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半生为几何第41部分阅读(1/1)

,她这几日经常在御花园闲逛,对这里的一事一物都是了如指掌的。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这大下雨的天儿,皇上为何独独选择了在此处款待平镇王爷呢等一下见到了师兄,自己又该以何脸目去见他呢想到这里,清儿恨不能直接转身走掉得了。但看到身边那个沉默冰冷的男人,也只好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压到脑后了。

又走了一段,清儿感觉齐地的裙摆已经被雨水浸湿了,望望身旁的那个人,却是发现他走得越发的快了。她认命的叹了口气,只得加紧步伐跟了上去。突然,她发现了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居然很怕身边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很快,熟悉的福禄亭已经隐隐在目,亭中那抹身着深蓝色朝服的人影已经若隐若现了。清儿望着亭中的人影,心脏跳得越发的快了,连面色也白了几分。

不过好在身旁的那人并没有转目朝自己看来,自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难堪。清儿低垂着头,悻悻的想。

雨声渐渐小了,当清儿再次抬起头来时,发现她和阮凌政已经站在了亭中。一个宫婢走上前来,接过了他们手中的油纸伞。

清儿下意识的朝面前那位蓝衣男子望去,当看清面前之人时,她目光陡然一凝,内心的欣喜与激动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嘴唇动了动,“师兄”两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那人倒是诧异的望了清儿一眼,随即便恢复了平静,他对着阮凌政扣手于身前,躬身道:“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阮凌政走上前去,扶住他的身子笑道:“六弟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谢皇上。”

两人在亭中坐下,清儿也跟着在阮凌政身旁坐下。好巧的是,她刚好坐在了阮凌恒的对面。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眼前,她的心砰砰跳得飞快,可以她现在的身份却是让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得垂首看向了自己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阮凌政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目光中透着淡淡的笑意道:“六弟,自那日别,朕心中就一直挂记着你,近来可好。”

“多谢皇上挂记,臣弟很好。”

阮凌政点点头,突然像记起什么执起清儿的手介绍道:“这位是朕的清昭仪,虽然家境一般,不过却深得朕爱。”

阮凌恒扯起唇,勉强朝两人淡淡一笑,顿了片刻,正待说些恭喜的话,阮凌政却突然又道:“对了,瞧我这记性,那日在顾贤山庄呃,你们也是认识的啊”

说完便笑着,看着两人的表情,阮凌恒面上并无多大波动,依旧淡淡的道:“是的皇上,臣弟和这位清昭仪确实曾在顾贤山庄为同门师兄妹。”

阮凌政点点头,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却是再未开口了。而阮凌恒本来就是性子冷漠的人,更不可能主动开口了。而清儿面对这两个男人,心中忐忑得要命,更加不敢说一句话,连大气都是不敢出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这时,阮凌恒表情淡漠的突然道:“皇上,臣弟此番回京”

阮凌政突然一挥衣袖,面上笑意不减。“诶,六弟,朕特意召你前来此处,就是想咱们兄弟两人好好亲近亲近,其它的就暂且放在一边吧。”

“是。”

阮凌政满意的哈哈一笑,伸出左手,一下子将清儿拥进了怀中,对亭边的两个宫婢道:“来呀,斟酒”然后又望向阮凌恒道:“咱们兄弟二人今日便不醉不归如何”

“遵命。”

雨越下越大了,莫梓瑶静静的站在一棵桂花树下,望着眼前被风吹弯了的花草愣愣的出神。

韵兰紧紧的挨着她站着,也是不言不语。她们所撑的油纸伞上,隐隐有些水珠透了过来,滴在了她们的脸上,头发上。冷风吹来,有说不出的凉意。

韵兰转目看了看道:“娘娘,看来这雨势越来越大了,估计一时片刻也停不了,不如我们先去不远处的福禄亭中暂避一下吧。”

莫梓瑶看了看被雨水溅湿的裙角,又看了看两人微湿的衣襟,她歉意道:“兰姐,难为你了。”

