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6部分阅读(1/1)

解,

“我回去立刻照办,何总裁放心。”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个半月后的一个晚上,电视上新闻报导,台中市某重量级民代与北部黑帮涉及一桩毒品走私与毒品贩卖,毒品贩卖通路遍布全省,估计过去六年已获利超过十亿以上。电视上虽未明白指出是议长涉案,但熟悉内情的人由相片上便可轻易看出那个重量级民代就是议长。

看完电视新闻报导,何总裁从家中直接前往别墅会见瑞荣,

“阿荣,你刚刚有看电视吗”

“大哥,不好意思,我刚刚跟我在新竹读书的弟弟讲电话,我弟弟说他已申请到美国政府专案补助的奖学金,当完兵后,就可以直接到美国康乃尔大学念研究所。”瑞荣脸带微笑。

“阿荣,议长的事上电视了。”

“啊真的。”瑞荣吃惊的表情让何总裁毕生难忘,空气瞬时凝固,两人相视无语。

何总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眼睛,轻轻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默的瑞荣,

“阿荣,我一直没告诉你,为什么我要把议长拉下来,你也从来不问我。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这个秘密。”何总裁表情激动,许久说不出话来。

瑞荣看着何总裁,他心里有数,何总裁内心深处一定有某些不便为人知的秘密或苦衷。

“大哥,你慢慢说,我会静静的听。”瑞荣的语调温和,似有极力安慰何总裁的味道。

“阿荣,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被关过五年的事吗”

“记得。”

“哼议长就是被我杀的那个人的哥哥,人间太多偶然,议长曾经连任过三届议员,他的竞选经费都是靠他父亲早期当大官贪污来的。他们那家人真让我恨之入骨,贪官最令人恨的就是吸善良老百姓的血,我不可能让他的儿子继续当吸血鬼。你知道吗有好多从事公共工程的厂商都必须透过他才能拿到工作,每件工程的基本回扣是一成五,有些甚至三成,真狠。”何总裁的眼眶泛红,泪水中含有太多的愤慨与不平。

瑞荣静静地看着何总裁,此时无声胜有声,瑞荣深深感受,人都是受刺激后才会激发更大的潜能。瑞荣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大哥,我百分之百挺你。”

何总裁把手轻放瑞荣肩头,轻轻点个头。

19第一卷政治颠峰当议长,资优鹰农大学毕

距离县市长、县市议员选举只剩一个半月,从选举登记表中可清楚看出,议长自知有难,这次并未登记参选。政治圈内的人都传闻,议长已经潜逃出国避难了。

财力雄厚的确让选举容易、轻松许多,针对这次选举,一切步调似乎都已充分掌握。

选前三天,何议员与瑞荣在别墅开会讨论,

“阿荣,明、后天要送出去的钱都包好了吗”何议员问。

“都好了,总共三十二包,每包一百万。明天我们自己堂口的兄弟会负责押送,大哥,放心。这次比上次稳太多了。”瑞荣说。

“上次花一千八,这次花三千二,我是很有把握,何况平时就有经营。事实上,我已经在筹画选议长的事了。”

选举结果揭晓,何总裁以将近二万多票最高票当选议员。瑞荣准备了五打洋酒,召集所有堂主、副堂主到别墅宴会厅集合,五、六十人让宴会厅座无虚席,待何总裁出现,一阵阵恭喜欢呼声震耳欲聋,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兴奋高亢。何总裁一一与各兄弟喝酒,并握手答谢,直到晚上十二点,瑞荣发觉何总裁已不胜酒力,交待鱼仔、木松与阿成护送何总裁回家。

三天之后,何总裁约瑞荣见面。

“阿荣,我已经跟党团登记参选议长,下星期一开始就要动用到那八千万,这几天你先把钱领好,放在别墅那里。”

“大哥,没问题,我马上回去处理。”

