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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明白了,这人就是故意的吧,嫌得他--

“厂里还有事儿呢,陆太太你忙你的,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让人给你送过来。”陆海军端着空碗说。

陆先生是很平常的称呼,甚至是有些淡漠和疏离,可和陆太太放在块儿那意义就大不同了。

夕夏也意识到了这点,抬眼看他,对上陆海军眼里莫名的神色。夕夏眸色微微暗下来,淡淡的笑了下,然后坐下来拿着炭笔继续画。陆海军转身看了她会儿,出去了。

陆海军在想,不知道她有没有完全接受这里,接受岛上这些需要她的人们,如果她和他样,有同样的使命感,他就不担心再见他们时,会再起什么波澜。

陆海军现在很认同刚开始时云夕夏说的话,他们男人只见的争斗,何苦拉上她个女人,还硬要赔掉她生的幸福。和他结婚,不是她想要的。

不过这个女人何其强大啊,连他都没想到,她会逆来顺受得这么快。当时那样的状况,是把她逼上了绝路。她和庄孝的婚期两次向世人公布,却两次被人劫走。这次她再没有任何未来,却被她挺过来了。

他想,她才是强大的,因为她离开任何人都可以活下去。旁人看来这确实是本事,可对爱上她的男人来说,是不幸。

曾经庄孝为了她受了多少折磨,可她却没有任何影响。是无情,也是现实。

也不能说她就薄情了,爱庄孝,她也用了真心,对每个对她好的人好,只是她能在任何泥足深陷的沼泽中全身而退,不管是爱情,还是仇恨,她都可以做到,这就是她强大的地方。

为什么她身上总有些让人觉得不样的地方,陆海军现在看明白了,是那份自信和顽强。因为她的自信和顽强,让她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发光

陆海军出去后,夕夏手里的笔汀不再挥动,仔细在琢磨‘陆太太’这个称号。平时依娜和卡娜‘夫人夫人’的喊她,让她无形中就接受了,现在想来,难道她真的接受了这切?从心里接受了?

她直觉得自己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现在看来,竟然如此凉薄。

看着画面,如果是庄孝,他定能看懂她画的什么。个梦,个现在不可能实现的梦,庄孝和她的婚礼,因为是梦境,所以虚无缥缈的,抓不牢,喔不紧,连,看也难看清。

这个梦反反复复的画,却只能是梦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都快忘记他的脸了,忽然惆怅起来,她如果真的忘记了,那该怎么办?爱得那么深的男人,只是靠着点点记忆去寻找那丝的温存。

陆海军和岛上几个主事的人带着第批货上岸了,来去要足足三个月,再加上上岸后要做些渠道,可能要半年后才回来。

夕夏真的被闷着了,渐渐的也不再碰画笔。还画,那是因为忘不了过去,还有分没死的心,还有分希冀。

现在不了,她接受这里,接受这个美丽天然的海岛,接受和大家在起生活。

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走出去和大家接触,她会在晚上的时候带着大家跳舞,教孩子们学中文和英文,教大家读书识字。偶尔也会想出些新鲜花样,和岛上的妇女起用藤蔓编织起来。带着大家起谱写属于火利的劲歌热舞。

火利之歌现在是岛上男女老少全都会唱会跳的歌,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真的感觉到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她以为她已经被世界抛弃,不,没有,火利岛的人们需要她。大家的热情已经感染了她,因为大家的热情也让她成为火利岛的员。

陆海军上岸的日子里,黎子已经生了,谭玉华那意思是要黎子去夕夏家坐月子去。为什么啊,夕夏家吃得好呗,还有佣人使唤,省得她这当婆婆的给伺候。

谭玉华说,盛夏不同意,干嘛去他姐家坐月子去啊,他姐都还没有小孩,再说了,这样过去,那多不好。可黎子也同意,主要是陆海军上岸了,夕夏那条件比他们家好太多了,别的时候不行,她坐月子都不能去住几个月嘛?要去,盛夏那还在和他妈商量呢,你这这边已经起动了。

盛夏回头看她,黎子都已经下地了,盛夏急赶紧去扶,“你躺好,医生说了这三天不能动,你想落下什么病根儿吗?”

“我要去姐家坐月子,我去她不会撵我走,你不去就在家呆着吧,我是不可能在家坐月子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她给他生了个儿子,难道还让她在家喝风?

