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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小芙喊:“云夕,三号桌客人结账。”

夕夏不得不洗了手跑出去,三号桌客人看来是双闹得不愉快的情侣,这样的客人应付就得小心些。

“您好,共是百七十五元。”夕夏公式化的笑着说。

那男的把钱扔桌上,然后说,“我们点了个摩卡的,不是说有东西送吗,怎么没送?想坑钱啊?我见多了你们这些把客人的福利装自己腰包的服务生了。”

“您好,您看错了,点摩卡要再点杯拿铁和份甜点,才能享受双份甜点的待遇,您现在指点了份摩卡,所以是没有东西的赠送的。”夕夏依然好脾气的解释。

“什么没有?刚才那女人明明说有,你们服务态度怎么能这样?不行,刚才我就是因为有东西送才点这个,你今天非把送的给我。”男的说得理直气壮,他对面的女的似乎点没受影响。

夕夏面有难色,当即把目光投向那女的,希望那女的能说句话,“小姐,您看是不是这位先生弄错了?我们这上面写的”

“谁是小姐?欸我说你们这的服务员怎么就这态度?点单的时候个说有送的,收钱的时候另个就说没有,欸我说你们这家店怎么回事儿啊?坑人也不是这么个坑法吧。”那女的手里镜子合,‘啪’声盖在桌上,然后朝周围看过来的其他人说:

“大家说是不是啊?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怎么能这么坑人钱呢?再想赚钱也不能这样吧,大家说是不是啊?”

夕夏有些无助,难缠的人不是没遇过,可今天这样完全不给解释的确是第次见。

“我们店里真没有这样的优惠,二位是不是听错了?”夕夏再次询问。

那男的听火了,桌子拍大声嚷嚷,“经理呢,叫你们经理出来,怎么收了你这样的服务员,经理,经理出来,我要投诉!”

“先生您先冷静点行吗?要不您说是谁给你写的单,让她出来给您解释可以吗?”夕夏有点慌了,当然看出来这是存心挑事儿来的,挡不知道是为的什么。

那男的犹豫了下,伸手指往前台走的领班说,“那个,就是那女人,叫过来问吧。”

夕夏头疼,怎么偏偏是领班?小跑过去,领班懒懒的靠着前台在和小芙闲聊,夕夏插话说:

“领班,三号桌客人说单有些问题,你能给他解释下吗?”

“啧--”领班斜了她眼,啐了声儿说,“你能做什么呀?让你收个单都这么笨”真不知道经理用这人干什么。

领班走过去,夕夏跟在她后面,看那气势就不是自己能比的,看来自己确实还有很多要学的。

“先生有什么疑问吗?”领班问。

“我大姐点了摩卡,你说吧,是不是有东西送?”男的还是脸横样。

领班愣了下,转头狠狠瞪了眼夕夏,然后转向那男的说,“先生,或许我们店员给你说错了,但是我们店里只点杯摩卡是没有别的优惠享受的。”

“也就是说没有东西送了?”那男的大声反问,又惹来不少人围观。

“是的。”领班回答。

那男人忽然抄着桌上东西往地上狠狠砸,“那你刚才又说有?你要不说点这个东西有别的东西送,我能买这么贵的喝,你们这店是不是不想开了?”

“谁跟你说的点这个有”

“你!不是你误导我们消费者,我们能这样?”领班反问的话没说完那男的就吼起来。

领班总算明白过来这人是来挑事儿的,对夕夏的怨愤更添层,明知道是来挑事儿的还把她叫过来,存心让人拿她看笑话是吧。

领班那还在恨得牙痒痒,那男的又撂话了,“今天你们要是不把东西拿上来,这事儿我就没完!”

“领班,要不,就送份”

“从你工资里扣啊?送送送,你当店是你家开的?”领班转头朝夕夏喷去,火儿怎么也压不下去—身对那男的说:

“先生,你要再这样胡闹,我们只能报警了。”

“你们伤害了我作为消费者的权益,报警最好,我就害怕你不报了,报警,赶快的,报啊--”男的吼得面红脖子粗,欺近领班,作势就要横来,吓得领班连连后退,慌忙把身后的夕夏往身前推。

男的抓住夕夏的领子,大喝声:“报警啊,报啊--”

“您别冲动,先生您先冷静点”夕夏声音有些抖,这事儿闹大了无论她们再有理错的也是她们,这里的条例就是这样订的,切以游客满意为主,以前别家也出过这样的事,还不少,最后法例都站在游客方。

“给过你们机会”

男的句话没吼完,下刻‘嘭’地声倒在地上差点爬不起来。围观的人甚至不知道来人怎么出手的,动作太快了,就在眨眼间完成。再看去,那刚被要挟的漂亮姑娘此刻已经落在个硬朗帅气的小伙子怀里。男的俊,女的美,画面看来很是般配。

“庄孝!”夕夏又急又怒,再怎么样不能出手啊,至少不能先出手,本来就已经扯不清了,他这是在添乱!