一星期之后,何总裁以百分之百的支持率当选台中市议长,迈向个人的政治颠峰,可以想见,国荣集团在台中的影响力又往前迈进一大步。

民国六十八年六月,鹰农以全系第二名优异的成绩毕业,六月十三日是清华大学的毕业典礼,鹰农打电话给瑞荣,希望他回埔里载父母亲,顺路到南投载姊姊到新竹参加毕业典礼。

一路上,文庆、秋芳的心情很好,看着秀红手中抱着儿子,文庆说:

“秋芳,我当阿公,你当阿嬷,我们都开始老了。唉”

文庆叹了一口气,看着瑞荣,开口说:

“阿荣,你现在也当舅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娶老婆,二十七、八岁了,该结婚了。”

“爸,不急啦缘份还没有到。”

“以前不爱读书,连国中都没毕业,你看你弟弟大学都毕业了,你现在还在卖车、看洗衣店,唉我真担心你,以后去哪里娶老婆。”文庆说。

“文庆,不要再念了,一个人一种命,阿荣现在也很好啊年轻人能开这种车子的,在咱们埔里也找不到几个,只要努力,行行出状元。没读书的人多得是,何况没读书也可以有一番作为。不是吗”秋芳说。

瑞荣看爸、妈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上午十点左右,瑞荣的车终于到了新竹清华大学校门口。瑞荣眼尖,一眼便看到鹰农右手捧着一束花,左手则牵着一个女孩子。

“爸,你看到了吗阿农在那里。”

“对,对,我看到了。”

鹰农指引瑞荣停车场的方向,待车停妥之后,一家人在停车场会合。鹰农为大家介绍互相认识,

“爸、妈、阿荣、大姐,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做曾淑平,台北市人,外文系大二的学妹。”

这一幕让一伙人着实吓一跳,从没听过鹰农有交女朋友。文庆,秋芳眼睛睁的很亮,细看着眼前这位长发女孩。

一家人在清华大学校园照了好多相片,一家人除了瑞贤之外,全员到齐。

文庆关心鹰农当兵完后到美国念书的事,

“阿农,你真的要到美国念书啊”

“爸,真的啦奖学金已申请到了,我不会从家里拿钱,爸,你放心。”鹰农说。

“钱是另外一回事,难道不能在台湾念吗”文庆说。

一旁的秋芳知道文庆是舍不得儿子远渡重洋,插嘴说:

“男孩子打拼闯天下,再远都没关系。”

快乐的一天给这家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早上十点钟,阿财载着瑞荣前往何议长办公室。

“来,阿荣、阿财,坐,坐。”

“议长,你找我。”瑞荣问。

“我现在虽然是议长,但我还是你大哥,叫我大哥就好,议长留给别人叫。”何议长的手轻拍瑞荣肩上,很客气地说。

“阿荣,跟上次一样的模式,你带身边一些兄弟南北再跑一趟,拜访各大帮派,带一些礼品去问候他们,同时邀请他们到台中来,就说我作东,顺便办个集团内部的大型餐会,让国荣集团的名号正式往台湾南北扩张。”

“大哥,我能不能先休息两天,我必须回埔里一趟。”瑞荣低声地说。

何议长察觉到瑞荣有心事,以极温馨的语气说:

“没关系,你先休息几天,交待你的事,等你回来再忙。阿荣,家里有事”

“我妈妈已经病了一阵子,常年胃痛折腾她一辈子。弟弟下礼拜要去服兵役,姊姊被姊夫欺负,带着小孩负气回埔里乡下,怎么劝也不回夫家。爸爸心情非常不好。整个家中陷入阴霾之中。”瑞荣讲话语调低沉,面容忧郁。

何议长听完,眼睛看着窗外,似在思索什么,隔了片刻,说:

“阿财,来,这里一万块拿去买补品跟礼品让瑞荣带回家,现在就去。”

“大哥,谢谢你,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没关系,就是自己人才要更关心。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你的父母亲我也应当孝顺。”何议长的话让瑞荣觉得非常窝心。

