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第28部分阅读(1/1)

的近况,其余并无什么交代,但是王爷既然能和属下通信,那么他现在应是安全无虞的。”

宝儿听他这么说,虽失望于没有得到更多与李启相关的消息,但是知道李启现在起码是安全,也放下了大半的心。只要李启人没有什么事情,那么他早晚都是会来找他和崽崽的。现在,他们还有了个小崽崽,宝儿想到这里,心里便不由得喜滋滋的。

飞桑到底才刚中了毒,这会儿能坚持这么久已是不易。宝儿问完了话,也不好再让他个病人做到这里,本想带飞桑回他们现今住的屋子,但是考虑到他的伤,便让他暂且先在轩辕这里养伤,等到伤愈之后,再考虑他的去留问题。毕竟蛊族让个外族青年男子无缘由的留在这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现在确定了宝儿又有了孩子,芸娘便不再让宝儿做事了。先前宝儿带着崽崽,闲暇时也帮芸娘她们点忙,做点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宝儿除了每日在屋里养着,照看一下崽崽,家里其余的事情便都是芸娘青篱几人在做。

蛊族本就是封闭状态,虽没有限制过族内人的出入,但是蛊族人对外面的人印象不好,大多都是不愿出去的。因此,除了必要的采购,平日里吃的菜蔬之内的大多是自家栽种,或者拿银钱物品跟别人家换。

为了不与其他人家显得太过违和,芸娘便着手把先前宝儿家的地收拾出来,种上了应季的菜蔬。先前宝儿也跟他们一起去,芸娘也没有拦着他。现在宝儿有了孩子,便再不让他去了。只让他在屋里歇着,平日照看一下崽崽便是。

宝儿百无聊奈的做在院子里,叹口气,越发觉得无聊。大家都去了外面地里,他家的崽崽也一不留神,便又跑得没影儿了,他一个人守着这么个空院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没意思。

“叹什么气呢”小木匠从外面进来,他下面的裤脚挽起来,的脚和一截脚腕上都全是半干的稀泥。

宝儿看到他,眼睛蓦地一亮,“总算有个人回来陪我说话了。”

小木匠看他那样子,笑道,“那可不行,我等会儿给你们做完了饭,就又该出去了,地里忙着呢。”

宝儿脸上涎着笑容,道,“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要跟大家带饭么,这么多人,你肯定拿不了。”

小木匠看宝儿一脸期盼的样子,不忍心的道,“宝儿,等会儿做好了饭,青篱会回来跟我一起拿东西。”

宝儿脸上的笑容淡去,但是犹不死心的道,“那我跟你们过去,看下大家”

小木匠犹豫一下,仍是道,“地里远,路也不好走,芸娘说还是不要让你去那边的好。”说完可能想到宝儿一个人在院子里的确无聊,便道,“这样好了,要不你去其他地方转一转,只要不走得太远都没事的。”

宝儿一听芸娘说的,立马便蔫了下去,小声嘟囔道,“你有莫大夫陪着当然好了。”让他到处转,又不要走太远,蛊族现在的地方本就大,每户人家相隔还是有段距离的,他走来走去,可不还是他一个人。

小木匠站得近,宝儿虽是小声嘟囔,但却仍听得清楚,脸红道,“莫南他在轩辕族长那里学蛊医医术,又不在地里。”

飞桑因伤暂留蛊族,莫南莫大夫得知之后,那还了得,立马厚着脸皮的闹个没完,说蛊族厚此薄彼。飞桑是外族男子,他能进去,为什么他莫南不能进去,更何况他家还有个小木匠在蛊族待着的呢。

慕白当然不会理他,由得他折腾,反正最后吃苦的还是他自个儿。最后小木匠看不下去,莫大夫没皮没脸的太丢人,自己去了轩辕那里给求情。当然,也是舍不得他家莫大夫一天折腾,人都给折腾得瘦一圈。

小木匠内敛,山里长大的人,对外面这些有能力的人都是怀着一股敬畏的。轩辕是蛊族的族长,辈分上也算是长辈,小木匠去找他,也是抱着姑且试试的心理,也没想过轩辕就能答应。

