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爱第4部分阅读(1/1)

姜书来满足的靥了靥嘴巴。

梁水中就这么盯着她看,他见过的女人很少有她这样的,或许掩饰过,或许娇柔过,但是一盘龙虾瞬间就击溃了她的掩饰和做作,也顾不得什么淑女什么矜持的形象,更顾不上他。

显然这一盘的龙虾要比他来得有吸引力,长期流连的花丛让他更加自傲,可是这一幕着实让梁水中感到一股挫败感。不过这样的真实和直率却让梁水中的心情大好,看着她的吃相,似乎自己的胃口也变好了。

他挽起袖子,丝毫不心疼自己的一身手工衬衣,带上一次性手套,抓起龙虾啃了起来。果然很好吃,那一锅汤,看着油油的,却不是很辣,舌尖充斥着的是酥麻感,十三香,果然很香。很快那一大份龙虾便见了底。

姜书来有点埋怨地看着他,嘟着嘴巴,舔了舔嘴唇。

他竟然还跟她抢着吃,看她吃的样子就应该知道是她的最爱,怎么能还跟她抢着吃

看着这样的姜书来,梁水中笑着说:“难道我就不能吃了,再叫一盆吧。”

姜书来连忙制止,“不要同样的,这次点椒盐的。”语气有点娇嗔。

味蕾舒服了,心情大好了,着实轻松,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梁水中竟然也对这样的小龙虾颇为怀念,怀念的不是龙虾,是当时的人,当时的物,当时的景。

当然这是后话。

从店里出来时,正值正午,6月初的天已经挺炎热的,姜书来发现自己还穿着长袖着实难受,吃龙虾的时候更是出了一身的汗,便踌躇着想要去逛街买身夏装,眼睛不停地瞄着街边的店面,这些店面不同于商场里的专柜,往往是没有牌子的。

姜书来对于服装的品牌没有多大的感念,往往穿着好看舒适便是她的目标。

其实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那些商场里专卖店的高级品牌只有在打折搞活动的时候她才会去抢购。

生活就是这样,什么样的家境决定你的品位,决定你的生活质量。

当然有钱了也并不定会享受生活。

姜书来想起了她的前任老板,明明一年几千万的收入,身上却总是那么几件衣服,甚至有时候穿的是5o元的地摊货,偶尔几次的西装革履也是几年前甚至1o年前结婚时的衣服

这让姜书来很想不通,她想,假如她有那么多钱,老早出门花天酒地,一身名牌,今天有钱今朝花。那么多钱留着要干嘛呢棺材又带不进。

也许,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类,人的思想千变万化,总体而言,人活在世上,其实也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吃上一口饭而已。

姜书来已经很久没有逛街了,一来没有那个心情,二来医生交代要少走路,这几个月以来,她就成了个宅女,每天窝在家里百~万\小说,写字。那一手毛笔字倒是写的越来越好,越来越有劲道,前阵子姜老爸的一位同事来家的时候还夸过她的字娴静有智慧。

抬头看看天空,万里无云,着实是个好天气,但是夏天往往让人心生厌烦。

两个人沿街走着,谁也没说话。

姜书来只觉得浑身爬满了小虫子,一身难受,突然觉得烦躁,脱口道,“我要去逛街,买衣服。”你爱来不来。

转了个弯,朝着街边的店面走去,也没管梁水中。

第8章 类似约会2

梁水中愣了之后便不爽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间就不理人了,自己好像也没说过什么话,刚刚吃饭的时候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情绪来得太快,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如此任性无礼。

鼓起嘴巴,朝上吹了一下气,瞪了瞪眼,迈步跟了上去。

他不是排斥陪女人逛街买衣服,早前陪妈妈,后来变成陪情人,次数不算少。

不过大多都是在商场里,没来过这样的服装一条街。熙熙囊囊的。

其实这里也有很多品牌店,on1y、欧时力、太平鸟、百利、达芙妮等等在这里都能看到。他跟着姜书来走进一家名为“彼岸伊人”的服装店,显然姜书来很熟悉这里,店内的小妹马上迎了上来。

