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44部分阅读(1/1)

事急匆匆就来了。沈君昊只能去外面的书房见了他。

之前,因为传闻云惜柔的未婚夫家有退婚的意图,沈君昊为了证实此事,查明缘由,找了人暗中打探,结果得回来的消息居然是,男方得到消息,是云家想退婚。沈君昊知道,云居雁和许氏都巴不得云惜柔能早日出嫁,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的婚事起波折的。

他急问马管事,男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何云家全然不知。马管事说了一件更令他惊愕的事。

一般胎动是在怀孕4,5个月才能感觉到胎动,但实际上胎动是在78周就开始了。能在两个月左右就开始感觉到胎动的,据说流产的概率只有3,当然,是男是女和胎动无关的。

去看电影了,还欠2k,我记着呢。

第538章勾心斗角

马管事告诉沈君昊,因为云家欲退婚的消息是从京城传去的,隐约中甚至说,是沈家让云家有了退婚的意图。云惜柔的未婚夫家觉得奇怪,想证实真伪,随之又传出了他们想退婚的谣言。这次若不是云辅带着云惜柔来了京城,而许氏即将临盆,他们已经派人去永州了。

这一番话让沈君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很明显,云家没有退婚的意图,男方也没有,一直是有人在中间挑拨离间。若不是对方并不相信他家会干涉小姨子的婚配,恐怕此事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联系云惜柔突然上京,明日又将上沈家做客,他愈加觉得他们应该好好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鲁氏遣了丫鬟过来,告诉云居雁,云惜柔从云辅处得知她身体不适的消息,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恳求,声泪俱下地说,她十分担心,一定要来沈家探望她。他们无奈之下答应了。

鲁氏表示,这次的探视,她一路都会跟着,到了沈家二门口,请沈君昊带着她的儿子去给云辅请安。因为她正病着,沈沧和沈伦都在守制中,他们就不留下用午膳了,由她领着云惜柔去酒楼吃饭,她已经预定了席面。

鲁氏这般安排,明显就是觉得云惜柔别有居心,要隔离她和沈君昊。云居雁把一路的细节又过滤了一边。她就不信,这样的严防死守下,云惜柔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辰时,启昌侯府的马车准时到达。云居雁没有去二门迎接。因着名义上是鲁氏带着女儿与外甥女正式登门,除了吕氏称病不出之外,杨氏和赵氏迎了她们进门,又把她们送到了凝香院,说了几句闲话才离开。沈君昊则带着鲁氏的儿子给沈沧请了安,又去见了沈伦,之后便与他们留在了外面说话。

云惜柔进了房间,才唤了一声“大姐”。眼眶就红了,眼泪簌簌直下,不顾满屋子都是人,张嘴就是以前是她不懂事。这时杨氏和赵氏还在。鲁氏笑着拉起了她,岔开了话题。

云居雁注意到,从进屋那刻开始,许惠娘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停留在她身上,她顿时起了戒心。她并没忘记,6航虽一早就说,不日就会返回泰州。结果却依旧滞留在蒋明轩处。6、许两家虽在正式议婚,但她和沈君昊也不能就6航的去留询问许慎之或者鲁氏。

一旁,云惜柔被鲁氏“亲昵”地拉住,目光朝许惠娘瞥去。许惠娘对着云居雁笑了笑,低声说:“大表姐,听母亲说,你是已经”

“此时还说不准,等过几天请宫里的大夫把了脉。才知道结果。”云居雁顺着她的话回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云居雁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总觉得许惠娘似在酝酿什么。

鲁氏看云居雁安排得十分仔细。从二门到屋子内,只要是云惜柔可能经过的地方,每一个转角,每一个房间都有丫鬟伺候着。无论在何处,云惜柔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看到,这才稍稍安心。见许惠娘正与云居雁说话,杨氏、赵氏已经走了,她小声对云惜柔说:“就算你见到你大姐十分高兴,也该注意场合。”

“是,舅母说得是。”云惜柔温顺地垂下了眼睑。一路上的情景她看到了。在许家的时候,她每走一步都有丫鬟跟着,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焦急。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她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她烦乱地想着,悄悄抬头朝云居雁看去。

