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第9部分阅读(1/1)

艉苁俏潞汀

郝心晴跑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当即应道,“好,我马上到。”

观音楼是本市新开的酒楼,风味独特,加之里面的服务员全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过短短一年,就抢去了另两家的风头。

古人道,食色性也,来酒店吃饭应酬的大多是男人,品尝美食,欣赏美女,能不流连忘返吗观音楼生意不兴隆不不行。

郝心晴上车后,才想到这层,心想自己去是不是打搅了苏莫的兴致,不过也就是一想,她就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憩。

当了目的地,还是的哥叫她下车的。

郝心晴来到苏莫所说的包间,抬头只见门牌写着小蛮腰,心下好笑,这名字放在夜总会那算是名副其实,在餐馆总有点不伦不类的。

推门进去时,只见苏莫和上次见过的邹立勋,吕中在一起,原来是战友聚会,三个大男人在一起,叫上她干嘛,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郝心晴脱去羽绒服,立刻就有名服务生上前接过挂在衣架上,只见这名女孩年约二十,身着旗袍,的确是体态轻盈,杨柳细腰。郝心晴笑着走到苏莫身边,搓搓手,“好冷啊。”

“还不坐下。”苏莫伸手握住她的手。

寒暄之后,她顺势坐下。

两名服务生原来是分别站在苏莫和邹立勋的身边,见她来了,另一名主动换到吕中身后。

“这家餐馆也就勉强可以入口,真正想吃好的,下次请你们去我家。”邹立勋随口道。

郝心晴也算是去过不少有名的酒家,观音楼的风味就算不是数一,也绝对是数二,在邹立勋嘴里却成了勉强入口。她不由抬头仔细看他,隐约觉得他浑身有种高傲之气,再看看苏莫,微微一笑,眉眼温润,真正是君子之风。

“皱公子,你家我可不敢去。”

“还公子,你以为唱京剧。”皱立勋斜他。

吕中嘿嘿笑,“搁在古代,你家就是总督府,咱平头百姓哪能随便进。”

郝心晴心里一惊,总督在古代就是独占一方的土皇帝,以此类推,那就是现在省长级别。这才想起本省的省长的确姓邹,在位已经三年了。

她没料到苏莫的朋友竟然有如此深厚的背景,可几次见苏莫和他相处,并不曲意逢迎,而他也不以为忤,两人甚为惺惺相惜。想深一层,俩人是战友之情,原本就感情基础深厚,也就不奇怪了。

苏莫握紧她的手,转头看她,“怎么不多吃点”

郝心晴回过神,才察觉自进屋起,苏莫就一直握着她的左手,那他岂不是一直没吃菜。手掌已然温热,她用力抽出,莞尔一笑,“你也多吃点。”

“我说你们夫妻亲热也照顾点我们单身男子的心情。”吕中嬉笑道。

“行了,改天给你留意下。”苏莫淡笑道。

邹立勋摇头,“结婚有什么好,天天有人管着,一点自由也没有,我不到四十是不会结婚的。”

“勋哥,你家老爷子能同意”吕中自己端起酒杯,自饮自酌。

邹立勋放下筷子,“人生在世须尽欢,我自己过得痛快就好。”

“咱们市文艺频道的主持人燕晶和你不是经常出双入对的吗”吕中笑问。

“你们干公安的也这么八卦”邹立勋不以为意道。

苏莫则静静听着,偶尔夹点菜,间中还会关照她吃得怎么样。郝心晴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在她的生活中,接触的都是普通百姓,别说是省级,就是市级领导也只在电视里看过,今天面前坐的竟然就是省长的公子,而和他传出绯闻的也非寻常女子。

郝心晴惊讶之后,心情渐渐趋静。不管什么阶层,和她何干她只要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6续起身,服务生站在衣架边,依次取下衣服递给他们,在他们走出房门后,做九十度鞠躬,“谢谢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这样老套的话,郝心晴听过很多次,只是现在听来特别有感觉,大概是服务生的声音柔美,如黄莺婉啼,让人难忘。她总算明白了这家餐馆的特色服务果然名不虚传。

刚才服务生站在邹立勋身边,适时地端茶倒水,斟酒布菜,态度谦和却不失分寸,令客人欢喜却又不至产生龌蹉的想法。

心里暗自羡慕,此家老板果然是奇人。

走到大厅,苏莫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将她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再系好带子,嘴里柔声道,“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郝心晴眼里潮湿,却大声道,“我都成粽子了,丑死了。”

