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座山第16部分阅读(1/1)

不是那么容易。

对于其他队长,四十六室也许也不是完全信任,但他们在瀞灵庭有着各式各样的羁绊,足以令他们得以被牵制。

而家族获罪、父母被流放的诗织,什么都没有。

不改变这个,她即便能够从这一次事件中安然脱身,那么下一次呢以后呢不得到信任,她的日子不会轻松。

然而这一点,无论是诗织还是十六夜,她们都无法改变。

至少现下,无法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本来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临时出差

一天都没休成,好难过

我真是共和国的好同志,人民的好公仆

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大过节出差,连加班费都没有,我这么奔波是为了个啥

还要应付越来越多七大姑八大姨给介绍的对象

姑娘家,一定要在能早恋的时候早恋一次啊

这是过来人血泪的忠告

、epide 53

不大的客厅里,弥漫着诡谲的气氛。筱原夫妇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对面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表情的六番队队长,面上的表情既惊且怕,而回家探亲的诗织也同样是一脸意外,侧头看着端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来探望父母,中途迎了他进来已是纳罕,谁想他竟说出那样的话来,怎能叫她心中不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没有看见筱原夫妇和诗织的情状,白哉也知道这个想法委实有些过于急躁了,但是也是现下唯一能采取的方法了,所以他没去管被他一句话弄得奇怪起来的气氛,而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希望能尽快与诗织完婚。”

“你跟我过来。”压下心头巨大的惊讶,诗织面对父母望向自己探寻的眼神,头都大了,心里暗怪白哉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连自己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他有这种想法,更遑论父母。前次失败的婚姻,就连筱原夫妇也是心有余悸,如今乍一听到这样的话,当然会惊吓。

一手扯了白哉进房,诗织虽知他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必是有考量的,而且她也几乎能猜到他的想法,但是这人就不能委婉点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胡说八道谁答应嫁你了”想着一会儿还要为父母解惑,诗织就一阵头大,语气也不好,说话的同时忍不住瞪了白哉一眼,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嗔怪。

早就料到自己此话一出,诗织必是这样的反应,但该做的白哉还是要做。“虽是急躁了些,但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诗织。”他这样说道,表情坦然,“你若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听我的话吧。”

诗织能想到的,白哉自然也能。相比其他队长与瀞灵庭无法斩断的羁绊,失了家族又断了姻缘的诗织,显然失于掌控。不可能将除名流放的家族再接回瀞灵庭,那么目下能向四十六室展示的诚意就只有自己迎娶诗织这一件。

用婚姻将他们两人绑在一起,主动向四十六室递上掌控两人的把柄,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朽木家正一位贵族的声誉向瀞灵庭发誓永久忠诚。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诗织的安全。

只是这样的考量,白哉也不会明白对诗织讲,他并不愿她承他这样的情。

缓下脸色,诗织敛眉,叹了口气。

她是多么通透的一个人儿,白哉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哪还有不明白的方才听他对父母提出那样的请求,便猜到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更是再清楚明白不过。

能得朽木白哉这样的细致着想,诗织心中不是不开心,毕竟这表示,他对她抱有无法动摇的信任,信任她不会给朽木家的声誉名望抹黑,也表示他对她的珍惜,身为女子,哪能不为男人如此的用心而感动但是感动是一回事,她却不能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我明白。”她想了片刻,微抬起头看着他,黑发的青年面容英俊,清晰的五官让诗织的语气又软了三分,“但我不愿做个这样的女人。”

让你为我如此煞费苦心,不惜以整个家族为我担保,将一身荣耀与高傲给我做了遮蔽,而只要她安静地坐着,什么都不用管,便能够得到一世平安与保证。

安宁来得太容易,接受起来就未免太过自私。

“我仍不得四十六室信任,又刚刚被怀疑私用巫蛊禁术,便是洗清了嫌疑,也未免招人非议,我这样的身份处境,你娶了我只会连累你。”明知白哉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考虑过这种情况的,但该说的诗织却依然不能略过,“我知道你为我着想的心意,但是你也该明白,这世上远不是单单行得正、坐得直便能安身立命的,闲言碎语不会为着你行事端方就偃旗息鼓,你不该与我一样背负世人审视怀疑的目光。”

眼见白哉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诗织没有停顿,继续劝说:“就算你不在意别人怎么看,那族里的长老们呢他们会放任你顺顺当当娶一个罪族的女子,还带累整个家族的名声吗”

