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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550章

我想为你点一盏灯

给你一点温暖

长夜漫漫,风无痕

我微弱的光亮

无力的超膀

穿过黑夜来到你身边

也请你给我一点温暖

从此我不怕黑夜

坠于你的深渊

只要在你的身边

除了你我什么也看不见

也心甘情愿

我听到有风

穿过我耳边

就像你的步伐轻轻浅浅

世界太冷

时间太短

拥抱着你我了无遗憾

——《黄花九章之二》

安铁拿着椰芋快步往瞳瞳的方向走去,怕那个人吓到瞳瞳,可那个人走了几步居然不走了,安铁有点纳闷这个人的来意,决定先不过去,站在旁边看看。

那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看个子挺高,头发比较长,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打扮,安铁往前移动几步,看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脸,长得倒是比较阳光,眼睛正出神地看着瞳瞳,眼睛里放着亮光。

安铁看了一眼瞳瞳,只见瞳瞳躺在吊床上,头发散在一边,手向上伸着,嫩绿色的衣袖随风轻轻舞动起来,眼睛看着天空的方向,这丫头似乎在感受这里的风,而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丝毫感觉不出瞳瞳的眼睛有问题,对周遭事物置若罔闻的样子,加上身上的淡黄裙子和草绿的外套搭配起来,这更显得瞳瞳既飘逸又真实,像个落入凡间的灵似的。

安铁现在明白那个年轻男子驻足的原因了,扬起嘴角笑了笑,暗想,那个家伙被俺家瞳瞳给迷住了,便快速走到瞳瞳身边,然后扭头对那个还在原地看着瞳瞳发呆的年轻男人说:“先生,这个吊床是你的吧?”

那个年轻男人这才回过神,道:“哦,是我的,忘记收起来,要不你们先用吧,回头我再来收。”

瞳瞳听到安铁的声音,赶紧坐起身,双手在半空中索了一下,安铁腾出一只手扶了一把瞳瞳,瞳瞳抓住安铁的胳膊,轻声道:“叔叔.你在跟谁讲话呀?“

安铁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男人,只见那人发现瞳瞳看不见以后脸上带了一丝诧异,安铁对瞳瞳道:“丫头,咱们去别处玩吧,这个吊床是别人的。”说完,又对那个年轻男人道:“谢谢你,我们不用了。”

那个人也没说话,看着安铁扶起瞳瞳走到一边,缓缓走到吊床那里去解下他的吊床,眼睛还不时地看着瞳瞳。

安铁自从瞳瞳屡次出事之后变得有点敏感,走了挺老远,还观察着那个男人,后来看到那个男人收起吊床进了酒店,安铁才带着瞳瞳找一处地方坐下。

瞳瞳一直跟着安铁走,也没有问,等一坐下来,瞳瞳道:“叔叔,刚才那个吊床是别人的呀?”

安铁把椰子递到瞳瞳手上,然后让瞳瞳到吸管的位置,说:“嗯,我还以为是宾馆准备的呢,你喜欢在吊床上躺着吗?一会叔叔给你买一个。”

瞳瞳索着喝了一口椰汁,道:“不用了,就是以前看电视上感觉挺好的,反正咱们也免费试过了,不用买了,嗯,这个椰汁很好喝,叔叔,你也喝啊。”

安铁瞳瞳的头,道:“我这有,你喝你的,累不累?要是累了回屋躺一会。”

瞳瞳道:“不累,我现在除了看不见东西,也没什么,叔叔别把我当成病人行不?“

安铁摇头笑了笑,也喝了一口椰汁,此时,两个人就坐在椰树林的草地上,这里的草很松软,坐在上面非常舒服,从这个位置也能看到不远处的大海,南方的海边安铁感觉有一种奇怪的静,静得似乎可以让人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仿佛人已经不在自己的生活里,而是在生活之外的某个地方。