盛夏为难了,都知道外面人怎么说的吗?他们家好吃懒做,家几口人都巴着他姐过日子。陆海军让大家都水果罐头,可以算工资的,大家都在夜以继日的做,就他们家不做,他妈不肯动手,说动什么手啊,女儿就是这岛上的女主人,难道还能饿死他们不成?

黎子也是不能做的,她本来挺着大肚子就不方便,就盛夏个人做,做出的那点儿东西都不好意思拿去给他姐夫算工钱。她们是在家窝着没出去,听不到外头人怎么说,可他知道啊。

“定要去吗?在家不能坐,为什么非要去姐家坐月子?我姐都还没生孩子,你过去不好。”盛夏很无奈。

黎子横了他眼,说,“我不去姐家,我吃什么?我身上掉那么大块肉下来你能买什么给我补?再说了,你妈我是指望不上伺候我的,你会照顾人吗?我要在家坐月子我就是慢性自杀!”

盛夏不说话了,是啊,黎子说得没错,知道她委屈。他妈是不做事儿的人,他没回家时家里就没人做饭,黎子挺着那么大肚子还要去给自己弄吃的,他看着也心酸,可又不能说他妈,毕竟那是长辈啊。

“那,去吧,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给你收拾东西。”盛夏还是答应了,他不得不妥协,他个男人,以前二十几年来都是他姐伺候过来的,别说照顾妻儿了,他会做什么呀?

黎子拉着他说,“收拾什么呀,姐那什么没有?抱着儿子,这就走。”

谭玉华那边也准备好了,说,“小黎说的对,你呀,这个大人了也不知道想,你姐家还缺什么?都是家人,过去用就是,反正你姐夫也不在家,都是我们自己人在,顾忌什么?”

盛夏很无奈,只能扶着老婆抱着儿子往他姐去,他心里是不安,觉得自己窝囊,可没办法,他就是没本事啊。以前他是接受得心安理得,可现在外头人说那话真是说狠了,也把他说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他就是无是处,做事儿没别人能干,干活儿也没别人利索,他能怎么样?他也是很努力在生活,可能力只在这里。

今天在夕夏这边的是卡娜,卡娜听见有人敲门,赶紧去开门,而开门看,好家伙,举家迁移嘛这是?

卡娜先还挺敬重这位老夫人的,毕竟是夫人的母亲嘛,可这么久以来,这人的本质就看透了,实在尊敬不起来,看着就来气。她都是好的了,像大家谁不在说他们啊?也没点儿自知之明的,脸皮儿可真厚。

今天这又是个什么意思?昨天夫人不是让她和依娜送了很多东西过去了,今天全都过来了,又来搬东西来的?

这老夫人也真是绝了,每回来,家里的东西吃的用的,全都能被她搬走,连插手的毛巾她和依娜没主意的时候都带走了,你说这老夫人是什么心呐?

“夫人教孩子们认字去了,还没回来呢,你们先回去吧。”卡娜笑着说。

开玩笑,让他们进来?夫人弟弟这家那就是土匪,进来指不定又被洗劫次。反正夫人和老板都不在家,她当然就不客气了。

谭玉华听,抬起眼眼来,尖声叫着,“什么什么?你这丫头片子再说遍?先回去?你没看到我女儿她弟妹来了吗?这刚生了孩子不能站太久,你还不让开是想让我女儿把你赶出去吗?”

卡娜脸色不乐意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就知道欺负夫人,要是老板在,看你们横。脸子样,“我说了,夫人不在,你们回去吧。”

说完‘嘭’地声儿把门给合实了,卡娜哼哼声儿,就不开门,看你们怎么办?

卡娜把门给关了,这给谭玉华气得哦,站在外面大声叫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我女儿请你来看门还不如养条狗来得衷心,你敢关门,看我女儿回来,我不让我女儿把你撵出去,看你还横,小贱人连我都不认了,等我女婿回来,我让他把你这小贱人填海!”

谭玉华骂得越发欺近,盛夏拉都拉不住。黎子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唇色都发白了,盛夏顾得着老婆顾不着娘,扶着黎子在边坐着,不时劝上句,何必呢,让外人看笑话嘛?

