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66部分阅读(1/1)

,你也用不着太担心。”杨氏摇摇头说:“你现在已经是做人家媳妇了,其实该怎么做你都懂得,也不用娘嘱咐你,傅先生对你好那是你的福气,不过你也得记得自己的本分才行,咱家的事儿还有你大哥和两个弟弟的,你爹和我也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动弹了,哪儿用得着你。”

“我这不也是着急嘛”祝大姐虽说生气,可还是忍不住问:“说得是哪家的姑娘”

“我哪儿知道,不等人家说完话,就被你爹抄着棍子打得连滚带爬地出去了,我本来还想等你爹的火气消了再跟他商议这件事的,结果谁知道你祖爷又病躺下了,让我这嘴也没法张得开了。”杨氏叹气地摇摇头。

“那那大哥怎么说”祝大姐不由得有些起急。

“你大哥那人你还不知道啊他能说啥张嘴说话还不够惹你爹生气的,我打发他回家呆着去了。”杨氏摇摇头说。

“那先吃着药看看有没有起色再说吧,若是没有起色,就得赶紧地送到城里去看病,别太大意了再给耽误了。”祝大姐说着就又气起来,“博凯那个小崽子,真是马上要过年了都不让人消停。”

“唉,老爷子虽然平时嘴上不说,可博凯毕竟是咱们祝家的长子长孙,他怎么可能不看重,如今闹得这样,心里咋能不窝火啊”杨氏也跟着一起叹气。

家里谁也没想到,老爷子的病竟拖拖拉拉的快要到了腊月都还是没有好转,祝永鑫特意去接了郑大夫来给看病,但是也跟郎中的说辞差不多,换了个方子调养但也还是说,最要紧的是心情和调养,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时候吃药还是什么,都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但是博凯那边是压根儿就说不通的一条路,所以家里也只能让孩子们多去陪陪老爷子,希望能让老爷子尽量振作起来。

刚进腊月的孙家打发人来告诉,说是下午派车来拉蘑菇,荷花和良子还有芍药忙活了一上午割下了所有的蘑菇,当着孙家人的面儿过了秤之后,再一筐筐的小心装好。

良子有些担心地说:“这么冷的天儿,等这些蘑菇运到城里怕是都要冻坏了吧”

“他家肯定得拿能保暖的东西来,你就不用操心了。”荷花笑着说。

下午是秦叔亲自带了马车来运蘑菇,他验看了两筐蘑菇,见荷花在上下都垫了干草,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问明了称好的斤数,很是爽快地就付了钱。

“秦叔,可带了什么保暖的东西”良子还是十分不放心地问。

“是,带了许多棉被,马车里还有暖炉,应该不会有问题的。”秦叔对良子点点头道。

“你们上午来说要割蘑菇,所以今天就没浇水,只要路上别颠簸的太厉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荷花对秦叔道。

“好,若是今年的蘑菇卖得好,明年我直接派人来给你家多盖几间暖房。”秦叔倒是十分慷慨地说。

“那我就只能希望今年的蘑菇能卖得好了”荷花歪着头笑道。

秦叔看着伙计们把一筐筐蘑菇都装到了车厢里,嘱咐他们用棉被把四周都盖好,将四个角落都放了暖炉,良子上车去查探了一下,又看了暖炉里的炭火,然后跳下来道:“炉子太多了,放两个就足够了,太热的话也是不行的。”

秦叔扭头看看良子和荷花,冲伙计们点了点头,看着他们把东西都装好了,这才回头像是刚想起来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对荷花道:“我家少爷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荷花纳闷地接过信,看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孙建羽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写信,但还是冲秦叔点点头道:“有劳秦叔了,蘑菇都装好了,我就也不留你们了,若是等天色晚了再回城路上会更难走的。”

送走了秦叔和伙计们,荷花才进屋找剪子拆开了信,抬头看到的就是齐翔平三个字,心道难道赶在年前就已经判了案子

第二百零一章祝老爷子多心

第二百零一章祝老爷子多心

祝亲们合家幸福,元宵愉快~

今天跟家人出去看烟花,又冷又吵的,没坚持多一会儿就回来了,可还是头疼的厉害,可能是被风吹着了~记忆中似乎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头痛欲裂过了

