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96部分阅读(1/1)

家的人,却是被他家的人认了出来。听那张老大说,当年他家被赶出齐家村之后,辗转了许多地方,得了个小妹子又夭折,倒是一股脑都怪到了我头上,这回得知我家在这儿开铺子,他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建羽哥家里的势力,便一头撞了上来,如今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张家兄弟。”齐锦棠坐下才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死不悔改,当初被赶出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却不懂得反省还要怪罪旁人,这种人可不能轻饶。”

博荣无奈地摇摇头,只是安心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家若是想不开这个结,就总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咱也管不着他们如何,只要家里没事就好。”

荷花说完了事儿,见铺子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起身儿端了凉茶上来,便又去帮着后厨上菜,倒是齐锦棠似乎游什么心事,连连抬眼打量荷花的神色,喝茶也喝得心不在焉,手一歪就撒了满身的茶水。

博荣取笑他道:“今个儿是怎么了,写文章写得手都软了不成这明个儿可得告诉先生,好好地夸一夸你。”

“你哪里知道,定然是下了学出来,见小翠没在书院门口等他,这会儿心里空落落地惦记呢”孙建羽也跟着调侃道。

齐锦棠起身儿拦住刚送了菜上桌的荷花道:“荷花先别顾着忙和,带我去后头擦洗擦洗。”

荷花双手把木头托盘抱在胸前道:“你又不是头一次来,还真把自己当个客了没瞧着店里正忙嘛”

“我”齐锦棠急中生智,举起还缠着的左手道,“你可跟我说的,伤口不能沾水,让你去帮我打个水总行吧”

孙建羽在一旁笑骂道:“博荣,你瞧见没,锦棠可是越发的油口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南边儿学的还是回来之后跟谁学的。”

“我看就是跟你学的,原本很是稳重的都让你给带歪了。”博荣喝着茶眼皮都不抬地说。

“嘿,你这可是冤枉我,我多少稳重的一个人”孙建羽顿时不依不饶地跟博荣抬杠起来。

荷花到后头端了木盆打了水,放在盆架子上说:“水给你打好了,自个儿洗吧。”

齐锦棠撩起衣襟儿,抓了些皂角粉,双手就扯着衣襟儿给压进了水盆里。

“你这人”荷花伸手去拉他的手,“刚说了左手伤没好别沾水”却被齐锦棠反手握住扯进水里。

水盆里都是滑腻腻的皂角粉,被两个人的手扑腾起了一层泡沫,齐锦棠却握得紧紧地,盯着盆子道:“还记得小时候在你家院子里,咱俩蹲在盆边上,也是给我洗衣襟你放心,我不会纳小翠的。”

齐锦棠的话说得没头没脑,荷花也同样没头没脑地接了句道:“又不像小时候那么细嫩,还握着做啥”

齐锦棠又抓了把皂角粉,彻底把水搅得全是沫子,忽地一笑,“这不是挺滑的。”

荷花红着脸,用力抽回了手道:“这哪里还是洗衣裳,比没洗还糟糕了,弄了这么一大盆的沫子,真是浪费皂角粉。赶紧把外头这件脱下来,我先寻个半褡给你穿着,这得整个儿洗了,不然这浅色的衣裳干了就都是荷烙。我去打清水给你洗手,自个儿伤着都不知道当心。”

齐锦棠洗了手由着荷花又重新包了伤口,这才拿着半褡进里间去换衣裳,出来见荷花已经把衣裳顺手搓洗了出来,便帮她提水冲了两遍,拧干了水搭在晾衣绳上,“还记得我以前给你抄的那个话本子故事不”

“嗯,我都还留着呢,咋想起问这个”荷花点头应道。

齐锦棠伸手扯平着衣服上的皱折道:“其实那本书还有别的故事,但是我抄给你看的,都是我最喜欢的。”

那个话本子的故事写得都还不错,但是齐锦棠只给抄了十来个故事便去了南边儿,后来荷花又自个儿去踅摸了本儿全的,才发现齐锦棠都是挑着抄的,但若说都是挑最好看的抄,看着却又不像,荷花便只当每个人的喜好不同罢了,这会儿听他提起,就也把自个儿的疑问说出来道:“那话本子我后来寻到了个全本的,我倒是觉得另外几个故事,像是玉杯空、金钗恨什么的,都写得很是精彩。”

