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81部分阅读(1/1)

她为啥要躲,但还是下意识地道歉说:“呀,真对不起,我只是想接过来帮你拎着,赶紧搁下擦擦身上吧,弄油了可不好洗呢”说着就扯出帕子伸手去帮芍药擦拭身上的汤水。

芍药又是一躲,手里的篮子甩了一下,许多汤水迸溅出来,弄得荷花的满身满脸。

“芍药姐,你这是干啥”博宁在一旁看得分明,气得出声指责道,“荷花不过是想帮你而已,你躲什么啊自己躲了自己一身的汤也是自作自受,为啥还要弄了荷花一身”

“你谁说自作自受”芍药忽然抬头,眼圈泛红地噙着泪瞪着博宁。

博宁被她的神色吓了一跳,但是却还是没有退缩地,反而上前踏了半步,护在荷花身前道:“你今个儿是上门来闹事的吗你要是想欺负荷花,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行。”

芍药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忽然抬手把篮子猛地朝地上摔去,里面的砂锅摔得四分八瓣儿,鸡汤和里面的菜叶儿溅得到处都是。

“这是要疯啊”博荣在屋里听见声音出来嚷道。

“呜呜”芍药蹲下身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哭着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荷花来接篮子,我寻思着我一路都拎着都习惯了,到了门口还倒手干啥,就往后躲了一下,我又不是故意要摔打什么的,那鸡汤足足遁了两个多时辰呢,撒了我比谁都心疼呢”

她蹲在门口这么一哭,倒像是荷花全家都在欺负她一样。

荷花抖了抖身上的鸡汤,心道幸亏上山换了身儿旧衣裳,抬手按了按狂跳的太阳岤,觉得心里闹腾得很,不知道芍药这又是要闹哪一出,不过还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伸手去扶她说:“芍药姐,先起来进屋收拾一下身上,站在门口让人瞧见多丢人。”

“你怕什么,即便是丢人也是我丢人,你生得好看让人一瞧见就喜欢,你家里兄弟姐妹也多,你爹娘也都是那么好的人我有啥自小裹了一双小脚不说,如今爹没影儿了,娘改嫁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还有啥可再担心的左右都是这样的命了”芍药依旧蹲在地上哽咽着说。

“你这大晌午的过来抽的哪门子风”荷花气急地指着她道,“你的脚又不是我给你裹的,你爹娘不着调也不是我教的,我教你识字写字,你爹娘都走了之后还让你住在我家,我就奇了怪了,我家到底哪儿对不住你了,让你天天弄出一幅在我家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我真心真意地把你当姐姐,对亲姐姐也不过就这样了吧可是你呢如今弄这一出给谁看呢你若是真觉得我家亏待了你,那你一笔一笔、一件一件地摆出来,若是我家做错了自然是给你个公道,可是你能说的出来吗”

芍药听了这话,半晌都没说话,蹲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半晌才道:“你什么都比我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当初我娘没被休出门之前,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看老二家的荷花,你比人家还大上一岁,咋人家那么有出息,你就是一副窝囊样我、我就是不甘心,可是我后来也发现,我是咋地也比不过你了”

荷花听了半天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听芍药提到了刘氏,又想起她小时候的遭遇,不由得又软下了声音道:“芍药姐,不管怎么说,好多事儿如今都已经是注定的了,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如今家里爷奶都疼你,别人也都对你很好,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

“我倒是想往前看,可是你你难道就非要挡在我的路上吗”芍药抬头满脸泪水地冲荷花嚷道。

“”荷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儿地问,“我怎么挡着你了你这说得都是啥啊”

方氏也从屋里出来招呼荷花说:“荷花,晌午饭都做好了,赶紧进屋吃饭吧芍药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芍药低头不吭声,荷花也默然地站着,博荣冲方氏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进屋去再说。

“你把话说个清楚,我到底哪里挡了你的路”荷花气结地问,“难不成我爹娘对我好,我家兄弟姐妹多也是我的过错不成就为了让你心里舒坦,我也得变成个孤儿你才能开心我以前一直尽量地去体谅你,总觉得你打小儿的日子就过得不好,而且家里还出了变故,所以虽说你私下自己打点儿什么小算盘,我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别太过了就好,谁没有个死心私利呢可这也不说明代表所有的事儿都要围着你自己转圈。”