她拿了几套衣服,去了更衣间试衣服。

也没理他,梁水中跟在后面,被忽视的感觉更加强烈。

环顾店面,从外面看好像不大,里面倒别有一番天地,挂着的衣服琳琅满目,倒也不比那些品牌店的差到哪里去,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没有任何动作。旁边的导购小姐不时拿眼睛瞟向他。不过梁水中的定力很足,丝毫不受影响。

从服装店里出来,姜书来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短袖,是一件白色t恤,配上一条修长的淡色牛仔裤,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是清爽可人,一样秀色可餐。不过看上去倒像个高中生。

梁水中接过姜书来手中的袋子,感觉姜书来的心情明显有点爽朗起来。

他说,“姜书来,你平常就是这样子吗”

姜书来一时不察,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反问:“什么”

“没什么。”姜书来看见梁水中抿了嘴,一脸的不悦。

朝了停车的方向走了过去,姜书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姜书来坐进去,关上车门。

走回驾驶室,坐进去,关好车门。对着姜书来说,“把安全带寄上。”发动车子,掉转方向盘,上路。

车子朝着沿海的一个旅游度假村驶去。

一路上没人说话。

说实话,紧绷着线条的梁水中,如此沉默的梁水中,让姜书来有点恐惧。

她吞了口口水,猜想是不是自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便进了服装店的缘故

她承认,她突然地脾气上来有点不对,没有跟他打声招呼,是自己任性了、不礼貌了,但是这个人何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一方面梁水中开着车,他觉得姜书来的这一行为很不尊重人,两个人好好地走着路,他本来刚想开口说要去哪里坐坐,顺便谈谈他们的未来。

突然间她往另一边跑了,根本就没把他放到眼里,如此任性,这脾气定是家里人惯出来的,他决定以后不能惯着她这样的小脾气,要不然以后他还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一时间,车内气氛很僵。

两个人在沙滩上的一个太阳伞下坐下。天气晴好,夏天来了,来海边旅游的人慢慢地多了起来,间或三三两两的人圈着游泳圈往水中走去,还有一些人,赤着双脚提着鞋子,在沙子上悠悠的走着,海风过境,掀起女子们的发丝,随风飘扬,伴着清脆的孩子们的笑声。

海平线上是蓝蓝的天,姜书来抬起头,太阳晒得她有些眯眼,身心却很宽广。

“我带你来这里,是想谈谈我们的未来。”梁水中点起一根烟,眉头皱着,这样的他似乎多了一些男人味,又说,“你说,你刚刚发的是什么脾气”

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计较。姜书来腹中腹诽到,“不是跟你较劲,是跟我自己较劲。”她轻描淡写,企图让他放弃纠缠。她不就是突然看他不顺眼了,不行吗

索性梁水中没有再坚持,他换了个话题,却一下击中了姜书来的红心:“你看,什么日子,我们把结婚证领一下,把婚礼办一下。”如此直接,是他的风格。

姜书来沉默,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你难道就不怕吗”姜书来看着她说。

其实她的心底还是渴望的。渴望有人免她苦、免她惊、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四下流离。只不过曾经的伤痛阻止了她的渴望。

“怕什么”梁水中问道。

“知道斯琴高娃吗年轻的时候拍戏摔打滚爬落下了一身伤,年纪大了也得了这样的病,据我了解,这个病有钱也治不了。”姜书来其实很想哭,一提起这个,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来来,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别说你的腿还在,还能走路,就是你现在下身瘫痪,我也会娶你,照顾你。”梁水中的语气坚定,甚至透着些微的不耐烦,他觉得上次那个夜晚,他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她还是这么扭捏。也许她的心里还是害怕的吧,上次心灵的创伤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个结,这样想着,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不相信你会自愿背一个包袱。我知道应该是你爷爷逼你的,但是我不会逼你。我希望你做的事情是真心实意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姜书来其实是个倔强的孩子,她固执地守着她的思想,很多时候旁人总是很难扭转她的想法。

梁水中显然认识到了这一点,三岁看到老,果然没错。他又一次想到。

“姜书来,你不要这么固执,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林达峰一样不负责任,既然我之前已经承诺过,我就不会回头了。而且我并不认为你那个病是个大事。”

他暗叹了一口气,“来来,你真的忘了你的水中哥哥了吗”后面的话明显不想让姜书来听到,他说的很轻很细微。

姜书来默。她不是不感动的。

她听到他说出“林达峰”三个字,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是他聪明还是她笨难道自己想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可是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美貌身价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联系的就是两家人的交情。但是这没必要。

