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贱钟禽第13部分阅读(1/1)

一身黑色西装利落,手还搭在门把上,看见屋里那许久不见的姑娘做贼一般偷偷往嘴里塞点心,笑意就这么一下子爬上眼底。

“咳。”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故意吓她。果然见她急忙转身,匆匆拍掉嘴角的点心屑。

顾音转身见是他,先是舒一口气,继而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把剩下半块点心塞进嘴里。

梁辰好笑,自然而然的走到她面前,把她嘴边残留的屑子抹掉。这一切做的太顺手,抹完后他才察觉到不妥,可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抬眼,不意外看见她一闪而逝的皱眉,心中一顿,抿抿唇,没说话。手指间残余的温度也只揉揉了,任其消失。

顾音不自在的后退一小步,才想起,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久没有这么融洽了。她不是没想过拒绝米冉当伴娘的请求,只是,盛情难却。

“大厅里有自助餐,我带你去吃”梁辰静默片刻,首先打破沉默,转移话题。

顾音有点窘,摆摆手,拒绝:“不用了。”还顺便偷偷嘀咕了句,早不说,刚刚都吃饱了。

梁辰耳力不错,这么近,自然是没有漏下她这句话,闷声笑了笑。然后,转了目,严肃了口吻,问她:“我二叔不是梁睿找过你”

顾音也慢慢收了玩笑神色,正视他,“你知道这事”

“大概知道一些。”他也不过是昨天才接到二叔的电话,他说:“侄子,你不是喜欢那个姓顾的小姑娘吗,叔叔给你解决席言这个麻烦好不好,至于怎么做,你且看着就好。”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派了人去查,果然不意外得到回复,说是黑帮里突然多出一股势力在暗里潜伏,二叔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意思很明显,让他这个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的势力做掩护。

顾音吸了口气,缓下胸腔里的愤怒,冷然道:“梁辰,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你要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梁辰敛下眸子,半晌才轻笑,带着浓浓的嘲讽,“彼此彼此。”言下之意是:你庇护席言,又有什么立场可言。

顾音自然是听懂了,她捏了捏拳头,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擦过他先行走出去,到了门边,他声音就追了过来,有点挫败有点叹息:“顾音,人之常情而已,我也有原则,不比你少。”

她脚步一顿,沉默了会,淡淡“恩”了一声,算是默认。

是啊,人之常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以彼之道

顾音出门,刚到大厅,就见席言拎着安安进来,刚刚的郁闷无奈都一扫而空。

只是,席少不开心,很不开心,老远就见自家媳妇穿得漂漂亮亮跟仙女似的从里面走出来,笑容刚摆出来,余光一扫,梁辰紧跟着顾音也出来了,眸色狠狠一沉,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们穿的正式华丽的一身站在那里,委实碍眼。

席言从后踢了角安安,眼神示意他。

安安舔着手里席言给他买的冰淇淋,瞥了眼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摆出一副欢快的样子跑过去,抱住顾音的大腿,高呼了句:“妈妈。”

顾音接住安安,笑脸还没出来,就被惊悚到了。而梁辰,身体则是狠狠一僵。

席言两步走上前,揽过顾音,极其温柔的帮她整理下碎发,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才转向梁辰,一副“我才看见你”的表情,“梁局,好久不见。”

梁辰半眯了眼睛,抬起手与他握住,客气道:“席先生,别来无恙。”没有跟他寒暄的打算,接着就说:“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他匆匆走了,只是那背影,总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席言暗爽,笑眯眯地摸了摸安安脑袋。

顾音蹲下,皱眉,“安安,刚才为什么那么喊我”

安安舔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才有空回答她,“叔叔说让我喊的,他说我喊就有冰淇淋吃。”

顾音嘴角抽搐,没来得及发表言论前,被安安抢了先,他拍拍手,抱着手臂严肃下结论:“这种做法真是极其幼稚”

席言,顾音:

这边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而酒店外几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几个人猫着腰拿着望远镜偷看。

“老大,千万别轻举妄动啊,里面都是警察,席言的人和梁睿的人都在附近,我们这么贸贸然冲进去,就是羊入虎口啊”

金长冬鹰眸沉了下来,拳头狠狠砸向座椅,咒骂一声,“妈的,梁睿这个老东西,抢不过劳资的生意,就出这种阴招席言,老子新帐旧账跟他一块算”