齐锦棠扭头看着荷花,半晌才轻声道:“你说的那几个固然是写得好,可最终都是悲剧收场,我喜欢看故事里的人,不瞒不疑,不离不弃,最后能欢喜地在一起荷花”他伸手轻轻地覆在荷花的手上,像是握着什么珍宝一般,捧在手心儿里,“我不瞒你,你不疑我,我等你长大,好不好”

第二百九十七章达成共识

第二百九十七章达成共识

荷花这才明白了为何当初齐锦棠抄的故事,都是男女经过努力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如今想来岂不是早就她朝齐锦棠的掌心掐了一记道:“原来你早就居心不良,我还倒你是个好人呢”心下回味着他刚才的话,等你长大两个人还说不好谁更大一些呢,这可是个极其复杂纠结的问题。

博荣在灶间门口朝后头问:“锦棠,饭菜都端上来了,擦洗个衣裳人跑哪里去了”

荷花忙挣脱了齐锦棠的手,弯腰端起水盆跑开去泼水。

看着荷花的长辫子在身后晃啊晃地直到瞧不见,齐锦棠觉得自个儿连心里都是甜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出了深深地笑意。

“站在这儿傻笑个啥”博荣从后头拍了齐锦棠的肩头,“衣裳咋还换了”

“荷花说衣裳颜色浅,只擦洗那一处会落下荷烙,便寻了件儿衣裳给我穿着。”齐锦棠回过神儿道,“走,出去吃饭吧”

随后家里前后都很是安生了几日,荷花跟方氏商议着如何跟孙建羽说铺子的事儿,这天良子又过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跟荷花道:“荷花,我我上回偏听偏信的,只听人说有人要买了小翠回去做小,又瞧见齐家的管家从小翠家出来,便知以为是齐锦棠买了小翠回去,这两日才得知,原来买了小翠的是城里一户姓蔡的殷实人家,因着与齐家有些渊源,刚巧齐家管家进城采买,便被拉了去做个保人,倒让我惹了老大的误会,我”

荷花听了这话,心里寻思着这里头定然有齐锦棠的事儿,只不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罢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这些话也没必要跟良子说,只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这咋能怪你,若是我瞧见这样的也要这么想的,不过如今这样也好,小翠那人行事素来都不正派,住在巷子里难保早晚要出事,倒不如早早地嫁了出去,她素来是想攀高枝儿的,得了这么个归宿倒也不错。”

方氏一边择菜一边插嘴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都是前世注定的,丢不开差的也求不来好的,横竖都是人家的事儿,也碍不着咱们。”

“娘平素说得都有理,今个儿我话我可不同意,我才不信啥前世注定,人活得咋样都是自己选了自己拼来的,咱家日子越过越好不也都是大家一起努力得来的,难道就只等着注定会过好日子,就在家里炕上坐着等不成”荷花难得地跟方氏辩道。

“这话说得倒是也在理。”方氏歪头想想,觉得闺女说得也有道理,点头承认道,“天道酬勤嘛”

荷花转而对良子道:“良子哥,我娘已经捎了信儿回家,我爹明后天应该就能过来,到时候你俩一起去把那房契地契地过了户省事。”

“这着啥急,左右现在都是我住着,过户不过户的有什么打紧。”良子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叔他们从村里来住着也方便。”

方氏闻言道:“瞧你这话说得,俗话讲,亲兄弟还明算帐咧,过户是大事,即便你觉得不打紧,盈双家也是肯定要在意的,听婶子的话,赶紧都置办利索了,如今也没有蘑菇生意做,你乐意跑山就多去跑山,或是找个什么工做一做,就要成家的人了,手头宽裕些没有坏处。”

“就是的,即便是过户给了你,难道我家来人你就不给我们住了不成”荷花也跟着说道。

良子这才应下了,第二日果然跟着祝永鑫去办了买卖过户的契约,几张纸上一按下指印,那院子如今就归了良子自己所有了,他惦着手里那轻飘飘的几张纸,一时间百感交集,几年前甚至就是一年前,他都绝想不到自己会在城里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院子,更想不到能说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想到这儿他的眼眶一热,忙垂下头去生怕被人瞧见。