可是没想到轩辕只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下来。然后第二天,慕白便带了莫大夫进蛊族登堂入室,最后居然还得以跟着轩辕学习蛊医之术。他本来是想拜轩辕为师的,但是这样一来,辈分便就乱了,而且轩辕早不收徒弟,便说不用理那些虚名。

宝儿看小木匠一眼,反正小木匠也听到了他的话,便也不再掩饰,叹气道,“莫大夫好歹在这里。”他家仲宣在邺城,离郢洲蛊族远着呢,他崽崽满山遍野跑,现在估计都记得阿爸长什么样子了。再摸下稍显圆润的小西瓜肚,宝儿脸更黑了,他小崽崽的阿爸还不知道有他呢。

小木匠看宝儿黑着的脸,赶紧道,“宝儿,崽崽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了还不回来,等会儿就该吃午饭了。”崽崽其他记不住,但是饭点可是记得牢得很,往日这会儿早该回来闹着要吃点心了。

宝儿果然被小木匠转移了注意,道,“慕青大哥回来,慕嫂子做好吃的,小尘儿留了崽崽过去见他阿爸,说他阿娘要做好吃的。”

小木匠点头,道,“慕大哥在外面做生意,难得回来一趟,崽崽倒是知道哪里有吃的给他。”

宝儿道,“慕大哥和嫂子感情好,每个月都要回来看嫂子和小尘儿呢。”他家仲宣这都三个多月了,一面都没能见上。

小木匠见宝儿又想到李启,便劝慰道,“李先生有正事要做,做完了就来找你了。”

宝儿歪头看小木匠,道,“小石头你可好了,莫大夫脸皮厚,一直黏着你,想甩都难。”宝儿语气里十足的羡慕,小木匠也了解他性子,一听便知他说的是十足的真心话,绝不是故意笑话他。

“宝儿,这都快晌午了,我先去做饭了。”小木匠说完便一骨碌的溜进了厨房,要是留在这里,宝儿指不定还得说出什么呢,小木匠与他家没皮没脸的莫大夫刚好相反,脸皮儿薄得很。

宝儿抬起头来看过去,就望见个小木匠进厨房的背影。宝儿一个人院子里待着也无聊,便也跟着去厨房。他向来是李启宠着,以前在小山村时,李启也舍不得他做什么事。后来到了穆王府,更没他做事的地儿了。所以宝儿虽爱吃,但是对于厨房之事,却是一窍不通的。

小木匠做好了饭,本来是打算直接拎了食篮去地里很芸娘她们一起吃的。但是想到崽崽不在,就留宝儿一个人,便留下来跟他一起吃了。

等到小木匠陪宝儿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走了之后,屋里便又剩下宝儿一人了。现在入了夏,但是山里还是很清凉的,并不会觉得热。宝儿屋子周围晃悠一圈,难得碰到一个人,便要拉着别人说好久。

蛊族虽特殊,但是说到底跟山里自给自足的人也差不多。这个点儿还在外面走着的人,都是在地里忙完了,赶着回家吃饭的人。这会儿被宝儿拉着说话,也不好不理他,只得饿着肚子陪笑,心里别提多着急。无奈宝儿也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见人家应和,还越说越高兴。

最后宝儿终于是东拉西扯的该想到的都说完了,那人赶紧找了个借口,立马便拎了自家的锄头跑了,生怕宝儿再把他叫回去似的。心里嘀咕着,以后干完了活,得绕开崽崽他阿爹的院子才行。

宝儿歇了口气,本来想拉着那人进自家院子慢慢聊,没想到转眼便不见人了。心里诧异,这是突然出了什么大事吧。转悠了会儿,再没遇到什么人了,便转身打算进屋里去。

可是刚推开院门,便听到后面有人喊他,来人气喘吁吁的道,“崽崽阿爹,不好了,你家崽崽你家崽崽。”那人努力喘气,却刚好停在关键处。

宝儿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他崽崽莫不是又闯什么祸事了,宝儿表面镇定,声音却显而易见的颤着,道,“我家崽崽我家崽崽,他又做什么了”陪了轩辕爷爷的药草钱,黑娃子他阿娘厚道没要钱,前儿个背时崽崽还烧了人家的草垛子。

