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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再说:

“青青啊,今晚好好睡觉,明天做个最美的新娘,妈妈和你弟弟就能在婚礼上见到你了”

“妈妈”夕夏无从解释,根本说不了话。

就在此时,盛夏的声音传了过来,“妈,是姐吗?我听到姐的声音了”

谭玉华回头应了句,“是啊,快来跟你姐说说话,明天就要当新娘子了。”

对方的切夕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从屋里的摆设和家具的风格来看,应该就在这火利岛上,妈妈真的在这岛上吗?

夕夏眼睛直直看着那边的门口,她还是不太相信盛夏会出现,她和庄孝是把盛夏和黎子送去美国了,如果真的他们离开了美国,怎么会没有告诉她?

“姐”盛夏真的从那扇门进来了,走在夕夏面前。

“盛夏--”夕夏往前了步,身体和盛夏身体的影像重合,顿时电波‘兹兹’的响起来2(夕夏很近的看着盛夏,真的是盛夏,母亲快二十年没见,她只依稀记得容貌和声音,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可盛夏她不可能认错。

“盛夏,你们离开美国怎么不告诉我和你姐夫?”夕夏眼里泪水还没干,确定真是盛夏时有些恼怒。

盛夏挠挠头,委屈的说,“不是姐夫接我们来的吗?”

夕夏惊愣,当即反问,“是庄孝?”

盛夏还没出声,陆海军就屏蔽了幻像,夕夏转眼怒目狠瞪,“你干什么?”

“说了这么多已经够了吧?”陆海军面无表情的说,抬眼看着夕夏。夕夏抬手擦了泪,仰脸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不跟我结婚,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京都。明天我会把我们结婚的画面传回去,他们两人知道你结了婚就会死心。”陆海军冷冷的说。

夕夏忽然抬眼看他,眼前的人和她印象里的陆海军相差甚大,变了太多,连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变了,这哪里还是当年胆小怯弱的陆海军?这阴狠的手段是跟谁学的?是人都会变,还是她已经被世界遗弃了?为什么她看不懂?

“你真是抬举我了,为什么要把他们决裂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根本不认为他们是因为中间夹了个我所以成了现在这样’家和孙家立场上,他们反目成仇是必然的,你把这种牵扯家族荣辱的矛盾怪到我个无辜的女人身上,是不是太可笑了?”夕夏依然没有好脸色,冷言反击。

结婚?真是可笑,他以为他是谁,能控制别人的命运?

陆海军扬手转身大怒,侧向夕夏大吼:

“我不管庄家和孙家是什么立场,庄孝和孙战是商业竞争对手这是事实,可如果没有你,他们永远不会决裂3(云夕夏,话我现在说了,你不结婚就永远别想上岸,也别想见到你母亲和你弟弟弟妹,哦,还有你那快要出世的侄子听医生说是个男孩,如果你不答应,我想你那未出世的侄子可能永远都出不来”

夕夏几步上前狠狠朝陆海军推过去,“你还是不是人啊?没出生的婴儿你也想算计?天雷怎么不劈了你?”

陆海军大声笑起来,指着夕夏说,“天雷该劈死的是你这个女人吧,你说你祸害了多少人?你说你把孙战和庄孝害成什么样了?我们三人曾经情同手足,如今因你反目成仇,你怎么还没有报应呢?”

夕夏真是懒得跟大男人扯嘴皮子,转身离开。陆海军赶紧追上去,抓着夕夏耳光扇过去,怒吼:

“你以为你面前站的还是他们?还是为你倾心的男人?我告诉你云夕夏,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夕夏怒红了眼,脸上很快起了片红色,想反手打回去,却被陆海军甩了出去,夕夏体力本就没恢复,被这么扯甩,重心当然不稳,甩出去后撞上墙,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云夕夏,我可不是庄孝,没那么好说话,不同意,明天我就卸掉你弟弟只手,后天不答应我就卸掉他只腿,你弟弟没了你母亲还在”

“够了!”夕夏大声吼出来,“陆海军,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陆海军仰头,斜着眼眸看地上的夕夏,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我早就准备好了,有报应,我会拉着你起。”

夕夏看陆海军转身出去,赶紧撑着身体跑出去,可门依然在她还有段距离时关上了。夕夏拍着门大吼,“你开门,陆海军,给我开门,放我出去!”