“去,进去探探情况。”

婚礼如常进行,顾音挽着梁辰站在一边,注视着台上米冉宣誓的幸福表情,余光扫到台下席言安然坐在那里,唇角就不自觉抬高。

梁辰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手臂微微一紧,目光从新转向新郎新娘身上。郎才女貌,只有这一刻,你才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可惜,这只是一场他独自华丽的臆想。

宣誓结束,宴席开始。席言手机也进入一条短信:席总,金长冬来了。

席言收了手机,唇角抿着一股意料之中的笑意,抬眼看了下顾音的方向,正陪着米冉敬酒,而梁辰则站在酒桌旁独饮。

他捣了捣在旁边吃的正欢的安安,笑道:“小屁孩,你爸爸来了,你可要乖乖的哟。”

安安含着蛋糕的嘴微微张着,眼里一瞬间就燃起光芒,又迅速陨落。乖乖的点了点头。

席言满意地拎起他起步向梁辰走去,步履优雅从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金长冬对这个儿子真是保护有加,若不是梁睿这次把安安送到他手上,他还真不知道金长冬有儿子。既然有软肋,那就好办多了。

“梁局,帮个忙如何”他站定,把安安拎到身前,从从容容地说道。

梁辰低眸扫了眼安安,心中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是金平安,稍稍动用点关系,席言在法国遇上梁睿的事就清清楚楚。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局中人。

梁睿是他从小最尊敬的二叔,让他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不是不可以,可是在其位谋其职,跟顾音说的话也完全只是气气她而已。

所以,席言让他帮忙是什么意思,并不难猜。

“哦有什么好处”

席言摸摸下巴,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而靠近梁辰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梁辰本来淡然的表情瞬间黑了下来,斜睨他一眼,放了酒杯,率先走出去。

酒店专有的会客厅里,包间门虚掩着,席言和梁辰面色严肃的在谈论着什么,安安坐在一旁沙发上一声不吭,没精打采的样子。

门外猫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拿着电话小声汇报:“老大,那个席言好像是说要把小安送到局子里啊。”

金长冬从座椅上猛的惊起,差点把手里的电话捏碎,“你确定你没听错”

“确、确定”

回应他的是手机被摔碎的声音。

席言余光瞄向门口的人影,一闪而过后,才翘着腿悠哉悠哉道:“安安,是不是你家的保镖都这么蠢”

安安坐直了身子,没了刚刚的垂头丧气,瞪了席言一眼,撇撇嘴,不理他。

“那梁局,安安就先交给你了,晚上还麻烦您多多费心了。”席言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双手裤子口袋里,抬步走出去。

花园里女宾们围成一团,尖叫着“给我,给我”

席言目光扫过,顾音被夹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眉头皱着只想赶紧挤出来,根本不在意米冉抛出的花球。

米冉回身看了眼顾音,对她眨眨眼,背对着大概估计了下方向,手腕用劲,向后抛出手中象征幸福的捧花。

捧花不意外的往顾音方向飞去,她抬眼看了下,手不自觉就抬起来想去接,可半空中余光一扫,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花架边微笑着注视她。

顾音手一缩,趁人群静止,连忙使劲退了出来。捧花自然掉在了别人怀里。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她小跑过去,皱着眉瞪着席言,脸上带着薄怒。

席言抽出手,抹点她额头沁出的薄汗,温笑道:“为什么不接捧花”

她这次连顿都没打,不耐烦地吼他:“难道我还需要用捧花来证明你的忠诚嘛”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会幸福,明明就已经有你了,干嘛还需要去抢那种虚有其表的东西。

席言指尖垂到她肩上,呼吸间微微一滞,是啊,你已经有我了。

“恩,等我们结婚了给你换个更大的捧花。”他牵起她的手,正大光明的幸福。

顾音:“”喂,重点不是这个好嘛

婚宴很快也就结束了,除了几个新郎新娘好友要留下来闹洞房的,剩下的宾客也都散了。大家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伴郎,看见伴娘死活拉着不让走,说闹洞房没了伴郎伴娘怎么行

顾音头大,她对这种事向来没兴趣,求救地看着席言。

席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临走前还很善解人意的交代:“今晚你可以不用回来。”

米冉拍拍凌以凡的肩,羡慕嫉妒,说:“你看看别人家的老公”