苏莫俯身下来,亲吻她的嘴角,“我喜欢。”

郝心晴浑身僵住了,脑子里只有我喜欢三个字在不停地回荡。

苏莫握住她的手,笑吟吟道,“老婆,我们回家。”

郝心晴完全忘记抵抗,任由他牵着,所有的烦恼和阻碍都不见了,此时的她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知道牵着他,握住他的手,直到永远。

刚下台阶,就有个女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郝小姐,你放过我家张恒吧,他一个大男人天天坐在家里,整天唉声叹气,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面前的女人约莫三十多岁,容貌憔悴,脸颊清瘦,郝心晴迟疑道,“你是”

“我是张恒的老婆,我和儿子就靠张恒养活,现在他没有收入,还要还房贷,儿子学钢琴也没钱交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郝小姐,我听张恒说过,以前在工作中对你有过刁难,可现在他也受了教训,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三口,我求求你了。”女人说着就抹起眼泪。

郝心晴何时碰过这种情形,忙道,“我真的没干过为难他的事情。”

女人抬头,怯生生地看了苏莫眼,小声说:“听别人说,你的男人挺有权的。”

郝心晴顿时如醍醐灌顶,慌乱之中,质问道,“苏莫,是你干的”

苏莫冷眼瞅她,默不作声。

此时吕中大步从停车位走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立勋都走了,叫我跟你说一声。”

苏莫拉着郝心晴就往前走,她杵在原地,“到底怎么回事,总得搞清楚啊”

吕中眼见情形不对,笑着对女人说:“大姐,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我是公安局的,就是帮群众办事的。”

“你走不走”苏莫冷声道。

郝心晴心想事情没弄清楚,就僵在那,一动不动。

苏莫甩开她的手,面色暗沉,全是自己自找的,他大步走到车位前,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两万字榜单,明天继续更新,喂,别潜水了啊

29

郝心晴见他毫不留情地就走了,心里难受,刚才还说喜欢的人,立刻就变脸了,男人的喜欢可真不值钱,男人的话只能用脚去听。

吕中嘿嘿笑道,“大嫂,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和这位大姐坐坐。”

郝心晴见大门口人来人往,醒悟到的确该换个地方,否则太引人注目了。

吕中带她们坐在车后,也不发动,“我看如果事不多,就在车上聊,等下我顺便可以送你们。”

女人忙应道,“好的,事情我刚才都说了,就是请郝小姐回去和先生商量商量,请他高抬贵手,放过咱们老百姓。”

郝心晴见她一口咬定是苏莫做的,也不十分相信,当即追问,“你们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女人苦笑,“张恒他到处打听,才有人隐晦地提醒他,说你老公能量不小,以前是市长秘书。”

郝心晴茫然,苏莫为什么要这么做黎乾已经伏法了,她对张恒虽讨厌,可也只是讨厌而已,根本就没想过去为难他。

吕中转头过来,笑道,“大姐,事情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总得给人时间去查清楚才行。”

女人微楞,想反驳又无从反驳。

郝心晴于心不忍,“你说的事情,我回家会去问的,如果真是我爱人做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女人连摇头,“是张恒不对在先,只要你们放过他,给我们一条生路,我就感激不尽了。”

吕中眼见话也谈得差不多了,当即问清地址,先送女人回家。原来她家住在一栋新建的大型住宅区,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是按揭的,每月还款压力的确不小。

女人下车后,还对着车子恭恭敬敬地鞠躬,“郝小姐,拜托你了。”

郝心晴心软道,“大姐,我会尽力的。”

吕中转头看着后座的她,“大嫂,你心也忒软了,张恒也不是什么好人,上次你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直接参与了,凭我的直觉他决脱不了干系。法律不好处置他,可私下给他使点绊总可以吧。”

“算了,我也没出事,再说他一家也挺可怜的。”

吕中笑,“能住得起这房子人,能可怜到哪里去。”

郝心晴正色道,“就算以前他们是小康之家,可现在没有收入坐吃山空,还要还贷,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吕中大感意外,肃然起敬,大哥的眼光确实不错,娶妻娶贤,像大嫂这般善良,以德报怨的女人算是珍稀物种了。以世人的眼光来看或许是傻,可傻得让人敬佩。

