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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388章

路中华听了安铁的话,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道:“可能吧,最近的事情确实有点乱,把我也搞得神经兮兮的,大哥,那我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参加那个酒会吗。”

安铁顿了一下,说道:“嗯,小路,你明天是不是也要过去看看?”

路中华沉吟道:“我原打算悄悄去看看,你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安铁其实也想路中华在暗中留意一下酒会的情况,现在听路中华这么一说,便道:“没什么安排,你这样最好,往往在明面上看不到好戏,不过,去的时候多留点神,明天的酒会肯定会有许多暗桩。”

路中华道:“是啊,明天大哥要是有事,随时跟我联系,保证第一时间出现,嘿嘿。”

与路中华结束通话之后,安铁站在阳台上不经意地往楼下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瘦小的黑色身影在楼下的一盏路灯下面安静地站着,要不是那人手里拿着一香烟,安铁几乎看不到灯下还有一个人。

安铁眯起眼睛看了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在路灯下抽烟的身影是小影,便若有所思地站在那看了一会,这么晚这丫头还在外面守着,看来现在自己和瞳瞳身边的一些人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分析,一个个的都怪异得很。

安铁又站在阳台上抽了一烟,才回屋去睡觉,这一夜折腾得也不轻,安铁躺在床上像个空麻袋似的,先是一沉,接着轻飘飘地在床上飘了起来,好不舒服。

想起自打从贵州回来,自己似乎就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忙碌当中,安铁的心里很疲惫,尤其是现在还要面对瞳瞳家人坚决的反对,瞳瞳的这些家人可不是周翠兰,是自己撒个小谎,玩点心眼就骗得过去的。

想到这些安铁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此时,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床头的一角,清白清白的,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使安铁眼皮越来越沉,安铁都没意识到,在自己那一声叹息之后,自己竟如此迅速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酒会,安铁与赵燕和张生一起出席,三人前一天约好在安铁的办公室碰面,安铁到了办公室以后,便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赵燕和张生过来。

今天的酒会肯定是个盛大的酒会,安铁在出门以前就被瞳瞳折腾了一气,搞得穿着笔挺的西裤,烫得一丝褶皱都没的衬衫,就连头发瞳瞳也没放过,给安铁还喷了一点保湿水,搞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所以安铁一到了办公室就钻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瞳瞳给自己整的发型和搭配的衣服,对着镜子嘿嘿直乐,瞳瞳还真想把自己往明星的路子打造啊,看来。

“,我这油头粉面的不成张生了嘛?!”安铁了头发,歪着嘴自嘲道。

安铁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对着镜子臭美的当口,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接着就看到跟自己穿得一样正式的张生一闪身走了进来,张生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西裤,白色短袖衬衫,就连脚下的皮鞋也是白色的,一进来就笑眯眯地看着安铁道:“大哥,你一身黑,我一身白,咱俩今天还真有默契啊,嘿嘿。”

“!跟黑白无常似的。”安铁出了卫生间,看了一眼张生,道。不过幸好瞳瞳给自己准备的这身黑是那种带着暗纹的,看上去跟张生还是有几分区别,否则安铁真想把自己这身皮扒下来了。

“张生,你有点夸张了吧,你当你是白马王子啊。”安铁说是这么说,但对张生今天这身打扮还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小伙子本来就挺帅,这么一倒扯,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意思。

张生被安铁这么一说,苦着脸笑道:“大哥,现在不流行白马王子喽,你这身黑马打扮才是小女生喜欢的。”

安铁扯了一下领口,道:“行啦,咱俩别跟这扯淡了,大男人再怎么穿也这德行,要说这正式场合,还是美女们的衣服抢眼,不知道赵燕今天穿啥,嘿嘿。”

张生一听安铁这么说,眼眉一挑,看了一眼门口,笑呵呵地说道:“那是,听说赵总昨天下班特意出去购物去了,想必是为了今天这酒会准备礼服来着。”

安铁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烟,看着笑嘻嘻的张生,道:“你这小道消息一准是哪个小姑娘那套出来的吧?”

张生走到沙发旁,了后脑,正想坐下,就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安铁和张生连忙噤声往办公室的门口望了过去。

只见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接着,一袭珍珠粉色晚礼服的赵燕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这身衣服的裙摆非常之长,拖缀到地面上,但又不显得繁复,尤其是围在口的抹样式,把赵燕圆润的肩膀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再加上赵燕脖子上带的白色珍珠项链和耳坠,使赵燕看起来真如一颗淡粉色的珍珠一样,散发出柔和却不容人忽视的光泽。

以往赵燕穿衣服的风格一直很简单很朴素,算起来还是头一回穿这么亮的颜色,还有就是赵燕今天小秀了一下她那难得一见的香肩,让赵燕一下子从办公室白领丽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既高雅又感的知美女。

看着如此打扮的赵燕,安铁和张生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张生率先赞叹道:“赵总今天太光彩照人了。”

赵燕抿嘴一笑,瞪了一眼张生,啐道:“少跟我面前油嘴滑舌,不过换身衣服而已,哪有那么夸张。”说着,赵燕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了一眼安铁,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

等赵燕侧身坐下之后,安铁才盯着赵燕笑眯眯地开口道:“张生说的没错,赵燕,你今天的打扮比那些个走红毯的影星抢眼多了,嘿嘿。”

赵燕别看平时很内敛,尽量不在衣着上引人注目,可一旦打扮起来,那气质还真是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赵燕听安铁说完,捏着白色缎面小手包的手抬到耳朵旁,有些不自在地缕了一下头发,尽管赵燕今天把头发全数盘着,几乎没一丝乱发,笑道:“你也跟着张生一起凑热闹,好啦,该出发了吧?不是还要坐船吗?”

安铁带着赵燕和张生赶往码头的时候,极乐岛的几艘小型游艇就泊在港口等待着前往极乐岛的客人,这么几艇美的游艇往港口一停,酒会的气氛立刻顺着海风就吹到了滨城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这个筹备酒会没有大肆宣传,可在滨城的中上层社会却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旋风,因为在那座近几年兴起的极乐岛,即将开展一次很大型的商业活动,所以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就算无利可图的也要过来看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安铁一行三人上了一艘游艇之后,在游艇的甲板上看了许多熟人,这些熟人里有不少跟天道有生意上的往来与合作,所以安铁并不觉得怎么陌生,与赵燕和张生站在甲板上与众人寒暄着。

游艇开动以后,安铁退出喧闹的人群,打算找个清静的地方吹吹海风透口气。

安铁悄悄地离开人群,往船尾的方向溜了过去,这时,船已经匀速在海面上行驶了起来,海风阵阵,缓解了夏日的燥热,一股清凉之意让安铁长长地吁了口气。

望着瓦蓝的海面,和带着几丝流云的天空,还有那些盘桓在游艇上空的鸥鸟,安铁在甲板上闲庭信步地走着,心里想着那极乐岛此时又是什么样的光景了,想起那座美丽而神秘的小岛其实是吴雅一手建立起来的,安铁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安铁往船尾处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此时那个站在船尾处的女人是谁?她的背影跟吴雅简直太像了,只见那个女人穿着一条酒红色的长裙站在船尾处的栏杆后面,望着茫茫的大海若有所思。

安铁站在那愣愣地看了一会,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哪知就在安铁愣神的时候,那个女人一转身,安铁便知道自己确实是产生幻觉了,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彭坤的妹妹彭玉。

其实彭玉的背影与吴雅不怎么像,彭玉看上去比吴雅要高挑一些,当然,彭玉在气质上与吴雅也是大不相同的,安铁今天会产生那背影像吴雅的错觉,主要是因为彭玉今天穿的那身酒红色礼服,印象中吴雅一直很喜欢张扬的眼色,酒红色安铁就看吴雅穿过好几回。

这时,彭玉也发现了安铁,转过身对安铁点头淡淡一笑,道:“安先生,这么巧啊?”彭玉说的这么巧当然是因为两人都在这艘船上。

安铁看着脸上带着疏离笑容的彭玉,心里暗自嘀咕,这彭玉说起来也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记得上次见面还一口一个安大哥地叫着,现在却略带疏离地叫自己安先生。

“是啊,彭小姐没跟你哥哥一起来?”安铁故意提起的彭坤,眼睛盯着彭玉,看彭玉是什么反映。

彭玉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却挑动嘴角嘲讽地笑了一下,说:“我那哥哥你还不知道,哪有热闹他最爱掺和,哪还顾得上我这个妹妹。”说到这里,彭玉不由得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眉宇间略带一丝忧虑。

“我看你哥哥还是挺关心你的,我和彭坤一喝酒,他总是跟我讲你们兄妹二人小时候的事,听得我很羡慕哈。”安铁笑吟吟地说道。

彭玉听安铁随口这么一说,眼睛里一阵怔忡,似乎回忆起什么似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不少,看来这兄妹二人的确在以前关系不错,安铁看着如此表情的彭玉想着。

等彭玉回过神,对安铁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大哥那人就爱胡闹,安先生以后就知道了。”

安铁笑了起来,说:“不用等以后,我已经领教了。”

彭玉看了安铁一眼,挑了一下眉毛说:“哦,安先生是觉得很了解我哥哥了?我从小跟我哥哥一起长大,我都不是很了解她,看来,还是安先生厉害。”

安铁看了一眼汪洋一片的海面,然后转头看了看彭玉,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这女人似乎在讥讽我啊?”

