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李由来访（1/1）

陈旭虽然眼下算起来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但只有杏儿才是真正的同胞血亲，韩信和小米都是捡来的，虽然陈旭并未曾太疏远，但简直也感受亲近不起来。

妹妹出嫁，自然妆奁要准备富足，当朝太师兼左相，那府中钱财自然聚集成山，陈旭基础就不惜啬，横竖都是堆在库房用都用不完，付托大车大车的往外拉，水轻柔、嬴诗嫚和蒙婉三位嫂嫂和杏儿的关系也很深厚，自然也不小气，各自都准备了许多自己通常积攒下来的衣物丝绸黄金玉石珠宝饰品等等，每小我私家也送了一大车，在加上尚有蒙云、陈平、刘邦、胡宽等亲戚朋侪暂时送来的许多礼物，这趟返乡探亲的队伍中，光是装礼物的车都足有二十多车，价值无法盘算，少说也有数百万钱。

范采盈因为在坦途企图的节骨眼儿上，中原钱庄忙的不行开交，因此留在中原钱庄主持大局，同时还要照顾侯府两座大宅子，范采薇也要掌管清河商场和资助看守清河园的生意，因此也留在了咸阳。

但即便如此，陈旭三位正牌妻子和春夏秋冬四妾外加随行的侍女仆娘和管事侍卫家仆，尚有礼部派来的官员和几车礼物以及随行掩护的禁军，整个队伍足有上千人的规模，马车五十余辆，马匹上千。

因此队伍还没出发，整个清河别院便已经人仰马嘶鸡飞狗走，猴子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两头大熊猫也嗷嗷凑热闹滚来滚去的叫唤，尚有几条看家护院的大狗也不停的对着院子外面狂吠。

陈旭虽然不需要亲自动手去部署，但看着这个七零八落热火朝天的场景都以为脑壳快炸了，最后被忙来忙去的水轻柔部署去后院的躺椅上歇凉去了，新招来的几个小侍女也随着春夏秋冬四婢在旁边学习端茶送水捶腿捏肩的照顾。

这样出门人太多了，陈旭感受心累，远不如虞无涯两口子出门那么洒脱和利便。

就在陈旭闭着眼睛享受一群小侍女生涩的推拿捶肩想事情的时候，门卫管事来报，海关署丞李由来访。

“唔，请他去书房！”陈旭翻身坐起来，春夏秋冬四婢赶忙资助整理衣服头冠，等陈旭来到书房坐下不久，李由在管事的向导下进来。

双方过一阵行礼问候外交入座，侍女奉茶之退却出书房，陈旭这才笑着说：“李署丞刚来咸阳不久，可能还不太习惯咸阳的生活，原来许多事内情或有嘱咐，但看李署丞天天忙碌，因此也便拖了下来！”

“左相恕罪，李由本该早些前来造访，但简直就如左相所说，对于咸阳的生活习惯和署衙的服务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很不熟悉，加上海关署刚刚开始筹备，许多事李由不太懂，日常都在向一些同僚请教，因此便来的晚了许多日，还请左相勿要见责！”

李由四十明年，穿着精练相貌儒雅，与李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两道浓密的剑眉，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连坐下品茗的行动都依稀能够看到李斯的影子。

虽然李由比陈旭年长一倍，但眼下两人的身份职位相差悬殊，因此李由从进入书房起便一直体现的很是小心和敬重。

当初李斯在时，李相府也如同今日的清河侯府一般喧嚣热闹，逐日车马比肩来宾盈门，但时移世易，自从李斯去世之后昔日热闹的左相府也瞬间就门前冷落车马稀，很快就被万众遗忘在了咸阳城的某个角落里。

李由回京师任职，照旧住在昔日的相府之中，但府中却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的奢华和喧闹。

李由犹还记得，自己当年随父亲移居咸阳，从小受父亲谆谆教育，要做一个眼光远大辅佐君王的贤臣，而他也亲眼看着父亲从吕相府中一个家臣小吏，最终一步一步登上大秦的权力中枢，封上卿居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秉持朝堂推行执法，成就天下敬重畏惧的一代权臣。

而他也在父亲的光环笼罩下，直接举荐当了三川郡守，驻守东都洛阳。

三川郡与咸阳近在咫尺，而洛阳也可以看作是中原通往关中的最后一道门户，函谷关就在其掌控之下，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李由牧守，由此可见始天子对李斯一家的恩隆和信任。

数年前李由曾告归咸阳，李斯置酒于家，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庭车骑以千数。李斯深有感伤地说：“当今为大臣者位无高于我者，我可以称为富贵之极了。”