韵兰轻轻摇了摇头,把纸伞往莫梓瑶那边又倾了倾,两人提起已湿的裙摆,朝福禄亭跑去,溅起一地的水珠。

“娘娘,我们快点,前方就是福禄亭了。”韵兰望着已经隐约可见的亭脚,轻轻笑了笑。

莫梓瑶也望见了,便跟着韵兰折了进去。雨势似乎又有变大的趋势,四周的景物在暴雨中变得有些模糊难辨了。两人又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到那福禄亭前了,突然一把利刀横在了两人身前,生生挡住了去路。

“站住,皇上正在亭中会客,尔等勿扰”莫梓瑶和韵兰同时一愣,抬头,这才看见直立在雨中,一身铠甲的侍卫。

目光又朝前飘去,福禄亭就在眼前,可四周却被十来个侍卫把守得严严实实。

“皇上在亭中会客如此阵仗,会是谁呢”莫梓瑶想着,心中十分好奇,于是目光便朝那亭中望去。

透过厚重的雨雾,莫梓瑶终于看到了亭中的三人,有两人是正对着她的,还有一人则是离她更近些,却是背对着她的。目光先停留在了那人身上,不知怎的,她总是感觉那个背影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随后,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陡然一怔,“啊”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似是被雷劈中,身子竟是定在那里动弹不得了。不过片刻,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浑身颤抖着,险些往一旁歪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夺位之争上

今日起,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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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娘娘”韵兰低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莫梓瑶摇摇欲坠的身子,目光也随之朝亭中望去。究竟娘娘看到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失态。

韵兰的目光透过重重雨雾,终于望见了亭中的三人。而一下子映入她眼帘的第一人却是背对着她的平镇王爷。

“啊”一向冷静的她,在看见那抹熟悉的背影时还是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但很快她便稳住了神情。不过韵兰依然感觉有一股激动,喜悦的感觉渐渐在全身蔓延开来。

“竟然是主上不过他为何在没有和我联络的情况下突然进宫了呢难道”想到这里,韵兰的转头悄悄朝身侧的莫梓瑶望去。

“是为了她,甘愿以身试险,值得么”韵兰在心头苦笑着咬住了隐隐有些泛白的薄唇。当望见莫梓瑶眼里的那抹震惊、难过、气愤等诸多情绪的时候,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她从莫梓瑶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和主上之间的情意是真的。因为她那哀伤凝望的眼神骗不了人。

可韵兰她想不到的是,莫梓瑶她并非是认出了平镇王爷而展现出这番神情的。而是,她透过雨雾却是刚好看见了阮凌政满脸含笑的拥顾清儿入怀的那一幕。

莫梓瑶似乎看到了顾清儿歪着头,正望着自己笑,那笑容仿佛是在说:看吧,这个男人已经被我俘虏了,你莫梓瑶表面上得宠,可最终胜利的那个人,却是我顾清儿

在那一刻,莫梓瑶突然感觉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心口发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让人呼吸困难。

“他和清儿,他们”一滴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刺痛了她的冰凉的肌肤,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弯起唇角,莫梓瑶笑了,却是笑得苦涩:“为何,我当初要将赌注全压在他的身上为何,当初我会那么信任他不该啊,不该呵,顾清儿,你够手段,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竟然已经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低看了你,还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啊”

莫梓瑶推开韵兰,转身走进雨雾中。她此刻心里十分乱,满脑子都是阮凌政拥顾清儿入怀,清儿对自己投以得意笑容的画面。而身着墨蓝色朝服的平镇王爷,她望了一眼便带了过去。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些面熟,可究竟是谁,她却没有心思去深究。

韵兰诧异的望着瞬间被雨水淋湿的莫梓瑶,那单薄的,失魂落魄的背影,夹着风雨,她依稀听见莫梓瑶在说:“难道我终究斗不过你么不,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在宫里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不是你,就是我”

“娘娘”韵兰望着莫梓瑶的背影喊了一声,转头又朝亭中那个墨蓝色的背影望了一眼,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等等我”