第二部 第389章

彭玉见安铁站在那望着海面没说话,扯了一下晚礼服的长裙摆,往安铁面前走了一步,虽然印象中吴雅很适合酒红色,可今天彭玉穿的这身剪裁合体的礼服一点也不比吴雅逊色,再加上彭玉先天的那种冷漠而高傲的气质,使得彭玉一走路有种女王的架势,在蓝天碧海的船舷上格外刺目。

彭坤和彭玉这兄妹二人虽然不是那种长相让人惊艳的帅哥美女,可气质在人堆里绝对是极为抢眼的。

“说起来我那个哥哥一直最不容易相信别人,不过我看我大哥对安先生倒是有些例外。”彭玉走了一步又双手交握着站住了,目光跟着安铁一起望着海面,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安铁淡淡一笑,道:“是啊,现在让人意外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不过你哥哥跟我倒是挺对脾气的。”

彭玉听了安铁的话,目光骤然闪烁了一下,然后扭头盯着安铁看了半天。

安铁对彭玉的反应有点意外,感觉这个女人在冷静的外表下,似乎也有点神经质,一个藏着秘密的女人,时间长了,总是要神经一些的,安铁笑了笑,看了彭玉一眼,没说话。

彭玉盯了安铁一会,似乎又确认了什么似的,神色恢复了刚才淡淡的疏离,对安铁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安先生,我先告辞,那边看见了几个熟人,咱们岛上再见吧。”

安铁微微侧了一下头,对彭玉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继续望着海面,此时,极乐岛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安铁的视线之内。

等彭玉走到游艇的中段,安铁扭头看了一眼袅袅婷婷往船头走去的彭玉,心里却不似表面上这么平静了,彭玉今天的态度还是让安铁比较满意,一个太有城府的女人,总是很难让人愉快的,安铁挑起嘴角笑了一下,靠近船尾的栏杆,把胳膊支在栏杆上。

那座美丽而神秘的岛屿离自己越来越近,安铁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明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忧虑,说来也怪,伴随着那种忧虑的,却是一丝激动,仿佛马上就要看一出隐约跟自己有关系的大戏,安铁想:“我这沧桑的心,还没老啊。碰到点事情竟然还挺激动。”

到了岛上之后,众人被极乐岛简单舒适的电瓶车沿着岛屿景色最好的一条路载往酒会所在地,按照安铁之前的了解,这个酒会今天分两个地方进行,下午这一部分是个冷餐会,主要在岛屿的一个高尔夫球场举行,而晚上的重头戏则在船上开始,也就是今天真正的环节所在,在晚上的酒会当中,众人会对那个世纪海洋研讨会有个更深层次的理解。

这座岛屿这一次来又发生了很多变化,记得安铁上次来的时候,岛屿上的许多建筑还没完工,可这次,岛上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没有一点瑕疵的自然与人工结合的美丽休闲场所,依山势,借林势,最大限度保留了小岛的原貌,在古典韵味浓郁的建筑中,又透着无处不在的现代气息。

这岛实在是风光秀美,不可方物,许多没来过岛上的人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之声。

安铁虽然之前来过不少次,可今天仍然被岛上新添置的一些小细节搞得有点兴奋,以前对这座岛屿的印象是那种类似于有点水准的开发区的感觉,没想到几日没来,这里就又变了一番模样,难道是因为漂亮女人多的地方,变化也是随时随地就会发生?

这一路行下来,首先给安铁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岛上随处可见的售贩摊点,只见那些售贩摊点被建成了一座座古意十足的小木房子,尤其是房顶,模仿八角亭子,在各个角上还挂着一串铜铃,海风一吹,铜铃清脆的声音与小岛的宁静相得益彰,竟有一种宁静致远之感。

再说那亭子里的小贩,居然各个都穿着一袭灰色长衫,手持一把折扇,好像不是在经商,而是在卖字画似的,站在售贩亭子里,给人一种犹如置身古代繁华街道的感觉,安铁观察了一下,这车上已经有好几位女士望着那别致的卖东西的亭子蠢蠢欲动了,如果不是坐在车上,估计这些购物欲望极强的女人们恐怕要把那些售贩的小摊点围起来大肆抢购一番。

安铁正笑眯眯地观察着这一小变化,坐在安铁身边的赵燕忍不住开口道:“这画舫的人还挺有意思,连这些小细节也安排得这么好,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安铁听了赵燕的话,笑了一下,说道:“跑不了咱们认识的那几位,不过这么一布置味道还真是出来了,你看这路边的路灯,虽然材料绝对现代化,可那样子却像是古代的灯。”

这时,安铁把目光又移到了道路两旁,虽然现在路灯还没亮,可看到那路灯的形状,安铁也想象得出这灯一亮起来是个什么效果,想象一下宽敞的大马路上,一盏盏灯在黑夜里亮着,照得大马路宛若白昼,而那从售贩亭子里传来的铃铛声顺着海风在小岛里响着,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啊,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可看着这建筑物什么的,也没大动,可味道却是不同了,看来这极乐岛以后真是名副其实的滨城一景了,今天一看,哪里是五年前的那个荒岛啊,变化太大了。”赵燕一边看着岛上的景致,一边赞叹地说着。

电瓶车的速度不快,正好便于车上的众人欣赏岛上的景致,此时众人都没怎么说话,或者都因为贪看岛上的景致而忘了说话,即使赵燕对安铁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窃窃私语一样,好像生怕一众外来客扰了岛上的宁静的清幽。

安铁一边留心看着岛上变化的那些小细节,一边心思却飞到了岛屿中央的那个小湖边上,虽然安铁来过这个岛屿很多次了,可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跟吴雅泛舟的那次,那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安铁至今还记得吴雅躺在自己的膝头醉眼朦胧地看着自己时的样子。

如今,岛还是这座岛,可人却是不同了,估计也没几个人会想起这座美丽的岛是一个叫吴雅的妖娆女子一手持留给世人的杰作。

这样的一个聪慧过人女子,难道真的就从这世上蒸发消失了吗?想起来,安铁还真有些不太相信。

这岛上的景色虽美,可安铁总觉得少了吴雅这么一个特别的女人逊色了不少,想到这里,安铁不由得打了一个呵欠,显得意兴阑珊起来。

安铁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左顾右盼的目光,开始打量这电瓶车上的人。

安铁发现,刚才跟自己一船过来的彭玉并不在这车上,包括前面后面的车上也没有那个酒红色的影子,不知道彭玉此时在哪,难道还有专车不成?

没容安铁多想,电瓶车就开到了此次活动的目的地,一个大型的高尔夫球场,往前面一望,不远处的草坪上早已是人头攒动,巨大遮阳伞像一朵朵盛开的花,散布在绿油油的植被之上。

众人下了车以后,安铁带着赵燕和张生走到了冷餐会的范围内,放眼望去,在这个风景如画,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上,长条形的餐桌上摆着各式餐点美酒,花蝴蝶一样的美女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当真是一派难得的休闲胜景。

很快,安铁一下子就在人群当中看到了秦枫的身影。

今天秦枫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缎面旗袍,这旗袍的开叉很大,秦枫修长的大腿在开叉处若隐若现,十分感。秦枫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在发髻之上甚至还着一翠绿色的钗,看起来婉约而不失奔放,与这个岛上的风格浑然天成。

安铁知道这宝蓝色的旗袍不怎么令人惊艳,但却能把人的气质烘托得恰到好处,秦枫是这次的主办方负责人,在下午这个酒会的热身活动中穿这么一件华丽却低调的衣服自然最符合她的身份,所以,看到秦枫在人群中穿梭也没上前打招呼,只是远远地观望着。

此时草坪上的人很多,一到了人群当中,赵燕和张生就忙着跟天道的一些老关系,或者可能跟天道合作的一些客户打招呼去了,安铁在长桌上拿起一杯红酒,站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看着人群,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心里想着:果然是一个盛会啊,该来的几乎都来了。

安铁把酒杯里剩下的红酒一口喝掉之后,拿出手机给瞳瞳打了一个电话,上午安铁本来想带着瞳瞳一起过来,可瞳瞳却说她这次是代表画廊,要和画廊员工一起来,所以安铁便作罢。

可安铁站在这一杯酒都喝完了,却没在人群中发现瞳瞳的影子,不由得有点担心。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安铁听到电话那头有呼呼风声,看来瞳瞳好像在船上。

