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五味第44部分阅读(1/1)

什么事儿,但好巧不巧的是,这九十二个人当中,偏有一个与他重名,也叫做吴松涛。

这位吴松涛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备下重礼拜访了云台胡同的窦相爷,等到第二天,这位相爷便大笔一挥,此吴松涛就变了彼吴松涛。

于是彼吴松涛代替此吴松涛承受了天子一怒,还被某些居心叵测之人弄到了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这一呆,便是整整十二年。

所以说命运,总是等在我们意想不到的下一个转弯处。此时的吴松涛还并不知道,又一个改变命运的转弯,正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他。

魏明举兴冲冲地拿着东西到了吴松涛的家里,两个人就在烛火不断跳动地松油灯下,谋划良久。

片刻之后,魏明举郑重起身,微微拱了拱手,道:“吴兄,通州数千百姓仅系于你我二人之身,如今前路未明,还望吴兄早下决断。”

吴松涛今年四十有四,下巴处留着一小撮山羊胡,此时他的一只手正在上面捋呀捋,直捋得魏明举眼中冒火,他才停了下来,一开口便直指其痛处。

“大人可曾想过,那钟家四爷是何等身份,怎能屑于商贾之事便是他果真欲经商,为什么哪里都不选,偏偏选了通州”见魏明举沉吟不语,他又说道:“此其一也。其二,便是大人所言的那位如夫人。如者,似也,似夫人,同夫人,可见并非是一位真夫人,按说这大户人家偏房好业,原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家主亲自上阵,倒是稀奇。如此说来,必是这位姨受宠极深”

魏明举听他说什么似啊同的,并没有半点的不悦,他自己也知道其中曲折,只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而已。

“吴兄所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他沉着脸,自己浑然不知自己的声音变得诡异恐怖,“人为刀俎,我为鱼,若不任其宰割,便只能将自己也变为刀俎。靖肃公我们得罪不起,钟四爷我们同样得罪不起,既然如此,不按他的吩咐做事,又能怎样不过,钟景庭名满中州,位列四公子之一,强取豪夺之事,我料他必然做不出来,所以,我们只需见机行事。如果这个依云轩伞业真能办得大红大紫,令通州百姓从此再不受冻挨饿,那你我岂不也是为地方行一善举。”

吴松涛半晌无语,只将那轻薄雅致的遮阳伞拿在手上,合了又放,放了又合,终还是下定决心,“下官愿唯大人马首是瞻。”

“好,”魏明举高兴地一掌拍上他的肩膀,“走,我们这就分做两路,去寻城中于木器的师傅,务必说服他们归于依云轩的旗下。”

“大人,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日”

“不,”魏明举打断他的话,“明天,我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

胡安泗对他说过,他家主子和如夫人是怀有极大的诚意欲于通州合作,两人亲历亲为,这便是一种具体的表达方示。

他曾问过他,“不知大人所说的诚意,又表现在哪里”

魏明举和吴松涛兵分两路,黑去拜访城里的五个木匠师傅,两个人每人各去两家,最后相约在城北陆喜林的家中碰面。

魏明举一路跌跌撞撞,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走完了事先说好的那两家,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脚下的不平顿时传到了心里,他却还自己安慰自己,吴松涛那里定会有人只有想到这,他才能重新振作神,大步地向前走去。

好在上天怜他,城北陆喜林的家中,有一线忽明忽暗地灯火,这灯火,让魏明举的心上一酸。

木匠陆喜林此时在家,他正借着微弱地灯火给前院的邻居,也是他自己的亲侄子陆十五打箱子。爷儿俩眼愁着就要忙活完了,却听见有人敲门,陆十五心急,“叔,你忙,我去开。”他是个寡言的年青人,好不容易才在三十岁上讨了一个媳妇,旁的东西没有钱就置办不了,只好自己偷偷去山上伐了几棵树,托二叔打上几件家具。

门一开,陆十五愣住了,结结巴巴地朝里面喊:“叔,叔,知县老爷和,和主薄大人来了。”

吴松涛赶到这里时,恰好碰到了还站在院子外面沉思的魏明举,两人不由相视苦笑,便一齐走了进去。

陆喜林先是惊呼一声,“这是怎么话说得,”然后迎了出来。他皱着眉头想,是为了自家的人头税不对,已经交过了呀。是青竹在外面惹了官司不能,这孩子老实地不被欺负死就算他烧高香了。难道是县衙里又要打桌案,也不会呀,那个松木的少说也能用上二十年

他诚惶诚恐地给两位父母官磕了头,像只老虾米一样立在那里。

吴松涛先是开口问了问最近营生如何,日子可还过得下去,家里人一天能吃上几顿饭,是不是每顿饭都能吃上红薯如此绕了几十句,方说到正题,“咱们通州城里的木器行,都要尊你一声老师傅,你这个老师傅总不能自己吃饱饭,就不管街坊四邻了呀。”

陆喜林一张老脸上布满了讨好的笑容,“吴大人,小的这两年上了岁数,出门也少了,平日里给乡亲们打木器,也只要个手工钱,您老也得体谅我这一家大小不是”两位县老爷亲自登门,他却不知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只好赔着十二个小心。

魏明举却是心急,不愿绕那些花花肠子,直言道:“老陆头,实话同你说吧,中州来了一位贵人,想在咱们这里开家买卖,还少一位大师傅,我和吴主薄一商量,就想到你了。”

陆喜林一听这话,头“轰”地一下就炸了,连忙又跪下叩头,“还请两位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老儿吧”若是他入br />lawen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