韵兰很快便追上了莫梓瑶,此时她浑身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她额头,眼角一滴滴滚落,她微闭着眼睛,而眼角的水痕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韵兰将纸伞往莫梓瑶头上倾了倾,而她的后背却整个露在外面。雨水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一阵凉意袭来,她抖了抖身子,轻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在莫梓瑶身后默默跟随着,两人走的不快,却也渐渐的走出了御花园。

雨似乎渐渐停歇了,少了雨滴落下的叮咚声,四周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水坑中,溅起的泥水声是那么的清晰。

韵兰望着莫梓瑶的侧脸,又想起方才那个令她吃惊的背影,她的心头有个声音从内心深处莫名的响起:“主上的命令,就是要无条件遵从的,你们,不过是主上培养的一枚棋子。主上生,你们生,主上死,你们就得陪葬”

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主上的那一幕。

“主上、主上”众人高声齐呼着,声音震耳欲聋。韵兰好奇的抬头朝高台望去,她想看看这个让她们拼命去保护的主上,究竟是什么人。

目光扫过高台上的三个人,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分别站在一张用雪貂皮铺就的檀木椅旁,而雪白的大椅上,一名少年正慵散的斜靠在里面,他一身似雪的白衣,年纪不大,看似十三四岁。面容妖娆,目光却异常锐利。但自己看向他时,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也正朝自己看来。

韵兰心中微微悸动,这就是我往后要效命的主上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年轻,却又是如此的野心勃勃。

不错,他的野心就是夺取阮南国的江山这么一个出色的,目标明确的少年啊,就算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又有何妨

心思微转,韵兰的思绪不禁跳转到三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那时,她已经被悄然安排进宫,而身份却只是先皇寝宫前值夜的一名女婢。那天,她在天泽宫的宫门前值班,到了寅时三刻,差不多该她换班的时候了,她小心走到半敞着的宫门前倾身往里望去,心头却十分疑惑。皇上突然急召二皇子殿下连夜进宫,从他匆匆赶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可到现在他还未出来,殿内也无丝毫声响传出。

皇上为何独独传召二皇子殿下

韵兰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而后听殿内出来的宫婢太监们说,皇上已经是弥留之际了,突然召二皇子殿下进宫恐是要传位与他。

韵兰听后大惊,若真到了最后时刻了,现在又只有二皇子殿下一人被传召经进去天泽宫内,主上的人马还未到来,晚了恐怕便会错过良机,再赶来恐怕早已是大局已定了。

阮南国的皇子,年满十八岁都将封地外放。而如今还未封地,仍呆在宫中,已经成年的皇子除了已经被废黜的太子阮凌俊之外就是二皇子阮凌政和三皇子阮凌陌。阮凌政已封平西王,只是还未有封地,所以他目前仍旧留在宫中,一旦事起,他们两人必是首当其冲了。

韵兰心中纷乱,在殿前来回走动着,就在这时候,沉静了良久的天泽宫内突然传出了阵阵呜咽声,而此刻天际一声嗡鸣,瓢泼大雨倾势而下。一场惊心动魄的夺位风波,在这被风雨裹袭的暗夜里拉开序幕。

“皇上驾崩啦”不知是哪个宫的太监高喊一声,韵兰和另外一些值班的宫婢太监们皆面面相视,每个人的眼中都映着震惊和惊慌。韵兰站在殿前,扭头朝南武门望去,空空荡荡的南武门紧紧关闭着,瞧不见一个人影,她心中一阵焦急:“都这个时候了,主上为何还未到”

“轰隆隆”北神门那边突然传来阵阵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铠甲摩擦的呲嗤声由远及近,接着便听见不消片刻城门被撞开,三皇子率领的众多将士已经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天泽宫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阮凌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目光冷冷的朝三皇子撇去,当看见已经搭上箭矢,并支支瞄准自己的的众多弓箭手们怒声喝道:“老三,你好大的胆,父皇刚刚仙去,你竟然敢无视国法,公然佣兵入宫按照阮南国法理当处斩还不快在父皇神灵前跪下忏悔”