晚上,郝心晴回到小公寓,煮点稀饭,这几天为了借钱的事,劳心劳力,食欲很不好。

就着咸蛋,酱菜吃完了稀饭,打开电视看了会娱乐节目,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如果是以前,她早就笑开了花。随手关了电视,汲着拖鞋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最近上火,额头都长痘了。也奇怪,她青春期都没长痘,奔三倒长痘,难道她还能梅开二度继续青春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走路发出的声音,郝心晴闻到陌生的气息,那就是寂寞。前段时间苏莫晚上经常会过来,有时会带上几本她喜欢的书,有时会买上她爱吃的点心,甚至还送过她化妆品,说是开会的礼品。

接到礼物的时候,不是不感动的。

从小到大,就算是父亲对他,也没对她这么好过,那么的体贴窝心。

从她上次提出离婚后,谁也没有提过去民政局办手续,双方似乎悄然达成默契,她甚至内心暗自窃喜,这种日子似乎也不坏。

可是最近,为什么他都不来了

想到张恒妻子的托付,她鼓足勇气给他打了电话,

“苏莫,你在哪儿”她能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嘈杂声。

“我在外面。”他的声音低沉,还隐有一丝惊喜,“你在干什么”

“一个人闲得无聊,想找人说话。”郝心晴懒懒答道,声音不自觉比以往柔和几分。

苏莫沉吟片刻,“我这里一时走不开。”

“那算了,算我没说。”郝心晴急忙挂了电话,满脸羞。主动约男人,这事她从没干过,也没经验,听到苏莫拒绝,那还有勇气继续下去。罢了,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郝心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零食,她打开矮柜翻出一桶薯片,嘴里吧唧就开吃了。吃完了不过瘾,又开了包夹心饼干,同样吃光了。等心情好转时,肚子都快胀爆了。

已是深夜十二点,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正打算睡觉,门铃就响了。郝心晴听着心惊,这么晚,会是谁她凑到猫儿眼前看到来人,惊喜交加。

打开门后,她故意扳着脸,“不是说走不开的吗怎么又来了”

苏莫揉揉眉心,径直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再晚也得回家吧。”

郝心晴心头一热,见他满脸疲倦,冲了杯牛奶递到他面前,“喏,给你。”

苏莫接过后,神色微怔,喝下去后,心里顿感清甜,浑身暖呼呼。来过这么多次,他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待遇,前几次,她甚至有些爱理不理的。

“好喝吗”郝心晴腆着脸问。

苏莫点头,然后笑笑地瞅着她。

郝心晴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本来泡牛奶就是为了营养,哪里谈得上好喝不好喝。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俯身接过杯子,“我去洗洗。”

一缕极浅极浅的香味就从苏莫的身上飘来,刚才进门离着远,她没有闻到。

郝心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走到厨房才想到是香水味,心里很别扭,她还是第一次在苏莫身上闻到女性的香水味。

再度走出去,她搬个椅子坐在苏莫对面,“你今晚去什么好地方玩去了”

苏莫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问题大感意外,她终于开始会黏人了,只不过今晚去的地方有些复杂,倒不好跟她明说。

今晚市里主管基建的丁市长来区里检查,此人附庸风雅,爱恋美色,苏莫按照惯例,请了他去本市最豪华的休闲会所,并通过朋友找来本市的一位本地戏当家花旦作陪,他自己也找了位歌手作陪。

丁市长显然对花旦很满意,白酒足足喝了一瓶,他也就舍命陪君子。分开的时候,丁市长是带着花旦离开的,他安排车子送歌手回家,自己开车来这。

苏莫想了想,“和朋友去休闲会所喝了点酒。”这也是实情,不算是撒谎。

“那里的小姐很漂亮吧”郝心晴话语有些酸溜溜。

苏莫很认真地想想,“还不错。”

郝心晴忍不住了,“那你还来这,岂不是委屈了自己的眼睛”

苏莫见她斜眼过来,像极了了吃醋的小媳妇,当即逗她,“那没办法,谁让你下命令了。”

郝心晴霍地起身,“那我现在下命令,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苏莫见她真生气了,觉得自己玩笑太过了,起身拉住她的手,“其实我没仔细看,我陪人喝酒,哪有心思看旁边的摆设。”

