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一分心疼抵过九分心硬(1/1)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再一闭,连眨3o次,一个月就过去了。

时值盛夏,烈日无比炎炎,太阳就像憋的够呛的千年寡妇似的,脱的光不出溜的,各种在天上卖弄风骚。

此时,a市d区在建的市工业园区一期工地的塔吊上,上演着一段儿近些年老百姓早就屡见不鲜的窦娥冤。

只见那几十米高的塔吊上此时正站着个人,因为距离地面太远,其实看不太清楚,但他甩下来的那个像是用血书的条幅,确是迎风飘荡,看着很是显眼。

‘政府,机关,谁能替我伸冤,血控暴力强迁,泪呼还我家园!’

瞧瞧,多可怜,又是一个暴力强迁的受害者。

底下围观的百姓人很多,有拿着手机拍的,有跟着起哄的,话的内容大抵都差不多,总共不过是分三派,一派是翘企盼那人跳下来的唯恐天下不乱派,一派是跟着骂天骂地骂政府的义愤天鹰派,而剩下的另一派则是有着较高的建筑结构审美和逻辑思维,他们在想——

这么高的地方他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呢?

当然,这么与世无争没心没肺的毕竟还是小众。

“对,就得这么干,这些拆迁的最缺德,不吓唬吓唬,不知道咱老百姓得厉害。”某大妈掐着腰,就好像上面那个是她亲生儿子似的,唾沫星子乱溅的解说着现场。

而那个所谓的最缺德的拆迁的呢?

此时——

瘫坐在柴青的保姆车的驾驶座里,冷暖揉着越酸胀的太阳穴,听着那外面搭台唱的那场大戏,脑袋越来越疼。

活了2o多年,她今儿的思想彻底被推翻了。

都说窦娥冤,可至少还有个流传千百年的曲儿给她正名儿,她呢?

她的冤跟谁说去,这一刻,冷暖想,如果天上现在真能飘场六月雪,那雪花儿绝对是朝她砸。

暴力强迁?

先不说她强迁与否,单说暴力,她一个重伤未癒的小女子怎么跟那目测都有17o斤的大老爷们儿玩暴力?

这不是扯呢么?

冷暖越想越憋屈,她不过就是带着几个人去那个男人家去谈拆迁条件,走的时候不小心摔到绊摔了他,谁知道那个男的当时就倒在地上,乌呼唉哉的拍着大腿大唱冤枉。

放屁!是她有一身内力还是他是纸糊的?

至不至于这么脆!

冷暖真是被这个贼喊捉贼的男人气住了,想着自己也真是倒霉,单位组织去厦门学习的归齐刚走没几天,就让她摊上这么个头疼的事儿。

“真是愁人,现在该怎么办?”接过身边的柴青递过来的水,冷暖咕嘟咕嘟喝了一口,也没消多少火气。

“怎么办?别问我,我这剩下的几期拆迁已经承包给你了,这出状况了本来你就得自己负责。”

看着永远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的柴青,冷暖脑子里又开始像雾像雨又像风了。

现在她跟柴青到底算不算朋友?

算吧,如果不算朋友,她也不会在这个谭四出事,全市的大小拆迁都绕着她们公司走的时候,把她在建的市工业园区剩下的几期工程的拆迁全都包给她。

但要说她们算朋友,又觉得不太对劲儿,想着柴青当初精于算计的把价位压到全市最低的样子,冷暖又觉得她多少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也许吧,人各有性格,而柴青这个人,褒义上讲,就是精明,要是非得贬着说,你也可以说她势力。

记得当初,在冷暖苦于没有出口打开新局面的时候,柴青主动找她要把她现在的工程的全部拆迁包给她的时候,冷暖真有一种遭到雪中送炭,默默无雨两眼泪的激动。

但转而这把感动的小火苗就被她的一句最实际的分析浇的拔拔凉。

“你用不着谢我,我找你做,主要有两个原因,先,纯粹是因为你现在接不着工程,价位在同行里压的比较低,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我整个2期的工业园的业主是1a精工的精密仪器,也就是说如果因为拆迁的问题不能准时动工的话,如果我推给你,至少凌犀不会跟我使劲。”

对,柴青这个人就是这样,精于算计,却光明磊落。

就像现在看着冷暖愁的满脑子冒泡泡,见多识广的柴青还是给予了忠告。

“你具体怎么解决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我的经验告诉你,他肯定是不会跳的。”

冷暖当然知道他不会跳了,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她又没真动过他什么,他要是这么就跳了,那就是精神有问题,不过就是借着狂作造势,想多要点儿东西罢了。

是,跟一般常年拆迁的社会人比,初出茅庐的冷暖绝对比他们要心软。

但心软有什么用,关键不是每个观音端着的瓶儿里都有多余的水。

她是养活一大家人的头儿,她不是开善堂的,柴青的费用已经压的很低了,根本没有让她慈善的空间了。

“冷姐,现在咋办?”某小弟着急忙慌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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