果不其然,荷花飞快地通读了孙建羽的信,那个掌柜的家里使了不少银子进去,所以最后只罚了银钱,而且那掌柜的一口咬定是齐翔平骗了自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齐翔平的身上,而齐翔平家里也没有门路去求情,最后便给判了个苦役,要去南边儿修两年河堤。

荷花看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心情,坐在炕沿儿上发呆了一会儿,将信叠好塞回信封里,拿出账本儿把今天的账目都写清楚,最后把信跟账本一道锁进了箱子里。

进入了腊月就开始忙年了,今年祝家却忙得有些矛盾,老爷子身子不好,还一直躺在炕上起不来身儿,汤药不断的吃,所有人都提不起什么忙碌喜庆的心气儿。可是往另一面想,老爷子如今身子这样,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过的最后一个年,若当真是那样,就都的好好地张罗张罗才行。

所以方氏和林氏就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思在家里张罗过年的事儿,老祝头却是把三个儿子都叫到一处,商量准备寿材的事儿,杨氏也趁着腊八之前去扯了寿衣的料子。按照乡下的习俗,这些东西都是要提前准备起来的,而且都要让老人建在的时候就过目,要置办的让老人喜欢、觉得对心思才行。

荷花在祝老爷子屋里陪着老爷子,趁着他精神好就跟他说话,或者是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给他念话本子听,话本子也都是荷花特意让博荣到在城里借来的,都是些个杨公案,什么侠义之类的书,讲着倒是也很对老爷子的胃口。

这天正给念话本子呢,杨氏抱着身儿衣裳进来对老爷子道:“爹,您看这衣裳还对您的心思不”

荷花开始以为只是过年时候穿的新衣服,倒是也没多想,谁知道老爷子看过以后,只说了做的很好,待杨氏出去之后就变得异常的消沉,也没让她再继续念话本子,只靠在被垛上一言不发。

“祖爷,咋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躺下歇会儿”荷花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问。

“荷花,你老实跟祖爷说,我是不是活不了几天了”老爷子忽然问道。

“”荷花被他问得一愣,半晌才道,“祖爷,你说啥咧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郎中每次来瞧病的时候,说的啥你不是自己也听着的,咋好端端的还能这么想呢”

“你爷奶都忙着给我做寿衣寿材呢,我寻思着,怕是过不去这个年了。”老爷子说着就抬手抹了抹眼角,干瘦的手上青筋和血管都浮现的十分清晰,颤颤巍巍地擦去了沁出的泪水。

“祖爷,你别瞎想,上次不是找城里的郑大夫给你看过的,人家都说了,你这就是心病,自己瞎寻思出来的,你啥都别想,就天天好生吃药,好好吃饭,过几天就好得利索了。”荷花费了半天力气把老爷子劝得睡下了,这才到西屋去问:“爷,奶,你们咋又是做寿材又是做寿衣的,这是干啥啊祖爷如今不是还好好儿地吗”

“你个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得生前做,哪有等人没了才张罗这些的,当初我爹,才五十出头就找人做好了寿材在家搁着呢”杨氏一边绣着寿衣上的花纹一边说,“再说,老人都愿意提前看见这些,图个安心,不然等死的时候不放心,怕儿孙不好好给安葬。”

“可”荷花十分不能理解地说,“可刚才祖爷看了寿衣一点儿都没觉得安心,还问我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说说咱家都急着给他做寿衣寿材,怕是活不过这个年了”

杨氏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心道这是打哪儿说起的,不过她猛地一拍腿道:“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说着就去院儿里找正在锯柴火的老祝头问:“孩子他爹,你们老家那边,给老人办身后事有啥规矩和讲究啊是不是跟咱们这边儿不一样啊”

老祝头被杨氏问得一愣,半晌才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娘死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儿,后来十来岁就跑到齐家村这边儿来了,我哪儿知道我老家是个啥规矩。”

杨氏听了这话气得直朝他后背捶了两下子道:“你这儿子可真是,养了都白养”

