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79部分阅读(1/1)

在地上,正好一仰一覆,便道喜说是大吉,得了喜钱儿之后便退了出去。

蒋世彦出去招呼喜宴,齐老五的媳妇陪着茉莉在屋里继续坐福,趁着没人给她拿了点儿提前揣着的吃食,因为这一整天都没法吃东西,所以怕把茉莉饿着。匆忙地吃了两块点心,又灌了杯茶,便忙收拾了衣裳又补了胭脂。

茉莉有些担心地问:“婶子,等下还有啥事儿”

“之后就是闹洞房了,蒋家是正经人家,不会有啥事儿的,至于晚上”齐老五的媳妇吃吃地笑着说,“你娘该是都跟你说了的,若是还不明白”然后又抬手指指那炕琴上的箱子压低声音说,“那里头不是还有压箱底儿的物件在嘛”

茉莉的脸顿时涨红如同要滴血一般,齐五婶儿说的压箱底儿她自然知道,昨晚方氏也拿着给她看过,是一叠十折的春宫图,还有一只外头看着如葫芦的瓷玩意儿,中间打开里面是一对男女交叠在一起的模样,这些东西都是以往听都没听说过、想都无法想到的,昨晚听方氏说到时候要跟蒋世彦光溜溜地做那种画上的事儿,茉莉简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更别说是认真听进去了几句,连那画儿都只偷偷地瞄了一眼,只瞧见个男人赤裸的脊背,就吓得再也不敢去看了,这会儿见齐五婶儿也说起那压箱底儿的东西,才知道原来别人都知道自个儿今晚要要做什么羞人的事儿,更是羞得难以抑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用不着这么担心,谁家闺女嫁人不都得有这一遭,没啥好担心的,今晚过了你也就明白了,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齐五婶儿安慰茉莉道。

“婶子,我”茉莉更觉得羞臊,但最后却还是担心地问,“我、我昨晚就听着我娘说会很疼的,是不是啊”

“别瞎寻思了,第一次的时候难免是有点儿不得劲儿,以后就好了,你啥都别瞎想就是了,到时候”齐五婶儿到底也还是个长辈,又不是自个儿的亲闺女,所以也不好腆着脸说太多,“倒时候你就只管躺着,由着蒋家小哥儿就是了。”说罢掀开床头的被垛让茉莉看那里面夹着的白绢道,“记得那之前把这个铺在身子底下,明早儿可是要验落红的。”

这个方氏昨晚也千叮咛万嘱咐过,毕竟新婚初夜有没有落红,在许多人的眼里,几乎可以说是女孩子这一生的第一等大事儿。茉莉越想越是紧张,虽说齐五婶儿也安慰了半晌,可都是吞吞吐吐语焉不详的,让她听得更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却也不好意思再问,心道只要自个儿躺着就是了,左右那蒋世彦应该是懂得,这么没完没了的问,倒像是自己有别的心思似的。

外面的喜宴从晌午一直吃到天擦黑才6续地散场,跟蒋家关系好的人留下到新房来准备闹房翻床,蒋世彦的姑姑做了闹房人上前翻婚床,把撒帐时撒在炕上的果子一一翻出给家人分吃。边翻边念叨:“一翻金床得贵子,二翻珍球铺满床,三翻三元及弟,四翻子孙满堂,五翻五子登料,六翻黄金万两,七翻仙鹿献瑞,八翻吉福呈祥,九翻一禾九穗,十翻世代团圆”

齐老五的媳妇见蒋家闹洞房果然是没什么低俗恶劣的玩笑,就也最后地放下心来,看着蒋家的亲友把翻床翻出来的果子分吃了,就也都识趣地准备离开,她起身儿跟着蒋夫人把亲友都送出去,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虽说这一天从头跟到尾累得着实不清,但总算是没辜负方氏的嘱托。

蒋夫人对齐老五媳妇也是十分的感激,特意包了个厚实的红包给她,嘴上说得十分谦虚:“今个儿真是劳烦了,我家若是有什么做得到不到的地方,也要帮着在亲家面前描补描补才好。”