“我也不是那种愿意乖乖听从摆布的家主。”白哉皱了皱眉,语气里有些厌恶,显然,对于长老们可能有的反应,他完全能够想象,只是不愿加以理会罢了。

诗织微微笑了笑。

“恐怕你身为家主,有限的几次任性的权利也早就没有了吧。”这句话清清淡淡,不是抱怨,不是讥讽,也不是担忧,只是单纯的陈述罢了,而一个说话的一个听话的都明白,朽木白哉此生唯二任性的两件事,无非是迎娶绯真与收养露琪亚罢了。

想到这里,白哉突然有些后悔。

当初若有所保留,今日是否还能够顺当一些呢他甚至有一瞬这样想。

不过很快,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便被他从脑海中赶了出去过去的事情,做都已经做了,便再容不得假设,而且他也从未后悔浪费机会,只是有些头疼于眼下的事情。

他不是个软弱的人,认定正确的事情便一定要做到,当初他能扛住长老会的压力,那么如今也能。

让他在这样的压力下还能甘之如饴并感到宽慰的,是诗织的话。

“我不愿你为我而为难,白哉。”

诚然,他愿意保护她,愿意为她考虑,但是诗织如此,更是让他感到自己从未看错人,她并不是那等不知进退、恃宠而骄的轻狂性子。

这么想着,冷峻的面色也不由放得柔和了不少,白哉抬起手,在诗织的发顶揉了揉,语气轻缓:“我不在意。”

他们之间是少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的,故而饶是心理上已靠近了不少,白哉如此,还是让诗织脸上不争气地红了红,她低了低眼眸,声音有些小:“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给我点时间,至少让我改善一下目前的境况,剩下的过后再说行吗”

和个男人讨论自己的婚事,作为一个被规矩礼仪束缚教导了百余年的淑女而言,显然是件让诗织觉得有些难为情的事。

“你有什么法子”这样问着,白哉好奇的成分反更多一些。若是有别的路,他也不会明知诗织不欲进展太快还提出这样的要求了,现下她自己却说要改善处境,怎能不让白哉心生诧异虽早就知道她不是等闲没主意的娇小姐,到底也想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诗织却不欲多加解释:“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之前我们并未表露什么,你这样突然就谈婚论嫁的,容易惹人猜忌,不好。还是让我先试试看。”

犟不过诗织,白哉也不想态度过于强硬惹对方生气,心里虽还有疑虑和不安,却也只能暗自压下,只嘱咐她万不能逞强,千万小心不能受伤,其他的也是无能为力,而诗织一一应了,面上也终于松快了一些。

她绝不愿意成为别人中伤他的把柄,这是她的底线和骄傲。

筱原夫妇从始至终云里雾里,对于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虽然从房间出来送走白哉之后诗织简要向他们解释了所发生的一切,并宽慰他们白哉所说的婚事暂不考虑,但是两位老人仍然心有不安。

当年即便在家族的鼎盛时期,在高傲的朽木当家面前,他们也从来不敢摆岳父岳母的谱儿,如今获罪流放,这位冷漠的大人居然说要娶自己女儿了

虽然不住在瀞灵庭,但是筱原夫妇对于诗织和白哉之间发生的一切还是略有了解的,只是父母所虑毕竟更多,即便相信如今的朽木当家是真心对待女儿的,也不免担心失了家族庇护的女儿在那样的高门大户受委屈。

须知越是朽木家那等样的人家,越是门第森严,筱原夫妇可不愿意自己女儿成为第二个绯真,有福没命享然而如今他们不管如何着急也帮不上忙,对于改善诗织的处境一点力都出不了,而诗织也一直是一副自有主意的模样,让筱原夫妇满腹疑问都问不出口。

家族的没落让娇养深闺的女儿迅速成长,变得理性、睿智与强硬,这样的变化他们看在眼中,是又喜又怜。喜的是,如此下去,女儿必然能够保护自己不受欺负,怜的是,这般蜕变,付出的代价与挫折也是可想而知。

他们并非毫无政治智慧,就算诗织不想让他们担心,没有将自己尴尬的处境全盘托出,根据两人对瀞灵庭的了解,也能猜到七八分。朽木白哉能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愿意出头护着女儿,他们自然倍感欣慰,心中虽依然有些介怀当初那段婚姻中对方冷淡的态度,却也不免认为,若能得朽木当家真心以对,未必就不是女儿的福气,只是心气到底难平,尽管不敢当面对白哉表示不满,见着诗织并未立刻答应对方议婚的条件,心里也是暗喜的。