她不相信陆海军是为了庄孝和野战而逼她结婚,这是什么理由?再好的兄弟情义会为了对方而牺牲自己生?陆海军这种禽兽都不如的人会有这么大义?他逼她结婚,到底想干什么?

夕夏晚上都很警觉,第二天清晨很早就有人进来了,几个人托着婚纱进来,夕夏推倒桌椅大吼:

“不准过来!去告诉陆海军,要我妥协,休想!”

进来的人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依然朝她走去,夕夏连连后退,退到墙面退无可退的时候,转眼看台面上抓着只瓶子往地上摔碎,捡起瓦块横在自己脖子上怒吼:“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再敢进步试试!”

为首的两个棕色妇女对视眼,似乎懂了新娘子意思,原来是不愿意,回头向后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很快那人跑了出去。

夕夏两眼狠狠扫视着前面的人,警惕着她们,手上紧紧抓着瓦片,手心已经被割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来。

陆海军很快到了,他还是那身,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婚礼特别装扮。

人到了门口朝里面扫眼,大喝句,里面的人退了出去,陆海军走进去,眼色冷得发寒: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是庄孝,也不是孙战,更不是任何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你如果不配合,我只能用强。在这里你别想自不量力跟我斗云夕夏,想活命还得看我心情!”

“陆海军,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可笑吗?用你的生来毁掉我,你这是什么变态行为?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庄孝能放过你?”夕夏依然死死抓着瓦片,如果再逼她,她不会手软。

陆海军步步走近她,夕夏抓着瓦片的手越发用力,血流得更凶猛了,“别过来”

她抓着瓦片往脖子划去,陆海军在她下手的前秒跨步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反扣着用力抖,她手上的瓦片掉在地上碎裂成块。陆海军另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后拖,抓,大把的头发掉落。她本是因为营养不良,头发脆弱得大把大把的掉,被陆海军这抓,头皮差点儿都给拽翻。

“放手,放手--”夕夏痛得全身被针扎似的,双手去抓陆海军的手,陆海军步子太大太快,她的双腿压根儿就碰触不到地面。

陆海军边走边怒喝,“以为我会像他们样怜惜你?你想错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玩玩!”

“你变态”夕夏压低声音怒骂,陆海军似乎很反感这个词,手上力道再重下,夕夏只感觉头皮阵阵的刺骨剧痛传来。

陆海军似乎很反感这个词,手上力道重,抓着夕夏头发逼得她的头再往上扬起,痛得夕夏连声痛呼,剧痛阵阵由头顶传来,浸袭全身。陆海军抓着她倒着往外拖,出了小洋房进了不远处的另间屋子。

这屋子不大,类似公厕那种独立房子。屋子是密封的,伸手不见五指。夕夏被陆海军扔了进去,人没爬起来门就合上了。

黑屋是陆海军仿照军队里惩罚他们那屋建的,别看那只是间普通的屋子,就是般大男人在里面蹲上天都得崩溃。在哪里头,丁点的恐惧都会被放得无限大,军队里陆海军最怕的就是这项。

“不结婚就待里面吧!”陆海军在外面喊了句,然后再没声音了。

夕夏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几步踉跄着又跌倒,眼前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渐渐坚强的意志慢慢被瓦解。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等待死亡的日子就像直飘在海上的感觉样,很迷茫,没有目的,没有希望,挤满瞳孔的是满打满打的黑,似乎连吐出的呼吸都在下瞬间就被黑暗吞噬。

心越来越慌,觉得这二十几年来真的活得好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连庄孝都变了,她还在坚持什么?

二十四小时是极限,夕夏很久吃东西,滴水未进,不知道是饿晕了还是现在身体不行了,支持不了了,浑浑噩噩的。

“青青啊,青青是妈妈,青青,妈妈来了”

夕夏浑浑噩噩间好像听见母亲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在最后这样的关头出现的幻觉,还是母亲真的外面。

“妈”

夕夏冰凉的泪水滚下来,趴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团,“妈,我好想你,青青好想你”

她好想扑进母亲怀里痛哭,这么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她好想告诉母亲。过早承担的压力让她早学会了掩藏内心的脆弱,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需要关怀,她好累,好想妈妈。

夕夏闭上眼睛时,看见的是母亲离开的背影,那天母亲带着她和弟弟去常吃的那家砂锅吃东西,母亲点了很多,让他们先吃,说马上就回来接他们。可他们等到天黑也没见母亲回来,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了,还是没回来

“妈”

夕夏昏迷过去,陆海军在里面完全没有声音后走出来,脸上是阴冷的表情。谭玉华心里不安,那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虽然二十年没见,可血浓于水啊。

“老板,青青”

谭玉华在接受到陆海军阴冷的目光时住了嘴,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都是为了给那个老不死的还赌债,要不她能到这里来?