几个月没见,她不得不承认云居雁更加漂亮了。原本就明艳的五官此刻更加平添了几分妩媚。沈君昊在永州时的桀骜她是看在眼中的,可这一次,他对云辅十分的尊重周到。看云辅的得意劲儿,沈沧对他一定也是礼遇有加,这说明了什么她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她就不信云居雁这么好运她的目光停留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云居雁感受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她说:“六妹,母亲的身子重,你怎么会想到随祖父一起上京”

“大姐”云惜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暗暗朝许惠娘看去。

许惠娘转头对着鲁氏说:“母亲,六表妹和大表姐许久没见”

“惠娘这样一说,你和君昊成亲确有半年了。”鲁氏打断了许惠娘,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是绝不会让云惜柔和云居雁单独相处的。“惜柔,听你祖父的意思,这次京城之行,全是你的一番善意。”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云惜柔。

云惜柔心中暗恼,却只是低头回道:“大姐出门之后,我经常在屋子里抄写经书,想明白了很多事。这次去求着祖父让我跟着他一起上京,就是为了告诉大姐,我已经懂事了,一定会好好孝敬祖父,父亲,母亲的。”

“六妹,我知道你一向懂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云居雁点头,又叮嘱她:“这两天我不方便招呼你,你在舅父家里可要好好听舅母的话”她殷殷嘱咐,对着鲁氏笑了笑。

鲁氏明白其意,正要说时辰不早了,她们不该打扰云居雁休息,丫鬟来报,沈绣来了。

之前沈绣被沈沧处罚,一直未离开过她的院子,云居雁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这次她突然出现,云居雁立马怀疑她是不是来找云惜柔互通消息的。

沈绣进了屋,恭恭敬敬向鲁氏行了礼,又与云惜柔、许惠娘见过礼,亲热地赞美她们长得漂亮,又说云惜柔和云居雁长得颇有几分相似。说话间朝云居雁瞥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应该谢谢我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才会特意过来帮你。

云居雁马上想到她和沈君昊曾经想让沈绣帮着,把云惜柔软禁在沈家的别院。现在看来,鲁氏已经意识到云惜柔别有居心,绝不会让她和许惠娘有过多的接触。这样一来,云惜柔留在启昌侯府似乎更为妥当。

云居雁思量间,云惜柔因沈绣的话,心中的恨意更甚了。事实上,沈绣所谓云惜柔与云居雁长得很像,不过是示好之言。可听在云惜柔耳中却格外刺耳。从她懂事开始,每当听到别人的赞美,她都恨不得画花云居雁的脸。

的确,她的容貌不及云居雁明艳。也不如云梦双婉约,可外貌是注定的,为何每个人都要拿她们作比较,就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从来都只看到大女儿。就算她已经出嫁了,也只会念着她,根本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云居雁无暇顾及低头不语的云惜柔。她拉着沈绣坐下。笑着说,早上的时候,她和沈君昊还商量着是不是请沈绣过来作陪客,想起她日日有事要忙,又因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没去请她。

沈绣知道,云居雁在暗示她,赏桂的事作罢。无需她帮忙。她见云居雁风轻云淡,笑意盈盈,忽生逆反之心。

本来。沈君昊没再提起要她帮忙,她也不想用自己的热脸来贴云居雁的冷屁股。但转念想想,沈君烨说得对,她对云居雁再不满,沈君昊都是他们的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她虽对云居雁不满,但凭心而论,她也知道云居雁本身并没有半分对不起她。至于沈子寒,无论对她。还是对云居雁,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朝云居雁笑了笑,转而问云惜柔,会在京城待多少时间,平日有什么喜好。

鲁氏诧异地看着云居雁,似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云惜柔也在思量着沈绣的话。自打到了京城,她还没有与他,或者他的人接触过,她揣测着沈绣是不是他派来的,正在暗示她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间,外面突然一阵喧哗。玉瑶急忙避出了屋子,迎面就见沈君灿向正屋而来,身边跟着心急如焚的小丫鬟。

