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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蹦三尺高,她始终感觉在这儿若是不靠双手过活不踏实,好不容易找了个活计,做了一次买卖便歇了摊子,没想到眼下又可以重新支起来,“那我进山打几只兔子,到时候找人给你做袄子,这样冬天你读书时也不怕冷。”

她谋划得倒是雄心勃勃。

“你可以给我做一件呀。”何东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提议道。

“我倒是想,”赵珊绞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可我不会呀。”

“不会就学。”

“这倒也是”赵珊想了想,说到底做个袄子就是拿针线把几块兔子皮缝到一起,最多剪两刀,看起来没什么难度,只是她可要精挑细选几只没什么杂毛的兔子,免得到时候做出来不好看。

两人回到客栈时,客栈里已经有人在用早饭,老板娘倚在柜台后面,看着他俩从门外进来笑道:“这么早就出门,用过饭没今天厨房熬了小米粥,小菜也不错。”

赵珊要了几样小菜,何东没去桌旁坐下,反倒破天荒地跟老板娘攀谈起来,“我兄弟俩打算在平洲城住下来,请问老板娘哪儿可以推荐”

“这可真是赶得巧,前儿我那一处小房子租客正好退租,眼下还没找到新房客。就是房子不大,有个老人家看着,就是租房子的话就要顺带着那老人家,不知道你嫌弃不

何东沉吟片刻,老板娘赶紧解释:“那老人家年纪也不大,身体硬朗,就是我老家亲戚,混口饭吃,手脚利落,那房子里里外外都是她拾掇,你也不用另外雇人。”

何东点点头,“屋子安静明亮,人不多话老实本分就行。”

“正好,我那院子就是这平洲城里唯一一处闹中取静之地。你哥俩儿先歇着,我打发伙计过去收拾下,带你看看。要是觉得还行,再商量价钱。”

两人用过饭后回了屋,赵珊有些奇怪,“为什么你要跟老板娘租房子”

“这客栈有古怪。”

“有古怪怎么还继续住躲得远远的不就行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东摇摇头,灰色的眼眸里满是寒霜,“发生了这么多事,这背后的蹊跷我们却一无所知,不如顺水推舟。”

“那我怎么敢丢下你不管进山去打猎,我要保护你。”

何东浑身的冰冷悉数散去,浅笑着揉揉她头发,看着她满脸的认真,一股暖流盈满心头,“要是你真过意不去,我就雇你做保镖,每月包吃包住,月初给你十吊钱,趁这个时间你正好练练功,以后也好保护我。”

赵珊拍手笑道:“这样感情好,等你考上状元做了大官,你就做包青天,我是御猫展昭,哈哈哈哈,我俩一文一武,惩恶除奸,替天行道”

何东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越来越喜欢看到她的笑脸。

那张英气勃勃的脸,微笑时像是他专属的小太阳,照得他浑身懒洋洋,让他想起闭着眼睛在暖阳清风下小憩的自在。

这些日子,他过得很艰难,还好有她。

何东的眼眸不由地又温柔了几分,赵珊倒是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自思忖刚才有没有说错什么。

两人在房间休息了不多会,老板娘叫人来带他们去看房。

房子是座一进一出的五间青瓦大房,位于闹市中的一条小巷,周遭很安静。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飞针走线缝着东西。

何东表示满意,当场租下。

赵珊看着老婆婆,笑道:“婆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老婆婆停了手中针线,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笑道:“好啊好。”

、第31章

赵珊惬意地咽下口中茶水,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摆在一旁的黄金木弓,对端着茶盏正在慢悠悠啜着茶汤的何东道:“最后一只。”

何东放下茶盏,朝她招招手,赵珊认命地把头递过去,给他摸上一摸。

不知为何,最近何东似乎对她的头发很是着迷,有事没事都要摸上一摸。

赵珊不解,她又不是猫儿狗儿,皮毛柔顺,摸上去丝滑。她挠挠头皮,这头发又黑又粗又密,像猪毛一样扎手,不知道他怎么摸得那么兴高采烈。

等大爷摸高兴,露出浅浅的笑过后,赵珊如释重负地抽出一只羽箭,瞄准大槐树上最后一片黄绿的叶子,薄唇紧抿,目光如炬。

羽箭飞出去的一瞬间,牛筋弦发出轻微的嗡鸣,赵珊站在那里看着箭矢射断叶片和枝桠的连接,黄绿色的叶子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

褐色树身上光秃秃的再不见一丝绿意,莫名感觉到一丝萧瑟。

赵珊揉揉胳膊,打了个冷噤。

冬天,好像已经悄悄地就要来临。

“弥婆婆,”赵珊放下弓,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正要招呼他们的老妪,亲热道:“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赵珊不太会做饭,何东更不会,两人赶路时大多都是胡乱应付,安定下来过后,弥婆婆做得一手好菜,终于吃上了可口的家常菜。

不过弥婆婆说什么都不肯跟他们同桌吃饭,赵珊要求过两次后便依了她,毕竟弥婆婆是古代人,骨子里刻着的尊卑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搬进来的这两日,两人过得很舒服。

卯时三刻起身,赵珊练习一个时辰拳脚,一个时辰弓箭,剩下的时间被何东抓着学学字。

用过午饭后,两人去平洲城里各大茶楼坐着,叫一壶茶水,几碟果子,便消磨了一下午光阴。

眼下两人从酉八口中套出来的线索很有限,看起来酉八也不像是知道内情。

对他们来说,唯一有价值的便是知道这幕后的黑手是一个叫做血罗刹的老女人。

按照电视剧的一般规律,赵珊觉得像这种杀手组织的情报来源一般就是各大茶楼客栈,再加上上次他们投宿的“有家客栈”,何东说有古怪,更加证实了规律的可靠性。

上次大半夜,酉八在客栈里又哭又闹又嚎的,也没见有人来问过半分,整座客栈冷冰冰的像是一座寒冰打造的坟墓,好像只有他们三个人。

可是明明客栈里面住着的就不止他们两人,按照大多数人爱看热闹的习惯,那还不得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珊百无聊赖地托着腮,有气没力地看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不知名小曲儿的戏子,吐出块瓜子壳。

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打来打去没什么力气,还不如何东养眼。

赵珊收回眼光,改看起何东。

何东闭着眼,白皙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等待着谁去前去采撷一番,赵珊突然很想伸手去碰一碰。

她这样想便这样做了,手刚伸到一半,何东睁眼看着她,灰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然的戏谑。

赵珊讪讪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