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旧梦第31部分阅读(1/1)

的那个国宝”

“这是一幅名画儿,是不是国宝我不敢说。不过它是我从日本人手里买过来的。如果我不把它买回来,这幅画就会被日本人抢走了。”

高排长很不耐烦的说:“我没工夫听你胡扯,告诉你啊那个东西是日本鬼子在中国掠夺的国宝。它应该属于国家属于人民,你现在必须把它交出来”

王云清站着不动,他理直气壮的问:“那是我的私人财产,我凭什么把它交出来”

“你这个狗汉j,嘴还挺硬。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和人民政府对抗到底呀”高排长用枪指点着王云清的鼻子没好气的说。

王云清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觉得眼前这些战士只是奉命行事,和他们无法讲明道理,于是他对高排长说:“我本人拥护,相信人民政府,你们可以把我抓走,也可以把那幅画拿走。我认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我相信和政府会还我公道的,我的东西你们怎么拿走的最后还得怎么给我送回来” 说完话他转身要去书房拿画儿。

高排长怕王云清耍花招,他拦住王云清说:“你给我老实呆着,不许动”他让王夫人去把郑板桥的画儿拿来,王夫人不愿意去拿,高排长用枪逼着王夫人去拿。无奈之下王夫人向后花园走去,那个高排长带着几个士兵跟在后面。

进了后花园,一个战士就惊奇的指着周围说:“嗬一个花园就这么大,比我们村的地主家可气派多了这些资产阶级份子简直生活在天堂里”

高排长指着花园说:“他们过的是寄生虫似的生活,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不久的将来,咱们国家实现了,我们劳动人民要亲手为自己盖花园洋房住,我们住的地方要比这个花园不知好多少倍”

有个战士指着花园接话说:“一家子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咱们一个连队对住得下,这就是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我根本就看不上我们要彻底砸烂这鬼地方才对”

说话间王夫人打开书房门,众人闯了进去。王夫人在战士的督促下找出那幅画儿不情愿的把它交到高排长手里。高排长打开画轴看了一眼后撇着嘴嘟囔说:“画的不就是一块石头两根竹子嘛,黑乎乎的全是墨,就这玩意也算是国宝我看只配烧火用白给我都不要”他说完就大咧咧的把画卷起。

王夫人见状怕高排长把画儿弄坏,她不无担心的说:“长官您不懂,这幅画可是艺术珍品呀,您小心拿着别把它弄坏了”

高排长听后觉得自己受到侮辱,他火冒三丈的训斥王夫人说:“住嘴别跟我乱拽什么狗屁艺术你这汉j婆子以为我们革命军人什么都不懂吗”暴怒之下他不自主的把手中画轴“啪”的一声用力拍在书案上,王夫人的心也随着颤了一下,她生怕这画毁在高排长手里,但是不敢再说话了。高排长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把手中的画轴交给一个士兵拿着,他嘱咐说:“听说这是国宝,你一定要小心拿好,不许有半点毁坏”

高排长好奇的在王云清书房里东摸摸西看看的转悠了几圈,他指着书房里摆的坛坛罐罐问王夫人:“这么大的屋子就是专门放这些不能吃穿不能用的破旧玩意”王夫人怕再惹恼高排长,便小心翼翼的回答说这些东西是古董,是摆在屋子里看的。

高排长讥讽道:“我真是看不懂啊你们这些人每天吃饱了不干正经事儿,成天守着一堆破瓶子烂罐子发呆,请问这就是你们这些寄生虫过的日子吗”

王夫人知道无法跟高排长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排长撇着嘴说:“一屋子的腐朽之气啊多一分钟我都不愿呆”他走出书房前用手在屋里划了个圈对王夫人说:“听好了,屋里这些东西你家任何人都不准动,这些都算是敌产,等王云清的案子定了以后这些要全部归还给人民。”随后他叫士兵用封条把书房给封了。

