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夺爱第14部分阅读(1/1)

取暖的工具,他们两个人会很难受的。

好在尹天墨因为抽烟,从车上顺手带了一只打火机出来,不然他们还真得学学原始人,钻木取火吧。

很快把火生起来,忧然扶着尹天墨坐近了些,他苍白的脸色刺得她的心疼痛不已,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防身用的刀子,忧然取下来,有一点犹豫,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他送去医院,但是过了这几个小时,蝶城的情况一定已经被a1ex控制,所以他们一直是不能露面的,那么,他们还有躲藏多久,他的腿还有拖多久。

“忧然,你动手吧。”

坚决的语气,眼里的信任终于让她做出了决定。

割开裤子,血肉模糊,忧然咬紧牙忍受肚子里翻云倒海般的难受,一次又一次偏过头再看,再偏,再看胃里的东西翻涌而出,她趴在一旁,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忧然,别勉强了,我能撑下去的,天亮后,我们去医院,交给医生处理好不好”她这个样子,让他的心都疼了。

都这样了还在安慰她,医院这么好去,他们还躲在这儿干什么啊,忧然用衣袖擦了两下嘴,握住他的手。“天墨,没事的,我能克服的,你相信我,子弹并不深,我能取出来的。”

他叹了一口气,只是扶了扶她的头发。

心里的小算盘

她告诉自己的,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坚持下去,很快就可以搞定的,这样想着,再一次去看那个伤口的时候,似乎就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工具很简单,惟一可用的只有几把刀,她几乎怀疑能不能就这样完成这个手术,但是没办法,如果不取出来,更大的影响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她一定要成功。

刀子在火中消素,然后切开伤口,尹天墨抓起一旁的树枝塞了一根进嘴里,可是这样,他的嘴,还是被磨出了血,一番折腾下来,那料子弹终是被取出来了。

忧然抱着他的脖子,喜极而泣。

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烙下心印,也可以为另一个人解来心结,钰哥哥种下的结,终是被尹天墨给解开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人的记忆很短,短到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被另一个人取代。

现在想来,她似乎已经能够坦然接受钰哥哥不要她了的事实,心里仍然难受,却不会只纠结在这一件事上了。

她想她需的只是时间。

处理好伤口,忧然只祈祷情况不要变糟,两人依偎在一起,肚子已经饿了,但是没有吃的东西,气温越来越低,忧然又往火堆上添了些柴,尹天墨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闭着眼睛在养神,忧然靠过去,两个头靠着头,倒像是一对落难的鸳鸯。

“忧然,你和华颖涛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尹天墨突然开口问道:“你并喜欢他,也并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那么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未婚妻。”

忧然挪了挪脑袋,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道:“你想听,保证不是因为吃醋或者心里的小算盘。”

尹天墨微微笑了笑。“你咱个这么精。”

“其实也并没有多复杂。”她开口说道。“很老套的戏码,父母之命下的结果,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要答应对不对,明明我心里一直都有钰哥哥。其实,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你知道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也就是我和我哥就尽快成家,她的一双儿女都可以有个好的归属。而小时候,那时候根本由不得我做主,小孩子的想法,是不列入大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那欠我爸出事后,我们两个人的婚事被正式提上了日程,订婚礼之前,我曾闹过一次的,不过母亲因此而进了医院,父亲给了我一巴掌,而我哥,则狠狠把我骂了一顿,所以我妥协了,答应订婚,但是kev他永远别想娶到我。”

“你很讨厌他,为什么”

“大概是一个阴影吧,那是我从蝶城回来后的不久,钰哥哥灭门的事对我的影响有多大,那天我一个人呆在花园里发愣,可是kev却走了过来,他要找我玩,可是我却不理他,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只鸟来,他当家我的面,活生生的拔光了它的毛,还拿小刀把它的脑袋切了下来,我不知道人的内心怎么可以阴暗至此,不过他的举动再一次刺激了钰哥哥家庭惨案对我的影响,从那一刻起,我再见到他,就只剩下厌恶,没有理由的反感。”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些什么,忧然已经记不太清了,意识很迷糊,什么时候睡着的并不知道,只是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尹天墨紧紧抓着,他抓得那么紧,以至于因为血液不流通已经有些麻痹了,忧然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伸手探到他的脑袋上。

