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第36部分阅读(1/1)

咽。

天翼吗宝儿几乎抽着冷气醒来,难以置信般眨眼又眨眼,不可思议般抚摸再抚摸,是真的真的天翼

“你吃豹子胆了敢来看我”宝儿糊涂质疑,左右看看,明显的牢房里,这下完蛋了皇帝都被下大狱了要变天了

“你怎么不稳住啊”宝儿悲切质问,人却紧紧贴在天翼怀里,没办法,太想太想了,梦里心里魂髓里,都是天翼

“宝宝别哭,没事的”凤天翼也在哽咽,好久好久了,没象这样抱着他的宝宝,此时此刻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不再是行尸走肉。

四目凝涕,两唇相合,深入骨髓的相思之痛,唯此能解;贮存于心的千言万语,相濡以沫。

长长的亲吻总算结束,虽然怎么都不够,但是宝儿快窒息了,蜷在天翼怀里大口喘气,边喘边笑,泪水却噼啪乱掉。

凤天翼也是泪眼婆娑,他的宝宝啊,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心上又有多少道伤都是他不得己的馈赠

“让你受苦了”

“你比我更苦”宝儿抹泪笑道:“你有进步了呢换在以前,你会说对不起,感觉挺生分的”

凤天翼心里紧了一下,手上也更紧地抱住宝儿,刺心于宝儿说的生分二字,莫名的慌乱溢满心胸。

“我是不得己才托请暗盟,宝宝不会以为我又干傻事了吧”

咦宝儿愣一下就轻拍天翼的肩,“你想多了,我没以为你又把我送人了,再说我刚才是夸你啊我一直想跟你并肩而行,希望在我能力范围内帮到你,可是一直没机会,这次你终于让我跟你分担了,我一直担心见面的一天,你跟我说对不起,那样会让我觉得你没完全认可我,但你没跟我道歉,我好高兴啊”

宝儿奖励般亲了天翼一下,然后正了脸色,“说吧,我们什么时候会死”

“百年之后。”凤天翼搂抚宝儿,再次将宝儿吻到只剩喘气的劲,这是为了让怀中的宝贝不再惊咋质疑,而是乖乖听他说话。

“单修应该跟你说过大致事端,其实我曾想过带你走,但我知你憎恶不负责的言行,如果硬将你带走,我怕你会恨我,何况甩手走掉,我不敢保证能走多远,我也曾想过杀掉所有知情者,那就必须斩草除根,即便我能做得天衣无缝,但你说过,希望我俯仰无愧,纵然我铁石心肠,我也不敢保证来日不惊心于杀过妇孺的事实,那样会让我没法坦然爱你,因为我是你的天下第一大好人,所以除了与之周旋,我别无它法。”

凤天翼说到此处,征询式看着宝儿,宝儿含泪点头,“我就知道你最终是受制于我,修哥哥都说如果没有我,你或死或强行,无所顾忌,我甚至都想过自己死掉算了,但我也知道,那样你也活不成了,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你知道就好”凤天翼欣慰笑叹,手探进宝儿衣服里不停揉抚,恨不能立时拆解入腹,但是这儿连张象样的褥子都没有,粗麻草席,怎舍得宝宝承欢于此

“来洞房好不好趁着没人”宝儿左右瞄,手上则在脱衣服,却在慌乱中将衣带绕成了死结。

“笨宝宝”凤天翼轻笑予解,却是替宝儿重新结好,伸臂将人圈入怀中,吻住宝儿因不满而嘟着的嘴,放开来,再吻一下,苦笑道:“我何尝不想趁此机会跟你洞房可是单修说你心疾复发,忌躁忌悲忌房事”

“没有忌房事,他乱说的而且我吃着保心丹,早就好很多了,他说忌躁忌悲,可他都惹我哭好几回了,我还不一样没事吗所以来洞房嘛下次见面不知要啥时了”

“一个月,不会再久,相信我”凤天翼神色坚毅,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宝儿恍了一下神,随即点头,“不管你要怎么做,我始终信从你只是我们真的不趁机洞房吗”

凤天翼再次苦笑,把宝儿的手牵引至某处,“你摸摸看,我想不想洞房”