回到前院高排长让士兵在王云清面前的打开画轴问:“你看好喽,这是不是那个什么桥的画儿”王云清看后点头说是。

孙排长随后对士兵下命令说:“押走”士兵们押着被反绑起来的王云清向门外走去。

王云清被带走前对夫人说:“知道这幅画儿底细的只有麻良臣和老赵,麻良臣死了,我猜使阴招的一定是老赵,等鸿兴回来你让他到老赵家问问就明白了。”

王家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反绑双手的王云清被架出大门后看见这些熟悉的面孔,他强作笑容的点点头,随后就被士兵架到一辆军用卡车上。车子开走后人们感到不解的议论起来:这个王老先生到底是那路人怎么日本人抓他,国民党抓他,来了还抓他旁观者围绕这个话题说来说去却没人能给出答案。未完待续。。

第二卷第四十章 幡然醒 忍无可忍一怒斩情丝

王鸿兴晚上回家后知道了父亲被抓走的事情,他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儿。国民党都没有证据说自己父亲是汉j,讲政策重证据的人民政府就更不能说他是汉j了,何况父亲现在是举双手拥护和人民政府的,不是父亲受到陷害他是不会抓走的。王夫人把王云清的猜测告诉了王鸿兴,他也感觉到父亲遭诬陷的事情一定是老赵干的。

一怒之下,王鸿兴连晚饭都没吃就急冲冲的来到赵家,这时老赵一家人正在吃饭,老赵满脸喜气的喝着酒,桂芳拿着小酒壶不住的给父亲把酒斟满,只有桂香低着头闷闷地吃饭。王鸿兴一看这情景肺都气炸了,指着老赵厉声质问:“老赵,我爸被抓走了,你高兴了是不是”

老赵没有抬头,就像没有看见王鸿兴一样,他喝着酒吃着肉嘴里还哼着小曲,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桂芳拿出一副碗筷和酒杯对王鸿兴说:“鸿兴,你胡闹什么快坐下一起吃饭。”

王鸿兴一改往日的斯文,他用手指着桂芳斥责道:“谁胡闹啦常言道:最毒莫如妇人心我问你:我王鸿兴对你如何我们王家对你们赵家如何你们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还跟我这里装好人,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住嘴你说谁下三滥呢我们赵家怎么你们王家了你再胡说就马上从我赵家滚出去”桂芳柳眉竖起,杏眼圆睁,“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放在过去桂芳这架势还真能把王鸿兴给镇住了,可是今天王鸿兴实在是满怀愤恨,想起父亲被抓,王家被辱的事,他恨不得一下掀翻吃饭的桌子。他强压住怒火问桂芳和老赵:“我爸被解放军当做大汉j给抓走了,是不是你们告的黑状告诉我。你们这样做不是下三滥是什么”

老赵慢悠悠的从饭桌前站起,他满脸通红一嘴酒气,用手中的筷子不住的点着王鸿兴数落起来:“鸿兴呀,我说你这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你凭什么说我赵家陷害你们王家了你爸被政府抓走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小子该找谁就找谁去,别在我家胡闹”

“老赵,我问你,你做过我家的管家,我爸爸的那幅郑板桥的画儿是怎么来的外人不清楚,只有你知道。有人举报说我爸私藏国宝,结果这幅画儿被解放军当做敌产给收走了。这事儿你要是不说就没人知道。你能抵赖过去吗”

老赵做贼心虚,被问得不说话了,他坐下来用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桂芳听王鸿兴这样说也没了刚才的横劲,低头吃起饭来。一直没说话的桂香撂下碗筷,对着老赵表示不满的“哼”了一声,站起身推门走了。王鸿兴充满鄙视的看着老赵父女俩,他觉着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懦弱,再也不能糊里糊涂的让赵家父女牵着自己鼻子走,要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王鸿兴指着老赵和桂芳斩钉截铁的说:“以前算我瞎眼看错了人。算我软弱总被你们攥在手心里。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这些无耻小人一刀两断”