晚饭是房间里吃的,安铁在中餐厅点了一些这里的特色菜,安铁按照服务员送来的菜单,点了三味灯笼虾、青蟹、萝卜糕、竹筒饭、文昌**……外加一坛山兰酒,安铁本来不想喝酒,可在家里看那本宾馆的小册子时有很大的一个篇幅都介绍这种酒,当时瞳瞳听了也特别感兴趣,说到了一定尝尝,安铁这才点了一小坛。

这种酒被称作黎族的香槟酒,山兰酒据存放的时间长短味道而不同,刚酿好的酒存放十天左右时是甜的,这时也是黎族人通常叫“bng”的酒。这种“bng”是大多数人特别喜爱的、甜而微辣、辣而不燥,如果是放在封闭的容器内久了,开坛时真如香槟开瓶时,会发出响声。据说,黎家妇女生孩子之后,都要喝此酒用以滋补养身,去湿防病。随着时间久了,“bng”的甜味慢慢消失,酒的香味渐浓,埋入地下一年后酒呈黄褐色,数载则显红色甚至黑色,此时成真正的山兰酒。

而安铁点的恰恰是那种叫做“bng”的酒,这样一来,瞳瞳也尝尝。

酒菜端上来以后,安铁和瞳瞳坐在馆的客厅里,菜摆了一桌子,安铁看了看,菜色非常美,香气四溢,等安铁看到那个装酒的坛子,觉得还真叫有点特色,送菜的服务员跟安铁讲解道,这种酒用这种竹竿喝就行,古人有“竹竿一吸胜壶觞”的诗句,就是说的这种酒。

等服务员出去后,安铁对瞳瞳说:“丫头.还记得昨天在家时我跟你说的山兰酒吗?现在咱们就点了,还是用竹竿喝的,你也可以尝一点点。”

瞳瞳一听,也挺好奇,伸出手说:“叔叔,我想,听着就挺有意思。”

安铁把着瞳瞳的手,在酒坛上了,然后又把竹竿递到瞳瞳手上,那两支竹竿跟吸管的功能差不多,道:“丫头先尝尝。”

瞳瞳抿嘴笑了一下,道:“还是叔叔先尝吧,要是辣的我就不喝了。”

安铁打开酒坛,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瞳瞳拉着安铁的袖子,道:“叔叔,好香啊,是酒的味道吗?”

安铁道:“对,就是山兰酒的味道,我先尝尝,要是好喝你就喝点。”说完,安铁拿着竹竿吸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甜丝丝的,只带一点微辣的感觉,瞳瞳应该能接受。

安铁对瞳瞳说:“来,丫头,非常好喝,尝一口。”说完,捧着酒坛端到瞳瞳面前,把吸管对着瞳瞳的嘴。

瞳瞳拿住吸管,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先是轻簇着眉头,然后舔了一下嘴唇,说:“嗯,是甜的,有点像汽水。”

安铁笑呵呵地说:“嗯,等会再喝点,先吃菜吧。”

安铁把每一道菜都给瞳瞳喂进嘴里一口,瞳瞳一边笑眯眯地吃着,一边催促安铁:“叔叔,你别光喂我,你也吃啊,都很好吃。”

这一顿饭吃到黄昏,屋子里被橘色的光线渡成金黄色,安铁和瞳瞳把那坛酒喝了大半,毕竟是酒,瞳瞳虽然没喝几口,也有点微醇了,脸色粉红粉红的,一个劲对着安铁笑,安铁抱着瞳瞳到卧室的阳台上坐下。

望着窗外的碧海椰林,给瞳瞳形容着眼前的美景,瞳瞳的眼睛在黄昏的光线中像两颗泛着深紫色光晕的宝石,虽然安铁知道瞳瞳看不到自己,还是被那灼灼的光芒刺进了心里,嗓音低沉地说:“丫头,光听我说,却看不到,是不是觉得挺遗憾啊?”