宝儿嗯嗯点头,凑到天翼耳边,“我用嘴好不好他这个样子很可怜哎而且我好久没吃肉了”

“嗯”凤天翼几乎惊骇,宝儿已经掀起他的衣襟下摆,吓得他一手捂住,一手将宝儿按在胸口,明显地舒了一口气。

宝儿嘿嘿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但我是故意吓你的虽然我高兴跟你分担,但我不高兴你之前什么都没跟我说,害我误会你负心薄幸,甚至想杀了你,一起死掉算了这个想法在当时也吓我自己一大跳,因为我只是自私懒惰外加有点记仇,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杀了最喜欢的人,但是因为你的不提前告知,害我有了那么恐怖的想法而吓我一大跳,所以我刚才也狠狠吓你一跳,瞧你以后还敢不敢让我蒙在鼓里”

“不敢了,宝宝很厉害,是我低估了宝宝,以后不会了。”凤天翼半真半假告饶,宝儿也不当真计较,蜷进天翼怀中,询问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不用刻意行事,依你的本性,随心所欲。”

“不是吧”宝儿惊怪道:“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甚至关系到大凤的国运、天下百姓的祸福,怎么可以随心所欲”

“我说可以就可以,以前文玉就说过,你是直拳出招,一切虚诈都会败于你的诚挚,所以你依本性就行。”

“包括小王爷这个案子吗”

“你想鞭尸都行”凤天翼切齿,想起单修说宝儿差点为其所j,凤天翼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宝儿轻抚天翼紧皱的眉,“不要这么恶狠狠的啦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修哥哥教了我一招天下无敌的防身术,没人动得了我不对啊,我是怎么会被下大狱的”

宝儿觉得很失败,居然没来得及出招就被拿下了,以前守义哥就说练功不可一日懈怠,就连修哥哥那样的高手都每日早起练功,如果他勤于练习,怎么会任人捆进大牢

“是我的主意,你在宗司,我不方便去看你”

“我在大牢你就方便”

宝儿气的是没来得及出招,凤天翼忍笑安抚,“来日有的是机会找他们切磋,不急于此时,拘你来刑部大牢是因为我想你了,你也该知道宗司思过所堪称皇族禁地,凡有子弟入内,哪怕皇帝都不可探视,何况我现今的境况不容我稍有错漏”

“那你又来看我不怕坏人们知道啊”

“我是来巡查永善一案,坏人们知道的是这个,你被刑拘入狱是明日的事。”

“就是说,坏人们要明日才知道我在大牢”

“差不多吧”凤天翼轻抚宝儿的脸,“我总怕你受委屈,却一直在委屈你”

“这又不是平白的委屈,再说你比我委屈,所谓皇帝就是要忍受天下给的委屈不是吗包括我都在委屈你,拿个天下第一大好人的虚名押着你受委屈,不是吗”

宝儿故作调皮,其实眼圈都红了,凤天翼心疼又欣慰,他的宝宝啊,最懂他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

有宝如斯,此生足矣

祸福祥难,坦然笑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o8 章

两日后,刑理宗三方会审宁小王爷遇害一案,初审草草走了一个过场,由于凤麟君提及的死老鼠未能提审上堂,主审官判言改日再审,重大疑犯仍收押刑部。

就这样,宝儿继续坐他的牢,反正牢房也被修哥哥弄得挺舒适,只是不能做饭了,所以饭食都是修哥哥做好了送来,吃饱睡足后还能跟对面那个差点成了驸马的坏蛋聊天。

“你不要闷着嘛,我这两天跟你说这么多,你一句腔都不搭,我很没面子哎”

对面还是沉默,宝儿搬了小凳坐到门边,单修把吃好的碗筷收进食盒,递一包糖果给宝儿,“棱州的蜜脯,甜而不腻,慢慢吃,慢慢聊,午睡前记得漱口,乖乖的不要乱跑”

“我还没学会怎么开锁呢”宝儿委屈,单修抚抚小孩的头顶,一手在锁上三瓣两弄,锁开了,提起食盒,一步跨出门去,回身“啪”地扣上锁,“哥先走了,要么聊天,要么学习开锁,总不会闷着你。”