老赵闻言腾的一下站起来,他把杯中的酒泼向王鸿兴,王鸿兴忙闪身躲过。老赵破口大骂:“你这浑小子今儿吃豹子胆了竟敢在老子家里撒野骂人,他姥姥”

老赵双手叉腰。把下巴朝着王鸿兴挑衅似地高高翘起说:“今天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举报你爸这事儿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上政府那告我去呀,看政府信我还是信你这个汉j狗崽子。”

老赵的话使王鸿兴勃然大怒。他挥拳向老赵扑去,桂芳忙用身子挡住他,讽刺的说:“哟平时看你像只听话的小绵羊。今儿还长脾气了是不是”

王鸿兴一把推开桂芳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今天我非要揍扁这个老家伙”说完他抄起桌上的酒杯就要砸向老赵。

桂芳一把抓住王鸿兴的胳膊夺下酒杯说:“鸿兴你先别急,就算是我爸给你家告的黑状,你也先听我把话说明白。”

王鸿兴气呼呼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听你说”

“过去我爸给你们家做管家,其实就是当牛做马,做什么事儿都要看主人的脸色,为养家糊口一天到晚低三下四的当奴才。如今的天下是劳动人民当家做主的天下,你们有钱人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是,可你王家人还是看不起我们。上次我找你妈提咱俩结婚的事儿,她不同意也就罢了,却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我告诉你王鸿兴:我爸这样做也是气不忿。说到底你爸被抓的事儿只能怪你们自己”

“桂芳说得对”听着桂芳的话,老赵颇为得意的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杯中酒,随手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桂芳的话让王鸿兴觉着非常刺耳,他脸红脖子粗的指着桂芳问:“我问你:我们凭什么要夹着尾巴做人富人就一定是坏蛋,穷人就一定是君子吗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们,还是你们是些忘恩负义的小人”

王鸿兴这边生气,桂芳却那边如无其事的给老赵斟酒夹菜,父女二人说说笑笑的故意对王鸿兴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不管王鸿兴说什么他们都好像没有听见。

王鸿兴见赵家父女若无其事的样子越发气愤,他抄起桌上的一个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又一脚踢翻眼前的凳子,他这一出人预料的举动把老赵父女给吓了一跳。桂芳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对王鸿兴大喊道:“王鸿兴你疯了我不愿再见到你,你马上从我们家滚出去”

“老赵、桂芳你们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我和你们赵家势同水火你们就是八抬大轿请我也不来了”王鸿兴转身一脚踹开门,气哼哼的走了。

王鸿兴走后,桂芳呆呆的坐着不说话,过了好久才长长的叹口气,一旁喝酒的老赵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桂芳不满的对老赵说:“爸,您怎么就跟没事人似地,您看刚才鸿兴那个凶样子,他是真生气了。您说说,以后鸿兴真的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呀”

老赵还在不紧不慢的喝酒,就跟没听见桂芳的问话一样。桂芳生气的推了老赵一把说:“爸,你倒是说话呀”醉眼朦胧的老赵这才放下酒杯,用手指着桂芳咧嘴笑着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瞧把你这个傻丫头急的”

桂芳不解的说:“爸,人家着急,您还有心笑呢,您是不是醉了”

“谁醉了我明白着呢你听我说,鸿兴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最了解,你别看他今天气势汹汹的,明天你给他几句甜言蜜语他就马上变成小绵羊,他是属于没主见、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人桂芳你别着急,老爸我给你保证,他这辈子注定就是你的人,跑不了”老赵说完得意的看着桂芳说:“闺女,再给爸满上杯酒”

桂芳给老赵倒满酒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爸,您给王家使的这招忒狠了点,我看王家的人恨死咱了,鸿兴还能回心转意吗”

老赵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把王家搞乱就是为了让你能嫁到王家去。桂芳啊,这往后的事儿就看你了,反正抓在手里的鸟,不能让它再飞了。”