谭玉华现在是第三嫁,云夕夏的父亲去的早,谭玉华当年带着夕夏嫁到安县镇上,后来生了盛夏,都说她是克夫命,两年不到丈夫又死了。谭玉华是长得好看,可嫁了两嫁,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又被人说有克夫命,在镇上哪里还能住下去?当年走,她也是没办法,家里丈夫死了,穷二白,她不走,难道还和两个孩子饿死吗?

不能怪她心狠,她也只想活命而已。

如今第三嫁这个命长,可人却是个坏的,独眼龙,只眼装的是玻璃珠子。她当年走投无路了跟着独眼儿走,知道那男人不是个好人,可为了那口饭,她跟了。后来偷渡到美国过,在白窟那边混着,坑蒙拐骗,偷抢烧杀每样都做了。

白窟混不下去了,独眼儿又跟着几个兄弟去了拉斯维加斯,那是全世界最大的赌城。有种地下赌场,俗称黑场的,什么人都可以进去。想捞把又没有底子的都走这条路,条件就是得押东西。

押什么都行,手,脚,女人,孩子,只要愿意押都行。

独眼儿进去时押的是条手臂,他运气好,赢了笔。有句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独眼儿这种人就是满足不了,有了钱没找正经事儿做,心想着赚大头。去了赌城,结果局就完了,被人扔了出去。

赔了当然想翻本了,独眼儿又进了黑场,再押手臂,可人不肯了。独眼儿只能押了老婆谭玉华,结果输了又把才十八岁的女儿给押了,还是输了≡己也被打得半死,老婆女儿都被转卖进了红街,他自己性命都堪忧,哪还想着救老婆女儿?出了黑场就逃回了白窟躲起来了。

陆海军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把人从红街带了出来。

夕夏怀疑模拟影像里的盛夏不是盛夏本人,因为野战陆海军他们用橡胶骗她已经不是第次了。

其实那盛夏是真的,陆海军是用橡胶面皮骗了盛夏,让盛夏以为云夕夏被庄孝抛弃,又以陆海军自己的身份出现在盛夏面前。说是自己爱上云夕夏,并且和云夕夏已经生情。

陆海军要盛夏去火利岛,盛夏是犹豫的。可这个时候黎子怀孕了,如果庄孝真的断了每个月的接济,单靠盛夏做工的那份收入完全不够开销,所以他不得不考虑接受陆海军的帮助。

盛夏还在犹豫,陆海军那边把他妈给带到他眼前,盛夏不再犹豫了。他很小就没有母亲,可亲情是人类与生俱来就拒绝不了的。特别是他和黎子的孩子就要出世,他很希望家人能在家,这是他这而几年最大的梦想。

所以答应了,盛夏此时就在火利,而且离他们不远。

“带她出来吧,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陆海军冷眼看着谭玉华。

对谭玉华这样的人陆海军完全不用担心控制不了,贪生怕死,视财如命,更何况他手里还捏着她小女儿的性命,他还怕她不合作?

“是,是,谢老板,谢老板放了我女儿,您放心,我定会好好劝青青的,虽然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但青青从小就孝顺,她定会听我的,老板您放心,您只管等着做新郎就好了。”谭玉华点头哈腰的说,那副讨好的嘴脸半点不觉得生疏,反而做得游刃有余,想来是常年生活在底层,对着谁都是这副嘴脸,久而久之,她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谭玉华在陆海军走了后开了锁进门,把夕夏从屋里拖出来,再拖进之前她的那栋小洋房。

谭玉华把人拖进去后并没有第时间把自己女儿放上床,而是先在这屋里打量了遍,不住的点头:

“不错,真不错,我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现在竟然沾了我大女儿的光。”

想着日后大女儿要真和陆老板结了婚,她应该也可以住进来吧。

谭玉华眼里,陆海军那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象能遇见的大人物,来火利后才知道,这整个岛都是陆大老板的,还有这岛上所有的人都是陆大老板雇用的工人,也可以说是仆人,因为大家已经定居在这岛上。这岛上往后逐渐对外开发后,所得的利益全是陆大老板的。

谭玉华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概念,总之她心里陆海军就是最了不得的人物了。女儿跟了他,哪还有什么委屈?