祝永鑫见良子拿着房契地契一直站着不动,心里也猜到了他许是太过激动,便站在一旁等了片刻,才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大小伙子,眼看着就要成家了,以后好好干,得挑起家的担子,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知道不”

“嗯,叔,我知道。”良子略带鼻音地说,“叔,你先回家,我还有点儿事。”

良子和祝永鑫分道扬镳之后,本来想去寻个酒楼订一桌子菜,但是又不知道哪家店好,犹豫了一圈儿正遇见陪着小秀逛街的荷花,躲不开了便上前招呼。

“良子哥,你不赶紧回家把东西锁好了,还满大街的溜达什么。”荷花嗔怪地瞪他一眼说,想到这附近都是酒楼,便又问,“咋,来卖山货”

身后一家酒楼的伙计出来问良子:“小哥儿,我瞧您都走了几家店了,还没挑好地方来咱家看看,地方干净宽敞,大师傅的手艺没得说,价钱咱也公道,咋样”

荷花挑眉看着面色尴尬地良子,先对那小二道:“多谢您了,这位小哥儿今晚在我家铺子吃了。”

良子抬手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道:“荷花,其实我”

“大热天的,先回家再说。”荷花扶着小秀往前走去,良子只好在后头跟着,心里纳闷儿的很,自个儿也没做什么错事儿,咋被荷花瞪了一眼就这么莫名地心虚呢

走出了都是酒馆儿饭庄的那条街,荷花才撇嘴道:“好好的有钱去哪儿糟践倒不如买回家自个儿做了吃实惠,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良子哥以后若是发了大财,那不请我们还得自己来呢,如今去摆什么酒道什么谢的,这不是跟我们假客气嘛”

小秀也点头赞同荷花说:“城里的酒楼吃饭多少费银子啊,一桌酒菜够自家置办四五桌的,良子你一直都是个踏踏实实的,咋也学会弄这些个花里胡哨不实惠的东西,也就是让我俩碰着你了,不然你若当真订了席面,看娘不狠批你一顿。”

良子听了荷花和小秀的话,倒是也很老实地,自个儿跑去买了鱼、排骨、猪蹄儿什么的一大堆吃食,大包小提地拎回铺子里。这会儿正是傍晚前清闲的时候,方氏坐在铺子的角落处正在剥豌豆,见他左右手都拎得满满的,嘴里还咬着一提糕点,忙上前接过来道:“我的个老天,你这是干啥去了天上掉东西不要钱啊”

“今个儿跟我叔去把房契地契的事儿办好了,我寻思着,若是没有你们一家,哪里能有我的今天,不管咋说,我我得感谢二叔、二婶儿,还有荷花,还有博凯”良子激动得有点儿语无伦次地说。

方氏一边帮他把手里七提八拎的东西都放下,翻看了一下便训道:“你这个熊孩子,买这么写东西做啥,这得花多少钱啊我昨个儿跟你说了啥都大风刮跑了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婶子说话都不往心里去了是不是”一边说手底下一边分拣着东西,把排骨、糕点、那两条鱼和两只猪蹄儿拎出来。

“去,把这东西给盈双家送去,就说是”方氏在心里倒腾了半天,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送礼的节,“就说是今个儿房子已经过户了,把房契地契给盈双爹看看,把东西给他家,就说排骨给她姥娘补身子,鱼和猪蹄儿给盈双爹下酒,糕点给她弟弟解馋”

荷花从后头出来,拿了个盒子塞给良子道:“这一对儿珠花给盈双打扮打扮。”

“不行,不行”良子连连后退着摆手,“这些东西是我买来谢二叔、二婶儿和大家的,要给她家我单独再买就得。”

方氏一瞪眼:“你钱多啊跟婶子来这套,你这是怕以后婶子上你家住,所以赶紧谢过就不认人儿了啊”

“没有,婶子,我可没这个意思,真的不是,我哎呀,我嘴笨也说不清楚,我”良子心下一慌没听出来方氏是在调侃自己,急得脑门子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