老祝头一听这话就急了,尤其是见荷花还在一旁,顿时把手里的锯子丢掉瞪眼道:“你这是说啥呢”

杨氏把刚才老爷子跟荷花说的事儿复述了一遍说:“你们老家的规矩指定跟咱们这边儿不一样,前两天你说要先把寿衣和寿材置办起来,这下可好,爹这会儿怕是要想歪了,以为自己活不了几天,咱们都急着给他送终了,你说这可咋整”

老祝头一听这话也愣了,砸吧砸吧嘴,半晌才道:“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老家是个啥规矩,我我进去跟爹说说去吧”

荷花闻言拦住老祝头道:“爷,你去说不行,祖爷一定以为是咱们糊弄他呢”

老祝头觉得荷花说的有理,但是自己又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往地上一蹲,掏出烟袋锅子开始填烟丝,没个好气地问:“那你说咋办”

“咱们村儿里有没有年纪比祖爷小,身子还硬朗的,但是已经都置办好了寿衣寿材的,爷去找个这样的来,让他装着来串门,跟祖爷聊聊,把这事儿给聊开了,让祖爷知道咱们这儿就是这样的习惯,上了岁数的都要置办,不是说他快要不行了。”

老祝头听了这话一拍大腿道:“还是荷花这小脑袋瓜子灵巧,这事儿好办,你二爷爷家里就老早地都准备了,我去找他说一声,过来串个门儿唠唠嗑有啥难的。”

第一百零二章伐木出事故

第一百零二章伐木出事故

拿定了主意之后,老祝头也呆不住了,直接起身儿去找了老魏头,不一会儿两个人就一起嘀嘀咕咕地进了院子,到屋里老祝头挑起门帘子道:“爹,魏老弟看你来了。”

老魏头直接进屋片腿上炕道:“叔,身子好点儿没有我这两天总惦记着说过来,可是我家那小子正要说亲,折腾到现在才腾出空儿来。”

祝老爷子见来了客人,就让荷花扶着自己坐起了身子,搭着被子道:“说亲是好事儿啊,要是有啥要帮忙的可别不好意思,得张嘴吱声儿,你和我家幺儿也算是打小儿的交情了,咱们又都是老乡,可不许外道。”

“叔,瞧你说的,我就算是跟谁外道也不能跟你家外道不是,当初在老家,小时候我爹娘都没了,要不是叔你总接济我,我可能早就不学好去了,我跟祝大哥又都是大半辈子的交情了,咱两家不就跟一家人一样嘛”老魏头说了几句见杨氏端茶进屋,就趁机问,“嫂子,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去给叔扯了布料做寿衣拿出来瞧瞧呗”

“你还真是啥都想看。”杨氏嘴上嗔怪了一句,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了寿衣,摊开来给老魏头看。

寿衣选的是上好的料子,宝蓝色的杭绸上头绣着五蝠捧寿的图案,如今做好的这一套儿还只是最外面穿的,杨氏给做的是对襟儿的褂子,做工什么的全都没得说,老魏头便赞道:“还是嫂子的手巧,比我家闺女给我做的那身儿好多了,瞧得我都眼热了。”

“哪儿是我手巧啊,这是老四媳妇绣的,我哪儿有这样的手艺。”杨氏把衣裳在炕上摊平了道。

“五十岁穿上五下三,六十岁是上七下五,叔去年刚做了七十大寿,你们今年得做齐了上九下七的衣裳才行呢”老魏头砸吧砸吧嘴道,“等过几年我过了六十,我也得让我媳妇再添两身儿。”

按照乡下的习俗,死者穿的寿衣都是单数的,上下相差二件儿,如上七下五或上九下七,而最多是穿上十一下九,即穿十一件上衣,九条裤子。若是不到五十多岁而死的人,叫做夭寿,就只能穿三件儿,而死者的年龄越大就可以穿得越多,表示有福有寿。还要做被褥,铺黄盖白,意为铺金盖银,被面儿上还要绣八仙,棺中还要放枕和垫脚,很是讲究,当初老爷子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因为身子也还硬朗,而且老祝头也没提这件事,所以家里就也都没惦记着要准备,这回既然准备了,就要按照规矩和岁数认认真真地置办起来了。