听到摆设二字,郝心晴好受多了,笑道,“那么漂亮的姑娘在你眼里就成摆设了。”

苏莫很严肃地看着她,“心晴,我的工作你明白,总少不了陪人喝酒应酬之类的,不免会有花瓶在身边。可你要明白,那只是花瓶而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这句话,我说到就会做到。”

郝心晴呆住了,他难道是在表明心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不安,“我是你什么人,对不对的住有什么关系”

苏莫握紧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心晴,别跟我玩捉迷藏了,我们都不小了。”

郝心晴狼狈地躲闪他的目光,他的眼珠太黑,里面的情绪太浓,让她不敢直视。她不知道该如如何回答,急于逃避的她下意识问道:“张恒的事是你做的”

苏莫显然没想到她此时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当即松开手,淡然答道:“是。”

郝心晴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想到女人可怜期盼的眼神,不由声音提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莫笑了,“你说呢”

郝心晴最讨厌看苏莫这样的笑容,那么的漫不经心,“你知不知道,他们一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苏莫冷笑,“那你准备怎么做”

“别为难他们了。”

苏莫盯着她半天,忍着心口的郁气,“行,既然你都不在意,我何必多管闲事。”

郝心晴自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冲,声音低下几分,“苏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苏莫未等她说完就堵住她的话语,“心地善良也得有个尺度,别人打你一巴掌,难道你还伸脸再让别人扇一耳光。有些人不给他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理,郝心晴却并不认同,冤冤相报永无结束之日,学会原谅难道不比记恨更加令人开心吗

苏莫心里不舒服,不过没人看得出,他是个喜欢隐藏心事的男人。

张恒的事如果事关别人,他不会这么紧张上心,他之所以采取非常手段,为的就是郝心晴。他的初衷是通过张恒之事,让别人明白,郝心晴是他的心爱之人,不是谁都可以乱动的。

今晚接到郝心晴的电话,他内心是愉悦的,自尊心也得到了想当的满足。这女人总算知道主动了,尽管还很生涩,可他知足了。

当他说出那番肺腑之言,说绝不会对不起她时,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是一位丈夫对妻子的誓言,他不是喜欢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可在那刻,他说得甘心情愿。

当他听到她的质问,心都凉了,原来今晚的一切都是预谋,她打电话,她温言细语,为的都是别人的事情。

苏莫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果断决伐,绝不拖泥带水。然而遇到了郝心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对待她

他走的时候,连告辞都没有说一句,门关上的时候,心里有怅然若失,也有如释重负。

3o

此后几天,一直到除夕,苏莫都没有来找过她。

郝心晴年三十是在自家过的,家里是愁云惨淡,爷爷做了手术还在医院,父母见她过年呆在家里,心想和苏莫怕是真的要吹了,心里当然不舒服,真离了,她哪里找得到像苏莫这样的。

过年几天,郝心晴基本都呆在家,也没去串门,心里其实有些烦闷的,心里却不知烦恼为何而来。

人就是这样,在跟前的时候不觉着什么,等见不到了,又开始挂念了。对于自己突然出现的这种情愫,郝心晴理解为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会有感情,就像是亲人一样。

初三,她懒心懒意地去楼下买食醋,刚走到小超市门口,就碰到赵秀枚手里拎着袋东西从收银台走来。

“妈。”郝心晴尴尬地喊道。

赵秀枚笑了笑,“你还知道喊我妈呀”

郝心晴愈发尴尬,其实就算装样子,过年她也应该去苏家过的,只是苏莫没有联系她,她也不好意思直接上门,结果就成了这种情形。

见她傻站在一旁,赵秀枚敛气笑意,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儿子可是很优秀的。”

郝心晴走进超市,还是回想她的话,似乎令有深意。

大年初七,正式上班了,也没有一点苏莫的消息。不过倒是接到了张恒妻子的电话,说是她老公找到工作了,谢谢她之类的。女人显然很激动,语无伦次的。

他还是听进了自己的话,网开一面了,郝心晴呆呆地出神,可为什么他这么久都没和自己联系,就连过年也没有一个电话。

郝心晴徒自烦恼了一阵就开始手头的工作,现在的她一事无成,什么都是空中楼阁。从小到大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随变自己怎么作践,都没人唠叨。可惜,面对高居不下的房价,只能是望洋兴叹。