良子忽然从屋里扶着墙出来,站在西厢房的门口皱眉道:“芍药,我昨儿个都跟你把话说清楚了,你咋还这么不依不饶地呢再说这事儿跟荷花又有啥关系,你被乱攀扯行不”

芍药原本正冲着荷花怒目相视,似乎马上就要发作的模样,听到良子这话,整个人像是筋骨被人抽去了似的,气势顿消,面带祈求地看着良子道:“良子哥,我我只是来关心关心你的伤势,我是熬了鸡汤带来的,养伤的时候要好生补补”

良子打断了她的话,面色有些冷淡地说:“我在这儿天天都吃的挺好,你用不着每顿都送东西来了,知道的是你关心我,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是婶子家对我不好呢”

荷花心道,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你们想要玩儿什么八点档的狗血剧,也别连累着我被泼了一身的汤啊觉得跟自己没有啥大关系了,便转身想要回屋去换衣裳。

芍药这会儿不知道哪儿来得这么大力气,伸手一把扯住荷花的胳膊冲良子嚷道:“良子哥,你醒醒吧,你看看荷花平日里相熟的人,村里齐老爷家的公子,城里的孙家少爷,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平日里不学针黹,只弄那些什么书啊诗的她的心气儿压根儿就不在村儿里,你以为你跟着她种几年蘑菇,她就能对你高看一眼,不去攀那些高门大户,反倒跟你这个穷小子不成”

荷花被芍药扯得东歪西倒的,觉得芍药今个儿跟平日里似乎很不一样,猛地被她扯到身前,才闻到了她呼吸间隐隐地酒气,顿觉头疼地想,难道这两日就流行耍酒疯不成

博荣上前掰开了芍药的手,把荷花解救出来沉着脸对芍药斥道:“有哭又吵的想什么样儿这还当着客人的面儿,挺大个姑娘了还要不要点儿脸面”

荷花扯扯博荣的衣服说:“我闻着她像是喝酒了。”

“喝酒”博荣皱眉拉着芍药问,“你喝了多少”

“我没喝多,上次荷花教我写过,一醉解千愁,我现在还是满肚子的愁,我肯定没醉”芍药这会儿说话已经开始有些颠三倒四的,说了这话突然又自嘲地笑道,“连这话都是她教给我的”话音未落就歪到一旁,伸手撑着杖子狂吐了起来。

芍药许是空腹喝的酒水,只死命地干呕了半晌,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把人憋得满脸通红,眼泪纷飞的,扭头满脸狼狈地问良子:“我就差对你掏心掏肺了,你就当真这么狠心”

第二百四十章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

第二百四十章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

方氏从屋里出来,扯着芍药进屋道:“能不能别在外头丢人现眼了家里这还有客人在呢,一个两个的这都是要干啥”

芍药这会酒劲儿上头,被方氏丢在炕上,自个儿便伏在炕桌上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方氏让荷花在屋里照顾着,然后招呼孙建羽到东屋吃饭,说他们下午还要回城里去,莫要耽误了回去的时辰。

荷花费力地把芍药搬成平躺的姿势,打了水给她擦脸,自己这才去换了身儿干净的衣服,把被鸡汤泼了一身的丢在门后的盆里,摸了摸头上也满是汤水,忍不住还是出去打水洗头,都折腾完了再想起回头去看芍药,她早就醉得呼呼大睡了。

“唉”荷花坐在炕沿儿上擦拭头发,看着醉中还在紧锁着眉头的芍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现在也说不出自己对芍药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刚到这里的时候,芍药被裹小脚的确给她留下了很难以磨灭的恐怖感,好在自己爹娘开明,没有做那样残忍的举动,不得不说自己是暗自庆幸的,芍药在三叔家动辄挨骂挨打,自己也的确觉得她可怜,但是自家的人去说什么,只会让刘氏对芍药变本加厉地使唤。