荷花端了盆水过来道:“娘,你快别逗良子哥了,瞧他吓得那一脑袋汗。”扯着良子的袖子道,“赶紧洗把脸,我娘跟你逗闷子呢。不过我可跟你说,我娘在家说话最管用,说啥你就听啥,不许讨价还价。”

良子抬眼见方氏眼里都是笑意,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说:“可真是吓死个人。”洗了把脸组后到底还是没拗过方氏去,拎着东西去盈双家登门拜访,盈双爹瞧见东西果然态度缓和许多,盈双呆在屋里没见到面儿,但是也托她姥娘给良子拿了自己纳的布鞋和绣的鞋垫儿。盈双弟弟见了糕点,对良子似乎也是刮目相看,不再像平时那样上前捣乱闹事,而是自个儿抱着糕点坐在屋角,生怕被人抢去了似的。

从盈双家出来,良子回了铺子里,方氏已经关了店门,把屋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做了十来个菜,众人正坐在一旁说话闲聊,见良子进去,博荣起身儿道:“今晚这顿丰盛的好酒好菜,大家的口福可都是良子的一番心意,如今请客的东道来了,咱们也就入席吃饭吧”

都吃过晚饭,方氏把祝永鑫和博荣都叫住留下,说了这两件铺子的事儿,问他爷俩有啥打算。

祝永鑫蹲在门口抽着烟,抬头看了看博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道:“我没啥意见,赚得多有赚得多的活法儿,赚得少有赚的少的活法儿,回去种地溜山也饿不死人。”

荷花又扭头去看博荣,见他神色很是凝重,不由紧张地喝了口水。

“那些话是建羽他娘来找你说得”博荣一开口问得居然是这个。

荷花赶紧劝着道:“我答应过孙夫人,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咱家自己人说说也就罢了,你可不许去找建羽哥,一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也不能怪在他头上;二来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传出去了坏的是我的名声,别人指不定还要说咱家不识抬举呢”

方氏也拉着博荣说:“你妹子说得没错,这事儿人家不给往外张扬咱们都得谢天谢地的,哪儿有自己出去嚷的,你读过这么多年书还不明白这道理可别这个节骨眼儿上犯浑。”

博荣气得用力挥拳捶在门框上,恨声道:“咱家清清白白地凭本事吃饭,到了那些人嘴里在就这般不堪入耳了,还跟荷花说这些个浑话,真是”

“大哥,我都不气你有什么可生气的,建羽哥跟她娘不一样,咱们交的又不是他娘。”荷花开解了博荣几句,自己叹气道,“如今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建羽哥说这事儿,毕竟他一直是真心帮咱家的,而且也怕弄不好影响了你今后的前途。”

“傻丫头,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即便是我举人考不中,回家跑山种地我也都会,怎么着不是活。”博荣朝着荷花的脑门儿弹了一记,“难道大哥是那种为了自个儿把妹子搭进去的人”

方氏接口说:“铺子一直都是我在做,这回我自个儿去找孙公子说就是了,咱们两家是搭伙做买卖,咱赚了钱他家也赚了钱,本就是个大家得利的事儿,也说不上谁帮谁还是谁欠谁,契约当初签到的是年底,若是他肯提前放了咱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若是孙公子坚持让咱做,那边做到年底回家。”

祝永鑫见方氏开口敲定了这事,便把烟袋锅子往地上磕打了几下,起身儿把烟袋插进腰带里,直了直身子道:“好了,就这么定了,荷花若是不乐意在城里呆,明个儿就跟我一起回家去吧,博宁和栓子都老想你了,你大姑跟枝儿也常念叨你呢今个儿一天可是累得不轻,我得回去睡了,良子还在家给我等门儿呢”

重生小地主弱颜重生乡村,面临即将被卖掉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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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被简介骗了,本文走的是温馨风,

第二百九十八章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第二百九十八章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荷花本想自个儿当面跟孙建羽说清楚铺子的事儿,但是又觉得既然不能透露孙母的事儿,自己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博荣也说让她跟祝永鑫一道回家,她便也就没再坚持。