“对了,阿荣,我有办法让你弟弟不用当兵。”何议长拉高嗓子补充说。

“大哥,这绝对不可。我弟弟是单纯的读书人,读书人的脑筋的确跟我们不同。上次,我开车超速还被他一直念,不守法、不遵守交通规则。”

“哈哈我可以体会。”何议长的笑让瑞荣也笑了出来。

“大哥,你现在已当议长,国荣集团的声势已非昔日可比,我最近有一些构想,等我从埔里回来再跟大哥报告。”

“好,不急,等你回来再说。”何议长喝了一口浓茶,

“人生真奥妙,这几年多亏你的帮忙。这里没有外人在,我跟你讲真心话,国荣集团的天下一半是你打拼出来的。”

“大哥,你不要开玩笑了。”

“真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阿财回来了,说:

“大哥,东西都放在车上,这是收据。”

“好吧阿荣,你先回家去,休息几天都没关系,你自己安排,大哥等你回来。”

何议长肩并肩送瑞荣与阿财上车,挥挥手,兄弟之情让瑞荣感受到无比温暖。

瑞荣开车载阿财回管理中心,交待阿财说:

“阿财,把十六个堂口最近发生的一些重要事情先记录下来,我回来会处理。”

“阿荣大仔,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会照办。你车子慢慢开。”阿财说。

由台中往埔里的路上,瑞荣心里想的事很多很多。

2o第一卷强势清理家务事,大型餐会藏玄机

瑞荣回到埔里乡下,一踏进家门就直接往妈妈房间走去,见到弟弟鹰农坐在妈妈床边,手中拿着一本圣经。

“妈,阿荣回来了。”鹰农面带微笑,扶着妈妈的背从床上坐起。

“妈,妳好一些了吗”瑞荣拉着妈妈的手,坐在妈妈旁边。

“唉从你哥哥出生到现在,三十年了,胃痛就是好不了。”秋芳说话有气无力。

“妈,我安排你到台中给医生看。”瑞荣说。

“阿荣,不用啦三十年的老毛病了,会死早就死了。”

“妈,妳1定会好的,放心。好吧妈妈妳躺着休息一下。阿农,我们出去,让妈妈休息。”

两兄弟从母亲房间走出来,瑞荣问:

“爸爸呢”

“抱着大姊的儿子昭林出去散步了。”

“那大姊呢”瑞荣又问。

“大姊去买菜,妈妈生病,三餐都是大姊在打点。”

“她到底怎么啦”

“姊夫跟朋友合伙投资盖房子不顺利,资金周转不顺,亏了好几百万,心情不好就会打大姊出气。还常常言语侮辱大姊,说娘家穷,什么忙都帮不上。上星期回来的时候,手、脚还有伤。妈妈看了真心疼,哭了好几次。”鹰农言语中略带不平。

瑞荣若有所思,眼睛急速打转,

“这其中必有问题。姊夫平时在农田水利会上班,他只是出钱投资,其余的事都未介入,姊夫一定是被坑。”

“是这样吗”

第二天一早,瑞荣跟秀红说:

“大姊,我载妳们回南投。”

秀红满脸犹豫,文庆、秋芳则催促秀红,回娘家已将近十天,该回去了。

“大姊,妳放心,姊夫绝对不敢再欺负妳,我保证。”瑞荣信誓旦旦地说。

秀红拗不过家人的苦劝,只好带儿子让瑞荣载回南投。

回到南投,瑞荣先把秀红跟儿子送回家,然后直接驱车前往农田水利会找姊夫。瑞荣很有礼貌地说:

“姊夫,我把大姊跟小孩送回家了。姊夫,我猜你可能被骗,合伙生意常暗藏玄机,我猜你的合伙人一定是你的好朋友。”

“阿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好朋友”

“姊夫,你有固定的班在上,你只是出钱的股东,从来没有参与生意场上的运作,公司亏钱,私人口袋却很饱满,这种事我看多了。”

瑞荣的姊夫乍听之下,觉得很有道理,思索一下,说:

