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18部分阅读(1/1)

会赚这么多钱,主要是靠运动签赌,不是他原来那两家宾果游艺场。”

秀吉看着阿茂,陷入沉思,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

“阿茂,你要考虑清楚,你们神虎帮内部如何运作,我是不了解,不过我们以前跟阿荣大仔,他常跟我们说过,利益愈大就愈危险,黑社会的事不单纯啊”

“秀吉,你放心,我有把握,神虎帮内部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只要负责帮我把金主搞定。”

秀吉心中一阵酸,隔了片刻又很客气地说:

“阿茂,你应该很清楚国荣集团末期的时候,为什么何大哥跟阿荣大仔决定把赌场事业全部放弃,你要知道,背后除了有黑道势力之外,政治角力更是复杂。赌的事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作的,背后的政治靠山才是重点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神虎帮现在的政治靠山是谁我猜可能都是树仔大仔在张罗,你可能无法介入,对不对”

秀吉的一席话,阿茂似有所领悟,

“秀吉,你说的这点我同意,外面的公关跟规费处理都是树仔大仔在掌控,我只是负责内部。凭良心讲,树仔大仔曾经跟我说过,我们的政治靠山蛮稳的,有民意代表、有检警调人员,但他从没跟我说过是谁。”

“阿茂,赌博事业背后都是黑白挂勾,这点你一定要了解。”

此时秀吉因为尿急站起来欲上洗手间,

“阿茂,等一下,我去方便一下。”

就在此时,可清楚看见,咖啡厅门口一棵树旁,两个身穿牛仔装的男子,共乘一部机车,带着全罩式安全帽,快速发动离去。后坐男子手上拿着类似手提式收音机的机具,临去时很匆忙地将天线收下。

秀吉快步走进洗手间,脑海中尽是那两个陌生男子的匆忙动作,然后快步返回座位,

“阿茂,有人跟踪你,你知道吗”

“不会吧”

秀吉将刚才所见情况跟阿茂说明。阿茂则很有自信地说:

“不可能啦我那里的小兄弟都听我的,没问题啦不要担心。”

“好吧那我先走了,阿茂,你自己注意一下,谨慎一些总是好的。”秀吉说。

“好吧再见啦”

57第二卷细说从前骨子底,近距枪决耍狠道

秀吉离开咖啡厅后,驱车前往木松的修车厂,想到刚才那两个年轻人的身影,秀吉小心翼翼,一路上随时注意有无跟踪的人车,并刻意在附近小巷道绕了几圈,最后终于到了木松的修车厂。

到了木松的办公室后,秀吉将刚才在咖啡厅所发生的事非常详细地说明给木松听。木松则一派平常的语气说:

“阿茂有这种想法我一点都不稀奇。”

“喔木松,你了解他多少说来听听。”

“秀吉,你还记得一年多前出车祸死掉的阿成吧”

“当然记得。”

“自从我离开阿荣大仔那边来开修车厂之后,阿财、阿成常常往我这边跑,泡茶聊天。阿茂跟我比较不熟,不过,阿茂跟阿财、阿成两个人却非常要好,因为他们三个是同乡,都是云林县靠海边的乡下人。阿茂这个人向来贼头贼脑,阿财、阿成两个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喔有这种事,我都不知道。”

“秀吉,何议长去世之后,国荣集团由阿荣大仔接班,这一点大家没话讲,心服口服。可是,国荣集团最后的两年,很多人已经知道阿荣大仔身体有状况,风声很多,由谁来接班呢私底下一定有很多人暗中动作,阿荣大仔他本人也略知一二,只不过他放在心里,不愿表白,何况,他常常胃痛,人只要身体有病痛很多事就不愿去多管,这是很正常的。”

“我可以体会,阿荣大仔常胃痛我也很清楚。”