惋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间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也没有长盛不衰的世家。

李斯病死，富贵之极的李府也轰然垮塌下去，瞬间就变的稀疏冷落起来，满朝大臣和文武公卿捧臭脚的工具酿成了清河侯陈旭。

李由从未把父亲的死和任何人联系起来，究竟年岁快七十岁的人了，无论病死老死都极其正常，因此李斯死后李由也没太过多想，运送李斯灵柩归乡厚葬，然后继续回洛阳当他的三川郡守。

而且没有了父亲在朝堂的资助，李由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郡守，但却不想突然间一份谕令通传到三川郡守府，始天子要调他去咸阳当新筹备的海关署丞。

郡守是三品，署丞也是三品，但两个三品的职位和重量完全纷歧样，权利更纷歧样。

李由其时接到这份谕令直接就懵逼了，呆了许久照旧在中书省通传谕令的官员提醒下才接下圣旨，然后细问才得知推荐他的人乃是清河侯。

李由因此越发懵逼。

他知道自己父亲和清河侯关系欠好，两人同殿为臣，但却数次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而且李斯险些就没怎么赢过，在清河侯咄咄逼人的压迫下，李斯只能偃旗息鼓退避三舍，只管不合清河侯这个才十多岁的中二少年举行争斗，而这一退再退的效果最后就是陈旭步步为营，逐步掌握了诸多主动，李斯一挂，陈旭在众望所归之下登顶朝堂中枢居左相职位，攻克了李斯的位置开始大刀阔斧的革新，数年下来险些把李斯等一群法家前辈制定的大秦律法改了个遍，而在这个历程中，清河侯的名声也越来越响势力也越来越强大，如今的朝堂，险些没有任何人敢和他掰腕子。

李由不知所措，在三川郡不敢启航，部署家臣家仆到咸阳先与一些家族势力漆黑探询情形，最后确认陈旭没企图害他的意思，而且在吏部一道又一道的下令敦促之下，只能一脸懵逼的来咸阳。

然后……咸阳的办公情况和方式与洛阳完全纷歧样，这里办公效率奇高无比，一份奏书在三省六部各署衙挤压停留审批的时间都限制的很死，不能拖延也不能无故推脱，他执掌的海关署是新部门，刚来吏部报道的第一天，中书省就下发清河侯亲自签发的下令，要求在半个月内将海关署所有办公场所、规章制度、官员文吏、下属衙门以及印信官秩等全部要企图完备，于是中书省和内史府的一群巨细官员就如同赶鸭子一般忙碌而来又忙碌而去，李由也只能焦头烂额的跟在这些官员屁股后头忙碌，甚至大部门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只能听从一些服务官员的部署，许多事弄完了还都是满头雾水。

就这样稀里糊涂忙碌了半个月之后，海关署终于筹备完成挂牌仪式，就在李由松了一口吻以为可以安平悄悄天天上差下差办完公务，然后如同在洛阳一般隔三差五的邀请一大群名士大贤聚在府中品茗饮宴听乐赏舞泛论风月之时，他正式上朝的第一天，陈旭便上奏正式开始执行坦途企图。

这个规模浩荡的企图对于李由来说并不算生疏，因为他接到谕令调任海关署丞的当天，他便已经通过通传谕令的官员之口得知了这个堪称史无前例的企图，而且使臣还告诉他，海关署就是因为这个企图降生的，他也是清河侯亲口提名陛下认同的。

而在这四十亿规模的投资企图当中，海关署衙的作用却堪称焦点所在，因此陈旭很是重视，在忙碌之中也曾经接见过李由两次，但都没有过多去细谈，只是下令要求李由派遣海关署官员先去琅琊筹备第一座衙门，准备对来往于朝鲜和瀛洲间的商船举行归属治理，算是为未来大规模的外洋扩张积累履历，李由也只能快速照办。

坦途企图在天子的支持下很快开始执行。

三省六部也一连频频召开联席聚会会议举行统一和协调，每次聚会会议李由都作为重要部门主官加入，但基本上都是听，对于这种团结办公吵吵嚷嚷知无不言的办公方式很是的生疏，横竖频频吵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市很快部署下去，整个咸阳各部门无分巨细，官员无分崎岖，全都在为这个庞大的工程忙碌，直到前两天，咸阳才开始逐步消停下来，而同时一个消息从皇宫传出来，左相陈旭准备请假回乡探亲，因为他妹妹要出嫁，而这一去少说也要两三个月。

于是李由坐不住了，他以为必须在陈旭离京之前前来造访一下，好好和清河侯聊一下未来海关署和各地衙门的详细任务和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