太容易得到的,便不容易被珍惜,诗织不能指望娘家势力撑腰,若能够多多拿捏住男方,结果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么久不更是我的罪孽

这一章憋了很久,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发展的比较合理

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可能

两人都不是容易低头认输的人,但又都是为别人着想的人

着想了,不会表达,只是默默地相互为对方考虑

这样才比较符合白哉和诗织的个性

写着写着就要不由自主感叹一声

白哉好男人啊

虽然时不时就想起他有个情深意重的前妻很不爽

、epide 54

诗织赶在日落前回到了瀞灵庭自己的队舍。

她知道家族获罪将成为自己一生的污点,作为唯一幸存的嫡女,却依然身居高位,必然不能令四十六室放心,当初任命自己作队长,实在是因为正值冬季大战,无人可用才不得不如此,如今天下太平,自己这个罪臣之女太过出挑就不是一件好事了,要想取得信任,只能自己主动交出权柄。

但是,筱原家族已然获罪,若自己再主动卸任,交出权柄,退出队长级别,纵然是向四十六室的妥协,然而再想嫁给白哉也因为身份所限变得更加不易了,有门第之见的朽木家长老绝不愿意白哉娶身无长物的自己。当然他也可以一意孤行,就像当初迎娶绯真和收养露琪亚一样,但是这样做怕与他清名有碍,传出去让有心人说他为了几个不值当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犯糊涂,更何况她也深知,那两次他恐怕已经用尽了身为家主仅有的一点任性的权利,如今再要这样做却是不妥了两任妻子都不得长老欢心,无论是于她还是于他而言,都不利于他们往后在朽木家立足。

所以最明智的方法是,自己主动卸任,且让四十六室不得不为自己安排一个听上去不会被人小视的职务,并且这个职务只能是徒有虚名,绝不能掌握实权,如此一来,面子上好看,既能让上头放心,又能让自己不致太单薄,腰杆也能挺得直一些。

只是这便需要自己多多思量一下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养,诗织的身体状况有了很大改善,原本就是因为杀气石强行阻碍了她的灵力,如今在充满灵子的瀞灵庭中慢慢吸收恢复,她并未被触动根本,于履职上无碍,但是因为上头并不完全放心她,故而也一直没有提过叫她恢复职务的话,为了让上面安心,诗织便也装着完全没有在意,并不提,一切事务都是副队长吉良代为管理。

但是休养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而上次劝住了白哉议婚的打算之后,他很快便将这次事件的主谋从犯都审了个干净利落,上交给了四十六室,令事件有了个完美的落幕与官方的交代,四十六室无法,只能不甘不愿叫诗织回了番队继续任职。而诗织深知自己的处境,回去以后也并不揽权,依旧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副官,自己只是偶尔处理些越过副队长权限的特殊事务,也不拿大主意,能推给其他番队的绝对不留,实在推不过的也不会把话说死,一副不贪恋权柄的模样。不仅如此,她还一反常态答应了真央的邀请,去到灵术院担任了讲师此前真央虽然每年都要邀请一部分队长来上几节课,她也一直都是应应面子,并不太放在心上的。

对于不让自己放心的人物,四十六室可不知道“仁慈”二字怎么写,诗织明知刑军的人无处不在,每时每刻都在监视自己的起居行踪,却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与白哉见面说话也没有刻意避讳,而白哉也极有默契地控制着自己人前人后的态度,不致一下子过于亲密,但若是日后谈婚论嫁,也不会叫人觉得太过突兀两人都不想现下就让四十六室认为他们关系十分密切,以至于怀疑这次事件的处理白哉是否秉公办理,但也没有装着完全不相往来,那样就太假了。

对于诗织近段时间的作为,十六夜冷眼旁观,却未曾发表任何意见。

她心里是慰然的。

当年那个严苛遵循着礼教、谨小慎微的筱原诗织已经不再拘泥于身份的约束了,她从来不是缺乏智慧的人,而今不用三从四德,就一定能够为自己做最好的打算,她也不用担心她,剩下的路,她会为她铺好,只是如今也不是告诉她的时候罢了。