“好,我接下来讲。所有国荣集团的兄弟里面,最早认识阿荣大仔的是阿财、阿成。当初,阿荣大仔负责的第一个赌场就是由阿财、阿成看管的。阿荣大仔是因为处事能力受何大哥赏识才窜出头的,事实上,在国荣集团里面比阿荣大仔资深的人一大票。有一天,阿茂带着阿财、阿成去树仔大仔他家,大家喝酒聊天,本来相安无事,树仔大仔却在此时无意中说:阿茂,你这个月又可分五十万了。阿茂趁此时极力说服阿财、阿成也加入树仔大仔的团队。”

“喔天啊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秀吉,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自己不知道。阿荣大仔往生前两年,大家都已经公认阿荣大仔最欣赏的心腹大将依序是秀吉、鱼仔、阿章、阿田与山本。外人戏称你们五个是阿荣大仔身边的五虎将。”

“是吗我觉得阿荣大仔对每个兄弟都很好啊”

“哈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喔”

“我继续刚才的话。阿茂、阿财、阿成三个心里有数,国荣集团后续的接班恐怕是没希望了,所以,在阿茂被树仔大仔吸收之后,阿财、阿成也6续被树仔大仔网罗了。”

“木松,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阿财、阿成那时虽仍在阿荣大仔旗下,但已暗中加入树仔大仔那边,搞赌搞得不小,每个月分红的时候都会买酒菜来我这边,我也跟过他们两个去过酒店一、二次。”

“原来是这样。”秀吉淡淡地说。

“后来,有一次,阿财不知从那里听来的内线消息,签注一笔金额很大的职棒比赛,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天之内输掉所有积蓄。”

“喔等一下。”秀吉若有所思,隔了片刻又开口说:

“我联想起来了,难怪阿财居然去检举,说国荣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藏有枪械子弹。哈还是阿荣大仔比较聪明,他老早就把那些军火分批运走,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藏在那里。”

“阿财检举的事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后来就消失不见了,连阿成、阿茂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不过,后来,阿成会发生车祸身亡,我倒是觉得怪怪的。”

“怎么说”

“阿荣大仔去世后的第三天,阿成几乎已经与树仔大仔、阿茂他们形影不离。应该是已进入他们的核心,怎么会在路上开车跟其他车辆相撞,突然就死掉,对方肇事车辆跑了,完全查不到。”

“哼这些人真是忘本。不过,木松,你我要坚持立场,自作孽不可活。”

“秀吉,放心,我不会变坏,哈哈”

民国九十年一月底,一篇骇人听闻的社会新闻在电视与平面媒体连续刊登好几天。一个男子与其同居女友在日月潭附近的荒郊野外被人全身捆绑,近距离被枪决。第三天才被茶农发现,第五天才确认男子为云林县籍何英茂,同居女子姓张,名子婷。木松在中午的电视上看到新闻报导,立刻打电话给秀吉,

“秀吉大哥,阿茂上电视了。”

“怎么啦”

“你来我这里再谈。”

约半个小时之后,秀吉到了木松的修车厂,秀吉慌慌张张问:

“什么事啊”

“阿茂被干掉了,中午的电视新闻刚报导,在日月潭鱼池乡的茶园跟他的女朋友,两个人都被五花大绑,由子弹枪伤可判断是近距离被枪决。他的车子在草屯被发现。”

秀吉深深叹一口气,

“唉阿成之后换成阿茂,这其中必定有鬼。走错路就会有不同的下场。”

“秀吉大哥,我看这事不单纯。”

“唉木松,我跟你说,树仔大仔不够聪明。”

“怎么说”

“茶园不是第一现场,搞不好草屯也不是,只是一种障眼法。台湾的警察又不笨,杀人犯有那一个没有被抓到的。唉真是的。”

秀吉叹了一口气,又说:

“黑道江湖中,可以不伤害任何人,又可以坐大的大哥才是真正的大哥。我表哥民哥十七、八年被作掉的事你应该清楚,三个凶手被我们抓回来痛扁,阿荣大仔最后决定将他们收编,放他们一条生路。我跟你说,这是智慧。”