等三叔和刘氏都离开了之后,不得不说,从自己心里是着实为芍药高兴的,觉得她终于解脱了出来,却忽略了一个最本质的问题。在自己的心里,祝永鑫和方氏都并不是亲生父母,是因为他们全心全意地爱自己,所以自己才会爱他们,可对于芍药来说,那两个人是她血脉相连的父母。

想那红楼梦中,林妹妹寄人篱下就时常会觉得别人都有父母兄弟疼爱,而自己却是孤零零地一个,她那时候还有老太太和宝玉宠爱,时不时地还耍个小性儿闹个别扭的,可是芍药却是把这些都搁在心里,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结。

芍药不过比自己大一岁罢了,如果说她对良子有朦胧的好感,荷花也许还相信,但若是说什么爱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却当真是太玩笑了,被心结挡在眼前,其余剩下的不过是执念罢了,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就更想要努力地抓住些什么,想要抓住了就死死地不放手,就算如今她面前没有良子,她怕是也要去抓住别的什么。

荷花这边正歪头想得出神,孙建羽忽然一挑门帘子进来道:“我和你大哥要回城里去了,你也不出来送送”却瞧见荷花衣领处的扣子敞开,原本绑着双丫髻的长发全都散在颊边,半干的头发乌黑中泛着光泽,衬得她面目清秀白皙,微微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上神色凝重,流露出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感,两相对比地看着,又让人觉得有说不出的好笑。

“你这人进来也不敲门的”荷花倒是没想到自己敞开的领扣,只觉得披头散发地被人瞧见很是不好,瞪了孙建羽一眼道,“还不赶紧出去。”

孙建羽忙退出门去,隔着门帘子道:“你头发湿着就不要出来了,小心吹了风着凉,我们这就走了。”

回城的路上,孙建羽忽然问博荣:“你家想招良子做上门女婿”

博荣被他问得差点儿没噎到,神色怪异地看着他问:“你咋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良子和荷花怎么可能”

“不是吗”孙建羽摸摸鼻尖道,“以前听你说,你娘总念叨不舍得以后把荷花嫁出去,我还以为你家打算招个上门女婿呢”

“良子那人的确不错,不过他跟我家认识这么久了,又在我家住了快两年,跟荷花处得就跟亲兄妹似的,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博荣说着又想起以前的事儿,“当初茉莉说亲事的时候,我家老爷子还想把茉莉说给良子呢,跟我娘好是一顿别扭,最后还是良子去老爷子面前解释了清楚,这才算是作罢。”

“哦那你家想给荷花配个啥样的”孙建羽似乎饶有兴趣地问。

博荣不当回事地说:“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家荷花才多大,说亲事啥的还早呢”

“荷花过了年也该十一了吧用不上两年也就差不多该说亲了。”孙建羽今个儿似乎就是成心要把话题往这上面扯似的。

“我说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博荣有些狐疑地扭头看孙建羽,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昨晚的酒还没醒透啊”

“去去,我不过就是关心一下,你的妹子还不就跟我的妹子一样嘛”孙建羽把博荣的手拍开,“你这人真是,疑神疑鬼的。”

“你有功夫惦记我小妹的婚事,倒不如先惦记惦记你自己的,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快被你急死了吧”博荣直接把问题给他抛了回去。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往我心窝子里头戳你就不甘心是不是”孙建羽假装着恼地给了博荣一拳,然后又有些无奈地说,“婚事什么的,哪里是我惦记就管用的,还不都是我大伯和我爹他们折腾的,看的是对方的家世、地位、关系,跟我没半分的关系,我要做的就是等他们挑好了,然后告诉我,你就娶某某某了,然后我就做出一副欢喜的样子,去把人家娶进门便是了。”

“你昨晚不是还说,以后三妻四妾的往家抬嘛,媳妇不喜欢,就再讨几个喜欢的进门不就是了。”博荣嘲笑他道,“荷花昨个儿还警告我呢,说让我莫要跟你学坏了去。”

孙建羽答非所问地说:“像你爹娘那样多好,两个人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地破事儿搀和,让人羡慕得紧呢”

