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第7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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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章妍来了,眉间神情疲惫,就连一向娇艳的面容也暗沉不少。

“怎么了”郝心晴靠在茶水间窗口的墙壁。

章妍握着咖啡,靠在窗口的另一边墙壁,“我发财了。”

“多少啊,能分点给我吗”郝心晴玩笑道。

“翟永年给了我三百万。”章妍笑着说的。

郝心晴却有不好的念头,该不会分手了吧

“别瞎想,不过是他玩女人,被我察觉,这是给我的安抚费。”章妍撩起耳边的碎发。

“既然这样,你不如甩了他,找过一个。”

章妍笑,“除非他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郝心晴看着杯子腾起的热气,自古女子多痴情,就连章妍这般纵横情场的人儿也栽在男人的手心里。

俩人沉默了许久。

“姐,想不想自己做老板”

郝心晴傻了,自己做老板,在工作中不顺的时候,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那不过是发牢马蚤。真要真枪实弹上,她心里发虚,就自己那几斤几两,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我照旧做出纳,你做经理,再请几个跟单的,跑业务的,差不多就成了,一家小公司有十来个人足够了。”章妍眯着眼,“等以后我们赚钱了,也去找几个靓男玩玩。人生在世,不是别人玩你,就是你玩别人。”

如果是以前的郝心晴肯定会劝诫一番,可看到此刻受伤的章妍,她只是沉默不语,最后状试玩笑道:“你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22

对章妍自己创业的提议,郝心晴心动,却不敢行动。几天后,章妍率先辞职,郝心晴得知后,马上跟进。朋友是什么,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郝心晴正式提交了辞职,新来的业务经理请示权总后,告诉她,她剩下的提成以后会分月给她。郝心晴兴奋之余,更多的是意外。

新公司的筹备是章妍唱主角,选址,应聘,她都是一手抓,投资的大头也是她出的,郝心晴算着自己所有的提成约莫有五十万,已到手十万,剩余的等到账后再划拨公司。两人的股权比例是章妍百分之六十,她四十。

公司的筹备期长达一月之久,这段时间,郝心晴接到了法院的开庭通知,说是对黎乾的审讯周五下午进行。郝心晴没去现场,时过境迁,她不愿再回忆当初的情形。事后,听到章妍回来说,他被判了四年。

这日下午,郝心晴去家具城购买办公桌椅,在门口巧遇张恒,衣着依旧光鲜,面色却颇憔悴。她打算视而不见,低头就往前走。

反正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了,对于他这种小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搭理。

“小郝。”张恒小心翼翼地喊住她。

“什么事啊,张经理。”郝心晴在称呼上加重了语气,很有些轻蔑。

“小郝,我知道以前在工作上有些方式欠妥,现在公司也解雇我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张恒对着她双手作揖。

郝心晴听的莫名其妙,“张恒,我想我们最好的关系就是互不搭理。希望下次见到,不要和我打招呼,最好是没有下次。

张恒苦笑,“能求你个事,不要再到处去打招呼了。我还要养家糊口,总不能一直坐在家,靠老婆养。”

郝心晴糊涂了,“打什么招呼啊,你说明白点。”

“你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圈了,现在每家公司不用我,不光是外贸公司,而是任意一家大点的公司都不用我。”

“你以为是我”郝心晴指着自己的鼻子,“张恒,我是讨厌你,可我不过是个百姓,没那么大的能量,也没那个心思。”

“小郝,我自认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唯一就是在黎先生的事情上对你有所亏欠。请你原谅。”张恒深深地鞠躬。

郝心晴吓得连走带跑去了家具城,手还扶在胸口,她严重怀疑张恒神智错乱,她如果有这么大的能量,那她就不是郝心晴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郝心晴才披星戴月地赶回家。考虑到时间已晚,她索性在小店吃了碗混沌,她怕回家去厨房找吃的,惹来苏母的关注。苏母看似面善,眼神却很锐利,看得人心里发毛。

嫁进苏家半年,她渐渐发现,看似平静的表面,却有些她看不懂的地方。苏莫和父母的关系就很令人费劲。

苏莫为人一向是客气礼貌,用在父母身上,看起来甚是怪异。每次听到他和父母交流,郝心晴总觉得他不是他,至少不是她了解的他。

她拿起钥匙捅进门锁,就听到屋内传来说话声。

“你要和父母斗气到什么时候”

“哪有,现在这样和平相处我觉得挺好的。”