桂芳还是有些担心的问:“爸,那个王老爷子被政府当汉j给抓了,要是以后再抄了家,判了刑,那样的话,这王家可就连咱平头百姓都不如啦我嫁过去后还不得受罪呀”

老赵笑着说:“丫头,你咸盐吃的少,一些门道看不清。你以为我真想让王老爷子进监狱关几年,那对咱有什么好我那是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我老赵不是好惹的”他看着桂芳疑惑的眼神继续解释说:“你以为是吃素的,我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人家就不会调查了解啦”老赵摸了摸嘴巴上几根稀疏的八字胡说:“我估摸着王老爷子被放出来是早晚的事儿。现在的王家大宅是没人掌舵了,你要想嫁给鸿兴还得抓紧眼前这段时间。”

桂芳问:“爸,您说的这些我信,可您要是诬告好人,不会治您罪吧”

老赵听桂芳这么问有些不高兴了,他说:“谁诬告好人了我那是向人民政府反映问题,这表明了我对政府的真心拥护,就算我反映的问题与事实有出入那也是可以原谅的我问你:谁能保证反映的问题都是不离十的啊我怀疑王云清是个漏网大汉j不可以吗”

桂芳一手搂着老赵的肩头一手竖起大拇指说:“爸,您真是老谋深算,女儿服了”未完待续。。

第二卷第四十一章 辨是非 纠错案不愿亲痛仇快

王云清被抓后他的大女儿淑珍急得火烧火燎的,随后的四五天里她一连跑了好几个政府部门打听消息,可一点确切消息都没有听到。家人想探望一下王云清,也不知人关押在何处。无奈之下,淑珍只好到姑夫家求助。

冯宣侠此时已经脱去军装,闲赋在家等待政府分配工作。当他听说自己的大舅哥被政府当做汉j给抓起来了,绝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淑珍的话他不得不信1

冯宣侠待淑珍走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到黄伯阳的工作单位,他一见到黄伯阳没好气的质问:“老黄啊,你们总是讲要组成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革命统一阵线,为建设新中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怎么北平刚一解放就对我大舅哥这个民主人士下手了王云清对党是真心拥护,对政府的政策举双手赞成,这些你是知道的呀”

黄伯阳得到王云清被抓捕的消息,也是吃惊不小,他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的事,他拿起电话接通黄婷婷,让她尽快在军管系统给查查这件事。一会儿黄婷婷回电话说此事属实,王云清现在被关在北平郊区的一座监狱里。

黄伯阳得到王云清被抓的确切消息后眉头就紧皱起来,他认为抓王云清的事非同小可,现在全中国还没有完全解放就出现抓捕民主人士这种做法,势必会影响到革命统一战线工作的开展。黄伯阳认为自己有必要向上级领导反映这个情况。黄伯阳安慰着冯宣侠说:“冯将军你别急,王先生被抓一定是我们工作有误,等把问题搞清楚了他一定会出来的。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为王先生担保,他不是汉j,他是的朋友,对他我是最了解的。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冯宣侠说:“老黄啊,你不要再称呼我什么将军了,我已经上缴了别在腰间几十年的手枪。现在已不是军人了。”他指着自己穿的衣服对黄伯阳说:“你看我,脱下了几十年的戎装换上中山装,还真有些不习惯。自从起义后我和你一样也是的人了,以后你就直呼我冯宣侠同志吧。”

黄伯阳对冯宣侠说:“叫惯了一时很难改嘴,这么着,我以后称呼你老冯吧。”随后他又关心的问:“老冯,你以后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冯宣侠说:“我追随傅先生多年,今后还要追随他,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们要一起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余生。老黄啊。咱们还是回到正题吧,我大舅哥可是对革命有功之人,你一定要救他。千万不要抓了他一个,伤了一大片呀”

黄伯阳说:“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相关部门了解王先生的情况,党的政策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是知错就改、有错必纠的。”