天,好烫

看到文下有亲在问这文搬去哪儿了,偶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偶要说明的是,这文不会搬到别的地方去,会在新浪完全连载,至于这段时间的更新问题,因为偶周六有一个职称计算机的考试,星期天考上机,这几天正在抱佛脚,所以见谅 第九书包网最好的

高烧

“天墨,天墨醒醒”她拍了拍他的脑袋,不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千祈祷万祈祷,最终还是发生了。

火堆已经有了逐渐熄灭的趁势,忧然往里面加了些枯枝,奔回来尹天墨已经歪倒在了地面上,全身倦成一团,四肢紧紧抱着,像是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据说,没有安全感的人在受到伤害时就会不自觉的选择这样的姿势。

忧然扶起他,只听他低哑的祈求道:“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我会乖的,啊,不要对我是奴隶,我是一条狗,求求你们好,我舔干净”

只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痛,还没念完又听他道:“我是你们的少主,谁敢对我不敬,我回去告诉爸爸,杀了你们你们不要笑,笑什么”

“爸爸爸爸你在哪儿我不要呆在这儿,不要呆在这儿”

“杀了你,杀了你你们谁还要上我的,全都是这个下场”

“爸爸,我不要去,你以前很疼我的,为什么现在变了,是不是我不乖,我会听话的”

突的伸出双手在空中乱舞,神情扭亏,额上全是冷汗,那眼神,如同尖利的锤子,尹天墨完全已经陷入了过去的黑暗回忆中不能自拔,忧然心疼的抱住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那段在岛上的日子,尹天墨倒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尹氏大少爷,活生生的褪变成了一个冷血残酷的尹氏主人。

他的爸爸,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效果,一个残酷的企业领导人,一个不再相信任何人的家族继承者。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天墨,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忧然紧紧的抱着他,抱得那么紧,似乎再也不愿意松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是尹天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尹天墨身体烫得像是从炉子里捞出来的,火光映得他的脸红通通的,忧然越发的觉得心里难受,在这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依靠他自已的意志撑过去。尹天墨的身体一直发抖,嘴里喃喃的念着冷,两个人这样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忧然酸麻的手臂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感觉,这时尹天墨似乎醒过来了,不确定的唤了一句:“忧然”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道。“是不是还很难受,撑一撑,你一定要撑下去”

他点了点头。“忧然,我想抱着你。”话未完,手指已经从她衣服下面穿了进去,隔着几层布,都能感觉他滚烫的身体。

他舒服的喟叹一声:“你的身体好暖,”

原来把她当火炉了,忧然哑然失笑,而那个人倒会得寸进尺,最后索性剥了她的上衣,又了自己的上半身,两个人贴合在一起,身上遮着尹天墨的外套,看起来还不坏。

他把头靠在她肩上,道:“这种情形真该做点什么,才不枉这花好月圆夜深沉,可惜我是真没力气了,忧然你记得欠我一次啊”

这人,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忧然懒得理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忧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然我真怕自己会就这样睡着。”他道。

尹天墨的故事

未待她反应已经自个儿说了下去。“很多年前,有一个小男孩被到了一个岛上去,岛上有他不熟悉的环境,还有很多跟他一个的小孩子和大人,他以为他们都会很友好很友好,他以为他只是在这儿玩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小孩因为挑食不吃,结果一旁的守卫就拿刀割下了他的舌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么惨忍的事,周围的孩子皆被吓傻了,只有他一个人尖叫了出来。结果那晚上他被关在笼子里,然后扔到海里泡了一晚上。

他很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于是大声叫爸爸,大声叫一个佣人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理他,他的嗓子哑了,他很冷,他很饿,他很绝望

在他快死的时候被人从海里捞了上来,他所谓的父亲出现在他面前,他以为他的父亲会带他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等待他的,却只是失望,那个原本严厉却还算正常的父亲却一脸阴森的告诉他:这种情况,只允许发生这一次,下一次,就算他死了,他也再不会出现。