她就不明白了,女人这辈子图个什么呀?当然是找个有的男人嫁了,结婚后不愁吃不愁穿,舒舒服服过日子那就是实在。大女儿这在别扭个什么呀?陆大老板这样的人物都不肯嫁,她还想嫁个什么样的?

可惜了陆大老板只要这大女儿,要不然她小女儿姿色也不错,就是入不了大老板的眼。

都没想过还能见到这双儿女,她是以为当年家里穷二白,她也走了,两孩子肯定是饿死的份儿,没想到还长大了,而且令她震惊的是大女儿竟然还这么有本事。这么出息,她那后半辈子总算有着落了,不用再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能靠着这大女儿,给小女儿找个好男人。

在谭玉华心里,最亲的当然是小女儿,毕竟是她手把手带大的,盛夏虽然是儿子,可儿子跟她没感情啊,将近二十年没见的,能亲到哪儿去?好处想到的当然就是自己小女儿了。

谭玉华上上下下看了遍,摸过遍这才走向门口,把夕夏拖进屋里,也没想想是不是应该把夕夏弄上沙发,就任人在地上那么摆着。

夕夏总算醒了,脑子混混沌沌的。

“女儿啊,你终于醒了?哎呦妈这心里啊,总算踏实了。”谭玉华啃着火鸡,听见夕夏翻身的声音时转身看着地上夕夏,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边啃边说。

“妈”夕夏伸手把着沙发撑起身来,坐着,地上很凉,很硬,她这半身都冻得僵硬了。

夕夏有些不敢置信,顿了下恢复了些力气再撑起身来,那边谭玉华这时候才把满手油腻的手指往嘴里吸了吸,再用纸擦了几下,然后走向夕夏:

“青青啊,你身子不好,快坐下快坐下,别动。要吃点东西吗?女婿刚才让人呢送来的,烤得香喷喷的火鸡,这东西可不是平常都能吃得到的,青青,妈给你拿些过来?”

说着谭玉华就要起身,夕夏赶紧伸手拉住谭玉华说,“妈妈你别走。”

夕夏谭玉华站着看着夕夏,夕夏抬眼,双手紧紧握着谭玉华的手。有温度,是暖的,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夕夏泪水怎么也关不住,流了下来,吻着母亲的手,十八个年头快二十年了,快二十年都没见到母亲了。她的母亲,而现在她的母亲竟然真的就站在她眼前,还跟她说话,她还握着母亲的手。

“妈--妈,为什么你不回来,为什么”夕夏眼泪再次决堤,崩溃似地滚落。

人在脆弱的时候,心灵往往也是最脆弱的,她心底深处的渴望,无论埋藏得多深的期盼,都会在这时候被勾出来。

夕夏伸手抱着母亲,脸埋进母亲的怀里放声痛哭。心底深处时时刻刻都念着母亲,当母亲真的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时,她再也坚强不下去,所以放声痛哭,二十多年的委屈和伪装的坚强,通通在这刻发泄出来。

“青青啊,”谭玉华这刻也心软了,看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心底深处那点愧疚被勾了起来,“青青啊,你恨妈妈是吗?你恨我当年狠心离开,抛弃你和盛夏是吗?女儿啊,妈是有苦衷的,妈当年在镇上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们都说妈是扫把星,克死了两个男人妈不走,妈也过不下去啊,青青,好女儿,你明白妈的苦衷吗?”

夕夏哭得泣不成声,点头,当年她是多恨母亲,真的好恨,她和盛夏还那么小,母亲就那么抛下了他们,她真的好恨。

可是,那都过去了,现在她能理解母亲的选择,母亲离开,她才能学会照顾盛夏,才学会独立和坚强。不是母亲,她现在能这么顽强的活着吗?