一时间千万条思绪缠绕着姜书来的心间,一直以来,这个病就占据了她的生活。

长期以来若说是对这个病的恐惧,不如说是对未来生活的恐惧。

如果未来,如果现在的生活中,如果当初,林达峰还是那个林达峰,或者林达峰也给了她满满的承诺,她还会对未来的生活如此恐惧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时候心里有爱,再苦再累觉得旁边还有个人支撑着她的意志。一旦那股力量瓦解,就好像整个人被抽去了真气一样,犹如行尸走肉。

可是梁水中真的能成为她的支柱吗也许她该相信他的。纵使现在的他相较于2o年前的他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可是他的身上的那股气息总让她觉得很安心。

是谁说过,婚姻就像是赌博,你没有选择逃开的机会,只能选大或者小,赢了是你一生的幸运,输了便是你的命。

但是婚姻更是需要两个人来经营的,或许更像一个斗争,两个人不停地相斗,然后退让,再进攻,再退让,一步一步踏进对方的领土。也许等你到了七老八十,盖棺定论的时候,才会觉得原来婚姻其实就是两个人陌生的人不停地磨合、磨合,没有谁赢得了谁,没有谁输给了谁。但是姜书来固执地认为这是在相爱的基础上。

转头看着梁水中,她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认真,读到了坚定,但是与爱无关。

没有了爱情,会不会就没有了牵绊照顾她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用亲力亲为,这年头,有钱还是好办事的。但是她想的还是爱,一份纯纯的让她能够感到温暖的爱意。

梁水中没有说话,他开了一瓶苹果汁递给姜书来。姜书来结果,仰头喝了一口,远处水波荡漾,浪头一个比一个高,是不是要涨潮了

爱这个字眼,现在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奢侈曾经,她以为的那样的浓烈的爱,照样土崩瓦解,逃脱不了现实的束缚。

投降吧姜书来未必不是坏事何况对你来说,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哥”不轻不重。

两人回头。不远处站着两位男子,其中一个身着黑色v领t恤,银链躺进衣领,看不清坠子,面庞很俊朗。姜书来看看梁水中,又看看那个男子,眼里透着疑问。

还没等姜书来说话,那位男子又说了话,“你是书来”

“你怎么叫的叫嫂子。”梁水中发话,姜书来差点晕了过去。脸色通红。

“哦嫂子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表情揶揄,还做了个敬礼的手势,朝着姜书来眨了眨眼。

“这不是部队,你敬什么礼。没个稳当样。”梁水中瞥了眼,又点了根烟。对着姜书来说,“这是梁水清,我弟弟,你不会也忘了吧那个是他所谓的好兄弟。”口气不甚好,看样子在那两人不受他的待见。对于梁水清,她当然记不得了,她连他梁水中也不记得了。

这时候旁边的人插了一句,“书来你是姜书来鼎鼎大名的姜书来”

这下子姜书来晕了,彻底晕菜了。

鼎鼎大名这话从何说起。她将眼光投向梁水中。然而梁水中并没有解释。吞了一口烟,反而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去上班了吗”

“放假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是”梁水清一脸的不服气。说着又朝姜书来挥了挥手,说:“嫂子,你们玩。我们走了啊。”

他们走后,姜书来发话,“你干嘛让他叫我嫂子”口气很恼。

“不是已成定局了吗”他依旧腾云吐雾,一派悠闲地样子。

转眼又说,“我去游泳,你去吗”

姜书来正在气头上,没理他。

他便径自走向更衣室,一会儿看他穿了条泳裤出来。

姜书来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就一本正经地坐着。后来他走在前面,她能看得见他的背影,也不用担心着被他发现,终于有了光明正大偷看的机会。说实在的,这人的身材也真好,典型的倒立三角形,够高的身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姜书来忘了生气,开始yy这年头,谁说只有男人色了

后来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姜书来觉得很懊悔,自己怎么就忘了下海呢,其实她也是很渴望游泳的。但是那一天的相处,她觉得梁水中这个人其实是很霸道的,也许是做惯了总经理,摆惯了官威,一副他说什么她便要顺从的样子。