后来渐渐明白了岛上所谓的生死规则,可是他仍然不甘心,他的棱角还没有被磨平,他还以为他是尹家的少爷,这些人将来的主子,可是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照顾他,他们像虐待囚犯一样虐待这些小孩子,这些小孩子是没有尊严的,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岛上女人数量极少,大多是还在训练的杀手,她们的身体,自然要岛上的所谓高层才能享用,可是男人这么多,该怎么办呢,于是这些可怜的孩子成了泄欲的工具,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带着几分斯文气息的。

有一天晚上,大概半夜的时候,宿舍的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抓着他就往外拧,孩子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各自捂着背子,没有一点反应。

他被带到一间大房子,里面有五六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他见状想跑,可是怎么跑得出去,他们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拆分成了数块,那些人按着他,把那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那些男人高声笑着,一个又一个,一下完了轮在下一个

那天之后,他变了,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希望终于变成了绝望,他只知道没有人会带他走出这儿,要出去,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

一个人的褪变首先是从心理开始的,他开始漠视自己的情绪,甚至为了训练自己的残忍而跑去山上抓野兔,然后再残忍的把它凌迟而亡,杀小动物,然后是大型动物,然后是人,他在训练中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冷漠

很快第一次生死决战的时间就到了,这一批孩子,在决战之后会淘汰一半,岛上不会留下没有用的人,他们的下场只有死。

当他打败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只是趴在地上,祈求的看着他,他求他不要杀他,他求他放过他,他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是睡在他对面的一个男孩,那天晚上被放回去后他曾经给他打过一盆水,说起来,也算是对他的恩的

可是,眼里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

周围响起一阵掌声,他抬头,是那些教官满意的神情,转身离去,脸上没有欣喜,没有愧疚,只剩下死绝的平静。

这个地方,谁能成为谁的救赎,没有,没有

那之后,没有人再可以欺负他,他杀了想再上他的男人,他杀了对他无礼的同居人,他杀了”

“天墨,都过去了”忧然紧紧抱着他。“都过去了,没有人再可以伤害你了。”

他点点头,轻轻握着她的手。“是啊,都过去了,现在,还有你在我身边,忧然,这辈子,只有你,是老天对我最好的补偿。”

话才落下,不远处却响起惊鸟地声音,尹天墨和忧然对看一眼,迅速的灭掉面前的火堆,忧然穿上衣服扶他起来。

“我们得走了”

偶越来越觉得应该把故事背景放在古代,昨天好倒霉啊,回来的时候遇到隧道塌方,半夜才到家,哎,洗衣服去了

天墨,保重

扶着尹天墨,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前进,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黑漆漆的树林里几乎连路也看不见,两个人速度很慢,但却一直不敢停下来,尽管这样,没过多久,他们还是感觉到飞鸟腾空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那些人,离他们的距离应该越来越近了。

尹天墨气喘得更加厉害,大半个身体倚在忧然身上,额上冷汗涔涔,身体还是烫得吓人。简易包扎的腿极有可能已经再次出血了,因为忧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这股血腥味,也有可能会引来追逐的人群。

“忧然”尹天墨突然停住脚步,大力的抓着她的肩膀。

她知道他会说一些什么,那是她不愿意听见的,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在现在抛弃他,真正的信任是不应该和生死分隔开的,她既然决定了两个人要不离不弃,那么,尹天墨如果非要她那么做就是对她的不尊重。

“你放下我。”他果然说道,忧然心里一沉,停下来静静的看着他,黑暗里,那一双眼睛幽暗不明,恍若黑洞一般深不见底。

他还在要扔下她了吗

他说:“忧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知道我要你这么做你一定会怪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安安全全的离开,a1ex是我弟弟,这起由亲情引发的背叛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后果,如果上天安排他的胜利,我无话可说,因为我拼尽全力,还是得到这个结果,那是非战之罪。但是我希望可以把伤害减到最小,从始至终,你都是无辜的,你应该是那个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i11ias家族小公主,你的身分赋矛你高贵的生命,你不应该陪我死在这种地方,那是对你家族的不敬。”