“嗯”宝儿兴兴点头,目送修哥哥离去,然后继续他的饭后闲谈。

“你以为我缺人聊天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最讨厌你这种负心薄幸的坏人了所以我在幸灾乐祸你知道不当初为了帮你们私奔,我伤了多少脑筋、费了多少心血,最后还大病一场呢结果呢你居然给我携物私逃了卷走一个女孩家的财物你丢不丢人哪这都算了,你还把她送给别人糟蹋,猪狗不如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宝儿骂得太急,让嘴里的蜜脯呛得大咳,忙跑到一边找水喝,完事回到门边时,发现对面门口站着个女人,再看,竟是明玉公主。

真是个痴心不悔的好女子啊宝儿欣叹,觉得不能打扰人家说话,于是乖乖坐在小凳上,静静吃他的蜜脯,可是对面的谈话声越来越激烈,之前是本着非礼勿听的君子之道,宝儿自动神游方外,所以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现在都吵起来了,宝儿被迫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大概只搞懂一件事,明玉公主在要她的玉佩,永善不给。

听来听去好像就这么一件事,宝儿有些烦了,“你就还给她吧她的人你都弄丢了,留个玉佩有什么用”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永善哭吼,也是第一次搭了宝儿的腔。

宝儿吓一跳,明玉公主也吓坏了似的,却不是因为永善困兽般的吼叫,早在宝儿突然出声时,她就全身都顿了一下,此时才慢慢回头,“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两天了啊他们说我毒杀了宁小王爷,所以关我进来审审,这案子应该闹得尽人皆知了吧你不知道”

“我”明玉公主嗫嚅一阵,原本慌乱的神色突然变得沉静,甚至冷漠。

“君上的事,明玉一概不知,今日也是偶然到此,现下事毕,明玉也该走了”

“等等”宝儿笑道:“你别急着走嘛,玉佩还没要回来呢我们一起劝他好不好不是我吹牛,我口才可好了,尤其为了朋友的事”

“君上请慎言,明玉何曾是你的朋友”

“咦”宝儿愣了又愣,随即恍悟,“你不要害怕,我是无辜的,小王爷的事跟我无关,所以我不是杀人犯”

“君上身在牢狱已是人犯,但不论怎样都跟明玉无关,君上冤否自有刑法论断,用不着跟明玉申明辩白,或是君上受人指引,以为明玉是皇上喜爱的皇妹就能替君上说情吗”

什么跟什么宝儿愣睁,回过神才发现明玉已经走了,“你知道她刚才是什么意思吗”宝儿问对面的永善。

“猪狗不如的意思”

“啊”宝儿呆傻,随即觉得被骂了,正要还嘴就听永善嘶声大笑,仿佛要把喉咙撕破一般,笑到最后却是痛声哭吼。

“一对畜牲禽兽猪狗不如我死也要变成厉鬼拖你们下地狱”

“不许变鬼我最怕鬼了你再说鬼我要搬地方了叫你一个人孤单寂寞没人说话”

“你说的都是屁话骂我猪狗不如瞎了你的狗眼别以为你是凤麟君我就不敢骂你还费神费力帮我私奔,老子跟谁私奔啊一对畜牲骗得老子好惨你也猪狗不如,现在也坐牢就是报应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们畜牲禽兽”

永善唾骂不休,宝儿呆滞,整个被骂傻了,从小到大,最多被人骂过蠢材笨蛋傻瓜,猪狗不如什么的,想都不敢想,因为猪狗不如的事根本不敢做也不会做啊

“你骂够了没有我到底做什么猪狗不如的事了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叫修哥哥打你不,不打你,你骂得挺逼真,好像真有冤屈,可能我真的无意中做了错事”

“不是可能,你根本是最大的帮凶但我认命了,想来还有些荣幸呢,一个是大凤的公主,一个是太妃宫室的侍卫队长,再加你一个大凤男后,我是什么人哪值得你们逼迫利用,一直把我弄进大牢又不敢给个痛快,秋后论斩图的什么不就是逼我交出玉佩吗做梦老子死也不交”

永善说着又开始癫狂地笑,宝儿郁闷加恼火,扳着锁研究半天还是打不开,算了,亲自过去还能咬他一口吗这人现在差不多算疯子一个,别被他抓住一顿咬就糟了

宝儿把最后一颗蜜脯吃掉,倒水漱了口,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练了一会儿武功,虽然翻来覆去就那一招,但是招贵精,不贵多,而且等修哥哥检验过关后,就会教他新的招式,日积月累,必有大成