“你说民哥的那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树仔大仔不够聪明吧吗”

“你说说看。”

“台中黑道江湖中,任何人都知道阿茂是树仔的手下,阿茂被作掉,任何人想到的第一个关系人必定是树仔,不是吗何况,阿荣大仔以前曾经跟我说过,黑道兄弟中必定有少数的警察线民存在。”

“搞不好树仔大仔作到天衣无缝,不留任何证据也不一定。”

“唉依他们那些人那种猪脑袋的智商,我看难啰”秀吉一副不屑的语气说。

“对了,秀吉,你上次回去有跟阿农提到阿茂、阿成、阿财的事吗”

秀吉愣了一下,

“没有,有些事没有必要提就把它当成风,吹过就算了。总裁他比较兴趣冲刺事业,他对江湖事不会有兴趣的。依他的条件,何苦去介入江湖中事。我知道他的心思,他这个人宁可喝白水心安理得,也不愿吃鱼翅而提心吊胆。”

“可是,阿茂的事会不会牵连到你们呢”

“我们作的事业跟树仔大仔他们完全没有交集,凭什么扯上我们。”

“秀吉,我只是提醒你,你上次跟阿茂见过面,不到三个礼拜,阿茂就出事。小心一些,没有坏处。”

木松这一句话如雷般重重地打在秀吉头上,秀吉眼睛睁得雪亮,似陷入沉思,许久才说:

“哼如果树仔他们敢侵犯到我们,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击。如果事关我个人,我会以个人方式处理,跟别人无关。如果他们胆敢对总裁不利,那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有一批人一定死得很难看。”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秀吉大哥,应该没这么严重。”

“我知道。谢谢你。”

58第二卷工地风云疑捣鬼,神虎势崩仓皇路

飞鹰集团旗下公司的运作一如往常。

鹰农在逢甲大学之教学研究也一如往常。

民国九十年二月初,阿田负责管理的力勤营造公司所承接的高速公路工程正如火如荼展开,中午时分,四个年轻人到南投草屯工地的工 82o3; 82o3;务所卖茶叶,工地主任是个三十出头岁的男子,从来没碰过这种情况,一盒普通茶叶要价五万元,四盒共须二十万,如果不买,这些年轻人不离开,工地主任于是打电话请示阿田,阿田急电秀吉,秀吉吩咐:

“跟他们说好,因为工地没有现金,我们从台中领二十万赶过去,叫他们等一下。”

秀吉电召鱼仔、阿章、阿田、山本四个人。吩咐每个人各开一部车,每部车各载三、四个壮汉。到了工务所附近,秀吉又吩咐鱼仔等人的四部车在工务所附近的道路边埋伏,他自己一个人去交钱,然后,等那批年轻人从工务所出来之后,用四部车挡住路口,将他们一举成擒。

秀吉走进工务所,将牛皮纸袋内的二十万现金拿在手上,刻意客气地说: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工地真的没钱,我从台中领钱赶过来,不好意思喔”

“算你们还有信用,没关系啦”

这四个年轻人拿了钱之后,离开工务所,骑着摩托车离开,经过约五十公尺,一个转弯处被四部车挡住去路,只见鱼仔等一群人手拿棒球棍蜂拥而至,将这四个年轻人擒拿,押至工务所。

“我来搜身,看他们身上有什么家伙。”山本说。

山本从这四个年轻人身上搜出几把短刀,放在桌上。

秀吉睁大眼睛瞪着,大吼:

“哼年轻人不学好,二十万先还来。还有,把身份证件拿出来。拿几把刀就想出来闯荡江湖,哼早得很。我们十几年前出门就已经带真枪实弹了,知道吗”

四个年轻人面露恐惧状,慢吞吞地拿出证件。

“来,把这些证件通通影印起来。还有,相机拿来,帮他们照相,连他们骑的摩托车全部照相存证。”

“喔都是草屯在地人。郭总,打电话,报警。”