他慢慢的说,忧然也不反驳,只是听他讲完,等他落下了最后一个字,她才开口道:“天墨,劝你的话我不想说太多,但是这几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如果你听完之后还觉得我应该扔下你一个人在这儿,那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已尽力,而我尊重你的选择,因此那个后果是自己的意志。”

她顿了一顿之后道:“从我被你抓住强留在尹园,你扪心自问,你最想的是什么,你最难得到的是什么,你痛苦的是什么,可是如今,好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之下产生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我们靠近的机会,你确定你的放弃。我不敢说我已经完全对钰哥哥释怀,但至少,我已经有了重新开始的准备,人的一生很短,一个决定的做出则很快,今天你放弃了,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因为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天墨,你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我走,要我们从此之后,天涯陌路。你真要自己亲手斩断我们之间那一根尚不明显的线,你真的要放弃难得的一点希望,天墨,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自己考虑清楚。”

尹天墨沉默了,他静静的看着纪忧然,黑暗之中,并看不清她的神情,他伸出滚烫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抚上去,那每分触感,那每一个轮廓,都必须记在心里。

一分钟时间过得很快,他抽回手,道:“忧然,下决定前我很少犹豫不决,因为再沉重的后果,我都可以背负,这个决定,我已经想了几个小时,我还是决定让你走,因为我不能明知是一条死路而让你作陪,你现在是我心里惟一记挂的人,生命只有活着才能延续,我要你开开心心的,那是我最大的希望。”

时间在一刻沉静,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泪水都显得如此的苍白,一个人要舍弃自己的爱情,那有多痛,那有多苦,好吧,如果他真这样想,她给予他最大的尊重。

“天墨,保重。”

赖定你了

从此转身,萧郎是路人,他逃不逃得过这一劫都不再关她的事,她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个与她有几个月联系,甚至曾经最亲密的人忘记,她还是i11ias家族那个任性的小公主,她还是那个让母亲头疼,哥哥愤怒的小丫头,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像是被生生掏出一般的难受,为什么她会舍不得,她应该恨他的,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无义,恨他的强买强卖,那么冰凉的液休是什么,不准再从眼睛里流下来了,为这种抛弃她的人流泪,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

一步,她很撑下去的;二步,她会忘掉他的;三步,她会好好过下去的;四步,心好痛;五步,心越来越痛;六步,心痛得无法呼吸;七步,终于忍不住的转身

女人的心很软,很短,所谓的绝决,也不过只值七步的距离,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一个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为什么她的爱情总与分离脱不了关系,这一次,她一定要抓得紧紧的,紧紧的

奔回去,她甚至懒得去管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是重重的,宣誓一般的道:“尹天墨,我告诉你,我就不走了,就算是你说我赖皮也好,无耻也好,倒贴也好,我都不走了,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沉默,然后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搂过她,滚烫的唇压上她的,重重的深吻,纠缠,不舍放弃

“忧然,你不要后悔,如果你哥找我算帐,你得替我求情”

嘴角弯弯,心里有一朵花开出来,连空气都洒满芬芳,忧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替你求情。”

继续前进,奇怪的是,他们的身后,却没有了太大的动静,忧然想,这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人阻拦了追他们的人的行动。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判断失误,转而朝另外的方向去了。无管哪一个原因,这儿都不适合再呆下去,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两人尽量的加快了脚步,要知道,天亮了比天黑了更麻烦,原楚战已经出事,尹氏肯定已在a1ex的控制之下,现在的尹天墨,身边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亲信都没有,如果被a1ex找到,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然而,突然响起的一声狗叫声却让两个人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危险并没有解决,反而在不知不觉的靠近,而那些血迹天,混乱之中,完全没有方向可言,只知道前面的地方似乎很开阔,两人慢慢的向前走了过去,原来那是一个斜坡,大概形成时间没有几年,显得光秃秃的,两人呆了几秒,绝望的往回走,可是才迈步,忧然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滑,就向下面倒了下去,尹天墨下意识的去抓她,却也只是同样的下场而已