那家就一个七十多的老太,这么大年纪也没力气打柴,就指望这点草垛子烧火呢。谁知他家崽崽一把火,给人家全烧了个干净,给那老太太气得可不轻。宝儿好话说尽,承诺她家烧火的柴又他们出,来年还帮老太码草垛,老太才总算消了气。

那人终于喘匀了气,道,“你家崽崽他被人拐走了”一口气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崽崽会不会是被一个包子拐走的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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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眼睛瞠大,惊愕道,“林伯,你说什么”

林伯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的粗布衣的短衫,还有干活时不小心沾上的泥土之类的,道,“有人看到你家崽崽和慕青家的小尘儿在树林子玩,但是突然来了个陌生的族外男人,后来你家崽崽就被他抱走了。”

宝儿听林伯这么一说,总算是明白过来,赶紧的就向树林子那边走去,手紧紧的攥着,脑子里就剩下那人说的崽崽被拐走了在徘徊。他家崽崽怎么会被拐走,他崽崽是他的,他还攒了钱给他娶媳妇儿,他家崽崽谁来都带不走。

林伯见宝儿身形不稳的样子,也听说了崽崽阿爹又有了二崽子了,赶紧也跟在了他后面,就怕他出什么意外。边跟着走还边安慰道,“崽崽他阿爹,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蛊族从来没外人进来过,这会儿即使他进来了,也没那么容易出去得了。”

宝儿的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林伯在他身后,见他不走了,奇怪问道,“崽崽他阿爹,怎么不走了”

宝儿并没应他,只是眼睛看着前面的某处,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似的。林伯不解的看过去,就看到传说中被人拐走的崽崽,这会儿正撅着肥嫩的小屁股趴在一个温润的青年怀里,那青年就在他们前面,此时正挂着浅浅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盯着这边的宝儿。

林伯迷迷糊糊的觉得这个人大概认识宝儿,但是又想到大家不是说崽崽被拐子拐走的,这人现在又抱着崽崽,便赶紧敛了脸色,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闯进蛊族来”林伯说着,手已经摸向了腰间挂着的骨埙,那是蛊族训蛊的东西。

本来趴在李启怀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珠子骨碌转的偷偷往上打量李启的崽崽,这会儿往后一看,就见自家阿爹站在那里,立马咧开小嘴,嘴里嚷嚷着,“阿爹阿爸崽崽阿爸。”小胖手指献宝似的对宝儿指着抱着他的李启。

林伯听崽崽唤抱着他的青年阿爸,再看宝儿,盯着那人的样子,明显像是认识他的,手悄悄的放下腰间的骨埙,对宝儿道,“宝儿,那是你家崽崽他阿爸啊”

宝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启抱着崽崽慢慢向自己走来,脸上挂着自己所熟悉的温润笑容,心不由自主的便暖暖的,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听到林伯的问话,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是啊,那是我崽崽的阿爸,我崽崽他阿爸来了。”

林伯听他这么说,便彻底放下心,这不是一家人嘛,哪来的拐小孩的拐子,便拎上自己的东西,对宝儿道,“嘿,看来就是个误会呀,那我就现在了,地里的活还等着我去做呢。”

宝儿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一下,道,“林伯,麻烦你了,你先走吧。”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自家人,我先走了。”林伯对宝儿摆了摆手,便拎上锄头向自家地里走去。

宝儿看着林伯走远,回过神来,便见李启抱着崽崽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宝儿这会儿反而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仲仲宣,我你。”语无伦次的一大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李启一手搂着崽崽,一手轻轻的抚下宝儿的脸,笑道,“宝儿,我来了。”

宝儿的紧张无措便都消失了,与李启四目相交,脸上扬着笑,沉溺在李启温柔宠溺的笑容里。

崽崽靠在阿爸的怀里,见阿爹和阿爸都不理自己,不甘寂寞的嚷嚷着,“崽崽找阿爸。”是崽崽把阿爸找回来的哦。

宝儿笑着扭下他小脸,头上的揪揪玩了这大半天也快散了,松松的鸡窝似的立在头上,便干脆把丝带取了,揉下小脑袋上柔软的头发,夸奖仰着白嫩小脸等着的崽崽道,“崽崽厉害,把阿爸找回来了。”