晚饭时,单修来了,先检验招式,当然还是不过关,接着就开始吃饭,吃好正准备喝茶的时候,有人来探监了,竟然是守义哥

宝儿欢呼,单修开门放守义进来,旁边引领的狱卒原本提着钥匙,此时便有些尴尬,单修给个白眼,守义则给了一锭银子,狱卒陪笑而去。

“守义哥有没有想我吃饭没要不要喝茶”宝儿吊着守义的胳膊不放,守义也单手揽着宝儿细细瞧,许久才有些难堪地别开微红的眼,对着单修微微一笑,“多谢了”

“跪谢吧”单修一本正经,目中却是挑衅。

守义微微后退,一撩前襟,跪了下去,宝儿心里酸痛,赌气般也跪了下去,单修气得一把捞起来,“谁准你跪了”

“那你又叫守义哥跪你们都是我哥,谁跪我都舍不得,改天你跪别人,我也会陪你跪”

“你是该跪午间我走后你遇着什么事了别说睡个午觉就把眼睛弄得小桃似的肿有本事偷着哭,就该掩饰好点晚饭都吃好了,你还不打算跟我告状,是等我罚你跪着诉苦吗”

“不是啊”宝儿拉了单修和守义,同时瞧了对面一眼,然后把两人带到桌边坐下,悄声道:“我可能做了一件猪狗不如的事,守义哥还不知道对面关着的就是永善吧午间时,明玉来过了,跟他要什么玉佩,明玉走后,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有点失心疯了,但是疯子的话有时就象酒后吐真言,我多少还是信一点的,又怕追问了更加刺激着他,总之他好像有冤情,我可能真的猪狗不如了”

宝儿泪眼怔怔,守义轻抚安慰,单修则冷笑,“你会猪狗不如我还操个屁的心管他失心疯还是有冤情,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就算遭了冤狱也是咎由自取”

“我也是冤狱啊”

“你只是冤我只差没把凤栖宫的陈设搬来了,你敢说这是狱”

“我错了,这儿是天堂,连守义哥都来了嘛修哥哥神通广大,弄点酒来好不好我们不醉不归”

“你还视死如归呢居然想喝酒”单修顿住,神色渐次诡异,突然宠溺一笑,“乖乖等着,哥给你弄好酒来”

单修闪身而去,宝儿钦羡不已,什么时候他才能象修哥哥这样嗖嗖地来了又去

“守义哥打得过修哥哥吗”

“嗯”守义有些愣神,宝儿伸手晃了晃,“守义哥有点魂不守舍哎是不是担心修哥哥回不来”

“怎么会他神通广大。”

“不止呢修哥哥还很可爱,刀子嘴,豆腐心,以前我跟你说他性格恶劣什么的,都是谬误,其实他是天下第一恶的好人,守义哥不要讨厌他哦”

“怎么会我很不讨厌他。”

“嗯,我们要相亲相爱,做天下无双的好兄弟”宝儿给守义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道:“虽说兄弟间不必言谢,但是这段日子,守义哥辛苦了,我先以茶代酒,不谢守义哥在外的奔忙劳碌,只谢守义哥为我各种焦愁忧心,喝了这一杯,请守义哥把头发打散,我要把你这几根白发拔掉”

“我没拔干净吗”守义伸手抚鬓,神色不乏自责,见宝儿还固执地端着茶,守义忙接过来一饮而尽,替宝儿抹去泪水,稍稍犹豫一下,随即将宝儿揽入怀中,这是他誓死守护的小孩,却没能守护好,反让小孩为他伤心流泪