谭玉华那声音又尖又利,这住得近点的人都出来看,这看就知道夫人家那难缠的母亲又起幺蛾子了。大家都观望着,竟然每个去请夫人回来。

也是大老板不在岛上,要在岛上能容得了那老太太那么闹?整天没个清静,去小洋房次,就跟采购样,大包小提的往自己家里搬,那气势是恨不得把房子都搬走呢。夫人摊上这么个母亲真是可悲,大家看了几眼又回自己屋里,当不知道。

有人围观谭玉华会越来越劲,没人喝彩的表演当然演不下去。谭玉华骂得口干舌燥,累了就歇下了,也和儿子媳妇坐地上等着。

“卡娜那个小贱人竟然真的不开门,好啊,等青青回来我就让她把这小贱人赶走,看她还敢跟我横。”谭玉华咬牙切齿的说。

黎子扯动嘴皮子,她这婆婆也真是的,你看不出那小贱人不待见你啊?好声说呗,要骂也得进了屋才骂啊,现在好,丢不丢人啊?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脑子又好吃懒做的婆婆?

看云夕夏和魏盛夏的人品,她以为母亲会是多优雅的高贵夫人呢,可她错了,见到谭玉华第眼时就知道她想多了,这简直就是市井小民都不如的大妈,空长了那端正的样貌了,若不是盛夏眉目间和谭玉华有几分相似,她真不想认。

夕夏是傍晚回来的,下午的时候谭玉华推盛夏去看他姐快回来,可黎子不让走,黎子那意思就是让谭玉华去,就那么僵持着,等着夕夏回来。

夕夏进了园子时,愣了下,黎子包得跟粽子似地坐在凳子上,谭玉华坐在另边,盛夏就坐在地上。夕夏拧了下眉,黎子不是才生完,怎么就出门了?

“姐,你终于回来了。”盛夏从地上跳起来,走向他姐,前段时间他姐瘦得不像样子,现在总算好些了,气色也好了很多。

“你们,怎么都来了?黎子不能下地走动你们都不知道吗?落下了病根怎么办?”夕夏语气有些生冷,看了眼母亲对盛夏说。盛夏不懂这些,她妈也不知道吗?当婆婆的怎么能这么不心疼儿媳?

黎子正好这时候说话了,颇有些讨好的嘴脸,“姐,是我自己过来的,你别怪他了。”她现在仅仅把夕夏当成盛夏的姐姐,以前的友情,早就没了。比夕夏年长,却跟着盛夏喊声‘姐’。夕夏也知道黎子的想法,想通了后就没那么执拗了,个人想法不同嘛,她不能强求。

黎子紧跟着再说,“姐,我想过来坐月子,你知道,你妈不会照顾人,盛夏什么也不懂。我不过来我们娘儿俩都只能饿死在家,姐,我们现在都是家人,你不会不管吧。你家反正有佣人在,我也不会麻烦你什么,你要嫌我们,那我们走也可以。”

这话说得,真不真假不假的。

夕夏给噎了下,在别人家坐月子,而且她还没生呢,这在她们原来那地儿的风俗来说是不可以的啊,很忌讳这事儿的。要说她是不信什么,可这要是陆海军回来知道黎子在家里坐月子,那怎么能依?他们现在出海,图的是个‘吉’字儿,可黎子那才生完,是带着血来的,这不是给添晦气了?

卡娜在屋里透过窗看到夕夏回来了,赶紧开门跑出来,拉着夕夏离他们站远些,挡在夕夏面前说:

“我们夫人都还没生娃娃,你来我们夫人家坐月子是和我们夫人对冲,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故意的?”

谭玉华那边是看见卡娜开门了,赶紧往屋里跑,可到门口了听见卡娜那话,转身大声叫:

“你个小贱人知道什么?我们家小黎生的是个儿子,在这里坐月子,是给青青带好运来的,青青啊,这小贱人整天就会胡说八道,你可别信她。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是家人,你家不就是后我们家了,有什么不应该的。这小贱人整天就知道挑唆我们,她才是军心不良!我看啊,你还是赶紧把小贱人赶出去,换个勤快懂事的进来。”

黎子狠狠瞪了眼卡娜,抬眼看着夕夏,就等着她给话呢,“姐,行不行你说句话吧,你要看着你亲侄子没奶水喝,刚出生就给饿没了你就让我们走。”

这话过分了,这是明明白白的要挟来着,夕夏那也没说不行啊。盛夏听这话气着了,他的儿子才出生,黎子这当妈的怎么就这么诅咒自己儿子?是这么当妈的吗?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孩子怎就没了?”盛夏那脸子相当难看。

