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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拒绝,怎么可能让肌肉坏死?怪不得她碰到的大腿瘦到都只剩骨头,他下肢肌肉已经变形了,再拒绝医治,肯定也会影响其他部位啊。

野战看着她,手轻轻摸着她的脸,再往她脖子移去,她的声音怎么成这样了?她这么在意她的外表,不知道是怎么接受声音变成这样的事实。

“还疼吗?”野战避开她的问题直接发问。

夕夏摇头,“天气大了会觉得不舒服,还好。”

“让我抱下好不好?”野战看着她说,夕夏点头,然后移向他,他伸手薄,却不是很方便。

夕夏起身,野战眼里立马闪过丝痛,夕夏心里叹息,她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向他摊手,有几分好奇的说,“来,我抱你。”

野战愣了下,忽然意识到他现在于她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什么都没有。别说庄孝了,连陆海军都及不上,他唯有的而他们没有的,就是这躯残废身躯,他应该得到怜悯,这是他唯的优势。

看着她真诚的笑容,野战的头往她怀里贴过去,是他服软的时候了了半辈子铁血大男人,也该服软了。如果是她,他愿意贴进她怀里,表现出他的脆弱。

赵凯撤回来时,看,傻了。

谁见过林丛中的猛虎眨眼功夫变成小绵羊?野战不说曾经如何威风,就算他现在丧失了行走能力,在政界也是个人物,就适才那还浑身刺啦吧唧跟颗刺猬球似的,你能相信现在那么‘温顺’的躺在云夕夏怀里吗?

在场瞧着的人,想什么的都有,还能看不出野战非这女人不可的那就是傻蛋。

夕夏轻轻拍着他的背,当果儿样对待。他也不容易啊,想曾经那么强势的男人,今天怎么就落到这样局面了?她不是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为他着想,让他再说次当初的情景,不是在揭人伤疤吗?

夕夏那跪坐着蹭啊蹭的,左右个不舒服,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了,拍拍野战说,“够了没啊?我腿麻了。”

野战愣了下,离开她怀里,看她的眼睛带着笑意,伸手去握她的脚,夕夏有点不好意思,推着他的手说,“别,不用,没什么的。”

“你崴了脚啊,听话,我给你揉揉。”野战抓着她小腿往身边带,在握住脚踝轻重适宜的揉压起来,“不能走的话不要勉强,这样会加重伤势,知道吗?”

夕夏没出声,不知道是给痛的还是怎么,野战抬眼看她,夕夏睁着眼在看他。野战愣了下,问,“怎么了?”

“你还是那么爱叨。”夕夏低低的说。

野战笑了下,说,“那是对你啊,小乖。”说着又轻轻的揉起来。

“秘书长,前后都堵了道”赵凯这时候走过来,极委婉的请示。

夕夏抬眼望向赵凯,这话说得可真隐晦,直接说你挡道儿,赶紧起开不就完了?你这话是委婉了,可你还得让人去猜。

赵凯直接看着她,夕夏心想你瞅着我没用啊,老大这那呢。赵凯那眼神直盯着她,示意她给说两句,夕夏嘴角抽了抽,这人还这么跟她不对盘呢。

“起来吧,我们挡道儿了。”夕夏拉着他的手说。

野战顿了顿,点头,赵凯赶紧让后头站着的黑衣护卫过来,把野战抬上轮椅,不知道野战对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上了车。夕夏站在原地叹了几声,再弯着腰把东西都捡起来,压车轮子下的公仔想不要的,可又舍不得,好歹也是她亲自选的,抱着堆的东西,走车前头去,敲敲盖头说:

“压着我的东西了,退点儿行不?”

野战在里头比了个手势,前头驾驶就上了个人,把车后退了些,夕夏把毛绒娃娃拖出来拍了拍灰,挺好,除了被压扁了些外,其他没什么损伤,抱着两只公仔和床上那套准备走了。

可刚才转身,就给人左右架着上了车。这动作是真心的太快,夕夏那还懵了下,以为她挡道儿,这些人在清场来着,可这下刻给架上了车。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没看到我跟你们老板是朋友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快放我下车喂,喂你们怎么回事儿啊,你们是不是拉错人了”