那会不会更加不容易相处就拿那天中午来说吧,她要买衣服没提前询问他的意见,他便生气了。后来又直接地让梁水清叫她嫂子。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让她觉得很尴尬吗但是他后来的那些话虽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语,却也是变相的承诺了吧。

这让姜书来很舒服。往往实在的话语会让人更容易接受。

第9章 理想和现实

姜书来将鞋子提进阳台,朝下一倒,流泻出一粒粒细微的沙子,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细小的沙子飘地满阳台都是。

房间里的手机发出清脆的声音,是短信。她并没有很着急地跑过去看,一般来说,那不是什么推销的,就是骗钱的。

这是经验之谈。

记得学生时代,倒是经常发短信,碰到什么好玩的事也拿着手机“哒哒哒”地发个够,进入社会,倒没了这样的闲情逸致。

是夜,姜书来关上电脑,最近习惯在天涯瞎逛,每每不到午夜无法入睡。

躺在床上,皎洁的月光飘进窗户,透着一丝清凉,6月初的夜并不炎热。

刚刚在天涯的帖子看到一个天涯人发了一个相亲的故事,倒是非常有意思,说是自己相了2o几次的亲,并且一个比一个可怕,一个比一个让他没有信心,字里行间透露着失望和幽默。

姜书来看的有趣,心里不免感叹:其实相亲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这么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就像她和梁水中相亲的时候,或许他们两个并不能叫相亲吧。

后来才知道两个人最小的婴孩时代是一块儿度过的。

这能不能说是青梅竹马不过自己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从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自己才6岁,貌似隐隐约约还记得某些场景,但是终究是对不上人物。对了,假如那个人不是梁水中,是不是自己也是要面临着相亲的痛苦

或者说享受着相亲的乐趣。

回想起那天,她等在公交车站时心里就泛起了紧张的情绪,所以走向马路对面咖啡厅的脚步才会如此之缓慢。

后来进了咖啡厅见到了梁水中才稍逝了一些。听着“梁水中”这个名字,她以为他会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物,起码也要循规蹈矩,毕恭毕敬,西装革履。

但是第一次的见面,或者应该说2o年来的第一次见面却否定了她脑中对他的想象。

那一天的他,身上闪耀着太阳的光芒,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显得如此的年轻和泛着蓬勃的朝气,但是又不失稳重和男人味,而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又那么的不羁。

姜书来不得不承认他的父母给了他一副好皮相,但是先天的气质却不是一朝一夕一举一动便能养成的。是谁说过,一个家族的贵族气息,至少需要三代人的熏陶

姜书来转了一个身,闭上的眼睛又睁开,还是没办法入睡。

尽管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生疼,但是脑袋还是如此清醒无法进入梦乡。“周公啊,快来把我招走吧。”姜书来叹,缓缓闭上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王若琳的迷宫,“迷宫一样的未来,转一个圈,会到哪里,我喜欢爱情有点神秘,i dont care ere e go,1ets start fro ere”姜书来伸手摸索着,没有开电灯。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姜书来盯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按下绿色键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太晚了,这样的陌生电话有点让她心生恐惧。

“喂”的招呼。

“喂。”姜书来出声,话语间透着小心翼翼。

“你还没睡”对方询问。低低的声线,状似不经意间、悄悄地,又不忍将她吵醒,或者不确定着什么。

“你,是谁”问。

“你不知道我的号码下午不是告诉你了吗”语气却开始微恼而不耐烦。

梁水中当然懊恼,傍晚送她回家,他问她要电话号码,她说手机忘带了,竟然不记得自己的号码,之后勉强结巴地想起。

他往那个号码里打了一遍电话,电话是通的,是和她手机一样的彩铃最熟悉的陌生人,便叮嘱她回家看看自己的手机,如果看到有他的号码便回一个给他,因为没带名片,还反复叮嘱说,他的号码很好记,尾数是2828。没想到她不仅没给他打电话不说,还忘了他的号码。这样高傲的人,再一次被忽略,难免懊恼。

“哦,你啊。没睡呢。”姜书来终于听出对方是谁,一连串地三句话,一句话比一句话多一个字。或者不能说是三句话。

“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状似关心,可是姜书来却觉得梁水中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不过,有温度了又如何也不是爱人的温度。