第二天一早,黄伯阳就来到军管会反映王云清的情况。相关部门一位叫罗振东的负责人接待了他。黄伯阳认识罗振东,他是抗战胜利后从解放区派到北平搞地下工作的干部。两人有过几年工作交往。

罗振东对王云清被捕的事非常清楚,是他对王云清下的逮捕令。他对黄伯阳说:“对王云清的逮捕不是无的放矢,最近有几封人民的检举信,信中说王云清是漏网的旧军阀、大汉j。列举的事实有:在北洋军阀时期参加军阀混战,欺压百姓,祸国殃民。在日本侵华时期和日军将领相互勾结来往密切,为日本人侵华出谋划策;其女婿麻良臣是臭名昭著的汉j。他在王云清的唆使下干了许多坏事;特别是王云清居然和日本鬼子相勾结,替日本侵略者隐藏从中国抢夺的国宝级文物。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曾把王云清这个大汉j给抓起来,后来他使钱贿赂国民党的接收大员。才被从监狱里放出来。对王云清这个漏网的旧军阀、大汉j我们革命政权绝不能放过,对他必须实行无产阶级的专政。”他说完使劲的挥了下拳头。

黄伯阳看着罗振东严肃认真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罗振东有些不高兴的问:“老黄,你笑什么”

黄伯阳说:“我笑你是糊涂官乱判糊涂案。你对王云清的案子只是人云亦云,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问你:第一,这检举信是谁写的你了解了吗第二,凡是检举信就一定要相信吗第三,对检举信列举的事情你经过调查核实了吗你哪能不做调查研究就抓人呢告诉你:我用我的人格保证,王云清不是汉j你抓错人啦”

黄伯阳的话让罗振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有些激动的说:“黄伯阳同志,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是相信人民群众还是相信你的人格我知道你和王云清是有多年私交的,我提醒你,你要注意自己的阶级立场不要让个人情谊蒙住你的双眼”

黄伯阳毫不相让的说:“我的阶级立场怎么了几十年我为党的事业出生入死,满头乌发变成了白发,谁也不能怀疑我是党的忠诚战士我今天找你为王云清鸣冤不是为了我们的私交,而是为了党的荣誉,为了革命统一战线工作的开展。”

罗振东见黄伯阳发脾气了,他就改用平和的语气说:“老黄咱们是多年的战友了,你不要发火嘛,有话慢慢说。来,喝口茶压下火气。”他给黄伯阳递过一杯茶,黄伯阳生气的板着脸没有搭理他。

罗振东见黄伯阳依旧火气不消,就摆出摊牌的样子,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老黄同志,谁说我对王云清的案子不做调查研究的这个王云清早年在日本6军学校留过学,和许多日本侵华将领是同学关系,他还在北洋军阀时期的反动政府里任过高级职务;另外我们从敌伪时期的报纸上找到了几条王云清通敌的证据。其中有日本特务头子拜访王云清请其出山为日本人效劳的报道;有日本战犯山本和他老婆宴请王云清的照片和消息。而且王云清在狱里交待说了,那幅郑板桥的画确实是日本人送给他的。老黄你想想啊,日本人能够把那么有价值的一幅画儿送给王云清,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紧密就凭这几条确凿的证据我就可以汉j罪抓他、判他”

黄伯阳对罗振东说法感到十分好笑,他质问说:“老罗啊,就你说的这些东西也算是证据你说王云清是大汉j。你能拿出他的汉j罪行吗日占时期我在北平,那个时候我和王云清有过来往。当时敌伪都很看重王云清的背景和影响力想请他出头带着一帮汉j为日本侵略者服务,可日本鬼子多次邀请他出山都碰了钉子,日本人在报纸上登的消息都是虚假的,是为了制造舆论给王云清施加压力。不错,那幅郑板桥的画儿是日本鬼子山本送给他的,那是为了利诱他为日本人做事,结果人家王云清不但拒绝为日本侵略者服务,而且还花钱把画儿给买下了,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国宝再次落入日本人的手里。我看这算是义举”