大难未死

天边的云层泛着白,看样子已经快天亮了,头很晕,四肢像断掉般的难受,鼻间是杂草清新的香味,这是一处断面,不远处是茂密的树林,蝶城这一片森林保护地,比她想像中的面积更大,忧然仰躺在地面上,心里不是不庆幸的,这么斜的坡摔下来,竟然没有摔死,也算是福大命大了,尹天墨就不不远处,她撑起身体爬过去,他的眼睛紧紧闭着,手抚上去,身体仍然很烫,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情况似乎比她要严重的多。

好累,她翻身在他旁边躺下来,眼皮沉重,好想就这么睡过去,这时候就算是a1ex带人来,她恐怕也没有办法了,正这么想着,不远处还真传来了脚步声,好的不灵坏的灵,忧然悲哀的想着,想张开眼睛,可是那么困难,她完全没有力气。

脚步声渐渐靠近,一缕淡淡的草药香窜入鼻间,来的是个女人,莫非是董诗敏,还是被他们找到了,最后那一丝希望宣告破灭,忧然却是再也不能支撑了,身体被扶起的瞬间,意识终于沉入了黑暗里。

再醒来已经不知是多久之后了,空气中弥漫着药草清淡的味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极普通的白色墙壁,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泛黄,窗边挂着一块红布做成的窗帘,有一丝微弱的阳光从缝隙透进来,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木质的衣柜,有点残旧的桌子,用藤条编成的椅子,看起来有些凌乱,但却很干净。

把头偏向另一边,墙上帖着几张奖励证明,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是七八年前的,而在这一边的白墙上,还帖着一些传统的剪纸还有手工艺品,造型多是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忧然推测它们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小姑娘,因为成品除了可爱之外,还成粗糙。

她闭上眼睛,身体应该已经被处理过了,红肿的地方抹了一层药,凉凉的,很舒服。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应该不是a1ex的人抓了他们,那们他们是被人救了,忧然心里抑制不住的小小欢喜,想坐起来还是没什么力气,这么挣扎了半天都没有人进来,最后伏在床上喘气,没过多久,又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天大概快黑了,屋子里有些黑,她扶着家具向外面走去,尹天墨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她得确定他的位置才行。

很老旧的门,还有点类似于古代的那种插销,打开,外面的天色果色已经黑了,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冲了进来,一脸的朝气,扬溢着青春的活力,十分单纯的样子,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她一见忧然就大叫起来。“姐姐,你醒了,太好了,那位哥哥看了你两次,你都还在睡。”

忧然微笑着点点头,正想问问她尹天墨在哪儿,就见他一拐一拐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小丫头显得很兴奋,把她扶到桌子边坐下,道:“你再不醒,哥哥就要抓狂了,好了,他终于不用心神不宁的了。”

忧然莞尔,看了看尹天墨,发现他还颇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这小丫头倒也有意思,敢打趣尹天墨。忧然打量了一下,她大概上高中的年纪,衣着纯朴,相对大都市的人来说,样子有些老旧,但是一双眼睛很灵活,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脸上干净而透明,并没有现在高中生的浮华模样。

“你多大了,我们这是在哪儿。”忧然开口问道。

“我十六了”小丫头扬起脸,热情的介绍着。“你叫我李晓就行了,因为我是在早晨出生的,这里是蝴蝶山中”

可以撑几天

蝴蝶山,忧然皱起眉头,他们走得还真不近。蝴蝶山、祈晚山、天霞山,是渝城效区的三座大山,彼此相连,宛若一道屏障,而原宅位于天霞山脚下,蝴蝶山则离得最远,因为保护原始森林的原因,这三座大山没有做大的商业开发,所以交通也不是太便利,住在这个地方的居民不多,而住的山中的,几乎全是原住民了,与世隔绝这个词,几乎可以用在这些原住民身上。

“你们是这儿的居民。”忧然又问。

“是啊。”小丫头脸上突然出现了几分伤感的表情。“这里的居民是越来越少了,以前这里很热闹的,可是这里交通不方便,居民渐渐的都搬走了,现在只剩下十几户人家了,能跟我玩的同龄人都没有几个。”