“苏莫,你是我儿子,我还不。”话声戛然而止。

郝心晴杵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跟鬼似的,站在那,动也不动。”赵秀玫冷声道。

郝心晴脸上有点挂不住,嘿嘿傻笑两声,“你们聊,我进屋了。”进到房间脸还是僵的。

苏母赵秀玫说话的语气和用词听的着实让人不舒服,她却不好计较,一则是长辈,二则不是真的婆媳。

她前脚进门,苏莫后脚就进来了。他一向平静的脸上有些暗沉,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抑郁。

苏莫和父母交谈的时候很少,偶尔交谈之后,一般脸色看不出喜怒,鲜少像今天这般。

看到他不开心,郝心晴的心情也开始低落,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会受到他情绪的影响。

苏莫独自一人去了阳台,他背对玻璃门,任寒风吹乱了头发,身体巍然不动。

郝心晴就坐在书桌边,面前摊开了书,眼睛却一直瞟向门外。

他的背影挺直,却略显萧索,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她忍不住起身过去,推开拉门,黑暗里,他指间升起的烟火微弱,半明半暗间,让人的心也沉浮不定。

郝心晴忍不住走上前,头伏在他的后背,双手小心翼翼地从腰身绕过,还未握住,就被他紧紧扣住。

“苏莫,你不开心”

苏莫与她十指相扣,他静静地远眺寂静的黑夜,内心所有的抑郁纠集成一团迷雾,而郝心晴就是迷雾里的一盏灯光,照亮了他的前路。

他有心事,不愿对人明说,就算他不说,郝心晴也知道他有心事。就像多年前的雨夜的那个他。

那晚,她突然接到苏莫的电话。

她对母亲撒谎说要下楼买本子,撑起把花伞就奔跑在雨雾中,走出厂区,在大路上与他相逢,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坠落,他的轮廓愈发鲜明,只是眼里充满了孤寂失望。她的心很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在她心里,他是坚强的,冷静的,就算遇到山崩地塌,应该也不会皱下眉头。

当时她也是问了句:“苏莫,你不开心”

他注视她很久,答:“不开心。”

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伞,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她的心砰砰砰跳,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她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嗵地一声如响雷,余音还未散尽,又嗵地碰在一起。

十四岁的她,不明白这是什么缘由,却很欢喜。

雨愈发大了,瞬间倾盆而下。

苏莫松开怀抱,牵住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郝心晴伴在他身边,只愿路能长点,再长点。就在她家楼下,苏莫看了她许久,那目光她怎么也忘不了,一直刻在她脑海里,直到今天,她还记得。

那晚之后,苏莫,没再找过她,一星期后,他去了军校。她从小黑嘴里得知他坐火车走了,跑去了站台,最后累得瘫倒在站台的水泥地上。

火车缓缓地离开了她的视野,只留下汽笛的余声,在空中回旋。

郝心晴埋头伏在膝盖上很久,一直到夕阳西下,月亮出来了,才回家。

再次见到苏莫,是在四年之后的腊月,俩人擦身而过,轻轻点头,如同泛泛之交。

郝心晴抬头仰视夜空,今晚月圆星稀,不可能下雨了,她的心情却和当初那个雨夜一样,满是心疼。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她松开了环住他腰间的双手,不想再次尝到被人丢弃的滋味。

可惜人的感情经常不受理智的控制,郝心晴开始愈加留心苏莫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会注意苏莫的衣着,她知道他喜欢白色,蓝色,灰色,黑色,她知道他上班会穿正装,周末喜欢穿t恤牛仔裤,他的衣服价格不是特别昂贵,可面料甚好,做工精致。

他很爱干净整洁,衬衫必定熨烫的一丝褶皱都没有才会穿出门,皮鞋必定是亮堂堂的。

他从小不爱说话,到现在也没改变,如果能和他进行十分钟以上的交流,那比2o12世界将要毁灭更加令人惊悚。

他生气的时候不骂人,不吵架,只会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站在阳台,让人心疼。

他在外待人礼貌客气,回到家对待父母亦如此,除了在她面前偶尔会情绪异常,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先生。

对苏莫认识越深刻,郝心晴就越惶恐。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太过于亲近的关系,并不适合她和苏莫。

她和他的关系,从开始就注定了结果,也是唯一的结果,那就是各奔东西。对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浪费过多的感情,那是感情丰富的傻女人才会做的事,而她不想做傻女人。