第二天一大早,博凯和巧然来铺子里,方氏便趁着开铺子之前,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博凯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没想到荷花家会决定得这么快,没有刻意伪装却也露出了几分诧异,扭头看看巧然,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二叔,二婶儿,我我寻思着,若是你们不想继续经营这铺子,那、那我愿意继续按着契约跟孙家做下去,你们觉得咋样”

荷花没想到博凯会这样说,微微蹙起眉头,按理说博凯的想法也没什么错处,但是这里头的关窍却又不好跟他明讲,清了清嗓子道:“博凯哥,这次的确是事出突然,不然我们也不会急着要结束铺子的生意。别的不论,就只说我娘,为了这铺子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有实在的难处,我娘咋能舍得不做”

博凯闻言皱眉道:“二婶儿有啥难处,说出来咱一起商议,看能不能越过去,做生意毕竟不比在村儿里种地,即便是种地还有风不调雨不顺的时候呢,更别说是做生意了,总不能一遇到难处就打退堂鼓啊”

方氏跟荷花对视一眼,博荣已经开口道:“博凯哥跟嫂子都不是外人,咱们现在是自家关起门来说话,没啥好顾忌的,博凯哥跟嫂子自然也不会泄露出去的。孙府的二夫人来找荷花,说咱家跟孙家搭伙做买卖是占了孙家的便宜,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们也明白的。虽说孙公子对咱们一向照顾,但是孙家咱得罪不起,人家毕竟是亲母子,夹在中间儿咱能得个什么好处”

博凯听了这话,在心里掂量了一番,也觉得的确是没法子开下去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的确就讲不过了,只可惜了这好端端的买卖。”

见博凯因着婚前在他三舅家吃了亏,如今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祝永鑫和方氏也觉得很是欣慰,荷花想自己开铺子还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所以就也不好直说或是承诺什么,只道:“我跟娘商议来着,以后寻个好时机,咱自己家开买卖就是了,到时候叫上大伯和四叔家一起。虽说咱未必做得出什么大名堂,但是自家人团结一心,肯定能过上个殷实的好日子的。”

“荷花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大哥的,难道还能不懂事既然是要不做了,肯定也得好一顿收拾整理,最近有啥要帮忙的二叔和二婶儿别客气,就跟我们直说。”博凯把之前的心思搁到了一旁,“时候不早了,咱也赶紧拾掇拾掇开门吧,虽说是要不做了,但也不能就这么丢开不管,做一天和尚也得撞一天钟不是。”

“博凯说得对,先开门做生意吧”方氏扑打扑打围裙,把择好的菜抱到后头厨下。

荷花跟祝永鑫说好傍晚时候再回村里去,先到后头收拾好了行李和东西,把这段时间的账目都整理清楚,交代给博凯继续记账,把自己平时看的书和摘抄的东西都理好,被褥都叠好收到炕琴里。随后就去郑大夫家看小秀,说了家里这边的情况,又跟郑大夫了解了药膳药粥的知识。

郑大夫对荷花自然是知无不言的,恰好这会儿医馆里也没有病人,便泡了壶茶坐在摇椅上,跟荷花细细地说了药膳的一些要点和效果,最后更是寻了本小册子出来,递给荷花道:“这里头都是我平素百~万\小说或是跟别人学来的方子,也都是我经过这么多年修改整理过的,你若是有兴趣便拿去看看。”

荷花双手托着那小册子问:“郑大夫,你也不问我是做什么用,就这么给我了”

“做什么用也不过是给人吃,难不成你还能拿去害人平时来看病的病人,我也都会根据他们的身体情况给他们拿几个药膳方子,让他们根据自家的条件去调养身子,又怎么会对你吝啬呢”郑大夫哈哈大笑地说,“上回你来的时候,就见你对这问来问去的,我寻思着你肯定憋不出还要再来。”

小秀端着水果过来放在二人中间的小茶桌上,听了这话接口道:“难怪那日荷花走了之后,爹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原来是找这本册子,还当你是寻什么宝贝呢”

荷花抱着那小册子说:“大嫂,这可真是宝贝,给钱都不换的宝贝。”