“你若是想这样也不难啊”博荣笑着说,“你娶了正妻之后,老老实实地守着过日子不就是了”

“一看你这话说的,就是不了解我家。”孙建羽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我不主动去纳妾,我家老太太、我娘,到时候也得往我房里塞,若是真娶了个什么见鬼的大家闺秀,说不定为了表示自己贤惠,也会弄几个贴身丫头什么的给我塞到屋里。”

“你若是自个儿心里坚持,别人送来你不要也就是了。”博荣有些不赞同地说。

“你以为就真这么简单”孙建羽白了他一眼不悦地说,“老太太和我娘塞进来的我敢不要若是不要一来是不孝,二来也像是我怕媳妇或是我媳妇不贤惠,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我媳妇就得大大方方地,把人给接过来,送衣服送首饰,再好好地给安置个住处,再劝我多过去几趟,别让老太太和太太着急上火”

博荣从不知道大宅门里还有这样的说法,顿时咋舌不信道:“你这话说的,怕都是你自己瞎寻思出来的吧哪里会有这样的”

“你还真别不信,我虽说自己尚未娶亲,但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孙建羽双手枕在脑后往车厢里一躺,“当初我就是看着我娘这样过来的,我小时候还不太懂事的时候,似乎还隐约地记得我娘总是偷偷地抹眼泪,到后来,等我记事了之后,她就已经开始礼佛,除了关心我的起居生活以外,对别的就不那么上心了。反正一代代的都是这么过下去的,谁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了。”

博荣摇了摇头说:“真是搞不懂你们高门大户的那些事儿,难怪荷花说让我别跟你学坏了。”

孙建羽忽然露出一丝奇怪地笑容,扭头问博荣道:“你不觉得,你那个妹子,有些时候比你懂得还多吗”

听了这话博荣却是不以为然地说:“她打从识字儿就喜欢看那些杂书话本子的,倒当真是比别的孩子看着早慧许多,怕也都是从那上头看来的。”

“是这样吗”孙建羽轻声说了一句,语气淡淡地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以为然,又说,“我觉得你这妹子以后要说亲事,怕是比我还要麻烦的咧看着就是个心气儿高的,一般二般的人定然是入不得她的眼啊”

“我还觉得任谁都配不上我小妹呢”博荣哈哈笑着说,“谁都看着自家孩子好,都是别人配不上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荷花是个心思踏实的,从来不做那好高骛远的想法。不信咱们就打个赌,到时候看看咋样。”

“我才不跟你赌这个,赢了又没有彩头的。”孙建羽一副不感兴趣地样子,躺了回去闭目养神。

博荣也在他身边躺下伸了伸筋骨,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倒是宁愿她没什么心气儿,配个踏实的人,莫要扯进什么高门大户的事情中去才好。”

孙建羽就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半晌才有些苦涩地说:“我倒也是这么想的,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一心一意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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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良子的心意

第二百四十一章良子的心意

“你今个儿还真是疯魔了,还要扯着我跟你一起疯。”博荣道,“这扯的都是什么没边儿的事儿。”

“我也不过是想起家里那些糟心的事儿,胡乱地感慨几句罢了”孙建羽顿时转了话题,“我大伯在京里给咱俩寻了个先生,过几日应该就到了,说是来帮咱们讲解策问,离着乡试只有一年的时候了,也不该只埋头读四书五经,该开始学着做策问了。”

博荣听了这话半晌不语,然后轻声道:“若是锦棠也在就好了,他在南边儿如今不知如何呢”

“明年秋天就见到了,不过以后也不知天各何方呢”孙建羽也跟了一句,二人就都默然无语。

这边的车子还没到城里,良子在家却收拾了衣裳说要到城里看院子,先收拾出来准备种蘑菇。

方氏自然是不许,直拦着道:“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说,如今那城里连窗扇门板都没装上,屋里只盘了炕和灶,都还没烧过火呢,你过去咋住芍药那事儿是她做得不对,你也用不着为了这事儿就非要搬出去。”

良子忙道:“婶子,你千万别多心,我不是因为芍药的话生气,我是只觉得为了我让家里闹成这样,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而且若是传扬了出去,对芍药甚至是荷花的名声都不好,还是避嫌得好。”