现在的她竭力想摆脱这种怪异的现状,她想回到没结婚前的关系,俩人见面了只需点头,微笑,偶尔交谈,像个普通朋友,或许比普通朋友稍近点,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就在此时,在他们的生活中发生了几件大事,苏莫下派到西区担任区长,于此同时,他的房子可以交付使用。

郝心晴觉得机会来了,也许这是回归到原点的最好时机。

23

郝心晴犹豫了几天,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苏莫她的想法。就在此时,公司正式运营,她每天为公司的业务烦心,也就没机会提了。

章妍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跟客户打电话,死缠硬磨才接到个广告衫的业务,一次性的,量还不大,她却挺知足的。国内业务省去很多手续,比外贸更便捷,利润也不低。

“郝总,有什么好事给我分享一下”

“章总,跟您报告一下,刚接到华天广告公司的单子。”郝心晴走过来,腰背靠着桌沿。

“就那个破公司,值得费这么大劲。”章妍满不在乎的语气。

“我说章大小姐,你人际广,你倒捣腾个大单子,现在等米下锅,马上十五号,到了发饷的日子。”郝心晴苦哈哈地瞅着她。

章妍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我说姐,你手头就有大资源,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

“谁啊说明白点。”

“封远华。”章妍往后站直身体,“他一个人的业务就够我们公司吃喝好几年了。”

郝心晴陷入沉思,封远华的确是条大鱼,可关键是他和权总已经签订了合同,还未完成。现在去找他,时机不对。

“傻想什么呢封远华的业务大着呢,他给我表姐的业务只占他的一小部分,咱们得赶快下手,千万不要被别人抢先了。”

“行,那我们今晚就约他去吃饭。”

“光吃饭有什么意思,饭后约他去ktv,唱唱歌,联络联络感情。”。

郝心晴打电话的时候,封远华那里有点嘈杂,像是在酒店吃饭。

“请问哪位”他的声音微微提高。

“封大哥,我小郝。”

“心晴。”他的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晚上我和章妍想请大哥吃饭,不知大哥可赏脸”

“晚上”封远华沉吟片刻,“好的,定好地点通知我。”

郝心晴订好了悦君阁的雅座,既然是宴请封远华,总得花点本钱。吃饭的时候,她没想到章妍带了翟永年来,而封远华和他甚是相熟,两人聊得兴起,从房市,时政,金融方方面面谈起。桌上的茅台半餐饭的功夫就见底了,郝心晴的心肝颤抖了半天,几千大洋就不见了。还好,俩人嘴下留情,后来只点了瓶红酒。

因大家很熟,章妍和郝心晴俩人意思意思喝了点酒,就直接吃饭了。

这样的应酬,郝心晴并不讨厌。

饭后,章妍建议去余音缭绕,本城最有名的ktv。郝心晴好多年没去ktv了,最后一次应该是四年前,大四的事了。

工作后,她的生活很简单,上班,回家上网,百~万\小说,周末偶尔逛街,然后就是宅在家里。

踏进包厢后,里面温暖如春,郝心晴搓搓微凉的手掌。时值深秋,本城已有了初冬的迹象,她只穿了内里是绒层的外套,在外面还是有些凉的。

“来杯热茶。”封远华吩咐侍者。

封远华和翟永年坐在中间的大沙发,郝心晴捧着水杯做到旁边的小沙发,而章妍已经上台坐在椅上,对着麦克风就开唱了。她点的是首老歌相思河畔,唱得很投入,整个身心都沉浸音乐里。

一曲完毕,章妍走到她面前,“姐,你得跟封总合唱一曲。”

郝心晴愕然片刻,就接受了她的建议,说起唱歌,她还有点天赋的,以前在幼儿园表演节目还做过领唱。

只是上台后,音乐响起,她才有点尴尬,是首粤语老歌相思风雨中,曲风非常的深情缠绵。不过她也不是扭捏的人,唱歌而已,当即就拿起话筒。

俩人都站着,封远华的声音很适合唱老歌,音准也很好,俩人你来我往配合得倒也默契。

翟永年在底下鼓掌大声喝彩:“唱得好,再来一个。”

章妍也在下面附和,“是啊。”