夕夏给弄得有些火了,本来身上附带的东西就太多,给推上了车再想下去怎么可能,很快又上来个小姑娘,夕夏愣了下,说,“他们是想拉你吧,可巧,你赶紧给说说,拉错人了,让他们赶紧放了我,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得下车,我家里还有事儿等着我”

方小言也有些吃惊,怎么她也在车上?转身看向外面的人,野战的四人保镖常年没换,方小言现在也能说上几句话,矮身出了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秘书长吩咐的。”黑衣人面孔冷冷的回答。

方小言回头看着里面的人,夕夏那正想抓着东西出来呢,弯着腰看外面的人说,“喂,你们要不要这样啊?说了你们是拉错了。”

抱着东西要下车,旁边站的人更快的把人推了进去,方小言想要拉开人,却拉不开,声音大了起来说,“可是她不愿意,你们没看见吗?”

那人依然冷冷的说,“这是秘书长吩咐的。”

方小言看着里面气呼呼的人,突然有些害怕,先生不要她了吗?先生想辞退她了?身边的人有几分不耐烦,催促说,“赶紧上车,秘书长的车已经走远了。”

“哦。”方小言晃了下神,赶紧点头,然后上车。这车是加长款,夕夏被人推到了后座,方小言坐在中间,后面上来的人顿了下,让方小言往后面做,然后两个人坐在了中排,这时候车才开动。

夕夏急了,“怎么回事儿啊,不是都说清楚了嘛?你们怎么开车了?赶紧放我下车,喂,你们长耳朵没有?喂”

夕夏在后头那么嚷,前头人总算明白秘书长用心良苦了,这姑娘要跟秘书长块儿,那不依了她让她下车?

方小言心里不高兴吧,可看夕夏这么激动又有些不忍心,咽了咽口水,说,“你别说话了,他们不会听的,你要不想去,到了后再跟先生说,你和先生是朋友,他定会把你送回来的。”然后凑近夕夏小声说,“他们都是装聋子的。”

夕夏这时候转头看身边的小姑娘,看不打紧,再眼愣了,这姑娘这脸蛋子怎么长得跟她这么像?

哦,还好,她眼睛大些,睫毛长些,皮肤好些,嘴唇红些好吧,修饰下也可说是她成熟些,这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夕夏不忍心了,想当年,她也是从这么年轻时候过来的,时间真是毫不留情的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这姑娘绝对比姗姗更像她,不会是她母亲另个女儿吧。

“我叫方小言,你呢,姐姐?”方小言睁着大眼看向夕夏,近看更惊艳了,她真的好漂亮,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清透简单的妆容却把她的全部优点都勾勒出来,她的皮肤怎么那么好啊?

方小言看着夕夏有些发傻了,她是在山里长大的,都说山里的水养人,所以她的皮肤是最大的优势,可现在这大姐姐,她真是差太远了。

夕夏也欺近方小言看,睫毛闪了闪,问,“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俩长特像?你生得比我那妹妹还像我几分,你妈妈贵姓?”

方小言被夕夏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跟拆穿了她心里事儿样,脸上起了红晕。这给夕夏看得奇怪了,也觉着有趣儿,野战那家伙打哪儿弄来这么纯情的小丫头啊?真是挺会享受啊。

方小言说,“我妈妈姓李”

“哦,姓李啊,你爸妈可健在?”夕夏不甘心,又问了句。这问吧,觉着话过头了,赶紧打岔儿解释说,“别误会,我是问,你爸妈身体还好吧?在哪儿工作呢,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哦,就简单问问,你不说也没什么关系的”最后夕夏还好心的提醒了句。

那小姑娘给闹了个大窘脸,你说不回应了吧,夕夏那伸长着脖子等着呢,你瞧瞧,这不为难人小姑娘嘛。

最后方小言想了想还是回了,“我爸妈都很好,他们是山里人,没什么工作,家里还有哥哥嫂子和弟弟妹妹”

“哦,你们家挺热闹的。”夕夏有几分失望了,随便敷衍了句。还真跟她没关系,可怎么长这么像?

方小言不明的看向夕夏,为什么她说了,又不高兴了?是嫌她是山里人吗?

“姐姐,你叫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姑娘这点倒是知道。

夕夏是该高兴,她叫的是姐姐,抓着身边袋里的东西翻啊翻的,然后抽了个心形的抱枕递给方小言,然后说,“我姓云,我今天别的没有,正好抱枕多买了两,这个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喜不喜欢?”