“这附近就咱家住着,自家人当然不会出去乱说,有啥可传扬出去的。”方氏的脸一板说,“你既然还管我叫一声婶子,就得听我的,等城里都收拾利索了,要开始种蘑菇的时候,你就是不想去我都得撵你去呢,现在不许”

良子见状无奈,也只好把衣裳又都收拾回了柜里,不再说要走的事儿。

方氏这才缓和了脸色道:“这回的事儿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没想到芍药这孩子钻了这么个牛角尖,婶子也不怕实话跟你说吧,当初芍药她奶提过,说想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我觉得你在我家住着,我开这样的口不合适,更怕你多心,就寻思着等茉莉嫁出去,然后找个妥当人来说说,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思,结果这刚把茉莉送出门儿去,还没等我唉”

良子听了这话连连摇头道:“婶子,我对芍药和荷花都是一样,全都是当自个儿妹子一样看待的,这话以后万万莫要再说了。”

其实天天在一个屋檐下住着,良子对家里的两个闺女是什么态度,方氏是过来人自然是瞧得真切,压根儿就看不出来有什么男女之情的意思,但是这话又不得不问,如今既然问出来了,良子也的确没这个意思,这一页就也算是揭过去了,日后不要再提也就是了,于是就起身儿道:“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问,主要是你这孩子心眼儿实在,人又塌实肯干,老爷子和孩子的爷奶都瞧着你心里喜欢,巴不得给自家闺女留着做女婿,觉得踏实放心,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你若是自个儿没这个心气儿,就当婶子没说过这话,咱以前咋处的以后还咋处就是了。”

良子见方氏这话说得敞亮,自然也就不再纠结于此,笑着说:“那老爷子和爷奶那边,还得婶子费心去给说说。”

“你就安心养伤吧,这些用不着你操心。”方氏从良子屋里出去,见祝永鑫在院儿里正拾掇已经打好的窗扇门板和几个箱子,便忽然一拍腿说,“瞧我这脑袋,之前还说等茉莉出了门子以后,得去扯布做几床铺盖,拿到城里去用,总不能人来回跑还得背着铺盖卷的,这倒是给忘得干干净净的,若不是瞧见你拾掇东西,我竟都没想起来。”

“我明个儿去城里安门窗,你便跟我一道去扯布买棉花不就得了。”祝永鑫头也不抬地在往平板车上捆窗扇。

傍晚的时候芍药在屋里自个儿醒了,还有些怔仲地坐在炕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似的。

荷花正坐在桌边算今年的收支,计划到城里种蘑菇还需要有什么支出,见她醒了便搁下手中的笔问:“酒醒了”

芍药按着隐隐作痛地额角,有些疑惑地看向荷花问道:“我喝醉了”

“醉得来我家大闹了一场,如今倒是忘得干净。”荷花不知道她如今这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出来的,说话间就也没什么好语气,只起身儿道,“若是醒了便起身儿吧,眼瞧着天儿快黑了,再不回去爷奶该担心了。”

“大闹一场”芍药这会儿似乎渐渐想起之前的事儿,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她一下子跳下炕,抓着荷花的手说:“荷花,我今个儿是喝了几口酒一时鬼迷心窍,我若是说了啥你万万不要往心里去,那都不是我真心的话,我”

听了这话,荷花就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心里直恶心,若是芍药这会儿哭闹或是不依不饶,她许是还不觉得什么,可这一醒过来就做这种明显违心地描补,反倒是让她腻歪,把自个儿的手从芍药手中抽出来,不咸不淡地说:“芍药姐,你现在这话说出来,到真不如你喝醉了的时候说出来的让人顺耳,好歹那些还算得上是真心话,如今这样的描补,当真是用不着了,你若是没别的事儿,时候不早我叫博宁送你回去了。”

芍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只是转身走到门边顿住脚步,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心里的苦处。”