“还是荷花识货,比小秀还像是我闺女”郑大夫高兴得捋着胡子,喜得见眉不见眼。

“是是,我不是你闺女,赶紧把荷花过继过来给你当亲闺女。”小秀笑嗔道。

“我倒是想过继呦,不过这么能干的闺女,你公爹和婆母哪里舍得给我咧”郑大夫跟着两个丫头玩笑了几句,又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不过如果你想要以药入食,要么你自己深谙医道,要么你就不要自个儿想当然地增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嗯,我一定会记得的。”荷花在郑大夫这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陪着小秀说了会儿话,上街逛了几家书店,买了几本书包了回家。

吃过晌午饭祝永鑫在后屋歇午觉,荷花趴在炕桌上翻看药膳的册子,挑了些村里买不到的食材,列了个长长的单子,找方氏支了银钱,等祝永鑫起身儿便让他套了车,上街照着单子买了些粳米、籼米、苡仁、酸枣仁、黄米、白木耳、百合、枸杞等物,虽然每样都买得不多,但样样数数地也在车上堆了不少。

祝永鑫素来都不过问这些,左右方氏应了也给了银钱,那他就只安心地给闺女做车夫,陪着荷花买完东西,这才赶车回村子。

牛车进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风稍稍也有了些凉意,荷花坐在车辕上,摆动着两条腿,呼吸着大山里的新鲜空气,觉得整个人都放松安逸下来,深吸几口气十分满足地感慨道:“还是家里最好,咱村子山灵水秀,最是养人儿了”

车刚一进院门,屋里就冲出来两个半大小子,胡乱嚷着:“爹,爹回来了。”

栓子冲在前面,一眼瞧见荷花,顿时扑上来喜道:“二姐,你咋跟着爹回来了。”

荷花被栓子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说:“咋,不乐意见我回来啊”

“才没有,我可想二姐了,二哥也想二姐咧”栓子蹭在荷花身边不肯松开。

荷花伸手比量着栓子的头顶,居然已经都长到自己胸口这么高了,“先前还寻思给你做衣裳,娘说半大小子长得最是快,做了也未必合适,万幸是没做,小半年就长了这么多。”抬头看看后头的博宁,他的身量早就超过了自己大半头,“博宁也高了呢”

博宁这两年人越发沉稳起来,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喜色,但只是对荷花笑笑,上前朝栓子脑门弹了一记说:“有话进屋说去,还不来帮着拿东西。”

栓子朝车上一看,顿时惊讶地说:“呀,二姐,咋买了恁多东西,许久不回来,打算好生犒劳咱们啊”

“你个馋猫就能瞧见吃的,没见给你们买的文房用具”荷花宠溺地刮了刮栓子的鼻尖,“好吃的肯定是有,不过要看你书念得咋样,若是念得不好,可就没得吃。”

“二姐不要一回家就说这些扫兴的话嘛”栓子扭股糖似的腻着荷花,“我虽然读书没有二哥那么厉害,不过也是很用功的。”

“是吗”荷花眼里满是笑意地说,“去拎着那糕点和衣料子,陪我去看看祖爷和爷奶,这都小半年没瞧见了,祖爷最近身子还好不你们平时有没有经常去看祖爷,陪着祖爷说话”

“总去呢”栓子连连点头,“二姐不嘱咐咱们都得去呢,更何况回来前二姐还叮嘱过的,我和二哥经常吃过了晚饭过去呆会儿,然后再回来写功课,每次学里休沐,我们也都去看祖爷咧,不信你一会儿去问祖爷。”

“我不过就是顺口问一句,偏能招你这么多话。”荷花把东西挑拣出来,领着两个小子往老院子去。

虽然时候还早,但是祝老爷子已经铺了炕被躺下了,东屋已经熄了灯,西屋还点着油灯,老祝头万年不变地坐在炕边儿上在搓烟叶子剪烟丝,杨氏和芍药就着油灯做针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爷子说着话儿。

栓子先拎着东西跑进去叫:“爷、奶,芍药姐。”说着把手里的糕点和东西都搁在炕桌上,荷花跟博宁也一道进屋喊人。

杨氏起身儿道:“荷花回来了咋不在城里给你母亲帮衬点儿,天天忙里忙外的还不累坏了你母亲。你大哥咋样,最近念书累吧眼瞧着就快要到考试的时候了,我这些天心里也总记挂着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有啊,小秀的身子咋样我掐算着是四个多月了吧但愿老天保佑这一胎生个男娃儿,博凯跟巧然还好不”