方小言脸上那表情很有趣,这大姐的行事作风还真是让她瞠目结舌,抱着抱枕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喜欢,可这第次见面,就拿人礼物,是不是太好?

“谢谢云姐姐。”方小言头都埋枕头里去了,觉得不好意思。

夕夏看着她那纯情小样儿心里就乐,野战阴她这茬儿也扔了。

车停进了守卫森严的小区,停在家宽敞的院子里。夕夏下车给愣了把,这这是不是政府啊,谁家屋顶上会贴颗红色儿星星表明志向?就差红旗飘扬了。大概是气氛太庄严,夕夏有些拘手拘脚了,抱了两大公仔,后面东西都方小言拿着∵了几步,等着方小言上来,问: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先生住的地方,云姐姐,这个区里住的人都是当大官的呢,就是经常在电视里见到的那种,你知道吗?”方小言有几分得意的说。

夕夏呵呵笑了声,电视里人她见得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她奇怪的是,孙家跟政府挂钩吗?孙老爷子好像是,可野战怎么也住得这么讲究,是皈依我‘党’了?还是他从政了?哦,对,秘书长,什么的秘书,还是个‘长’?

野战在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上等着她,夕夏抱着两只毛绒娃娃有些挡路,上了台阶走他身前,看着他时时刻刻都坐着也挺轻松,就搁了只娃娃在他身上,“谢啦,帮我拿只,我这都挡路了。”

赵凯见云夕夏这动作,立马去接野战身上那大公仔,野战抬眼瞪了他眼,然后把东西放在身上,身后人推着他进去。

夕夏在台阶上等着方小言,人走近了后伸手拿了些她抱着的东西。轻轻说了句,“小言呐,你们家先生可真奢侈。”啊这是。

方小言愣了愣,立马紧张兮兮的看看前后,然后凑近夕夏说,“这话可不能让先生听了去,先生其实挺小心眼儿的,他会很不高兴。”

夕夏听,嘿,这小姑娘果然很好玩儿,“走吧,来都来了,当然要参观。”

野战在客厅里等着,夕夏走进去,然后东西都搁在沙发上,看了看里面的摆设,又有几分心酸,再好的布置也只有他个人在看,就这沙发样,这么华丽的东西,他却连用都用不上回。

“你现在喜欢这些了?我买给你好吗?”野战手里还拿着毛绒娃娃,脸柔和的看着她。

夕夏在叠床套子,给弄乱了,这得重新叠叠。听着野战这话,回头看他,说,“我还好,我是买给我的宝贝女儿的,她就喜欢毛毛的东西,喜欢用脸去蹭啊蹭的,但我总怕这些毛毛会被她吸进鼻子里,所以你怎么了?”

夕夏说得正忘情,回头再看野战,已经面如死灰,当即给夕夏吓着了,放下手里东西就奔过去,拿开公仔蹲在他面前,抓着他冰凉的手问:

“你怎么了野战?喂,你别吓我啊小言,小言,你们家先生怎么了?”

野战这时候已经说不话了,眼睛直看着夕夏,方小言和外面的护卫立马赶过来,护卫抬着野战直接出去了,夕夏跟着过去,这栋房子隔壁的房子是类似医院的装设,夕夏愣了,这心里还没什么想法时就看到里面的人立马接应出来。

夕夏震惊了,连医生也有?配套设施很足啊--

夕夏在外面等着,有医生出来问话,她自己也懵着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那就说着话啊,前刻还好好的,这突然间怎么就这样了?

方小言从里面出来,夕夏赶紧去问,“你们家先生没事吧?他怎么了啊?”

“没什么事,云姐姐你别担心。”方小言勉强笑了下说,夕夏心里服气,这丫头跟她打什么太极啊,又说:

“你老实说,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除了腿外,还生了什么病?”

方小言摇头,说,“不是,真的没什么,医生说先生是突然急怒攻心,呼吸不畅,所以晕了过去。”

夕夏听得大吃惊,“什么?”急怒攻心就是生气了?生气还能晕倒?野战这身体怎么已经弱成这样了?

方小言看着夕夏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云姐姐,你跟先生说了什么,他怎么就突然晕过了去?先生身体很好的,我经常给他检查,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会这么伤心?”