凌以凡,顾音:

夜半。

席言坐在警局会议室里眼睛盯着监控视频里的画面,手里玩着打火机,一开一合,唇边挂着若有如无的笑意。

安安趴在旁边,眼睛死死盯着显示屏,眼角泪花闪闪,无助地喊着:爸爸。

隔壁审讯室里,金长冬和几个手下穿着偷来的警服被拷在椅子上,神色阴冷。他寒着声,鹰眸锁在梁辰身上,只有一句话:“安安呢”

他技不如人被逮到他认栽,他只要他儿子平安。

梁辰没接他话,而是抬眼对摄像头的位置点了点头。

席言揉揉耳朵,拍拍安安的脑袋,牵起他,说:“别叫了,现在带你去见他。”

金长冬在看见席言领着安安进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明白了。又被这小兔崽子给坑了他妈的,他上辈子是欠了他的是不是

“安安。”金长冬把目光转到安安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看起来没什么事后才微微放心。

金平安再懂事也不过是小孩心性,看见自己许久未见的父亲,挣了席言的手就扑到自己父亲的怀抱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和恐惧一下子就有了宣泄地。

梁辰和席言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打断这一幕,约过了十分钟,席言才开口道:“金先生,父子情深上演完了,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金长冬把安安护到身后,沉着脸,没有好气回答他:“我早就说过,我跟你势不两立。”说完,还抬眼看了眼梁辰,不屑道:“哼,一丘之貉狼狈为j”

梁辰抱着臂,冷笑,话却是对席言说的:“席先生,既然这样,我只好公事公办,对他们依法处置了。”

金长冬一愣,“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哦,对了,你不知道,席先生是来保释你们的。”

安安拉了拉金长冬的衣袖,适时的插话,“爸爸,是的,席叔叔不是坏人。”

金长冬垂了眸,摸摸儿子的头,眼神复杂的投向席言。他又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又拖了这么久才更新,卡文卡了几天才缓过了,抱歉啦

后面没有几章啦,保证这是最后一个剧情了

不卡文的情况下,这个星期就可以完结了~~~

然后,弱弱的再问一遍,真的没有人想看番外嘛tot

、你的方向

锦源酒店顶层豪华套房内,灯光昏暗,落地窗外全是b市满满的霓虹夜景。纸醉金迷的城市里,在晚上才还原它的原貌。

可金长冬靠坐在上等皮质沙发里,没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情,脑子里不断回放刚刚在警局里席言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在和梁睿的抢生意,金先生要信得过我的实力,我可以帮你。以我个人名义入股,你需要多少资金周转,尽管提。”

“不相信我ok,我无所谓,如果金先生对这笔买卖没兴趣的话,我现在就走,你可以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到国际法庭上好好团聚。”

金长冬瞥了眼门口处,都是黑色西装革履的保镖,名义上是他的人,实际上都是席言的看门狗。他揉了揉眉心,疲惫万分,梁睿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他没有万分把握打赢他,就如这次安安被绑,就足以说明。

罢了,如席言所说,大家都是生意人,各取所需而已。

目前,走一步算一步。

席言回到家已经是清晨,空气中还犹带着初晨露水的味道。一推开门,竟是灯火通明。移到电灯开关上的手举起又放下。

鞋柜上扔了把钥匙和歪歪斜斜躺着的手提包,细跟凉鞋倒在柜子旁,足以看出主人进门时的没耐心。

席言挑了唇,迈步进去就看见沙发里窝着团黑影,脑袋被发丝蒙住,只有出气的地方发丝起伏。纱裙因睡姿被撩到了大腿根部,在往上一点点,就要春光乍泄。

顾音睡得无知无觉,殊不知一大早就让人享受了一场视觉盛宴。

席言好笑地把她抱起,动作轻之又轻,没想到还是把她吵醒了。索性阔步直接把她抱进屋内,没有直接放到床上,而是抱着她坐在了床边。额头蹭了蹭她的,语气宠溺:“醒了”

顾音懵懵懂懂地睁开眼,“你回来了啊,几点了”

“七点多。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七点唔,她五点多才睡着啊“恩,凌晨啊,趁他们睡着,偷偷跑回来的,谁知道你还不在。”她抵着他胸膛,小声抱怨。