沉寂了些许时日的瀞灵庭,又将迎来新的风暴。

灵骸事件的爆发,牵扯出多年前瀞灵庭一度施行的“尖兵计划”,能力强悍的灵骸给瀞灵庭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尤其是队长级灵骸的出现,更加剧了事态的严重性。瀞灵庭频频被袭,鸡飞狗跳,数位队长不得不滞留现世,与瀞灵庭失去了联络。

身为一位并不被信任的队长,诗织自然是没能被获准前往现世搜集情报的,她的任务是留守与保护瀞灵庭,迎战来袭的灵骸,而因为断界被控制导致虚圈与尸魂界失衡,大量虚群频频出没于流魂街,扰得整个尸魂界动荡不安。

流魂街范围大面积广,且虚群攻击最多地区多是离瀞灵庭较远,治安较差的地段,就算收到了警报马上集结队伍赶过去,也难以在第一时间有效御敌,尸魂界损失惨重,鉴于此,四十六室遂下令,派遣诗织所在的三番队驻守草鹿区。

相比其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纷纷为诗织抱不平的副队长,诗织本人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四十六室正看她不顺眼,自然也不会分派什么上好的任务,草鹿区受袭次数最为频繁,损失也最大,人员构成复杂,即便是巡视驻守,难度也比一般地区大得多,这块难啃的骨头,自然是交给自己。她本人倒没什么,反正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对于被自己牵连的三番队其他队员,诗织心中难免有些抱歉。

若自己乖觉一些,早些拿出一个罪臣之女的觉悟,也许这些队员便不用因着自己的原因面对如此任务每日阵亡受伤的人员都让诗织难免痛苦自责。

一方面应付灵骸,另一方面迎战大虚,每天任务之繁重让诗织很是疲累,不断阵亡的队员与渐次频繁的虚袭令她神经脆弱。幸而很快,在浦原喜助的研究下,前往现世的队长重返瀞灵庭,护庭十三番组织了反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终于将与九条望实成功合体的影狼佐消灭。这场战役中,瀞灵庭三分之一的地界同时遭遇来势汹汹的虚群,近五分之三房舍被毁,数百名队员阵亡。

三番队队长筱原诗织,在对抗虚群的过程中,因连续作战身负数处大伤,脱力昏迷,三番队全体以阵亡超过三分之二的代价全歼了来袭大虚,为消灭影狼佐赢取了宝贵的空间和时间。

但遗憾的是,经卯之花队长诊断,诗织原本便有些孱弱的身体未经完全康复勉强作战,新伤旧伤累积,已是伤了根本,日后恐怕难以承受大强度战斗,对卍解的使用也不能像以往一般得心应手,而且她这次最严重的一处伤到了左手的筋脉,虽进行了治愈,手腕却到底留了些病根,日常生活虽是不成问题,握刀战斗却有些勉强了。

清净塔居林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诗织挺直脊背,向着林外慢慢行去。

她今日来四十六室议事厅,是来请辞的。

护庭十三番不会需要一个体弱多病甚至不能握刀战斗的队长,便是浮竹,也是看在他是山本总队长得意弟子的份儿上,加之他实力确实不俗才能在队长的位子上一坐这许多年,而她,原本就不得四十六室欢心,如今又伤了身子,尽管碍着她此次战斗贡献颇大不能立即有所表示,四十六室的贤者们心中,多半也是不乐的。

与其等人开口赶,不如自己识趣一些,反正她也早有交权的打算。

队长办公室里,吉良雪白的面色因为不甘和气愤涨得通红,他对于四十六室这种过河拆桥的不道德行为感到异常愤怒队长会伤重至此,还不是为了保护瀞灵庭所致吗虽然那是身为死神的职责,但四十六室这等鸟尽弓藏的行为也委实太过分了

但是身为一名普通的副队长,他什么都不敢说。

将办公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整好装进箱子里,诗织看着吉良痛苦的表情,站直身子微微笑了笑。

“男子汉不要随随便便就哭啊”她的态度云淡风轻,说话的同时在吉良肩上轻轻拍了拍。

目光顺着她的手臂,吉良看见,那是诗织依然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据说再不能握刀的左手。

“队长”金发的年轻男孩声音不禁有些哽咽。他一贯尊重上司,而且诗织也的确值得尊重,虽然做队长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吉良觉得,他对她的依赖甚至赶上了前任的市丸队长。

而诗织却仿佛听出了他声音中复杂的情绪,摆了摆手,越过他,声音一如既往清朗而明丽:“新队长来了也要加油啊”