“您可真是客气,操办成这样若还有做得不到的,那旁人家可都不要办喜事了,羞都羞死了。”喜钱是不能推脱的,所以齐老五的媳妇也就把红包收了起来,就准备告辞回家。

蒋夫人许是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做事十分的周全老练,老早地就让家里的车夫赶着车在门外候着,就等着送齐老五的媳妇回家,一直送到门口还说了几句叮嘱的话,虽说知道不过是面子上的客套,但是也让人心里很是舒坦。

齐老五的媳妇回到齐家村,先来不及回家便直奔祝老二家,见方氏果然还点灯等着自己,便把今个儿蒋家那边摆喜酒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方氏说了,让她把心好端端的放回肚子里去,不要自个儿瞎担心了。

方氏这一天也是累得不轻,虽说早早地就把茉莉送出门了,但是自家的喜宴还是要里外的张罗忙和,晚饭吃过了便强撑着精神等齐老五的媳妇回来,这会儿听了她的话,总算是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不过见她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就也不再多留她,见时候太晚了便跟枝儿一道把她送回去,回来的路上,方氏看着枝儿忽然有些感慨地说:“枝儿啊,不是嫂子又念叨你,不过你也不过比我家茉莉大不了几岁,难不成就真的这么过一辈子不成以往的事儿,这么多年了,还有啥搁不下的”

枝儿一听这话脚下顿了一下,随后低头道:“嫂子,其实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是当真搁不下什么了,只是自己一个人过得习惯了,男人的嘴脸不想再去沾染罢了。”

“唉,你这丫头倔得跟什么似的,算了,你不爱说我也就不提了,只不过你也得为自己以后考虑考虑,不然学着大姐的样子,抱一个孩子来养也是好的。”方氏叹气说。

“嗯,我以后寻思寻思再说。”枝儿这回倒是很柔顺地点头应道。

回家后谁都没有精神再说什么,全都各自回屋睡下了,方氏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跟烙烧饼似的,最后把一贯好眠的祝永鑫都吵醒了揉着眼睛问:“咋了不舒服啊翻来覆去大半夜的了。”

“我没事儿,快睡你的吧”方氏自己心里也很是烦躁,便有些没好气地说,“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女儿今个儿过门,你还有闲心这么蒙头大睡的。”

“”祝永鑫被说得莫名其妙,挠挠头问,“那你到底闹心啥啊今个儿是闺女大喜的日子,咱家闺女又不是那种不检点的,你有啥可担心的”

“呸呸,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方氏闻言啐道,“跟你说啥真是啥都能让你给扯得风马牛不相及的。”

“谁还不都得走这一遭啊,当初你新嫁过来的时候,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伸手去解你的衣裳,你身子僵得跟那冻僵了的花鼠子似的,脱了外衣之后就抓着我的手不许我再解了,非让我把蜡烛吹了去我说那是喜烛要烧一夜不能灭的,你就自己死命地闭上眼睛啥都不看,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伸手碰你了”祝永鑫翻身趴在方氏的耳朵边儿悄声说着。

方氏被他说得大窘,伸手去拧他嗔道:“要死了你,这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咋还记得恁清楚你说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啥”

“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的嘛”祝永鑫结结实实地被拧了一把,好在是拧在了肉厚的地方,随后就把方氏的手抓住说,“你看,如今老夫老妻的也都习惯了,也都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了,当初你连个手指头尖儿都不敢碰我的身子,若不是我家的炕垒得解释,我看你都能缩到炕洞子里头去。”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都做了爷了还满嘴的花花”方氏气得捶了祝永鑫的胸口一记,扭身背对着他说,“赶紧睡觉,明个儿把家里都收拾利索了,茉莉后个儿还要回门呢”

这会儿蒋世彦和茉莉却是有些大眼瞪小眼地坐在炕上,压箱底儿地春宫图被蒋世彦扯开铺在了两个人面前,拧着眉头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茉莉坐在一旁觉得啼笑皆非的,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害羞还是该无奈。

蒋世彦虽说表面上装得很是严肃认真,但是其实汗都把里衣湿了个透,他自小跟着爷奶一起长大,也没有什么狐朋狗友的能出去鬼混,结果大婚前蒋家老爷拿着个什么欢喜禅的机关玩意儿,就像是有狼在后面撵他似的,语速飞快地将了几句什么不清不楚的话,他自个儿没听懂但是也没敢再问,只好想自己下去琢磨琢磨,但是那些春宫图什么的,关键的位置都被纱幔或是衣衫遮住了,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只能对着春宫图做沉思状。