“他欺负你!”庄孝怒吼。

夕夏恼怒,“他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做服务行业的,就得遵守这

“夕,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二货就是来闹的?”庄孝心里也火,是客人又怎样?客人出钱他们出货,仅仅是买卖关系,犯不着这么低声下气的去求,那成什么了?拉得住几个回头客?

夕夏无言,她就是看出来了才小心应付,却没想到庄孝这么冲动。

“云夕,你自己看着办,这可跟店里点关系都没有!”领班赶紧撇开关系。

庄孝当即厉眼横瞪过去,领班哆嗦往后退。

那男的时爬不起来,倒在地上哼哼,那边女的撒泼起来了,指着人怒骂,“你们这黑店,你们坑钱不说还仗着人多欺负游客,你们这么做生意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大家都看到了啊,这家黑店仗势欺人,把我表弟打倒在地,大家可都得帮我们作证啊”

周围议论声渐渐开始传开,夕夏根本劝不住那女的,那女的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赔钱,不赔钱别想这么算了?”

经理是赶了天路,刚才歇了会儿,这眼下被闹醒了,出来拨开人群,从容的扶起男人,又递纸巾给女人边说:

“两位,我是这里的经理,店员年纪小,又没经验,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事。二位今天的切损失,我来承担。只希望大家和气生财,给我点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吗?”

那对男女忽视眼,这经理要早点出来他也不用挨那拳了,男的当即说,“我挨了这拳,精神损失费还有医药费,还有我们被坑的钱,少说也得给五千!”

“好,五千。”经理二话没说,直接给钱了。

那女的还不大相信,这么容易就给了?

“走啊”那男的扯扯女的衣服,示意赶紧走,免得人反悔,女的愣,赶紧抓着包两人快速的离开。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说话了,“我想起了,那两人我上次在中岛也见过,经理啊你们被骗了,那两就是骗子,专坑人钱的”

经理笑笑,摊手安抚大家,说,“没事儿了,大家继续享受下午茶的美好时光吧,让这个不愉快的插曲就这么过去,谢谢大家关心”

安抚了人后,经理把领班夕夏和庄孝叫去办公室,自己专心致志的泡茶,没说话。很奇怪,这本是咖啡店,可经理却只喝茶。

庄孝心里不高兴得很,有话就说,装什么深沉?脸的不爽,夕夏暗暗叹气,手拽了下庄孝的衣服,人在屋檐下不懂吗?抬眼横了眼庄孝,庄孝嘴撇,依然不乐意。

经理总算说话了,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说,“知道为什么我叫你们来吗?”

三人齐点头,又摇头,庄孝冷冷直视经理,叛逆和不满全都堆在脸上。

“知道哪里做错了没有?”经理再问。

“经理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让你”夕夏当即说着,经理摇摇手说,“不是这个,这样的人摆明就是找茬子来的,你们不应该配合他们把小事闹大,让他们得逞。这事儿闹大利益伤害的只会是我们,钱赔了,名声也坏了,你们说是不是太背气了?”

领班接话小声说,“不是我们配合那人,那人就跟疯子样说不通理,我们也没办法。”

“嗯。”经理点头,然后再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就是来找茬的,要先知道定不会闹出这事来的。”领班又说。

经理点头,“嗯,还有呢?”

“还有”夕夏伸手从后面扯了扯领班的蓝色马甲,示意她别再说了,领班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经理其实已经发怒了。感紧认错:

“对不起,经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嗯。”经理还是点头,再过了会儿说,“领班这个月扣除奖金,云夕云笑扣除三层薪水,没事就出去吧。”

领班脸色有些难看,夕夏点头接受,可庄孝听就火了,指着经理怒骂,“你是干什么吃的?不帮自己人反倒帮外人说话?你这傻帽儿既然知道那些二货是来挑事的还罚我们什么意思?”