郝心晴不想把气氛搞僵,就点了首友谊地久天长,音乐响起时,其余三人都楞了。好在封远华风度很好,拿起麦克风就唱,唱的时候,还不时看着她,和她互动。

一曲完毕,俩人坐回位置。

“一直唱歌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牌。”章妍笑着说。

“好啊。”郝心晴附和。

“那可得下点赌注。”翟永年笑的时候有点暧昧。

“下什么赌注啊”章妍晃荡他的胳膊,撒娇地问道。

“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

“贴纸条吧。”郝心晴建议。

“郝小姐,那是未成年人的赌注,难道你不敢”翟永年笑眯眯地瞅着她。

郝心晴心想,自己好歹穿了四件,如果真那么背,输了四次,顶多就赖账好了,想来,他们也不好计较。

打的是拖拉机,她和封远华一边,章妍和翟永年一边。第一盘是章翟输了,她心里暗乐。章妍脱去羊绒外套,露出了羊绒衫,翟永年着脱去西装,露出了衬衫。

郝心晴想,只要他们再输一次,翟永年就要露膀子了,自作自受,她可不会同情。

可就邪门了,接着她和封远华连输三次,她身上只剩大红色v领内衣,对面封远华已经光膀子了。看到平日风度翩翩的封总上身,的确是件有趣的事情,郝心晴甚至暗想,要是能有相机拍下来,放在网上传播,一定会引起轰动,题目就叫美大叔的真材实料。

到此境地,原本就该撂手不玩的,奇的是,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提出来。翟永年不提,很正常,应该是想看她和封远华出糗。郝心晴则是不服输,心想,再来一盘,总会翻盘的。

结果,这盘她的牌特好,眼见胜利在握,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苏莫。

苏莫只怔忪了几秒,就走了进去,拿起沙发上的羊毛衫递给郝心晴,“穿上。”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也是淡淡的,然后目光对准了光着上身的封远华,“封总,久违了。”。

封远华起身,“苏先生,你好。”

俩人呢都站得笔直,最后封远华笑了笑,穿上了衬衫。

郝心晴的衣服刚套上头,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苏区长,你怎么躲这了,歌都点好了,就等你开唱了。”

郝心晴心急想快点穿好,越急越乱,半天一只手才捅进袖子里,苏莫站在她背后,拉直另一只袖管,她蹭地就套进去了。

这才看清进来的男人是苏莫在市政府的同事,结婚的时候来过婚宴,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当时在敬酒的时候特意为难了苏莫半天,可见和苏莫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男人也认出了她,才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和另一名男子在穿衣服,行迹诡异,因此只是微微笑了笑。

“小赵,你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就说我临时有事,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请大家。”

“今天大家为了庆祝你去西区任职,兴致都很高,要不请夫人也一起去。”小赵建议。

苏莫抚额,“我有点醉了,还是不去了。”

“行,那我去善后。”

“是苏区长,我记得在酒会见过你,幸会,幸会。”翟永年伸出手,满脸笑容。

苏莫微微矜持地摆手,“不必客气。”

翟永年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上去,“我是永盛公司的老总,以后请多关照。”

苏莫接过后,递给郝心晴,“内子多烦你们关照了。”

“不敢,不敢。”翟永年说完后,心里一惊,这苏区长话里有话,该是说他没有好好对待郝心晴才是。

此人外表无害,说起话来绵里藏针,话中有话。

苏莫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封远华身上,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封总出来久了,也该回家了。”

封远华哈哈笑道:“多谢牵挂。”

走出包间后,苏莫走得很快,甩下郝心晴长长的一段路。郝心晴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很磨脚,哪里走得快,走到大门口时,才发现人都跟丢了。

以她的了解,苏莫生气了,而且是生很大的气。

走下台阶,喇叭声起,顺着声音,只见车子停在街边,不过就几米的距离,她却没发现。

拉开车门,她坐进去,讪笑着,“苏莫,恭喜你正式担任西区的区长。”

苏莫转头注视她,“恭喜,你打算怎么恭喜”

郝心晴呛到了,不过是礼貌话,他还当真了,半天才应,“要不请你吃饭”

苏莫转回头,发动汽车,再没睬她了。

一路上,气氛都很压抑,俩人结婚近一年来,这是第一次。

回到家,郝心晴一直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平静中有点抑郁,安静中带点冷清。

她很怕这样的他,于是走到他面前,故作轻松道:“苏莫,笑一个啦,别皱眉了,会长皱纹的,那就不俊了。”

苏莫脸还是绷的,“你以后离封远华远点。”