罗振东不管黄伯阳怎样解释,他认为王云清铁定是个漏网大汉j,他反问到:“王云清当过日伪时期北平市政府高级参议员,这算不算他当汉j的证据呢”

“不算”黄伯阳斩钉截铁的说:“他当时出任伪政府的高级参议是无奈之举,是为了救他的妹妹。而且他这个高级参议只做了一个多小时就辞职了”

罗振东又找出一个理由,“他的家庭背景、他的社会关系里除了他的小儿子外哪一个不是剥削阶级特别是他的女婿麻良臣是个罪大恶极的汉j和军统特务”

“株连九族,这不是我们应有的作风请问,王云清女婿是汉j和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也问你,他是汉j、特务的老丈人。他的女婿臭名昭著、罪恶累累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黄伯阳拍案而起,他气不过的指着罗振东说:“我知道你出身于地主家庭,我问你,你爹是老地主你就一定是剥削阶级的孝子贤孙吗”

罗振东被黄伯阳这句话气急了。他也拍桌子站了起来,用手使劲拍着桌子大声地说:“黄伯阳同志,请你放尊重点,你这样说不仅仅是侮辱了我的人格。而且你侮辱了所有出身不好的革命同志”

黄伯阳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的笑起来,他问罗振东说:“我这样说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请问。我这样说算不算是株连九族啊”

罗振东有些理屈词穷,他走到黄伯阳面前把脸贴近黄伯阳的脸,带有威胁意味的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王云清救过你女儿的命,而且他的小儿子和你女儿关系非同一般你和王云清的私交很深。老黄同志,咱们作为共事多年的老战友我要忠告你:如果一个人的私心高于无产阶级的事业,就会在残酷的阶级斗争中站错立场”

黄伯阳毫不退让的说:“王云清向党通风报信救得不单是我的女儿,救的是好几个员宝贵的生命。告诉你,在王云清这件事上我没有徇私情,我黄伯阳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和王云清的关系组织上可以调查。对王云清被抓这件事我一定要向上级组织反映,我们绝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罗振东也不示弱的说:“王云清如果真的帮助过,那也是投机,这丝毫抹杀不掉他的历史问题。我不怕你向上级领导反映”

黄伯阳几乎忍无可忍的说:“老罗,我实在不能理解的是你对王云清一点都不了解,但在王云清这件事上,你为什么这么武断”

“我告诉你,因为现在是中国革命的非常时期,所以我对人民群众揭发检举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要彻底清除一切反动势力,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民的敌人漏网”

黄伯阳与罗振东争论半天也没有结果,两人闹得很不愉快。最后他对罗振东甩下一句话:“你等着吧,我一定要把这个错案给翻过来”说完后他就急匆匆的走了,因为还有许多工作在等着他去处理。

“告诉你黄伯阳,这个案子有我在你就翻不过来”黄伯阳身后传来罗振东近乎咆哮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二卷第四十二章 伐谋略 看不见的战线斗残敌

黄伯阳从军管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刚坐定就听到屋外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请进。”以侦查科袁科长为首的几个下属就推门走进来。

袁科长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向黄伯阳报告说:“黄处长,大网已经收紧,我们认为现在可以对徐丽萍等特务采取行动了。”

黄伯阳对袁科长说:“先别急于行动,你把这几天搜集的情况给我具体的说说,然后大家再合议一下。”

袁科长打开笔记本详细的汇报说:“据最近一段时间对徐丽萍的跟踪调查,我们发现其实徐丽萍只是一条小鱼,她的身份相当于一个情报联络员。她的上线是个在戏园子售票处买票的老头,人称大老裴。徐丽萍的作用就是在敌特电台和大老裴之间传递消息,负责把台湾的指令传给大老裴,再把大老裴搜集的情报传回台湾。这个老特务隐藏在后面,由徐丽萍在面上跑动。每个星期日晚上,徐丽萍都要看一次戏,她利用看戏买票的机会与大老裴接头互换情报。”