夕夏连连说‘对不起’边和领班把庄孝拽出去了,出去后领班看着庄孝说,“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竟然敢骂经理?”

夕夏是真给让庄孝气着了,伸手打了下他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刚在做什么?你心里再不满那也是你的上司!”

心里憋气,又不能在这里说太多,瞪着庄孝说,“回去再跟你说!

75,郎情妾意

?

晚上回去时夕夏直没给庄孝好脸色,庄孝心里也来生气,他并不认为他怎么不对了,他只是想保护她,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夕夏晚饭煮好了,庄孝规规矩矩的坐下等,夕夏东西端上桌来,庄孝拿起筷子就要夹,夕夏立马拿起筷子往他手背上敲:

“站边去。”

庄孝瞪大眼看她,“我饿--”

“站边去!”夕夏冷着脸再次说,庄孝吸气,瞪大眼眸子气鼓鼓的和夕夏对视,夕夏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孝强压住火,筷子‘啪’声盖桌面上,气哼哼转身背对夕夏面墙而战。

不吃就不吃,饿死算了--庄孝心里狠狠的想。

他是以为夕夏会心软,少也得哄他几句吧。可夕夏自己吃了饭收拾完了压根就没搭理他,自己进屋里睡去了’孝气不过,想着开口又不肯先低头,不爽得很。

夕夏把自己收拾完准备睡觉,当真狠心不管他’孝急了,冲口喊,“夕夕,夕夕”

夕夏从屋里出来倚在门口看他,目光淡淡的,等着他说话’孝心里是憋屈着,不痛快,可还是低头了。他在她面前就容不得他不低头,他永远拿她没辙:

“夕,我饿,能不能吃饭?”

夕夏冷眼看着他,问,“以后还会不会这样自以为是?”

“我哪里自以为是了?是,我是向你保证以后不动手打人,可白天那不样,我只是想保护你,我不想你被欺负,难道这也不可以吗?扣薪水也不是我的错,那经理就是傻帽他故意针对我们。夕夕,难道你要因为我担心你保护你而生我气?”庄孝不服气,拧着股气理直气壮的对着她吼。

是,他实在不明白夕夏生气的点是什么,非常不解1(要换别人,有人护着自己那早该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可她偏偏不为所动,为什么?

“庄孝,我不说别的,经理是你上司,你就不该是这态度。你有没有明白你现在是在他的店员不是庄家的少爷?个员工基本的谦卑是必不可少的,这是相互尊重的前提。他是你的上司,你尊重他,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你在店里为他做事?他付薪水是请员工,不是伺候少爷。”夕夏有丝薄怒,清明的眸子里怒火窜动。

庄孝提气再吸气,转身两步跨进夕夏跟前伸手抱住她扣紧怀里,扣住她的头说:

“我不准你为别人说话,不准!”

说完唇就压下去,狠狠的吻着,带力的戳着她的唇瓣,霸道的发泄,蛮狠的占有,心里邪火嘶嘶蔓延。

夕夏手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撒疯的狂吻,冷冷的表情,没有半点回应,庄孝自己吻得狂热,可瞥见她眼里的冰冷时不得不松手了。

松手了吧心里又不甘心,复又抱着夕夏逮着她的唇重重的吸了两口,然后转身跳得远远的站着,脸撇向边哼哼,以示不满。

夕夏来气,转身进屋,丢下句,“那你就继续站着吧,饭也别想吃了。”

他就是被娇惯宠坏的孩子,不知道是谁把他这些基本的观念扭曲了,他这些要不肯改,非得我行我素的来,那成,以后就各顾各的吧,他这性子她是将就不了多长时间的,他自己看着办。

庄孝眼看夕夏转身进去了又开始急,大吼着,“夕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不管我?”

怒目横瞪,窜门口抬步又不敢进去,不甘心的站着门口。

夕夏回头扫了他眼,上床睡去了,庄孝又气又怒,“不管就不管,让我饿死算了,饿死了你也清静2(”

夕夏翻身背对他,庄孝气不过,在外面转圈圈,又喊,“我知道了,你帮那男人说话,你是嫌我笨,嫌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对我,你就为了那个男人,你就不管我了”

庄孝那其实也多半是气话,只是想让她搭理他而已,可夕夏听了那些话就算再体谅他,再明白他那些是气话又怎么样,能不伤心?暗暗抹着泪,不是因为他那些气话,是因为他那需要人人捧掌心里护着疼着的孩子心。

“不理算了,永远都别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庄孝坐在外面,时不时往里瞅下,她没动静了,睡着了?