祝老爷子听老魏头说这话,不由得奇怪地问:“咋,我这老头子没几天活头也就算了,你才多大个岁数就准备寿衣”

“叔,这寿衣本就是生前置办的,我的衣裳还都是我自个儿去挑的料子呢,就为了图个自己称心,乡下这地方一过五十,家里的闺女媳妇的就该给老人儿张罗着置办寿衣和寿材了,一来是为了让老人儿都看着,置办得称心舒坦,二来也是图个好彩头,添福添寿,人都说,越是备着越是用不着。”老魏头笑着说,“叔你今年刚过了七十,现在置办也是应当的,若是早些年就把你接过来,就该早就置办起来了。”

祝老爷子听了这样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地问:“当真这边还有这样的规矩”

“咱们老家那边不是这样吗我们十来岁就过来了,也不知道老家有啥讲究。”老魏头问祝老爷子道。

“也没啥讲究不讲究的,入乡随俗就得了。”祝老爷子听了老魏头的话,觉得心里头舒服多了,精神头儿也上来了,跟老魏头一直聊到吃饭,这才觉得有些倦了,吃过了午饭之后,被荷花哄着又说了会儿话,这才让他吃了药去睡觉。

荷花这才跟老祝头和杨氏告辞了回家,刚到门口就听见方氏正跟良子说道:“不是婶子催你,不过如今你和荷花一起种蘑菇也赚了钱,你之前在山里打的野味什么的,荷花说这回也都一起卖给孙家了,也该是有些积蓄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比我家博荣还大两岁呢,是该考虑成家的事儿了,你若是有这个念想儿,婶子就帮你留意着。”

“婶子,我现在啥都没有的,只有个破得快倒了的房子,连半亩地都没有,只靠着跑山,若不是你家帮我,我现在连这点儿钱都攒不下,娶了谁家的闺女还不都等于是害了人家。”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方氏嗔怪道,“虽说我不是打小儿看着你长大的,但也是相处了这么大半年,婶子能看出来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心眼儿实在的,不是所有人家嫁闺女都要看钱财的,你若是信得过婶子,婶子就帮你打听打听,给你挑个好闺女。”

“婶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若是当真有不嫌弃我没钱的,就劳烦婶子费心了。”良子被方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自己的年纪也当真应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所以就也点头应了。

“良子哥,若是依我说,你赵家村的房子就也别要了,左右也没多少地,搬过来跟我家做邻居得了,等开春儿了让我爹找人在我家旁边儿起三间房,到时候也在房后盖暖房种蘑菇,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卖蘑菇多生事儿。”荷花从外头跑进去说。

“你这丫头,还躲在外头偷听”良子朝荷花头上拍了一记。

荷花躲到方氏身后说:“谁让你俩说话那么大声儿的,我在外头小道儿上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爷子身子咋样了我这刚从山上回来,想打个野鸡给他补身子,不过今个儿运气不好,连个野鸡的毛儿都没瞧见。”良子对祝老爷子还是十分的关心的。

“上午奶把做好的寿衣给祖爷看,结果祖爷看着吃心来着,后来爷找了二爷爷去劝解,这才知道老家那边儿根本没有这种生前置办寿衣和寿材的讲究,祖爷见咱们张罗这些,还以为是自己要活不久了呢还好都说清楚了,不然可就糟了。”荷花吐吐舌头道,“这会儿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良子哥要是想过去看他,就等晚上再去吧”

方氏也是刚知道这件事,听了荷花的话不禁道:“你爷也是个迷糊的,从老家出来都十来岁了,咋连那边儿都有啥说道都不知道咧”

“爷自小没有娘,就跟着祖爷怕是也都没经历过这些事儿,哪儿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啊,再说如果不是这回给祖爷置办寿衣和寿材,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儿还有这样的讲究,听二爷爷说,他的寿衣都老早地备下了,可真是感觉真是奇怪。”荷花忽然又问方氏道,“那要是按照这么说,咱是不是也得给爷奶置办寿衣和寿材了啊”