因为夕夏回来了,住在这附近的人也才走出来围观。各地风俗不同,也有不讲究这晦不晦气的。可你生了孩子,为什么去别人家里坐月子啊?你这存心给别人添麻烦呢,你自己有婆婆有老婆,又不是残的,为什么要给别人添乱啊。夫人这天天也不是闲在家的,再说了,就是在家,还能伺候你了?这家人真是绝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夫人,你母亲身体健朗得很,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坐月子?”个黑人长者气不过,总算说话了。个人开口,后头跟着就说话,闹闹哄哄全都指向盛夏几人。

卡娜先是被谭玉华吼得委屈,都不敢说话了,这时候有大家出现,底气又回来了,依着夕夏说,“夫人,你想想,他们全都要住进来,我和依娜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得伺候他们全部,凭什么呀?大老板都不让你做任何事的,再说了,大老板回来,也肯定不高兴的,他们简直就是强盗嘛,别答应他们。”

夕夏淡淡笑着,抬手阻止了大家的议论纷纷,说,“大家都回去吧,谢谢大家的关系,可这是我的家务事,希望大家不要再议论和议论我的家人,谢谢了。”

岛上的人对陆海军言听计从,那是因为陆海军给了他们新生。现在大家同样对夕夏言听计从,不仅仅因为她是这岛上的女主人,而是她为大家做的每件事。

夕夏说话,大家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咽下,很快都陆陆续续的走了。

谭玉华得意的看着离开的人,跟她斗啊,那意思是怎么样,还是她赢了。

呵,这才是最没眼力见儿的人,没看到你女儿已经对你们失去最初的体贴了吗?还不自知呢。

夕夏看着盛夏,然后问,“盛夏,姐姐是怎么对你的你应该知道,这事儿姐姐只听你的,觉得你带着你老婆孩子来姐姐家坐月子好吗?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就住吧,姐姐听你的。”

她想看看,她在盛夏心里,还有没有什么位置。

盛夏神色暗了下去,黎子伸手狠狠掐了他把:没用的东西!

盛夏说话了,可他开口,夕夏眸色就暗了下去,他说,“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想你为难。我知道我们那儿的风俗这是不可以的,可你也知道,妈和我都不会照顾人,我老婆刚生完,家里也没什么吃的给她补,姐,你就当再帮我次,让我老婆在你家住两个月吧。将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定会孝敬你这个姑姑的。”

夕夏看着盛夏,没说话,心里是无尽悲凉。难道,她还图他孩子将来孝敬她?

谭玉华那边已经从屋里出来,拿着果汁在喝了,大声说,“青青啊,你小侄子长大了肯定像你弟弟,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快他们进来啊,小黎都在外面大半个下午了。”

“进去吧,都是家人,别说这些太见外的话。”夕夏埋头看地上说。

盛夏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扶着黎子进屋了。

夕夏卡娜给气得脸色通红,忍不住的跺脚,“夫人啊--你怎么能让他们住进去,你弟弟生了孩子还要你来养,不是养个是养他们家,夫人,大老板回来定会生气的!”

“好啦,准备晚饭吧。”夕夏捧着她的脸捏了下卡娜的鼻子,然后转身进屋,又想起什么似地,“嗯,多准备几样吃的吧。”

夕夏进屋的时候,她妈在厅里吃东西,盛夏和黎子人没在下面,她跟着上楼。黎子那意思是要住夕夏那房间,所有房间最好的就是夕夏那屋,又宽又漂亮,里面什么都有,看那大床,看就知道睡上去很软。

盛夏不同意,他能坚持的就是这个了。

夕夏上楼时听见他们在吵这个,愣了下,想睡她的房间?连陆海军回来都不敢跟她争房间,黎子

“要不你睡楼下的那间吧,楼下那间也挺宽的。”夕夏在他们后面出声。

“为什么啊?楼下又看不到楼上这么好的风景,坐月子的人最注意的就是产后忧郁症,我当然得选个视野好点的房间了。”黎子当即出声。

让你住进来你还挑三拣四的,你把人主人房都占了,你那意思是想鸠占鹊巢嘛?

“姐,我们就住楼下那间,你别多心。”盛夏为难的笑笑说,夕夏也笑笑,她本来就不是跟黎子说的。

“我不要住楼下,住楼下你是要我得忧郁症是不是?”黎子粗声粗气的吼。

夕夏笑了下,真羡慕能出声吼的人,可惜啊,她现在这嗓子

夕夏让步说,“你想住这楼上,要不,你住隔壁?”

