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1/1)

砍柴般胡乱挥舞,姿势颇为可笑。但说也奇怪,他的招式看似粗陋滑稽,威力却是极大,从山脚正门直到半山留云楼,本族三十八名高手竟谁也抵挡不住,眼睁睁看着他颠三例四地闯了过去”

“那时我和槐鬼离仑正好在中天门,瞧见那厮提着苗刀疯疯癫癫地冲将上来,速度极快,身形打扮,都与钦毗所说的凶手极为相似。我们心中又惊又喜,都想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贼人竟然大摇大摆送上门来了当下我和槐鬼离仑夫妇一齐动手,竭尽全力,务求将这厮一举拿下。”

“那厮看起来疯癫滑稽,但形如鬼魅,竟然刹那间从我们三人夹击之下冲了出去,风也似地朝山上冲去。”

众人大惊,陆吾乃是“小神位”高手,槐鬼离仑又是金族中素以御风术闻名的“如意双仙”以三人之真元修为,竟让他轻而易举地脱身离去

“当时我们心中之惊异,远比各位为甚。眼见他腾云驾雾般,转眼就要冲上峰顶,我们不敢迟疑,奋力疾追。在昆仑丘顶,那厮被钦原鸟群困住,破口大骂,狼狈逃避;转眼间被蛰了数十口,身上肿了许多大包,但竟丝毫无恙,叫骂得更加起劲。”

众人骇然,昆仑钦原鸟乃是一种剧毒奇鸟,身如鸳鸯大小,巨刺似钢管,飞行如闪电,无论多大的鸟兽树木被它一蛰,必定干枯而死。那人被钦原鸟蛰了数十口竟然若无其事,实在令人震惊。

“长乘神和神牛勃皇,以及数十名高手闻得声讯,都从槐江山嬴母山赶了过来,将这厮团团围住。”

昆仑山脉极为雄伟高峻,东西绵延五千里,南北宽达三百余里,其中又以玉山昆仑丘嬴母山长留山等九山十六峰为中心;金族显贵都居住于这些山峰之上,长乘神与神牛勃皇乃是金族中极为着名的两位仙级高手。

“我们近百人在昆仑丘顶困住那厮,其中仙位高手便有五人,真人级高手至少十四人,加上钦原鸟土蝼兽等仙禽神兽,极是壮观。那厮也不害怕,只是疯疯癫癫地大喊大叫,说白帝耍赖,将他骗倒,非要白帝出来磕头认错不可。我们听了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白帝陛下淡泊超脱,直如神仙,又怎会与这么一个疯子夹杂不清”

“勃皇脾气暴躁,听他辱骂白帝,登时来气,抢先动手。我们怕他吃亏,也纷纷攻了上去。惭愧只是那厮忒也古怪,神鬼莫测,而且事关重大,总是小心为好。”

“那厮实在太过厉害,以我们百人之力竟始终擒他不住。但他似乎并未痛下杀手,手中苗刀只是扛在肩上,单以左手格挡,在众人夹击中幽灵似的飘荡,我奋尽全力,终于伤了他的肩膀。那厮哇哇乱叫,说我们金族卑鄙无耻,以多欺少,他不玩了云云;又叫嚷着让白帝出来见他,不然他就放火烧了昆仑山。”

“那厮真气像是碧木真气,但所使的招式全是稀奇古怪,像是木族招式,却又不尽相同,见所未见”

姑射仙子低“咦”一声,忽然站了起来,众人吃了一惊,纷纷望她,她视若不见,满脸尽是迷惘之色。王亦君心中一动,“仙子,难道你识得那人吗”

姑射仙子怔然片刻,摇头道:“我想不起来啦”

又徐徐坐下。众人微微失望,武罗仙子道:“既然那人要寻找白帝,何不请白帝出来将他擒住”