“他从小学就是我同班同学,是我三十年的好朋友,会骗我吗”

“愈熟的人才愈好骗。姊夫,这件事我会帮你了解,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的投资在这几天之内就可连本带利要回来。”

“可能吗”

“绝对可能,你合伙人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跟我说。”

“来,我写名字跟地址给你。”

瑞荣接过姊夫给的纸条,随即开车离去。在南投农田水利会视线外的地方,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回台中管理中心,

“阿财,你那边现在有几个人”

“阿荣大仔,全部都在,五个男的,两个助理小姐,跟平常一样。”

“阿财,我不是在查勤,小姐留着,其他五个马上赶到南投,在南投县议会大门口碰面。马上出发。”

四十分钟后,阿财、木松、山本、阿田、阿茂五个人出现在南投县议会门口,瑞荣说:

“阿财、山本你们两个过来坐我的车,木松,你的车跟着我后面。”

阿财坐在瑞荣旁边,

“阿荣大仔,是什么事这么紧张我准备好多家伙放在车上。”

“哈哈我相信今天的事还用不到家伙。”

十分钟后,找到了纸条上的住址,一栋透天式房子,一楼是办公室,门口挂着招牌―金城建设公司。

六个男人走进这家建设公司的办公室,里面有两位售屋小姐很客气地站起来,打招呼、倒茶,

“大家好,请坐,你们是不是对我们盖的房子有兴趣”

“是啊你们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瑞荣说。

售屋小姐很客气地指着墙壁上的挂图,说得口沫横飞,瑞荣则趁隙叫阿财打电话回台中找何议长,利用他的人脉帮忙了解金城建设公司的资金出入情形。为了让阿财有足够时间去处理事情,瑞荣故意询问很多与房子相关的问题。售屋小姐认定好顾客才会询问这么详细,愈解说愈高兴。

约半个小时之后,阿财回来了,拿着一叠资料交给瑞荣,瑞荣走到墙角仔细看资料上的内容,金城建设公司在两个银行开户,财务由八个月以前开始到现在,银行存款都持续增加,由最初的两千四百万已经累积至五千六百多万。

“你们老板温先生在吗”瑞荣问。

“你们跟他熟吗”

“很熟,很熟。”

“我们老板等一下会回来,先坐一下好了。”

售屋小姐煮茶、倒茶,忙得不亦乐乎。

约十五分钟过后,一名年约四十岁的男子进来,售屋小姐立刻介绍说:

“温董,这几位朋友对我们的房子有兴趣,他们说跟你很熟。”

温老板看着瑞荣一群人,很客气地招呼着,

“来,坐,大家坐。请问,诸位是南投人”

“温董,张联雄是我姊夫,我叫阿荣。我们都是从台中来的。”

“喔张联雄,他是我的好朋友,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

瑞荣目不转睛正视着温董,语调低沉,一字一字慢慢地说:

“温董,你的好朋友最近心情很不好,因为他把大笔积蓄投资在他的好朋友身上,结果血本无归。温董,能不能麻烦你说明当初是怎么筹资的,金城建设公司是怎么运作的。”

温董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显得不知所措,隔了约五秒钟才说:

“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我想我不方便说。”

“我们不是来恐吓取财,我姊夫投资你的公司好几百万,我们连了解你怎么运作都不可以吗公道何在。”瑞荣的语调明显拉高。

温董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眼睛看着窗外,背对瑞荣,

“我想我没必要跟你们说明什么,因为我跟你们没有业务上之关系,请你们回去吧”

“哈哈温董,你今天没有给我交代清楚,我们是不可能走的。”

温董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请你们回去吧我不会跟你们讲任何细节。你们如果不走,我要打电话叫警察来。”温董也拉高了声调。

“很好,我等你打电话,叫警察或任何人来都可以,快打啊我等你。”瑞荣语气火大。

温董转过身来,看着瑞荣,脸孔表情严肃,大声说:

“我跟你们说真的,我会打电话叫警察来。这里是南投,不是台中。”