崽崽咧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小脸还对着李启得意的笑着,嫩嗓子透着股卖弄的样子,得意洋洋的道,“阿爹说,崽崽厉害哦。”

李启拍下他的小脑袋,道,“崽崽最厉害。”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宝儿道,“宝儿还记得吗,这是小浔。”说完,指了指乖乖跟在自己身边的李浔。

宝儿刚才一心看着李启,这会儿李启一说,才注意到一只安静站在李启身边的李浔,忙点了点头,道,“这是七弟。”

李启有什么话要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小浔以后要跟着我们一起生活,你把他当崽崽一样便是。”

宝儿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只一个劲儿的点头,都没想过崽崽是他们的儿子,李浔却是李启的弟弟,这怎么能同等看待。

一家三口连同一个李浔回到屋里,李启一听说宝儿又有了孩子,本来一个多月的路程,硬是没天没夜的赶路,十多天便赶到了。到了郢洲,又是一通折腾,好不容易进得蛊族来,这会儿的确颇是疲惫。因此回了屋里安顿下来,便到了宝儿睡那间房的床上去歇着了。

崽崽趴在床沿上,好奇的看床上睡着的李启,眼睛骨碌的乱转,拉着宝儿衣摆,唤宝儿道,“阿爹,阿爸陪崽崽。”阿爹让阿爸起来陪崽崽玩,崽崽几个月没见阿爸,这会儿见着了,好歹不像宝儿想的,连阿爸的样子都认不出来,可是却兴奋得很。

宝儿把他小手握在手里扭着,小声对崽崽道,“崽崽乖,阿爸累,阿爸休息好了就起来陪崽崽。”说完又看了看乖乖的待在旁边的李浔,道,“皇七叔在刚来,崽崽带七叔去玩好不好”宝儿本想说皇叔,但是想到这里是外面,芸娘特地交代了的,崽崽唤李启便都由父王改唤了阿爸,便让崽崽唤李浔七叔了。

李浔这孩子安静乖巧得一点都不像个只比崽崽大两岁的小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宝儿想让他早点熟悉一下环境,也免得崽崽在屋里闹打扰到李启休息,便干脆让崽崽带着李浔出去玩。

崽崽抬着小脑袋,歪着头黑亮的大眼睛望着坐在小板凳上,两只小手放在双腿上的李浔,一脸的犹豫。

宝儿见崽崽样子,便道,“崽崽不记得了,以前七叔带崽崽玩哦。”崽崽那时还小,这会儿应该都忘光了,这么说,也是想拉近下两个小娃儿的距离。

崽崽小眉头皱着,看眼小板凳上的李浔,再望眼床上睡着的阿爸,觉得别人以前带了自己玩的,自己应该还回来,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对宝儿道,“崽崽带七七玩。”七叔太绕舌,崽崽干脆省了后面那个字,直接唤七七了。

宝儿摸下他小脑袋,道,“好,崽崽带着七叔别走远了,等会儿回家吃晚饭。”

崽崽重重的点头,然后小胖手让宝儿拉着,两只小短腿儿一蹬,就从床沿上滑了下来,过去牵坐在小板凳上李浔,咧着小嘴笑道,“崽崽带你玩哦。”崽崽现在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小尘儿要照顾妹妹,崽崽现在也要带七七玩哦。

李浔一只手被崽崽握着,愣了会儿神,总算露出一个稍显羞怯的笑容,点头道,“好”他在穆王府暂住那段时间,年龄也不大,但是对崽崽还是依稀有点印象的,又想到母妃说的要听六哥的话,便让崽崽牵着领出去玩了。

两个小娃儿手牵手,迈开步子向外面走去。特别是崽崽,刚才还舍不得阿爸呢,这会儿却是急得很,就想着牵着李浔去向小尘儿和黑娃子炫耀一下呢。

宝儿见两个孩子走远了,自己回过头来,端了根圆凳放到床沿,坐在那里静静的打量李启的的睡颜。手放到他的脸上,细细的描绘自己熟悉的眉眼。这会儿高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仲宣真的回来了呢。