陆吾摇头道:“我们何尝不想请出圣驾只是那日一早,白帝和西王母恰好出行,不知行踪。那厮打了半晌,突然烦躁起来,叫嚷着忒没意思,他要下山玩儿去了;说话之间,便将勃皇和长乘神一掌击退,又将槐鬼离仑抓在手里,远远地抛了出去。我惊怒之下,变作兽身相阻,他突然大喜,连称有趣,与我激斗起来,但不过三百合,就将我打得大溃”

“那厮见我不是他的对手,登时又意兴阑珊,胡言乱语一通,打开重围,飞跑下山。我们穷尽气力,骑鸟驱兽,也追他不回,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厮明明只是在奔跑但却比御风飞行还要快捷。而且步法奇特,在山壑忽左忽右,转眼间不见踪影。”

“不错。那怪人走后,我们越想越觉得那厮必定便是杀死烛鼓之等人的凶手,想到以百人之力,竟让他从容逃离,都是羞愧欲死。当夜白帝和西王母回到昆仑山,听得这个消息,极为震动,连夜召开长老会,决计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那厮抓回,绑了送到北海请烛真神发落。当下西王母派遣数万大军连夜出发,四处搜寻,昆仑山真人级以上的高手,也几乎倾巢而出。嘿嘿,这般大规模地全族出动,已是数百年未有之事,而且竟仅仅是为了缉拿一人而已,说出去只怕无人相信。”

“就在翌日清晨,风后带来了姬公子的要讯,长老会大惊。但其时主力大军都已出发,昆仑山上剩下的,只有镇守诸峰的三万精锐。这些精兵乃是昆仑根本,不能随意征调,以免昆仑空虚,被奸人所乘。但若要去境内各番国城邦抽调兵力,至少要三日时间;即便能以最快速度组成大军,赶往寒荒国,也是九十日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少昊太子多半已横遭不测,叛军大势一成,想要镇压便极为困难。”

“无奈之下,西王母命我挑选了两百余名精锐,火速赶往寒荒国,若能说服八族放弃叛乱自是最佳,倘若不能,便将太子救出,退回昆仑,等到大军调集齐备之后,再做打算。”

众人恍然。正说话间,隐隐听见下方传来欢呼之声。众人隔窗下眺,只见一片巍峨山脉上,人如蚁群,正朝着他们欢呼雀跃。当下陆吾指挥众飞车,在山顶盘旋了几大圈,徐徐落地。方甫降落,倪长老芙丽叶公主就带着纤纤拔祀汉及众长老围了上来。

王亦君与蚩尤等人从车上跳下,纤纤大喜,狂奔而来,拉着两人的手,笑道:“臭鱿鱼,听那病痨鬼说你死了,我可担心坏啦你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

蚩尤从未见过她这般关心自己,登时面红耳赤,心中乱跳,一时倒有些局促不安起来,嘿然笑道:“说来话长”

纤纤扮了个鬼脸,笑道:“既然话长,那就以后再慢慢说吧”

突然瞧见姑射仙子与武罗仙子从车上翩然而下,小脸登时又阴沉下来;当下把臂缠着王亦君,温言软语,极是亲密。别人瞧在眼中,直如金童玉女一般,暗暗称羡。

说话间,拔祀汉天箭黑涯等人与王亦君蚩尤一一相见,极是欢喜。众人共经患难,这份交情更显深厚。就连那冷傲寡言的天箭,也不禁脸露微笑,稍稍健谈起来。

漫山突然响起雷呜般的欢呼,原来陆吾传达白帝谕旨,赦免涉嫌谋叛的长老的罪责,既往不咎;并将于此后数月之内,陆续运来衣粮物资,派遣诸多工匠,与寒荒军民一起重建家园,疏治大水。

王亦君等人相视而笑,均觉心中大石安然落地,喜乐快慰。当夜,八族在皇人山上欢庆,酒水虽然不足,但众人情绪高昂,尽兴而散。

星辰漫天,簧火寥落,众人都已各回山洞歇息。王亦君将玄玉荣英送与蚩尤喂服,又助他调整真气,修复经脉。调息既毕,两人听着山下滔滔洪流的轰声巨响,心潮澎湃,转侧难眠,遂又如从前在东海岛上一样,悄悄起身,一齐坐在山崖边,仰望苍穹,谈心聊天。