“丫头,我已经到了岛上,你啥时候过来啊?”安铁一边看着热闹的人群,一边对瞳瞳说道。

“我在船上呢,很快就到了。”果然,瞳瞳在船上。

“嗯,多注意点,今天这里人多也杂,小影在你身边吧?”安铁说道。

“在呢,我们的人来了不少,叔叔不用担心了,一会见。”

挂断瞳瞳的电话之后,安铁往草坪的正南方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那边的一点水色,貌似那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和小湖就在附近,安铁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阵头痛,反正瞳瞳还没到,不如去那湖边看看。

安铁在离开之前跟张生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闲庭信步往那个湖的方向走了过去,今天这岛上虽然人多人杂,画舫方面却也做了足够的准备,秩序十分井然,岛上除了刚才冷餐会那里闹腾一点之外,其它的地方依然是一片宁静。

安铁离开高尔夫球场的范围内之后,凭着以往来转悠的印象,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就是那个小湖的所在,可安铁并没有急着往那边走,而是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上次与吴雅在小院里饮酒,在湖心的画舫赏月时的情形。

不知不觉,安铁已经离那湖越来越近了,由于高尔大球场在那古色古香的小套院后方,所以安铁走的是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这小路看起来是没多少人走,路边偶尔还有几朵野花随风摇曳着,使安铁因为想起吴雅的沉郁的心情缓和不少。

就在安铁离那个湖边小院大概有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时,安铁看到小院的门口和小湖的周围好像有一些保镖模样的人影出没。

安铁心里一动,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闪身在了一棵大树后面,看了一眼那个小湖,只见在湖心处,依然像往常一样停泊着一艘木制的画舫,这艘画舫仍然是上次自己和吴雅呆着的那艘。

看到这画舫,安铁又想起吴雅那天的真城和坦然,又想起以前,也是在这里,看到的那个在这里钓鱼的老头就是画舫的最高领导——老爷子。

想到这里,安铁心里不由一动,难道这老爷子就是住在这附近?

安铁闪身在树后面,这一片现在栽满了各种半人高的花丛和灌木,也有一些有一人高,安铁猫着腰,往湖边靠近了一些,然后挺在几棵树木后,盯着那艘在湖心荡漾的画舫,想看看是什么人此时在这画舫之上。

就在安铁目光在四周游走看着有没有人发现自己的时候,突然,湖心的画舫上,从画舫里走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来到甲板上,看起来非常亲密。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翩,女人童颜白发,女人拉着老头的手,看起来温柔而安详。安铁差点没被惊得跌一跤,这两人竟然是画舫的老爷子和瞳瞳的姥姥林老太太。

第二部 第390章

安铁的身体晃了一下,扶着树,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使劲盯着船上那两个老人,简直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船上那两位老人似乎在亲密地说着什么,尤其是瞳瞳的外婆,笑得跟个小姑娘似的,那笑容竟是相当妩媚,如果老太太脸上没有那道刀疤太显眼,安铁还以为此时船上的白发老太太不是瞳瞳外婆,而是别人。

印象中这林老太太哪里有过这般模样,安铁在震惊当中感觉自己在眼冒金星。

而站在船上的老爷子穿着一身长衫负手而立,长衫下摆被海风股动得飘动起来,眼神看着瞳瞳的外婆十分柔和,这画面筒直太和谐了,安铁都有点怀疑这一对老人是十分恩爱的老夫妻。

安铁站在那堆植物后面不错眼睛地盯着船上的二人,虽然听不到二人的淡话内容,但安铁的心里已经有了诸多的猜测,每一种猜测都让安铁感觉到这么多年来,那种无所不在的谋一直就在围绕着自己,本来自己以为懵懵懂懂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些能把持自己认识自己了,哪知到头来,却一直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此时,安铁心中的震惊与其说是发现林老太太与老爷子在一起的意外,不如说是被这两个人在一起导致的一系列事情的困扰。如果这两个人是早就认识的,那就是说瞳瞳雪夜被劫持几乎就是林老太太和这个老爷子一手策划的,因为徐波一直就是画舫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布了这么一个局到底为了什么?

今天的这个发现完全把安铁以前的一些判断推理给打乱了。如果瞳瞳要是知道这件事,她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安铁很难想象,但肯定,比刚发现童大牛是她姥姥指使这件事更加刺激瞳瞳。

就在安铁刚从惊讶中稍微回过一点神的时候,安铁感觉到刚才守在院子和湖边的那些保镖正在往这边接近,像是在惯巡查一样,容不得安铁多想,他不得不马上冷静下,从来没有过的冷静,很快安铁就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回去。

幸好自己今天没从那院落的正面走,而是选择在套院后方的小径过来的,否则安铁肯定看不到刚才那一幕,此时,安铁一边住高尔夫球场走着,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心里早就翻了好几个个。

等安铁看到那个高尔夫球场时,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自己情绪,强压下心头的诸多想法和疑问,放缓了脚步,好似自己刚才出来一样的心情,散步一样往冷餐会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阳光已经不像刚来岛上那么炙烈了,人们在草坪上喝着酒,吃着美食,一个个文质彬彬的,看起来都相谈甚欢,即使安铁离现场有一段距离,也能听到那边传来的笑声和说话声,人群中,安铁还能看见秦枫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穿梭其中的窈窕身影。

此时的安铁,虽然脸上很平静,可手却不自觉地往平时自己揣烟的口袋里了过去,不知为什么,看到刚才那一幕,安铁的心里的那种震惊还没缓过味来:这俩老头老太太怎么跟偷情似的?!

想到这,安铁扯了一下嘴角诡异地笑了一下,可安铁伸进自己口袋里的时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到自己的烟,这让安铁有点懊恼。

安铁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望了望附近的那些古典的售贩亭子,想找找有没有卖烟的地方,因为现在安铁非常想抽一支烟,然后想一些事情。

就在安铁搜寻卖烟的小店时,却在冷餐会那边看到了彭坤,而正在跟彭坤说话的人竟然是苏醒,只见二人在一个巨大的遮阳伞下热络地交淡着,看二人的熟络程度,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

彭坤今天一改平时懒洋洋的风格,穿着很正式的西裤衬衫,在配上他那副金丝眼镜,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从容,而苏醒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小伙子就挺帅,再加上那一身名贵的行头,举手投足之间潇洒非常,安铁注意到这二位几乎吸引了冷餐会上大部分美女的目光。

安铁站在那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缓步走了过去。

这时,正在说话的彭坤和苏醒也发现了安铁,二人同时转过头,对他打了一个招呼,彭坤和苏醒可能都不知道对方相互认识,两人跟安铁打完招呼之后,同时笑着对视了一下,然后彭坤说道:“想不到苏老弟跟安兄也认识啊?”

安铁一听彭坤叫苏醒老弟,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毛,笑着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们还是老熟人啊。”

苏醒看了一眼彭坤,说道:“彭大哥的父亲跟我父亲是老友,呵呵。”

安铁听了,故若恍然大悟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笑道:“我之前跟小苏聊天的时候还想,要是你们俩在一起聊聊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

彭坤和苏醒听了安铁的话也朗声笑了起来,彭坤很自然地推了一下眼镜,说道:“虽然我跟苏老弟没见过几回,可对他的印象一直很深啊,苏老弟年轻有为,很有魄力啊。”

苏醒听彭坤这么说,腼腆一笑道:“彭大哥这是说哪里话,小弟一直很仰慕大哥那份洒脱和自在,可你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是近日借此机会,恐怕我也难得一见啊。”

安铁听这二人对话,心里暗想,看来这二人看起来熟悉,也是因为长辈关系。

“看来彭坤还真是表里如一,谁都说你神秘,嘿嘿。”安铁看着站在那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彭坤说道。

苏醒听安铁这口气跟彭坤说话,有点意外,但也只是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下,脸上还是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看来苏醒对于彭坤跟安铁熟悉程度有点意外。

“我说老安,你一天不挤兑我你就不舒服是吧,不过还好你今天没直呼我雅号,还算给面子。”彭坤又恢复一贯的懒洋洋的姿态,站在那看着安铁说道。

这时,苏醒说道:“今天同时跟二位大哥在此相逢,真是不枉来此一遭啊,早知道你们二位这么熟络,我早就请二位一聚了,不过我看也不晚,等二位大哥有空可不要拒绝小弟的邀请啊,怎么样?”