怨过了,恨过了,剩下的还是这份不可割舍的亲情。母亲,始终是赐予她生命的人,是她不可以也不能够忘记和仇恨的人。不恨了,早就不恨了,其实她和盛夏样,真的很想妈妈,真的很想很想。

这种孤儿渴望亲情的感情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的,她表面那么坚强,可撑起她坚强的心就是个支离破碎的不完整的家。她曾经上学的时候,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像别的同学样,上学出门时说声“妈妈再见”,回家时说声“妈,我回来了”,可她从来都没有这个机会。

她也多渴望放学后回家就能吃上妈妈做的饭,可当别家的孩子已经在饭桌上吃饭时,她还在背着弟弟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家后她得亲自做饭,然后喂弟弟吃了后她才能吃。真的,她多少时候多希望这种辛苦有人能为她承担点,她也想找个肩膀靠靠。

谭玉华轻轻拍着夕夏的背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还怎么当新娘啊?青青啊,妈知道你最孝顺了,听妈的话,海军真的是好人选,对我和你弟弟都很好,别犟了,答应他结婚吧。我看海军也是真的对你好,非你不可,现在这样的男人在哪去找啊?”

是啊,这样的男人少了,主要是想这样有钱的男人少,至少她谭玉华就没见过第二个。出现了这个,当然得紧紧绑住。

夕夏忽然抬起泪眼来问,“妈,盛夏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他啊,这小子心都在小黎身上,就算你这个姐姐来了啊,他还是以老婆孩子为重。哦,你知道吗,孩子都五个多月了。”谭玉华说到这个还是打心底高兴的,毕竟也是她亲孙子要出身了。

“都有孩子了啊,真好。”他们结婚了吧,结婚都没告诉她这个姐姐呢,夕夏心里苦笑了下。

听到孩子,夕夏心里莫名其妙的哀伤起来,并且阵强过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妈,你误会了,陆海军不是我要嫁的人,我跟他点关系都没有。妈,你的女婿姓庄,不是陆海军。”夕夏认真的说。

谭玉华当即严肃的大声说,“我可不管,我就认定了海军是我女婿,那姓庄的有我们海军好吗?海军为了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女儿?这个岛,火利这么大个岛,岛上的切,全都是我们海军的,你和他结婚后,你就是这岛上的女主人,你想要什么要不到?青青啊,听妈妈的话,别多想了,女人辈子图的不就是个安稳的舒心日子嘛?”

“妈妈这几十年来也算是活明白了,什么感情,那算个屁啊,感情能当饭吃吗?我和你爸当年就爱得死去活来的,结婚了,结果什么都没有?那死鬼死了我都没拿到分钱,你说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我还图个什么?我就想着你能有个好归宿,你日子过好了,妈也跟着沾光,也能吃个饱饭。”

“妈”

夕夏压根儿插不进话去,刚出声谭玉华又接了话过去:

“青青啊,妈妈还没说呢,海军是妈妈家的救命恩人,你叔叔跟你没关系,可妈妈还是你的亲妈妈啊,你不会不管妈的,对不对?”

夕夏看着母亲,没点头,面上完全掩不住的纠结神色,“妈--”

“青青,妈知道,你还是妈的好女儿,是吗?”谭玉华满怀希望的看着夕夏,夕夏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勉强点头。

谭玉华总算放了心,这才又端水又去外面拿吃的进来。还是自己女儿好啊,男人哪里靠得住?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女儿,独眼儿总骂谭玉华无是处,可她现在觉得自己挺本事的,生了这么出息的女儿,谁比她有本事?

夕夏硬塞了些东西下肚,头还晕乎乎的,应该又病了,这身体真的不比以前了。

夕夏没再反抗,陆海军准许她养两天,婚礼可以往后推迟。

这两天夕夏心态都很平和,在岛上走了走,沿着海滩转了圈,她每到处都有人跟着。

其实陆海军这是多此举,这片汪洋中的座孤岛,她就是有力气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她甚至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离这岛最近的陆地又是哪片陆地,她能往哪儿去?

不过这点她想错了,陆海军压根儿也不担心她会逃,如她所想,四周都是茫茫海域,她有那个本事往哪儿逃?他让人时时刻刻跟着,是防着她自杀,陆海军别的不在意,在意她那条命。

除非她不想活了,可她还没活够啊,蝼蚁尚且贪生,她为什么要不要?