“拜托,不要,拜托。”

证件影印完,秀吉看着这些证件,然后大声问:

“二十出头岁的年轻人不学好,学会卖兄弟茶,哼你们是那一个挂头或帮派,谁是老大说。”

四个年轻人畏畏缩缩,互相看来看去,此时秀吉用力拍打桌面,发出巨响,

“说啊”

在国荣集团跟着瑞荣历练将近二十年的秀吉心中非常清楚,这些年轻人只是地方上的小混混,于是,灵机一动,想到瑞荣以前收编之策,

“如果我不报警你们会改过自新吗”

“会,会。”四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回答得非常急促。

“如果让你们到工地作工,你们愿意作吗”秀吉轻声问。

“愿意,愿意。”

“好,不过,我丑话讲在前头,你们千万不要动歪脑筋,我跟你们保证,乱搞的话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以后会常来看你们,年轻人要努力才会有前途,知道吗”

“好,好。”

秀吉看着这四个年轻人,走走去拍拍他们肩膀,然后,转头对阿田说:

“郭总,我们工地缺工人,找工作给他们作,今天开始将他们列入员工档案。”

“好的,执行长。”

阿茂被枪杀之后的两个多月后,民国九十年四月初,检调人员同步侦破中部地区的五个大型运动签赌站,神虎帮一夕瓦解,老大树仔被收押禁见。由于警方高度怀疑阿茂可能是被树仔的人马作掉,故树仔连续被借提侦讯十余次,可是,警方却苦无直接证据,最后,只好以五百万元交保候传。

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合,侦办树仔赌博罪的承办检察官正是鹰农的好朋友杨检察官,杨检察官曾在全国饭店巧遇鹰农,饭席中见过树仔一面,可是,饭席中的惊鸿一瞥,杨检察官心中根本就不记得树仔这个人。可是,或许是黑道大哥的特质,或是长年经验的累积,在侦讯庭上,树仔一眼便认出这个检察官姓杨,是鹰农的好朋友。

黑道组织规模愈大,财力愈雄厚,则其背后的律师顾问团队就愈坚强。徐文宗律师、谢明达律师在中部地区享有盛名,从国荣集团早期的何议长时代直至瑞荣掌权之后期时代,此两位律师便是国荣集团法律方面的操盘手。何议长、瑞荣皆去世之后,此二位律师亦转为神虎帮的法律顾问。

树仔大仔问徐文宗律师:

“那个承办检察官你们熟吗”

“干我们律师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会认识检察官、法官,反正都是这一群人在处理法律案件。不过,这个杨检察官我是认得,不过,他的脑袋瓜比较硬 82o3; 82o3;,他有些同事比较灵活,懂得赚外快。”

“徐律师意思是说,这个检察官无法接受别人的请托”

“据我所知,这个检察官不容易被关说。”

“我们可以花多一点钱,没关系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不拿钱的检察官,拿再多钱他也不会拿,搞不好多办你一条罪,让你罪加一等。”

树仔大仔陷入沉思,两只手紧握,突然间,灵机一动,

“对,阿荣他弟弟阿农跟这个杨检察官蛮熟的,那个当教授的阿农啊还记得吗”

“阿荣的弟弟,我当然记得,我跟他吃饭超过十次以上。”

“徐律师,你去拜访他,拜托阿农去跟那个检察官讲讲情,拜托他放软一点。事后的礼数我一定会作到。”

“不过,树仔大仔,你要有心理准备,那个教授头壳也很硬,我以前曾经受人之托请他吃饭,拿出资金搞赌博业,一定可以大赚特赚,而且一切以人头运作,绝对牵扯不到他本人,可是,他不但毫无兴趣,还叫我们不要玩法。其实,在饭局中,我不便明讲,最会玩法的人其实是学法律的人。台湾的赌博罪其实很轻,很容易开脱。”

“他头壳会硬吗我去年跟他在全国饭店吃饭的时候,我觉得他蛮有亲和力的啊”