中午,她接到封远华的电话,邀请她作伴,一起去参加市经委主办的企业家联谊会,郝心晴当然不便拒绝。

想到要去的地方名流云集,郝心晴平常也没有出席这种场合的衣服,就问章妍借了套。

夜色深沉,夜风寒凉,郝心晴就站在公寓楼下,幸好,旗袍上披了件皮草,不至于太过寒冷。又是一年,想起去年此时,她才刚结婚不久。

“心晴。”封远华走到她面前,眼含笑意。

郝心晴脸被寒风吹得通,搓搓手道,“真冷。”

封远华的从上至下打量,看到她旗袍侧边露出的修长大腿,目光幽亮,嘴里却道,“快上车。”

车子行驶在大马路上,封远华还在想着郝心晴,今晚的她头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脸色白里透,眼珠乌亮,身着紫色旗袍,身材愈发婀娜。

只觉她的容貌身材竟是所见女子中最令他喜欢的,只可惜,封远华内心低叹,暗自惋惜。

郝心晴却是浑身的不自在,她的身材比章妍略微丰满,旗袍穿在身上就像要被撑爆,箍得极其不舒服。

好在路程不远,车子停下后,未等她推门,车门就开了,封远华身子微低,手伸至她面前。

郝心晴稍犹豫后,就递过了手,他的手掌很温暖,不过下车后,她还是抽出了。封远华低头看她,郝心晴见他手臂做弯状,才想到应该挽起他的胳膊。

来到观光电梯,直到顶层,一出去,就到了大门口,大厅内人头攒动,甚是热闹。郝心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未免有点好奇。

抬眼望去,有不少电视节目采访过的企业老总,高层,亦有政府官员,成群围站在一起。

封远华像是遇见了熟人,径直往正前方去,“张主任。”

只见前方站着一名五十出头的男人,满面油光,肚子凸起,俨然就是电视里常见的官员形象,并肩而立的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姑娘,神态亲昵。

“封总。”张主任热情地招呼。

两人聊得兴起,郝心晴只好做花瓶,不停地微笑。想到花瓶,不由想起苏莫所说的,以后身边会有花瓶,可是不会对不住她。

她不由观察对面的花瓶,真是漂亮的姑娘,头都靠在张主任的肩膀,时不时还会插上几句话。郝心晴立刻断定,此花瓶和老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果然封远华玩笑道,“张主任,你干女儿可真漂亮,令人心生羡慕啊。”

张主任会意地哈哈笑道,“也就年轻点,人也乖巧。”

姑娘像是不满意他的回答,嘟嘴道,“人家就这么点优点啊”眼睛瞟向老男人,挽着他胳膊不停地晃啊晃。

郝心晴看得脸耳赤,心想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般,如果在私底下,不知会闹成啥样。

此时大门口一阵喧哗,一群人鱼贯而入,领头的年约四十出头,很面善,郝心晴猛然想起在苏莫的相册里看到过苏莫和他的合影,原来此人就是本市政府首脑陈市长。

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苏莫,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在一群官员中耀眼夺目,彷如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郝心晴一直看着他,不料他跟随陈市长走到大厅中央就停住了,所有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站在两侧,动作是异常的迅速。

原来市长要训话了。

封远华眼底闪过讥讽,低头看着她,“陪我出去会。”

郝心晴也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从小到大,对这样的场合她就很不喜欢,当即点头,小声问,“去哪儿”

封远华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微低沉,“去了就知道了。”

俩人从最旁边过道走出门口,郝心晴不敢抬头,总觉得有道慑人的目光跟着她,直到走出了大厅,才轻松了。

封远华牵着她上了楼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面前豁然开朗,原来顶层之上还有一个圆形的玻璃屋,抬头所见,是黑色的苍穹,一轮孤月挂在天空。

玻璃屋内花草众多,步入其中,暗香浮动,令人恍若来到花园。里面摆了些许躺椅,不知为何竟然没人,郝心晴走过去坐下,视线所到之处灯火辉煌,如繁星点点。

天上人间,人间天堂,也莫过于此吧。

封远华不知从哪拿来一瓶饮料递给她,郝心晴打开后,喝下大半,只觉内心清凉,近日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她闭着眼,静静地感受鼻尖所闻的花香,很淡,很清香。