瞳瞳的嘴里还带着山兰酒的淡淡香气,缓缓说:“不遗憾,我不是说了吗,叔叔就是我的眼睛,你看到的东西跟我看见是一样的。”

安铁情不自禁地在瞳瞳红润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瞳瞳的脸更红了,贴着安铁的脖子,灼热而柔软,安铁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正常起来,意犹未尽地在瞳瞳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压住自己再次吻住瞳瞳嘴唇的冲动,哑着嗓子说:“丫头,我一会在浴缸里给你放点水,洗完澡之后叔叔帮你洗头,能行吗?”

瞳瞳羞涩地说:“嗯,我能行的。”

安铁给瞳瞳放好洗澡水,这个套房的浴缸很大,两个人进去洗澡也绰绰有余,安铁一边给瞳瞳准备洗浴的用品一边想,这要是瞳瞳能看到,肯定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安铁都觉得这个浴缸很暖昧,在放水的那么一瞬间还走了神。

交代好瞳瞳浴、毛巾、干净衣服的位置,安铁便退出了卫生间,回到卧房的阳台上看落日,这个时候,太阳刚好被大海吞没一半,周围的海水呈金色,远处红通通的一片,看起来蔚为壮观。

安铁点了一烟,望着这壮观而瑰丽的景象,有种心潮难平的感觉,其实美丽的东西无处不在,如果你没有心情,即使再美的东西呈现在你的眼前,你也不会有心情去欣赏它。

安铁一直觉得自己很善于发现美丽的事物,可到了现在才明白,美是一种情绪,是需要激发才能呈现的,只要心中有美丽的事物,在任何地方你都会发现美。

不过,安铁的心此时却不光是为眼前的美景所动,在安铁的眼里,最美的东西就是瞳瞳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最能牵动安铁情绪的就是瞳瞳快乐地叫一声“叔叔”,安铁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把目光放在瞳瞳身上,要是没有瞳瞳,眼前这美丽景色马上就会黯然失色。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既踏实又不安,既兴奋又失落,似乎已经触到了幸福的触角,却还有点淡淡孤独感,这样矛盾感觉使安铁的每一神经都绷了起来,感觉像吃了一种毒药似的,可这种毒药确实那么甘甜。

想着想着,安铁就笑了,看一眼手上夹着的烟,巳经烧到过滤嘴了,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楞头青了,还是个傻乎乎的楞头青。

安铁仔细听了听卫生间的动静,里面偶尔才能传出来一点水声,海风轻轻地吹拂着纱帘,吹拂着安铁的的脸,一股绵软的感觉袭来,椰树的影子和泛着白色泡沫的潮水,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海滨之夜啊。

就在安铁有点昏昏然的时候,就听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闷响,安铁心里一惊,奔着卫生间就冲了进去。

第一部 第551章

安铁推开卫生间的门,看见瞳瞳正坐在浴缸里用手掉在地上的浴,浴室很大,因此里面的雾气不是很浓,瞳瞳光洁的身体一下子就跳进安铁的视残,乌黑的长发黏在宛若半脂白玉样的皮肤上,浑身散发着水汽,身体的曲线完美得像一尊大手笔的汉白玉雕塑品。

安铁只觉得眼前的瞳瞳散发着刺目的光泽,像一朵沾满露珠的莲花,以至于安铁都不敢仔细去看,出于男的本能,安铁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瞳瞳的花苞样的**上,就那么一眼,安铁就感觉有一股热气直冲自己的脑门,如果此时安铁照一下镜子,肯定会看到自己老脸通红。

安铁推门的动静大,瞳瞳似乎感觉到安铁正站在门口,往浴缸里一缩,张着大眼睛有些怯怯地说:“叔叔?”

安铁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嗯”了一声,然后别着头走到浴缸旁边,把浴递到瞳瞳手中,气息紊乱地说:“接着洗吧,别掉着了。”说完,便想退出去。

瞳瞳没有伸手去接,捂着口沉默了一会,把胳膊缓缓放下来,轻声道:“叔叔,你不是说帮我洗头吗?”说完,脸上一片胭红,把头低了下来。

安铁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冲口道:“好!”话一说出来,安铁就后悔了,可这个时候安铁的脑子很乱,实在不知道除了那个字该怎么说。

瞳瞳微微愣了一下,虽然还是有点怯生生的,却也没了刚才的慌乱,细声细气地说:“那叔叔帮我洗头吧。”说到最后几个宇,声音小的安铁几乎听不到。

安铁笨拙地拖起袖子,目光一直是躲闪着的,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可就在这时,瞳瞳轻声道:“叔叔,我还没洗完呢,你能帮我在后背擦点浴吗?”