茉莉在一旁没事做,便转身跪在炕上,展开了喜被铺好了床,手心儿里捏着那方白绸,正寻思着该铺在什么位置合适。

蒋世彦扭头就看见茉莉穿着贴身儿的红色绸衣绸裤,贴身的剪裁、薄软的料子,把茉莉那少女的身段儿勾勒的起伏跌宕,尤其是如她这般跪伏在炕上铺白绸,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颤动,接下来猛地收紧出纤细柔韧的腰肢,延伸向下却又再次裹出圆润挺翘的臀,绸裤服帖地在后臀处勾勒出一条细缝儿,随后便伸展出修长紧闭的双腿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地一声,刚才看那些东西已经被勾起的血气都直冲脑门儿,伸手抄起那叠画册丢到炕稍,转身圈住了茉莉的杨柳细腰,往自己怀里一扯。

茉莉猝不及防地跌坐到蒋世彦的怀里,脸颊骤然涨红,里衣的薄贴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阻隔作用,反倒像是催情剂一般摩擦出了更多的燥热难耐,她伸手想推开蒋世彦的胸膛,却被他直接翻身压在了身下。

虽说没有经验,但是那种冲动的本能让蒋世彦在茉莉的身上摩挲亲吻,希望获得更多的慰藉和释放,却又越来越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亲昵,本就所剩无几的衣物就在纠缠间一一被剥脱,肌肤相亲带来的愉悦只持续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渴求和难耐。

茉莉不知所措地任由他亲吻、抚摸,身子里像是有一团火球,慢慢地从心里往外热出来,胳膊也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蒋世彦的肩头,发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一跃而出,唇间却在无意识间溢出了绵软的呻吟,那种娇柔又带着轻颤的声音让她觉得羞恼,贝齿紧咬住下唇,似乎是在惩罚自己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娇吟,但是下唇瓣随即就被蒋世彦噙住,那吻从本能的吸吮渐渐延伸为更激烈的索要,让她只能无力地跟着他的节奏,在亲吻的间隙中发出呢软的轻吟。

蒋世彦初尝到少女的香甜,无论是娇嫩的樱唇还是小巧圆润的肩头,亦或是如花苞绽放般的丰腴还是紧致软韧的腰肢,都让他反复品味、流连忘返,而身体里的热流从四肢百骸渐渐汇聚,从涓涓细流变成江河奔腾,对下腹进行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他已经完全被本性和愉悦所左右,跟随着身体的本能,渐渐摸索到了那娇羞颤抖的花蕊。

茉莉的身子猛地一抖,从未被人碰触过的所在格外的娇嫩敏感,她下意识地按住了蒋世彦继续探索幽谷的手指,不知是难耐还是羞涩地扭动着纤腰,却不知自己如今肌肤绯、眼波迷离的模样,不管是什么举动,都像是在做无声的邀请。

“茉莉”蒋世彦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平素清朗的声音中染上了情欲的沙哑,在红烛摇曳、喜帐轻摆的背景下,让人格外容易迷醉。

茉莉的手抵上他起伏越来越剧烈的胸膛,感受着他蓬勃的心跳,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都与他成了同一个节奏,幽径中的不适和酥麻感同时传来,让她像是被夹在水火中间的一尾游鱼,左右摇摆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张开樱唇努力地呼吸。

喜帐中两个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似乎连呼吸间都满是情欲的味道,吸得越多越是让人沉溺,就在下身的不适渐渐被愉悦所取代的时候,茉莉忽然就觉得有什么滚热的坚硬抵在了自己的柔软上,似乎从下面一直烫到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喉间滚动着嘤咛的喘息。

蒋世彦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江河的冲击力越来越强烈,让他摸索着想找一个能够发泄和释放的地方,也许这就是阴阳的互相吸引,抛开了任何的杂念,那种纯粹的两性相吸,让他能够无师自通地寻找到自己想要被包绕和温暖的所在。