彭坤笑着应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就怕苏世伯骂我啊,把他的宝贝儿了给带坏了。”

苏醒微微一笑,说道:“彭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父亲一直让我跟彭大哥你多学习呐,呵呵。”

安铁看苏醒极为认真的样子,估计刚才说的不是客套话,而真是想三人相约好好聊聊,便点头道:“我也没问题,主要这彭坤,不好抓,要是有美女作陪他肯定有空。”

彭坤推了一眼金丝眼镜,故作无奈地摇头道:“老安啊老安,看你这张破嘴啊。”

安铁和彭坤与苏醒闲聊了一会,便借口去找个熟人离开了。

冷餐会还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因为大家都知道,正戏还没开始,所以也就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交际酒会,拉关系的,叙旧交情的,寒暄声不绝于耳。

安铁在人群之中转悠了一圈,发现滨城各行各业有头脸的人物几乎都在,而且人群里还有更多新的面孔,一看那架势就器宇不凡,也都不是简单人物,安铁暗想这次聚会也算是滨城历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交际话动了,一想到这里,安铁不禁对画舫强大的运作能力不胜唏嘘。

绕了一圈,安铁又想起了自己买烟的事情,于是溜达到了人群的外围,一个一个小售贩点看着,看看有没有卖烟的地方。

当安铁看到那个古典味道十足的小亭子上写着“老王家杂货铺”的时候,看到那店里便有各式的香烟卖,而那店里的小贩是个穿着长衫的老头,此时正坐在亭子里的一把藤椅上扇着扇子,看起来好不悠闲。

安铁走过去站在那看了看,说了个香烟的牌子,然后拿出零钱打算付账,哪知道坐在藤椅上的老头瞟了一眼安铁手里的钱,用扇子指了一下外面,说道:“这位老板,小店不收纸币,只收碎银,您到那边去兑换一下吧。”

安铁拿着钱听小店老板这么一说,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道:“你说什么?碎银子?”

杂货铺老扳看着安铁说道:“是地,只收碎银子,不光我这店里如此,其它小店里也一样。”

安铁这回算是真的听明白了,可心里却是觉得非常有趣,这岛上现在居然开始流行以银子做货币了?这有点离谱了吧,看来自己有些日子没来,在这里居然成屯二哥了,有点意思,太有意思了。

听到杂货铺老板这么一说,安铁没感觉到麻烦,只是觉得非常有趣,便问了一下杂货铺老板在哪兑换银子,打算尝试一下用银了买东西是个啥感觉,乖乖,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刷卡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收银子的地方。

安铁有些不敢相信地离开杂货铺,奔着杂货铺老板说的那个银庄走了过去,心里还在纳闷这到底是真是假,可就在这时,安铁看到一个售贩亭子边上,一个穿着打扮颇为独特的十几岁的小男孩拿出了银子准备买东西。

只见那个小店门口的小男孩手里捏着几块碎银子,正看着一全珊瑚在眼冒光,安铁不自觉地靠近了那个小男孩身边,打算看看这场由银了来代替钞票地交易是怎么进行的。

这小男孩穿着白色绸缎长衫,头发盘着带着一块方巾,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就跟电影里的古装少年的扮相一模一样,只不过,比那些古装电影里少年的穿着要华丽飘逸得多。安铁愣愣地看着这个小男孩,心想,这岛上当真透着些古怪,刚上岛不一会就已经看到好几个人穿着长衫了,现在又看到一个孩子也穿着长衫。

这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此时却带着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老成之态,打量着小店里的一个珊瑚,一副很懂行的样子,喃喃自语似的道:“不错,就是颜色有点黯淡,可惜啊可惜!”

安铁看了一眼那只个头不大,但颜色很鲜艳的珊瑚,不明白这小男孩对这珊瑚为啥这么感兴趣,虽然安铁知道这珊瑚有人收藏,也有不少人放在家里做装饰品,可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跟个学究似的对这珊瑚品头论足,还是让安铁觉得有点新鲜。

小男孩模样很清秀,但偶尔一条眉毛抬头纹很深,一看小男孩偶尔现出的抬头纹,安铁就忍不住乐了,小老样是不是就是这祥的。

这时,小男孩兴许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扭头瞟了一眼带着玩味笑容的安铁,突然说道:“兄台请了,尊驾也对珊瑚有兴趣?”

第二部 第三百九十一章

安铁被这个打扮说话都非常有意思的小男孩一问,顿时笑了起来:“这位小兄弟看来对珊瑚很有研究啊,买来是随便玩玩还是收藏啊?”

小男孩看看安铁,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但看到安铁一脸好奇,像是虚心讨教的样子,双手一抱拳,对安铁朗声道:“这位兄台,小生一直对珊瑚收藏极为热衷,研究不敢当,略知皮毛而已。”

安铁奇怪地看这小孩一眼,看着他头上包着的方巾,穿着丝绸长衫,被海风一吹,衣角随风飘舞,飘逸而又老成持重,小男孩眼睛还是盯着刚才他看中的那个珊瑚琢磨着,手里掂量着他的碎银子,似乎对价格在犹豫中。

安铁心中暗笑,嘴上道:“小兄弟挺谦虚啊,我对这东西也有点兴趣,不知道小兄弟能否给说说这珊瑚究竟怎么个收藏法啊?”

小男孩挑了一下眉毛,看到安铁也对珊瑚感兴趣而很雀跃,于是对安铁欠了一下身子,指着那珊瑚欣然做答:“珊瑚乃是珠宝中惟一有生命的千年灵物,珍贵珊瑚、珍珠和琥珀并列为西方三大有机宝石,在东方佛典中被列入七宝之中。古时候,珊瑚就被视为祥瑞幸福之物,代表高贵与权势,称之为“瑞宝”,是幸福与永恒的象征。这里面的学问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不过这位兄台要是想收藏,还是先看看这方面的书籍,会有收益的。”

安铁没想到这小孩懂得的还真是不少,连连点头,看着那只珊瑚,却不知道这玩意究竟好在哪里,印象中滨城这玩意大街小巷都是,自己却没把它跟千年灵物联系在一起过。

这时,售贩亭子里的那个穿长衫的伙计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小哥,这珊瑚是外面难得一见的佳品啊,一看你就是懂行的人,别犹豫了,有点瑕疵是在所难免,这价格在这呢。”

安铁看看那个小贩,心想这里买东西的人虽然穿着长衫,却总带着几分刻意,就连说话也不如这小男孩说的自然,不知道这小孩是习惯了这么说话还是怎么的,安铁由最初的有趣,变成了好奇,这是谁家小孩?家长是怎么教出来的?一个小男孩这么长的头发,还盘着,这么热的天,他倒是一点也不嫌麻烦,现在谁家能让孩子留这么长的头发呢?就算家长愿意,孩子也不能愿意啊!

小男孩伸出手,想拿起珊瑚再仔细端详一番,可手伸出了一半,又觉得有点不妥,又把手收了回来,往怀里一,出了一个手机。

安铁站在一旁看着这小男孩拿出的手机,突然愣了一下,这个像古代冒出来的小男孩突然从怀里出了一个非常现代化的手机,如果安铁没记错,这款手机是现在还没在亚洲地区正式上市的最新款的苹果3g手机,现在用这手机的可都是一些世界时尚潮流达人,这反差也未免太大了点。

接着,那小孩拿起手机,调成照相模式对着着那珊瑚左右端详,像是把这手机当成放大镜来使一样,一边端详一边咕哝道:“这破机子,像素太低了,唉!”

小男孩又攥了一下手里的碎银,对那小贩道:“这位老板,您看这价格能否再低廉一点,要说这一块,实不是什么上品,但我还是有点兴趣的。”小男孩故意皱了一下眉头,这就开始侃起价格来了,可任是谁看了,都不太相信他只是有一点兴趣而已。

那小贩可是个老江湖,这小孩的神色早已被他看在眼中,听了小男孩这么说,淡淡地说了一句:“小老板,正是因为你懂行,所以我才报二两银子的价,这要是换了别人,我连说都懒得说啦。”

小男孩虽然不置可否地撇了一下嘴,可还是那么客客气气地说道:“老板,你这话就说地不对了,做生意哪有一口价的道理,你先容我算算,看看这珊瑚到底值什么价。”说完,小男孩又拿起他那只手机,在屏幕上一通摆弄。

安铁凑上去看了看小男孩在那摆弄着什么,听小男孩的意思说是要算算,可小男孩却整出了一张分析走势图来,像是研究股票一样在对这珊瑚进行评估,小男孩的神情极为严肃认真,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作着,玩得极为老到,把卖珊瑚那小贩都看傻眼了,伸着脖子看这小孩在搞什么飞机。

小男孩拿着手机在那一会走势图,一会计算器地摆弄了半天,甚至还上网调出了几个跟这个珊瑚类似的资料,然后对那售贩亭的老板说道:“据这些资料上看,你这珊瑚也就值一两银子的价,老板,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向来是对喜欢的东西不吝惜银钱的,可你这价格未免有点欺我年幼,这样吧,我出一两半的银子,能给我我就要着,不能那只好算了。”