“什么父皇已经去了你一定是你杀了父皇我携兵前来就是要将你这谋朝篡位的杀人凶手缉拿”三皇子站在雨中,伸手颤抖着指着阮凌政,由于太过激动而导致脸色惨白。

阮凌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缉拿我那我便告诉你,在父皇还未离世之前,连夜派人召我入宫,就在前不久已然传位于我,我已是阮南国第五袭皇帝”

“什么先皇已经传位给二皇子了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难怪会连夜召他来天泽宫,唉,莫非此事已成定局了么主上未到,真希望三皇子殿下能暂且拖住二皇子殿下,为主上赢取时间才好。”韵兰冷眼看着这一幕,在心头暗忖着,丝毫没感觉到此刻大殿外除了她仍然站立着以外,其他众人已经全部俯身跪下了。还好,不知是她身旁的谁,突然用力住她的衣袖急声喊道:“快跪下皇上仙去,你竟然还敢站立不动,这是藐视皇威,是大不敬,要杀头的”

韵兰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伏下身子。她能感觉阮凌政正朝她这边投来的目光,于是再也不敢想主公为何还未到,只得又将身子放得更低了。

“什么这这不可能”三皇子怪叫一声,随后恢复了理智。冷声道:“你骗谁若是父皇传位于你,那遗旨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夺位之争下

阮凌政脸色变了变,沉下眉头道:“遗旨被父皇烧了。”

“烧了哈哈哈是你拿不出来吧看来父皇并未传位于你,是你欲杀父皇谋朝篡位,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竟然还敢在此大言不惭的说父皇已传于你,没有遗旨在,那你就是坐实了谋朝篡位的大罪”

说完,三皇子脸色一沉,朝身后一挥手,“既然你没有得到父皇的遗旨,那便以弑君篡位处置,御卫军,给我将此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叛贼捉拿”

“尔等敢”阮凌政大喝一声,目光扫过欲动手的一干御卫军嗤声道:“御卫军不在皇天城守着,竟然敢跑到宫中来撒野,好大的狗胆来人啊,将这群胆敢擅闯皇宫的反贼拿下”阮凌政话音刚落,从天泽宫四面八方突然涌来无数侍卫,瞬间就将三皇子等人包围。

“什么居然早就在皇宫内安下人手”三皇子吃惊的盯着很快就将他们包围的众人,目光很快便被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领头者的那个一身银色戎甲,扛着大关刀的人。他,已然是控制皇天城兵权的总提督刘炎飞。

三皇子狠狠的瞪着他,眶眦欲裂。突然仰头失声笑道:“没想到刘大人竟然会和我二哥串通一气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参与到我们皇子之间来你好大的胆啊”

刘炎飞抱着大关刀,淡淡的瞟了二皇子一眼,对他先前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的冷静道:“皇上已传位于二皇子平西王殿下,并命尔等辅佐皇上登基,这里有调遣皇天城总兵的令牌为证。”

“哈哈哈哈哈可笑,一块令牌能说明什么”三皇子讥笑一声,突然他目光一转,盯着阮凌政不耐烦的道:“我不想和你废话,欲夺帝位,我们各自凭实力说话,御卫军,上”

“嗯”阮凌政冷冷的朝那些欲动手的御卫军扫去。“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那就休怪本王手下无情了。”

那些人中虽然也有些大臣将士,不过听阮凌政一说,却是都迟疑了,当真没人敢再妄动。三皇子气急道:“都给我上,等我做了皇帝,你们都将封官进爵,只要你们杀一个守卫军赏银十两,如果谁能杀了平西王,本皇子承诺封他一品宰相当,并割一个郡都为疆域”

“一品宰相,一个郡都”