“我一向晚睡。如果我现在睡着了,你干嘛还要打电话吵醒我我没睡不是正和你的意吗”姜书来觉得梁水中的话很矛盾,于是反驳了起来。

“挑人语病好玩吗我打电话是有正事。”低沉的声音,彷佛没料到她会这样恼怒。

“有什么正事非要这么晚打电话”这语气不自觉地透着点撒娇的味道。

梁水中笑:“明天我来你们家吃饭。”然后这边的人看不见那边的笑脸。

“干嘛来我家吃饭”姜书来觉得奇怪,来就来呗,他又不是第一次来。而且上次也没见他打招呼过,这次怎么这么有礼貌还记得知会她一声

果然,“不是我一个人,是我全家。”梁水中嘴巴咧得更大,反正他就有一副好心情。

姜书来傻了,全家来这全家包括谁想着,便脱口而出了。

“全家就是我家的所有人。”真笨,顿了顿,索性一次说完,也不废话,“明天是来谈婚事的。估计你们全家已经做好准备的了。”

姜书来这回真傻了,然后静默,接着愤怒有没有人征求过她的意见太过分了。泪水夺眶而出。她觉得委屈,非常地委屈,从头到尾,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彻彻底底的傻子,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临时才通知她,有没有人跟她商量过他们怎么能用爱的名义来给她伤害,给她束缚

“我知道了。我要睡了。”接着断线。

梁水中听着线路对面的反应,觉得姜书来应该是不高兴或者被吓到了。也难怪,大人们这么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都没人来照顾一下他们的想法。但他没时间想这些,如果姜书来是真的这样一个让人操心的女人,他是不会娶她的,那样的人只会给他徒添麻烦。挂断,关机,放入口袋,走向机场。飞泸州。一气呵成。

姜书来挂了电话,正想关机,突然看见手机上面闪烁着一个信封一样的图标,打开收件箱,里面有好几条短信,握着手机一一查看,三条待查看短信,一条移动的,提示手机余额不足1o元,另两条显示的是姜书来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曾经她对这两个号码倒背如流,如今,她连按键的理由也没了。

没有犹豫,直接按下绿色键上边的小按键,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逃避关于他的一切,“书来,你过得好吗”再往下一条,“对不起,请你过的比我幸福,至少要比我幸福。”

如此简单,却犹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走了还有必要联系吗走了还有必要相互问候吗走了还需要说对不起吗

刚刚的委屈和现在的悲伤融合,化为泪水,奔向耳边的枕巾,不多,却足以湿了一片。她是想念着林达峰的,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有那么一首歌,想你,零点零一分,

时间它一声不吭

仿佛停顿

我不睡但是也不困

爱原本应该能和被爱对等

你说那怎么可能

我太过天真

当你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我竟然会哭的像个小女生

你说我的付出让你于心不忍

那个时候我恨你是一个好人

心还是会疼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幸福的人都睡的好安稳

寂寞太会见缝插针

我拿什么来和它抗衡

心还是会疼在想你在零点零一分

痛苦的人都醒着泪缤纷

放眼望去是座空城

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

又到了夜深

世界都

熄了灯

只剩我亮起一盏暗淡的灵魂

天亮以后忘记

昨夜重逢有多冷

此刻,我在想你,天亮以后我便会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你是我的爱情,却不能在一起,我不爱他,却要和他生活。或许,你并不爱我。

爱情是理想,结婚是现实,把理想与现实混为一谈,岂能不自食其痛苦之果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人谁个不善怀春这是我们人性中的至圣至神。

歌德

那一晚,姜书来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提着一双鞋,沿着海边走,风吹起自己的裙摆,摇曳生姿,扬起她的发,贴在颈项间,海水没过脚背,又退去,留下洁白泛着黄色的泡沫,存在于沙滩上。她就这样走着,走着,周围没有人,只听见浪涛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不急不躁,海天连成一线,那一条黑幕渐渐淡去,阳光从海平面升起

突然间,前面走来一个人,一个男人,身着一身黑色,距离有点远,她看不见是谁,隐约地,好像是林达峰,又像是梁水中。她走,他向后退,她不走,他也不动,她始终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庞