郝心晴一听,心里就不舒服,“苏莫,我不是小孩,什么人该交,什么人不该交,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和男人脱光衣服打牌”

“你哪只眼看见我脱光了我郝心晴有那么傻”

“总之,你和封远华在一起很危险,一个男人是不会无缘无故花那么多时间在不相干的女人身上的。”

“我的事不劳您操心。”郝心晴说完,就去了浴室。

郝心晴手里涂满了泡沫,抹在身上,闭上眼睛,水滑溜地顺着她的身体冲走了泡沫,也令她烦躁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她清醒地意识到,她和苏莫之间的相处出了很大的纰漏,原本轻松自如的朋友关系,现在正滑向一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关系。

苏莫对她过多的指手画脚,而她对苏莫则是过于关心关注,这种现象令她不安,这种关系让她害怕。

郝心晴穿好睡衣走出去,直奔露台,苏莫就倚在那,凭栏远眺,背影萧瑟。

她抑制住心头的不忍,冲到他面前,“苏莫,我有话想说。”

苏莫竟朝她微笑,“很晚了,有话改天说。”他越过她,朝房间走去。

郝心心下着急,生怕错过这次,自己又提不起勇气,当即拉住他的衣袖,“苏莫,我们离婚。”

苏莫最近忙得昏天暗地的,原本还指望她会给点关怀,见她突然提到离婚,心里泛苦,微微讥讽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恭喜”

24

“苏莫,我们结婚原本就是为了房子。”郝心晴脱口而出,“现在房子下来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原本的一个借口,现在成了困住自己的绳索,苏莫冷笑,“你估计从结婚就盼着离婚吧。”

郝心晴咬着嘴唇,“苏莫,你讲点理,当初说好了好聚好散的。”

苏莫闭着眼,深吸气,“我现在刚调到区里工作,总的容我喘口气,现在离婚,影响也不好。”

郝心晴只是固执道,“你答应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苏莫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平静道,“我答应你,不过得我忙过这几天。”

郝心晴目送他走出露台,走出房间,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身体突然就蔫了。他没答应,她不安,他答应了,她还是不安。女人是矛盾的动物,感性总是多于理性。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总算抢在别人开口前说退出。人活着,争的就是一口气。

她一直忘不了十四岁那年的火车,轰隆隆轰隆隆地驶向遥远的北京,带走了她朦胧的未知的少女情怀。

自那以后,她的心门一直是紧闭的,就算是初恋,也是站在心门之外谈的。

如今不过是一场契约婚姻,她怎么可以再度丢了自己的心。

二十六岁的她不过是和千万人一样,学会了计较,学会了保护,或许再也尝不到纯粹的爱情,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待苏莫腾时间的同时,郝心晴加紧了在工作上的投入,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爱情,那就要有钞票。相较于虚渺的爱情,金钱更实际,更惹人喜欢。

那晚之后,封远华划拨给了她们一个单子,量不算特别大,可利润可观。

最起码可以保证公司全年的支出,以后接的单子都是纯利润了。

就在她内心暗喜的时候,又接到王娜的电话,说是本月的工资给她造了,数目是八万,让她月中去领。

一般私企,对待辞职的业务员,最多发放本月的业务提成,后续的除非是有严格的合同,否则是能赖就赖。私企的钱都是老板自己口袋的钱,能扣点算点,能小气的时候绝不会大方。

而她离开公司两个月了,开的是同类公司,就算不是刻意,有意无意之间肯定会和公司有利益冲突。权总如此心胸开阔,为的是那般

郝心晴意外之余,并没有过多的探究原因,天上既然掉馅饼,那就接着吃呗。

忽略掉等待离婚的心情,她最近过的应该是不错的,然而生活总是苦乐参半,甚至苦多于乐。郝心晴也不例外。

她接到亲爱的母亲大人李萍的电话,热情相邀她回家吃饭,郝心晴应了的同时,有点忐忑。

自从上次撞破借钱的真相后,她就减少了回家的次数。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不想被母亲当成摇钱树。

想到许久没回家,她特意去超市买了几罐进口奶粉,还有上好的蜂蜜。父亲身体虚弱,喝奶可补充蛋白质,母亲肝火旺盛,吃点蜜可滋阴去火。

回到家,桌上菜式丰盛,冬菇排骨汤,卤牛肉,辣子鸡丁,烧肉,鱼香肉丝,油淋空心菜。

这菜式比过年也就少了两菜,难道家里有什么喜事

吃饭的时候,李萍极尽殷勤,不时地往她碗里夹菜,声音也比往日柔和了几分,“你呀,这么久都不回家,也不知道你在苏家过得习不习惯。”