“杀”众人眼光发亮,神情高涨,每个人都叨念着,轰的一声冲上前去。霎时间刀林剑雨,杀声喊声,震耳欲聋。

正当双方人马杀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三皇子突然望见有大批被惊动的御前侍卫正在往这边赶来。他心下一喜,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御前侍卫。这回算是胜券在握了,那御前侍卫统领和自己关心匪浅,只要给他点好处,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百余名御前侍卫很快将战场包围住,三皇子在那些人堆里很快发现了统领余风。于是他兴奋的大喊道:“余统领,二皇子等人欲谋朝篡位,请你们协助我等一起将这帮乱臣贼子捉拿”

余风未理会三皇子的叫嚷,冷声说道:“我等听闻皇上已然仙去,特来维持宫中秩序。皇上在世前曾下令:哪位皇子拥有调遣御前侍卫的令牌,谁就是我等效忠的对象,敢问三皇子殿下可有令牌在身”

“我我”三皇子张着嘴,我了半天,他盯着殿门前的阮凌政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拿不出来”阮凌政突然出声道。众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

阮凌政挑唇一笑,“因为父皇已经将令牌交予本王了。”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纯金令牌来,那令牌以龙纹为面,祥云做底,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御字。那令牌在火光中发出了阵阵耀眼的金色光芒,刺痛了三皇子等人的眼。

余风见到那令牌,确定那的确是统领御前侍卫的总令牌。他微微屈膝高声道:“见令牌如见皇上,下官御前侍卫总统领余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好多人听余风这么一喊,一时间竟然都有些懵了。场上那么多人,难得的安静了。

三皇子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他这么也没想到,拥有御前统领的总令牌就能统领整个皇宫。这令牌,他是知道的,就是两个月以前,阮凌政从四皇子,南平王手中夺得的。虽然那时他也有参与争夺,不过最终失了手。而南平王更惨,直接为此丧了命。

“余统领不要信他,那令牌并非是皇上交予他的,而是”

阮凌政的凛冽的目光扫来,他淡淡的接道:“而是什么,三皇子殿下。”语气玩味。

“哼如今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令牌的作用竟然这么大,阮凌政,看来你早就预料好了一切啊不过,我不会甘心的,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阮凌政皱眉望着雨中癫狂的二皇子神情缓和了些,“三弟,只要你即刻退兵,本王也可对你念在手足之情上,对今夜之事既往不咎。”

“哼,笑话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的这一天。如今都已经来到天泽宫之外了而皇位更是触手可得,岂会有退兵之理现在论胜负未免还太早了些吧”三皇子横眉,怒气横冲的说完,噌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配刀,举至头顶,大吼道:“给我杀”

有些大臣和士兵们害怕阮凌政是真的先皇的传位之人,加上目前的局势对三皇子不利,本来就是墙头草的一干人等便趁乱离去了。而绝大多数人是三皇子的亲信,自然跟着他出生入死,而还有一些则是被先前的惊人奖赏的引诱蒙蔽了心。

大战一触即发,本来还站在雨中的侍卫们个个跟着三皇子瞬间便冲到了天泽宫门口。而一直跪在殿前的众多宫婢太监们却是阻碍了三皇子前进的步伐。

他上前去用脚踹地上的太监们,一脚就将一个反应慢的太监踢出了几丈远,一边踢一边怒吼道:“混蛋滚开快滚开挡我者,死”

沉闷的落地声突然响起,众人们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地上有个人一动也不动了,从他头部有鲜血流出,瞬间他四周的雨水便染成鲜红。众人望着那具可伶的尸体有些发懵,还是一个胆小的宫婢吓得捂眼尖叫了起来:“啊,杀人了,快逃啊快”

“噗嗤”大刀没入了那个正在尖叫的宫婢的心口,鲜血溅了三皇子一脸,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狞狰。他满眼戾气的大吼一声,挥刀将身侧的几个太监宫婢们砍杀。

局面空前的混乱,砍杀声尖叫声连成一片。韵兰躲在众多宫婢之间迅速朝离她们最近的天泽宫内跑去。这个时候众人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只知道三皇子疯了,逃命,逃命