席言听着她软软糯糯的抱怨声,心软成一片,挑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唔,感觉好像好久没亲她了滋味,自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顾音恍惚间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推开他,质问:“昨晚你去哪了安安呢”

他没亲够,拉过来含着她的唇含糊着交代:“警局。”

“啊”这回什么困意都没有了,她彻底清醒。

解释起来也就是几句话的事,他不用多说,她就能懂,这也是席言最欣赏她的地方。

顾音皱皱眉,与金长冬合作除掉梁睿在大6的势力“这样好吗不会养虎为患”金长冬也不算是省油的灯。

“有软肋的老虎咬不死人。安安还在梁辰那,他不会轻举妄动。”

“那梁辰怎么会同意与你合作”这点她真的很费解,梁辰是局长,他这样做不等于知法犯法

席言轻笑起来,慢慢把她放下,手撑在她头两边,耐心解释:“放心,梁辰比你更知道什么叫平衡。”身为局长是不该这么做,可有时候无可奈何的事太多,警察是要维护治安,不是搅乱势力,祸国殃民。更何况,两害相较取其轻

哦,好吧可是,说话就说话,可不可以不要离的那么近顾音偏过头,错开上方那灼人的视线,想起什么,没话找话:“那你给了梁辰什么好处,他答应陪你演戏骗金长冬啊”

席言俯下身,靠近她耳边,轻舔,顾音被弄的浑身软绵,脑子昏昏沉沉的,半晌才听到他说:“唔,我说,最多答应你喜欢我家顾音咯。”

顾音:

贱人

脖子以下部分请自行想象╯╰

一天缠绵,临晚席言把她送回家,毕竟明天她还要回军营,这么多天不着家,已是说不过去。

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临走了还是舍不得,顾音牵住席言的手,撒娇说:“我们逛逛吧,晚上吃多了。”

席少自然是乐意之至。

不过,像这种悠闲地手牵手散步的机会,还真是少之又少。小区里晚上有很多老头老太太带着孙子出来散步,这种清净悠闲的气氛,确实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圈、两圈、第三圈,止步。

一路走过来虽都没有说话,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喜欢这种感觉,舒适且不尴尬的沉默。

顾音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凑上前印上一吻。以前回来看到小情侣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的,她就觉得无法理解,可是真体会到这种感觉时,这就不是有伤风化,而是幸福。

多幸福有个人可以让你说再见。

席言在她奔上楼梯时才叫住她,“顾音。”

她转头,笑容明媚,不知晃了他第多少次的神。他摆摆手,说:没什么,上去吧。

真的没什么,就是这一刻,很想喊喊你而已。多少年在异国他乡,我唯一慰藉,就是的你的名字。时常感觉跟做梦一样,我抬眼的地方就是你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个小甜章上来过过瘾呗~~

下一章主更剧情,还没理顺,明天有两场考试,我尽量更好放上来

竟然真的有人求番外啊,好开心,谢谢支持,么么哒~~

、异军突起

一个月内,b市金融圈子里一股新兴势力异军突起,除了知道其老板是海外华裔以外,什么消息都是空白。大量的资金灌入,导致收支平衡失调,资金大部分被吸走,一时间,急坏了一些中小型企业。

席言坐在三十三楼的办公室里默默看着股票涨跌,手边平板电脑里不断传来消息提示的声音。金长冬这回赚的可算是盆钵满贯,一个月内有这样的成绩也算他有本事。

唇角稍抬,拾起手边的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喂,梁局,是我哦那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收网咯。”

梁辰挂了电话,靠在办公桌上,有点头疼地看着外间人满为患,这些天送到警署的罪犯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梁睿的人,金长冬还算信守诺言,打击报复梁睿也走法律程序。就是苦了下面的警员,天天加班加点的录口供查罪行,忙得脚不沾地,可怜凌以凡作为新上任的新郎官娇妻还没在怀里捂热,就把春宵奉献给警署了。

所以,经常半夜里会听到警署里鬼哭狼嚎,大都是一句话:xxx,劳资弄死你你信不信

而这一个月内,梁睿的电话他通通拒接,最近却突然销声匿迹,估计是已经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在大6安来的势力被土崩瓦解,而劲敌金长冬却异军突起,他当然如坐针毡。

席言将消息封锁的很好,关于金长冬的消息没有放出来一丝一毫,连他都查不到,别说远在法国的梁睿了。

的确,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梁辰抬手看看腕表,九点多了,那个小屁孩差不多也等不及了。