他俯身含住了茉莉胸前的红樱,另一只手却垫在了她的腰下,坚硬的欲望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伸手把茉莉搂向自己的怀里,同时腰部用力一挺,随着茉莉“啊”地一声痛呼,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滚热柔软的紧致不住地收缩扭动,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如野兽般地低吼,俯身吻去了茉莉眼角迸出的泪花,下身却已经下意识地轻轻律动起来。

茉莉只觉得撕裂般的痛楚还没完全过去,就又开始轻轻摩擦扯动着,让她忍不住想要加紧双腿,无法控制地收紧着幽谷,腰肢用力地挺着,脖颈却向后仰去,整个人绷紧如一张精致的弓。

她越是收紧蒋世彦就越是难耐,忍不住想要前后抽动,却又被她紧紧地夹住无法有太大的动作,体内的冲击越发的难以收拾,他俯身下来从肩窝处开始亲吻茉莉的身体,双手也不住地摩挲,茉莉终于渐渐地放松了身子,虽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却勉强能随着他的冲击而上下摆动。

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从幽谷中慢慢地蔓延荡漾开来,茉莉难耐地轻哼着,小腹处聚集了太多的热浪,似乎马上就要炸裂开来,让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腰肢迎合着蒋世彦,这样的行为无疑是最好的邀请,蒋世彦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一时间喘息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随着律动高高低低地奏成一曲和谐的乐章。

茉莉觉得蒋世彦的身子越来越热,灼灼地烫着自己的身子,烫着自己的心,酥麻感从身体的中心荡漾到四肢百骸,她双手无助地抓着身下的喜被,连白玉般的脚趾都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像是一排小巧精致的贝壳。

蒋世彦的动作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茉莉就像是在狂浪中上下颠簸起伏的小舟,唇齿间无意识的呻吟断断续续,更是勾人心魄,忽然小腹中的灼热猛地一紧,随后在身体里炸裂开来,浑身所有的毛窍似乎都被冲得舒展开来,她“啊”地一声长吟,后背猛地绷紧,脖颈如折断一般向后仰到极致,一粒粒汗珠从白皙的皮肤中缓缓地渗出来,在烛光的招摇下闪着温润的粉色光泽,所有的冲击消退之后,整个人就如同一弯清泉般瘫软下来,似乎连呻吟都再也提不起力气。

“茉莉茉莉”蒋世彦搂着茉莉瘫软如水的身子,用力地冲击了几下,也终于抵挡不住洪流的奔腾,那种宣泄的快感让他猛地搂紧了茉莉的身子,从胸腔深处低吼出颤抖的喜悦。

茉莉被他的热浪冲得几乎魂飞天外,所以的意识和感受似乎都被冲出了七窍,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地瘫软在了蒋世彦的怀中,两个人身上的汗水交汇在一起,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到身下的大红喜被上,洒落成点点深红如血的零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蒋世彦从茉莉的肩窝处抬起头,又开始轻吻她的脖颈和耳垂,在她耳边吹着粗重又湿热的气息。

茉莉不知自己是没有力气躲开,还是压根儿就不想躲开,只觉得那酥麻的气息从耳中被吹进了自己的心里,荡起一圈儿一圈儿的涟漪,她想开口说话,但是嗓子里干渴得几乎要冒烟儿,嘴唇只嗫嚅了几下,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蒋世彦却直接把唇覆在了她的唇上,这次却没有起初的急进,只是温柔地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齿,追逐着她的香舌,吻得她娇喘连连,双手再次无措地攀上了他的肩胛,担心他会再次索取,却又觉得自己压根儿就无法拒绝。

不过蒋世彦还算是克制,只跟茉莉又温存了片刻,便伸手抓过炕边的绳子扯了两下,门外响起了两声铃铛的轻响,茉莉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低声问道:“你拉的什么外面怎么有响动”

蒋世彦再次凑近她红润的耳廓,轻笑着说:“都是一身的汗也没法睡觉,我叫人烧水咱们洗干净再歇着。”

茉莉闻言就觉得所有的血气都冲到了脸上,滚热的简直都可以直接烫酒,她捂着脸把头埋在被褥间,心道这样岂不是等于告诉全家他们两个她只能抓着被子含混地说:“你这么羞人的事儿你自己去洗,我才不要去”