她说这话时真是无心的,那是陆海军的房间,虽然他极少在家住,可那房间是他的。夕夏这话说出来后就是后悔了,这要是他们这住进去了,她这对陆海军就过分了

“隔壁能住嘛?”黎子扶着墙往隔壁房间走。

隔壁那间常年锁的,每个星期打扫次,开窗透透风,然后又关起来。

黎子那走过去,看起来应该不错的,回头跟夕夏说,“姐你开门给我看看,我再考虑是这间还是住你那间,要这件能凑合的话住这间也可以。”

夕夏心里叹气:陆先生,实在对不住了,不牺牲你就只能牺牲我的,反正你也不在,那先牺牲你吧。

开了门,给黎子惊艳了,也给盛夏惊艳了把--这是皇宫吧!

愣了好大会儿,黎子说,“姐,就这间了,我很满意,你那间你住着吧。”

夕夏心里想笑,陆海军这屋子你都满意看来你只能去住罗浮宫。夕夏叹了口气说,“那就,这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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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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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在夕夏这边坐月子那等于当了慈禧太后,卡娜个人伺候不过来,夕夏让依娜也每天过来。。

不过盛夏他们住过来,倒夕夏和盛夏关系又近了。这也没什么可做的,盛夏每天都和夕夏去厂子里,厂房那边有很多间空房,晚上的时候岛上的男人们会那聚集,唠嗑打诨之类的,是他们的娱乐。

夕夏开始接触大家后会每隔段时间组织大家晚上在起聚,男人带着自己家女人起过来,烤肉啊唱歌跳舞啊,还给大家讲中国的历史,中国的传奇故事。

白天的时候夕夏会带孩子们过来,教大家识字学语言。盛夏他们过来后,盛夏会跟着夕夏起,只要能做的他全抢着给夕夏做了,大家有需要的夕夏忙不过来,他也会帮着。渐渐的,大家也开始接受盛夏。

盛夏在夕夏这边过得很开心,仿佛又回到过去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现在回头看,原来最幸福的时候还是和姐姐在起的时候。他这生何其幸运,能有个这样包容他的姐姐。

半年后

大早就听到船笛的声音,岛上的人在第声鸣笛声响起时就早早起了,全部奔到港头去等着。大老板回来了,满载着全岛人的希望回来了,岛上人男女老少每天都翘首以盼等着出航的人回来,终于等到了。

夕夏在第声鸣笛时也醒了,条件反射的睁开眼,却没动。

夕夏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没多久隔壁的房门响了,很快盛夏在她的房间外敲了几声,低声问:

“姐,海军哥回来了,你要去接他吗?”

“不去。”夕夏淡淡的回应着,有什么好稀奇的,都上岛了,还用接?

盛夏顿了下,然后说,“那我去了1(”

夕夏没答话,盛夏等了下没听到他姐的声音就走了。其实吧,他真觉得他姐有时候真挺无情,以前对姐夫哦不,不是姐夫了,以前对庄孝也挺无情的。

他其实很不明白,明明他姐心里是很爱的,可就是不愿意表达。也很佩服他姐能忍,明明关心着,却硬要装淡漠,以前是,现在还是。

约莫小时后,鸣笛声越来越近了,夕夏抱着被子反复翻着,睡不着。她是不是该去的?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在大家眼里他们那关系就不样了,她若不去,会不会让他在大家面前丢了面子?

唉,好吧,她去,反正也睡不着了,当出去运动运动。

夕夏穿戴好后,出门了,她到的时候大家自动让她站了最前面的位置,对她的态度恭敬让她很不习惯。

“没关系的没关系”直在重复这句话,她站哪都不无所谓啊,更主要的是,她不想让陆海军抬眼就瞧见她了,弄得跟她多想他似地。

“这好看,夫人就站这,大老板看就看到了”老妇人好心的解释。

夕夏点头,抬眼朝海上望出去,脸上拉出抹苦笑,她就是不要这样嘛--

轮船近了,大家全都挥手呐喊,甚至都不约而同的唱起夕夏编的火利岛之歌,有的还欢快的跳起来,片欢声笑语。

船靠岸,夕夏赶紧大声喊:“大家站着别动,别涌过去,注意安全。”

已经跑出去的人听见夕夏这话又依依不舍的走回来,等着船上的人走下来,夕夏也抬眼看着人。可大家都下来了,却没看到陆海军,夕夏有些纳闷,这人干什么呢在?