黄伯阳问:“小袁,这个情报可靠吗你说的这些情况有没有充分的事实依据”

袁科长回答说:“情报可靠。我们观察到徐丽萍每个星期六收到台湾的密电后,星期日晚上就会到戏园子看戏。徐丽萍买票从来都用大面额的票子,我们分析徐丽萍可能是把台湾发来的的密电夹在买戏票的钱里,而大老裴则把要发给台湾的情报夹在找给徐丽萍的零钱里。大老裴家住宣武门外,我们已对他家进行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我们还从大老裴的邻居那里了解到大老裴是独身一人,是北平快解放的时候搬到那里住的。他们还反映说最近大老裴原本安静的家有些怪怪的,晚上经常有人到他家串门,但都是轻轻地来悄悄地走,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黄伯阳接过话头说:“你的意思是那个大老裴最近在纠集特务密谋着什么事情,是吗”

“是的非常有这个可能我认为大老裴也许就是那个潜伏在北平的国民党王牌特务黑桃老k。”

黄伯阳若有所思的拍拍脑门。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五一国际劳动节快到了,这是北平解放后第一个人民的节日,我估计国民党特务要在五一国际劳动节期间搞破坏活动。”

“您说的对,我认为大老裴这几天在纠集特务为破坏活动进行策划和准备。还有这个星期敌台由一周联系一次改为频繁联络,我估计闹不好最近要出大乱子。咱们马上行动吧”

黄伯阳详细的听完汇报后眉头紧锁起来,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后紧锁的眉头又舒展开了,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黄伯阳对几个下属说:“我看咱们的侦察工作还没有完全做到家,不能急于行动。”

“因为什么”有人不解的问。

黄伯阳说:“徐丽萍的特务身份已经很清楚了,但是说大老裴是个特务头子只是你们凭分析得出的结论,还没有事实依据。就算他是特务,他也不会是黑桃老k。我认为,既然黑桃老k是特务头子,他一定会隐藏得很深,不可能像大老裴那样在天天公众场合出头露面,也不会直接与徐丽萍联系。如果在情况还没有完全摸清前就抓徐丽萍和大老裴会打草惊蛇使藏在他们身后的黑桃老k逃脱,也会使我们在以后对他们的审讯中变得很被动。”

年轻的侦查员们觉得黄伯阳的分析很有道理,便纷纷点头称是。

袁科长问道:“黄处长,您看下一步咱们该怎样做呢”

黄伯阳不紧不慢的点着一支烟后接着说:“我的想法是咱们先向特务们送个假信息。看看他们的反映,以此来证明我们的推断是否正确。总之,我们工作要做细,我们抓他们就要抓个人赃俱获。”

“佩服佩服黄处长确实是老谋深算的老地工。和您比我们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儿。”袁科长开起玩笑,

黄伯阳也开玩笑的买起老来:“从年纪上讲,你们几个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儿嘛,我可能比你们爸爸的岁数还大呢”然后他又严肃的说:“你们都是刚从部队走上公安战线的新人。今后一定要在对敌工作中锻炼自己,向有经验的老同志虚心学习,不断地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

开完会。黄伯阳把袁科长单独留下又聊了一会儿案情。这一天黄伯阳的工作持续到凌晨才结束,此时他依然没有睡意,想起白天自己和罗振东的谈话,心中总有一丝难以释放的不快。最近他亲身感受到一些同志在工作中存在着不良的工作倾向,有些干部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往往宁左勿右,觉得左就是革命,左就是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即使左过头也只是个认识问题和工作方法问题,越左就越有党性;而所谓的右倾则是阶级立场问题,是对革命是否忠诚的原则问题。想到这里黄伯阳心里有些压抑,他推开窗户透了几口气,他决定连夜写份书面材料,把王云清的情况直接向上级党组织反映以求获得公正的解决。快到后半夜了,黄伯阳仍在伏案疾书,整个办公区里就只有他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室外静悄悄的,没有月亮的夜空漆黑一片。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围墙外露出半个脑袋向院内偷窥,他见四下里无人,随后像灵猫一样轻巧的翻进院子里,他借助茂密的灌木丛的掩护向黄伯阳办公室的窗户靠近。原来公安在行动,敌特也在行动,足智多谋的黄伯阳主抓反特部门的工作后,最近他们抓捕了一大批国民党潜伏特务,破获了很多针对人民政府机要部门的间谍案件。一提到黄伯阳的名字,潜伏在北平的国民党特务们都恨得要死怕得要命,皆欲把他除之而后快。台湾当局已指令北平特务组织务必除掉黄伯阳,用以打击对手振奋己方士气。