第二百三十五章回门孤枕难眠

第二百三十五章回门孤枕难眠

昨晚的肉吧那什么什么的,是应一些读者的要求写的,若是有的亲觉得不喜,小无也十分的抱歉,因为小无一直是个粉纯洁的孩子啊大家一定要坚信这一点,所以写肉肉感觉好难水平有限,多多包涵~

茉莉大婚的第二天,博荣就又说城里有事儿,要赶回去一趟,方氏便有些抱怨地说:“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是都提早跟先生告假了吗明个儿是你妹妹回门,你今天还往外跑什么啊”

“娘,真的是有要紧的事儿,茉莉回门的时候我一定赶回来,你就放心吧”博荣还是坚持说自己真的有要事,方氏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大儿子已经成亲都做了爹,而且一直都很是稳妥,便也就不多加干涉,只叮嘱一定不要错过了茉莉回门的时辰。

荷花也对博荣这几日这么频繁地往城里跑很是奇怪,但是她私下去问博荣,他的嘴却是紧得很,只看着她笑笑,说是自己的一些私事。

“切,谁信你啊”荷花嘟着嘴说,“不想说就直接说,干嘛还乱找借口。如果真的只是私事,你肯定不可能看着娘不乐意都非要去,我看肯定是建羽哥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你俩到底有啥偷偷摸摸的事儿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城去,看看是不是私事”博荣却又只是笑笑,好整以暇地说。

“我看你是想害我被娘训个狗血淋头吧”荷花白了他一眼,心道,大哥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怎么跟孙建羽在一起时间久了,倒是学会这些东推西挡、东拉西扯的本事了,见果真问不出来什么能满足好奇心的消息,荷花就也死心地回去帮方氏准备茉莉回门时候的吃食。

当天晚上博荣没能赶回来,方氏屋里的灯亮到了半夜还没有熄,荷花起夜的时候见东屋还亮着,心道,大哥,这回你可是要惨了,若是你明个儿在大姐回家之后才进门,娘怕是就要发飙了。

不过第二天一早,荷花刚起身儿就听外面有拍门的声音,她套上衣服出去,见祝永鑫已经打开了院门,博荣站在门口正跟身后的车夫客气道:“进屋坐会儿吧大早晨的折腾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荷花一看那人正是孙建羽平时来常用的车夫,就知道自己猜的半点儿没错,果然是孙建羽那边有什么猫腻,心道该不会是跟八品斋有关吧他上次说秋后就能解决,如今眼看着天都快冷下来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荷花倒是没觉得怀疑他先前的说法,虽说孙建羽平时看着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在正经事上,似乎还是个人品比较靠得住的人。

那车夫不肯进屋,推脱着就要离开,博荣就也不再强留,却看见荷花跑过去跟那车夫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笑得神神秘秘地看着自己,总觉得她那弯弯的眉眼中在酝酿着什么事情。

方氏见博荣按时赶回来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当着媳妇和其余孩子的面儿,还是得给老大留些面子的,只淡淡地问他吃过早饭没。

博荣点头说在城里吃过了才回来,方氏就没做声地自己进屋去了。

“娘咋了真生我的气了”博荣低声去问小秀。

小秀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轻叹一口气说:“娘以为你昨晚能回来呢,点着灯等你到后半夜,我第二次起夜喂宝儿的时候才见娘那屋熄灯,你倒好,拖到现在才回来不说,还不知道自己错了似的,自打上次爹差点儿出事的那回,家里每每有人进城不归,娘都是大半夜睡不着的。”

博荣听了这话也顿觉自己的不该,准备进屋去哄哄方氏,迈步进去却听见荷花一边烧火一边跟方氏说:“孙家公子最近在忙八品斋抢生意的事儿,许是有什么要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吧,娘别为了这个跟大哥怄气,大哥一直都是个直心眼儿的,尤其是对自家的人,钉是钉铆是铆,从来都会藏着掖着,你自己生闷气他那个呆葫芦还什么都不知道,肯定还觉得自己及时赶回来很是得意呢,你说你何苦的”

博荣见方氏的神色放松了下来,就干脆也不进去搅合,等荷花忙完出来,这才笑着说:“小丫头,记性不错,心思转得也挺快,这么快就想到是八品斋的事儿了。”