“谁准你抱了”单修的声音突然响起,守义还不及松手就被单修踹了一脚,不轻不重,果然豆腐心。

单修非但弄了好酒,还带了几道下酒菜,宝儿连吃带喝,小嘴还不停说着他在宗司的各种趣事,守义默默听着,默默给小孩搛菜,单修则不停给两人倒酒,偶尔自己也喝上一两杯。

三杯过后,宝儿开始大舌头,再三杯后,宝儿开始醉话连天,忽哭忽笑,又是三杯后,宝儿扯了床单扮戏子,唱的却是凤歌之凰离,词调揪人心酸

单修暗道失算,本想看小乖乖的可爱醉态,谁知是这般凄婉表演正经叫他装哀怨凄惨又叫苦连天,酒后才来超常发挥,不抵事的笨蛋

单修开始收拾残局,刚起身就一个趔趄,守义原本扶着醉酒的宝儿,此时忙将单修也圈入臂中,心中暗自好笑,这人突然答应弄酒来,自然是想看小孩醉态,可惜酒量跟小孩一般,此时也有些醉了,而且,也是个可爱的小孩

“你不想活了敢抱我”单修揪着守义的前襟发狠,突然发现宝儿也在守义怀里,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轻掐宝儿的脸,“小乖乖真可爱赶明儿扮个女装给哥哥玩你干什么”

单修一把扣住守义的手,守义苦笑,“宝儿醉了,你也有点可能会掐疼宝儿”

“你想说我醉了掌握不好力道吗”单修挣开来,坐到桌边,“你把小乖乖放到床上,过来再喝过,我知你有些内力,我也准你用内力控酒,瞧瞧醉的会是谁”

守义垂眸一笑,依言将宝儿放到床上,小心地除去外衫,盖好被子,坐回桌边的时候,面前已经放了一碗酒,对面的人已经先干为敬,守义暗里苦笑着,也喝个一滴不剩。

“不错,再来”单修提起酒坛就倒,守义忙接过来放到一边,不是他不敢再喝,而是这家伙根本在往桌面上倒。

“你怕了吗”单修挑衅地笑,却是醉眼微挑,衬得一付清俊半风流。

守义恍神片刻,最终淡淡一笑,“是,我怕了,醉的人是我。”

“醉了就要受罚把桌子收好,再去把对面的岤解了,敢骂我兄弟猪狗不如,说不出个象样的理由,以后也不用说话了,真有理由,你也给我抽他一顿,猪狗不如的东西,敢欺负小乖乖,你去,给我把他废了,问他有什么冤情把他废了欺负小乖乖你去”

单修趴在桌上醉语喃喃,守义心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只是也要先把你抱上床

守义无端地热了一下脸,手虽微颤,却毫不迟疑地抱了单修,同样除去单修的外衫,拉过被子盖好两个小孩,迅速收拾了一桌狼藉,徒手开锁出门,同样开锁进了对面的牢房。

如单修所说,欺负小孩的人都该死,不管怎样的理由、怎样的冤情、怎样的人,都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o9 章

宝儿不知永善的事怎样了,因为他宿醉了整整三日,刚把精神养好些,第二次过堂审问就开始了,这次居然是皇帝携怡贵妃及宁王夫妇一同听审,好大的阵仗啊

宝儿激动死了,虽然天翼坐着的地方用珠帘隔着,但是遮不住天翼那张珍珑糕一样美的脸,唯一的缺憾是,天翼旁边的怡贵妃也很好看,如果也是个好人就完美了

不过从外表看来,他们真是般配极了宝儿自卑又郁闷,深埋了头不再往那边看,主审官的惊堂木都没能让他抬起头来,倒是宗法大人一声喝令吓了他一跳。

“你凶什么凶顾大人都知道我心不在焉,所以小小地提醒我一下,你吼这么大声是因为拿着凤麟君的废令吗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我只是疑犯,在顾大人判我有罪之前,请你稍微遵守一下尊卑礼仪好吗”

宝儿从不拿身份压人,但不代表他不会,宗法大人只知凤麟君软弱好欺,今日才知病猫虽不是老虎,但发起威来同样吓人,于是慌忙赔礼陪笑。

宝儿见好就收,然后笑问顾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注意听,对不起啊,要麻烦你再说一遍。”

“不麻烦。”顾成抿抿嘴,略微肃然,道:“君上曾言有毒的点心是送饭的杂役所送,下官查询宗司处,得知前后共有两个杂役给君上送过饭,现今已提人上堂,还请君上回头指认,死老鼠是谁”