她只是很茫然,这辈子还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吗?她还能不能回到陆地,回到京都?还能不能见到曾经自己互相伤害过的两个男人?

望着片湛蓝的汪洋,看不到尽头的海水在瞳孔里翻涌,她的希望如此渺茫,什么都看不到。

陆海军说得对,不如就这样算了,这或许是她最好的结局。别说她现在没有能力反抗,就算她能反抗,又有什么样的结果?是要自己唯的亲人和自己同赴黄泉?

算了吧,和庄孝分分合合,如果真有过结果,不会这么多年还僵持着走不过最后步,也许就是命吧。她没那个命,没那个享福的命。

小时候就有人说过,她生得好,可惜是个草命,草命啊,生命力是顽强,能逆境而生,可终究是被人践踏的命,富贵不起来的。属于她的幸福,终究不会长久。认命吧,这就是她的命。

在这岛上终其生,断了所有念想更好,还期望什么呢?陆海军说得没错,庄孝和野战成今天这样,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野战对付庄孝时,只想用帝国的地权威胁庄孝,根本没有想过威胁庄孝的性命。可因为她,庄孝在反击时,却走了最恨的步,他要野战死,因为她和野战莫名感情。

是她水性杨花,感情不定,不是她不坚定,怎么会让庄孝那么愤怒?是她逼得庄孝这样做,庄孝没错啊,他也只想让自己安心而已。错的是她

答应吧,或许,事情最终会如陆海军计划的样,事过境迁后,大家都会忘记,她结婚,他们都会死心,至少,不会因为她再争锋相对。

夕夏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了,眼睛早就干涩了,可还能有泪流出来。

她坐在面向海面的大石上,双脚垂下去轻轻的晃动,下面就是呼啸的汪洋,不留神人就会掉下去。她眼睛痴痴的望着海面,其实除了海水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可她还是看得入迷。

她爱的是谁?

偏要到绝处时才知道,她爱的是庄孝,她以为动摇了,爱了野战。可她爱的野战,却是如同复制庄孝对她的好的野战,爱的从来都是庄孝,他对她的好,对她爱,爱她的方式,全部都被她潜意识里默默接受了。接近野战时,却因为野战对她的好,和庄孝如出辙,所以错把心往野战身上转移。

与其说她爱的是人,不如说她是被同种方式诱惑了。

可这些身在当时怎么都看不透,是啊,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呢?

她感动野战爱个女人的付出和呵护备至,那仅仅是方面而已。被诱惑,那是因为和庄孝如出辙的疼爱,让她错情了。她这个笨女人啊,竟然被自己出卖。

夕夏身后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人赶紧回去找陆海军。陆海军是恨夕夏,可他不会让夕夏死,所以很快就来了。

陆海军来的时候,夕夏正好抬起手来,其实她只是想感受海风过面的感觉。也难为她在伤心绝处时,还有心情想这些个旁事儿。

“夕夏”陆海军步步走近她,快靠近时看她伸手,当即出声喊。

夕夏突然听见声音是吓了跳,好在她坐的地方很平,再往旁边点儿,身子微微动人就掉下去了。

夕夏回头看着陆海军,陆海军两眼看着她,朝她伸出手去,夕夏的目光往他的手上移。忽然想起曾经的陆海军是有些女气的,比女人还在意皮肤,保养的小秘诀比女人研究的都多。

可现在看他,已经完全退去了那几分柔媚,肤色黑了很多,连爱护有加的手都变了模样。他的手曾经是修长白皙的,秀美得如同弹钢琴的王子的手样。现在伸在她面前的这只手,手心磨出了很明显的老茧,连指节都粗了许多。

夕夏目光暗了下去,原来这些年,真的没有人还在原地,所有人都在改变,或性格,或信念,或目标。而她曾经却拥有过份坚定不移的爱情,当所有人都在改变的时候,他还在原地等待,她的傻子啊。