门外,朽木家风姿卓越的当家长身而立,对着迎面而来的女子伸出手,这一次,诗织没有犹豫,展颜一笑,顺从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掌。

十指相扣。

身后,洁白的队长羽织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有风从窗口吹进来,掀动了衣袍的一角,露出锦葵紫色的羽里。

羽织背后,三番队的番号醒目而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是走出了一步,能在众人面前牵手了

相比我以前各种没下限的女儿女婿们

白哉,诗织你们真的

好清纯有木有

摸摸脑袋都要脸红,拉个手都要5o多章

白哉你给力点

、epide 55

诗织的身体其实远没有卯之花烈所说的严重。

虽然受了些伤,但却并不致命,将养一段时间便回来了,于日后的战斗与体力都无碍,不过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寻找的机会,她自然也不愿白白放过罢了。

牵制虚群,护卫瀞灵庭,她刚刚立下大功,就算四十六室对她再不满意,表面上诗织也是瀞灵庭的第一功臣,自然是美名远扬。借口伤病请辞,不管四十六室是否相信,自己已是递出了不贪恋权柄的讯号,他们必然能够明白,给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也必会赞她一声谦虚明理。如此一来,四十六室只能接受诗织的低姿态,明面上又不能亏待了她以免寒了其他死神的心,所以就算不再是队长,四十六室也会重新考虑她的去处,且这个安排一定不会令她失望。

至于新的安排可能没有实权反正她也不想要。

仆役们在有条不紊地搬运着诗织整理好的行李,每个人的行动都不慌不忙,基本没有人上前询问诗织什么,白哉与诗织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忙碌的一切,都没有开口。

宽大衣袖下,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指却一直没有分开。

卸任了队长,自然不能再在番队的队舍继续住下去,今天,朽木家的仆人是来为诗织搬家的。

新的任命已经颁布,山本总队长奏请了四十六室的批复,要诗织去真央灵术院担任“监学”,司学院的日常管理,她的东西也会搬到真央的校舍。

对于诗织几乎是一丝不差的预料,白哉欣慰钦佩的同时,心里难免也有点失望和疼惜。

喜欢的人如此睿智,拥有超乎想象的政治智慧,这一点自然能够让白哉欣赏和赞同,这样的头脑,就算日后他娶了她,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也不会被暗算或吃亏,即使没有强大家族的庇佑也一样,但撇开这一切,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护着她一些,让她不用那么步步为营,不用那样殚精竭虑。

过去没能为她做的,他现在恨不得在一夕之间都补上,仿佛这样才能弥补得更多一些。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见身边男人眼底的神色换过了几次,却依然一个字都不提,诗织想了想便多少猜到了一些白哉的想法,不觉有些好笑便是从前她一心想得到他爱护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凡事都要他来做好。她不是那种期望永远躲在男人身后寻求庇护的女人,也最是看不起自己没有本事的那类女性,只是男女分工不同,政事上也没有她插手置喙的余地,故而才一直没有表现过什么罢了,如今她早就知道白哉一心为她着想的心意,又岂会为了这点小事闹别扭

只是想不到,以朽木白哉的性格,居然还会想到这么细腻的问题,倒是让诗织不得不惊讶了。

相扣的手被诗织轻轻一摇,白哉回过神来,侧头望了望站在身侧的乌发女子,她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清丽的眉眼中有着轻浅的笑意,令白哉的心蓦地一软,胸中一直盘桓的不郁也稍微消散了一些,语气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两分。

“下次,不许再这样。”

固然得到今天的结局是诗织用心筹划的结果,但是与大虚那一战却是实实在在,战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是虚圈与尸魂界失衡之后涌现出的虚怪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是作伪,连续战斗最后精疲力竭脱力晕倒也是事实,不过是运气好没有伤到要害,不曾留下后遗症而已,但饶是这样,也让白哉担惊受怕了很久。

若一早知道她是用这样的方法取得四十六室的信任,他一开始就会说一不二直接迎娶她进门,绝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到自己