夕夏冤枉啊,她能说什么呀?野战你早不晕晚不晕,你这不是赖上她呢嘛。看着方小言这小姑娘的反应,肯定是以为她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把她们家先生给刺激了,这才晕了过去的。是,照理说是这样儿的,可她什么都没说啊。

“小言啊,你看姐姐像坏人吗?不像对不对?我真什么都说啊,我就说我女儿喜欢毛绒玩具了,你说这话能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夕夏简直欲哭无泪。

方小言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看她,问,“真的没说别的吗?可先生”

“我对天发誓!”夕夏都走上发誓这道上了,可这小姑娘似乎还不依不饶。夕夏真没法子了,好吧,她承认吧,是她错了,她说错话了。退步说,“你们先生不是没什么大事儿嘛,你也别惨兮兮的要哭不哭的样子了,赶紧擦擦鼻涕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小姑娘听,慌忙伸手去擦鼻子,摸,明明什么都没有。当下有些恼羞怒嗔,难为情的喊了句,“云姐姐”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眼,跑了。

夕夏看着方小言的身影,大叹还是年轻好啊,野战,你要好好珍惜身边人,何必还念念不忘我这个旧人?

野战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她能半点不知道吗?她知道,可知道也要装不知道。她现在自己都快无力支撑下去了,哪里还能指望她施舍别人感情?相对她来说,野战比她幸运得多,他只是没了双腿,而她,却是没了做母亲的资格

夕夏转身走出去,到了先前的房子,拿着她的东西准备走。可想了想,又放了只公仔下来,然后带着其他的东西出去了。

野战的保镖都在医护那边,所以她很快出了这院子,最后出小区时,警卫虽然都警惕的看着,却也没有拦她,夕夏打着车回了天鹅美苑。

野战的出现,又搅翻了她心底的宁静,为什么他们都会这么不幸?为什么报应都落到了他们头上?她二十几年来没做过件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如果不是果儿,她可能没办法再坚持活着,她的信仰没了,幸福没了,爱人和希望都没了,她还行尸走肉的活着干什么?可她还有女儿啊,还有果儿。万她走了,果儿会走她的路,像孤儿样没有亲人,多可怜啊。

夕夏开门进了屋,把整个屋子全都打扫了遍,也不知道疲累,吃饭的点儿都过去好久了她都没有意识到。然后又把在网上买的贴墙纸的图案拿出来,照着图案点点的往墙上贴。

她觉得这屋子应该要重新粉刷,片白,不好,她不喜欢,她要温暖的颜色,要和女儿在这空间里住着,能感到自己被温暖包裹的颜色,又马不停蹄的往家具市场跑。如果是粉刷墙,涂料对人不好,有刺激,还是选墙纸好了。几年换次的墙纸也不错。

夕夏挑了粉绿色粉黄铯,天花板也挑男人缀有星星的蓝色扣上,当天就把屋子给重新掀翻了遍,走进去,就像童话王国样。

屋子弄好后,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夕夏突然感到筋疲力尽了,忙的时候是能忘记切,可停下来后,什么伤心事儿都涌了出来。真觉得这二十几年,活够了,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站在这童话国度里,她却感觉不到丝温暖。

夕夏想起来今天好像直没吃东西,对面商场外的广场旁边,有不少小吃这会儿正是火热的时候,烧烤的味道隔了这么远都能飘过来。

她带着淡淡的笑容,拿着钱包走出去了。在广场最边上的家挑了很多,茄子中翅秋刀鱼青菜玉米鱿鱼米雪生蚝摊上有的,她能吃的,全都捡了,个人还要了两支啤酒,以前念大学时,和黎子不痛快了就会半夜溜出宿舍去吃烧烤喝酒,然后相互把心里事儿说出来,可现在

东西全上来了,夕夏自己喝着酒,面前的东西堆满了桌。

她以为她幸福开心的吃完,却毫无预兆的,吃到哭了,泪流满面还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啤酒换成了白酒,辛辣的味道几乎把胃都掀翻了。呛得眼泪鼻涕横流,也不知道是给辣的,还是痛的。

133,不是可怜人

?