“五爷。”玉瑶上前行礼,挡住了沈君灿的去路,恭恭敬敬地说:“大爷正在外面的书房和两位表少爷说话,奴婢这就命小丫鬟领了五爷过去。”

“我听说六姨和表姑娘都在,依礼应该先打个招呼的。”沈君灿轻佻的语气中难掩隐隐的怒意。

屋里的人把他的话听得分明。沈绣见鲁氏端起茶杯遮掩表情,瞬时涨红了脸。沈君灿既然知道云惜柔和许惠娘在,就该清楚鲁氏也在屋子内。再说云居雁正在休息,哪有隔房的小叔子硬闯大嫂屋子的道理。她急忙向鲁氏致歉,匆匆出了房门,对着沈君灿说:“五弟,大嫂正在与两位妹妹说话,不如我和你先去找大哥吧。我正好有事与他说。”

沈君灿一向看不起庶出的沈绣,凉凉地说:“原来三姐也在啊,正好帮我引荐。”

云居雁听他语气坚定,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她想得很明白,没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她虽然已经可以下床,但绝不会出去面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沈君灿,只是低声向鲁氏致歉。

云惜柔趁着两人说话,朝许惠娘看去。许惠娘的神色中显出几分犹豫,又朝鲁氏看了看,轻轻摇头。云惜柔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瞥了一眼立在房门的丫鬟,小声说:“舅母,大姐,不如我和表姐出去见个礼”

“人家姐弟好端端的说话,你们去见什么礼。”鲁氏一句话就把云惜柔的念头拍熄了。

房间外,沈绣被沈君灿的那句“引荐”气得双手颤抖,只能上前一步低声警告:“启昌侯夫人正与大嫂说话,五弟这是想与我一起去枫临苑见祖父吗”

沈君灿毫不示弱,回道:“三姐真是懂得攀高枝。你如此巴结大嫂,难道以为她会给你多添一些嫁妆不成”

“你不要太过分了”沈绣的眼眶已经红了。

这几句话,他们虽然都把声音压得很低,但玉瑶就在两人身旁,把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看他们快要闹僵了,她急忙催促小丫鬟再去请沈君昊,自己在一旁劝道:“五爷,不如您先在书房坐一会儿”

“不用坐了”沈绣已经硬生生逼回了眼泪,扬起下巴说道:“我怎么说都是你的三姐,就你刚才那几句话,我们这就去找四叔父评理去若是四叔父觉得你说得在理,还有祖父在”

沈君灿第一次见沈绣这样的态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黑着脸说:“你不过是丫鬟生的”

“啪”沈绣一巴掌打在了沈君灿的脸上。

不止是玉瑶,就连匆匆而来的沈君烨也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拽住了已经抬起右手的沈君灿。沈君灿是吕氏的长子,从小就是捧在掌心中长大的,哪里会容忍沈绣的这一巴掌。沈君烨无奈,只能让人帮着抓住了沈君灿,生拉硬拽把他拉出了凝香院。

在院子门口,他们碰上了沈君昊。沈君烨来不及细说,只能按住沈君灿,告诉沈君昊先去向鲁氏赔不是。

沈君昊从小丫鬟口中知道沈君灿硬闯凝香院。他正思量沈君烨的话,就见沈绣低头跑了出来,动作似在擦眼泪。“三妹,你怎么了”

沈绣摇头,避开沈君昊的目光,只说自己没事,让他快去见鲁氏,转身便想回自己的屋子。她走了几步,慢慢停下了脚步,又回头往枫临苑而去,半途却被沈君烨拉住了。听到他说她打了沈君灿一巴掌,也算是出气了,如今家里还有客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绣更是生气,反诘道:“二哥,你急急忙忙去了凝香院,恐怕是去找我的吧你以为我会在启昌侯夫人面前对大嫂怎么样吗”

沈君烨的脸上立时显出几分尴尬,解释道:“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去找大哥的。”

沈绣转身不理他。沈君烨见她依旧想去枫临苑告状,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腕,劝道:“三妹,你不是不知道,四婶娘对五弟”