看出了白哉眼底浓厚的担忧和不赞同,诗织自知理亏,忙讨好地堆了个笑,又轻轻摇了摇两人相交握着的手,一贯端庄的表情也难得有了点撒娇的柔情,又怕白哉揪着她涉险这件事不放,便又加了一句:“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心爱的女子这样软语相求放低身段了,白哉又不是石头做的,原本就是因为心疼她又气恨自己帮不上忙才气闷,如今见诗织这样,自然早就消了气,只是还想给她点教训,便还绷着一张脸,碍于身边仍旧有来往忙碌的仆役,便不好多说,只一双明亮的星眸斜了诗织一眼,里面的警告意味十足。

四十六室这回给诗织的任命颇为看得过眼。

灵术院的教师级别由低到高分为教习、教谕、学官、学正、监学、监丞六个层次,资历最浅、权利最小的名为“教习”,居从五位,主要教授低年级三回生以下的初级课程,以理论课程和历史课程为主,“教谕”居正五位,主要教授高年级四回生以上的理论课程及案例教学,以上两类均不插手学院事务。“学官”居从四位,主要负责四回生以上的实战练习安排,同时分管灵术院课程的安排和制定,“学正”居正四位,主要负责六回生的毕业事项,为六回生联系番队,解答关于番队的基本问题,可为毕业生出具在校表现说明作为番队接收学生的依据之一。“监学”居从三位,负责管理学生日常事务和新生入学的考核,为毕业生出具的鉴定往往作为番队衡量学生品德的主要依据,“监丞”居正三位,总管灵术院的教职员设置及课程安排,总领每年新生入学的考核,拥有直接推荐学生入学的资格,为学生出具的鉴定往往具有不可取代的分量,一般在监丞这里得到不良的鉴定,番队就基本否定了该生的品德和能力,是比较受人尊重的存在。

真央不比十三番,并不算是瀞灵庭的权力机构,“监学”有从三位的级别,虽然比不上诗织原来身在闺阁中从一位的地位,与朽木家正一位的级别还相差四级,但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是之前被四十六室怀疑使用巫蛊的疑犯,也不再是仅仅背负着家族被除名污点的名门贵女,而真央作为尸魂界培养死神的唯一机构,地位特殊,便是没什么实权,名声上到底好听,寻常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诗织对这一切,还是相当满意的。

仆役们将房中物品摆放好,便排着队低着头,依次退了出去,途中目不斜视,仿佛对家主大人与诗织两人都没有看见一样,这些家仆都是在朽木家世代服侍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于白哉有别于平时的表情,也没有表现丁点儿诧异。

房门一关上,诗织便先绷不住了,她笑出声来,伸手推了白哉一把:“还生气呢本来就没表情了,还板着张脸,怕吓不着人吗”因知对方不是真的生气,态度上也就没有那么恭敬,倒是调侃的成分多些。

大概白哉也觉得不妥,被诗织这样一说,也褪了冷淡的表情,面上就浮现了一丝无奈,手抬了抬,最后落在诗织如云的发顶上。

“我是气我自己。”竟叫你受这样的罪却别无他法。

房间里的空气滞了一秒。

诗织的睫毛颤了颤,喉咙有些发紧。

同为骄傲的人,同样恪守骨子里的原则与底线,诗织是能够理解白哉的。这无关男人的自尊,只是为着对方考虑的心情罢了,就像她不愿白哉因护着她而被家族为难,被世人指点,白哉也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免令她受到伤害而已。

固执地做着心里认为对的事情,从不说破,彼此拥有默契的谅解,而后在无人之处,气恼着一点点小小的疏忽。

生怕那样的疏忽伤了为之考虑的人。

总归,都是为了对方。

“都过去了。”她的声音柔柔的,有种令人心安的味道,“以后,我可是公认的体弱,怕是连斩魄刀都拿不稳了,到时候就赖着你,看你烦不烦。”一句话,到底让白哉眼底又有了些许笑意。

他伸过手,搂住诗织的纤瘦的肩,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

“我一向有耐心。”他说。

诗织从护廷十三番离职,而十六夜却不能跟着她去真央住,论起距离来,真央与十三番并不算近,就算是瞬步,也要近三刻钟,况且三番队并不是没事做,即使十六夜是个万事不操心的性子,总队长也不可能让她有时间摸鱼,故而来真央的次数便越来越少,而白哉在诗织安定下来之后,却是没有忘记之前议婚的说法。