“或许他有改变也不一定,我已经快两年没见过他了。”

“总而言之,去说说看,没尝试怎么会知道。”

“好吧我去试试看。”

59第二卷漫步逢甲暗中监,昔日把柄今日现

徐文宗律师打电话到逢甲大学,欲与鹰农见面,碍于过去情面,鹰农对徐律师虽印象不佳,然却也不便拒绝。

徐律师与鹰农久未见面,表面仍客套难免。

“来,徐律师,好久不见,我已煮好咖啡等你来。”

“谢谢,不好意思,来打扰你。”

徐律师说明来意,鹰农则很客气回答:

“杨国宏检察官我的确是很熟,他也是我埔里的同乡,也跟我同年,很巧。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他讨论过他的公事,他也不会问我一些有的没的,每次见面都聊高尔夫球赛,互相讨论球技,所以,叫我贸然跟他提这种事似乎是怪怪的。”

“人交情好总是比较容易提问沟通。”

鹰农面稍有难色,

“你这样讲是没错,但是,徐律师你应该知道,当司法黄牛是有法律责任的。”

“李教授,你私底下跟他拜托,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知道。而且司法黄牛一定要有对价关系才会有法律罪状,所以,这个你可以放心。”

鹰农陷入沉思,心里甚觉不是滋味,可是实在是不便面露不悦之色,毕竟,来者是客。此时,徐律师又开口说:

“树仔大仔说,事后他会重重地答谢你,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是,这种钱很好赚,只要讲几句话就可以了,不是吗”

鹰农没开口,只是面露微笑,但心里却想着:

“你这个律师真是老狐狸,心中只有钱。”

徐律师见鹰农微笑,心里认为鹰农似已首肯帮忙,只是碍于面子不便讲出口。于是,又笑嘻嘻地开口说:

“树仔大仔一定会重金谢你,其实,我老实跟你讲,树仔大仔最在意的不是赌博罪本身,而是怕牵连其他公务人员。”

“喔这怎么会扯上其他公务人员呢”

“你哥哥阿荣以前可能没教过你,经营赌博事业一定要有白道暗中作后盾,像检察官、警察、调查局等各方人 82o3; 82o3;马都要有。”

“喔有这种事啊”鹰农故装吃惊状,其实这种事鹰农听得太多,也看得麻木了,只不过是不愿意去碰触罢了。

“有啊多得是啊所以,你看,有不少检警调人员吃香喝辣,钱赚不少,只不过外人看不到,只有内行人才知道。”

鹰农又装蒜,以惊讶的表情说:

“是喔哇我真是乡下人。”

徐律师见鹰农的表情,深觉自己也是老江湖,甚有成就感,愈说愈起劲,

“其实,只要不要被认定是以赌博为常业,赌博罪很轻,甚至于罚款即可了事,这就是我以前曾建议教授可出资金来搞这个的原因。不过,没关系,只要教授你有兴趣,随时跟我讲,我可以帮你安排,包括白道人马都会帮你找齐。”

鹰农已经对徐律师了若指掌,所以,暂以附和的语气道:

“哈哈感谢你,徐律师你真是箇中人物,有兴趣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告知。哈哈”

徐律师心情受到鼓舞,

“真的,教授你一定要帮忙,只要这些公务人员没有被掀出来,以后要重启炉灶就容易多了。而且,另一个重点是阿茂的事也让树仔大仔蛮头痛的。”

鹰农对阿茂的事略有耳闻,也问过秀吉,只知道阿茂被杀,其他细节也不必去多问。没想到今天又有人提起,

“喔阿茂,怎么啦”鹰农顺水推舟,作吃惊状。

“阿茂被杀的事你知道吧”

“我知道,电视,报纸都有。”

“警方,检察官一直认定阿茂被杀与树仔大仔有关,所以一直盯着他,死咬不放。”

“其实,我觉得如果树仔没杀人的话,他倒可不必担心,现在科技发达,杀人案件很少没侦破的。”