“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他是四婶娘的心肝宝贝,我就活该受他的气吗”沈绣甩开了沈君烨的手。

崴了脚,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第539章龌龊

沈绣很气沈君灿,但最令她生气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她气冲冲地往枫临苑而去,对沈君烨的呼唤充耳不闻。

她知道沈君烨劝她,其实也是为了她好。他们的生母都是丫鬟,在这个家里,只有他们能够相互理解。可云居雁说得对,如果连她自己都不懂得尊重自己,爱惜自己,那么别人又岂会尊重她,爱惜她这一次,如果她任由沈君灿在外人面前轻视她,侮辱她,以后恐怕他会变本加厉。她注定无法获得沈子寒的爱情,但就算没有爱情,她至少应该让自己堂堂正正地活着。

枫临苑内,沈沧听到沈绣说,沈君灿不止在凝香院吵闹,居然还当着鲁氏的面说自己的堂姐是丫鬟生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命人传令沈君灿,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闭门思过,等鲁氏走了,再来见他。

话毕,他不由地朝沈绣看去。他不喜欢沈绣,因为她一向畏畏缩缩,又喜欢自哀自怜,在背后搞小动作,这次她居然坦白地对他说,她打了沈君灿一巴掌是她不对,没有找借口搪塞,也没有试图掩盖。“之前你找人对我说,你想向启昌侯夫人请安,我没有问你缘由。”

“回祖父,舅夫人是长辈,孙女应该向长辈请安的。另外,大嫂的六妹难道到京城,孙女理应作陪的。”

听沈绣说起云惜柔,沈沧暗示思量。自云辅等人上京,云居雁先见了云堇,却让云惜柔住在了启昌侯府。原本应该姐妹私话的,结果却变成了正式的登门拜访,还是由鲁氏全程陪同。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另有内情。

同一时间,沈君灿在房间内用冷毛巾捂着脸颊,心中愤愤。若不是沈君烨死命拦着,他绝不会让一个丫鬟生的庶女白白打了他一巴掌。想到母亲的眼泪与控诉。他对云居雁、沈君昊更是恨之入骨。回想起来,他愈加觉得妁桃的事根本就是沈君昊一手安排的,再反过来装好人,博取他的好感。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如今长房团结了二房、三房,独独针对他们,他的父亲软弱好欺,但他绝不是孬种,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为母亲出一口气他扔下毛巾,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沈沧偏心,脸颊的炙热感随之涌向他的胸口。

“五爷”沈君灿的小厮长庆缩着脖子走进屋子,小心翼翼地说:“王爷刚刚传话过来,命五爷好生在屋子里休息”

“你说什么”沈君灿一下子跳了起来,气得脖子都红了,喝问:“是不是他们恶人先告状”

“这”长庆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沈君灿恨恨踹了他一脚,呵斥他快回答。长庆这才期期艾艾地说。他只知道沈绣去了枫临苑。听传话人的意思,等鲁氏走了,就要让沈君灿过去回话。

一听沈沧找他。沈君灿又气又怕。他气沈绣,气沈君昊和云居雁,但他最怕沈沧,要他在沈沧面前和他们对质,他是不敢的。再说他也明白,之前是他太冲动了,沈沧最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丢面子。

“都是你这奴才”沈君灿喝骂长庆,“说什么她的六妹一定也是貌若天仙,让她难堪什么的,结果呢。连人都没看到,说什么让她丢脸,让姓云的难堪”

长庆立马哭丧着脸说:“五爷,您这话可冤死小的了,是您不止一次说,不仅仅是大奶奶。就连云家四姑娘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小的这才说,想必云六姑娘也是”

“你还说”沈君灿又是一脚,揣在了长庆的肩膀上,脑海中却不由地浮现了云居雁的样貌。

云居雁是隔房的大嫂,他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一次看到她,他都觉得世上再没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就算是惊鸿一瞥的云凌菲,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甚至悄悄对父母提过,是不是可以亲上加亲,结果却被父亲骂了一通。而母亲告诉他,云居雁已经攀上他们沈家,云凌菲当然是要另攀高枝的,否则就枉费了她们的美貌。