瑞荣双手拳头紧握,眼睛盯着温董,一句话也不说,隔了约十五秒钟,突然站起来,右手指着温董,语调比温董还大声说:

“我也跟你说真的,给你五分钟,赶快打电话,什么人都可以找来,你的朋友、兄弟尽量找来,警察也可以。你不打,叫你们小姐报警也可以,你自己决定。哼比狠,千万不要跟我比。木松,开始计时五分钟,时间到跟我说。”瑞荣说完又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僵硬,瑞荣的眼睛直盯着温董,温董的眼睛却不敢正视瑞荣。

“五分钟到了。”木松说。

“温董,我给你的五分钟到了,你可以说了吗”瑞荣心平气和地说。

温董观察整个场景,气氛虽然不对,然此时瑞荣却又客气许多,于是说:

“好啦我说给你们听。当初成立金城建设公司,资本额五千万,分十股,你姊夫出资1股五百万元。我们刚开始推出案子盖房子之后,事情并不顺利,亏了不少钱。后来又增资五千万,你姊夫因为筹不出钱,所以,股东名份就被除掉了。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在亏钱,银行里的存款只能付房租跟小姐的薪水,公司还没开始赚钱。”温董的语气略显哀凄。

瑞荣听完后,轻轻摇着头,眼神带有杀气,

“温董,你们这种募股的作法我看太多了,初期投资的股东事实上都是你们预谋设计的对象。我猜除了我姊夫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你说你们公司1直还在亏钱,那你说说看,为什么金城建设公司在刚刚半小时以前还有存款五千六百多万”

由眼神可清楚看出,温董心中非常震惊,但仍强装镇静,

“那些钱是我爸爸给我创业用的。”

“温董,大家都心里有数。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你心里有鬼,要不然你不用借故推托。我不跟你啰唆,我姊夫当初出五百万,利息以五计算,给你优待,利息不用算足八个月,就算六个月就可以,你应该会计算。我今天全部要拿回来。”

温董面色铁青,隔了许久才说:

“你在开玩笑吧”

“哈哈我不怪你,因为你不了解我。我跟你说,我很不会跟人开玩笑。”瑞荣喝了一口茶,点根香烟,站起来对阿财他们说:

“你们五个人先出去外面等我,不要让温董觉得我们仗着人多就欺负人。还有,阿财,开车去农田水利会载我姊夫过来。”

“好,我马上去。”

阿财离开之后,瑞荣抽着烟踱来踱去,眼神突然盯向温董,

“温董,你现在如果打电话还来得及,我绝对不会为难你。再提醒你,尽量动用你的关系与人脉,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叫过来。”

建设公司里面的空气似乎完全不流动,温董汗流浃背,心脏砰砰跳动,

“我最多只能算五百万的一半还你姊夫。”

“哼不可能,连本带利,一毛钱都不能少。”瑞荣怒吼,让温董下了一跳。

“那退三百万如何”

“温董,我已经说过,连本带利。今天我只是要把我姊夫的份拿回来,你要相信吗我也可以找其他股东把他们的份也一起要回去,你不要怀疑。”

十五分钟过后,阿财带着瑞荣的姊夫进来,

“姊夫,你请坐。”瑞荣客气地招呼。

阿财见现场气氛,有些按奈不住,

“阿荣大仔,是不是要逼我们动粗,这个温董才会处理”

瑞荣没有理会阿财的话,眼睛盯着温董说:

“温董,我给你十分钟,我没有时间跟你耗。连本带利,现金或即期支票都可以。十分钟一到,你如果还不处理,很简单,钱就不要了,不过,我绝对陪你们金城建设公司玩到底,我会安排我上百个兄弟天天到你们工地郊游烤肉唱歌。你自己决定,千万别以为我在开玩笑。阿财,计时十分钟,时间到跟我说。”

温董心境陷入两难,来回走了两步,随即说:

“算了,算了,我开票给你。”

建设公司办公室内安静了五、六分钟,温董有气无力地说:

“五百一十五万的即期支票在这,张联雄你拿去吧你们也都请回。”

一群人离开建设公司之后,瑞荣的姊夫提议大家留在南投吃中饭,

“为了答谢大家,你们就留在南投吃午饭,好不好”

“好啊姊夫,叫我姊姊一起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去打电话叫她过来。”

一顿快乐的午饭,瑞荣看着姊夫对大姐似乎还不错,心里想着,

“钱追回来,心情当然好多了。如果不是为了我姊姊,我理都不理你。下次再打我姊姊,哼,看我怎么修理你。”

在南投吃完午饭之后,瑞荣告别阿财等五位兄弟,又驱车赶回埔里,告知父母,姊夫的事已处理完毕,姊姊与姊夫日后应可和睦相处。不知是福是祸,瑞荣成功处理姊夫的事之后,心态有极巨大之改变。深刻体会到黑道组织力量的确可以处理很多社会杂事。从此之后,瑞荣对黑道组织之营运及管理更具信心。

与父母寒喧之后,正想开车回台中,鹰农刚好由外头回家,

“阿农,你回来啦”瑞荣微笑着。

“我在外头读圣经。”鹰农回答道。

“喔你信基督教了吗”

“没有啦只是对圣经的内容有兴趣。”鹰农有点羞涩地说。

“喔对了,你下星期到哪里当兵”

“中坜,龙冈,第六军团。”

“记着跟我联络。”

“好啦没问题。”

瑞荣心系台中的事,下午约四点钟告别家人,由埔里家中飞车赶回台中,瑞荣直奔管理中心,首先约见阿财、木松与山本三个人,准备衔何议长之命再度拜访南北各大帮派。

临行前,瑞荣拜见何议长,

“大哥,依大哥上次交待,我带三个弟兄南北跑一趟,一个星期之后会回来。”

“好,好,一路顺风。”何议长神情愉快地说。

车子开往台北的路上,瑞荣对阿财说:

“阿财,上次交待你把十六个堂口最近发生的重要事情记录下来,还记得吗”

“有啊都记在这张纸上,总共有三件。第一件,有人介入走私,第二件是有人开设私娼馆,第三件是有人在电动玩具店动手脚。”

“阿财、木松、山本,你们知道吗我最近压力很大,我一直还没向大哥报告。唉真烦。”

“阿荣大仔,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木松问。

“有些人财迷心窍,贪得无厌。以后你们会知道我怎么处理。还有,我提醒各位,不要对任何堂口泄露任何消息。”

一个星期密集式的拜访行程,再度会见南北各大帮派大老,时过境迁,瑞荣感受到南北各大帮派的巨大改变,这里面最大的关键在于主事者未把握黑道经营哲学,为了利益而冲撞法律,被抓被关的人不在少数

回到台中之后,瑞荣开始写报告,阿财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阿荣大仔,又在作功课了,你实在应该改行当教授。”

“重要的事情不能马虎,一定要慎思熟虑,你知道吗”

三天后,瑞荣把报告面呈何议长,

“阿荣,以前你都叫人先送过来,这次怎么你自己拿过来”

“这次时间比较紧迫,而且报告里面有提到自己人,为了避免消息外漏,打草惊蛇。”

“喔好,阿荣,你喝茶休息一下,我先大概看一下。”

约过了十分钟,何议长板着脸孔,

“阿荣,这些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何议长站起来,点根香烟,若有所思,隔了许久才说:

“阿荣,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

瑞荣思索片刻,

“大哥,我们以何议长感谢大家支持的名义,先办大型感恩餐会,邀请所有议会同仁,让十六个堂口的兄弟统统参与,同时邀请南北各大帮派大老与会。每个堂口的人必须依号码入座,而且全程用隐藏式录影机录影。”

何议长扳着脸孔大骂:

“他妈的,这些人真是吃狗屎长大的。”

“大哥,先别动怒,等餐会办完再说。”

“好吧只能这样了。”