她眼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了野战的脸,夕夏伸手去摸,碰,有真实的触感,给她自己吓着了,她还以为是出现的幻觉呢。。

夕夏手的油腻,啃了鸡中翅嘛,她到现在都没练出只用筷子夹着就能把中翅啃得漂漂亮亮的本事,奈何不了还得手拿着啃。手的油又是烧烤的味儿,野战那脸给她摸啊,脸都油光光的。

“对不起哦,我不知道真是你。我给你擦擦”好在还没醉得特别糊涂,就是动作不太利落了。

夕夏抽出纸巾在他脸上挥着,哪里在擦啊,纸巾都没挨着野战的脸。野战叹气,伸手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擦,然后看着她说:

“别吃了,你的嗓子要忌口,我们回去了好吗?晚上这里风大,别凉着了。”

夕夏看着他,摇头,双手都去捧他的脸,手心下他冰凉的脸上是清晰骨骼,她心里痛,说,“好瘦啊,你怎么跟陆海军样瘦了?不,他现在结实了,你却瘦成他那样了你身体不好,要多吃点啊吃肉,你吃肉吧,这味道极好的,你尝尝你多吃点,这你也吃了。”

夕夏忙不停的把肉都往他面前放,他不动手,她拿着秋刀鱼直接往他嘴边塞,有些急,瞪着大眼看他。野战不忍心,伸手拿着勉强吃了。

那等在车里的赵凯等人看得眼急,野战哪里能吃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全是细菌,没准儿还有病毒,野战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极容易感染,饮食是必须严格控制的,这些野战自己知道,为了能多活几年,饮食上他向听医生的安排。

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吃这些东西,夕夏直看着他,野战为了配合她,大口的嚼着秋刀鱼。其实秋刀鱼的味道他不是很能接受,总觉得是储藏里放得发了霉的味道。

夕夏看着他吃完,马上又把鱿鱼递给他,另手的羊肉串也排上队了,瞪着眼睛看他,说,“你多吃点,都吃了,要多吃点才长肉,身体才会好”

野战不说话,只拼命的吃,夕夏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包在嘴里咀嚼,眼泪忽然哗啦哗啦流下来了1(野战听见她吸鼻子抽泣,立马抬眼看她,当即硬把嘴里的东西硬哽下肚,急慌慌的伸手擦着她的泪问:

“怎么了小乖,怎么哭了?别哭,我在吃呢,我都吃完别哭了好不好,别哭小乖,我心疼”

夕夏手里的羊肉串扔了,然后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们都是可怜人,你跟我都是可怜人,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我不可怜,我觉得点不可怜,以后,我们在起,无论什么都不要再分开,我们好好的在起,点都不可能”野战压下滚烫的热泪,滚动喉咙,咽下苦涩的泪水。

“不要为我流泪,我不可怜啊,小乖别哭了,这辈子还能见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吗?我很幸福,也很满足。没了腿而已,我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还能摸到你的脸,我已经满足了。别为我伤心,小乖,别为我伤心,别哭了”

野战下下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他句句安慰着她,可他自己却老泪纵横了,哭得悄无声息。

就是爱着你,天崩了,地裂了,我还是爱着你,义无反顾的爱着,他说。没有了腿而已,他的心还在,他的爱还在,所以他还活着。

野战说:

“我曾经想过死,但是我舍不得你。我想这辈子可能我再也拥抱不到你,我就想带着你的笑容离开,让你记得我永远是曾经的那个我。可我舍不得你,如果我走了,我怕没人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的爱,我知道你不会要,或许你也会觉得很廉价,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真的爱你。以前,你觉得我是别有目的把你强留在身边,可你知道吗?我真的就只想每天看看你,不管你多恨我,我就想看看你,我那天都是开心的2(”

“我的爱,对你来说太迟了,因为你的心被庄孝占了。曾经我很卑鄙,我觉得那不公平,觉得你就该是我的。可我现在想通了,我爱你,我想看着你,庄孝爱你同样煎熬了这么多年,我煎熬着,他同样没有好过过。是我先不顾兄弟情分逼他,现在我输了,输得彻底,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是爱你,还想爱着你,纯粹的爱着你,不会再争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回头,我定推着轮椅等在茫茫人海中。”

“小乖,让我爱着你,守着你,好吗?”野战忽然热泪淌过清瘦的脸,自嘲着:“我又在痴人说梦了,有庄孝在,怎么会轮到我?我这残废,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以再耽误了你,不能,不可以这么自私。我要你幸福,我要你每天都开心,我要你快快乐乐你幸福,我才会幸福。”

“你别难过,我就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别难过,我就希望,你在往前走的时候,记得回头看看我这个爱着你的人,别的真的什么都不求。”

野战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脸色憋得通红,不想让她知道他不争气的泪流出来。

夕夏的哭声渐渐小了,野战低低的笑着,他知道她没有听进多少,他总是这样,面对她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对的,她是讨厌的,她定讨厌他这样。

夕夏睡着了,酒精起的作用,两瓶白的都给她干完了,能不醉?