他之前就知道云惜柔已经定亲了,他硬闯凝香院,一来是为母亲抱不平,二来也是脑子一热,想在鲁氏面前气一气云居雁,谁让云居雁搅得他们一家都不得安宁,让他的母亲有冤无处伸。

当下想想,自己的行为的确不妥。可眼见着鲁氏走后,沈沧一定会惩罚自己,他又怨又怒。这次,他不止什么都没做成,居然还被人白白赏了一个耳光。

在京城,谁不是客客气气唤他一声“沈五爷”,云家算什么卖女求荣而已,云辅这么大年纪,千里迢迢跑来,还不是为了巴结他们。就算是许慎之,也不过是个嗣子,是个夹着尾巴过日子的侯爷。

长庆跪坐在地上,轻轻揉着肩膀,两只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一圈,小声说:“五爷,这次您横竖都是要受罚的,也不知道三姑娘被大奶奶教唆着,在王爷面前怎么编排您”

“你想说什么”

“五爷,小的听说,启昌侯夫人中午包了一桌席面,和云六姑娘一起在酒楼用膳,下午说不定还会去胭脂铺子逛逛”

“闭嘴”沈君灿喝止长庆,脑海中却不由地想着,街上龙蛇混杂,是她们自己要在外面闲逛的,出了什么事可怪不得别人转念间他又连连摇头。若是在外面闹出了什么笑话,沈沧更不会饶他。

沈君灿犹豫间,沈君昊已经送了鲁氏等人离开沈家。他从鲁氏的两个儿子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在安排云辅的回程了。

午饭过后,马管事送来了许慎之派人传来的消息。

就在今天上午,沈沧派人查了一个姓肖的户部主簿的去处,此人在十几年前破格晋升为县丞,去了江南任职,几年后因为贪赃枉法,被判了死刑,妻子自尽,留下一双儿女,不知所踪。许慎之特别注意到,此人判刑之时并不在云平昭的任期之内,秋后行刑却是他经手的。姓肖的一双儿女,按年龄计算,与胡子男和抚琴十分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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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o章败家子

之前云居雁和沈君昊一直想找出抚琴及胡子男的身世,可他们查遍了吏部的档案,在云平昭的任期内,根本没有父亲被害的兄妹。

仔细再想想,沈君昊又觉得不对。姓肖的是朝廷命官,云平昭当时不过是一个地方官,就算抚琴一介女流,不明白内情,她的兄长也该知道,云平昭根本没有处死他们父亲的权力,他们对云家何来这么大的仇怨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对方姓甚名谁,顺藤摸瓜查下去,或许会有其他收获。

云居雁得知此事,不由地想到了抚琴在最后一刻对她磕的三个头。此举或许可以理解为,她想还她主仆一场的情分,但如果她真要替父母报仇,何不杀了她当时以她对抚琴的信任,她甚至可以对云平昭和许氏下毒。

再说前世,抚琴嫁了人之后,除了经常去许家看她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举动。如果说她是在监视她,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许弘文口中的“郝平”

“此事还是说不通。”云居雁一边思量,一边摇头,又问沈君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姓郝的人,单名一个平字”

沈君昊摇头。根据他的了解,京城或有钱,或有权的人家,并没有姓郝的。

两人见谈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按下疑惑,等着许慎之从吏部那边继续翻查,看看姓肖的到底犯了什么事。与此同时,沈君昊也想从京城这边着手,查一查是否有人与姓肖的一家走得近,或者有亲戚关系。

因为鲁氏领着云惜柔在酒楼吃饭,云居雁一直担心会发生意外,所以让沈君昊时刻注意着。直至许家的人安全回到启昌侯府,她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如今,只等着许慎之安排好一切,送云辅等人回永州便是。

当然。她也没忘了云堇的生父。按照计划,只等狱中的事安排妥当,云堇的生父便会“死于狱中”,然后连夜出城。一路往南方而去。沈沧会找人沿途护送,直至在某个小县城住下,为他们办理当地的户籍。

