那”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了清扬,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四周顿时万簌俱静,只闻得风吹落枝上积雪的簌簌轻声。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吟春手中的宫灯被冷飕飕的雪风吹得忽明明暗,摇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上课,先贴上来,也不知道有没有35oo,如果没有,亲们见谅哈~~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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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人初静,红蕊点点雪上飞,清扬与曹寅对视了一会,终于从梅花树后走了出来,淡淡一笑,道:“曹大人,没想到你也到梅苑赏梅来了。”

曹寅手上本拿着一块娟帕,迅速塞进袖中。

他定定地看着盈盈立于雪地上的清扬,极浅如水的绿色衣裙在风中飘扬,鬓发如云,簪上的长长流苏沙沙地打在鬓角,泛着莹亮的光泽,宫女手上的莲花灯照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如梦如幻。他的心忽然一阵阵抽搐起来,刚刚喝得酒也灼烧着他的胃,翻江倒海的痛涌上心头。

“微臣见过敏主子。”他出了亭子在距她五步开外的地方躬身一揖,絮絮的大雪洒在他身上,片刻便白了他的发。

清扬依然笑着道:“曹大人不必多礼,外面雪大,还是进亭子吧。”说完领着吟春进了亭子,亭檐下的琉璃宫灯颤悠悠的燃烧着,照得亭子一片亮堂。

曹寅缓步进了亭子,彩灯摇曳,暗香浮动,心中已是斗转万千。经年一别仍萦绕心头反复纠结,却道天上人间,君臣有别,诸多不过一己之念,只剩冰冷的绝望

清扬见他眼神恍惚,心中顿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脸上却是了然的笑容:“曹大人,水心妹妹过得可好”

曹寅垂着眼,哑声道:“谢主子关心,水心她一切安好。”

清扬点了点头,又笑道:“水心妹妹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伤心。”

“微臣知道。”简单的四个字说得艰难无比,尔后曹寅只觉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看来今夜酒喝得太多了。

两人之间顿时没了言语,四周一片沉寂,唯闻簌簌的落雪声。

一旁的吟春虽不谙世事,但看曹寅一脸不自然,还有他们之间的行为举止、对话,约莫猜出了点端倪,暗自心惊,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肯定要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了,在这宫中最可怕的就是空岤来风。

她赶紧上前对清扬道:“主子,这会子荣妃娘娘还没来,要不咱们到她宫中去找找她,呆在这怪冷的。”

曹寅一时不舍,竟忘了顾及,现下吟春提醒,他赶紧躬身道:“微臣出来了许久,该回去了。”

清扬轻抬螓首,望着眼前熟悉无比的脸庞,露出一丝涩笑,道:“雪天路滑,曹大人小心慢走。”

曹寅身穿朝袍,本就不是很厚,风吹过,飒飒的音,愈发的透着寒气,他牙齿微颤,说:“谢谢主子关心,微臣告退。”说完转身下了下了台阶,走进茫茫大雪中。

忽然从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还夹杂着短兵相接的铿锵声,他脚步一顿,眉头微皱,莫非有刺客

正出神,声音却越来越近了,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高叫道:“快快刺客进了梅苑千万别让他跑了”

曹寅听到喊声,心中大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朝亭子跑去,可是他还不及转身,只见一个黑影轻快地从他身边越过,飞速落在了亭子里。

“主子”吟春大叫出声,原来黑衣人竟然朝清扬冲去,紧紧地钳住了她的下颔。

“来人啊抓刺客啊”吟春不知所措,急得又叫了起来。

曹寅见他向清扬出手,眼中寒光一闪,无奈身上的朝袍太碍事,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清扬发出一声痛呼。

“你若是敢伤她,我一定要你偿命”曹寅已经进了亭子,狠狠地说道。

苑外已经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估计侍卫不久就会进梅苑了,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j佞的光芒。他忽然大手一甩,清扬竟然被摔了出去,接着便如鹞般轻盈地纵入一片黑暗之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