藏在灌木丛里的黑影观察到周围没有动静后,弯腰踮脚几步就溜到黄伯阳的窗前,他蹲在窗沿下从身上掏出一把套着消音器的手枪准备行刺。就在这时黄伯阳站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一个书柜后面放他写好的材料。等这个杀手站起身要瞄准目标的时候,黄伯阳已不在窗前坐着了。杀手没有了良好的射击视角,他只好持枪藏在窗户旁等候着黄伯阳回到窗前。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两个巡逻的士兵,一束明晃晃的手电光在院内照来照去。那个杀手见状赶忙又藏回灌木丛里。手电筒对着黑乎乎的灌木丛照了几个来回,杀手屏住呼吸低头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听见黄伯阳边关窗户边和巡逻士兵打招呼的声音。等巡逻的士兵走过后他抬头再看时,黄伯阳的办公室已经熄灯,这杀手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好悻悻的原路退去。

在一个学校的大礼堂里,黄婷婷在指导着话剧前夜的排练。徐丽萍担任角女主演,她演的非常卖力。她那声情并茂的表演赢得观看排练的人一致赞许。在排练间歇的时候,徐丽萍亲热的拉着黄婷婷的手问:“婷婷,我演得角色你还满意吗”

黄婷婷赞许的说:“丽萍,你对角色吃得很透,你在舞台上的表现力非常好,我真的服你了”

徐丽萍谦虚的说:“这个剧本写的是北平解放前夜我们这些爱国学生和国民党反动派斗争、迎接北平解放的故事,我觉得自己很贴近这个女主人公,而且时间刚过去不久,所以演起来得心应手。”

黄婷婷不禁感慨地说:“是啊。刚过去不久的事,如今仍然历历在目。”

徐丽萍说:“婷婷,你说过咱们这个话剧,上级领导是要看的。所以我一定要努力演好角色。他们什么时候观摩咱们的演出呀”她想从黄婷婷口中套出一些东西,这是她近来最关心的事。

黄婷婷看了看徐丽萍后把她叫到一旁轻声的说:“丽萍,咱俩是老同学,一起参加过学生运动。我相信你,所以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今天早上我接着个通知说让我们过几天给上级主管领导先做个内部的汇报演出。如果咱们这个话剧演得好,得到了领导的首肯。我们就可以参加在解放区的巡回演出,要知道这是很高的荣誉啊”说到这里黄婷婷高兴得眉飞色舞了。

“哎呀那可是太好啦”徐丽萍也显得很高兴。

黄婷婷忽然又皱起眉头说:“可是时间这么紧咱们能排练好吗对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可是那些演员能行吗我有些担心,怕到时候咱们把戏给演砸了”

徐丽萍得此重要消息,心中窃喜,她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婷婷你就放心吧咱们的剧团没问题,演员都很棒,我们一定把话剧排练好,我们的演出一定会让上级领导满意的”

黄婷婷高兴的拍着手说:“那太好了”

“婷婷,咱们汇报演出到底是那一天呀你准确点说,我们好提前做准备。”

黄婷婷掰着手指头算着说:“嗯,今天是礼拜六,如果没有什么变化的话,咱们汇报演出的时间定的是下个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