庄孝心里很苦涩,他就是闹得再厉害,她同样可以当做没看到,她都那样了他再闹得厉害又有什么用?其实又不是非得要这样。想了想,是不是真是他错了?

其实她是为他好的,他这十多个年头里,谁会像她这样死死框着他纠正他哪样该做,哪样不该做?硬要说他这是在无理取闹还不如说他在乱吃飞醋。

没错,他就是看不过意那贼眉鼠眼的经理,凭什么她要那么维护别人?他仅仅只是想她多看他眼而已。

“夕--你睡了?我承认我不对”让他道歉可以,可让他承认他错了那就有点为难。他庄孝横行十几年横来惯了,什么事会错?就算错的也是对的,要他因为对经理的态度而认错,这不就是在掌他耳光?

“夕--”庄孝又喊了声,瞧着里面没有动静,又不敢太大声,还是顾及着她,怕她真睡着吵着她。

他这心思也就对她了,对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的。对她他认为是理所当然,对别人,不,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想啊,谁当得起他小爷的‘着想’?

庄孝在没得到夕夏首肯是不能踏进房间的,直守在门口,时不时往里瞅上几眼,她还背着他,应该是真睡着了,也不再说话,蹲在门口等着,等着她心软,把他叫上床去3(

他和夕夏白天的工作量都很大,晚上根本不会熬太久,就算庄孝强打起精神来后半夜还是睡着了。头埋进两腿间,沉沉睡去。

夕夏根本就没睡,也睡不着,两眼都肿了,翻过身看外面的庄孝久久没动知道他是睡着了,轻轻的叹气:要什么时候才懂事?

早上夕夏起来时眼睛有些肿,那明显是哭过,庄孝晚上没睡好对他影响不大,以前出任务时就是连夜不合眼的大有时候。可夕夏不样了,晚上没睡,脸色苍白得可以,眼睛又肿,黑眼圈深了,脂粉盖也盖不了。

夕夏从屋里出来,庄孝马上就惊醒了,从地上弹起来,瞬间又是眩晕,摇晃着站不稳,往夕夏身上扑却被夕夏闪开了,他只能转而靠在墙上缓过那阵眩晕。

庄孝懊恼,看来他体质真不如前了,曾经就算蹲点两天,立马起身也不会这样。

夕夏快速的做好吃的,庄孝自己收拾好等着夕夏叫他。今天再不敢像昨天那么横了,他知道她的脾气,要能让步早让了,拖到第二天还没说话那就是他的错。

夕夏喝着粥,抬眼看他,又垂下眼去,浓密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孝这时候才看到她今天画了妆,还拉了眼线。她以前很少化妆的,嫌麻烦。心里有些赌,她化妆是不是因为那个经理?

“不想吃?”夕夏叹口气说。

“不,吃吃!”庄孝立面扫愁云和猜疑,赶紧坐下规矩的吃东西。

他现在吃东西都会想着别人,比如他不再满桌子抄,规规矩矩的夹自己身边的,也会照顾夕夏,给她夹菜,添饭什么的,他那‘我行我素’的世界已经完全对她敞开。

他们的早上吃的都是馒头和白粥,有时候会是豆浆。馒头是便利店买的速冻那种,袋装的,带三十个才七块钱’孝最开始很排斥这种馒头,因为不合口。可现在吃久了,却很能接受。

如果馒头配的是豆浆,那豆浆就是豆浆粉冲的,冲的豆浆别说庄孝接受了,就是夕夏也喝不来。可那种方便又简单,有时候早上来不及煮粥时只能冲豆浆粉。夕夏也不是没考虑过买个豆浆机每天榨鲜豆浆,可仔细算算,既费时又不便宜。再个声音吵,她弄早餐的时候庄孝般都还在睡,为了让庄孝多睡会儿所以就没放弃了。

庄孝把自己手里的馒头扔在粥碗里,然后伸手再去拿盘里装的馒头,还很烫,拿手里掰成两半往嘴边递,吹着风让馒头快些冷却。温度差不多时夕夏手里那个刚好吃完,他这就给赶紧递上。

这事儿已经被他做得很顺了,连他自己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没意识去想那个该不该。

夕夏之前是没注意这个,因着今天这气氛不对,所以注意了,接着他递过来的半个馒头愣了下。她没注意的或许还有很多,其实他有很多习惯已经慢慢在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在家里吧,别去上班了,我会向经理给你请辞的。在家里自在,想做什么都可以。”夕夏说。

庄孝大口咬着令外半个馒头,听她说这话时突然顿住:“为什么?”