郝心晴看着堆得满满的碗,心想,毕竟是母亲,还是关心自己的,自己不该那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的。

眼见家里气氛不错,她想是不是该提下自己离婚的事情,以免父母没有心理准备。

郝心晴嘴里还嚼着鸡丁,随意说道:“我要离婚了。”

“什么”李萍的嗓门就像冲天炮。

郝志强放下酒杯,看着女儿,“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要离婚”

“当初结婚就很匆忙,在一起才发现合不来。”郝心晴低头喝汤。

“不行,不能离,你让人家白玩一年了,现在一句不合就被丢了,亏大了。”李萍愤愤不平。

郝心晴头很晕,母亲说话一向粗俗,在她的嘴里,自己成了一件没人要的物件,一钱不值。

“妈,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

“既然是这样,财产怎么分配”

“我们经济独立,各管各的,不存在财产分配的事情。

“那我们还是吃亏了,要不这样,你表哥正好结婚酒宴钱没有,你问苏莫要一笔,就说是资助你表哥结婚用的。”

郝心晴一不留神汤就滑进喉咙,烫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抹去泪,“你整天就表哥表哥的,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如果是,你怎么一点也不为我考虑”

李萍大概是料不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手指着她的脸,“我还要说你当没当我是妈借钱给表哥,总归是自家人,离婚后,苏莫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难道我这样做有错”

“是,您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在表哥有难的时候没有及时地送上钱,我错在离婚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表哥的经济需求,我最错的就是不该生在郝家,不该有您这样一位母亲。”

郝心晴拉开椅子,转身就走。

她一路狂跑,心里压着千斤顶,沉重地透不过气来。

许久没有锻炼,腿一会就软了,她瘫软地靠在树边,仰头看着夜空,很暗,一颗星星都没有,月亮也黯淡得失去了光泽。

多年来未经发泄的情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全部涌上心头,憋得她喘不过气。

她再次迎着风跑,只有迎着风狂奔的时候,心里才没那么难受。天不作美,豆大的雨点落地,她的头发湿了,视线模糊,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

叭叭叭,身后传来喇叭声。

她听而不闻,继续往前跑,在雨中狂奔,是从所未有的痛快

“郝心晴,你给我停下。”

她充耳未闻,凭什么停下,她不想听任何人的指挥。

苏莫箭步跑到她前面,拦住她的去路,“你疯了,大雨天跑什么”

“你都说我疯了,那还管什么下不下雨”郝心晴大叫。

苏莫竭力掩住怒气,“就算你疯了,也给我先回家。”

郝心晴大笑,“家,我没有家,我哪儿也不去。”

眼前的她情绪极其不稳,此时此地也不宜久耗,苏莫抓住她的双手,突然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大步向前。

走到车前,他倾身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去,然后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抽出一盒纸巾递给郝心晴,“擦擦。”

郝心晴坐进驾驶室后,大脑就清醒了许多,刚才自己真是太胡闹了,她默默地接过纸巾,默默地擦去面颊的水珠。

车子缓缓地行驶,只有刮雨器发出单调的声音,苏莫旋开音频,此刻交通台正在播报天气。

播音员的声音甜美而圆润,“今晚我市突降大雨,某些路段因大雨而造成积水,请大家小心驾驶。”

雨成倾盆之势,闪电雷鸣不绝于耳,郝心晴吓得捂住了耳朵,刚才的勇气全都不见了。

苏莫余光注意到她的举止,心里才起的怒气瞬间被心疼取代大半,她怕打雷闪电,从小就如此。

车子行驶到解放路,路面成了小河,汽车成了小舟,缓缓地淌过水面。前面有辆车停在半中央,熄火了,不能动了。

苏莫小心谨慎地跟在车子后面,晃晃悠悠如坐轿子般,总算是走过了危险路段。

豁然开朗之后,郝心晴才发现他驶向了本市的新区朝阳区。朝阳区是前两年市政府搞开发新建的市区,据说市政府,公检法,税务等国家机构以后都会6续迁往新区。

许多省市级单位6续在新区为职员建造了集资房,说是集资,土地是不计入成本的,也就是收点建筑成本,比同地段的商品房要便宜一半以上。

车子驶入一家大型的花园小区,里面的房子大多是独栋,后面有几栋高层。苏莫的黑色suv就停在一栋两层楼的楼房前面。

雨势比起初小了很多,可还是下个没玩没了,苏莫侧身从后座拿出一把伞,下车后,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