驱车路过“秦记”带了点着名烤鸭,安安对这种味浓鲜美的食物,尤为喜爱,虽然是金长冬的儿子,但要比他父亲识大体的多。他倒没有什么为难,倒是小屁孩经常见不到父亲比较难过。

钥匙还没完全锁孔里,门就从里打开,安安规规矩矩的先喊了声“梁叔叔好。”再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烤鸭时,眼睛放光。

“不好意思,今天事有点多,赶紧吃,吃完带你去见你爸爸。”

安安捧着碗欢呼,呼呼啦啦极有效率的扫荡完。

梁辰连碗筷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他生拉硬拽的催着走了。这些天,他们两的感情倒是贴近不少。记得安安刚来的时候,连说话都不敢逾越,表情从来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金长冬依旧住在席言给他安排好的地方,他们刚到,推门进去就是一室的压抑氛围。

席言和金长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气氛略显得有点剑拔弩张。

安安弯着眉眼,刚要张口喊爸爸,硬生生被这气氛吓得憋了回去,中规中矩的立在梁辰身边,睁着大眼睛不敢说话。

“席言,我就知道你在。”还是梁辰率先打破沉默,关了门拎着安安往里走,又对席言打趣道。

席言耸耸肩,伸了个懒腰,拉过安安揉揉他脑袋,又手贱的去掐他脸,笑得风马蚤又明媚。

“嘿,小屁孩。”

安安翻了个白眼,挣开他,跑到金长冬身边对他做了个鬼脸,还顺带不屑道:“席叔叔,你还是那么幼稚”

金长冬缓了面部冷峻表情,拍拍儿子肩膀,极其认真的附和:“说的对”

梁辰闷笑,喜闻乐见的看席言一脸吃瘪的表情。挑了眉,在席言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对金长冬点点头。

金长冬牵着儿子往主卧走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反正,该谈的刚才都跟席言谈完了,现在,他儿子比较重要。

席言顺手给梁辰倒杯酒,加了冰块递给他,自已猛地灌下两口后,舒舒服服的靠近沙发里。

“刚刚你们在吵什么”梁辰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酒杯抿了口,唔,口感不错,最起码有三十年的历史了。

“我说我就不把安安还给他,气死他气死他,然后他就用顾音威胁我。你说,他不找骂谁找骂”

梁辰:明明是你比较找骂好嘛。他也很赞同安安的看法,幼稚顾音到底是看上他哪点这个问题估计得当成课题来好好研究研究。

席言斜睨了他一眼,见他一脸鄙视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没关系,他席少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才不跟这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计较

默默掏出手机,随手就按下快捷拨号键,不过才响两声,就被接起。

“喂,媳妇儿”

然后,席言再去看梁辰的时候,就没有然后了什么叫爽,就是看见你情敌坑你不成反被坑的吃瘪表情,那感觉简直了说他幼稚,切,他就幼稚就幼稚他媳妇就喜欢他幼稚

“席言,你真幼稚”啪地一声,电话被掐断了。

席少唇角的笑一僵,继而不动声色的继续笑开,若无其事地对着嘟嘟声说:“媳妇,那你好好休息,再见哈~”

梁辰默不作声地盯着酒杯,茶几上酒瓶里的酒已被一扫而空。

隔天,b市股市动荡,那支被称为一月神话的公司股票被人全部高价收购,可是当开盘的时候才发现,这家公司根本是个空壳子,原来大量资金不翼而飞,就像它的出现,消失也不过是一夜之间。

梁睿手里拿着平板,本来温和的笑意瞬间化为乌有,指尖不断锁紧,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助理颤颤巍巍的把他手机递上,隔着一米远,“老板,梁辰少爷来电。”

梁睿锐利地眸子扫过手机,双眼都在冒火,立马抢过来,掐着腰喘气,“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

“二叔,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只能大义灭亲”

怒火滔天,最后一支手机也难逃幸免。梁睿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努力平息怒气,闭上眼半晌才缓缓睁开,疲惫的招来助理,说:“立刻回笼资金,暂停一切计划。”

助理捧着平板快哭出来了,结结巴巴地报告:“老、老板,资金全被吸进去了,取不出来了。”