宝儿在床头看了会儿,便也觉得困起来,最后干脆拖了外衣,也爬到床上躺在李启的旁边睡起来。两人盖着一床被子,宝儿睡沉了之后,不自觉的便跟以前一样,靠着熟悉的气息,在李启的肩窝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睡起来。

两人一觉便睡到了日落黄昏时分,宝儿睡到床外边靠近床沿,耳朵边迷迷糊糊的听到崽崽的声音,总算是醒了过来。

眼睛睁开往外一望,差点被吓一跳,就见自家崽崽两只短胳膊趴在床沿上,小脸儿憋得通红,床底下的李浔两只瘦下的胳膊抱着崽崽两只小腿,努力的撑着他不要往下面摔,一张白皙的小脸也是两坨红晕,崽崽的分量可不轻。

崽崽见阿爹醒来,瘪下小嘴,眼珠子里盛着泪花,吸了吸气,委屈的道,“阿爹,崽崽掉。”阿爹,崽崽要掉下去了。

站在地下撑着崽崽小胖身子的李浔大些,说话也利索些,磕巴着道,“崽崽,崽崽爬到床上看六哥。”结果证明是小崽崽不自量力,小胖身子靠着李浔爬上去了一半,小短腿儿还没迈上去,就从床沿边顺着要往下面滑了。

倒是累惨了李浔,比崽崽大不小多少,抱着崽崽不知撑了多久呢。宝儿想着便觉得不好意思,他家崽崽指不定用了什么方法,拐了人家李浔帮他呢。崽崽眼里闪着小泪花,还在委屈的叫着阿爹。

宝儿一阵无言,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他家的崽崽啊,老是这样的自找罪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完了,榜单什么的害死人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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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把崽崽抱到床上来,捏下手感良好的小屁股,道,“今天怎么这么自觉,这么早就回来了。”

崽崽好不容易上来了,听到他阿爹的问话,歪着小脑袋想了会儿,对他阿爹讨好道,“崽崽想阿爹。”说完两只小胳膊还抱着宝儿脖子,在宝儿脸上湿哒哒的印了个口水印子。

宝儿难得见他家崽崽卖乖撒娇,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揉下小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又看向底下的李浔,笑着问道,“崽崽带小浔去哪里玩了”

李浔腼腆的笑一下,道,“崽崽带我去见了他的朋友。”崽崽还差点跟那个黑不溜秋的黑小子打起来。

“阿爹,我阿爸。”崽崽小胖手拉下宝儿的衣摆,示意宝儿看他阿爸。

宝儿晃忙看过去,都搞忘李启还在床上睡着的了,就见李启早就醒了,这会儿和宝儿四目相接,露出个温润的笑容。宝儿挠了挠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李启笑道,“崽崽唤你时便醒了。”他只是看着宝儿有条不紊的训崽崽,照顾李浔这个突到陌生地方的孩子,觉得这样的宝儿跟以往依赖他,什么的都不懂的宝儿差别很大,现在宝儿对着他,那种陌生的便突然全都消失了。宝儿,还是他的那个宝儿。

崽崽迈开两条小腿,直接向李启那边爬去,张开双手,涎着笑唤阿爸。李启把他抱进怀里,亲了亲崽崽小脸蛋,逗得崽崽直笑。

这边屋里两个大人起了床,直接便带了两个孩子在屋里玩,过了不久,外面便听到小木匠芸娘几人进院子的声音。宝儿同李启带了孩子去前院,就见小木匠正舀了水冲脚上的泥巴,莫南在旁边给他递端着舀水的水瓢,时不时的调戏一两句。

青篱几个是大姑娘,这会儿估计是回了屋里去收拾,厨房的小屋顶上已经升起了聊聊炊烟,向那边望去,芸娘正在淘米。估计是怕宝儿和崽崽饿着了,所以想把饭先蒸上,然后再去换衣服。

莫大夫见到宝儿李启几人出来,笑嘻嘻的道,“这下宝儿总不至于每日哀声叹气了,我家小石头可没少听他的抱怨。”