荷花听了这话就知道自己刚才用车夫使的障眼法没能瞒过博荣,冲他做了个鬼脸道:“大哥倒是越发的聪明起来了。”然后便跑出去打酒。

待荷花走了博荣才回过味儿来,合着这是拐弯在说自己以前笨

家中里外都收拾得干净利索了,方氏就开始盼着蒋世彦和茉莉小俩口赶紧回来,在屋里压根儿就坐不住,用不了片刻就得去门口张望一回,把祝永鑫都绕得头晕眼花了,忍不住叹气说:“孩子他娘,你坐下歇会儿,该来的你不看她也回来,还没到的你看八百次也还是没到。”

“去去”方氏摆手让祝永鑫不要插嘴,自己嘀咕道,“要不我去村口看看”

“哎呦,我的亲娘诶”荷花起身拉着方氏到屋里炕上坐定,“你这是等着姑娘、姑爷回门,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咋这么安稳不下来呢”

这边话音还未落,外面就传来了马蹄声和车轮声响,方氏顿时把荷花当作空气一般,起身儿就快步朝外迎了出去。

荷花只能在心里很是汗了一把,心道这果然是远的就比近的香啊,不过也还是快步跟了出去,看见茉莉一身儿掐腰勾边儿的红棉夹袍,俏生生地盘着发髻,瞧着倒像是成熟了不少。

“娘”茉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氏一把扯住,上下前后左右地仔细打量,把蒋世彦在一边弄得有些不太自在地往边儿上挪了挪脚步。

“姐夫上屋里坐。”荷花扬声提醒方氏道,心道,娘啊,你别弄得像是怕人虐待了你闺女似的好不好

方氏这才想起来还有女婿,脸上顿时有些讪讪地说:“茉莉这孩子打小儿身子就不好,从来没离开过我这么远,所以我就有点儿惦记罢了。”

荷花和茉莉相视都有些无奈,打小身子就不好的是荷花,哪里就成了茉莉。

“不碍事,不碍事的。”蒋世彦忙连连摆手说没关系。

祝永鑫站在屋门口道:“你赶紧让两个孩子进屋来,堵在门口做什么样子。”

蒋世彦和茉莉进屋后,一起跪下给祝永鑫和方氏磕头行礼,之后博荣直接把蒋世彦叫到了西厢房去坐着说话,留着茉莉和方氏在屋里说些个母女间的悄悄话。

其实虽说是悄悄话,但是很多真的比较私密的话题,方氏也不好问的太明显,隐晦地敲敲边鼓做了些了解,看茉莉虽说似乎有些轻微的倦态,但是精气神儿什么都还很是不错,便知道在婆家总还算是好过的,可还是忍不住问:“你公婆那边好伺候吗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跟你们一起吃住吗”

“不是,都是各自分开的,每逢初一十五全家聚在一起吃饭,别的时候都是自己屋里单独吃的,公婆过些天就又要去南边儿跑生意了,祖父和祖母看着都还算是好相处的,听说因着平素吃的清淡软烂,就也都是自己院儿里的厨下单独给做。昨个儿一早起来拜见长辈,只有吃早饭的时候让我布菜,也只是意思意思就罢了,还直说家里那么多下人都用不过来,不用我亲自做这些事儿。”

“人家不用你做是疼你,你可不能自己也疼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要好生孝顺老人,是要打从心里的,不能只随便做个样子”方氏念叨念叨地说。

“娘,我都省得。”茉莉很温柔地笑着说。

荷花正端了水果进来,见茉莉这样柔声细气的样子,装作差点儿把盘子扣到地上的模样,假意跌跌撞撞地把盘子放在了炕沿儿上,然后偎到方氏身边歪着身子指着茉莉道:“娘,你看看,这真是我大姐吗真是你大闺女吗别是哪个山里的狐大仙儿化了人形来骗人的吧”

方氏听了先是笑,而后伸手拍了荷花一巴掌说:“有这么说你自己大姐的吗”

“我就是看着她这么轻声轻语的很是稀奇。”荷花吐了吐舌头说,“大姐,我一早就给你预备了醒酒汤,晌午后再热一下就能直接喝了。”