小男孩最后看了一眼那珊瑚,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对那卖珊瑚的小贩说道。

那小贩眼睛一转悠,拿着把破扇子扇了扇,极其不情愿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一个小孩,就这样吧。”

小贩用的这一手是很多奸商的伎俩,表示自己是不太情愿出手,实际上在钓鱼,安铁看小男孩满脸不高兴,站在那缓缓地把手机揣进怀里,也不知道这小孩的长衫里面是不是有口袋,只见那只白胖的小手往长衫的襟口一递,手机就没了。

“老板,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其一,我虽年幼可我不会赖你银钱,其二,君子不夺人之美,如果老板你真不愿卖我,我也不好强求,第三,你这珊瑚目前就值这个价,您看我说得对吗?”小男孩说得极为认真,而且手里的银子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看来小贩的态度使得这个小男孩心情很是不爽。

但这个小男孩没有说别的什么,而是就事论事跟那小店的小商贩讲道理,而且依旧是文绉绉的口气,面上也是彬彬有礼的,如果安铁不是目睹了整个过程,都以为这小男孩被奸商欺负了似的。

小贩被小男孩一番头头是道的话语搞得一愣一愣的,可小贩还是嗅出了小孩不满自己态度不好,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我说这位小老板啊,刚才是我疏忽了,看您这么喜欢,那您就拿着吧,一两半银子就一两半,我这就找个盒子给您装起来,嘿嘿。”

小男孩听小贩这么说,才把眉头舒展开来,拿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然后嘱咐道:“小心点,别弄坏了。”

“慢。”看到这里,安铁走上前按住小男孩的手道:“小兄弟,你上当了。”

小男孩抬头看了安铁一眼,眼睛闪烁了几下,也没说话。

安铁转身对老板说:“老板,你这珊瑚再好,也是在这种旅游场所卖的大路货,沿海的无数景点都有卖的,最多也就几十块钱,有的更便宜,你这个东西开口向这小兄弟要一两五银子,太贵了点吧,按现在的行情,一两五银子可是好几百块人民币。小兄弟,别卖了,这东西到处都有。”

这店老板看安铁这么说,老大不高兴,但又不知道安铁的来头,着脸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安铁说的是事实,他要的价格有点太离谱了。

就在那个店老板为难的时候,小男孩突然看着安铁为难地说:“多谢这位兄台仗义执言,只是,这个价钱既然是我出的,我也没有反悔的道理。老板,你给包起来吧,我要了。”

“,这小孩还挺迂腐。”安铁心里想道,嘴里说:“小兄弟,这东西到处都有,你较什么劲啊?”

没想到这小孩却说:“珊瑚虽多,但我看上的只是这块,别的样式的珊瑚是无法取代的,多谢兄台。”

说着,这小男孩对安铁歉意地笑了笑,转身与店老板说话去了。

看到这架势,安铁苦笑着摇了摇头,安铁想起了刚才自己的初衷,买烟,便奔着刚才杂货铺老板指的那家银庄走了过去。

一到了那个建筑物门口,安铁一乐,果然是银庄啊,就是比别的小店大,连门都双开的,安铁站在门口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大门和小轩窗忍不住想道。

安铁总算是明白了这小岛上确实是以银子做货币买东西,不过这银子现在是怎么个兑换法,安铁还一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对那个店老板说的也是个大约估计。

安铁走到柜台旁,依旧是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在柜台后站着,一看安铁过来,赶紧说道:“这位老板好,想兑多少银子?”

安铁站在那顿了一下,问道:“你们这银子是怎么个兑换法啊?”

掌柜的一听赶紧说道:“按照市面的价格,这纯银是十块钱一克,这一两银子就是500块,我们这里最多能兑换十两银子,可您要是买点小物件,那就用碎银就可。”

安铁听了掌柜的话,站在暗自算了一下,也就是说,刚才那小男孩买的珊瑚大概七百块左右,着实不便宜呀,安铁拿出了五百块递给老板,说道:“就换五百块的碎银子吧。”

掌柜的唱了一礼,接过安铁的人民币,手脚麻利给了安铁一些大小不一的碎银子,然后说道:“这银子上标注着银两的克数,这位老板要是不信可以到咱们那公平秤上称上一称。”说着,把柜台上那公平秤指给安铁。

安铁一看那秤,笑了一下,暗想这里还想得挺周到,便道:“不用秤了。”

等安铁换了银子买到了自己刚才想买的烟以后,往卖珊瑚的那个地方一看,那个小男孩还站在那没走,安铁便再次走了过去。

小男孩见安铁离开又返了回来,不禁有点奇怪,扭头对安铁微笑了一笑,笑容里带着一点腼腆的意味,说道:“这位兄台,莫不是你也看上这珊瑚了吧?”

安铁笑道:“不是,我是想看看小兄弟这珊瑚买成没有,小兄弟,看来你对用银子买东西挺熟悉啊?经常来这岛上?”

小男孩把长衫的袖口往上晃了一下,依旧保持着他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初次来,不过说起用银子买东西我觉得很多地方都有啊。”说完,小男孩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轻咳了一声,道:“不过那些地方你可能没去过,要是兄台有机会可以去看看,我听家父说过,好像外面不太用银子买东西,不过好在这个地方可以。”

安铁听了这小男孩说的话,又是一愣,看着小男孩笑了笑,刚想问小男孩什么话,就听小贩在一旁道:“小客人,你这东西包好了。”

小男孩看了看那个打包好的盒子,总算露出一丝属于孩子的满足笑容,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安铁:“兄台,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岛上吗?”

安铁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岛,说道:“那倒不是,可这用银子消费之前却没见过,小兄弟你贵姓?你不会是自己来的吧?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听安铁这么一问,皱了一下眉头,含糊地说道:“估着都忙着呢,呵呵,不知兄台您高姓大名啊?我免贵姓钱,单名一个哲字。”

小男孩彬彬有礼地说着,似乎对安铁也挺有好感。

安铁跟一个半大小孩兄台小弟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这小男孩还真是怪胎,便也学着小男孩的声调道:“幸会啊钱兄弟,我免贵姓安,单名一个铁字,嘿嘿。”

小男孩咧嘴笑了一下,道:“幸会幸会!”说着叫钱哲的小男孩对安铁一抱拳,模样跟个老学究似的规规矩矩。

这时,小店老板催促钱哲拿他的东西,钱哲对安铁欠了一下身子,然后扭头抱上他那个装着珊瑚的盒子,对安铁憨厚一笑,道:“安兄,刚才你说你不是第一次来,那你对这一定很熟悉吧?认识这里的老板否?”

安铁顿了一下,暗想,自己算不算认识呢,要说秦枫和支画等人自己倒是真的挺熟悉的,便道:“大老板不认识,可这里的负责人倒是有点交情,怎么了?”

第二部 第三百九十二章

钱哲听安铁这么一说,看看安铁,沉吟道:“看来安兄也算是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啊,小弟失敬了。”

安铁现在算是服了这个钱哲了,这小孩年纪不大,一口一个安兄地叫自己,以往也就是跟彭坤绕弯子的时候他那么叫,今天这小孩十几岁大,叫自己安兄,说得还这么正式,搞得安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兄弟太客气了哈,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安铁现在非常好奇这个怪里怪气的小孩是打哪来的。

钱哲很老实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是啊,我父亲说我未满十八岁,不能到处走,这次还是我……算了,不说了。”小男孩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话说了一半皱着眉头没再说下去。

安铁见钱哲不说话了,便出刚才买的烟拆开封,随手把拆下来的垃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然后点上一烟抽了起来。

自打从那湖边回来,安铁就一直想抽烟,没想到遇到这个有意思的小孩,安铁感兴趣之余,都把抽烟的事给忘了,现在点上烟抽了这么一口,看了一眼刚才那个湖的方向,想起站在画舫上的两个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安铁抽了几口烟,扭头看一眼身边小男孩时,却见到钱哲也在那里皱着眉头,似乎对安铁抽烟还有点意见,可又一副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搞得安铁都不知道这烟是继续抽下去还是扔了的好。

“小兄弟,你是不是介意我抽烟啊?”安铁问道。

钱哲被安铁一问,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连忙道:“非也,我只是觉着这抽烟对人没啥好处,虽然家父也抽烟,嘿嘿。”

安铁一听,乐了,道:“嗯,你想法不错,以后长大了也别学,否则不好戒。”

钱哲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看安铁,好像在说,你知道抽烟不好你还抽,这不是废话嘛。

可小男孩却没说什么,默默地跟安铁并排走着,看着这小鸟上的风光,眼睛里多了一抹神采,等两人走到一条主路上,钱哲仰着头看着岛上别致的路灯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灯不错,有点味道,安兄,我看这球场上的灯也有点深意啊,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

安铁被小男孩这么一说,也盯着这球场上的灯开始研究起来了,这灯与外面的路灯形状没啥区别,只不过这高尔夫球场上的灯排列得比较有秩序,也很密集,除此之外,安铁没觉得哪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哦?小兄弟有什么看法,难道这灯还有讲究不成?”安铁问道。