船长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航海技术很过硬。船长走下船来,脸上并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抱歉和愧疚,船长并没有先跟自己亲人互动,而是走向夕夏,然后脱帽鞠躬2(

夕夏给弄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跟着对船长鞠躬,说,“您别这样,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的,夫人,老板在出发时发现买的东西没拿上,回去拿东西,让我们先走。可能,会晚几天才到。夫人,没能让老板与您在今天相聚,我们感到很抱歉,请接受我们的歉意。”老船长再次脱帽,身后的船员和起出海的人们都脱帽对这夕夏鞠躬。

夕夏窘了,不就是晚几天到嘛,没事儿啊,再说了,是他自己丢三落四,哪能怪别人啊?夕夏那赶紧给鞠回去,她哪里担得起如此大礼?

“不过,夫人,老板给你带了东西,我这就让小子给您送屋里去。”船长说话时指向身后的几口大箱子。

夕夏那顿时再次被雷劈得外焦里嫩,不用吧陆海军那是准备在这岛上开便利商店还是咋地?扯了扯嘴角,勉强维持着笑容,说,“谢谢,那麻烦您了船长。”

夕夏回去时,谭玉华已经在拆箱子了。边拆边乐呵着:“我女婿就是好,出海还记得我这岳母,回来给我带了这么多东西。”

抬眼见夕夏回来了,谭玉华又说,“青青啊,你看,你嫁了个多好的男人?时时刻刻都没忘记我们,这样的男人,在哪去找?”说完又接着继续弄,“哎呦,我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儿,这辈子就让我享福来的。”

这谭大妈这话说的,还真是

依娜和卡娜从屋里出来,看见谭玉华在拆箱子,立马急眼了,卡娜大声说,“老夫人,这是老板给我们夫人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凭什么拆?”

“你知道什么,这是我女婿孝敬我的,就算是青青的,那我这个当妈的要几样东西还能不给?”谭玉华眼也不抬的说3(

依娜和卡娜左右站着夕夏身边,夕夏摇摇头,轻轻的笑,拍拍她们的手,示意她们别跟老人计较。

陆海军给带回来的大半都是吃的,各样儿的以前见过的没见过的,吃过的没吃过的,两大口箱子呢,压得严严实实的。谭玉华开了口,另外两口被依娜和卡娜前前后后搬走锁起来了。这要不锁起来,铁定给那不要脸的全吃完。

谭玉华是拆了口,已经被里面琳琅的食物诱惑了,哪里还注意到另外的箱子被搬走了。当即把东西打包打包的搬出来,堆厅里,整箱都堆出来,成了堆山摆在客厅中。

夕夏看得眼疼,很想说反正也这样儿了,那跟搁箱子里有什么分别啊?这堆地的吃的,几难看啊。唉,算了,那是她妈啊,夕夏转身上楼去了。

三天后,傍晚,天下着雨

夕夏望着窗外,船长说陆海军今天会回来,可现在天都擦黑了,却还没动静。

夕夏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外面传来船长的声音,喊得很大大声,“夫人,夫人老板的船被浪吞了,夫人”

什么?

夕夏有刻的发懵,什么叫被浪吞了?

夕夏反应过来时,拔腿冲了出去,心底急急喊着:陆海军,你必须给我活着回来,你不能把火利这么大个摊子丢给我,给我活着回来!

“夫人,夫人伞啊--”依娜和卡娜在后面跟着追出去。

船长跑这路喊了路,夕夏冲进雨里时,已经有很多人都出来了,全都发疯似的往海岸线上跑。

陆海军那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信仰的神,怎么可能会被浪吞没?不可能,绝不可能的,所有人全往海岸上跑,面对潮涨的海水和呼啸的海面大声呼喊。那是他们的神,不可以这样被浪吞没的。

陆海军的船是小船,虽然坚固,但是能在偌大的太平洋上航行走到火利已经是奇迹了。可偏偏快到达火利时,天气坏了,海上风浪起伏,翻滚的浪潮浪滚浪,陆海军那船被浪卷翻了。

火利岛上这边都已经看到陆海军的船了,亲眼看到潮浪起,船被卷入潮水中去。事发当时已经把火利上所有能出行的渔船全部出动救人。

雨势不大,可出来久了也能把衣服浇湿掉,夕夏头发都在滴水,往近海跑去。船长和船员们大惊失色,全都对着夕夏大声呼喊:

“夫人,浪来了,危险,快回来,夫人”

夕夏不管,她觉得陆海军不会这么容易就没了,定还活着,不顾身后众人的呼喊。她手扩在嘴边对着海面大喊:

“陆海军,你给回来!姓陆的,你给我撑着,半条命也给我撑着回来!”