方氏听了这话脸一板斥道:“可不许胡说,你祖爷还在呢,你爷奶咋能置办这些,得头顶上没有长辈了才行,以后不懂就回家来问,在外头可不许混说,那不是咒你祖爷那什么”

荷花被训得一缩脖子,赶紧讨饶道:“我说错话了还不成,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平时也不跟我们说这些事儿的,你不说我咋知道咧”

“得,到还是我的不是了。”方氏朝荷花横了一眼,不过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荷花年纪小倒也罢了,茉莉就算再晚明后年也得出门子了,有些个规矩习惯的,也得都跟她们说道说道才行,别等以后到了婆家什么都不懂,倒时候可就是丢人现眼了。

正寻思着这事儿,枝儿忽然急急火火地跑进来,还没等开口说话就正踏在滴水檐下的冰楞子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扑进了院儿里,良子下意识地上前伸手给接住,就正好把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良子自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把枝儿扶着起身儿就松开了手,枝儿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儿,连是谁扶住了自己都没顾上留意,气喘吁吁地问方氏:“二嫂,我二哥是不是上山去了”

“是啊,你二哥不是会伐木嘛,被魏二叔他家小子叫去帮忙了”方氏点点头,“咋了找你二哥有事儿啊”

“我刚才从大姐家吃了饭回来,路过前头里正家门口,听见有人来报信儿说,咱村儿上山去伐木的似乎出事儿了,有人被倒木砸中了脑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呢”枝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氏听了这话就呆住了,半晌都没回过神儿来,荷花在一旁扶着方氏,赶紧劝道:“娘,你先别着急,不一定就是爹呢,上山伐木的那么多人,咱先去打听打听再说。”她说罢就对枝儿道,“姑,你先扶我娘进屋去,良子哥,你陪我过去看看。”

两个人也不敢耽搁,先跑去里正家里打听情形,听说里正已经叫了十来个村里的汉子上山去帮忙了,但是里正家里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受了伤,荷花和良子问清楚了方向,谢过了出来就赶紧往山上赶,荷花心里着急脚下走得也快,脚上没绑草鞋走起来有些打滑儿,但是也不敢耽搁,一路跑到半山腰竟也都没觉得累,良子跟在她的身后护着,怕她万一打滑儿摔下去,也走得脑门儿直冒热气。

两个人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不远处林子里传来声音,赶紧循声跑过去,荷花先是瞧见了雪地里刺目的红色,让人看着就觉得头晕,她赶紧抬眼朝四周看去,看到祝永鑫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跟齐老五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啥。

“爹”荷花尖声叫着就跑过去了,“爹,你没事儿吧”

“荷花,你咋来了”祝永鑫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住扑过来的女儿,“你上山来干啥”

“村儿里都再说山上伐木出事儿了,娘吓得不轻,我怕你有事儿,就跟良子哥过来看看。”荷花抓着祝永鑫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见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想起来跟站在一边儿的齐老五打招呼道,“齐五叔,你也来帮忙啊”

齐老五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祝永鑫道:“瞧你家闺女多知道惦记你,听了个信儿就赶紧跑上山来。”

“齐五叔,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还有空在这儿看着,山上出事儿的消息村儿里都传开了,我们去里正家问消息的时候,看见好几家的人都去了呢,你也赶紧回去报个平安,免得我五婶儿担心才是正经的。”荷花见他还有心思在这儿说笑,忙提醒他道。

齐老五家里都是媳妇当家,他平素也最疼媳妇,听了荷花这话才恍然大悟,自家两个孩子都还年纪小,即便是媳妇听说了这事儿也是没法子上来找自己,想到这儿他急忙弯腰捡起自己的褡裢儿,把自家带来的工具收拾着装好,跟祝永鑫打了个招呼就急忙地下山去了。

荷花在后面嚷:“齐五叔,你慢着点儿,路上可滑了,小心别摔着。”但是见他很快就走得没了影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没有,这才想起来回头问祝永鑫,“是谁家的人出事儿了”