“唉问题很复杂,我是他的律师,一直想办法维护他的权益,我跟他深谈过,唉吞吞吐吐,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直接证据。”

今天两人的对话让鹰农觉 82o3; 82o3;得心闷,于是,临时起意,

“徐律师,来,我带你到校园走走,逢甲这几年建设蛮多的。全台湾最好的私立大学,教学评鉴常获全国第一。”

“好,好,教授,麻烦你。”

鹰农引领着徐律师走在逢甲大学校园,隔约一百公尺处有一支长距离的摄录影机将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的镜头全部摄录。原来,徐律师已被检调单位长期监听与跟监,只不过徐律师毫不知情。

徐律师走了,鹰农回到研究室,站在窗边,心中有些沉闷,看着校园内稀稀疏疏来往走动的大学生,望着天边的浮云,心里想着:

“徐律师,你们这些人老j巨猾,心中只知道钱,赚钱无可厚非,可是偏偏就爱赚黑心钱。哼我绝对不会在你们的罪上有份。我不可能跟你们同流合污,叫我去关说,哼岂不砸了我的招牌。”

连续一个月,警方调阅了数百支街头、道路与商家的监视器,证实阿茂陈尸的茶园并非第一现场,阿茂与女友从草屯的日本料理店出来即被掳走开往南投信义山区。可能在山区被枪决之后,再将他们的尸体载往鱼池乡的茶园丢弃。狡猾的树仔在这段期间都留在台中,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警方查阅树仔所有通联纪录也都没有异样,要杀人之前一定会有周详的计画,至目前为止,完全找不到树仔跟阿茂的死有直接关系。

至于树仔的赌博罪部分,检警在树仔女友家中搜出一些证物,意外扯出数十名管区警察、二名检察官、一名调查员与四名民意代表皆定期收赌。恶劣的公务人员与黑道挂勾谋取利益虽时有所闻,可是,这一次规模最大,造成政治界、警界的冲击也最大,媒体与舆论批判之声浪排山倒海。杨检察官侦办此案毫不手软,证据到那里就办到那里,几乎每天都有相关新闻出现,杨检察官一夕成名,全国皆知,心中有十足之成就感。

杨检察官日以继夜狂写起诉书准备将牵涉树仔赌博罪的这批人起诉,求处重刑,并要求树仔缴交巨额罚款。正当起诉书即将完成之际,杨检察官收到一名不知名人士寄来的一份包裹,打开一看,十余张相片,杨检察官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之 82o3; 82o3;中,心情跌落至谷底。这种事该如何处理想来想去,杨检察官打电话给鹰农约至逢甲大学见面

杨检察官说明情况,忧愁的面容说:

“李教授,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鹰农从桌上拿了一本圣经,

“杨检,你犯了滛乱罪,我拿圣经给你,你先要跟上帝认罪悔改。”

“教授啊这个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杨检察官表情不甚耐烦。

“杨检,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先祷告悔改认罪,上帝才会帮助你。然后,我们再讨论如何处理。”

鹰农坚定的表情与从容的态度让杨检察官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基督徒,我不会祷告,何况,我们家是拿香拜拜的,搞不好祷告完又罪加一等。”

“杨检,放心,神爱世人,上帝不会怪你,凡求告祂的,祂都会垂听。”

“唉好吧那你教我怎么祷告。”

“我知道你现在很慌,杨检,已发生的事已无法挽回,来,圣经拿着放在胸前,低头默认悔改,不用出声祷告没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杨检察官只好照作,这一辈子第一次拿着圣经,心脏砰砰跳。

“好,杨检,心情放轻松。来,你跟我说,相片中的女孩子是谁”

“我跟本不认识她。”

“怎么可能妓女吗”

杨检轻叹一声道:

“我也不知道,四年前,我从彰化调来台中,刚来的时候,两个同事前辈很好意要帮我接风,说要请我吃饭,他们把我带到大坑山区的一栋私人别墅,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男子跟十余个妙龄女郎在那边等我们。大家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饭后唱歌,非常热闹。因为第二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我老婆也刚好回台北娘家,所以,我待得比较晚。那天晚上大家都有喝一些酒,气氛很好,所以,唉”

“杨检,你被设计了。”

“唉我知道。”

“你那两个同事前辈是谁呢”

“一个,出过事,调到台东,一个还在台中当主任检察官。”

鹰农思索片刻,说:

“杨检,目前仍在台中这个主任检察官大有问题,调往台东那个人可能也有问题。会耍阴险的人通常都有心理问题,不值得交往。”

“我现在回想起来,是有问题。这次被我查到有问题的两位同行检察官都跟他们交往非常密切。”

“你断了人家的财路,知道吗”

“唉我知道。”杨检察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我们来想想你的问题如何解决,不过,杨检先等我一下,我打电话回家跟太太请假,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我留下来陪你。”

“好,你请便。”

6o第二卷外遇话题敏感带,黑白律师两边走

鹰农打完电话,

“好,我请过假了,我们两个可以好好聊一聊了。”鹰农说。

“唉这是我当公务人员以来最大的危机。”杨检察官愁容满面。

鹰农看着杨检察官,笑嘻嘻地说:

“杨检,放心,你已经跟上帝悔改了,没问题的。”

“教授,怎么又来这一套。”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因为你跟上帝悔改,所以,上帝会给我智慧帮你,懂吗”鹰农的俏皮样让杨检察官苦笑。

“唉你们这些阿门一族,我真搞不懂。”

“哈哈杨检,我跟你说,你根本就不必怕。”

“喔”杨检察官似乎大梦初醒,眼睛睁得很大,嘴巴微张。

“你犯的是道德上的罪,不是法律上的罪。”

“你说说看。”

“杨检,男人结婚后发生的外遇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精神外遇,例如说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一些名模广告、清凉照片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多看得久一点。第二种是肢体外遇,例如到外地出差,赴夜店跟辣妹哈啦打屁,跟人家有肢体上的碰触,不管是否金钱交易,这都是肢体外遇。好,杨检,你所碰到的就是肢体外遇,讲白一些,道德上有瑕疵,但男女两情相悦,根本没有法律上的问题。第三种就是感情外遇,心跟身体都跟别的女人黏在一起,如果被抓到证据,被控告,这时候便会受到法律制裁。”

“唉喔教授,法律问题我比你懂,我知道法律上我没有罪,但是人家把像片都寄来了,下一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作,这才是我想问你的重点。”

“杨检,针对你现在正在侦办的案子,你要决定方向,要坚持或是后退。你一定要自己决定,作法是不一样的。”

“喔教授,你讲的意思是什么,我不了解。”

“事情摆明的很清楚,相片是你被设计偷拍的,你那个同事前辈是藏镜人,人家寄相片给你的目的就是要你在这个案子上放软一点,知道吗”

杨检察官陷入深度沉思,两只手撑着下巴,许久才急促地问说:

“教授,你给我建议。”

鹰农思索片刻,以非常坚定的口气说:

“杨检,往前冲,把这个案子办得有声有色。”

杨检察官顿时又陷入沉思,

“这是你的建议”

“没错。”

杨检察官满脸愁容轻声说:

“那他们如果把相片寄给媒体,或我的长官,我怎么办”

“那杨检你就照实说,向社会大众、老婆家庭儿女、长官深深一鞠躬道歉,保证下次不再犯。”

“教授,你说的倒是简单。弄不好的话,会搞得我灰头土脸。”

“好,杨检,为了让你脑筋清醒,我去煮一壶咖啡,等我啊”

咖啡香飘漫在鹰农的研究室,杨检察官的心情似稍有提振,站起来走动,看到一幅巨大的照片,

“喔教授,你什么时候跟总统合照”