在鲁氏离开启昌侯府之后,沈沧第一时间找人带沈君灿过去枫临苑见他,结果发现,他居然罔顾他的命令,私自出府了。

沈沧顿时暴怒。命人在大门口等着。直至申时,满身酒气的沈君灿才被押到了枫临苑。沈沧看他两颊潮红,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站都站不稳,直接命人提了一桶冷水,浇了他一身。

沈君灿理智上虽然知道自己一旦在外面闹事,一定会被重罚,但生气的他经不住长庆的挑唆。还是偷偷出了府,想在酒楼给云惜柔难堪,气一气云居雁。可惜。就算他摆出沈家五少爷的名号,启昌侯府的侍卫根本不让他靠近雅间。最后许慎之的儿子虽然出来与他打了招呼,却只是匆匆而过,很是冷淡。

长庆一句:“许家两位少爷根本就是不把五爷放在眼中”,彻底激怒了沈君灿。他决定就在酒楼一边喝酒,一边等着他们,到时他可以借着酒意,来一个不同寻常的“巧遇”。最后,大概是长庆倒酒倒得太殷勤,他喝了个大醉酩酊。连鲁氏等人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此刻他被沈沧的冷水从头淋下,这才稍稍清醒,看到了摇摇晃晃的沈沧。“祖父,你也太过偏心了”他口齿不清地控诉:“难道父亲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他拿中指指着沈沧。

沈沧气得差点喘不上气。他强压怒火,冷冷地说:“给我好好打他十板子,让他醒醒酒再把他的随身小厮打二十板子。赶出府去。”

沈君灿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对着他“嘿嘿”直笑。沈沧更是生气,又想到姓肖一家的事,对沈佑也是诸多不满。他挥手命人把沈君灿拉下去打板子,又让人把沈佑叫来。

沈君灿是主子,枫临苑的人当然不敢往死里打,但也不敢敷衍了事。沈佑来到枫临苑,看到长子被小厮按在凳子上行刑,与长庆一起呼天喊地,头发早已散开,满脸都是眼泪鼻涕,自是十分心疼。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上前推开了房门,心中同样觉得沈沧偏心。

沈沧只当没看到沈佑,直至沈君灿被拉进了屋子,才沉声说:“自己告诉你父亲,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父亲,君灿年纪小,不懂事,您别气坏了身子”

“年纪小”沈沧冷哼。当年,妻子也是劝他,儿子年纪小,不懂事,结果呢直至今日,他都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他还是不懂事,无端端就招惹一个白芍回来,平日里更是自诩为风流,终日花天酒地。想着沈佑的种种劣迹,他怒骂:“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你不问问他做过什么,就一句年纪小”

沈君灿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听到父亲挨骂,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大声道:“祖父,您太偏心大伯他们了。今日明明是三姐”

“你还有理了”盛怒之下的沈沧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往沈君灿的面门砸去。杯子在沈君灿身前裂开,溅起的瓷器碎片从他的右脸颊划过,鲜血立马渗了出来。

沈君灿脸上痛,屁股也痛,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大声嚎哭了起来。

吕氏听闻儿子在枫临苑挨了打,不顾阻拦,硬闯了进来。她在廊下听到儿子哭天抢地的哀嚎,更是情急。沈君灿是她捧在掌心中长大的儿子,从没骂过一句,更不舍得打一下。她顾不得规矩,推开房门就扑向儿子,二话不说抱着他就哭了起来。整个房间顿时喧闹声一片。

云居雁很快就知道吕氏硬闯枫临苑的事。她自认无法跟上吕氏的思维逻辑,不想蹚这滩浑水,于是命丫鬟去找杨氏,对她说她还下不了床,请她去枫临苑看看怎么回事。若是能劝的,就劝一劝,若是劝不了,就让沈沧处置。

杨氏比云居雁更懂得媳妇是外人,只是与赵氏去问了问,就算是关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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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一世的承诺

枫临苑的闹剧,在启昌侯府送来致歉信之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嘲。

云居雁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只是听说他们在枫临苑的院子里跪了一晚上,直至沈君灿发烧倒地,才被送回了四房。