一句话说出来,愣是把荷花给气得差点儿了乐出来,冷笑了一下说:“若说苦,比你命苦的大有人在,若说值得嫉妒,比咱们过得好的更是千千万,怕是你一日嫉妒一个,到死也都嫉妒不过来的。没人说你不苦,可你也不该抱着这份自以为是的可怜,就觉得天底下的人都欠你的,别人我不敢说,但是从我家来讲,我们做到的已经不仅仅是问心无愧了。咱们是亲叔伯的堂姐妹,不管从哪个方面,我都希望咱们能好好相处,但是你若一直是这样的心思,那也就当真没啥好说的了。”

芍药的手在门框上紧紧地抠了一下,但是瞬间就松开,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荷花跟出去站在屋门口扬声道:“博宁,去送送你芍药姐,记得送到老院子屋里,去给祖爷和爷奶问个好再回来。”

博宁有些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跑出去送芍药。

接下来的几天,老院子那边都安静得很,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儿,方氏到城里买了棉布和棉花,回家开始铺开絮棉被,荷花也在一旁帮忙扯棉花。

虽说如今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但是棉花的价钱也算不得便宜,如今的棉价六分银一斤,北方冬天太冷,基本一床被子都要絮上个五六斤的棉花,所以一般穷人家嫁女儿,都要攒很久的钱才能陪嫁上四铺四盖的被褥。

方氏更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不管是絮棉被还是絮棉衣都十分细致,棉花扯的越薄铺得越均匀,被褥或是棉衣就越暖和,所以在炕上铺了许多张纸,把棉花扯成薄薄的片儿,一层层地铺在纸上,因为比较薄所以更容易铺得匀称,虽说费些力气,但是用同样斤两的棉花絮出来的衣被,都比别人做的更暖和一些。

荷花便在一旁打下手,看方氏把铺得平整的棉花按照被褥的大小一层层铺好,忽然想起平时家里拆洗被褥的费劲,方氏素来就爱干净,所以家里的被褥经常拆洗,但是这会儿的棉套都是自家絮出来的,也没有弹成棉套,每一次拆洗都弄得格外麻烦,这会儿见做被子,忽然想起建议道:“娘,在里面用旧布做一层衬子,用针线纳上,然后外面再加个套子,以后拆洗就方便多了,只拆洗外面的被套就好了,也不会每次都弄得到处棉絮了。”

方氏寻思着还真是这么回事,如今家里也不是买不起尺头的那时候,一床被褥做出来,若是不出意外也能用个十几二十年的,这样做了虽说当时费些成本,但是以后倒真是省事,便干脆又去买了两匹质地稀疏的当地土布,放在里面做内衬,一行行细细地纳起来,然后最后又缝了外面的被套。

这样一做起来就十分地费功夫了,饶是有荷花和小秀帮忙,但是也不能一天什么都不做只絮被褥,结果足足忙了大半个月,也才做了两套铺盖。

但是这会儿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蘑菇的基料也都堆好了,祝永鑫本来说在家就装好布袋再运进城去,可是荷花怕城门口盘查的时候麻烦,便租了几个平板车,把基料都用大筐装了堆在车上,进城的时候便说是运的积肥,倒是十分顺利地就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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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一下文中的金银铜钱的兑换问题,参考的是明代的兑换比率,为了便于计算就没有把浮动之类计算进去1两金5两银;1两银1o钱银,1钱银1o分银;1两银1ooo文钱即1吊钱。

第二百四十二章博凯主动回家

第二百四十二章博凯主动回家

这两天重感冒,头晕眼花的,所以更新有些少,等感冒好起来会加更的,实在抱歉

虽然孙建羽说八品斋的事儿都处置妥当了,但方氏还是不太放心,对留在城里的祝永鑫和良子左右地叮嘱,让他们晚上千万关好门户,莫要大意。

回去的路上荷花心里就有些琢磨,这蘑菇生意今后如何扩大生产的事儿,其实她之前就有过想拉着祝老四一起来做的念头,但是一来今年还是没跟良子分开,二来因为八品斋的事儿拖得太晚,倒是一直都没提出来,而且若是叫了祝老四,不把祝老大叫上似乎也不好,虽说祝老大并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但也许是从小的习惯性思维,荷花家的孩子总都还是跟祝老四更亲近一些。