醒来的时候,她愣了好长时间,拼命地回忆着梦里的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始终离她一步之遥,让她看不清也摸不到。

她突然想起昨晚上的电话,翻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凌晨的电话提醒着那是事实,今天两家人见面,他们的事情便是板上钉钉,再没有了让她后悔的余地。一旦承诺,便是永恒。

可是他能做得到永恒吗她想起她的他,昨晚的短信让她感觉到不真实,她却知道那是真的。握着手机,想看,又害怕看了之后,再崩溃一次,那感觉撕心裂肺,永生难忘。

终究,她还是打开了收件箱,那样的话语再一次映入眼帘,睫毛一瞬间的颤抖,她将短信删除,彻底删除。

第1o章 十七岁的雨季

婚礼定在7月1号,香港回归的日子。按两老头的意思是越早越好,越早自己就还能看到自己的曾孙。

或许人老了,便就都有这样的愿望,总想看到子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样子。

梁水中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反正已成定局,早点晚点,对他来说其实是一样的。

而姜书来倒是想发表她的意见,奈何没人理她。

或者说她发表了她的意见也是没人听的。

梁家全家老少齐登场,只独独缺了梁水中的哥哥,据说是因为太忙。梁水中的父亲梁博今百忙之中也抽空到场。姜书来又一次猜测错误,以为政治圈中的人,混迹于官场,定然是非常严峻的人,却不想此人竟是温文儒雅,和善可亲,梁水中样貌虽七分像他父亲,也仅是气质相像多了一些。

目前为止,姜书来认为梁水中的性格虽然带着很大的傲气,却也是挺好相处的。也难怪,如此一个深厚的背景,如此一个显赫的身价,怎能不傲气

只是梁水中的母亲似乎很不待见她,话很少,好像一直冷眼旁观着,不咸不淡地应付着众人,或者是碍于面子,或者是碍于梁老头的威严。

只不过偶尔投递向姜书来的眼神有点让姜书来心惊胆颤,不管怎么样,梁母的不待见是显而易见的。

很久之后姜书来才知道梁母曾经为姜书来的进门闹过好几次意见,只不过梁家做主的是梁老头,而梁水中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姜书来漫步在小区的公园里,夏天里这个小小的公园总会成为人们纳凉栖息的好地方。

姜书来脱掉鞋子赤脚走上草地中间的鹅卵石路径上,脚底有些许的不适应,传来微微的疼痛感,她慢慢地走着,一个不小心重重地踩了下去,姜书来轻叫了一声,提起脚跳上旁边的草地。

这样,又穿上鞋子,不再尝试这样的动作,她怕疼。

所以少了很多的勇气。

包括在很多事件上。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姜书来很累很无奈。她以为一直以来自己是胆小的,不敢承担过去,不敢承担未来。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发展。可是似乎自己又是很胆大的。明天公章一敲,她就又得开始了第二次的婚姻,四天以后便是他们的婚礼。

第一次的婚礼,第二次的婚姻。

姜书来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婚姻,没有婚礼,没有相处,1o天,在当时来说,对于她是相当漫长的。过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又遥远而不真实。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从远到近,“叔叔,今天老师奖了我一个五角星。”很童真的声音,说话缓慢却字正腔圆。“真的吗鹏鹏最棒了。你明天要再接再厉。”“恩,老师说我明天表现再好一点,她奖励我两个。”“是吗如果表现好了,叔叔带你去买遥控飞机好不好但是不能告诉你妈妈。”

旁边的路灯灭了好几天,这公园的一角只能借由远处的星星点点来照亮这边的一草一木。其实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姜书来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在这样漆黑没有月光的夜里,想要看清一个人的面貌是不容易的。

耳边的声音熟悉而又陌生,她想那个是不是她记忆中的人姜书来试着出声,“许言孝”她是不确定的,只是耳旁的声音太熟悉,有一刻,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多年了,人事变迁,晃晃悠悠,那个人去了北方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没有往来通信。也不曾想起过。到底太熟悉,一听声音便能颤抖。

夜色里高大的人影明显晃悠了一下。姜书来看到那人影停下脚步,向后转身,“姜书来”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也让那个人的声音里泛着颤抖的害怕,“是你吗”