天亮之后,杨氏收到了沈沧的命令,所有近身服侍他们父子二人的,全都受了罚,特别是沈君灿身边的小厮丫鬟,几乎全被换了。沈佑的那些女人,除了正经的妾室,开了脸的通房,其余的要么配人,要么发卖。

早饭过后,云居雁同样接到了沈沧的命令。按照他的要求,从这个月开始,断了四房的经济供给。他们要吃饭,自己去大厨房取现成的,要穿衣服,对不起,自己买,若是拿料子给针线房做,该多少工钱就收多少。四房的丫鬟,是府上配置的,照样从公中拿工钱,其余的,一概不管。

紧接着,沈君昊听到沈伦吩咐账房,四房的任何人都不许从账房支银子,哪怕是一两银子,哪怕是写借据都不行。

看沈沧如此坚决,云居雁担心地对沈君昊说:“我们虽明白祖父的苦心,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过犹不及,把四叔父、四婶娘逼得做出什么事”

“放心,不会有事的。”沈君昊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之前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过几天父亲就会向祖父求情,过不了几个月,最多就是一年吧,一切都会恢复原样。”他没有告诉云居雁,沈佑在家里拿不到银子,还可以在外面借。到时无论是沈伦还是沈沧,为了沈家的面子,不得不替他还上。

之前沈君昊不是没劝过沈沧,既然做了,就该坚持到底,至少应该狠狠地给沈佑一个教训。可沈沧到底还是过不了“面子”二字,而沈佑和吕氏就是吃定了这点。

云居雁想着四房暂时这样被沈沧拘着也好,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生出什么事端,而他们除了可以专心应付云辅这边的事情。还可以趁机查一查肖家的过去。

当天下午,云居雁午睡刚起,玉瑶进屋说,云辅派人过来,叫沈君昊过去见他。因为沈君昊正巧不在家,云瑶请示她,要不要把人找回来。

云居雁正思量着云辅这么着急的原因。云堇送来了口信。原来,上午的时候,云堇陪着云辅在街上买东西,忽然就听到别人议论沈君昊卖了云居雁的陪嫁丫鬟的事。

云居雁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发卖桂枝固然是为了杀一儆百,但主要是针对沈家的人,外面或许有人知道这事,但还不至于成为公开场合的话题,怎么会正巧被云辅听到闲言闲语她急忙命玉瑶找人去云家的宅子问一问。看云惜柔是否也在,同时告诉云辅,沈君昊正巧不在。等他回家。会第一时间去给他请安。

玉瑶很快就回来了。她告诉云居雁,云惜柔在中午之前就回去了,等着云辅从外面回来,与他一起吃的午饭。她的身边虽然有启昌侯府的丫鬟和婆子,但因为云辅的情绪很差,派去询问情况的小丫鬟在临走前听说,云惜柔似乎想留下过夜。

有云惜柔在,再加上云辅的偏听偏信,云居雁当然不放心沈君昊一个人过去。思来想去,云居雁让人给鲁氏送了口信。请她帮忙接云惜柔回启昌侯府,自己则去了枫临苑。

因为沈君灿的事,沈沧的精神很差。他虽不想云居雁在这个时候离府,但她说得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云辅千里迢迢来见孙女,他不能妨碍他们祖孙见面。

云居雁回到凝香院不久。去启昌侯府传话的小丫鬟回来了。她告诉云居雁,此刻启昌侯府正有客人在。鲁氏会遣婆子过去接云惜柔。若有阻滞,晚一些她会亲自过去。

云居雁知道鲁氏一向很少与人应酬,再加上京城的不少贵胄之家还在为太皇太后守制,鲁氏此时有客人上门,之前又没听她提起过,云居雁很是奇怪,问小丫鬟是否看到是哪家的客人。听到小丫鬟说,二门口的马车是昌邑伯蒋家的,云居雁更加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她在凝香院等了半个时辰,不见沈君昊回来。她怕去得晚了,不止让云辅生气,恐怕天黑之后才能回沈家,遂决定一个人先去。