封远华就坐在她身边,默默地打量她,总觉得她看哪哪顺眼,心里腾地升起一种渴望,渴望能离她近点,再近点。他的喉头一热,目光忙移开,呼吸已渐紊乱。

他不敢再和她单独呆在一起,声音暗哑道,“心晴,我们下去吧。”

郝心晴揉揉眼睛,歉然道,“我差点睡着了。”

封远华微笑,“你这样子好像我的女儿。”

“你女儿多大了”郝心晴好奇问道。

“下个月就十岁了,她每次睡醒都喜欢揉眼睛,然后埋怨我们吵了她的美梦。”封远华想到女儿,嘴角更弯了。

郝心晴记得他上次似乎是和妻子闹离婚,那现在他女儿岂不是单亲家庭了,不过这么私密的事情也不好相问。

“她跟着母亲,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封远华满是歉意。

“现在离婚家庭也很多,你就别自责了。”郝心晴见他神色黯然,忙安慰。

封远华意外地瞅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她下楼了。

再度回到大厅,已经成了舞会,不少男女跳起了慢三慢四,郝心晴,驻足一旁,看得饶有兴趣。这些人在电视报纸上呈现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一面,而在跳舞中形态各异。

有点绅士风度的,会和舞伴保持一定的距离,而色令智昏的,则紧紧黏住舞伴的身体,那眼光跟野兽也差不了多少。

就在她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有一对舞伴闯入她的视线,竟然是苏莫,他的舞伴是名十分美丽的女子,身材也是纤细苗条,胜过她无数。

两人神态亲昵,苏莫甚至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在外人眼里,俨然是对情意正浓的情侣。

郝心晴突感室内空气稀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抚摸着胸口,眼神却怎么也移不开。

“心晴,你怎么了”封远华端来一杯酒,递给她。

郝心晴接过饮下后,才感到稍微舒畅点,“没什么了,就是有点不习惯。”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以后你接触的人多了,公司开大了,这样的场面也是会经常遇到的。”封远华凝视着她。

郝心晴心头一暖:封大哥果然是好人,他带我来恐怕也是怕我以后不适应。

此时身边的中年妇人和别人聊得兴头,咯咯笑个不停,身形晃动之际,手里的酒泼洒出来,正好滴在郝心晴的鞋上。

这可是郝心晴最贵的一双皮鞋,全羊皮,今年的新款,平常都舍不得穿。她心疼地看着鞋子,想弯腰擦拭,无奈身着旗服,着实不方便。

封远华看出了她的眼里的矛盾,蹲,掏出纸巾擦去鞋子的污渍,未等起身,面前就来了俩人。

苏莫的视线从下往上,淡淡笑道,“封总,可真是绅士。”

郝心晴的目光却停留在对面的女人身上,一头乌黑的卷发洒落在肩头,眼睛弯弯的,长相甚是甜美,化了妆看不出年纪,可身材皮肤都显得很年轻,应该年纪不大。

她的手就挂在苏莫的臂弯上,目光仰视他,眼里的倾慕显露无疑,“苏莫,这里好无聊,送我回家吧。”

苏莫拿眼望向郝心晴,笑道,“你玩的开心,我就不打搅了。”他转身翩然而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郝心晴不知怎地,身体凉飕飕的,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他如此亲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封远华已经起身,见她脸色苍白,扶住她的胳膊,只见她目光追随着远去的俩人,始终不肯移回。

“我们也走吧。”

郝心晴低声应道,“好。”

封远华牵着她的手,只觉凉彻心扉,心里不忍,这姑娘,可真是傻孩子。

走出大厅,郝心晴变了个人似的,活泼异常,嘴里不停地说,“苏莫今天身边的那位女子真的很漂亮,眼睛水汪汪的,身材又好。我太胖了。”

说完后,沮丧地低下头。

走到停车场,她的声音就没停过。

站在车边,郝心晴扶着车身,仰望夜空,只觉像是黑洞,要把人吞噬了。她的心好痛,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比十四岁那年还要痛。

“封大哥,陪我站会,就一会。”郝心晴哀求道,“我不想回家。”

封远华见到这样失控的她,心想要不要告诉她,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那名女子不是普通的人,她就是省委吴秘书长的女儿吴珊珊。”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明天继续更新。