“奶,你放心,啥啥都好着呢铺子里是忙,不过还有博凯哥跟嫂子帮着,我总惦记着博宁和栓子,再说就我爹在家,也不会做个啥吃食的,就也跟着回来了。”荷花按下了结束铺子的事儿没提,直接摊开桌上的东西道,“这是给祖爷的糕点,还称了五斤上好的红糖,有一斤是单独包着的,留着平时家里吃,剩下的四斤,奶收着平时人情往来用。这是上回我娘给买的衣料,一直没抽出空回来,三块尺头,给祖爷还有爷奶做衣裳用。”

荷花说罢又拎起另一块尺头,扭头对芍药道:“这块儿颜色鲜亮的是给芍药姐的,我给你挑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芍药伸手接了料子,随便就丢在一边的箱子上,不冷不热地说:“我天天在家呆着,又不像你似的在城里招摇,穿个啥的不一样,天天干活弄坏了反倒糟践。”

杨氏顿时不悦地呵斥道:“你妹妹惦记着你,你这是个啥态度”说着上前一把抓过那尺头,在炕上铺开看看,“瞧这颜色,花样儿都好看,荷花这丫头眼光真是好,你芍药姐不领情你便拿回去裁身儿衣裳穿。”

芍药哼了一声扭头继续低头做针线,不过连扎了几针都扎不准地方,气得把针往布上一插,起身儿道:“天色不早,我累了,回去睡了。”

荷花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只对杨氏说:“我衣裳够用,我前几日陪着我嫂子闲逛,看着这料子不错,也挺衬芍药姐的脸色的,便买了准备送她,即便现下不用,搁箱子里留着以后”

话还没说完,芍药就不乐意地摔了手里的笸箩,上前扳过荷花的肩头道:“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过就是块破布头子,还得显摆显摆你比我白比我好看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荷花这回真的恼了,一把扯开拎着她的手立着眉毛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三道四、冷嘲热讽的”说着扯开她的手,跟自己的搁在一起道,“你自个儿看看,你天天养得手比我都细嫩多了,每日只要在家做做饭、洗洗碗、做做针线,我天天要干多少活你知道吗我娘每天累得腰疼,上炕都不敢直接平躺着你知道吗我家的银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天上下的,那是自己拼命赚来的。你以为我给你买东西是为了对你炫耀还是对你显摆啊呸,我还没钱多到那个程度,我这都是看在爷奶的面子上的,你别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你若是瞧不上我家的东西就直说,以后我们也不用这般自讨没趣。看来我以往真是太把你往好处想了,总觉得你身世可怜,一时相岔了心思也是有的,谁知道压根儿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拾娘油灯生活有多少考验,拾娘不知道,但是她坚信,无论是怎样的考验,她都能够坦然应对因为自信,因为有梦有执念,她一路走来,一路花开

第二百九十九章小俩口吵架

第二百九十九章小俩口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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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赶紧拉架,把荷花跟芍药分开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扒拉了芍药一下道,“你这孩子咋这么不知道好歹,再说你大一岁是姐姐,这是要干啥”然后又扭头安慰荷花说,“好了,奶说她了,你别跟她计较了,时候不早赶紧回去吧,博宁和栓子的功课都写好没”

博宁就顺着给杨氏台阶说:“是啊,功课都还没写呢,咱回家吧,爷奶也该睡了。”

栓子气鼓鼓地看着芍药,跟着博宁往外走了几步,又跑回去猛地推了芍药一把,然后扭头就跑出了屋子。

芍药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抽抽噎噎地开始哭,杨氏见状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又嚎个啥,咋就一看见荷花就犯病似的,人家招你惹你了,赶紧收拾了地上回去睡吧,浪费灯油。”