“是村口杂货铺齐寡妇的娘家弟弟,本来我们都跟他也不熟,我们上山前去杂货铺买东西,结果他就自告奋勇的说要来帮忙,说在家呆着闷得慌,齐寡妇本来不许他上山的,说他不懂这些个砍木头的事儿,结果他非不听,说就是不懂才要去跟着看看学学,大不了就打个下手也是好的,齐寡妇拿他没办法,就跟你魏三叔说让照看着点儿,结果谁知道能出这事儿啊”祝永鑫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头道,“刚才砍的那棵树没按照我们寻思的方向倒,却是朝在一旁抽烟休息的几个人倒了过去,别人都有经验,知道咋躲开,他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一下子就慌了手脚,竟然直直地往远处跑,那人哪儿能跑得过树啊,直接就给砸到头上了”

荷花听得直捂嘴,这也着实太吓人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不过随即又想到:“这下可坏了,那齐寡妇家里还不得找二爷爷的麻烦啊”

“谁说不是呢,这下回去肯定得有一番好闹,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出了这样的事儿谁家能受得了啊”祝永鑫也直摇头。

“咱先赶紧下山回家吧,不然我婶子该担心死了。”良子提醒道,“不管咋说还有里正主持公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祝永鑫也点头说:“我去跟魏老三说一声儿,你们在这儿等我,别往前去了,小心看了吓到。”他说罢就往人多的地方过去了。

他若不这么说倒是还好,他这么一说,荷花反倒越发的想去看一看了,在原地转了两圈儿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牙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结果只瞧见了树下压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瞧见大半个身子,还没等她定睛细看,就听旁边有个人砸吧着嘴说:“小丫头,快别看了,那脑袋都给砸到腔子里去了,小心看了回家做恶梦。”

荷花本来还没瞧见什么,听着人一说,顿时就觉得浑身恶寒,胃里头翻江倒海一般,赶紧跑开扶着一棵大树,抑制不住地呕了起来。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得空了,胃还是止不住地痉挛抽搐着。

祝永鑫跟魏家打了个招呼,回来就见荷花这样,上前帮她拍着背皱眉道:“都告诉你别去看了还不听,你这丫头咋就对啥都感兴趣呢,就不知道个怕啊”

荷花嗓子眼儿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就着祝永鑫的水囊漱口洗脸之后,还是觉得自己腿肚子直突突,也不知道是刚才上山累得,还是被刚才那人给吓得。

最后祝永鑫背着荷花朝山下走去,还没到山脚下就遇见齐寡妇穿着裙子和绣鞋,连滚带爬、哭着喊着的往山上跑,祝永鑫本想躲开让他们过去,结果被齐寡妇一把抓住问道:“祝二哥,我弟出事儿的是不是我弟”

祝永鑫见她这样,想起她弟弟的惨状,不忍心推开她,点点头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还是回家等里正他们把人抬回去吧,上头路也不好走,你还是别上去了。”

谁知齐寡妇听了这话,顿时两眼一翻白地晕倒在了祝永鑫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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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打上门去

第二百零三章打上门去

小无家里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时间太紧也很累,好久都没打理书评区了,回复留言也不够及时,希望大家原谅。

祝永鑫自然也不好去扶她,本想让良子帮忙,又觉得也不太合适,几个人就僵在了半路,荷花见状出主意道:“咱们还没走出多远,良子哥你上去叫里正带人来把她抬走就是了。”

良子闻言觉得有理,匆匆上去叫了人过来,把齐寡妇搭了上去,三个人这才匆匆地下山回家。

方氏见祝永鑫平安无事,一颗心这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又嘱咐道:“眼看要过年了,老实的在家呆着,若当真是闲不住,就去帮荷花她们弄蘑菇,可别满处乱跑了”

祝永鑫闻言也有些委屈地说:“魏二叔家老三要成亲,说要放几棵树回来打柜子,叫到我去帮忙我难道还能推辞不成两家都这么久的交情了,就算我张得开这个嘴,让爹知道了还不得抽我”

“”方氏被他说得语塞,寻思了一下道,“算了,左右今个儿出了这样的事儿,也不会再要找人上山了,只是那齐寡妇家里,哪里会肯善罢甘休啊当初老三的事儿,就差点儿被她家讹上,全家都没个讲理的玩意儿,我可跟你说了,你少往前凑合,咱家可管不起这样的事儿。”