可现在看,傻的是自己,不,是蠢,愚蠢啊。

原来她真的是草命,即便有幸福来临,还是抓不住。

“云夕夏”陆海军再次压低声音喊她,他看着她,她身体已经有往下滑的趋势,他是恨她,可他不想让她出什么事。

“来--”陆海军看着她压低声音再说。

夕夏缓缓将手放在陆海军手上,陆海军不知道她这动作代表的意义多大,他只知道这时候尽快把她拉起来。

夕夏把手放在陆海军手上,这是表示真的妥协了。

不能和相爱的人在起,那就和最亲的亲人生活辈子,她这野草命注定孤苦生的。不过感谢上苍,让她在这里还能和亲爱的弟弟在起,现在又找到妈妈了,丢了爱情找回了亲情,也值了,她还没有无所有。

她不敢再奢望,真的不敢了,有这些有够了,不再多想。

陆海军用力握住她的手,用力提,她人整个被他拽了上去,下刻扣她入怀。

夕夏愣了瞬,陆海军说,“别想着死,你死不起,你身上系着你母亲,和你弟弟家三口的性命,你有种就去死,我不拦着,但我保证你断气的下秒他们也会跟着你去。”

“呵”夕夏连笑都觉得无力,伸手环上陆海军的身体:

“感谢你抬举,我贱命条,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是这么的重要。我不会死,我还没活够呢,怎么会死呢?”

陆海军放开开她,此时认真的打量她。其实眼前的云夕夏和他印象里的云夕夏是有差的。那时候他只是陪着野战远远看上眼,说,“漂亮女人多了去了,这个也没什么差。”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心里却是真觉得云夕夏是美的。不过那时候心思纯粹,看云夕夏就是看漂亮女人而已。而现在不样了,他直在想,这女人为什么让庄孝和野战都那么迷恋,这么多年来他直没想明白。

带着她来火利的海上这个半月来,他总算找到点答案。

陆海军好几次以为这女人会死在海上,有几个晚上高烧得厉害时他都感觉到她呼吸已经停了,却没想到她次次都撑了下来。她那身体算是已经千疮百孔了,他是以为即使她拖着条命到了火利,也会有大半年时间躺在床上。可没想到能在还没上岸前她就再次站了起来。

这种顽强是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固执的女人是不讨喜的,可偏偏那几分固执会让人另眼相看。他想野战也不是见钟情吧,是受她美色诱惑后又看到她身上的特别,才慢慢被吸引。

陆海军没说话,拉着夕夏回去了。

夕夏在岛上这两天走了很多地方,她以为这就是个迷你小岛,可走出去才知道,这岛不小,没有人带着,她转三天也回不去。

可她走了那么多地方,却依然没见到盛夏。

122,另种生活

?

夕夏和陆海军婚礼这天天气非常好,天上的白云大朵大朵的飘着,很美,空气干净得令人感动,阳光很透明,大片大片的光晕射向大海,也散落在这火利的每寸土地上。ˉ捧阳光,它却无情的穿透手心。

火利岛上的人们这天很高兴,陆海军对他们来说就是再生的天剩,把他们从奴隶人生解救出来,让他们在这片安乐的土地上生活,有个自己的家。这里的每户人家里,挂的都是大老板的肖像,那是他们心里的信仰。

所以对他们来说,今天是个神圣的日子。

夕夏是恨陆海军把她逼到绝处,可陆海军安置了这些难民和奴隶,她是赞赏的。但码归码,陆海军这善举并不能消逝她心里的恨。

“新娘好像不高兴啊”

女人们手拉手的跳舞时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大老板的美丽妻子,可新娘好像并不高兴啊。大家不明白,嫁给大老板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会不高兴?这么好的归宿,新娘为什么还不高兴。

陆海军把戒指戴进夕夏手上时,夕夏脑中浮现的却是庄孝给她戴上戒指的场景,陆海军抬起她的脸颊亲吻的时候,她脑子全是和庄孝交缠激吻的画面。陆海军握着她的手向众人挥手的时候,她脑子满是和庄孝十指紧扣的镜头。

“留着回房哭,这么多人都看着了。”陆海军擦去她脸上的泪说。

夕夏睁开眼来,转身的时候看见盛夏和黎子在人群中。盛夏很高兴,看见她的视线过去的时候双手挥动。夕夏勉强笑着,再看盛夏旁边的黎子,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黎子的已经隆起的腹部。

夕夏眼里满是羡慕,真好,盛夏都快当爸爸了,可她还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腹部移去,却在下刻时反应过来,手又垂了下去。