茉莉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地问:“我要醒酒汤来做什么”

荷花伸手朝西厢房指了指,看着茉莉了然后有些焦急地神色,又火上浇油地添了一句说:“我刚看见四叔也来了。”

茉莉这下坐不住了,要说祝永鑫和博荣还是比较有自制力和分寸的,那么祝老四绝对是个酒量大又喜欢逼别人喝酒的,以前梅子回门的时候,小姑父似乎就被灌得躺了一下午起不来,这回要是四叔也来掺和一脚,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想到这里就赶紧起身儿跑去西厢房,推门进去就跺脚说:“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世彦他酒量不好。”

屋里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祝老四先露出了笑意,但是因为自己是长辈不好太过,只勉强地憋着,把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很是奇怪。博荣也想通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也勾起了唇角,祝永鑫端着老丈人的架子,端坐在炕上不出声地卷烟。只有蒋世彦表情很是诚恳地对茉莉解释道:“茉莉,我们没喝酒,刚才爹还说了,晌午的时候让我陪着大哥喝两杯就是了,不用太逞能。”

茉莉哪里还会不明白自己是被荷花陷害了,顿时脸色别扭地起身儿说:“我我找那丫头算账去。”

荷花却直接跑进西厢房,坐在蒋世彦的身边,眨巴着眼睛问:“姐夫,我听大哥说你学问很好呢,那以后你继续教我大姐念书好不好我家地里和家里的活儿多,所以大姐平时总是忙忙碌碌的,偶尔抽空才能看会儿书,我听齐五婶儿说姐夫家都有专门的人干活儿,那你没事儿的时候就能跟大姐一起百~万\小说是不是”

前几年的时候,蒋世彦和荷花还是那种相看两厌的关系,尤其是荷花,每每见到蒋世彦都忍不住要挤兑几句,不过如今成了姐夫,倒是也不好再似以前那样没个正形儿。

蒋世彦鲜少见到荷花这样乖巧地跟自己说话,只当作是自个儿成了她的姐夫,所以连带着在她眼中的地位和身份也都不一样了,心里顿时就有点儿窃喜,眉眼含笑地着向茉莉说:“你想念书就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还用让荷花来说,难道我还会不答应你不成”

茉莉被荷花的话堵在中间儿,前面走不过去,后面儿也折不回去,见蒋世彦当着家人的面儿也做出这般温柔的言辞,就觉得脸上发热直羞得慌,低头也不接话地转身往外走道:“我还是找娘说话去”

中午一家人围坐在一个大桌子上吃饭,因为蒋世彦是小辈儿,所以祝永鑫压根儿就没灌酒,只有博荣跟他喝了两盅意思意思,茉莉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荷花给耍了,所以一直都有些气鼓鼓地看着荷花,却又被祝老四取笑了两句,小俩口都闹了个大红脸,

蒋家很是厚道的让茉莉和蒋世彦在祝家住上几日再回家,乡下一般不太有这样的规矩,所以饭后当方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惊又喜,忙转身去翻找干净的被褥,嘴上还不住地说:“这敢情好,只是不知道是当真有这样的规矩,还是亲家心好体谅我这个做娘的心。”

茉莉在一边帮方氏找铺盖,笑着说:“听我婆母说,那些京城什么的高门大户人家,闺女回门的时候要跟女婿在娘家住上整一个月的时候呢,只不过咱们乡下没这样的讲究罢了。”

“乡下人家住的地方都不宽裕,有的更是大人孩子地挤在一处,上哪儿再安置小俩口去,所以自然也就没这样的俗令了。”

茉莉听了这话,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娘,我婆母说了,回门住在娘家,是要分开来住的,我晚上还跟荷花一起,让他去西厢那屋。”

方氏觉得把蒋世彦跟家里几个小子挤在一起不太合适,便让良子领着两个小的去老院子的厢房住上几日,把蒋世彦自己安置在了西厢,茉莉跟荷花晚上窝在被子里说说话、聊聊天倒是惬意,蒋世彦却是新婚燕尔初尝甜头,在西厢房里翻来覆去地觉得孤枕难眠,住了两日就难免显得有些疲态。

