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第16部分阅读(1/1)

“你知道我是给公司还债”

封远华了然地点头,“要不然你要这大笔钱干嘛”

郝心晴没有接话,低头吃三明治,放久了,有点冷,并不好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饭后,两人并肩站在阳台,看着远处的灯火点点。

晚风吹来,郝心晴缩了缩脖子,深秋的夜风还是有些凉意,她穿着太单薄了,心里无故也凉凉的。

封远华突然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嘴唇对着她耳边低声说道:“这样就不冷了。”

郝心晴的身子缩得更紧了,如果是和有情人做这样的事情,那一定是最快乐的。

封远华伸手扳过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迷离地停留在她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嘴唇就要挨着她的了,郝心晴侧过脸,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郝心晴的目光停留在阳台的角落,声音平板,“远华,给我点时间适应。”

封远华慢慢地送开怀抱,两手摊开,“没问题。”

他注视着她一步步走出阳台,眼光渐渐变得复杂,心里某个地方被人重重地拽住,有点疼。

第二天一大早,封远华就赶到了她家。

李萍开的门。

他进来时,五个人围坐在餐桌边,正埋头喝粥,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郝心晴从厨房端来一碗小菜,“吃早点了吗”

封远华点头,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几个债主。

李厂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封远华进屋就察觉到他气度不凡,于是喝光最后一口稀饭,起身问道:“郝经理,这位先生是哪里的高人”

郝心晴拍拍手掌,“金主来了,你们还不起立欢迎。”

剩下的四人就像是坐在弹簧上,忽的全起立。

李厂长大力拍起巴掌,其余几个人也跟随,噼噼啪啪的掌声如炮竹声,震地人耳膜都痛了。

封远华坐在沙发上巍然不动,“别鼓掌了,我可受不起。”

“哪里的话,您受不起那谁受得起”李厂长前进一步,走到他跟前,身子半弯。

封远华斜视他,“钱我带来了,你写个收条给郝经理,以后不准再来吵她了。”

“那是一定的,再那样我成什么人了。”

封远华冷笑,“你们也就是柿子捡软的捏,看她人善,都欺到家里来了。”

李厂长讪笑。

李厂长接过支票后就离开了。

郝心晴不解地接过收条,钱都付清了,收条还有什么意义。

“凭收条,你以后可以问章妍要钱,按股权,她得出百分之六十。”封远华点醒她,“我可没有必要帮她还钱。”

郝心晴放好收条,就送封远华下楼。

“心晴,你的护照今天就去申请,我想尽快回美国。”

“这么急”郝心晴停住了脚步。

俩人站在树荫底下,封远华握住她的手,凝视她,“心晴,我想早点娶你回去。我都四十多岁了,现在特别渴望有个家,有个喜欢的女人在家里忙忙碌碌。”

郝心晴睫毛轻颤,“远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封远华抬手抚摸她的眉毛,“我从小的心愿就是找一个像我妈那样的女人,温柔善良,可惜在美国为了事业找了洋人。回国后,那晚在翟永年家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你。”

郝心晴怔住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封远华就对她心生好感,心里愈发愧疚,自己欠他太多,不知何时才能回报完毕。

“心晴,我等这一刻,等了两年多。”封远华声音温柔似水。

郝心晴抬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既然欠他的,那就让她慢慢来还。

就在不远处,苏莫站在小吃店门口,目光紧锁在他们身上,封远华,又是他,狐狸终于露出他的尾巴了。

“小苏,看什么呢”老板娘顺着他的视线,“哎呦,要死了,真不要脸。”

苏莫对她摇手,示意她不要惊叫,自己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日光下拉出狭长的影子,看上去甚是单薄寂寥。

坐在车上,苏莫打通吕中的电话,“资料收集的怎么样了”

“营长,咱们当面说,那个狐狸很狡猾。”

苏莫的手放在方向盘,目光注视前方。

狐狸就算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陷阱。

苏莫的车停在停车场,他点燃一根香烟,放在鼻子边,深深地吸口。

车后门被推开,吕中猫着腰钻进车内。

苏莫迅速打开前门,也从侧门钻了进去。

“这是最近搜集到的资料。”吕中取出一个u盘,笔记本电脑里。

苏莫专注地盯着闪烁的屏幕,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这人真厉害,事情都是他幕后主使的,可没有留下一点证据,我们也不好动手抓他。”

苏莫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责怪自己了。”

回到家,苏莫去了书房。

苏庭生正带着老花眼镜百~万\小说,见他进来,摘下眼镜,“苏莫,有事吗”

短短数日,父亲就老了几岁,如果在检察院再呆上一段时间,那人都得老的不成样子了。

苏莫搬个凳子,坐在父亲的对面,“爸爸,你还记得柳如眉的儿子吗”

苏庭生手里的眼镜啪嗒掉在书桌上,嘴唇微微哆嗦,“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们了”

“表弟吸毒,你被冤枉进检查院,母亲差点被人撞到,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就是他。”

“报应,报应,我等了十几年,终于来了。”苏庭生表情是如释重负,“每年他妈的忌日我都睡不着觉,我愧对两个女人,一个在地下,一个在我身边。如果他真想报复,那就冲我来吧。”

苏莫很冷静地说:“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虽然我对您以往的行为也很不屑。”

苏庭生看着儿子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妻子赵秀玫就倚靠在门边,远远地望着他。

一个星期后某天中午,郝心晴背着儿子从楼下遛弯回家,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心跳突然加快,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呛人的煤气味直刺鼻头,“爸,妈。”她首先冲进厨房,旋紧煤气的开关,跑到父母的房间,只见床上直挺挺躺着两个人。