小男孩把灯的排列指给安铁,然后开口说道:“我说的兴许不打准,但据我观察这球场上共有二十八盏主路灯,每盏主灯的阵营里又有七盏副灯,排列成了北斗七星阵,这样的排列,似乎有某种含义啊。”说着,钱哲又陷入沉思当中,似乎在考虑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的样子。

钱哲这么一说,把安铁搞得又一阵发愣,这孩子还真是个怪物啊,高尔夫球场这么大,他居然连有几盏路灯都数得出来,而且还报了一个极为准的数字,还跟什么二十八星宿联系在了一起,这小孩越来越有意思了。

“钱兄弟,你说的这二十八星宿又代表什么意思啊?”不管这小男孩说的是真是假,安铁现在算是被今天这岛上的怪事给整神经了,不由得问道。

钱哲停住了脚步,环视了一下这个偌大的高尔夫球场,然后对安铁兴趣盎然地说道:“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宿或二十八星,东方苍龙七宿,包含(角、元、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包含(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包含(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七宿包含(井、鬼、柳、星、张、翼、轸),而这球场又在二十八星宿的基础上含了一个七星阵,这我就想不通了,想不通……”

钱哲说完之后,兀自在那反复念叨着想不通,丝毫没注意站在他身边的安铁已经被他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此时,安铁手里拿着半香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然后有环视了一下刚才小男孩说的路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小男孩说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按照小男孩这么说,那这个岛的一些小细节莫不是都有点含义?包括这岛上用银子消费,包括今天不少人穿汉服,这到底什么意思?

安铁实在是被今天这一系列的冲击搞得有点越来越不着头绪,但安铁有一种预感,那是一种要被什么带着脱离正常生活轨道的预感,这是安铁一直努力保持的底线,他一直在尽最大努力去保护生活在一个可控制的轨道内,所以安铁才对那些已经发生了的死人杀人的事件警惕调查的同时,不让自己失控,安铁很清楚,生活一旦失控,想再回到原来的轨道就很难了,因为一个小小的冲动,搞不好就会搭上自己的一生,如果自己只是一个人,倒也无所谓,问题是,一个人活着,并不是纯粹为了自己而活。

可是,安铁越来越感觉到,有一种隐约的强大的力量,总是在把自己往一个脱轨的方向拉。

就在安铁看着路灯发呆的时候,目光一扫,在高尔夫球场的正北方竹林边上看到了支画的身影,支画穿着一条正红色的小礼服,支画看起来非常神,像朵红色的西番莲似的,极为惹火。

在安铁这边的角度上看,支画的那身打扮与她以前的风格有些不同,似乎在刻意求变化,看起来正在跟几个人在那边交谈,虽然离得不近,可安铁还是能看得到支画与那几个人相谈甚欢。

更新,更快,尽在文学网,.cn,:wap..cn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安铁暗想,这支画果然是不甘寂寞,秦枫在这边撑场子,支画在那边的架势也拉开了,不用说,跟支画在那边交谈的肯定是这次酒会邀清的重要人物。

就在安铁望着支画的时候,不知何时,秦枫从冷餐会那边走了过来,看见安铁身边站着一个抱着盒子的长衫少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安铁道:“怎么样?今天挺热闹吧?”

安铁笑道:“是啊,估计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吧?今天到这岛上还真是比我之前来变化了不少,这里面你出了不少主意吧?”

秦枫环视了一下周围,道:“哪有,这都是老爷子的意思,对了,估计你是对这岛上用银子有点奇怪吧?”

安铁一听秦枫提起这事,连忙把口袋里的碎银子掏出来,看着那些大小不一标出了克数的碎银子,笑吟吟地说:“这主意有新意,挺有意思,不光如此,我发现今天穿古装的也不少啊!”说着,安铁看了一眼钱哲。

钱哲见秦枫过来跟安铁说话,没有离开,却也没话,安静地站在那,抱着他的珊瑚,安静得出奇。

秦枫也看了一眼钱哲,笑着对钱哲点了一下头,道:“是啊,主要是今天来了不少汉服爱好者吧,反正咱这岛上古味挺浓的,你看这位小弟弟穿着不挺好看嘛。”

安铁听秦枫这么一说,刚才心里的古怪感觉淡下去不少,这么说来,倒也说得过去,现在汉服爱好者还真不少,网上有许多这样的网站论坛,那些人整天都会搞些公开活动,宣传中华传统文化,经常成群结队地穿着汉服满街走。

这时,秦枫也瞟了一眼支画的方向,安铁顺着秦枫的目光看到支画也正往这边看着,似乎还对这边笑了笑。

这时,从冷餐会那边的草坪上走过来一个穿着很讲究的中年男人,对秦枫道:“是秦小姐吧,请问一下去海边的最近路线怎么走?”

秦枫想必是认识那个中年男人,客气地把线路跟那个中年男人说了一下。

“秦枫,你去忙吧,今天你是主事,肯定不少事情等着你。”安铁看秦枫这么忙,对秦枫说道。

秦枫看看安铁,迟疑了一会,然后微微一笑,道:“好吧,那我先去忙了,有事找我啊。”说完之后,秦枫在与安铁擦身而过的时候在安铁耳边低声耳语道:“注意一下今天的客人!”

秦枫说完那句话,神情自然地朝着冷餐会那边客人比较集中的方向走过去了。

秦枫刚离开,就听到钱哲在一旁道:“安兄,刚才那位小姐是你的熟人吧?”

安铁收回目光,扭头看看钱哲,笑道:“是啊,小兄弟,你知道的不少啊,连星宿都了解得这么透,是你父亲教你的?”

钱哲抱着盒子抬了一下眉毛,额头上显老的抬头纹深深地印了下去,使得这穿着长衫裁着方巾的少年又显得老气横秋起来。

“家父的影响多多少少有一部分,但主要还是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唉,这可都是古人们给咱留下的宝贝啊,不了解一点枉为炎黄子孙。”

钱哲说这话的口气认真之余还带着一点伤感,安铁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孩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触?

“哦?难得,小兄弟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份心思,呵呵。”安铁听了小钱哲的话,忍不住说道。

钱哲被安铁这么一赞,并没有像别的小孩那样沾沾自喜,抬头看了安铁一眼,抬头纹更深了,然后钱哲转头望着大海的方向,幽幽叹息道:“鸟呼哀哉,我华夏恢宏5000载的灿烂辉煌,现在都被这些个不孝子孙快给糟蹋光了。”

钱哲这话又像是一块大板砖,给安铁砸个眼冒金星,这孩子究竟是谁家的?说话虽然有些矫情稚气,但论起事来却是头头是道,十分可爱。

就在安铁暗自啧啧称奇的时候,从冷餐会那边走来一个穿着晚礼服打着阳伞的妇人,领着一个跟钱哲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奔着安铁和钱哲旁边的花圃就冲了进去,然后一惊一乍地说道:“女儿啊,你看这花多好看,妈给你摘一朵。”

那妇人说完,伸手就摘了一朵淡绿色的小花,而那妇人的女儿,看见她妈妈拿着的那朵辣手催下来的花,也赞叹道:“是啊,没见过啊,估计是外国品种吧。”

于是,这母女二人摘了一朵还不够,又继续摘了不少,使得那片花圃里立刻秃了一大块,然后那母女二人便被冷餐会那边的一个男人叫走了,临走时还望着花圃恋恋不舍,她们手里的花都快拿不下了。

安铁注意到那母女二人捎花的时候,钱哲就脸色很不好看地在那直皱眉头,抬头纹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等那母女二人离开,钱哲忍不住看着那母女二人的背影道:“圣人说得不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唉!”