云家宅子的正屋内,自从听到云居雁将一个人独自前来,再没人说过一句话。云辅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云堇、云惜柔一左一右立在两边。许家派来接云惜柔的车子就在院子里。云惜柔一句“她要陪着祖父”,许家的婆子不好强拉着她上车。

云居雁一路在都在想云惜柔想玩什么把戏。她唯一能确定的,她的孩子才是最重要,因此吩咐玉瑶和锦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云惜柔靠近她。

马车进了宅子,云惜柔和云堇出门相迎。云惜柔欲上前扶云居雁,被玉瑶不着痕迹地隔开了。她低头,讥讽地轻笑,没再坚持,只是跟在云居雁身后入了屋子。

云居雁上前给云辅行了礼,又向他解释了前两天她因为要卧床静养,所以才没能去枫临苑给他行礼。

无论云居雁说什么,云辅都只是一径端坐着,并不看她一眼,脸色比锅底更黑。云堇因为生父的事,才被云辅训斥过,再加上他到底还是有几分惧怕云辅,因此他虽然很担心,却不敢明着替沈君昊和云居雁解释。

云惜柔待云居雁说完了,走到云辅身边,半跪在他脚边,柔声说:“祖父,大姐一点都没做错,您怎么能生大姐的气呢再说,就算您要生气,也要等大姐夫来了,问清楚内情再说。若是大姐夫真的做错了,到时您再生气也不迟。”

不要说是云居雁,就连云堇也觉得云惜柔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刺耳,根本就是火上加油。可是云辅却丝毫不觉,只是一味认为沈君昊卖了桂枝,就是狠狠打了云家的脸面,不给他面子。连带的,他甚至觉得沈君昊之前对他恭敬有加,不过是虚情假意。

“六妹。大姐一路过来,肯定是累了,不如我和你去看看,厨房可有什么点心。”云堇试图带走云惜柔。

闻言。云惜柔的目光朝云辅看去。云辅只当没听到云堇的话,对着云居雁问:“你一个人过来,是他忙得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他心里有鬼”

云辅的语气极重,又是当着云惜柔及丫鬟们的面,云居雁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勉强笑着解释道:“相公早几日就约了今日出门的。我怕祖父等得急了。才会一个人先过来。”她的言下之意,云辅只是临时叫沈君昊过来,沈君昊没理由在家里等着他的召唤。

云辅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中不免嘀咕了一声:女生外向。

云居雁不想和云辅硬碰硬,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祖父,您难得来一次京城。趁着今日太阳好,不如我们在院子里摆上茶具,让孙女给您泡茶好吗”

“大姐要泡茶吗”云惜柔一脸的天真烂漫。“我可以在一旁学着吗”

“六妹要学泡茶,以后有的是机会。”云居雁抢先拒绝,又朝云辅看去,软声说:“祖父,原本我和相公打算在弟妹满月的时候回永州探望您和父亲、母亲,如今大概是不可能了。下次孙女想给祖父泡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

云辅知道云居雁这是想单独与他说话。本来他的的确确很生气,一心想着一定是沈家不给云家面子。此刻听着云居雁的软言相求,他也想听听她的说辞,遂命云惜柔和云堇先行离开。

云惜柔看云辅心软。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这才跟着云堇离开。

待丫鬟们在院子里摆下茶具,云居雁请了云辅坐下,解释道:“祖父,想必相公已经对您说了,您与王爷见面那天。本来我和相公都要去迎接您的,可是那天早上,我突然身体不适,请的大夫还是舅母介绍的”

云辅一边听着云居雁的话,一边凝视着她。他觉得关于先前她和沈君昊的婚事种种,她是能理解他的,毕竟当时沈家也有退婚的意图,可过去的几个月,他又觉得云惜柔说得也在理。他脱口而出:“关于你们的婚事,你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我”

云居雁愣了一下,反问:“祖父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的怨恨,所以你就任由沈家卖了你的陪嫁丫鬟”

“祖父”云居雁坚定地摇头,“孙女从没有埋怨过任何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说您口中的丫鬟”

“你要知道,当初是你想退婚在先,而沈家也有此意,我这才想让你二妹代你出嫁。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云辅说得理直气壮。看云居雁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