韵兰进了大殿,见其它宫婢还在慌慌张张的没命往内室跑,而她此刻并没有丧失理智,没有和他们一起跑进去,因为她知道,先皇的遗体在内室。如果贸然跑进去,就算三皇子杀不了她们,而她们今天亲眼目睹了这场疯狂的夺位之战,定也活不了,也会被扣个侵犯先皇遗体的罪而掉了脑袋。

韵兰一个转身,飞快的跑到大殿门口,躲在门后面悄悄朝殿外张望,查看殿外情形。

殿外局势很紧张,三皇子二皇子两人已经交上手了,双方的人马更是拼命厮杀着。

三皇子手执凉月刀,刀光凛凛的朝阮凌政逼近,后者由于没来得及拿武器,只得步步后退躲闪,三皇子哪里肯错过这个好时机,不依不饶的逼近。阮凌政没有办法,只得退入大殿。他一入殿人便撤入门后的阴影里,几乎和躲在后面的韵兰背靠背。

韵兰发觉背后有人,转头去看,这时阮凌政也发现了韵兰。

“你怎么躲在这儿”阮凌政盯着韵兰,语气冰冷。而韵兰也同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杀机。

韵兰正待答话,突然发现殿门被刀刺穿,刀尖正对着阮凌政。“啊二殿下小心”韵兰心跳加快,一把将阮凌政推开,而那刀也正好劈中了她的后颈。

“啊”韵兰惨叫一声,瞬间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待她再次醒来时才知道已经过去一天了,那晚一战早已结束,三皇子被押入太国寺,他的属下以及叛乱的大臣全部就地处死。而那些冲入先帝寝室的众太监宫婢们全部杀头,独独留下了她。

有人说她运气好,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救了二皇子一命,所以他才额外开恩。

从那日起,整个皇宫都被御前侍卫层层把守,而刘炎飞则是派重兵驻扎在皇天城城门口,那些得了消息从各个封地赶回来的王爷们便被阻挡在外入内不得。二皇子为先皇守孝三日,而先皇已斃的事则是禁止外传。

三日后二皇子召得众大臣进宫,而向外传言五日后举行登基大典,而事实上他在为先皇守孝期满便登基为帝了,可伶城门外的众多王爷以及阮南国的平民百姓们却不知他们的君主已经换人。

韵兰直到阮凌政登基的那天才知道,原来主上和他的人马也被拦在城外无法入内,而现在木已成舟,一切皆晚矣。

“哎呀娘娘您怎么浑身都湿了”晚秋的一声惊呼,将处在回忆中的韵兰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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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权交割

而此刻的福禄亭中

“来,六弟,朕敬你一杯。”

阮凌恒端起酒杯,拂袖一口将杯中的清酒饮尽。旁边的侍婢立刻又为二人满上。

阮凌政笑望着对面那张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妖异面容,阮凌恒因为饮了些许清酒,此刻本身就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渐渐爬上些许红晕,眼眸如星,嘴红如火。衬托着他细滑洁白的肌肤,却是愈发的使得他那动人的容颜在无形中透露出了一股子动人心魄的妩媚之感。

对于他如女子般足可倾国的容貌,阮凌政是早就习以为常的,甚至为此还有些庆幸。

当年先皇在弥留之际突然连夜召阮凌政进宫,并让他烧了先前立的遗旨,便最终传位于他。他亲手接过圣旨,自然看了那遗旨上写的传位人是谁的名字。

不是他,而是还未成年便封王的老六凌恒。

不错,这个老六是先皇最疼爱的儿子之一。主要是由于他的母亲,是先皇最宠爱的龚贵妃。龚贵妃是在怀阮凌恒八个月时被善妒的皇后暗中下了催生药,导致她早产了。产下阮凌恒之后血崩,无法救治而薨逝。

所以阮凌恒一出生便没了母亲,而先皇基于对龚贵妃的情感,以及无限的愧疚之情,便将对她的情感转移到了阮凌恒的身上。所以才有了他还未成年便封了王,并派贴身影卫保护他,还让南疆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全权辅佐他,教他带兵打仗之道。他成年之时便已掌控了阮南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这足以见得先皇对他的疼爱及重视。