宝儿脸胀得通红,却想不出法子来对付莫大夫,只心里恨得牙痒痒,心道莫大夫果真脸皮厚,在别人家里,还恁是这样张狂,也不怕他拿了扫帚来直接把他扫地出去。

崽崽牵着李浔站在宝儿旁边,听不懂莫大夫的话,见他阿爹被燥得脸通红,莫南笑得大声,便也懵懂的咧开小嘴,笑得口水哒哒的。宝儿恼怒,把崽崽头顶上本就乱得不成样的头发泄愤似的揉成一团,崽崽仰着小脑袋,东倒西歪的直躲。

李浔看崽崽被他阿爹揉得鸡窝似的头发,抿着小嘴浅浅的笑着,伸手过去他头顶上,把乱了的头发轻轻的捋顺。他手劲儿轻,崽崽被他抚得舒服,便也乖乖的任由李浔在他小脑袋上动作的手。

李启见宝儿被莫南笑话得一脸懊恼,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笑着给他解围道,“看你们这样子,倒是都知道我来了”

莫南虽明白他的意图,也不拆穿他,取笑道,“你过来找宝儿,我当然要去给芸娘他们说一声,免得打扰了你们久别从逢。”说完,又指了指宝儿怀里的崽崽,道,“不过倒是没想到还有崽崽在呢。”他话语里颇遗憾。

小木匠见他越扯越没边,赶忙打断道,“别听他胡说,是慕白特地来告诉我们的,地里的活还差一点点,我们便也没有回来。”当然,其中一定的理由,的确是怕打扰到久别重逢的宝儿与李启。

李启对小木匠道,“原来是这样,对了,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宝儿和崽崽了。”他见小木匠这样子,显然也是和芸娘几人一起下地干活的。

小木匠笑一下,道,“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也亏了这次陪宝儿过来,我才能知道关于我义父的事。”小木匠提到他义父时,脸上露过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伤感。

小木匠知道这件事,也是亏了莫南在轩辕那里习医术。莫南对小木匠的玉佩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便趁了那个时机,死缠烂打的从轩辕那里了解关于那个玉佩的事情。轩辕被他缠得烦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都告诉了他。

蛊族早期时候,并不是现在这样,拒绝和外族人往来的。但是很多蛊族人,特别是蛊族男子,却被外族人所骗,最后还被当成妖孽凌虐。后来蛊族搬到现在这个地方,被骗的人少了,但是却扔有蛊族的人好奇外面,去外面被骗的。

蛊族对待自家人很是护短,若有被骗的而致生命垂危的,用蛊虫联络,蛊族自会为他讨回公道。还有一种,便是蛊族将其救回后,不愿报复,也不愿再回蛊族,蛊族便会给其一块特制的玉佩,若有一日见玉佩,便会无条件再接纳其为蛊族人。

得知这件事情后,便不难猜测小木匠义父的身份。小木匠的义父当初不但放弃报仇,自觉无颜再回蛊族,便隐居小山村。蛊族人向来身怀异能奇才,可是小木匠却终其一生的在小山村里做一个小小的木匠,不得不让人感叹,情之一字,若所遇非人,实在伤人。

这件事李启从从与莫南的书信往来中知道一点,此时见小木匠面露伤感之色,便也不再多问,只道,“无论如何还是该感谢你的,要不是要你进蛊族陪宝儿,也不至于让子言成日的写信抱怨我了。”

他说的是前段时间莫大夫到蛊族却不得其门而入,便成日的给他写信,信里颇多怨念,道是活生生的拆散了他跟小木匠一对有情人。当然,写信是离开邺城前,李启对他的交代。可是莫大夫每封信的后面的怨念,却也都是真的。

莫大夫听李启这么说,再想到莫南那没个正经的样子,不难猜出,他定是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脸上也不自觉的涨得通红,慌里慌张的,总算找到了个岔开话题的由头,道,“对了,李先生是怎么进来了”当初莫南闹了大半个月,恁是连门都没找到在哪里。

莫南见自家小木匠那个样子,再看李启一脸温润君子的样子,心里郁卒,李启这是在给他家宝儿报仇呐,他家小石头还傻兮兮的样子,一点都没明白过来。只怕心里还把李启给当好人,他可没忘,他家小石头最敬畏的,可是所谓的读书人