“是我啊,许彦孝。”1o年,再见的时候原来她还能找到心底最深处的那个轮廓。似乎什么都没变。她笑了。

“哦,姜书来。呵,哦,姜书来。”许彦孝放下怀抱里的小人,有点语无伦次,不,是很语无伦次,抬起手,又放下,身影晃悠。

姜书来笑:“我说,许彦孝,见到我很紧张吗”

“紧张,突然间心砰砰地跳。”许彦孝也笑了,嘴巴裂到了耳朵旁。只是这深夜里,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即使彼此曾经如此存在于对方的心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里遇见你了。”姜书来将手插入牛仔裤的口袋,耸高肩膀。

“有一段时间了,见了好几个老同学,就是联系不到你。”许言孝说。“对啊,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吗那是你们没心而已。我家早几年便搬到这里了。”

“怎么可能呢日思夜想呢。”就这样出口了,忽然感到有些微的尴尬。

“呵呵,有1o年了吧”姜书来突然觉得腿酸,便倚了身旁的一个娱乐设施。

“是啊,1o年了。这里变化好大呢。”

“一次也没回来过吧该不是忘了家乡了吧”姜书来调笑。

“怎么可能做梦都想着要回来见你。要不,咱拥抱一下,哈哈”许言孝作势张开手臂,要走过去。

姜书来站直身子,提起左脚,一脚踢向对面的人。时间停顿,彷佛穿越时空隧道,回到那年少的时代。姜书来瞬间脸红。

原来,再相见,或许人变了,物变了,但是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那条神经却没有变过。

“姜书来,你还这么暴力啊。”许言孝淡淡的笑。

“许言孝,你还这么油头滑脑。”姜书来反击,她说话的时候总爱微微侧着脑袋。披散的头发从一旁流泻下来,显得这样孩子气。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倒是你,要淑女。野蛮女友还是别做的好。”

姜书来脸又红了。“是啊,我没人爱。你倒是多受女人的欢迎。”姜书来朝他啐了一口。

好像回到多年前一样。嬉闹,斗嘴。如果陈奕迅的十年不属于他们,那么十七岁的雨季对于他们再也合适不过了。

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的长大

门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经慢慢的枯萎不再萌芽

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

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她忆起那一年的住校,每一天清晨,学校的广播总会准时想起那一首十七岁的雨季,初始,她总会回想起曾经的那个人。后来,记忆便逐渐尘封。1o年,一晃而过。

相互寒暄,互道珍重,再见别离。

像多年前的那一幕一样。所有的人事都是由时间堆砌而成。

姜书来慢慢朝着光亮的地方走着,刚刚的背光,没有让她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对话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映射的是1o年前总穿着运动装的他,年轻美好。

1o后的他,她看不清楚。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市里,再相见的机会渺无可寻,然而两个人谁也没有问起对方的联系方式,是无意中忘记还是有意去忘记

往事一幕幕浮于心间。

或笑闹,或吵架,或玩耍,或认真,或怒目相视,或会心一笑

姜书来这才想起,原来自己的初恋不是林达峰,而是刚刚那个叫许彦孝的那个人。然而,恋过吗她反问自己。他曾经陪伴她走过最青葱的那段岁月。

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分享得失成败,一起为对方鼓励加油。

他说,姜书来,等我们都长大了,我们就一起携手去希腊看爱情海,去巴黎看埃菲尔铁塔,去北海道滑雪

然而,他走了。

他说,原谅我,不能再陪伴你左右,不能伴你走过最美好的年代。至此,再无任何承诺,悄声无息的消失。

那一个夏天,她在焦虑中度过,在煎熬中度过。再开学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重新投入了新一轮的奋斗当中。

身边的人不再,一回首便是永恒。

记忆尘封,她再也没找到那把开锁的钥匙。

于是,久而久之,便成了遥远的过往。

甚至,遗忘。1o年了,她甚至忘了有这样的一个人。只是,1o年后,再相聚,原来,对方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的记着那样一个人。

艺术巨匠米开朗琪罗说:“其实,爱情也可以像塑像一样雕刻的”

他们没有雕刻,所以没有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恋爱的痕迹。

只是,他们不能否认,年少时代,时光曾赋予对方懵懂的爱,只是因为懵懂,所以不懂,所以错过。然而过客匆匆,终究只是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