众人都在猜测下一代的皇帝一定会是他,可是后来先皇为何要在临死之前改变主意呢阮凌政推测了许多原因,想到先皇曾经就说过老六手段能力都有可惜不该生了那副祸国的容颜。所以他最终是认为先皇改变态度是应为觉得他的容貌过于阴柔美,如果登帝,必然难以服众臣,为了阮南国数百年的基业,这才将皇位传给了他。

“六弟真是好酒量啊”阮凌政望着对面那张绝美的容颜微笑着,那抱着顾清儿的右手又紧了些。

顾清儿的整个人都被他揉进了他宽广的怀中,那手上的力道更是让她难以消受。不自觉的,她蹙起了眉头,贝齿轻咬着,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皇兄过奖了。”

阮凌政又欲举杯,阮凌恒突然伸手制止道:“皇兄,臣弟此番回宫,意图想必你已经明了了吧”

阮凌政放下杯子,轻点了点头,示以暇待的望着阮凌恒。

“臣弟是来兑现承诺的。”

“朕记得。”

阮凌恒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呈银色,却是用金漆镂面,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朱红色的令字的令牌来。

在令牌拿出来的那一刻,阮凌政的全部注意力瞬间便被其吸引。他推开怀中的顾清儿,这时清儿已经可有可无了。皱眉道:“这令牌”颜色不对

阮凌恒似乎是知道他迷惑,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婆娑了片刻,伸手递给身旁的侍婢说道:“我被封域疆土的时候,父皇当时赐给了我两块造型一模一样的令牌,当时我也迷惑,父皇后来告诉我说,这两块令牌材质不同,一块纯金一块纯银,前者是掌管二十五万骑兵的,后者则是掌管二十五万步兵。”

二十五万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只是作战能力稍弱的步兵。

令牌一到阮凌政的手中,他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了。手握着令牌心中激动不已,自登位那天起,他便开始觊觎阮凌恒手中的兵权了。

要知道阮南国的兵权有三分之一都是掌控在大将军刘炎飞手中的,而另外的三分之一则是被在外封王的六位皇子分刮,其中占百分之八十的是在阮凌恒手中,而剩余的百分之二十还要五人均分,剩下可伶的一丁点只够看做是保护他们的亲卫军罢了。

可是作为一国之主的他,竟然也才拥有着阮南国三分一的兵力,而一位臣子便拥有与他等同的兵力,这让他如芒刺背,时常感觉自己的帝位都是岌岌可危的。

那么和众位王爷联合,给他们好处得到他们手中的兵权可是那些王爷们各自有各自的骄傲,联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手中的那一丁点兵力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除了六王爷阮凌恒。一人便拥有了几乎能够和他媲美的兵力了,如果吃掉他,自己便有绝对压制刘炎飞的兵力,往后再慢慢剥他的兵权

可是想要得到他的兵权,谈何容易,兵力相差无几,而他又是一方藩王,镇守边疆,为阮南国鞠躬尽瘁,兢兢业业,丝毫不犯半点错误,下至百姓上至朝中,他的口碑一直极好,自己根本无法抓住他半点的把柄。

所以他们也曾坐在一起谈过条件,可惜都被阮凌恒拒绝了。

曾一度有许多大臣建议阮凌政联合刘炎飞来共同对付平镇王,可他不蠢,联合刘炎飞哪有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家兄弟的再说,兵权分据,这才会是最安全的屏障。

终于,转机在半年前出现。他微服出巡,恰巧在沙漠碰到了莫梓瑶,从而得知自己这个无比完美的六弟,弱点竟然就是在女人身上。而这个毫无身份地位的莫梓瑶就是他的死岤。

凭借着他和莫梓瑶是旧识,这才在她生死之间逼得阮凌恒主动交出了一半的兵权。

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阮凌政收回心绪,眼神复杂的望着眼前虽然分割了一半兵权,却依旧冷静淡漠的阮凌恒说道:“你真舍得”