小丫头正说着,外面却响起一道苍老的嗓音,说是叫她出去帮忙收东西什么,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去了,尹天墨在旁边坐下来,百语千言,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忧然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什么都别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把伤养好再说。”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显。

尹天墨告诉忧然,蝴蝶山山中的土质颇特殊,这些人以在山上种药材,然后交给工厂做为赚钱生活的方式,民风纯朴,而且中医颇为精通,他还笑说刚才那个小姑娘,看着很小,可也算是一个专家了,在草药方面很有研究。

上天还是算照顾他们的,早上的时候,正是那个小姑娘出去收药的时候救了他们,还给他们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他已经见过她的家长了,是她的爷爷和奶奶,据说小丫头的父母也是有一次上山收药时出事摔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孙女给他们。

而忧然还知道了一个更巧合的信息,收购他们药材的公司,正是尹氏旗下的一个工厂,两个自然没有把这条信息透露出去,他们的身份,不能让其它的人知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忧然见着了小丫头的爷爷奶奶,果然是两个很和蔼的老人,不断的往他们碗里夹菜,一直劝他们多吃一点,小丫头笑言爷爷奶奶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被老爷爷一顿筷子狠敲。

尹天墨犹为感激他们一点也没有问他们的来历,虽然他早已想好了说辞,但是应付是一回事,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晚上两个老人把他们安排在了一起,小丫还缠着尹天墨问东问西,这里的信息真是封闭得可以,小丫头父母死后就没有再去学校,因为太远,没有人接送不行,所以她对尹天墨讲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一副星星眼的样子,神情之间,差点没把他当神膜拜。

直到午夜的时候,老爷爷和老奶奶才把小丫头拧了出去,瞧瞧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样子,忧然就想笑。

两人躺上床,关了灯,身边的人身体温柔而真实,忧然握着尹天墨的手,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尹天墨翻身搂住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急不来,没想到办法之前,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还活着,这个地方,可以撑几天,我们把伤养好了再说。”

无题

第二天醒时天已经亮了,山里的早晨有些冷,太阳还没有出来,门外是一层浓浓的雾,远处的景色仿佛隔着一层纱,看得并不怎么真切,只是吸入鼻间的空气清新得仿佛经过八十八层的过滤,雄鸡高亢的啼声仿若示威。

忧然偏过头看着尹天墨,他还没有醒,眼睛微微闭着,额前覆着几缕头发,她伸出手,抚上他浓黑的眉,有些粗糙的皮肤,宛若夕阳的红唇

手突然被抓住“宝贝,兴致这么好”

被逮个正着,忧然讪讪的看着他,他的心情不错,瞧那微弯的嘴角,毫不犹豫的就向她扑了过来。

“你你还有伤”

“没关系”

春光正好,可,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李晓脆生生的声音:“你们两只懒猪,醒了没。”

天墨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忧然得意的笑,推开他下了床,开了门之后,李晓看着他们诡异的模样还有些不解。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她凑近忧然问,但,绝对没有愧疚的成分在。

忧然笑得更乐,瞅了一眼她手上的衣服,小丫头想得倒还周到,他们身上穿着,几乎全毁了。“这是我爸爸妈妈以前的,你们试试。”她说。

都是几年前的款式,无论布料还是剪裁,都与他们平时的相差甚远,穿上身自然显得有些可笑,据说李晓母亲的身材和忧然差不多,但是衣服就明显偏向中年化了一些,忧然一换上就换来尹天墨脸上强忍的笑意,她瞪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哥哥,蛮帅的嘛,有我爸爸的风范”

那语气,那神情,那模样,绝对不是恭围,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跑了出去,因为对面那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色来形容了。

李晓爷爷奶奶很早就上山采药了,有一种药材说是要早上凝露的时候采割才好,这也是那天李晓会救了他们的原因,早饭很简单,一些清粥和蔬菜,是忧然和李晓一起做的,至于尹天墨,自然坐在桌边,跷着双腿等着吃。

忧然喝了一口,味道很好,米粒香软,浓稠适中,而其中还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道。