宝儿见莫大夫一脸吃瘪的样子,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心里却委实解气得很。他也不再跟莫南计较,听小木匠那么问,倒是也觉得好奇,道,“蛊族不是不接纳外人么”其实所说的不接纳外人,也就是外族的男人。

李启莞尔,道,“不接纳外人,但是子言,还有你的阿爸,不是都进来了吗。”他卖了个关子,见其他几人一脸迷惑,便道,“宝儿,还记得临西镇的账房先生和小二哥吗”

宝儿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回道,“邛洲临西镇,我们从郢洲回来时住的那个客栈”那时在那个客栈,他还听到了蛊族的骨埙声。

李启点头,道,“当时我们走的时候,那个账房先生给了我一样东西,你还记得吗”他见宝儿点头,便继续道,“这次过来,我想着要经过邛洲,便带上了那个东西。”

他说完,见宝儿和莫大夫小木匠几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便接着道,“此次到邛洲,虽然我急着过来,不过还是去了临西镇的那个客栈,想着那个东西我们反正也没用,便拿了去还给他们。”那东西自打那账房给了他之后,李启便忘在了脑后,要不是这次过来,也不会想起。

莫大夫听到这里,忍不住猜测道,“那个东西就是你为什么能够进来蛊族”

李启点头,想到当时的情境,现在仍然觉得得诧异,不过心里却不得不感激那个账房先生。从段辰轩处便知道外族人想进蛊族不易,更何况又有个莫南这个前车之鉴,李启本是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可是没想到却是柳暗花明又一寸。能够早点见到宝儿,心里高悬着的心才能早早放下。

当时他一心想见宝儿,便没有准备在客栈歇息,进了客栈与小二哥寒暄了几句后,便拿了那个从来没打开过的小盒子出来,道,“在下是来把这个还给先生的,这东西到了我们手上废置了,白白费了先生一番心意。”

账房放下手上拨得直响的算盘,抬起头来道,“此次就你一人”

他问得唐突,李启虽然讶异,不过仍是回道,“此次过去匆忙,不过外面有两个人陪同。”是李漠等人硬要他带上的护卫,毕竟邺城才经过打乱,他一个人上路,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账房又低下头去拨算盘珠子,不过清冷的声音却徐徐传过来,“你从邺城过来,途径邛洲,这次是去郢洲”

账房问得下细,李启虽却违和,不过仍是含笑答道,“此次正是去郢洲。”

没想到那账房居然道,“如果你是去郢洲找上次与你同来那人,劝你最好带上那东西,到时候交给囹圄村看守人。”

李启惊讶,这账房居然知道囹圄村。忍不住猜测,这个账房,莫不是蛊族人,即使不是,那他与蛊族,肯定也有莫大的渊源。李启不假思索。谢过了那账房先生,便又带上了那东西上路。

到了囹圄村,慕白果然不许他进去。可是在他拿出那东西之后,慕白虽然面上不甘,可是却也直接带了他进了蛊族。他先去拜见了轩辕,来的中途又遇到了在树林子玩的崽崽,没想到小家伙还认得他,李启心里很是温暖。

几人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个大概,莫南忙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囹圄村那小子居然会见了就带你进来”莫南为了进蛊族,在慕白那里,可没少受折腾。

李启直接从衣襟拿出那个盒子来,莫南接过来打开,瞬间便惊讶得嘴张开。小木匠一看,不自觉的掏出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那盒子里的东西,跟小木匠义父给他的玉佩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朋友结婚,当伴娘忙了两天,然后老爸回来了,要在老爸眼皮子底下写耽美不被发现,好难哇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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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拿了莫大夫捧在手里的盒子里的玉佩出来,跟小木匠的放到一起,除却玉佩中间刻的古体字符,不论是材质还是上面的图案,果然都是一模一样的。

宝儿看向李启,疑惑道,“账房先生和小二哥也是蛊族人”那时在客栈听到的骨埙曲子,是小时候阿爹教给他的,说是蛊族的民谣。

李启点头,道,“小二哥不能肯定,那个账房先生,我看十有便是蛊族人,即使不是,也肯定与蛊族有莫大的渊源。”不过他倒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冷情冷性的账房先生会帮他,可惜他当时来去匆忙,连姓名都未曾相问。