第二百三十六章良子挨打

第二百三十六章良子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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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世彦这边日子过得有些小煎熬,良子住在老院子那边却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祝老爷子素来喜欢良子这孩子,良子平素一直住在祝永鑫家里,虽说隔三差五的就去看他,但是也毕竟不如这样来的亲近,所以就早晚三餐都不让良子回去,只留下在这边吃,平素还总是拉着良子说话。

若只是这样良子倒并不觉得辛苦,毕竟陪着老爷子他也乐意,可是杨氏那有些溢于言表的关心和热情,就让他有些叫苦不迭,尤其是不时把话题引到订亲成家之类的话题上,更是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第三天一大早,良子便推说有事要办,也没吃早饭便直接跑回了祝永鑫家,跟方氏说要回赵家庄一趟。

方氏闻言奇怪地问:“回那边干啥去,东西不是早都搬过来了,那边也没啥可照料的了。”

“哦,我我就是去看看那个算命的老爷子,好久没去过了,心里总是有点儿惦记,我今晚便住在那边,你们不用担心。”良子在家吃过了早饭便匆匆地走了。

方氏并不是个容易多心的人,在加上女儿和女婿都还在家住着,所以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良子平时也经常去山里捕猎,一走就是两三天的,便也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只惦记着中午和晚上都该做什么菜还好。平素自家人吃好吃差的都无所谓,只要能填饱肚子也没人挑剔,但是如今女婿在家住着,又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所以做什么饭菜就是方氏这几日最大的烦心事儿。

晌午饭吃过之后,蒋世彦跟茉莉一起到老院子去坐坐,小秀被方氏拉着商议晚上做啥吃食。荷花搬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百~万\小说,大黑就很乖地趴在她的脚边,时不时地甩动着尾巴。

深秋时节的日头已经不是那么灼灼地烤人,伴着微微凉爽的秋风,坐在太阳地儿底下让人觉得十分暖和,她看了几页便有些似睡非睡地倦意,手里还举着书,脑袋却已经一点一点地开始打盹儿。外头忽然传来慌乱的车轮声,大黑一个跳跃就蹿到了门口,冲着外头狂吠。

荷花立刻被吓醒,手中的书啪唧掉在地上,她赶紧伸手把书抄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抹了抹嘴角,看有没有睡出口水,这才起身儿喝住大黑出去看个究竟。

外头赶车的是个不认识的半大小子,人长得有些圆头圆脑,一脸的焦急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荷花奇怪地问:“你找谁啊这条小路拐进来就只有我家的人,我没见过你呢”

“这儿是不是齐家村的祝家啊”那人抬袖子蹭了蹭额头的汗珠问。

“是祝家,但是你要找祝家的那个啊往东走那边还有三户呢”荷花觉得自家熟悉的人自己都该差不多认识,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印象,就只当作是去找祝老大或是祝老四的。

“我是赵家庄的,过来给你们送个信儿,良子出事儿了,让人给打了。”那胖小子几口大气终于喘匀实了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啥”荷花立刻就惊叫起来,“良子哥咋了不是说回去看那算命的大师吗怎么好端端的会出事儿”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差点儿让芍药去冲喜的那家,所以急着问,“是赵安成他家”

胖小子连连摇头说:“不是,是赵老拐他家,要不是里正赶过去的快,怕是要把人打坏了呢”

“良子哥现在人呢”荷花朝他车上看了一眼,平板车上溜光儿水滑的,也没有人躺在上头啊。

“在我家躺着呢,我娘说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头,不敢让我带着他赶路,只让我赶紧来送信儿。”胖小子说完又加了一句道,“现在就给搁在他家旧房子里了,我娘偷着给他送了些药过去,我家以后还要在赵家庄住下去呢,所以我也只能偷着来送个信儿,不敢帮得太明显了,实在抱歉。”这孩子说完竟然牵着自家的牛出了小路,直接跳上牛车就赶着走了。

荷花也顾不得追他再问,忙回屋去找方氏商议。

方氏听说了这事儿也惊得不轻,又担心良子的伤势,赶紧扯出个包袱皮,包了药和干净的布和衣裳,塞给荷花道:“你爹去你爷奶那边了,你去把这个给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