黎子在远处也对她笑着,夕夏微微笑,陆海军没让她站太久,很快带着离开了1(

夕夏穿着婚纱躺在地上动不动,整夜都躺在地上,双眼早已经放空,泪水划过脸颊,冰凉冰凉的。

躺在地上披着婚纱的新娘,在画面里不断旋转,旋转,最后被深渊吞没。

真的结婚了,是真的啊。

婚后周,夕夏在房间里没走出过房门步。卡娜和依娜是负责打扫这房子的下人,但她们不住这里。

每天她们会把食物放在夕夏门外,到下餐时再换上新的食物。

陆海军周后出现在屋里,让卡娜和依娜离开,端着食物打开门。他以为夕夏已经是半死了人,可他错了,夕夏活得很好。在埋头画画,屋里已经放了好几副完成的画了。

她画的东西很抽象,陆海军看不懂。

夕夏知道陆海军进来了,可依然没动,埋头画她的。这里没有颜料,可有很多水果和花,果汁和花汁是最天然的颜料,能画出更美的画来。

夕夏画的是剪影,是她脑子里记得最深的画面,不是亲身经历的,怎么看得懂她的画呢?庄孝曾经说她的画除了他外,谁都看不懂,她画的东西不像庄孝画的,庄孝是勾白描素描,那都是很写实的东西。她的东西要看懂,需要真心。

“吃饭吧,今晚上你妈和弟弟弟妹会过来,收拾下。”陆海军没什么情绪的说。

夕夏顿了下,手上的笔停了,她好像有什么事要问他吧,可时又忘了。

有人说画画会让人变傻,会把人画疯掉,因为太沉浸在另个世界,潜意识里已经在拒绝现实世界里身边的切2(

陆海军垂眼看她,问,“还有事?”

夕夏慢慢把思维拉回来,想了下摇头。她现在很少说话,不愿意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很少看镜子,不愿面对自己。

陆海军出门的时候夕夏突然想起来了,转头说,“等等”

陆海军站住,转身看她,等着她说话,夕夏睫毛搭下去,说,“什么时候回京都,我不喜欢这里。”

“这可由不得你。”陆海军转身走了。

夕夏目光暗了下去,这也是她早就知道的结果,连明天都没有的人,还能希望什么?

晚上谭玉华和盛夏黎子来了,黎子进屋就眼前亮,她是知道夕夏住的肯定不会差,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好。本来她还怀疑陆海军和夕夏结婚是不是另有目的,现在相信了,不是真喜欢个女人,会她这么好?

这岛上天然的东西多,可别的东西少,因为能买的东西很少,这岛上做买卖的人至少要半年才会上岸采购次,而且来回就是三个月,能运到岛上来的东西实在少之又少。

可云夕夏这屋里却是琳琅满目,什么稀罕东西都有。

夕夏拉着黎子的手忽然有很多感慨,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还是忍不住心酸。曾经太多的任性和自我,现在回首过去,有太多的不应该。她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多希望还能贪得这份多年的友情。

只是,还可以吗?

可惜,她不明白,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还活在过去,人都在随着身边的环境和人改变,没有人会直站在原地。

“夕夏,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女人啊,这辈子始终要结婚的,我看你现在过得不错啊3(”黎子笑笑说,手从夕夏手里抽出来,轻轻的摸着肚子。

夕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黎子隆起的小腹,有孩子真好。可她的孩子了?夕夏忽然激灵,她的孩子?她有过孩子吗?

“姐,你家好大啊,看来海军对你真的很好,我就怕你过得不好,现在我总算放心了。”盛夏在屋里转了转,接着依娜递给他的果汁喝了口然后感慨的说。

谭玉华早坐在沙发上开吃了,这岛上的水果很多,因为能自给。可副食品就少了,以前在岸上时都很少买来吃,现在在这岛上大半年了,对这些东西当然就很难吃到。有卖的,早就被人扫光,他们根本也买不到。

谭玉华边吃边说,“我就说你姐过得很好你总不信我,现在信了?青青啊,你这还有没有啊,给我两袋带回去,你弟妹晚上总说肚子饿,给她留着吃。”

盛夏看着,其实要说以前,那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就是法式小面包和些酥脆的饼干之类的。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过得很好,可这些东西确实很少吃到。而且他妈说得也对,黎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