“你想做事,又不改以前那些个毛病,我想与其让经理开了你,不如你先请辞。其实这工作真的不适合你,你好好在家就行了,伺候人的活儿不是你干的。”夕夏耐心的讲。

想了晚上她也想明白了,她硬要他改掉以前的习惯,甚至连性子也改,改了那些东西的庄孝还是庄孝吗?本来他是把锐利的藏刀,她却硬要把他磨平,为那般呐?她又不是不能养活他。

本来夕夏这是为他想的,可庄孝听了却来气,突然站起来大吼:“夕夕,你支开我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赶回家你就能和那个老男人眉来眼去了是吧?”

夕夏瞬间石化,白了脸色说,“你再说遍?”

“你支开我就是为了跟那个老男人眉来眼去,你想甩了我嘛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别想!”庄孝怒声不减,再次说道。

“你”

夕夏站起身伸手给他耳光,不过被庄孝中道拦住,可左手被拦住夕夏右手几乎是同时反应,依然给了他狠狠耳光。‘啪’声清响,脸上指印立现。

“庄孝,少来以己度人,收起你那龌龊心思,我没说你和阿茶的事你反倒先质疑我?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经理眉来眼去了?什么时候我又说过要甩了你?你成天到底乱七八糟在编排些什么?”夕夏怒了,盯着他眼神冷得发寒。

庄孝摸了下脸颊,不痛,但瞬间底气弱了,对着她的眼睛说,“那你为什么要化妆?”

还拉了眼线,不是想勾引那老男人是什么?不过这话他不敢说,也就是心里在想。她化妆可以,但是只能给他个人看,她本来生得就够让他有意见了,现在出去还化妆,不是成心让他心里不痛快嘛?

夕夏看他的瞳孔不自觉的缩了缩,什么?

都说三年代沟,别说他们之间还真有。她实在不明白他看问题的特殊角度,好吧,请允许她不耻下问:

“什么意思?”

“古人曰过,女为悦己者容,你化妆不是给我看你说什么意思?”庄孝占理了,索性痛快的说出来。

夕夏愣了三秒,明白了,他那意思也就是,她化妆是想勾引人吧,那人还是经理。默不作声看着他,真是好气更好笑,她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构造。

“没话说了?”庄孝突然急了,她就不能给他个解释,他非常需要她给的解释。

夕夏是忍不住,所以先笑了,说,“傻子,以后不准这么莫名其妙的瞎猜疑,我会很累的。”

“夕夕--”庄孝脸子上依然闷闷不乐,她还没给解释呢。

“你就不能往正常方向想?比如,脸色不好,化妆掩盖下?”夕夏循循善诱,昨天到今天心里的憋闷总算是驱走了,伸手抱住庄孝强壮的虎腰,头脸轻轻贴在他胸膛,心里叹气,唉,养这个么小子还真是不容易,以后可千万别再生个小的,那不得折腾死?

刚这么想,夕夏瞬间脸红了,她怎么会想那么多?什么小的,哪来的小的?真是丢死了啊--

庄孝明白了,急急把夕夏脸捧起来说,“夕,你没睡好吗?是发梦了吗?脸怎么红了?”

夕夏那个窘,伸手拍掉他的手,收拾桌上的东西,说,“还吃不吃?不吃就准备上班。”

“吃。”庄孝几口把碗里剩下的扫而光,完了才反问,“夕夕,你不赶我了?”

夕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为了让你这傻子放心,我就勉强带着你在身边。可说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也不准再胡说八道。”再抬眼看他,很认真的说:

“我会生气,也会伤心。”

庄孝绞着手,点头,“夕夕,我只想对你好。”

“嗯。”夕夏利落的收拾好了两人起出门。

清早有些凉意,壮阔的海面很平静,海边是没有风就不会太冷。合着是昨晚没睡好,夕夏现在有些头晕,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沿着海边走,夕夏边走边说做人处事的道理,特别是对经理的态度。夕夏说到这里时庄孝不走了,突然站住看她,夕夏看他问:

“怎么了?”