这回,梁睿气还没接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而站在xg大厦三十三层楼上的席言,却是嬉皮笑脸的捧着电话跟自家媳妇打情骂俏。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不停,一条又一条短信进入,全是资金进账的账单提醒。

“那梁睿有找你麻烦吗”顾音听他报告完,担忧地问。

席言这才拿起手机扫了下短信,自信飞扬,扬唇笑道:“他敢。”利用金长冬的生意为他建立起一个皮包公司,不断注入资金,吸引梁睿视线,暗地里打压梁睿在大6的势力,最后他自然手忙脚乱开始行动,果不其然他背地里收购公司股票,他以为他不动声色,其实不过是金长冬暗暗放给他的。最后,自然自讨苦吃。

现在,金长冬应该带着安安在回金三角的飞机上了吧。他还算有脑子,把从梁睿那里赚来的钱全部充公,换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梁睿那里,估计得好一阵子缓步过来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顾音,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剧情到这里结束了,后面应该还有两章比较甜的章节啦~~

番外的话,想问一下,有没有想看梁辰番外的啊

、君子报仇

什么叫天不从人愿,就是席少撕着日历扳着手指头数日子却等不到顾音回来。许墨假期归来,幸灾乐祸的看他焦躁地走来走去。

“这都过去三个月了,什么集训也都该结束了吧”席言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泄愤似地一脚踹向许墨,没事找事。

许墨冷眼睨了一眼,闪身如电,他本来是想给他送个好消息的,现在看来,不必了。拍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在他对面坐下,状似无意说道:“据说顾音要被升中校,他们队选为特战队,还要接着加训。”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席少如遭电击。

“唔,不过每个月有两天的休假期,现在正好月末,明天估计就放假了。部队里面是允许家属探亲的。”

席言僵硬着扭头,真的吗最近因为这集训的事,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跟顾音联系上了,期间还特意去未来岳父家拜访过几次,但都吃了闭门羹。

席少激动地握住许墨的手,兄弟啊,真兄弟

拾了车钥匙拔腿就往外走,许墨抬腕看表,才十点而已,“训练结束也得到晚上八点。”

席言头也不回,拉开门叫道:“回家换衣服”

许墨犹自悠哉地品着席言办公室里的高档咖啡,在他关上门后,缓缓抬了唇。都说是据说了,他那么当真干嘛。而且,这也只是一个多月前的消息而已,现在嘛,就像他自己说的,都三个月了,什么集训也都结束了。

席少风马蚤地回去换了套白色西装,整的跟美少男似得,特意挑了辆蓝色跑车马蚤包地往军区开去。

值班排长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机关枪稳稳端在身前,像是随时可以把他扫成筛糠。小排长冷冷地说,“顾指导员带队去加州参加联合军演了,你下次再来吧。”

席言眯了眯眼,不可置信般地重复一遍,“加州什么时候去的”

排长不耐烦地答他,“一个月前”

夕阳正好西下,余晖照在他身上,咱们金光闪闪的席少愣在当地,目瞪口呆。

两个小时后,席言坐在飞往加州的飞机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许墨一个小时前来找他,说是得了确切消息,顾音在加州某雨林进行军演,机票已经给他定好了,趁早去还能多见几面。

他错愕地接过机票和护照,话还没出口,就被许墨一巴掌拍在肩上,说“兄弟,去找你的幸福去吧。”

然后,就被莫名其妙的塞进登机口里。

算了,来都来了,总要去看眼媳妇儿才算赚到。随即,闭了眼睛,舒舒服服的闭目养神。

许墨吸了口气,笑意舒展,刚刚首长来电话,他顺便打听了下顾音的行程,得知今晚他们的飞机回国。大概快到了。

从民用飞机场到军用飞机场有一段距离,正好开车到那没等多长时间,就见几架军用飞机飞来缓缓下降。顾音一出舱,就见到一辆比较眼熟又很马蚤包的蓝色跑车,心头一喜又觉得不可能,疾走两步靠近才看清靠在车上的人不是他。

“许墨你怎么在这里”顾音狐疑,就算总部派人来接,也不应该是他啊。而且这的的确确是席言的车,难道他也来了

许墨玩着车钥匙,一本正经道:“哦,他去加州找你去了。”