个浪翻过来,夕夏赶紧往后退,尾浪的水扑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全身湿了个透,海水钻进嘴里,又咸又涩,夕夏站在未褪尽的潮水中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转身往岸上跑。

她上了大石头时下面的人全都吓着了,这吓着雨,石头是滑的,个不小心就会栽进翻滚的浪涛中。

“夫人,快下来,夫人”

“危险啊夫人,夫人”

“”

下面所有人对担惊受怕,老人孩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如果老板回不来,夫人又出事,那他们的希望全没了,他们还能做什么?

“陆海军,你给我滚回来--你给我立刻马上出现!”夕夏站在石头上对着海面大声呼喊,本就沙哑的声音这刻更是狰狞得不能听,喉咙全都被撕破了。

夕夏眼睛直直的看着海面,这浪能把船卷了,难道他点求生的本能都没有?不可能的,再差也能挣扎几下啊。

忽然夕夏远远的看着块白色的板,只有个小点大,在海面上起起伏伏的出现。夕夏心底喜,下了石头,推着回来的船就出去,船长赶紧也跳上去,抓着板子说:

“夫人我来,你手生,进浪里很危险。我来,夫人你放心,我定能保护你安全回来。”

夕夏点头,手上打着光在海面上找刚才看到的东西,不断的喊,“陆海军,是男人你就给我应出来,陆海军”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急慌了,就算还有条命在,能给她在这时候应声儿嘛?

夕夏忽然眼前亮,用光束指着远处的东西,“在那,船长往那边靠,快点,我看到他了”

夕夏急得大喊大叫,船长相当淡定的说,“夫人,你站稳了,我这就过去!”这话落就转了筏子方向转向另边。

人给捞上来了,还是半昏迷的状态,合计是被浪打昏了的。陆海军是获救了,可陪同他起的另外两个船员却没了,确切的说是另外两人用生命换来他的命。

三人本来都能抱着这浮板等着救援的人,可陆海军在翻船的时候手上的链子被勾在了船上。他不肯放弃链子,人只能跟着船卷进浪里,然后再沉入水中。

另外两人当然不可能看着他不管,都往水下把他拉起来,水里虽然看不清东西,可拉他时他把着船杆不松手,救他的人当然就明白了,板开他的手,另人把人往水面上顶,之前那人解开链子套在了陆海军的脚上,却在这时候翻滚的浪头和后面卷浪头相继撞进这空隙中,顿时个巨大的漩涡被拉开。那两人用尽力气把陆海军连人带浮板推出漩涡,两人同时被卷进去。

“陆海军,陆海军你醒醒,你醒醒啊”夕夏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泪还是雨,跪在岸上,手拍着陆海军的脸,大声呼喊。所有人都下岸了,围着夕夏和陆海军低声啜泣。

“陆海军,你给醒过来!火利岛还等着你发展壮大,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这个大摊子撒手不管?你他妈给我醒过来!”夕夏怒吼,又压胸腔给做人工呼吸,又拍打他的脸,下手绝对不轻。

“你醒来啊,你不是恨我吗,你不醒来我明天就跑了,我去找庄孝,我气死你,我让你即使死也不瞑目,你给醒来!”

陆海军连咳几声,慢悠悠的醒过来,面如死灰的看着夕夏,然后气若游丝的说,“别想,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夕夏看他清醒,总算颗心放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力气透支。

人被抬了回去,可问题马上来了,陆海军回去了住哪儿?夕夏本以为黎子是月子做完了就会走的,可哪里知道他们竟然不走了,直就住着。到现在黎子还陆海军那屋躺着,你让人怎么把陆海军送回他的房间?