31

郝心晴起初一直在揣测女孩的身份,总觉从气质外貌来说,定是位大家闺秀,只是未得到证实,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听封远华说出,反而麻木了,原来如此,不过如此。

“走吧,大哥,我想回家了。”

她的面色过于平静,让封远华颇为担心,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上车了。

来到公寓楼下,封远华叮嘱她,“心晴,有事可找我。”

郝心晴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

回家后,她平静地洗漱,换好睡衣,临睡前上电脑玩了会小游戏,和平常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今晚入睡特别困难,直至黎明才睡着片刻。

早晨上班的时候,章妍看到了,还打趣她,“昨晚玩得太疯了吧,眼眶都是青的。”

郝心晴叹气,“昨晚失眠。”

“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的事”

郝心晴看着她,“章妍,为什么你可以对翟永年那么好,我真羡慕你。”

章妍认真想想,“我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他就算有千不好万不好,可谁叫我喜欢他。我承受不了失去他的苦,就只有对他更好,让他不舍得离开我。”

郝心晴顿时茅塞顿开,为了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情到深处自然就能包容他的缺点,而只记得他的好。

“心晴,苏莫其实挺不错的,至少在外面的风评很好,没有不良的记录,这在为官者中是少见的。你可要好好把握。”章妍显然看出的了她的心思。

郝心晴内心腾地升起希望的火苗,可以吗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几次拿起电话拨下号码,又放下了。

就在她为此烦恼的时候,苏莫却为即将到来的市人代会做准备,他精心准备了提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顺利通过。

想到那晚在晚宴上见到的郝心晴,不由满心抑郁,她倒好,还有心情和封远华在一起,想到封远华牵着她的手走出大厅,心里尤其不畅。封远华什么人,十足的老狐狸,一直在郝心晴跟前鞍前马后的,绝对是不怀好意。

苏莫暗自猜测,是不是自己冷落她太久了,或许该去看看她,免得给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他看了看今天的行程,白天要去下面勘察女人一条街的选址,落实后,就要开始动员商户统一经营项目。当然具体的行动得市代会后实施,不过现在就得做好准备。

晚上要招待省x行的李行长,现在区政府缺钱,没有银行的支持,干什么都是空话。

招待的流程无非就是吃饭,泡脚,幸好李行长不喜在外面沾花惹草,否则的话,他还得安排公关小姐。

想到这,苏莫下意识地抽出一根烟,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员,没少给领导做这种事情。有时也会觉得憋屈,堂堂大男人做什么不好,非得做些这样拉皮条的事情。可这就是现实,除非不想干了,他的理想不多,只想当一名称职的公务员,能为市民做点实事,也就得偿所愿了。

还没等到苏莫腾出时间,就碰到陈市长要去外市学习调研,随行人员就点了他。

郝心晴也徘徊了许久,或许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就在此时,她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事情的起因就是爷爷住院时,她借来的十五万。

郝爷爷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一切稳定后,如期出院。

正月十五元宵全家到大伯家吃饭,吃完饭后,爷爷上了二楼。李萍想到女儿借的钱,“大哥,你看老爷子也出院了,心晴的钱你什么时候给呀”

郝志国为难地搓着手,家里原本付出的二十万,就有十万是老婆问娘家借的,现在是一文钱也没有了。得知他打了借条的事,老婆前几天还跟他大吵一架。

李萍见他犹豫,不由提高嗓门,“大哥,我说你这房子至少得三四百万,不会还想着占我们那点便宜吧。”

郝志国笑道,“哪能,钱我会凑齐的,就算卖房子,也得有段时间。”

此时大伯母从厨房走出来,一听火就大了,“卖房,得老爷子同意。”

郝爷爷只是立了遗嘱,房子并没有过户给郝志国,按照法律他还真卖不了。

“那我们的钱怎么办不会你得了房子还想黑我们家心晴借来的钱。”李萍不干了。

“什么叫黑钱老人生病,按理原本就该子女分摊,你骗你大哥打借条原本就不对。”大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萍一听火了,“什么叫骗你们骗老爷子把房子给你就对了合着我们一分钱没得还得出钱,这叫什么世道你也太不要脸了。”

郝志强听不下去,拉拉妻子的衣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

李萍瞪他,“没你什么事,没用的家伙。”

大伯母冲到她面前,“你嘴巴放干净点,逮着人就骂,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李萍脸都了,“是啊,我是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