“那没什么,多作公益善事,选举捐大钱,自然有人会安排找你合照。钱捐得愈多,就会有愈大的官或政治人物会主动找你合照,知道吗官场比商场还要现实,作表面功夫的人一大堆。社会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就是人间万象。”

“嗯我懂了。”

隔了约五分钟,鹰农端着咖啡放在桌上,

“来,来,杨检,这一杯给你,要加糖跟奶精吗”

“要糖也要奶,人生已经很苦了,喝苦咖啡,何必呢”

“哈哈杨检开始幽默了,哈哈”

“好,言归正传,教授,指点迷津吧”

“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往前冲,坚持你的立场,相片的事对你伤害不了。”

“确定吗”

“确定,杨检,作事不能优柔寡断,人在很多时候要懂得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你看阿扁台北市长落选,谁知道碰巧让他选上总统,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教授,你有钱,什么都不担心。可是,我会担心啊我有三个小孩,两个读国中,一个才小五,我老婆又没上班,全家靠我一份薪水,我也不愿像有些同事一样到处刁钻、赚外快。真的,我是很担心啊”

鹰农沉思了一下,随即说:

“好,杨检,我跟你说,万一事情不可收拾,当检察官总可以辞职不干,到民间来当律师,对不对”

“对,没错,我有些以前的同事就是如此。结果,当律师比检察官赚得还要多。”

“ok,好,杨检言之有理,每个人都必须顾虑到现实,我现在跟你保证,如果有一天,真逼得你必须辞掉检察官的职务,你辞职的那一天我马上聘你当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你当顾问的薪水就是现在当检察官的薪水,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杨检察官忐忑地看着鹰农,隔了一阵子才慢慢说:

“教授,你真的百分之百挺我吗”

鹰农略带严肃的眼神看着杨检:

“杨检,你要我拿录音机来录音存证吗”

杨检察官两手交叉飞舞着,情急地说: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你就放心往前冲就是了。放心,我今天说的话百分之百算数,上帝作见证。再来,我要跟你讨论其他话题。”

“杨检,徐文宗律师你认识吧”

“知道啊他是树仔的律师啊我们一直监视他一阵子了,目前为止倒无任何异样。”

“我跟你说,徐律师跟树仔我都认识,他们这些人都不是正派角色,尤其是徐律师更是油腔滑调,他曾经来找过我,要我为树仔的事帮他们关说,他们知道我跟你熟,不过,杨检,你一定要站稳立场,不要受影响。”

“教授,你的人脉真广,三教九流都认识,你真是一个很不一样的教授。”

鹰农无奈的语气说:

“我有个亲哥哥叫李瑞荣,几年前过世,树仔是他的手下,徐律师帮我哥哥处理法律问题,是因为这样才认识他们的。人脉广有好也有坏,总而言之自己要懂得处理。”

“李瑞荣这个人我不熟,不过,我调来台中之后,倒是常听到同事提到他的名字,听说以前在中部地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原来他是你亲哥哥喔”

“我哥哥过世后,留下不少的钱跟土地给我,凭良心讲,是福是祸,我自己也不知道。”

“喔为什么”

“我这个哥哥说起来也很传奇,从小不爱念书,连国中都没毕业,居然走入黑道,混迹江湖,跟着以前议长的身边,到最后居然混到当成国荣集团的董事长,财力雄厚,政商关系良好,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所以,我常觉得政治界、商界、黑道甚至于一些基层的公务人员都互通声息,包赌包娼,赚黑心钱。然后呢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毫无背景的小老百姓。为了一天一、二仟块就须拼死拼活。”

“教授,你讲的没有错,台湾地区的确是如此,黑白混在一起,黑了又漂白,白了之后又摸黑,很像大6的猫熊,身上半黑半白,大家都觉得他们很可爱。”

“杨检,那个可怜的阿茂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

“嘿那个何英茂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阿茂也是我哥哥以前的手下。”

“我的妈呀怎么又是你哥哥李瑞荣的手下真复杂。”

“哈哈大哥大的手下当然是一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