两人自离开束海,西赴大荒以来,聚少离多,各自经历之事也都应接不暇,很少倾谈过;此次重逢,都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对方倾诉。山崖无人,唯有涛声滚滚,两人迎风而谈,天南地北,极是快意。

王亦君叹道:“咱们来大荒这些时日,当真发生了好些事情。好在昆仑山在望,纤纤总算平安无事。”

蚩尤心下怅惘,喃喃道:“昆仑山,昆仑山总算是离此不远了。纤纤妹子也快要见到她娘亲了嘿嘿,人们都说“昆仑山深九万重”也不知今后咱们还有与她相见的机会吗”

两人心中登起难过不舍之意。王亦君强笑道:“昆仑山离东海也不过几万里,咱们骑着太阳乌,半月光景也可到了。想要见她也不是难事。打算”

蚩尤听到“太阳乌”突然一凛,脱口道:“是了,苗刀,他奶奶的紫菜鱼皮,离开昆仑,我需得尽快将苗刀找回。决计不能落入句芒老妖的手中”

王亦君点头道:“咱们到了昆仑,可以先打听那抢走苗刀的怪人下落。”

想起日间陆吾所说,对那怪人登起凛然之意。两人猜测一通,始终想不出那怪人的身份来历,但他既然杀了烛鼓之,多半是友非敌。

两人计议已定,而天色已晚,各自回房歇息。王亦君心中回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脚下漫不经心地走动。

忽然叶木沙沙,风声簌簌。他耳朵一动,听见远远地传来轻快而迅速的脚步声,象是有人提气飞奔,穿林而来。

心中一凛,双眼微眯,青光暴然。只见远处树枝摇曳,果然有人轻飘飘的踏叶疾行。

枝叶间透下的星点微光,洒落在那人身上,倏然闪过。他突然目瞪口呆,那人身形曼妙,俏脸如花,赫然便是纤纤那少女身穿紫罗裙裳,飘飘若仙,瞬息之间便从眼前疾掠而过。虽然暗夜密林,但电光石火之间便瞧出当是纤纤无疑。心中狂喜,正要呼喊,却见那紫衣少女回转头来,朝他嫣然一笑,竖指噤声。

那笑靥娇俏动人,秋波之中满是盈盈笑意。王亦君瞧着那玉葱纤指与桃色花唇,登时如遭电击,神魂俱醉。

纤纤冲他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轻摇素手,突然又转身如紫风卷舞,朝东南踏树疾行。

王亦君不及多想,立时调息提气,御风纵跃,疾追而去。两人闪电般风行飞跃,树影急速倒掠,花香瞬息而没。蒙蒙雨丝扑面而来,冰凉惬意,说不出的舒服。王亦君紧随纤纤身后,瞧着她黑发飘飞,紫裙如云,雪白的赤足在枝梢间跳跃跌宕,心跳又逐渐急促起来。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疾行了半个时辰,出了那片树林,穿河越岭,到了一个大峡谷之中。细雨渐止,乌云离散,一弯明月在云层中穿梭。峡谷之中立时大转明亮。纤纤突然停住,慢慢转过身来。叉着腰,笑吟吟地道:“臭小子,老这般跟着人家干什么想打坏主意么”

声音如山泉漱石,清脆动听。

王亦君在距离她三丈处停住,刚要开口,登时一阵紧张,喉咙仿佛被噎住一般,半晌才涨红了脸,呐呐道:“跟我回去罢。”

纤纤“噫”了一声,似乎没有听清。俏脸上慢慢地漾开笑容,在月光下宛如昙花绽放,格格笑道:“你这人好生有趣,瞧你老实巴交,说出话来却是活脱脱要气死人。”