郝心晴迟疑地下车,站在伞下,仰头注视陌生的楼房,心里涌起对未知事物的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超过二十五字,就可送分了,大家多写点,我多送点。下章预告,会有重大突破,你们懂的。

25

防盗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空阔的客厅,只摆了两组实木沙发,愈发衬得空荡荡的。

当她湿漉漉的旅游鞋走在地板,蔓延出一条水迹时,郝心晴小心翼翼拉住苏莫的衣,“搞脏你家地板了。”

苏莫脸色顿变,抽出手,“你去二楼浴室整理整理。”

郝心晴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每走一步,水渍沿着脚步延伸,曲曲弯弯。她的手扶在金属扶梯,冰凉凉的,索性不扶了,快步上楼。

回廊上同样摆了一组沙发,不过是布艺的,黄橙相间,很温暖,给冰冷的空间添了些生气。是她喜欢的颜色。

她听苏莫说过,房子是精装修的,入住只需添置家具家电之类,不过现在应该和她无关了。

推开主卧室,除了一张床,别无他物,显然苏莫刚到区政府工作,工作忙碌,没有时间添置。离婚后,以他的条件一定会有不少美女投怀送抱,他很快就可以再婚,到时就有人帮他整治家里,这栋房子就会有女主人了。

想到这,郝心晴的心情并没有预料中的轻松,反倒是堵得慌。

不锈钢上挂了蓝色,粉色两条毛巾,顾念抽了粉色的,擦去脸上的雨水,心里暗道,他怎么准备了两条毛巾,难道他已经有了新的女友。

郝心晴甩动头发,似要甩去不好的念头,她脱去衣服,索性洗了个热水澡,刚才在雨中,衣服都湿了,浑身凉凉的,此刻能泡个热水澡是最好不过的了。

洗好澡,她才想到没有睡衣,顾念裹着浴巾,走到卧室,打开衣橱,只见里面零零散散挂了几件男人的衬衫,心头一松,随手抽出一件换上。苏莫个高,衬衫都是大号,穿在她身上正好到臀部下方。

室内温度偏低,她走到床边,弯腰拿起外套。门此时推开,苏莫走进来,视线扫过她白皙滑嫩的长腿,喉头不由一紧。

郝心晴见他来了,心下尴尬,为了穿着舒适,衬衫里面完全是真空。背对苏莫,她穿上外套,扣得严严实实,幸好够长,完全遮住了衬衫。转身之际,才见到苏莫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

怔忪之时,苏莫递给她,“我去洗澡,你先玩着。”

郝心晴接过时,心里有点小感动,她每晚睡觉前喜欢上网看八卦,都成习惯了,哪天要是没看,觉都睡不着。

今天躺在床上,手里捧着笔记本,却心神不宁,无法专心。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响,她的心无端就紧张起来。

她的眼睛盯着电脑,鼠标在不停地点击网页,退出网页,耳朵却竖起来听着浴室的动静。

苏莫穿着灰色的浴衣走出来,头发还湿湿的,走出房间后,就去了回廊,他坐在沙发上,侧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有些年头了,算得上是珍藏。

他端详着酒瓶,想起郝心晴刚才进门时说的话,还真打算和他划清界限了。苏莫脸色有点阴沉,不过片刻,他就拿起托盘装好酒,回到房间。

郝心晴就算在玩游戏,也是心不在焉的,她能听到外面的雨声还在下,声音很响。一个人独自呆在大房间,听着大雨声,非但不浪漫,反而心里发毛。

苏莫人还在门口,她就察觉到了,心里松口气,总算有人陪他了,尽管尴尬,也比害怕要好。

苏莫将托盘搁在床头柜上,屈膝倒好酒,“喝一杯,暖暖身子。”

郝心晴这才抬头接过,举起一口就喝光了。味道醇厚香甜,是好酒。她忍不住自己探身倒了杯,继续一口喝光。苏莫坐在床沿,背对她,手里把玩着高脚酒杯,浅酌慢饮。

俩人都在喝酒,都没说话,苏莫一向是寡言少语,相比而言郝心晴算是话痨子,可今晚,她也没说。就算几杯酒下去,她的唇舌还是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