宝儿回头一看,指着其中一人,“我只认得这位大哥,但他只在第一天给我送过饭,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有一个很贤惠的妻子,起早贪黑在集市上卖豆腐,上次我陪皇上出游抚民时,她还见过我呢,听说我遭难了,还打算做豆腐脑叫大哥送给我吃,可惜第二天就换人送饭了,我一直惦着大哥的豆腐脑”

宝儿说到此处有些尴尬,回头冲顾成笑,“对不起啊,我好像扯远了,只是这位大哥是很好的人,我刚才那些话恐怕会莫名其妙连累他,所以顾大人帮我照顾他,要保证他们一家不会被坏人伤害,能做到吗”

顾成郑重点头,叫过亲从吩咐一二,然后便若有所思看着宗法大人,送饭的杂役是宗司处提交上来的,据凤麟君的认证,其中并无死老鼠,真正的死老鼠去了哪宗司为何寻人替代

当然了,这些话不可能在堂上问出来,所以顾成故作疑难地沉默,宗法大人却毫无惧色,冷笑道:“君上方才并未辨识清楚,另一人才是第一天给君上送饭的,打算给君上送豆腐脑的人就是死老鼠,毒点心也是他送的,对吧”

宝儿嘿嘿笑,“我就猜到你们要来这一着,但是不怕,我有办法戳破你们的谎言”

宝儿回头看着另一个杂役,“你是第一天给我送饭的吗”

杂役点头说是,宝儿也点头,“很好,不愧是他们选中的人,有点胆色,么我问你,当时我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髻手上拿的什么嘴里念着什么”

杂役愣了愣,一脸忆想的表情,答道:“当时君上穿的是白裘宫制礼袍,没戴发冠,梳的寻常发髻,手上拿的什么,小人没注意,更不敢闻听君上不欲告知小人的话。”

宝儿惊赞道:“你很专业啊前面答得很好,就是后头有一点破绽,我当时在很疯狂地唱凤歌,还把好心大哥吓了一跳”

“君上记错了”旁边的好心大哥惶急道:“当时君上不是在唱歌,而是抱着被子在大哭,小人的确吓了一跳。”

宝儿哈哈笑,“你还不是吓我一跳我正哭得痛快,突然发现门口站了个人,又是背着光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小人该死”

“没事没事,你当时就道过歉了嘛”宝儿拍拍好心大哥的肩,转看另一人,“你不是一般的替代者,应该是他们的死士吧只是他们的阴谋太白痴了,以你的专业水准和你的忠心,应该能提出更好的方案,比如易容成死老鼠,咬定是受我指使做了毒点心,等我被定罪后,你或是陪葬或是逃命,应该不难吧”

杂役缄默,宝儿冲他做个鬼脸,然后转向顾成,“请大人给个评判吧”

顾成暗自好笑,事情果如丞相所言,凤麟君会把小王爷遇害一案变成审查宗司处的各种枉法。

不过今日有皇上亲临听审,事情要如何发展还得看皇上的意思,顾成朝珠帘那边看去,果然王公公过来了,悄声传示圣谕,顾成闻毕点头,肃然道:“宗司所供人证有误,此事暂时搁置,现下,还请君上将案发当日之事细述一遍。”

宝儿愤慨,“你们明显的避重就轻,小王爷是被点心毒死的,重点是毒点心怎么来的,而不是他吃毒点心的过程”

“君上所言差矣,小王爷怎么会吃下毒点心,这个才是重点。”宗法大人一脸沉肃,眼中却是得逞的笑意。

宝儿撇嘴,随即丧气地坐回他的小凳上,“好吧,我当是说书了,不过这个段子还是要从死老鼠身上说起,众听客请打点精神,听我从头道来”

宝儿起身拱手,冲珠帘那边微微作揖,以示对皇帝的尊敬,然后负手作夫子相,来回踱步,道:“故事发生在本朝本年上月,凤麟君奉命入宗司思过的第二日,对于突然换了送饭的人,凤麟君当时没引起警觉,虽然饭菜都是馊的,但是很幸运没吃坏肚子,第四天吃到老鼠屎的时候,凤麟君只是随便吐了吐,谁知第五天的饭里埋了一只死老鼠,呐,这个就是死老鼠绰号的来历了”