什么“你怎么不拦着他啊,你不是知道我今天回来嘛。”顾音皱着眉不悦地瞪着他,她因为军演的事手机被没收了,根本无法跟外界联系,这几个月没见,她也很想他啊。

许墨没接她话,而是越过她,眼神示意她看向后方,士兵列成纵队,一头雾水的等着她宣布命令。

顾音抿抿唇,挥挥手,提高了嗓门,:“解散”也没什么好交待的,该说的她都说清楚了。而且剩下的事也不归她负责了。

许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顾音也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卸了枪脱了帽钻进车里。一路火急火燎的回来,天气又热,现在她已经一头汗水,车内冷气正浓,突然的低温冷得她一个激灵,捋了捋汗湿的发丝,靠在车座上才算舒了口气。

性能良好外形马蚤包的跑车很快就挤入车流,离回市中心的路还有一段高架要走,正值下班高峰期,自然堵得不可开交。顾音烦躁地抓抓头,伸手找许墨借手机,那个蠢货好好跑去找她干嘛

许墨注意着前方车流,以免发生意外,嘴上也不闲着提醒她:“飞机上接不了电话。”

顾音晒晒,是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郁闷地把自己窝进座位里,垂着眉眼,连发尖都透着沮丧气息。好不容易结束了所有赶回来的啊

许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无声无际的笑了,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搭了搭,终于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要知道,前两年,他找席言帮忙照顾景楠的时候,他可没少给他苦头吃。果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墨很自觉地把车子停到席言家楼下的地下车库,顾音揉着眼睛打开车门,纳闷:“你怎么把我送到这来了”

“我只是答应席言帮他爱车送回来。”他熄火开车门,扬手把车钥匙扔给她,动作干净利落。“唔,顺便给你个机会,好让你睹物思人。”

可不是睹物思人嘛,顾音瘫倒在席言家的大床上,鼻间满是属于他的味道,拖过软绵绵的大抱枕抱在怀里,先是泄愤似地骂了他两句,而后缓缓笑开,虽然那个笨蛋不在,但在属于他的地方等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是不是也是每天都这么等她呢

唔是吧

而还在万里高空中飞得不亦乐乎的席大少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晨光初现,就要到了。

加州阳光一如往常般毒辣,席言穿着短袖都觉得酷热非凡,黑色遮阳镜挡住了大半张脸,也挡住了他气急败坏的表情。

“中国的顾音少校哦,昨天就走了。”美国列兵穿着黑色背心持着枪,还算有礼貌地用英文对他解释。

席言黑着脸,走了两步有点反应过来,状似无意地又问了句:“你们这次军演是开放式的吗”

美国列兵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先生,美中军区都知道的。”

“所有人”

“是的,所有人。”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许墨,你回去等着死吧

然后,列兵就看见这位长相俊秀的华人愤怒地扯了眼镜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又踩,高大憨实的列兵摸摸头,满脑袋疑问,“这人脑子有病”

席言特助一大早还在梦乡时,就被席总的夺命连环ca11吵醒,虽然不满,可还是要打起精神接起。

“立马给我定最早从加州回国的机票”大老板在电话那头拼命咆哮。

特助先生瞬间给吓清醒了,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颤巍巍地确认信息,“老板,你是说美国的那个加州”

“是,立刻马上”

约莫隔了半小时,特助先生惨兮兮地拨号码报告一个坏消息

“老板,大使馆那边说你的签证今天到期,补办的话还要几天时间。”刚说完,他就明智的把电话拿得离自己一丈远。

果然,席言已经无法用怒火中烧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如果许墨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

“几天”他深吸了口气,抱最后一线希望。

“额,大概最快一个多星期吧”

然后,一个手机又“香消玉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考的不顺心,我就想虐马蚤包席少怎么办

席言:你特么也作死

嘤嘤嘤~

、两全其美

辗转一个多星期,席言每天都要在电话里跟顾音发毒誓,回去要怎么弄死许墨,顺便抱怨加州好热好热,好想找块冰块撞死还有好想你啊啊啊啊

顾音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不耐烦地应和他,手上还在整理一些报告表。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顺带提醒他:许墨有任务已经回部队了,所以你现在还没有机会弄死他。

“哦,那就希望他战死沙场精忠报国吧。”

顾音:

不管席大少多怨毒的诅咒着许墨,许侦察都一概不知,他正端着枪在边境做任务。顾音也就第一天在席言家住了一晚,第二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