“魏二叔跟咱爹那是打小儿的交情,人家家里出了事儿,咱们哪儿能往后躲啊”祝永鑫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地说,“孩子他娘,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该不会还因为上回那面脂的事儿跟二婶儿赌气呢吧”

“你这说的叫啥话,我啥时候说不许你管魏二叔家的事儿了我是让你别去招惹那齐寡妇。”方氏说罢见几个孩子还都在屋里,顿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赶紧描补道,“那人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若是去管她家的事儿,少不得沾惹一身的是非。”

祝永鑫没听出方氏话里隐含的意思,只按照字面的理解了去,笑着说:“你就会瞎操心,我自然是帮着魏二叔家的,是那齐寡妇的弟弟非要跟我们上山的,谁又没请他去,出了事儿咋能怪得魏二叔家。”

方氏见跟他这木头也说不出个里表来,便起身儿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在山上吃中饭没”

“本来说放倒那棵树就吃饭的,谁知道会出了这样的事儿,那满地血呼啦的谁还有心思吃饭。”祝永鑫摇摇头。

荷花原本已经缓过来不少了,这会儿一听祝永鑫说血呼啦的,又忍不住地干呕。

方氏伸手推了祝永鑫一把:“去去,说什么血不血的,看给孩子吓得。”起身儿帮荷花拍拍背,“想吃啥娘再做点儿去”

荷花喝了几口水总算把恶心感压了下去,摇摇头说自己不饿,起身儿去帮方氏架火打下手,她知道刚才方氏说那话,不过是因为听良子说起,齐寡妇倒在了祝永鑫面前,所以怕是心里喝醋了,趁着架火的工夫对方氏悄声道:“娘,爹那么样儿的老实人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我记得小时候,你带着栓子去姥娘家躲月子,爹带我去杂货铺买东西,那齐寡妇就贴贴呼呼地跟爹说话,爹睬都不睬她呢”

方氏突然间被荷花说了个大红脸,举着菜刀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嗔道:“你这孩子这都是跟谁学来的话,我、我有个啥不放心的。”

“你没不放心,那你刚才”荷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祝永鑫在屋里门口冲自己比划,顿时心领神会地起身儿说,“娘,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罢丢下手里的劈柴就跑了出去。

“你这丫头,做事儿能不能有头有尾的啊”方氏跟在后头嚷了一句,没奈何地自己回来准备继续架火,就瞧见祝永鑫蹲在灶坑前正在往里头添柴,刚回去拎起菜刀切菜,就听他闷声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不管咱家是穷是富,以后咱俩是病是啥的,我就都只对你自己好,你还有个啥不放心的”

方氏被这话吓了一跳,手下的刀一偏就切在了指尖儿上,顿时“哎呦”了一声。

“咋了”祝永鑫起身儿看她指尖儿上被切了一道血口子,皱眉道,“咋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你在一边儿胡说八道的。”方氏疼得直吸凉气。

祝永鑫抓过她的手,直接含在了自己嘴里,见方氏的脸颊泛红,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松开了她的手,见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赶紧去端水让她洗洗手,取了药和干净的布条给包好,“叫茉莉或者荷花来做饭吧,你这手不好沾水。”

方氏听她提起孩子,赶紧抽回手左右扭头看看,见灶间一个人都没有,前后门也都关得好好儿的,这才放下心来,笑着嗔道:“哪儿就有那么娇贵了,你回屋歇着去吧,我就随便热两个菜就够你吃了。”

“那我自个儿也能弄,还用你忙和。”祝永鑫说罢就伸手去开碗柜,看里面还有什么剩菜,忽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嘁嘁喳喳的声响,过去一开门,荷花和博宁还有栓子就差点儿一起摔了进来,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干啥”

“没啥,没啥,我、我饿了,想过来看看有啥吃得。”荷花第一个找到借口,到灶台上抓了个饼子就进屋了。

博宁和栓子也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也是饿了,来找吃的。”一人抓了个饼子也都躲进了荷花的屋里,随后屋里便传出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祝永鑫面露赧色地回头对方氏说:“这几个孩子,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那啥,你进屋歇着,我热几个饼子吃就得了。”