这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牛车就快要走到村口了,也别说,方氏赶车倒还真是像模像样的,荷花便也凑到前面去坐着说:“没想到娘也会赶车呢”

“乡下孩子,打小什么不得会啊,跟我小时候比起来,你们一个个都跟蜜罐儿里泡出来似的。”方氏说这话又伸手给荷花紧了紧围脖,“眼瞧着怕是快下雪了,好在就快到家了,冷不”

“不冷,我穿得厚实呢”荷花伸手掐了掐自己的棉衣说。

方氏见荷花果然穿得暖和,这才放心下来,说笑道:“你这丫头从小就怕冷,我记得才那时候你才四五岁,就知道自个儿开柜子翻棉衣穿了,现在也还是这样,别人家小姑娘都宁可冻着点儿也要俏,你倒是没下雪就先包得严严实实的。”

“冷不冷自己知道,我可不会为了图好看就把自己冻死。”荷花可不会去追求什么美丽冻人。

母女俩说着话的功夫,牛车已经拐进了村口,这会儿天色已经快黑了,村里也没什么人走动,路过老院子的时候,见东屋里亮着灯,方氏还说:“怕是正吃饭呢,咱也赶紧回家吃饭吧”

荷花跟着方氏的话顺便看去,却瞧见杖子边儿似乎有个黑影,之前还动弹了一下,但是随后就贴着杖子根儿,似乎希望能让夜色把自己的身形掩盖起来。荷花没敢喊,怕万一是个什么坏人,但是又不能当没看见,便拉着方氏说:“咱下车去看看祖爷和爷奶,顺便在这儿等爹和大哥追上来,咱再一起回家。”

方氏闻言一愣,心道这孩子说得是什么胡话,却也瞧见了那个黑影,便下车先把荷花推进了院子里,自己冲着那边喝道:“谁在哪儿啊”

那黑影一听被人瞧见了,顿时拔脚就跑。

方氏在后头瞧着身形眼熟,便试探地喊了声:“博凯是博凯不”

人影听了这话顿时加快了脚步,荷花把双手圈在嘴边大声喊:“博凯哥,你若是回来就进门坐坐,爷奶都老想你了。”

话音未落,屋门吱嘎开了,杨氏从屋里跑出来道:“博凯回来了博凯在哪儿呢博凯啊”

前头的人听到杨氏的声音,脚下再也跑不动了,停在原地似乎踟躇了半晌,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回来,站在院门前叫了声奶。

杨氏一看果然是博凯,上前一把抱住就开始哭:“我的孩儿啊,你咋恁狠心的,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

“娘,既然回来了,就赶紧进屋说话,别跟外头站着了。”方氏说着便伸手去拉博凯,没想到却被他闪了一下躲开,让方氏拉了个空。

方氏知道这许是跟自家的心结还没解开,便顺势去拉着荷花道:“娘,你跟博凯好好唠唠,我跟荷花先回家吃饭了。”

杨氏却压根儿没想那么多,听了方氏这话,赶紧说:“咋这么晚了还没吃饭,赶紧进屋来吃点儿,你家肯定都吃上了,着啥急。”说着一手拉着博凯,一手拉着荷花往屋里去。

方氏无奈也只好跟了进去,反正走前已经把家里两个小子交代给枝儿照看,看时辰也是都该吃过饭了。

老爷子和老祝头正在炕上喝着小酒吃菜,见方氏跟荷花进屋便问:“你娘咧刚才非说外头有动静,喊着博凯就跑出去了,我就说指定是她听错了,那个混小子现在跟他娘舅都快混成城里人了,哪儿还顾得上回家看看。”

“爷,爹,是博凯回来了,许是想你们了,终究还是孩子,一时半刻的没想明白也是有的,这回来了就好呢”方氏应着话说,见桌上菜也不多了,就拿了个饽饽塞给荷花道,“在这儿蹭顿饭吃咱再回家。”

“祖爷,爷。”荷花直接脱鞋上炕,见杨氏和博凯还没进来,估计是直接拉到西屋说话去了,刚才她也瞧见了博凯的小动作,所以打心里也不想跟他在一个屋里呆着,只想赶紧吃完回家。