跟这个小老样的少年聊了这么一会,安铁已经对这个小孩时不时冒出来的超出年龄的文绉绉的话不奇怪了,可看着这少年对这母女二人一感叹,安铁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钱哲看安铁笑了,他自己也腼腆地笑了一下,兀自说道:“安兄见笑了,我实不该背后说人家,实在是忍不住,现在的这些个人,就知道一味地破坏和攫取,却不知道珍惜这地球上养育我们的大自然,真真让人忍不住想说说她们啊。”

钱哲说完之后,抬头看了一眼安铁,可目光一闪,似乎在安铁身后看到了什么似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道:“安兄,少陪一会,还有点事情。”

第二部 第三百九十三章

钱哲跟安铁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抱着他的珊瑚离开了,安铁看着小男孩慌里慌张的背影,有些纳闷,这孩子应该不是这么像一出是一出的小孩,怎么突然就这么走了,想起刚才小男孩看自己身后的表情,安铁转身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偶尔有几位盛装出席的客人正往冷餐会的方向走。

跟小男孩这么一聊,安铁倒是觉得很有趣,这孩子太可爱,如果自己将来和瞳瞳有个儿子也要好好教育一下,想起瞳瞳,安铁不由得笑了,心想,这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岛上来呢。

安铁站在那兀自笑了一下,哪知道彭坤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拍了一下安铁的肩膀,道:“老安,遇到美女了吧,笑得这么灿烂。”

安铁一看彭坤笑得奸猾,说道:“美女倒是没遇到,跟一个小朋友聊了半天。”

“哦,看不出你还挺有爱心啊,放着这些大美女不套套近乎,哄起小孩来了,不会是想生儿子了吧,嘿。”彭坤继续调侃道。

“别扯淡了,对了,我来的时候在船上还见到你妹妹来着,你看见她没?”安铁看着彭坤说。

彭坤听安铁这么一说,目光一闪,皱着眉头环视了一下高尔夫球场,说道:“估计这次酒会落不下她,这丫头骨子里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彭坤说了这么一句,很快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怎么一直没在那边露头啊,想找你喝一杯聊一会找你找了半天,走,咱俩那边喝点酒去。”

安铁往冷餐会那边看了一眼,人的确是少了不少,估计都在岛上四处转悠去了,现在也就下午三点多,离晚上的酒会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幸好这岛上的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打发时间并不难。

二人拿了两杯酒和几盘吃的在阳伞底下找了位置坐下,被小风一吹,说不出来的舒爽,今天别看是个大晴天,但风和日丽,加上这岛上绿树成荫环境好,如果无事就这么呆着还是挺舒服的。

安铁刚才就是随便拿了点吃的,本来安铁就不喜欢这种冷餐,可无奈从中午就一直没吃东西,这会还真是有点饿了,便也没怎么挑,拿起一块炸**就吃了起来。

彭坤在一旁拿着一杯红酒,看着安铁笑道:“老安,你今天注意到没有,今天来的客人似乎很杂啊?”

安铁用餐巾随便擦了一下手,喝了一口红酒,说道:“何止人杂,我觉得还怪,你之前看到这岛上用银子消费吗?这主办方的还是很有创意的。”

安铁随便这么一说,彭坤点点头,眼睛直往人群里瞄着,安铁注意到,彭坤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对周围非常警惕,甚至有点紧张,不时地往周围来回走动的人身上扫来扫去的,看起来彭坤坐在那却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兴许是像你说的,这是主办方,哦,也就是画舫整的新花样吧,老安,我是说今天来的这些人来头都不小,你应该好好留意一下,兴许日后还真会打交道也说不定呐。”彭坤跟秦枫一样,在提醒安铁留意今天来的这些客人。

“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后打交道会有不少,这些人里你认识的想必也挺多吧,对了,那个苏醒没想到还是你的老相识啊,你父亲与他父亲看来关系不错。”安铁道。

“你是说苏家,嗯,苏家在国内活动很少,基本上是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做生意,所以今天在这看到苏醒我也有些意外。”彭坤若有所思地说着,像是对安铁说,又像是在剖析自己心头的想法。

安铁听了彭坤的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眼尾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便道:“说起苏醒,前几天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他是跟鲁刚一家来滨城,既然你和苏醒是旧识,那么鲁刚一家想必你也了解不少?”安铁顿了一下,看着彭坤没继续说。

没想到彭坤听了安铁的话,却笑了,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然后看着安铁道:“老安,看来你还是对我诸多怀疑啊,这一点很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际圈,我父亲认识的人不见得我就会熟悉,再说,我这些年几乎都在外面瞎逛荡,等有机会你要是见到我父亲就知道了,我可是他眼里的不成材的逆子,哈哈。”说着,彭坤自嘲地一笑,那笑容里带了几分苦涩的意味。

就在安铁跟彭坤撞酒杯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身边闪过来一个嫩黄嫩黄的身影,紧接着,就是一声甜得让人直皱眉头的:“大叔!”

不用看,安铁也知道,是小桐桐这个小丫头也来了。

安铁无奈地皱了一下眉头,刚一转头,这种无奈又升级了几分,旁边不但站着一身嫩黄色小礼服的小桐桐,还站着穿着一身素白色晚礼服的周晓慧。

自从瞳瞳打贵州回来之后,安铁就一直没怎么见到周晓慧的影子,今天在这小岛上安铁却这么见到了,一时间安铁有些意外。

安铁还是反应得很快,连忙站起了身,对周晓慧彬彬有礼地问候了一声,然后就见周晓慧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却没说什么话,但站在那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时,彭坤也站了起来,对安铁说了一句:“老安,我那边有个熟人,咱们一会再聊吧。”说完,彭坤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周晓慧,识趣地离开了。

彭坤离开之后,安铁赶紧请周晓慧坐下,而这时,小桐桐早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安铁对面,也招着手对周晓慧说:“老妈,你也坐下吧,好不容易找到大叔,嘻嘻。”

周晓慧站在那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一下头,在小桐桐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扭头对小桐桐说道:“小桐,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人多的地方不要这么疯疯张张的,你去给妈拿一杯饮料去吧。”

周晓慧的意思很明显,想把小桐桐支开,单独跟安铁有话要说,安铁心里明白周晓慧的意思,也就没张罗着自己去给周晓慧拿饮料。

小桐桐当然也知道她妈的心思,坐在那磨蹭了一会,最后不得不站起来,临走的时候还趁着周晓慧没注意的时候给安铁使了一个眼色,安铁挑起嘴角对小桐桐笑了一下,心想这丫头被看平时爱闹腾,关键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

小桐桐磨磨蹭蹭地离开之后,周晓慧看了一眼安铁,手里拿着白色缎面小手包在手里使劲捏了一下,然后对安铁声音柔和地说道:“安先生,这几天虽然我一直也没怎么见你,可那事情我也听说了。”

安铁当然知道周晓慧说的事情是什么,一提起这些事安铁的心里就莫名地烦躁,可安铁的面上却很平静,听完了周晓慧的话之后也没说话,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周晓慧今天想对自己说什么。

这个时候,安铁和周晓慧坐的这桌旁边几乎没有什么人,即使有人也是偶尔从那边人群比较集中的地方四散而去的路人,周晓慧今天穿的那身白色晚礼服很优雅,再加上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抚起的发髻上了一朵小小的雏菊,使得周晓慧看起来更是温婉柔和,散发着少*妇特有的温润感觉和知魅力,就算安铁此时无心欣赏,也不由得对周晓慧今天的靓丽侧目多看了几眼。

海风还在恣意地吹着,安铁和周晓慧都没说话,只是听着不远处的售贩亭子那边传来的铃铛声在海风里清脆地响着,而此时,周晓慧的长裙摆由于被风吹动的缘故鼓起了一块。

周晓慧终于动了一下,用白皙的手把被风鼓起的那块裙摆压了下去,然后挺直身子对安铁道:“安先生,这些日子也发生了不少事情,不知道现在你想通了没有?”

虽然周晓慧的声音很好听,可此时周晓慧说出的这句话钻进安铁耳朵里在安铁听来却很刺耳,安铁的眉头皱了皱,然后眼神坚定地看着周晓慧,说道:“周女士,如果您还是要说让我和瞳瞳分开,那么抱歉,我不能!”

安铁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非常坚决,甚至还隐隐含着一股怒意,瞳瞳的这些家人难道见了自己只会说这一件事吗?

周晓慧听安铁这么一说,稍微愣了一下,抓着她那个白色缎面小包垂着眼帘沉默了好一会,周晓慧这么微微低着头,像是面对很大困惑似的用手捏着小手包沉默不语,别人看到周晓慧这样子,一般都会以为她受了谁的气。

周晓慧不说话,安铁也就继续沉默,也不说话。

就在这时,周晓慧抬起头,把目光又停留在安铁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同情,张了张嘴,说道:“安先生,你难道真的就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吗?你说你要什么?除了瞳瞳之外我什么都能给你。”

安铁听了周晓慧这么说,怒极反而笑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压下去自己想说脏话的冲动,对周晓慧沉声说道:“周女士,我除了瞳瞳什么也不需要,也希望您以后也别再说这件事情了,因为我的答案都是一个,这没什么好考虑的,还有,瞳瞳一会也会到这里来,我请你不要跟瞳瞳说这样话。”

说完,安铁长吁了一口气,坐在看了看周晓慧。

只见周晓慧的神色里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叹息道:“希望上苍能保佑你们吧,其实并不是我非要让你们分开,而是……算了,安先生,我希望我女儿在你身边一天,你就要好好爱护她,可以吗?”

周晓慧说得非常恳切,言语里还带着近乎绝望的坚持,好像在期待安铁郑重其事的保证一样。

安铁对周晓慧最后那句话有些意外,周晓慧不打算坚持了吗?