野战毕竟力气不够,不能把她抱起来,所以连动都不敢动下。要是他还有腿多好啊,就能抱着她离开,很快就能回家让她躺在床上睡。

赵凯那边等了个多小时,看向野战那还是动不动,就跟被点岤样。再等了个十几分钟,这才带着人下车,慢慢走近野战。

野战听见有声音接近,很快赵凯走他跟前,野战立马出声,“小声点,她睡了,把她带上车,记住不准弄醒她。”

赵凯面有难色,却还是点头3(

野战那心别提多痛了,自己爱的女人,却只能叫别的男人抱,他是真的失败。

赵凯轻轻把夕夏的重心从野战怀里往他胸膛靠,然后横抱起来。保镖要去抬野战的轮椅,被野战拒绝了,这段路他自己能过去,为什么还有借他人之手?

赵凯抱着夕夏等着野战,几人准备走,刚转身那烧烤摊子的老板立马嚷嚷起来:“喂喂,想白吃”

野战当下记冷扫过去,身边的保镖立马出手,伸手‘啪啪’几声耳刮子响,几张红票子甩地上,低喝,“不长眼的东西!”

行人这才离开,赵凯抱着夕夏和野战并坐在安全座上。这车明显是改良后的,野战的轮椅上去后,刚好够个卡座,与座位齐平。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怎么都看不够样。两年过来,就跟做梦样,眼前她的脸直没有消失过,直都在。

赵凯说,“秘书长,要不,就把云小姐留在你身边吧,我觉得云小姐对你也有情。老爷子也不会反对,不如”

“这事儿你最好忘了,不准在老爷子面前提。”野战脸色忽然冰冷,低声说。

赵凯不明白,“老爷子给你做主不是更好吗?为什么”

“我还配得上她吗?不准在老爷子面前提她,半个字也不准。”野战抬起脸,冷冷的目光扫视赵凯。

他知道老爷子不会反对,这两年,他退了多少老爷子塞给他的女人?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夕夏回来,定不会让她离开。如果是以前,他会努力争取,可现在,他不想了,他不愿意耽误她的生,她还有精彩的人生,而他却是个瘸子。,她跟着他,与跟着个活死人有什么两样?他不愿意她受这样的委屈,任何个健康的男人,都比他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何况,还有庄孝。

他是不会再争什么,现在次次的把她带回家,只是想在庄孝发现之前,贪婪的多看几眼。真的,他真的再没有非分之想了。

赵凯垂下眼睑,对不起了秘书长,老爷子早已经知道。不过老爷子应该不会伤害云夕夏吧,毕竟老爷子只是想有个女人照顾野战,想留下孙家的血脉。如果不会伤害云夕夏,赵凯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他也希望野战能过得好

“是。”赵凯应着。

夕夏开始发汗,面色却越来越苍白,野战心里担心着,连声催开快点,应该是车里微微的晃动,让她胃里很不舒服。野战伸手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抚平了深深皱起来的眉毛,再紧握她的手,知道她很难受,他在给她力量。

到了院中,野战下车就吩咐,“赶紧把她抱进我房间,你们去请医生过来。”

赵凯点头,撤了两人去另幢房子叫医生,这凌晨两三点的,也有够为难人了。野战这边才落声,方小言就从屋里跑出来。

“先生,您总算回来了,我推您进去。”方小言接近,身后的两个保镖立马后退闪开边。

野战没功夫搭理方小言,自己推着轮子进屋,快速跟上赵凯然后进了屋。

如他说的,他就只是贪婪的想多看几眼,整夜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动不动。

“小乖,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为什么睡着了都在流泪?”野战轻轻滑去她脸上的泪痕,低低的说。

陆海军回来了,因为庄孝的帮助,火利前行的步伐迈得很大。夕夏不知道的是,庄孝也去了岛上,他是带着人去的,什么家什么家都有,上岛三天,回京都这些家们就起发表了什么学说,又做了几挡节目叫‘南太平洋中不为人知的神秘海岛--火利’,和‘走访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火利岛’等。