21第一卷帮规处置不留情,飞车枪战惊魂定

超过一千人的大型餐会,席开一百三十桌,非常热闹,何议长在讲台上发言,对大家过去的支持表示感谢。餐会结束前,何议长带着瑞荣,由阿财、鱼仔、木松与阿成护卫着,逐桌敬酒。

餐会结束后,由何议长作东,宴请南北各大帮派的大老至国荣集团自己经营的酒店继续喝酒唱歌,直到凌晨两点才散去。

第二天早上十点,鱼仔载着何议长直奔管理中心,瑞荣早已把昨晚录制的录影带准备好。

“阿财,先泡一壶茶,今天我会在这里呆很久。”何议长吩咐阿财。

“大哥,我们是不是逐项讨论,然后播录影带,我会跟大哥报告影带中的重点。”瑞荣说。

“好。”

“第一件就是我们有两个堂主跟北部三重帮挂勾,私底下进行毒品走私贩卖。看看录影带,餐会时他们几个人还偷偷摸摸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处讨论事情。”

“哼,好,我记下了。阿东、树仔这两个人真是不知好歹,上次已经放过他们一次,这次绝不轻饶。”

“再来谈谈第二件。和风堂主马沙在他们地盘内开设私娼馆,以大学生与原住民女孩应召做号召,已经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管区警察略有耳闻,在听说马沙是何议长的兄弟之后,管区警察便不再有任何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议长脸色非常难看,右拳紧握,几近怒吼道:

“哼马沙这只猪,消费我的人脉,偷搞se情业,吃软饭的家伙。这次要好好治他。好,阿荣,再来呢”

“第三件则是我们有两家电动玩具店的机器被动了手脚,每个月我们都少收入将近一千万。”瑞荣说。

“那两家店”何议长仍扳着脸孔怒问。

“阿东跟树仔。”

“又是他们两个。”

何议长脸色铁青,喝了一口茶,深深叹口气,许久说不出话,心中似感慨万千。

管理中心寂静无声,空气似乎凝固,何议长额头直冒汗,瑞荣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阿财、鱼仔、阿茂、山本、木松五个人则低着头站在一旁,非常不寻常的气氛笼罩。

“叫他们三个人马上过来,快刀斩乱麻,马上处理。”何议长突然用手拍打沙发,发出巨响,大吼着,众人皆吓一大跳。

约过了三十分钟,阿东、树仔与马沙三个人都到齐。

“三位堂主大哥,请坐。”阿财很礼貌地说。

“不准坐,你们三个立正站好。”何议长大吼。

何议长眼睛盯着阿东、树仔与马沙,

“你们三个人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来吗”

“不知道。”三个人异口同声都说不知道。

“好,都不知道。我先问阿东、树仔,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沾毒”

“大哥,你误会了。是北部兄弟托我们卖而已。”

“废话,这不是沾毒是什么你想被抓去枪毙吗交待你们绝不可沾毒,你们就是不听。”何议长的手用力拍打茶几,发出巨响,周围的人闻声抖动。稍停片刻,何议长又开口:

“还有,我花钱开电动玩具店给你们经营,该给你们的一毛钱也没少,你们为什么要动手脚”

“大哥,那也是北部的兄弟我们的。”

何议长大吼:

“人家叫你去死,你也会去死吗叫你跳楼,你就跳楼,生肖属猪是天意,但脑袋瓜不能像猪。好,你们都承认了,太好了。你们两个先搁着。再来,马沙,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到吃软饭的坏习惯,说说看。”

“大哥,那是朋友开的美容护肤店,我与一些兄弟只是敲边鼓而已。”

“好,这么说,你在搞se情业也是事实。三令五申不要碰那种事,你就是按耐不住。你怎么笨到这种地步,任何人都知道护肤店是挂羊头卖狗肉的se情店。哼真是笨到不行。找女大学生当招牌,你有女儿吗有没有说。”

马沙吱吱吾吾,许久才说:

“有,今年16岁。”

何议长震怒,双眼如利剑看着马沙,说:

“马沙你要注意现世报,不要太离谱,老天有眼。”

空气似乎又凝固,何议长点根香烟,走来走去,许久才说:

“阿东、树仔,你们两个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搭一唱,做坏事都成双成对。今天我要打断阿东的右腿,树仔的左腿,让你们两个共用一副拐杖。毒品的事就算不计较,拿一只腿能换几百万也是合算的。马沙,你这个猪哥,那算黑道英雄,简直是se情狗熊,今天你要自己剁掉一根手指头。”

“大哥,不要这样啦”阿东哀求说。

“大哥,我下次一定改过。”树仔乞怜的表情说。

“没有下次了。”何议长大声说。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马上叫他们把那家护肤店关掉。”马沙乞求说。

“少废话,作事没担当,只会求饶。只有男人的器官却没有男人的勇气,哼今天不修理你们,以后还有谁会服气”

“阿财、木松,你们去楼下,各发动一部车,在车上等。山本,短刀拿三把来,顺便带三卷纱布,还有,把那瓶伏特加酒来。”何议长说。

“大哥,大哥,不要这样啦。”阿东双腿发抖。

“阿茂,每人给一杯酒。”何议长吩咐。

阿茂依吩咐,在阿东、树仔与马沙面前各倒满一杯伏特加酒。

“酒喝下,先壮你们的胆。”何议长大声说。

阿东、树仔、马沙三个人知道今天绝对躲不过,只好乖乖将酒喝下。

何议长与瑞荣耳语之后,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眼角挂着泪水,轻声说:

“今天看在瑞荣的面子上,罚责减轻。阿东、树仔,犯两个大错,念你们稍有悔意,体罚减轻,自己剁掉左手两根手指,亏空的钱一毛也不能少,三个月内补回。马沙,犯一个小错,自己剁掉左手手指的一节。切掉的手指自己捡起来,包扎好,楼下有车送你们到医院。切掉的手指能不能接回去就看你们自己的命。还有,马沙回去之后,护肤店给我马上关掉。还有,再一次提醒,阿东、树仔、马沙,你们一定要有全新的表现,否则其他堂口的兄弟怎么会尊重你们呢。好吧自己动手吧”

紧接着见到两部车子急速驶离。

匆匆又过了一年,国荣集团的势力已达颠峰,事业体比以前更庞大。除了原来经营的四家酒店、两家舞厅、三家餐厅、十六间电动玩具店、一家沥青混凝土工厂、六家保全公司之外,过去一年内又开设了两家征信社、一家旅行社、一家甲级营造厂,同时并购一家颇具规模的家具工厂。十六个堂口的成员愈来愈多,除自给自足之外,上缴管理中心的金钱有增无减。何议长政治声望如日中天,财力比以往更强大,资产已累积至四十亿元。

何议长有感于过去数年内事业顺遂,且已高居议长之尊,斜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心情非常愉快,不知不觉,脑海中突然有母亲影像出现,于是拨打电话,

“阿荣,你现在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瑞荣到了何议长办公室,

“大哥,你找我”

“阿荣,你先去买一些牲礼,这是我议长当选证书的影印本,等一下我们一起到大肚山上去祭拜我母亲,我要把这张当选证书烧给我妈妈。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对不起我妈妈很多。”

“好,我现在马上去办。”

二十分钟后,瑞荣开着车载着何议长往大肚山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到了大肚山下,瑞荣突然对何议长说:

“大哥,安全带绑好,后面有两部黑色车子跟着我们一阵子了。”

“喔是什么人”

“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来者不善。”

车子继续往前开,遇到十字路口,瑞荣火速调头,踩足油门加足马力往市区方向急驶,后面两部黑色轿车也立刻调头跟上。就在此刻,“砰、砰”声作响,车后窗玻璃破裂一个大洞,街头上演飞车枪战,台湾治安史上第一次。

“大哥,头低下,有人开枪。”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