若是对旁人,芍药许是还能顶两句,可对杨氏她却是不敢,她自个儿心里也明白,如今家里也就只有杨氏能给自己撑腰了,若是连杨氏都厌弃了自己,那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只是她不明白,杨氏这回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向着荷花,反而不偏袒自己了。她蹲着捡地上的针头线脑,绣了一半儿的帕子也不知被踩了黑脚印,都捡好了起身儿,见杨氏在收拾桌上的糕点、红糖,心里顿时酸楚地想,一定是杨氏见荷花家越赚越多,所以自然就对她家亲近。

从老院子出来的三个人自然不知道芍药的心思,荷花的气儿已经消了大半,栓子还是气鼓鼓地,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子。

博宁伸手朝栓子后脑拍了一记,“得了,荷花都不气了,你还气鼓鼓跟个蛤蟆似的做啥。”

“我讨厌芍药姐”栓子像是在宣告什么似的大声道,然后声音陡然降低道,“都没给我买呢”

荷花顿时被他逗得笑弯了腰,伸手掐着他的脸颊说:“你这促狭的小鬼头,你咋知道二姐没给你买”

栓子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大半个身子挂在荷花的臂弯上,“二姐给我买尺头了那你咋没给我咧”

“给了你你会做啊还不是得我做”荷花故意板着脸说。

博宁在一旁小声插嘴道:“你做出来能穿还不如去找枝儿姑姑或者是四婶儿咧”

“嘿,你小子,皮痒痒了是不是”荷花习惯性地伸手去揪博宁的耳朵,不料这小子却是已经比自己高了,只得在他胳膊上掐了一记,而后伸手戳戳道,“呦,小子,行啊,还挺结实的嘛”

“我经常帮爹砍柴劈柴的,自然生得结实,哪里像栓子似的,圆滚滚的却都是肥肉。”博宁故意瞥了栓子一眼。

“才没有,才没有呢”栓子摇晃着荷花的胳膊说,“二姐别听二哥瞎说,我也有帮爹干活的。”

荷花抄栓子小胳膊上一捏,软绵绵的,点着他的鼻尖说:“以后多干活,没活儿干的时候就早起沿着山脚跑几圈儿,得多锻炼身子骨,知道不”

“哦”栓子拖着长声应道,从荷花背后探出头去,对博宁做了个鬼脸儿。

到家后荷花打发两个小的去做功课,自己检查了栓子练的字和先前的功课本子,看完刚合上,博宁就也自觉主动地把自己的递了过来,荷花给他推了回去道:“你如今都这么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儿都有自个儿的主意,不是别人看着管着就有用的了,再说你们如今学的东西也越发深了,我能看懂个啥,不过是看看字写得好不好罢了,没啥用处,你自己知道用功上进就好。”

荷花查完功课本子,到灶间熬了绿豆莲子百合粥,用井水沁得凉了,这才端进来给二人加宵夜,三个人围着桌子各用了一碗,两个小的把剩下的功课写完,荷花便铺炕催促他俩洗洗睡觉。

她自个儿刚从西厢房出来,就听见院门被人拍得山响,外头似乎是茉莉的声音:“爹,开门,博宁,栓子,出来开门”

“大姐”荷花诧异地去应门。

“咦,荷花你咋在家”茉莉的声音疑惑中似乎还透着一点儿心虚,“算了,你先开门儿。”

荷花除去了门闩打开了门,茉莉拎着个小包袱闪身进院儿,直接往屋里去:“可累死我了,坐车坐的我腰都酸了。”

“车呢”荷花朝门外左右张望,“咋就你自个儿回来的”

“干啥,还不许我想家了回来住几日”茉莉稍稍抬高了声音,但是话说得又没什么底气似的。

荷花关好门,满脸狐疑地跟进去,打量着茉莉一声朴素的棉布衣裳,拎着的包袱还不算小,估计得包了好几身儿衣裳,直接问:“你跟姐夫吵架了”

茉莉的脸色一僵,马上岔开话题说:“家里有吃的不,饿死我了,你去给我拾掇点儿吃食,我去跟爹打个招呼,再看看博宁和栓子去。”说着闪身就快步走了。

荷花估摸着她这吵了、收拾了东西,大晚上的再找了车过来,肯定是还没吃上晚饭,便去外头的灶头又重架了火,抓了把苞谷面儿又少掺了点儿白面,打了个鸡蛋搅匀了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