安铁虽然心里很怀疑,可刚才心里的怒意冲淡了不少,刚想开口对周晓慧说话,就见杯橙汁嘭地一声放到了桌面上。

第二部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用说,肯定是小桐桐回来了,小桐桐一回来,完全忘了刚才周晓慧嘱咐她的话,把饮料杯子掷地有声地放到了桌上,使得正在沉默中的周晓慧和安铁同时把目光看向一手拿着点心盘子,一手正放果汁的小桐桐身上。

小桐桐一看她成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不但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诡计达成一样假假地笑了一下,然后对周晓慧道:“老妈,你渴了吧?”

周晓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桐桐,摇了一下头,也没理会那杯还在桌上晃悠的橙汁,迅速站起身,对安铁道:“安先生,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就行。”

说完,周晓慧对小桐桐说道:“走吧,小桐,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去哪了?”

小桐桐却一屁股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看了一眼盘中的点心,对周晓慧道:“老妈,我饿了,我想坐在这吃点东西。”说着,小桐桐还拿起一块点心,很饿样子塞进嘴里。

周晓慧见小桐桐是不打算跟她一起走了,也没坚持,说了一声:“那你别到处乱跑,一会吃完给我打个电话。”说完,周晓慧就头也没回地走了。

小桐桐看着周晓慧离开,才喝了一口果汁长吁一口气,然后一改刚才耍赖装乖的俏皮样,很关切地问安铁:“大叔,我妈没为难你吧?我刚才回来吓我一跳,你和我妈的脸色都好难看啊。”

安铁一听,看来这丫头果然是自以为是地过来解围来了,便道:“没事,对了,你什么时候来这岛上的?刚才怎么没看见你啊?”

小桐桐听了安铁的话,还不太相信地盯着安铁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才恢复常态,笑眯眯地道:“是啊,刚来没一会,要不早就过来找你了,对了,我姐姐今天来吗?”小桐桐又拿起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

“瞳瞳一会也过来,现在可能在路上。”小桐桐说她刚过来,如果要是她没说谎那就是刀疤脸老太太跟小桐桐一起来的,安铁心里暗想着。

安铁拿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一小口红酒,红酒那种独特的酸中带甘的味道在安铁嘴里散开,安铁赶紧整理好刚才跟周晓慧谈话时的凌乱思绪,看向小桐桐漫不经心地又道:“你跟你爸妈一起过来的?”

小桐桐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点头道:“是啊,鲁东岸有事没来,本来还说不带我来的,我求了我老妈半天她才点头。”小桐桐说着情绪激动地喝了一口果汁,然后不自觉地撅起了嘴,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呵呵,你这丫头到哪都不安生,对了,你外婆今天没来吗?今天这岛上可是挺热闹的。”安铁用手敲了一下酒杯的杯沿,很随意地说道。

小桐桐摆摆手,道:“我外婆哪那么容易出门啊,她向来不喜欢凑热闹,我印象中,外婆几乎都不离开贵州的那个村子,不是在竹楼里呆着,就是去那个庙里念经,很无趣的。”

“老人家嘛,喜欢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可以理解。”安铁应了这么一句,心里琢磨着,小桐桐是真的不知道老太太已经来这岛上了?

“也不是啊,我发现我外婆每年都会消失一两个月,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问起我老爸,他说他也不知道。”小桐桐心不在焉地说道。

安铁听到小桐桐无意中说的这个消息,脑子里马上就浮现了今天在湖边看到老太太和那个老爷子在船上的样子。

小桐桐此时极为不淑女地几乎快半趴在桌上,手里还拿着点心津津有味地吃着,对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估计早就忘到了脑后。

“说起你们家那个竹楼真是不错,还有后面那片草坪和小山,要是老人家住那里,也的确环境挺好的,对了,小桐,你们家那边估计被你玩遍了吧?”

安铁有意提起小桐桐的家,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庙和山洞的事情,知道这个小丫头有时候口风很严,所以安铁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一点线索。

小桐桐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那边那么大,我哪能都玩遍了啊,再说我在那边呆着的时候外婆管我很严的,我也就在我家附近那边玩玩而已,大多时候我是在我家马场骑马之类的。”

安铁用手又敲了一下杯沿,说道:“嗯,你那家那地方也的确是够大,够你玩了,再说,你家不是有那么多保镖什么的,估计你这小丫头肯定经常捉弄他们陪你玩,嘿嘿。”

小桐桐听安铁这么说,睁大眼睛刚想瞪安铁,接触到安铁笑意盎然的目光却又把那股恶狠狠的架势收了回去,顿了一下,说道:“我哪有那么恶劣啊,你就是老把我想那么不好,就像他们似的,说起那些保镖啊,无聊死了,一个个就跟木头人一样,我叫他们跟我玩,他们就像我逼他们自杀一样,烦透了。”

这时,安铁不经意地往周围看了看,这个时候,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少,但那些侍者还呆在原地没动,不远处桌上的酒水餐点也在不断地更新着。

安铁掏出一烟,点上抽了一口,低声道:“看得出你外婆是个很讲规矩的人,所以那些保镖怕你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过我觉得你家那保镖也的确是多了点,不会都是怕你胡闹看着你的吧?”

安铁笑眯眯地看着小桐桐,眼睛又往周围不经意地扫了两眼,小桐桐一个人在这边,估计也会有不少家里的保镖盯着,这一点安铁是可以肯定的。

果然,小桐桐听了安铁的话,不高兴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安铁道:“切,你看你,又门缝里看人,我们家之所以那么些保镖,当然是为了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啊,怎么会是看着我的,哼。”

“不对啊,我看你们住的那个村子很淳朴啊,周围都是农民,那些农民也不至于用保镖震慑着啊,劳动人民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小丫头。”安铁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桐桐说。

安铁这么一说,小桐桐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可能是没有想过这类的问题,或者从小桐桐一懂事开始,就适应了这种被保镖前呼后拥的生活,以至于小桐桐都没有去深究要这些保镖出现在家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嘛,其实是跟我小时候的一件事有关,我记得我小时候,我们家的保镖也没有这么多,三五个而已,也不像现在这些这么木头脑袋,自从那次我们家后山来了一个贼,结果那个贼死在了我家后山的洞口那,之后家里就突然多了很多保镖,一直到现在还都是那样。”小桐桐回忆着说道,提起那个贼死了的时候,小桐桐还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件事对于小桐桐来说印象很深刻。

听小桐桐提到洞口,安铁的心里一跳,马上就问道:“洞口?你家后山还有山洞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啊?”

小桐桐立刻就愣住了,但是这丫头反应也挺快,马上了一下耳朵上的耳环,笑嘻嘻地看了安铁一眼,说道:“我刚才说错了嘛,是马厩里的一个狗洞而已,嘿嘿,那小偷想去我家后山偷马,结果自己偷马不成还送了命,这就是报应吧,呵呵。”

安铁看着小桐桐故作天真地笑着,心里暗道,这小丫头很明显是在避开山洞这个词,拿马厩里的狗洞来搪塞自己,安铁去了贵州那几天,本就没在那看到狗的影子,马厩里又怎么会有狗洞。

安铁把手里的烟往桌面上烟缸里一按,然后很自然地拿起酒杯又啜了一口酒,抬起头笑着对小桐桐道:“是啊,这干坏事是有报应的。”说完,安铁看着小桐桐的脸,神色一凛,对小桐桐沉声道:“小桐,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要是知道我希望你不要瞒我。

小桐桐看安铁这么严肃地问自己,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不安地往周围看了看,然后才对上安铁的目光,收起了之前的那种嘻嘻哈哈地样子,轻声说道:“什么事啊?搞得这么严肃。”

从安铁刚才那话一出口,小桐桐就变得浑身戒备起来,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看安铁的目光也变得谨慎起来。

安铁为了缓解小桐桐这种紧张的样子,淡淡地笑了一下,把腿往前伸了一下,说道:“你紧张什么啊?我是想问问关于瞳瞳生父的事情,也就是陈九州,你这小丫头不是经常能偷听到一些事情嘛,不介意跟你这个未来的姐夫说说吧?”

小桐桐听安铁说完,刚才如临大敌的样子松懈了下来不少,安铁看着舒了一口气的小桐桐,心里琢磨这丫头怎么一提到那个山洞就那么紧张?

“关于我姐姐的亲生父亲,我哪里会知道那么多,我还小呢。”小桐桐笑嘻嘻地对安铁说着。

“小?呵呵,小丫头,别跟我玩这套,跟我说说吧,这对于你姐姐来说很重要,我不能一点也不了解,你说对吧?”安铁好声好气地对小桐桐说。

安铁知道,小桐桐虽然蛮横,其实这丫头什么都明白,灵古怪得很,她平日里向大人呈现出的那种任完全是在掩饰自己。

果然,小桐桐听了安铁话态度认真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铁,扫了扫掉在裙摆上的点心渣,然后才向安铁招了招手,低声说:“你过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