饭还没等吃完,魏家的老2就一头撞进屋来道:“二哥,你去给我家评评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祝永鑫见魏老2的头上都已经被砸了道血口子,糊了一脸的血,赶紧道:“这是咋整的,赶紧坐下洗洗上药。”

魏老2哪里坐得住,直接扯着祝永鑫说:“那齐寡妇叫了家里的人来我家吵,这头上就是她们打的,我爹和大哥去城里买东西了,家里就我和老三,我把屋门顶住让我娘在里头插好了门,老三去找我叔了。”

祝永鑫伸手按住了魏老2,朝外头喊:“博宁,良子,过来给你魏二叔上药,我先过去瞧瞧,你等会儿上了药再回去。”出来之后又觉得不踏实,挑起西屋的帘子对荷花道,“你去里正家找人,就说齐寡妇家里去魏家打人了。”

“爹,那你自己去能行不”荷花一听说已经打起来了,赶紧跳下地问。

“没事儿,我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这咋能不说个明白事儿就动手呢”祝永鑫套了外衣就先出门去了。

荷花换了衣服和鞋子,跑去里正家听说刚才已经都去魏家了,她自己心里放心不下,也跑过去看个究竟。

还没到魏家门口就已经听到吵得乱七八糟,压根儿就听不清谁说的是什么,到了门口就看院子外面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她借着瘦小七钻八钻地穿过了人群,前脚刚踏进魏家的院子,就差点儿被一个挥舞过来的棍子扫到脸上,好在她反应快地猛地一矮身儿,抬眼朝前头看去,发现竟是个瞧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数的愣头小子,难怪这一棍子横着扫过来,就差点儿招呼到自己脸上了。

祝老四站在屋门口看见荷花进院儿,赶紧几步跑过来把荷花抱了过去,放下之后戳着她道:“这都打起来了你还敢过来,要是让人家一棍子扫到脸上,你母亲还不得心疼死万一破了相可咋办”

“呸、呸”荷花赶紧啐了两口,瞪了祝老四一眼道,“四叔你咋就不盼我点好儿呢不是挨打就是破相的。不是说里正都来了吗,咋还动手呢”

“那齐寡妇家都没一个讲理的,若不是我们赶来的快,你魏二叔家的房子都得让他们给撞倒了。”祝老四朝自己身后指了指。

荷花扭头一瞧,房子果然都已经撞歪了半堵墙,屋门也都歪歪斜斜的了,不由得对这齐寡妇家的印象越发的不好,狠狠地朝刚才差点儿打了自己的人瞪了过去。

谁知那愣小子却正一脸歉意地看向荷花,正对上她着恶狠狠的一眼,竟是被瞪得往后退了半步。

荷花心道这人还知道对自己表示抱歉,看来还不是那种太坏的人,刚才也是自己进来的太过莽撞了,但是一时间也缓和不下脸色,只收敛了眼神儿朝那人点了点头。

那小子见荷花冲自己点头,似乎是原谅了自己,顿时咧开嘴朝荷花一笑,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越发的有些呆样儿。

不过这会儿荷花已经钻进老魏头的家里,压根儿就没再往这边看。

第二百零四章芍药的心事

第二百零四章芍药的心事

整个一个下午,几乎就都在魏家吵吵闹闹的过去了,齐寡妇家里自然是不依不饶的,可魏家也是不肯负这个责任,闹得着实不可开交,最后里正压着双方调停了许久,直到老魏头和魏家老大回来,又狠狠地吵闹了一番才算是理出个眉目。魏家没有找齐寡妇的弟弟帮忙,但是毕竟是死了人,可齐寡妇家去打了魏家的人又砸了房子,最后协商的结果是让魏家赔八吊钱。

将齐寡妇一家劝走之后,祝永鑫和祝老四帮魏家先把撞歪了的大门重新埋好。

魏老三气得蹲在院子里抽烟,荷花见他肩头一耸一耸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