她晃动着父亲的身体,没有反应,晃动母亲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

惊慌之下,她拨打了12o。

郝心晴呆坐在地上,直到楼下传来12o发出的警笛声,才清醒过来。

医生上楼后,做了简单的检查,“患者已经死亡了,没有送去医院的必要了。”

背上的婴儿突然哇哇大哭,哭声惊天动地,屋后树上的乌鸦也发出呀呀声音,仿佛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人间惨剧。

郝心晴木然地看着医生离开,木然地解开带子,抱着小宝,紧紧贴住自己的胸口,似乎这样,冰冷的心就能温暖一点。

小宝哭累了,就睡着了,郝心晴就抱着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屋内的光线慢慢变黯淡,客厅里的家具只剩下模糊的轮廓,郝心晴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一点也没变。

“啪嗒。”灯亮了。

郝心晴抬手挡住眼睛,“谁”

“小鬼,是我。”苏莫蹲。

郝心晴哇地就痛哭,“苏莫,我爸妈死了,都死了,全死了,我没有父母了。”

苏莫小心地接过婴儿,伸手拍打她的后背,“不怕,你还有我,还有小宝。”

郝心晴伏在他的肩膀,痛哭流涕,“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这么待我我没有做过坏事,我没有害过人。”

苏莫就蹲在地上,任衣衫被她的泪水淋湿,心底的神经也随着她的哭声跳动。

小宝也感受到妈妈的悲恸,哇哇大哭。

苏莫无法,只好先哄着婴儿,给他泡了牛奶,哄着他睡觉后,安置到小床上。

他走进俩老的卧室,站在遗体旁,默哀了几分钟,抬头时,发现枕头边有一封信。他抽出后,打开逡视了一遍,小心地折好后,来到了客厅。

郝心晴已经止住了眼泪,靠在沙发上,她默默地接过信,小心地打开。

心晴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要为我难过,妈妈走得很开心。

从小到大,你是不喜欢我的,我也不喜欢你,这是真心话。从我结婚时,发现你爸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时,就种下了我不喜欢你的因。

后来你出生了,我把对你爸的怨恨都不知不觉地发泄在你身上,我对李城好,我冷落你。

等你大了,我才醒悟到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可是妈人笨嘴笨,不知该如何弥补和你的关系。

原谅我吧,孩子,妈妈跟你道歉了。我在另一个世界会天天为你祈福的。

从你爸和章小梅好上以后,我就有了寻死的心,可惜,那一次没有成功。如果你爸当时没有回家,我也就不会产生妄想了。

最近,他对我很好,我以为可以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了,可那天在你生孩子,我发现你爸和章小梅仍然在一起。这让我不能忍受。

我爱这个男人原谅妈妈厚脸皮,爱了一辈子,我谁也没有告诉,我不会把他让给别人的。

现在好了,我和你爸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拆散。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归宿,封远华不错,选一个爱你的男人好过选一个你爱的男人,这是妈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望你不要再重蹈覆辙了,切记,切记。

信纸飘落在地上,苏莫弯腰捡起,小心地折叠好,他抬头注视郝心晴:“我爱你。”

十天后,郝心晴带着小宝随同封远华去了机场。她贪婪地看着她的家园。再见了,我的祖国。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苏莫。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隐隐作痛。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封远华推着行李箱。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郝心晴摸了摸脸颊。

“以后去了美国,我要把你喂胖,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脸上圆嘟嘟的,像个洋娃娃。”封远华忍不住捏了她的脸蛋。

“快进去吧。”郝心晴推了推他。

就在他们要进安检门时,几位身穿制服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封远华先生,你涉嫌窃取国家机密,麻烦和我们去安全局去一趟。”

郝心晴怀抱着小宝,茫然地站在大厅中央,为什么为什么生活每次都和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郝心晴走到大厅门口,金色的阳光耀花了她的眼睛,她习惯性地抬手遮挡。

“小鬼,我们回家了。”

她猛地放下手,手背打到了自己的鼻梁,“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接你和孩子回家。”

“那吴珊珊呢那你的前途呢苏莫,别开玩笑了。”郝心晴摇头。

苏莫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我和吴珊珊早就分手了,至于前途,你不觉得一个有完整家庭的男人形象更佳吗”

形象郝心晴的脸色顿时不好。

苏莫轻笑出声,“你不就是喜欢成全我吗那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和孩子,而不是别的什么女人。”

“你都知道了。”郝心晴声音沮丧。

“下次别自作主张了。”苏莫说完,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当然也不会有下次了。

坐在车上,郝心晴想到封远华,“苏莫,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答应过封远华。”

“那你准备去监狱陪他”苏莫讥讽道。

“我欠他太多。”

“你欠他什么”

“三百万,还有很多帮助。”

“你欠他的我来还。”

“那他现在被抓了,你能帮他吗”

苏莫想了想,“我尽力试试。”

郝心晴低声叹气,“窃取国家机密,怎么会这样”

苏莫的目光凝视远方。

他不会告诉郝心晴,其实封远华并没有窃取国家机密,一切都是他巧妙计划后的陷害。

他更不会告诉郝心晴,封远华的母亲当初曾经是他父亲的情人,后来他姨妈带人当众辱骂她,致使她不堪受辱,投江自尽,当时她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

这一切,都是他十八岁那年得知的。也就是那一刻,他恨上了自己的父母,他违背了母亲要他报考音乐学院的要求,独自一人踏上了军校的旅程。

连日的疲惫,郝心晴抱着小宝,双双睡着了。

前方是红灯,车子缓缓停下,苏莫俯身轻吻她的眉心:睡吧,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