“我就看那男人经理对你有企图!”庄孝坚持,男人看男人很准的。

夕夏笑起来,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样,当我是个宝么?”

庄孝撇撇嘴,不认同,她本来就是求都求不到的宝贝,他得了,当然就得看紧了,不然给人盗了他不得哭死?

“多大个人了,闹别扭不觉得丢脸吗?”夕夏问。

“嗯。”有什么好丢脸的,她又不是别人。

店里来了几位外国客人,店员没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其中个拉着关琳不停在说,也不让走。

关琳看见夕夏从楼上下来赶紧求救,“云夕姐--”

夕夏走过去,看着拉着关琳不放的外国人立马警觉,以为又是来挑事儿的,赶紧问关琳,“怎么了?”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好像不是英语,我说的话他们也不懂。”关琳说。

那外国人看见夕夏过又说了些,夕夏听得头雾水,哪里的语言?那人放了关琳又拉住夕夏,指着外面,又拉他身边另个女性同伴,女的开口,夕夏总算听懂了。

原来他们是跟导游走散了,又来自不同国家,会中文的少,也没有说英文的,所以这才陷入困境。

夕夏让他们先坐下,记下导游的电话帮忙打过去,再告诉他们先在这里等,他们导游很快过来,几人总算安静下来。

夕夏经过前台时经理也在,经理扬手拦了下,说,“云夕等等。”

“经理什么事?”夕夏站住不明的问。

“你会西班牙语?”经理开门见山的问,刚才那外国客人其中个说的就是西班牙语。

夕夏有些面红,“会”

经理点头,那可不止会点,听她说的流利而纯正,应该有专攻过那门语言。“英文会说吗?”

“会。”英文是她的专业,这个她答得就毫不犹豫。

经理点头,说,“或许你能帮我,下班来我办公室下。”

“好的。”目送经理离开,关琳和小芙围着夕夏脸的崇拜:

“云夕,原来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当翻译,要来这当服务员啊?听说翻译可吃香了,我要是你,我才不来这伺候人呢。”

“对啊,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关琳也疑问。

夕夏想了想,说,“这里风景很好,所以就来了。”

“云夕,我看你就跟别人不样,你不会是千金小姐吧,偷偷跑出来玩的?玩腻了过几天就要走,是不是?”关琳又说。

夕夏听了直笑,“我像千金小姐?拜托,千金小姐再淘气,也不会来这伺候人吧。”

“嗯,这也是,千金小姐都不会看人脸色的,可云夕姐你脾气这么好。云夕姐,我再问个小小的问题,行不行?”关琳满脸的期待看着夕夏,夕夏笑着点头,关琳小声说:

“云夕姐,云笑真是你弟弟吗?”

夕夏扬眉,看着关琳脸的关心,心里叹气,庄孝成天担心她这啊那的,可他才是让人担心的。

“不是。”她说。

“不是?”关琳脸上喜可立马又悲凉了,“那是什么?”

“我是她男人!”庄孝脸色冰冷,突然出现在夕夏身后,伸手拦腰把人扣住,下巴微抬,目光冷冷的斜视,霸气外露。

夕夏抬眼瞄庄孝,不太明白他这又是哪根筋不对。关琳呐呐的从庄孝脸上收回目光,小芙却突然说,“那你们怎么都姓‘云’啊?”

“我跟我老婆姓你有意见?”庄孝满脸的不爽,怎么地,觉得他配不上夕夏?

庄孝话出三女的愣住,关琳和小芙下刻赶紧摇头,这人别看人生得是挺养眼,就是脾气冲了点,对经理都能杠上,对客人都能动手,难保不打女人啊,所以两小姑娘是既爱又怕。

“好啦,跟她们横什么?她们惹你了?”夕夏戳戳他,让他放手,有客人在呢,影响多不好。

庄孝松手,夕夏进后面,庄孝也跟着走,回头狠狠瞪了眼小芙和关琳,警告她们闭嘴。

转角处的经理这才上楼,他还没真想到,竟然是对儿。

下班后夕夏敲开经理办公室,经理看她进来想那事儿,直说,“我有份文件,你能帮我看看,能不能译成中文。”

夕夏接过,快速了扫眼,有些疑惑,怎么会是律师函?