因为这几档节目让社会认识了火利,和火利岛上人们,火利的特色水果食物,异样的风情,甚至连火利岛之歌近段时间都在京都盛行。岛上天然原生态的生活方式,是大都市人们向往的,久居都市的人都渴望‘归园田居’,而火利是处世外桃源,在节目播出后就有不少人在咨询旅游局,什么时候能上岛旅游。

与此同时,火利岛上的产品经过新轮的包装,和明星效应,各大货架上的食品被消而空,更多出现了断货供不应求的现象。

陆海军上岛的期间,又引领了支队伍上岛,专程请了专家和专研人才,以他们为首带领岛上的人全力开发火利。新人上岛,劳动力和生产力大大提升,出口量的增长自然也成正比,远销各地的货量不断上涨。短短数月中,岛上人已经脱离了自给自足的原生态模式。

更值得欣喜的是,岛上也有属于自己的供销处,消费能力也提高不少。

庄孝准备为火利建处小型国际机场,要发展火利的旅游业,行船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愿意坐上几个月的旅途。机场建立后,火利的旅游事业会提前几年开发,谁都知道,时间是个相当不错的机遇。

庄孝会这么热心的出手相助,最初目的是为了夕夏,到后来就不只是夕夏。没有人在看到岛上人们的人情后无动于衷,陆海军会为了火利岛劳苦生,庄孝难道就是个冷酷的人?火利这样纯粹的净土太少,他有责任和义务看到大家欢乐,让更多人踏上这片净土,感受自然的气息和火利人们的热情。

上了次岛,对夕夏所有的怨念都没了,他完全支持她的选择,他能理解。他也希望能和陆海军和她起,把自己的热血奉献给那个美丽的海岛。

陆海军回来时带的人不少,果儿是必须带回来的,可跟着上岸的还有盛夏家子,加上谭玉华母女俩。陆海军不愿意这些人打扰夕夏的生活,所以上岸就给他们找了出房子安置下来。

可黎子似乎不满意啊,这么多人,套二的房子多挤啊?心里就不乐意陆海军这人怎么这么抠,火利现在赚钱了,他还能少了那点儿钱?

他们有怨言,陆海军不是不知道,他这已经是出手大方了。他公司的职工,就是副总经理给的住处也都在公寓,大家伙儿挤在块儿住,给他们单独腾了处房子让他们住在起还有什么不满的?他相信这事儿就是夕夏知道,也不会说他什么。公司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是他们自己非要死乞白赖的跟上岛,回京都,在京都,大家就是这个条件,他和夕夏在天鹅美苑的房子同样是套二。

把人打点好了后,陆海军抱着女儿就要走。

黎子立马扯着儿子,那意思是要儿子开口,可个几岁的奶娃子,他哪懂大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魏江小朋友确实挺舍不得小妹妹的,甭提他多喜欢这妹妹了。看见姨父要把果儿带走,立马迈着小短腿儿拦在门口不让走。

陆海军顿了顿,魏盛夏家都入不得他的眼,可这小子他极其喜欢,聪明,有几分夕夏的绝强。都说三岁定八十,魏江这小子以后准能出息。

“哥哥”果儿抓着爸爸的头,转头看着拦在门口的魏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依依不舍的神情,又回头看爸爸,说:

“爸爸,我舍不得哥哥。”

瞧瞧,果儿现在连整句话都能完整的说了。陆海军摸摸女儿的头,笑着,柔和的反问,“那果果是想要妈妈,还是要哥哥?”

“妈妈!”果儿想都没想就出声说,然后伸出两只白白胖胖的小短手抱着爸爸的脖子,粉嘟嘟的脸儿在爸爸脖子上蹭啊蹭的,果儿好想妈妈,好想好想。

陆海军眼里起了丝笑意,蹲下身同样问魏江小子:“要妹妹还是爸爸妈妈?”

魏江小子犹豫了,妹妹他舍不得,爸爸妈妈他也要,能不能都要?可看着大姨父的脸,又不敢问能不能都要。

魏江往里面看去,他爸妈不知道关在屋里说什么,奶奶和小姨回来倒头就睡了,飞了这么长时间,就他们还清醒着,魏江看着空空的屋子,又看着眼前的妹妹,咬牙狠心,说,“我要妹妹!”