她叉起双手,盯着王亦君微红的脸,笑吟吟道:“要是我不随你回去呢”

王亦君望着她那如花笑靥,杏眼秋波,咳嗽了一声道:“你要找你娘,那也未尝不可,只是独自行走,终究不妥。不如随我回去和蚩尤会合后,一道去昆仑找你娘去。”

纤纤格格脆笑道:“你倒体贴得紧,怕我遇上坏人么”

突然素手招展,嫣然道:“你过来。”

王亦君踏步上前。离她丈余之时,闻到一缕奇异的幽香钻入鼻息。心中一凛,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突然想起,纤纤身上的体香是一种甜蜜的清香,而绝不似这种略带妖异的消魂幽香。

心头猛然大惊,蓦地意念一紧,全身鸡皮疙瘩同时冒起,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迫在眉睫。大骇之下不及多想,真气瞬息爆涨,冲天飞起。银光暴舞,如星河飞泄,从他脚下瞬间穿流。竟是数以千计的细针同时射出。

那万千银针劲射十余丈远,没入一排龙爪槐中,那七八株槐树由上而下,瞬息枯黄蔫缩,萎然倒地。

银光眩目,瞬息之间又是万千细小银针漫天射来。王亦君惊怒之下,掌风狂冽,登时将之尽数震飞。纤纤银铃般的笑声中,素手挥舞,不住地激射各种暗器。一时间,如百花怒放,星雨飘零。

那些暗器花样繁多,或回旋,或拐弯,或绽放,层出不穷。王亦君喝道:“你到底是谁”

双掌一分,将一蓬蒺藜刺震开。不退反进,探手往她身上抓去。纤纤嫣然道:“你说我是谁呢”

突然将丰盈酥胸朝前一挺。

王亦君见她巧笑倩兮,娇俏可人,分明便是纤纤,心中登时又是一片迷茫。忽然发现触手所及竟是柔软双峰,大惊之下,连忙将手收回。

纤纤脸上闪过诧异之色,咯咯笑道:“你这人真有趣,死乞白咧的跟着人家,赶也赶不走。可是便宜送上门,又偏生不敢占,真是个大呆子。”

声音娇柔悦耳,尤其那“大呆子”三字,温柔缠绵,听得王亦君仆仆心跳,面红耳赤。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爪虚张半空,颇为尴尬。

纤纤抢前一步,挺胸相迎。王亦君“啊”了一声,连忙连退几步,状甚狼狈。纤纤掩嘴格格娇笑,眼波流转,“呆子,你既不敢碰我,又老跟着我干吗”

俏丽的脸上亦嗔亦喜,看得王亦君登时呆住。

纤纤见他呆呆地瞧着自己,颇觉有趣,探头到他的面前,相距不及一尺,鼻对鼻,眼对眼。那黑白分明的杏仁大眼滴溜溜的望着他,嘴角含笑,芬芳温热的气息惹得王亦君一阵阵发痒,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

纤纤“扑哧”一笑,柔声道:“呆子。”

那眼波如水温柔,笑容似花绚烂,绵绵情意,脉脉动人。蚩尤只觉目眩神迷,脑中一片混乱,仿佛突然掉入她那眼波的汪洋,卷溺窒息。心中紧张欢喜,几要晕厥一般。

突然念力一动,仿佛又感到一丝妖异凌厉的杀气闪电而至,心中一凛,飞身后纵,再定晴一看,眼前的纤纤已经不见。心想,那少女明明便是纤纤,音容笑貌一无二致。但浑身上下极为诡异,身上的香味也妖邪独特,迥然两异,又仿佛是另外一人。

抬头望去,星空璀璨,黑漆漆的山冈如睡龙卧虎。草坡连着森林,绵延向上,溪水清脆的声音在石后林中叮咚传来,一直断续绵连,消逝在山顶巨石之后。当下王亦君嗅着空中残留余香,御风奔掠,朝上疾行。