“可以。”夕夏点头,纸译还是可以的,毕竟不会的还能翻字典。

经理脸上立马惊喜出现,又拿了两份文件,说,“那你在看看这两份文件,能不能译成西班牙文法文和英文三种语言?哦,你会法语吧?”

夕夏点头,经理更欣喜了,他也只是猜测,没想到她真会,瞬间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夕夏面有难色,“经理,这里面太多专业术语,英文和法文没问题,可西班牙文,我恐怕不能准确的翻译”

“不碍事,你先尽你的能力做,实在不行我再找人。”经理说,为了这几份文件,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了,会门的有,大多是英文。要么就是只会说,会写的少。

“嗯,经理还有事吗?”夕夏问,庄孝在外面等,她这单独在里面处久了难保那小子又有什么想法了。

经理愣了下,抬眼看着夕夏,在她脸上扫视了圈,再看外面,温和的笑着,问,“这么急着离开?有人等?”

夕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承认。经理脸色有些黯然,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云笑?”

夕夏点头。

“嗯”经理点头,突然抬眼看她,问,“你们同姓?”

“对啊,缘分吧。”夕夏笑着说,并没有回避经理的目光。经理再次若有所思的点头,说:

“嗯,没事了,你下班吧。”

“经理那我先走了。”等着经理点头,夕夏才出去。

庄孝在外面早不耐烦了,脸色发黑,看着夕夏出来冷不丁地说,“十二分三十五秒”

夕夏抬眼望他,什么意思?

不带搭理的先走,庄孝很不高兴,跟在她身边手放在她腰侧又说,“你跟个陌生男人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呆了十二分三十五秒!”然后郑重其事的宣告:

“以后不准超过三分钟,超过三分钟我就会进去,不管你生不生气,我都会那么做!”

夕夏懒得理会他突然发神经的无理取闹,白了他眼径直走。

“经理让我帮他翻译文件,你会你拿去做?”夕夏说。

“我”庄孝赶紧抢过来,念了声,“什么鸟语!”

夕夏拿回来放包里,伸手拉着他的手走出去’孝心里还不乐意的,可她主动牵他的手,没忘记他这点上他又开心了,乐颠颠儿的跟着走。

经理没说文件什么时候要,可夕夏认为还是早点给他好,再来,她不是会拖事情的人。

都到深夜了,夕夏还在翻字典,庄孝哈欠连天,困得不行,又推夕夏,“夕,睡觉了,明天再做。”

“你先睡吧,我把译好就来。”夕夏头也没抬的说。

这屋里的光并不是很明亮的那种,有些昏黄,灯光打在夕夏脸上,将她绝美的小脸照得更柔和,排密密的睫毛偶尔闪动几下,在脸上打出排阴影来’孝在她身边坐着,不肯先睡。

夕夏总算抬眼看他,叹声气说,“那你先在桌上趴会儿,我马上就好。”

“嗯。”

庄孝脸朝夕夏,看着看着还真睡着了,夕夏全部译好后转头看他,关了笔记本然后也轻轻趴在桌面,脸对着他靠得很近。

他才十八,严格说来还是个孩子啊。

夕夏算着日子,有些担忧,这都晚了快星期了,怎么还没来?

难得的休息日,庄孝早早的起了,大老远跑度假村里去买豆浆,也只有休息时候他们才有时间把日子过得那么仔细。

庄孝回来的时候看见夕夏已经醒了,半趴在床上,只胳膊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见有起床的迹象’孝瞄了两眼,转身把买来的豆浆放锅里热着。现在的庄孝对灶上的东西使得很娴熟了,偶尔也会小试牛刀在夕夏面前表现两回。

庄孝走进去,也爬上床贴着她躺下,探眼过去这才看见她在画日子。

“在想什么?”庄孝问。

“三十天”夕夏转头看他,眼里却没有他,还在算着,她是二十四天周期,这日子过了快周,不会

“夕夕。”

庄孝看她眼睛是撑得挺大,可就是没看他。目光落在她诱红的唇上,粉色的唇瓣微微龛合,拉出娇俏的弧度,模样儿迷茫,脸儿也红红的,没多想直接就凑过去,亲了两下她还没动作’孝也不管,开始动手了。

天之计在于晨,早上就该运动运动。

庄孝三两下了拔了衣服手又往她身上摸,把人压下时夕夏总算反应过来,伸手抱着他脖子张口去咬他,说,“你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