夕夏想了想,只能让人把陆海军先抬回自己房间去。

陆海军后半夜时发热了,夕夏直看着,来回的给换毛巾,天亮的时候温度总算降了下来。

陆海军醒的时候夕夏睡着了,她垫了个抱枕趴在床上,头埋进臂弯里。陆海军喉咙有些起火,嘴唇都干裂了,可看她睡得那么沉,却僵着个姿势没动。他这是第次被个女人守着,曾经他就算快病死了,也没有人看他眼。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很奇妙,心里某处暖暖的轰鸣。

怎么办呢,这种感觉,他好想留住,留住有她在的瞬间。其实,就这样他们也可以相处。

他太需要爱了,真的。

这二三十年来,他的角色到哪都是任人嫌弃的可怜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无足轻重的角色,身想的都是别人,从没有这么毫无预兆就得到别人的关怀过。

从陆海军的角度看她,她那露出的小小的方脸都被密密搭在眼睑的睫毛掩了大半,看起来柔柔的,很想去碰下。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手抬向她,轻轻碰触。可还没碰到的时候夕夏醒了,陆海军神色懊恼,她这醒得可真毫无预兆。夕夏打着小哈欠看着陆海军那不自然的神色,什么也没说,她在不管他闹的什么小情绪呢。

起身给他倒了杯水,陆海军看着递在眼前的冒着热气的水,眸底暗藏了丝不明的心绪,心里奇奇怪怪的想,她怎么知道他想喝水了?

陆海军接过水喝了几大口,夕夏伸手自然的往他额头摸去,陆海军心里想事儿,自然给她摸了正着。他是反感甚至恶心女人碰触的,可她这突然袭击却令他愣了。

冰冰凉凉的触感,来自她指腹上滑腻的触感直击心脏,有什么东西被击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苏醒。

陆海军直直看着她,耳廓下方起了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夕夏好像半点都没察觉,不,她是真的没察觉这男人今天有什么异样。病了嘛,多愁善感在所难免好是记住她的好,她可是不会对每个人都好的。他得记住她的好,心里愧疚了,明儿就把她送上岸去。

夕夏心里这么想着,抬眼看他问:“嗯,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是不是好多了?”

陆海军点头,然后说,“你守了我晚上?”

夕夏白了他眼,很不想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儿,这不明摆的嘛,顿了顿,问,“想不想吃东西?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你?”陆海军忽然挑挑眉反问。

夕夏已经站起身了,垂眼看着他那不屑的眼神儿心里老大个不乐意,很不客气的指出说,“陆先生,请你不要在不修边幅,胡子长了满脸的情况下使出那种不屑的表情,你以为你还很帅嘛?”

陆海军这给噎得,盯着她句话也说不出来,夕夏得意的转身,然后出门。

她出门,陆海军莫名其妙的笑了,她如果不板着张冷脸,偶尔也挺可爱的。这眼下环视四周才发现,他睡在她房里。怪不得醒来就闻到股淡淡的香味,应该花香制成的香水味,很清晰,也很好闻。

等等,她刚说他什么?嫌弃?他哪有嫌弃的表情,他看是她在嫌弃他不修边幅吧。陆海军想起她那话,起身往洗手间走,看才知道,这胡子确实该刮了,难怪她那么嫌弃。

嗨,这位先生还真是,明明是他先起的头儿,这怎么把事儿往别人身上推呢?

陆海军转身去了隔壁,他用的东西都在那边呢,得在她回来前把自己整理干净,省得她那嫌弃样儿。

可陆海军开门进去时惊住了,瞪着两眼看着自己那张漂洋过海的大床被两团不明物体侵占,这屋里曾经的贵气和奢华此时俨然成了婴儿房,,地上都是些什么玩意?

盛夏在门旋开时就醒了,这缓了下才睁开眼。睁眼就对上陆海军那几乎要吃人的表情,盛夏赶紧坐起来,张口结舌的问:

“海军哥,怎怎么了?”

“谁让你们住进来的?!”陆海军捏着拳头咆哮,火气几乎要把这小洋房给烧了。

盛夏心里抖,赶紧拿了件衣服披上下床,那边黎子还睡着呢,大清早就被人吵醒心里多少个不乐意,翻个身低咒句,“烦不烦啊,吵死了!”

盛夏想把黎子推醒,陆海军那是气怒升腾,指着他们怒吼,“马上给我滚出去,不准再进来!”

“是,是,好,我们今天就搬回去,今天就搬。”

盛夏低声下气的应着,这事儿他早就料到的,当初是说好了在陆海军上岸的时候来这边住两个月,等黎子坐完月子就回去的,可他妈不肯,黎子也不愿意走了。说这么个房子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