宝儿说到此处,冲珠帘那边调皮一笑,我是故意的哦天翼,但我也知道,你示意顾成避重就轻,主要是想知道我都受了些什么苦,那天我什么都没跟你说,你也不敢问,今天你借这公堂非要我说,这不找虐吗何苦呢

不苦,我只是要记一笔细帐,来日好一一奉还。凤天翼面色漠然,袖中握拳成伤,凝神听他的宝宝说故事。

“由于死老鼠的胆大妄为,凤麟君开始怀疑他背后有厉害人物撑腰,果然第六天就把那个厉害人物套出来了,死老鼠也供认不讳,惧怕被厉害人物灭口而求救于凤麟君,但他是坏人,我才不救他呢”

宝儿说到此处已经忘了在讲故事,一脸忿然道:“他受坏人指使拿有毒的饭菜给我,我都说百毒不侵了他还不信,之后又受坏人指使给我送毒点心,当时不知道有毒,只知道里头有我馋死了的肉,可我当时在素食,小王爷吃的时候我还挺生气”

“君上莫不是故作恼怒,实则是激将”宗法大人冷笑发问。

宝儿翻白眼,“你能不能别岔话我还没问你他是怎么能进皇族思过所的,就是国姓王家也要奉旨才能进去,可他就那么空口白牙地去了,我还来不及请见圣旨他就开始胡作非为,他把我追得满屋乱窜的时候我还大声喊救命,敢说没人听到”

宗法大人微微错愕,随即镇定,道:“下官当时不在司所,原因君上很清楚不是吗”

“我清楚个就是个屁”宝儿自己都笑了,走到宗法大人桌前,异常沉肃道:“你一直在误导案情,我几次三番容你,是因为我哥曾做过对不起你家的事,所以我才容你,现在我已仁至义尽,既然你想把我诬陷成杀人犯,那就别怪我把你送上断头台”

宗法大人长抽一口冷气,目光却瞟向宁王那边,宝儿抄起顾成桌上的惊堂木重拍一下,“你看宁王干什么好好看着我”

一拍一吼,吓得宗法大人摔个仰八叉,宝儿哈哈笑,“现在知道不能乱吓人了吧刚才我走神的时候你吼那么大声吓我一跳,现在扯平了,快点坐好,下面要开始正邪大对决了,瞧瞧是你诬陷成功,还是我辩白获胜”

宗法大人半天爬不起来,只说骨头断了要请医,连滚带爬请皇上作主,宝儿上前按住,“你少耍赖我哥医术高明,接一两根骨头不在话下”

宝儿说着就开始喊他的修哥哥,宁王沉声喝止,“此是公堂,怎容宵小擅闯”

“谁是宵小”单修骤然现身,宁王骇然失语,只能看向珠帘那边,却听王福代言圣意,伤者为要,既有医者,可先行诊治。

圣意如是,宁王只好坐下,旁边的宁王妃则朝怡贵妃悄悄比了个手势,得到女儿的目光回应后,也才安心坐等。

一切尽收单修眼底,却只是心下不屑而已,散步般走到宗法大人面前,随便瞟了一眼,冷笑道:“你想尝试我的接骨大法也行,说吧,想断哪处的骨头我先敲断了再给你接上去,包管严丝合缝没一点后患,收费一百金,概不赊欠”

宗法大人惊骇,随即兔子般一下就窜回了椅上,宝儿乐得拍手笑,单修则一本正经跟皇帝报告,伤者无大碍,可继续审案。

王福代言皇上准了,可这案子到底是谁在审这是宁王一众的惶惑,作为主审的顾成只是心中好笑,本想早些结案陈词,奈何凤麟君好像没玩够,最主要的是,皇上亲临听审只是为了来看凤麟君,现下似乎还没看够呢可他家小苏还等他回家吃饭,所以抓紧些吧

“君上方才说要辩白,现下可请继续。”

“好。”宝儿冲顾成感激一笑,随即愣住,拉拉单修的衣袖,“我的思路有点断掉了,修哥哥帮我接上,好不好”

单修好笑又好气,轻拍小孩的头顶一下,递一包糖果给小孩,叫小孩坐小凳上吃,然后才一脸正色转向堂前。

“我兄弟饿了,由我代言辩诉,宁小王爷是误食毒物而死,毒物是死老鼠奉命相送,奉谁的命,要我说吗”