祝老爷子见到荷花高兴得很,拍拍她说:“你这丫头都好久不来给祖爷说长书听了”

“祖爷要是喜欢听,那我就多抽空过来说。”荷花就着雪里蕻炖豆腐,啃着手里的饽饽,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人果然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家如今吃的都是细苞谷面,猛地到老院子这边吃个粗高粱面的饽饽竟是吃不惯了,只觉得噎嗓子,只能就着汤往下顺。

方氏似乎也有点儿吃不惯,便问:“爹,秋收后不是给家里拿了两袋子细苞谷面儿咋没做着吃呢”

祝老爷子抢先说道:“那东西都快赶上白面细粉儿了,上次你娘做了一顿,老好吃了,我寻思这玩意儿肯定金贵,让你娘留着过年的时候吃呢”

“爷,那东西就是磨的细了点儿,把皮子都筛出去了,哪儿就金贵了,你们该吃就吃,吃没了再给你们拿过来。”方氏劝道,“你们都是上了岁数的人,总吃这么粗剌剌的东西,肠胃也不好克化不是”

老祝头摆摆手说:“我知道你家这两年日子宽绰了,可是你们今年又买地,又嫁闺女,又在城里买院子,哪一样不是花钱的地方我们平日里就吃这些早就吃习惯了,比以往吃不上饭的时候好多了,哪儿那么多可挑的,你家如今还两个小子一个闺女,花钱的地方多呢,不用总往我们这儿送钱送粮的,我和你娘如今还有地,人也干得动,能少给你们添麻烦就少添麻烦。”

这话正说着,杨氏不知怎么说服的博凯,拉着他往这屋过来了。

老祝头刚才听说博凯回来,倒还没动什么大怒,这会儿见到人进来了,顿时火气上冒,顺手抄起了炕上的笸箩,就朝着博凯砸过去,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你还有脸回来,把你奶、你爹和你二叔都气成个啥样子,你不是跟你娘舅亲嘛,你娘舅不是要给你娶媳妇嘛,你回来干啥还想让你爹给你出财礼啊”

杨氏赶紧拦着道:“你这老头子这是要干啥,孩子好容易回来一趟,你要是再给骂跑了,我跟你拼命”

荷花只管低头啃着饽饽,好像这些都跟自己无关似的,方氏原本还是想劝解两句的,但是想起博凯刚才的态度,心道自己不说话还好,若是开口说不定还让博凯嫌弃,倒不如别自讨没趣,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荷花一样低头吃饭。

博凯半晌后才开口叫了声:“爷,我我就是想你和我奶,所以回来看一眼,我不是来惹你生气的”

“就看我和你奶你祖爷在上头坐着你是眼瞎没瞧见吗”老祝头本来听了孙子的软话,心里刚舒坦了一下,没想到他话说完了都没提老爷子,顿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博凯听了这话没反驳,僵持了一会儿,似乎还真是不愿惹老祝头生气似的,对上头的老爷子叫了声祖爷,却又没了下文。

祝老爷子哼了一声道:“这是还记我的仇呢罢了罢了,我打小儿也没疼过你,你也用不着违心地叫我这一声祖爷,省得咱俩心里都堵得慌。”说完就挥了挥手撵人道,“老幺,你领着他上你们那屋去,老二媳妇和荷花陪我吃饭就得了。”

老祝头不敢跟老爷子顶嘴,听了这话狠狠地瞪了博凯一眼,见他居然转身就走,更是气得牙根儿痒痒,心道等到那屋再跟你算账。

荷花见博凯出了屋,这才对老祝头说:“爷,难得奶瞧见博凯哥回来高兴,您就也别跟他生气了。”

方氏也劝道:“是啊,爹,孩子总有不懂事的时候,为了着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以后等他心气儿顺过来也就好了。”

“哼,等他心气儿顺过来那谁给我顺顺心气儿啊”老祝头还是满脸的不乐意,但是语气却没了刚才那般强硬,下地趿拉着鞋往西屋过去,“我倒要听听他回来这是要干啥。”

祝老爷子却是对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