莫大夫抱怨道,“你倒是遇见了贵人相助,我为了帮你,在山下可是折腾了大半个月,还没少被那个慕白捉弄。”莫大夫本来就存心的等着看李启的笑话,这下李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了蛊族,莫大夫怎能不郁闷。

李启也是知道个感恩,何况这段时间莫大夫与小木匠的确帮了许多,便正了面色,道,“子言,这段日子,宝儿与崽崽的确多劳你费心了,改日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仲宣决不推辞。”

莫南这人就是个玩世不恭的性子,别人给他正经的道谢,他反而不习惯了,便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我只当上辈子欠了你李家兄弟的。”他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你就这么离开了邺城,现在邺城怎么样了”

李启看向不远处一起玩着的崽崽和李浔,道,“邺城现在算是平静了吧,三哥登基了,大哥二哥流放了出去,父皇和辰妃一起殡天了。”他声音平缓,却仍能听出其中隐藏的失落伤感。

莫南见他神色颇为伤感,便安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这样的结局,也是不可避免的,好歹一切都解决了。”

宝儿就站在李启旁边,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李启情绪上的低落,底下的手伸过去悄悄的拉住的手,抬头望着他,原本只懂得一味依赖着李启,此时脸上却流露出担忧的情绪,无声的安慰着李启。

李启看向宝儿,宝儿的手没他的大,并不能完全的握住,但是从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能一直蔓延到心底去,看他脸上的担忧,对他笑一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才道,“子言说得没错,这样的结果,对所有人来说,兴许是最好了的吧。”

崽崽带着李浔在院里转了一圈,他阿爹也不准他出院门,一会儿便沮丧了小脸儿,小大人似的半蹲下去,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皱着小眉头,不知道宝儿家崽崽跳脱性子的,还以为他在想什么天大的事情。

李浔蹲在他面前,关心的道,“崽崽,你怎么了”突然被带到个陌生的地方,李浔到底是几岁的孩子,心里大多的是惶恐不安,而带着他玩,对他笑的崽崽,或多或少的,减少了他一点他心里的不安。

崽崽皱着的眉头松开,一下从地上蹿起来,拉住李启的手,拖着李浔就往屋子里跑。李浔被崽崽拉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跟着他往屋里跑。

莫南笑道,“你家崽崽这是又想到什么了。”看到被崽崽拉着,小脸上满是无奈的李浔,便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带着七皇子一起来”

李启愣了下,犹豫了会儿,摇了摇头,道,“你只当父皇和辰妃都不在了,留小浔一人在邺城,我也不放心罢。”

莫南听他这么说,便猜测大概是有什么隐情,他又不方便说出来的,便也不再多问,只继续道,“李洵李洹最后居然只是流放,这倒是不符合墨归的性子,定是你的主意吧。”李漠平时一派温和的样子,其实最是心狠,该出手的时候,觉不会手软。

李启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确是我一意孤行的让三哥放了大哥二哥,为了这这事,我离开邺城之前,他还在跟我置气呢。”

小木匠洗好了,进了屋里去换下为了干活专门穿的粗布衣裳,莫大夫放下手上舀水的水瓢,伸个懒腰,道,“就你还把他们当兄弟,这次若是让他们赢了,只怕第一个要除了的,便是你和墨归其中一人。”

宝儿听莫大夫这么一说,顿时紧张的抓紧了手里李启的手,差那么一点,他就见不到他家仲宣了,他家崽崽就见不到他阿爸了

李启见宝儿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安慰道,“你别听子言胡说,哪里会那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莫大夫这人,专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这会儿见宝儿一脸紧张的样子,莫大夫便更得了劲儿似的道,“难道你敢说不是,若是让李洹上了那个位置,别说是你了,就连崽崽恐怕都活不了。”皇家的人,谁不知道斩草需除根的道理,也就只有李启,心慈手软得不似皇家出身长大的人。

宝儿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回想莫大夫说的那两人,发现自己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