单修看着珠帘那边,此时周遭静默如哀,顾成突然出声,“本官是主审,你可直言不讳。”

单修不明意味笑笑,突然正色沉声,“毒点心出自怡贵妃之手”

“大胆狂徒竟敢诬蔑贵妃娘娘,来人,给本王拿下”宁王戟指怒喝。

单修蔑然一笑,“我以为你是触法而死,其实你是蠢死的所谓的宗法大人也是蠢货,他在案发当日就发现你儿子死在我兄弟屋里,当即就跑去跟你报信,如果你聪明,你该悄悄收尸,而不是借尸造事,妄图以此判死凤麟君,好让你女儿坐上皇后宝座”

“一派胡言”宁王浑身抖,珠帘那边也有隐隐哭声,自然是怡贵妃在跟皇上哭诉委屈,要皇上替她严惩恶徒。

王福代言皇上旨意,要单修出示证据,否则斩立决。

宝儿急得站起来,糖包也掉在了地上,跑去护在单修面前,“不许斩立决谁敢动我哥我跟谁拼命我们没有证据但是谁敢斩我哥谁敢我不玩了,修哥哥带我走”

“早说嘛”单修拉起宝儿,珠帘那边传来一声怒吼,“你敢”

皇帝发怒了,重重御林军把刑部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宝儿悲愤大哭,单修带了几分奈何轻轻拍抚,悄声哄道:“这些个杂碎不是哥的对手,哥只是假装束手就擒,别停,继续哭,总之一切都是计划中事,乖乖放手,不会斩立决,哥晚上还给你送饭呢”

“真嗯。”宝儿抹泪点头,本来不想哭了,可是亲眼看着修哥哥被禁军押下去,甚至反扭了手臂,要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难受如何不放声大哭

“修哥哥”宝儿追了两步就摔在地上,随即朝珠帘那边投去愤恨的目光,“我恨你不管怎样,我恨你”

凤天翼心头大恸,却只是微微眯眼,转而安抚般拍拍怡贵妃的手,示意起驾回宫,王福宣唱下去,众人叩首相送,唯有宝儿抄了顾成的惊堂木砸上去,怡贵妃痛叫一声捂了后脑勺,奈何皇上气呼呼往前头去了,随侍只好扶了委屈的娘娘疾步跟上。

宝儿已经气疯了,逮着什么砸什么,三位审官桌上的东西都被他扔完了,然后晕头转向冲到宁王那边,张牙舞爪冲着宁王妃那满头发饰而去,吓得宁王妃尖叫逃窜,宁王一面唤亲兵,一面朝宝儿踢了一脚,却觉眼前一花,随即疼得抱脚痛哼。

“守义哥”宝儿委屈哭喊,守义一面拍抚,一面冲宁王象征性歉意一笑,然后请示主审官的意思,顾成忙于回家跟爱人吃饭,边走边挥手,“改日再审”

守义不令官差上前,哄着哭闹不休的小孩回了牢房,打水给小孩洗了脸,听小孩抽泣不断,虽心疼,却也兴叹,终于可以近身守护你了,也因此可以经常看见那人,刀子嘴,豆腐心,那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o 章

小王爷一案看似简单,实则疑点颇多、牵涉甚广,皇帝亲临听审后发下圣旨,着令大理寺卿顾成全权审理,由刑部协助审查。

一夜之间,宗司宗法大人、宁王府管家、皇城沁淑宫管事太监,另有江湖闲散人士名单修者,均被刑拘入狱。

宝儿才不关心案子要怎么审,他只高兴修哥哥没骗他,但是一起坐牢有个严重问题哎

“以后谁给我们送饭”

“要谁送我一个朋友家就在这附近,跑去做了拿过来吃就行了”

“跑去”宝儿惊惑,“谁跑”

“你说呢”单修轻弹小孩的额头,“你笨成这样,我还指望你吗居然说我们没证据,问过我意见了吗”

宝儿摇头,其实好半天才理清修哥哥说的话,因为之前在说送饭的事,突然就扯到案件证据了,任谁都回不过神吧

“我们哪里有证据证明毒点心是怡贵妃给死老鼠的”

“你没有,我也没有,但是”单修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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