溪水在星光下闪闪发光。进入森林之后,树影横斜,水声潺潺,叶木沙沙作响,夏虫与夜鸟鸣叫之声不绝于耳。突然王亦君心中猛地一跳,只见一条紫色纱巾被溪水冲刷,浮沈漂流,辗转而下,被一根枯树枝勾住,摇摆沈浮。

王亦君心中大震,将纱巾捞起,瞧瞧上方,惊疑不定。将纱巾一拧,放入怀中,朝上狂奔而去。将近坡顶时,王亦君突然听见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声妖媚而欢悦,在寂静的山林中,合着汩汩流水,更觉动听。这歌声与纤纤俏皮婉转的歌喉大相迳庭,殊无相似之处。

夜风吹来,林木花草的清香之中,还有一种奇异的幽香,妖媚诡异,与那歌声颇为相似。王亦君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当下敛息屏气,轻飘飘地跃上了坡顶,隐身那块巨石之后。

坡顶开阔,约有数百丈方圆。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巨树,参天摩云。星光从那层层叠叠交相掩映的枝叶之间渗漏下来,斑斑点点地洒落在草地上。林中光线颇暗,夜雾氤氲,幽深模糊。但在蚩尤的青光眼瞧来,却是亮如白昼。

山溪在林中迤逦曲折,水气迷蒙。一株铁木桐上,悬挂着紫色的罗纱女装,随风飘荡。那妖媚的歌声便是从铁木桐后发出的,偶尔夹杂着轻松愉悦的娇笑。

忽然眼前一亮,宛如当头被千钧一击,王亦君浑身热血直贯头顶,心跳如狂,喉咙之中似有烈火焚烧。一个女子长发飞扬,此刻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一丝片褛,洁白细致的肌肤和曲线窈窕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雪白一身地站在溪流之中。那浮凸有致的胴体映衬着闪烁不定的水光,在刚硬挺直的树木丛中柔和暗淡的星光之下,彷佛一个黑夜的精灵。

那女子侧对着王亦君,脸上带着欢欣的笑容,赤裸着全身泡在清澈碧绿的水里,正独自戏耍着水珠。从王亦君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脸颊,动人而红润的双唇和弧度优美的鹅蛋脸,胸前娇美的乳房和胯间芳草萋萋的阴部浸泡在水中,模糊不清。

明知道偷窥并不是甚么光明正大的事,但是双脚却硬是不肯移动半步,双眼也舍不得自玲珑有致的身体移开,“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是无心之过”

心中替自己的行为想好了无数藉口,试着让自己这行为合理化。

悦耳的歌声不断飘过来,王亦君却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只见粉红色的乳尖浮在清澈的水面上挑逗着他,水面下的身体更是极度引人暇思。那女子爬上岸来,斜斜地侧身背对着王亦君,正擦拭着身上的水滴,完全没有察觉到偷窥的目光。

虽然女郎雪白修长的双腿也深具吸引力,但是王亦君的目光依旧无法离开那有着美术品般完美弧度的浑圆部位。那女子的头发是一头紫发,如今湿润的柔顺地贴在她的胸前上。

心中微微一动,那女子好像并非纤纤王亦君屏息望去。那女子已经穿好衣服,黑发飘舞,衣裙缦系,酥胸欺霜胜雪,裙角在夜风中起伏不定,莹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那女子柳眉斜挑,一双杏眼清澈动人,尖尖的瓜子脸上满是吟吟笑意。果然不是纤纤,眉脸与纤纤倒有三四分神似,身材也相差不远,但却比纤纤多了几分妖媚,少了几分纯真。眼波流动之间,妩媚娇俏,夺人魂魄。