“那是一种药材。”李晓开口解释。“具有舒筋、养血、通络的功效,先用小火在开水里煮半个小时,然后把药材捞出来,再用水来熬粥,这样药效浸入米粒,而没有药材难闻的味道而又留住了精华,米粒香软,利于吸收”她慢慢的说道,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末了又恢复了几分小孩子的顽皮。“我可煮了好久呢,你们多吃一点,尤其是哥哥,你流了不少血,效果不错的。”

尹天墨难得露出柔和的表情,这种没有任何功利性的关怀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他淡声道:“谢谢。”

她豪迈的拍拍胸脯,道:“不用谢。”

这里人的生活很简单,吃过饭之后没什么事做,屋子里有一台老旧的彩色电视机,李晓平时的娱乐生活几乎都靠看这台电视来度过,她出山的时间很少,一来是经济原因,一来是进山的公路并不方便,这台电视对她来说,几乎算是一座通往外面桥梁了。

电视节目并没有什么新奇,而这里能收看的频道并不多,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连续剧和搞笑的综艺节目,尹天墨切换了几个频道,留意了一下蝶城的大小新闻,没什么异常,甚至没有关于尹氏的报道,而原帮方面,也没有什么消息透露出来。

“这样不好吗”忧然陪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明至少a1ex还没有得手,情形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但愿吧,有可能是还没有出事,也有可能根本已经出事了,只是消息被a1ex压了下来,但愿不要是第二种情况才好。”

尹天墨暴病身亡

忧然反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她笑笑,把头靠在他肩上,道:“我倒觉得事情要乐观得多,你想啊,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新闻,a1ex没那么容易压得下来的,所以我想啊,事情一定还不坏,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看看以后该怎么办。”

正说着,李晓却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道:“你们两人这么闲,来帮我晒药材吧。”

一旁有一间用木材砌成的房间,他们走进去,里面的架子上摆着很多的簸箕,簸箕里面则是装着的药材,种类很多。

平时李晓的工作就是把这些药材端上去,然后放在院里晒,现在尹天墨来了,自然得被使唤起来,几个人忙了半个小时才把簸箕全端出去,末了,几个人又坐在一起聊天。

聊着聊着李晓自然问起了尹天墨和忧然的来历,他们那天又怎么会从山上跌下来。

忧然似笑非笑的道:“我们啊,你觉得我们是怎么回事呢”

李晓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他们,半晌,眼中出现了然的神情,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但是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又摇了摇头,模样可爱之极。“你们肯定是”她说了一半又闭了嘴,道:“算了,我还是不揭起你们的伤心事了,我都明白,明白的。”

尹天墨不解的看了看忧然,这小女生的心思,果然很难猜。忧然当然知道李晓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怕是电视剧看多了的后遗症吧。

她冲尹天墨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听下去,末了偏头对李晓道:“我们呢,有一段很离奇的故事,我和天墨呢,是相爱的两个人,但是我的父母呢,又替我另找了一门婚事”

李晓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眨巴着双眼,露出同情的表情来。

“我们两个去见父母,要求解除婚事,但是我的未婚夫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他自然不同意我们这么做”

闻言,尹天墨重重的咳了咳,手伸到她背后使劲的捏了捏她,忧然咬牙忍着,而李晓则握着她的手紧张道:“所以你们就选择私奔。”

忧然憋住笑意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两个在一天晚上选择私奔,但是不知道怎么被未婚夫发现了,他派了很多人来追我们,还要杀了天墨,我们两个摸黑逃亡,在蝴蝶山上选择殉情,结果没死成,被你给救了。”

李晓听着眼角的泪水都要流下来了,她感叹道:“爱情真感人,真伟大,以后我也嫁这么一个人。”

忧然愕然,小丫头还当真了。倒是尹天墨先泼了一盆冷水过去。“李晓,姐姐是骗你的,你太单纯了。”

李晓啊了一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忧然咳了咳,道:“这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李晓愤愤的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恨恨的道:“姐姐最坏了,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一转身就奔回了屋里,忧然看了看尹天墨。“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愁吃穿,又处于半成熟悉的状态,爱情,对她们来说是神圣的,你却戏弄她,你说她会不会生气。”

尹天墨不会哄人,更不会去收拾她捅下的篓子,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