他们行事并不避人,虽然在公共场合没什么逾越之处,几次下来,也仍是有不少人目睹了二人相处的场景,猜测两人关系的流言便又多起来。

朽木家的长老们是见识过这位家主的硬脾气的,凡是这位要做的事,他们基本上也拦不住,但这不妨碍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仍然心存不满想要有所阻挠的想法用的仍然是门第那一套,口口声声“朽木家的声誉”,仿佛白哉娶了诗织,就犯了不容于世的错误一般。这一次,白哉既没有如当年迎娶绯真一般态度强硬毫不让步,也没有像收养露琪亚时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只是安静听着长老们的说辞,待到说完,一个字没回应便离开了,倒让众位准备打一场硬仗的长老们吃了一惊。

家主这等态度,究竟是认真的,还是仅仅作为试探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被工作折磨,缺乏感情滋润,连感情戏也写不出来了

就这么清水的情节,憋死我了

果然,再一次确定了

这两只在我所有的女儿女婿当中

是纯情榜榜首了

没有之一

、epide 56

事实证明,白哉当然是认真的。

他认真到直接去恳请了灵王的许可。

对于瀞灵庭发生的一切,早有人报与灵王知晓,朽木家又是四大贵族之首,朽木白哉多年来克己复礼,谨慎规矩,身份贵重,灵王也颇为欣赏,更兼朽木家一向忠心,白哉作为家主,打理贵族之事甚得王族心意,算是灵王目下第一得意的重臣,他第二任夫人筱原诗织原本出身名门,后家族被牵连获罪之事灵王自然知晓,虽然当初对如此贵族却涉及巫蛊有所不喜,但毕竟时过境迁,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筱原家在获罪之前表现一向可圈可点,后来6续查出的细枝末节都表明筱原家并无甚大过错,也许连巫蛊这件事本身也是有水分的,灵王心中也明白这件事原是四十六室做得不地道,筱原家不过是政治牺牲品而已。只四十六室毕竟是他设在瀞灵庭的代理,已做了处罚,再更改也不可能,对于被牵累的诗织就有些同情,且筱原诗织本人名声不错,当年尚在闺阁的时候也是进宫谒见过的,行止有度,高雅大方,很是看得过眼。白哉一贯冷情,看样子对这个夫人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他也很乐意给自己宠爱信任的臣下一些面子。

况且白哉讲话也颇有一番技巧,并不提及诗织被陷害和怀疑的事,也不说破自己此番是变相向瀞灵庭承诺朽木家的永久忠诚以及保证诗织永不背叛,只说两人愿为秦晋之好,只女方家族曾被牵连获罪,虽本人颇有能为,终究担心传统所限,恐难如愿,故恳请灵王稍作表示,以全自己一份心意。灵王听了这样的话,哪还有不允的当即便答应了白哉所请,传出口谕为两人赐婚。

原本,两人是离缘后重娶,按着规矩,仪式是不用太盛大的,但是这桩姻缘又算得上是王室赐婚,意义非常,连带着婚仪也重要了起来,加之白哉很明白自己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能够左右他人对待诗织的方式,故而这次的礼仪比之四十多年前那场大婚,也是不差什么的。

长老们气得发昏。

早就想到了以朽木白哉的强硬与固执,他们阻挠未必有效,但却没想到白哉动作竟这样快,竟能立时去灵王面前讨下口谕如此一来,别说筱原诗织本身就挂着从三位的品级,便是个无职无权的平民,经王族赐婚,她的身份也与一般人不同,不是他们想动就动得了的,就算想暗地里做些手脚也不可能大婚上若是出了纰漏,保不准吃罪的是谁呢

梶浦宗秀坐在席上,目光跟随着堂中一身无瑕的白无垢,合着喜娘的指令行礼的乌发女子,年轻的俊颜终于是难掩落寞。

时至今日,他也没能完全清楚,在诗织被怀疑、关押、受伤的日子里,朽木白哉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只看见两人在人前不算亲密但也称不上冷淡的模样,看见诗织在战场上重伤遭罪,被迫请辞,看见他风风光光迎娶她。

而从始至终,她并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

即使前一次的婚姻让她遍体鳞伤,即使他心中可能永远无法放下那位绯真夫人。

但此刻,她依然美丽的笑着,与他行礼成婚。

梶浦知道,能让诗织如此心甘情愿,朽木白哉必然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在他看不见、不知道的时候,他一定也是为着诗织做尽了努力,想方设法保护她、帮助她,但是,即使什么也不说,诗织却也能明白他的心意,这样的默契才是真正让梶浦感到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

在诗织心中,从始至终都为朽木白哉留有一个位置,便是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