紫衣女子眼波流动,朝他藏身处瞟来。王亦君避也不避,直直地凝望她。正要现身,却见那紫衣女子格格一笑,轻飘飘地穿过茂密林木,朝山下款款而行。

树影闪掠,星光乱舞,风声呼呼。那紫衣女子的背影曼妙,迎风吹拂的夜风,带来她身上丝丝缕缕的幽香。

巨树参天,藤蔓四垂。紫衣女子分花拂柳,婀娜而行,不紧不慢。那雪白的赤足,交错款摆,似乎隐隐合着某种韵律,说不出的优美,说不出的魔魅,似乎每一步都踩在蚩尤的心弦上。

她的紫色腰带上,垂悬着一个冰蚕丝袋,蚩尤青光眼望去,里面似乎是个红色玛瑙似的东西,轻轻摇摆,撞击着那浮凸丰盈的臀部,王亦君看了两眼,登时口干舌燥。

紫衣女子旁若无人地漫步,低低地哼起歌来。嗓音略带沙哑,低沈婉转,仿佛在他耳畔低语哼唱。偶尔顿挫的鼻音,摩挲得他耳根都有些发痒:虽听不清歌词,但那歌声妖媚温柔,似乎与先前在林中河边,裸体洗浴时所唱的一样。

王亦君才听了片刻,脑海中就突然闪过她雪白妖娆的胴体,登时面红耳赤,一道热火从小腹直窜全身,立时收拢心神,心中一动,“他奶奶的紫菜鱼皮,这妖女定然不是纤纤

蓦地,眼前一亮。只见明月高悬,彩光绚亮。天镜湖水滚滚沸腾,闪动着妖艳而眩目的粼粼波光。此时一缕月光照耀着山顶冰雪湖面,反射在那紫衣女子的脸颊,莹光润玉,熠熠生辉。寒风吹来,紫衣衣飘飘,皓腕如雪,赤足似玉,倒像是寒荒中的仙子。

那紫衣女子坐在湖边巨石上,托腮眺望,转过头来,眼波流转,笑吟吟地盯着他,雪白素手托着香腮,玉葱似的手指韵律地轻敲着脸颊。眼神中满是笑意,倒仿佛与他十分熟稔一般。

王亦君当下嘿然而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紫衣女子将头凑到他咫尺之距,眼波荡漾,吐气如兰。雪白的月光透过水帘,隐隐约约地照在她的脸上。水光摇荡,明明暗暗。那娇俏秀美的脸平静而甜蜜,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做着一个慵懒的美梦。娇小的瓜子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妖媚刁钻的神气,更平添纯真无邪之态。

紫衣女子衣领旁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颈,增添几分遐想;一身绸衫将全身的包裹起来,若隐若现的曲线,更令人感到血脉喷张;肩窝处衣裳滑开,露出雪白滑腻的肌肤。王亦君突然想起昨夜瞧见她洗浴时的情景,胸口登时滞堵,热血翻腾。强自按下那莫名的绮念,吐了一口气,“你是北海青丘国国主,九尾狐晏紫苏”

听他之言,这紫衣女子竟是素以千面美人之名闻达天下的青丘国九尾狐晏紫苏。王亦君想起,在雷泽城时,蚩尤曾与他说过遭遇过北海青丘国国主九尾狐晏紫苏的事。

在北海以东有青丘国,国人都是九百年前因罪被封印为狐狸之身,而流落青丘的水妖罪臣。青丘国主素来是机狡毒辣的妖媚女子,精善易容蛊毒与媚惑之术。

当今国主晏紫苏更是青出于蓝,年纪轻轻便以变化术与蛊毒名震大荒,相传她六岁时参加西王母蟠桃会,变化了三十六身,竟无一人看破。至此之后声明昭着,十五岁便在玄水真神烛龙支援下登位青丘国主。传闻她妖美不可方物,但盖因时常变化之故,究竟真面目如何,却是知者寥寥,晏紫苏性情如她容貌般瞬息万变,人称“千面妖狐”;时而温柔,时而毒辣,比六月天还要莫测。死在她手上的冤魂不知已有多少,被她蛊毒所害的豪杰更加不可胜数,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