“对,从此这令牌归你了,二十五万步兵已经全部带到,并驻扎在皇天城中,你可派人去查阅。”

“师兄你你”几乎被阮凌政忘却的顾清儿突然站了起来,惊叫道。随即她便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朝她射来,她此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害怕了。“我为了帮师兄你偷得令牌,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你竟然将自己一半的兵权交给了阮凌政,那我偷这令牌还有何意义”

顾清儿浑身微微颤抖着,无意识的缓缓又坐了下去。

阮凌政收了目光,对着阮凌恒微笑道:“不必了,哪里要那么麻烦朕是绝对信得过你的。”

沉默了半响,阮凌政举杯笑道:“对了,朕自然也不能白收你的好处,有什么需要朕为你做的,尽管提,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就成”

“谢皇兄。臣弟的确有一事相求。”阮凌恒喝了杯中的清酒,幽深的墨色眸子盯着含笑的阮凌政说道:“臣弟其实是想用这二十五万兵力和你换一样东西,而且是你一定能拿的出来的东西。”

“哦”阮凌政俊眉微挑,能让他愿意用一半兵权交换的东西一定是官位或是领地了

“是想要官位还是我阮南国一部分疆土你只要想要,这些都可以实现的。”这些对阮凌政来说都是小意思,哪里能和二十五万的兵力相提并论他若想要,给他便可。

“臣弟不要这些,臣弟想要的是皇兄的一位后妃,她叫”

还没等他说出莫梓瑶三个字,阮凌政便“啪”的一声重重放下了酒杯,面带薄怒,“闭嘴,这不可能”

清儿身子狠狠一颤,“师兄说的是我么师兄竟然为了我为我付出这么多。师兄”

直到这一刻,清儿仍然认为她的师兄,最终说的那个人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眼前的男子的身影逐渐模糊不清了,清儿的眼角有泪花在闪动,这一刻她幸福的觉得,就算为眼前这个男人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阮凌政心头那个怒啊,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冲着莫梓瑶来的,还好,自己早有对策。想到此,他语气平缓了些,又开始说了:“抱歉,方才是朕一时情绪失控,六弟没有生气吧”

“不会。”

阮凌恒原本因为阮凌政的暴呵,目光有些阴冷了,他的双手在膝盖上紧紧握住,隐隐有青筋浮现。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他的心境便已经平静的如一湖死水了,紧握的双手又渐渐的放开。

“是朕激动了,哈哈,不就是个后妃么,六弟都如此慷慨了,朕焉能显得小气虽然她是朕最宠爱的妃子,不过既然是六弟看上的,那朕便忍痛割爱的将她赏赐给你。”

说着,阮凌政又凑近了说道:“可是朕和她都已经有过鱼水之欢了,说不定她都已经怀有朕的子嗣了,朕其实真的很难抉择的。再说,六弟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得么”

阮凌政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每一个字都被阮凌恒还有清儿听得一清二楚。清儿离得近,听到这里,她心中是一阵欢喜一阵娇羞却又十分难堪的感觉在心头徘徊。

而阮凌恒听到这里,却是感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整个身体内部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让他一时间都无法思考。松开的双手猛的握紧,细白透明的手背上,青筋就像一条条青色的雷电般突起跳出。

“你说什么你竟然对她你混蛋”此刻的阮凌恒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平静淡漠了,只因为她莫梓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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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暴露

阮凌恒愈是激动愤怒,阮凌政愈是觉得有得逞的快感。顾清儿愈是觉得他的师兄是很在乎她的。可是而此刻的清儿哪里知道,他们两人嘴中所说的那个人,压根就不是她。

阮凌政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看来六弟你很在意她啊,朕可没有强求她。朕也曾对你说过,虽然她家世并不如何,可朕就偏偏喜欢她。所以我们可是你情我愿的”说着,他两手一摊,很是无赖的样子。

不得不说,阮凌政的演技还是很一般的,有心人都能觉察出漏洞,可一向冷静谨慎的阮凌恒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一时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