“好小子!”陆海军说了声,然后走出门回头对魏江说,“你是男子汉,跟上。”

“好!”魏江听大姨父这么说,那士气立马足了。甩着小短腿儿跟在陆海军身后跑,果儿毕竟心疼小哥哥啊,抓着爸爸的脸说:

“爸爸,抱哥哥。”

陆海军又恬不知耻的对女儿来这招,“爸爸再抱哥哥,就会很累,果果是喜欢爸爸呢,还是更喜欢哥哥?”

这可让人家为难了,果儿看着爸爸,说,“我爱爸爸,”又望着后面的小哥哥说,“我也爱哥哥。”

陆海军对这回答很不满意,说,“爸爸好伤心啊,爸爸在果果心里竟然只是这么点爸爸真的好心,爸爸回去就要哭哭。”

果儿急了,立马抱着爸爸的脖子说,“那果果爱爸爸,不爱哥哥,爸爸不哭。”

“嗯,这才是爸爸的乖女儿。哥哥是男子汉,跟果果不样,男子汉要自力更生,不可以让人抱着,不然你哥哥就长不大,长不成男子汉了。”陆海军依然睁着眼睛瞎说,真是当孩子都不懂呢,扯着话就胡诌。回头还问魏江小子:

“你想当男子汉,还是想永远都长不大?”

这还用说?两三岁的奶娃子就没有英雄情结了?魏江小朋友立马立正,大喝:“我是男子汉,我要快快长大。”

欸,对了,目的总算达到了。陆海军得意的看着女儿,女儿那粉粉嫩嫩的小嘴儿嘟啊嘟的,然后抓着他衣服,说,“好吧。”

这性子倒是像极了她妈,云夕夏就常这样,事儿都已经成事实了,她才勉为其难的点头,然后勉强说声‘好吧’。

刚上车,果儿又发问了,“爸爸,什么是,自力更生?”奶声奶气的问,脸的好奇。

陆海军想了想,说,“就是自己走路,不让爸爸抱。”

“哦,那果果也要爸爸自力更生,不要妈妈,自力更生。”好容易拗出了这长句话来,她爸听不懂,问,“什么叫要爸爸自力更生,而妈妈又不要呢?”

果儿认真的解释着,“我要妈妈抱我,不要爸爸抱,所以爸爸要自力更生,妈妈不要”

陆海军那眼角抽了抽,对着女儿认真的眼神淡定的点了点头,心想着,陆太太,你女儿太有才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点没错。

陆海军上岸时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问了夕夏在不在,那头他妈听问小儿媳妇,立马就开始数落,左句不是右句不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没点好,几天没回来过了,还指望她能干点儿家事,娶的儿媳妇个个的都是祖宗

他妈那头还在骂呢,陆海军很果断的掐了电话,就知道她不会在家里的。他也能理解,他没在家,中间没人周旋着,她就是个陌生人,本来她就不是个主动的性子,让她个人在陆家,确实为难她了。

不过,她既然已经出来了,以后肯定是不会再回陆家去的。唉,也算了,她本来就不愿意在陆家住,他先答应也只是不好向老头子推辞。既然她现在已经在外面了,那就别再麻烦往陆家住。说实话,他住着也极不自在。

宝贝女儿回来,他哪里还舍得女儿在陆家受苦?

陆海军带着两孩子到了天鹅美苑,开门进去时愣了,卡通得有那么点过分,有点怀疑,陆太太是不是把幼儿园搬家里了?

不过,知女莫若母,果儿果真很高兴,进门就拍着手欢呼,非得下地,自己满屋子跑,魏江老老实实呆着,听果儿‘哇’的欢呼声,他就跑过去,然后不大为伍的又回来坐在沙发上,再听果儿声欢呼,他又跑过去,没多久又回来。可能吧,男孩儿和女孩儿喜欢的东西大小就不样。

果儿那股欢喜劲儿没了总算过了,拉着爸爸要妈妈,“妈妈呢,我要妈妈。”

陆海军也奇怪,人怎么没在家。公司她就算去,也不会呆很久。再来他既然相信她,就不会怀疑她去找庄孝,可她在哪里?

夕夏不在,陆海军人哄两孩子真有些吃不消,带着孩子去吃了东西回来,晚上还得哄睡觉,魏江小子还好点,可果儿认床,怎么都睡不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