庄孝眸子亮得扎眼,“是!”他还嫌不够呢。

怎么说呢,庄孝其实不是个心细入如尘的男人,并没有好男人那么体贴,并不是在乎那么多的人,有些大咧咧。可现在他却在这方面做得很好,尽可能的多为人想,更会照顾人。

有人说男人的好坏体贴与否床上是最能证明的,味自己痛快不顾女人的感受那样的男人往往是自私的,即便平时表现得多体贴那多少都带有伪装的成分。

要不说夕夏不反感庄孝的碰触呢,庄孝在任何时候都会顾着她,甚至连夕夏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姿势而庄孝却知道,她的身体他比她更了解。

滚完了后庄孝厚颜无耻的问:

“夕,我强不强?”

夕夏嘴角抽了下,只剩白眼儿的劲。

“嗯。”

几若无声的轻哼飘出,浑身都泡在阳光里样,腻腻的感觉,温暖又充实,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动着,呼出的气息都还带着暖爱的感觉。

这事儿后吧夕夏又开始犯糊涂了,她在想,她怎么就迷上这半大小子了?难道切真是从上床开始?想想又觉得好笑,她似乎对这事儿也不是那么迷恋吧,可她是怎么迷上他的?

两人收拾了起床已经大半上午过去了,夕夏喝着豆浆很有满足感,这味道确实比豆浆粉泡的好喝多了。

中午是庄孝在倒腾着锅碗瓢盆,夕夏从上次给经理翻译过后就又多了份工作,那就是兼职翻译。都是经过经理给她的文件,当然,算薪水的。这点让夕夏很感谢经理,多份工,多份收入。

夕夏做着工作,庄孝把剁碎的青椒下锅,立马阵呛人的辣气在整个屋子里跑开。夕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皱着眉抬眼看庄孝,说:

“你放了多少辣椒粉,怎么这么辣?”

庄孝手上飞动着铲子回头抱歉的看着夕夏说,“要不,你先进屋里去,坐床上做?我估计这味儿得好大会儿才能散。”

“嗯。”夕夏应着,人却没动。

庄孝想着明天下班回来定得记得带几只口罩回来,以后这事儿就能解决了。

庄孝最喜欢夕夏烧的红烧鱼,先把鱼蒸熟,然后再调酱汁。红绿的菜椒切丁,有肉末勾芡,最后还会放糖,有淡淡的甜味。酱汁弄好后再浇在蒸熟的鱼上就成了。他看着夕夏做红烧鱼不下十次了,自己也做,可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样。

别的菜他都能掌握,就是这鱼不成。

夕夏闻到熟悉的味儿心里就暗暗叹气,又是鱼啊,她好像已经连着吃个月的鱼了。这么想着庄孝已经端着上桌了,转头看见夕夏那惆怅的小脸儿,立马凑过去几乎脸贴上她的脸,笑着说:

“夕夕,你不喜欢吃鱼啊?”

瞧瞧,又是这样,这不他逼的嘛。摇头,说,“喜欢,喜欢。”

这小子,他喜欢,非得硬要她也承认喜欢。她要不点头吧,整天都得跟你闹,个劲儿的问你,鱼怎么了,鱼怎么不好吃了,鱼的营养味道又鲜美,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唉,她也很为难啊--

不过,这边除了鱼外,别的都不划算。超市里平常的青菜这里很少,有,贵得死人,吃颗青菜抵得上两条鱼的价了。嗨,还有什么不满呢,吃呗。

当初是让庄孝选,海边还是山里,庄孝想都没想立马就说海边,当时她没别的,后来总算明白了,这小子喜欢吃鱼,到海边他能吃个够。

个鱼个汤,就这样的菜式层不变的庄孝能吃上两个月不腻,夕夏是吃得现在看见鱼那仇恨就上头了,可又不能不将就着这大爷。

夕夏先喝了汤,然后再吃饭,喝汤的时候庄孝已经把鱼腹的肉挑她碗里了。鱼肉就鱼腹刺儿少,别处细刺儿多,庄孝怕夕夏卡刺,两面鱼腹归夕夏,剩下的是庄孝的。

“夕,你有没有觉得味道跟你做的很像了?”庄孝说。

“可能吧。”夕夏含糊的应着,现在她压根儿就尝不出好不好的味儿来了。

庄孝看着她那怏怏的神情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他中意的味道强加给她,他不介意她中意的也强加给他,这叫不分彼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