安铁的脑袋嗡地一声,笨拙地把手抚上瞳瞳的肩膀,把瞳瞳的身体转到背对着自己,然后拿着手中的浴倒出来一点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擦在瞳瞳的脊背上,手一接触瞳瞳细嫩的皮肤,安铁感觉瞳瞳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自己的心跳也快了很多。

安铁一边轻柔地给瞳瞳擦着脊背,一边不断地在内心自我检讨,和计了半天,安铁也没压住自己心里的异样感觉,可当安铁的脑袋里想起瞳瞳出事的那天晚上时,安铁一下了就冷静了下来,现在,瞳瞳虽然看上去很正常,可瞳瞳受伤了,瞳瞳需要自己更多的呵护,自己万万不能影响瞳瞳的情绪,或者做出让瞳瞳伤心的事情。

安铁舒了一口气,像擦拭一件宝贝一样,给瞳瞳擦拭的脊背,细腻的泡沫在安铁的手掌和瞳瞳的皮肤间越变越多,瞳瞳的皮肤感觉更加光滑了,那种触感像一块酪一样,伴着浴的淡淡香味和瞳瞳身上的青草阳光般的味道,让安铁一阵失神。

帮瞳瞳擦完后背之后,安铁用一条浴巾把瞳瞳包裹起来,琢磨着在那里给瞳瞳洗头,往两一侧一看,是一张暧昧的大床,好像是情侣擦背或者……安铁没往下想,让瞳瞳躺在床上,然后把瞳瞳的头发握在手里,仔细地开始给瞳瞳洗头。

瞳瞳一直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脸色一直都红红的,眼睛在雾气的蒸腾下蒙上了一层水汽,安铁一看瞳瞳的眼睛,总感觉瞳瞳像是在看着自己一样,心里感觉有那么一点别扭。

瞳瞳的头发很柔软,安铁凭着自己以前在洗浴中心让人做头部按摩的经验,试着给瞳瞳做了一个简单的头部按摩,一边拿捏着力道轻轻揉搓,一边看瞳瞳的反应,瞳瞳闭上眼睛,似乎感觉很舒服,安铁就老老实实地一边给瞳瞳做按摩,一边洗头发。

这个时候,安铁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这样的场景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而自己也一直期待着这样的感觉,以前安铁跟素枫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经常一起洗澡,可大多数的时候自己总是被欲望控制,除了欲望,还有焦躁。

跟瞳瞳在一起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安铁在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没有找到的,安铁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永远,对,好像跟瞳瞳在一起就是那种会奔向永远的感觉,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

也许安铁一直期待着能为瞳瞳做一些事情,可瞳瞳似乎从一走进安铁的生活就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那个当初差点被人贩子拐卖的小女孩既独立又坚强,还非常懂事,包揽了安铁全部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抹瘦小的身影不是忙碌在厨房,就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眼前,即使不在安铁的视线之内,安铁也无时无刻都会感到小丫头的存在。现在,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安铁揉搓着瞳瞳的发丝,心里的感受非常复杂,感觉自己既像个父亲,又像个情人。

用温热的水把瞳瞳头上的泡沫冲掉,然后拿一块毛巾细细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每一个细节,安铁都极其有耐心,这让安铁都有点意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枝大叶的糙老爷们,没想到今天竟能做起这么细致的活。

瞳瞳一脸羞涩地任由安铁摆弄着她的头发,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裸露在外的肩膀莹白如玉,却略显单薄了些,安铁确认瞳瞳的头发不再滴水之后,把瞳瞳抱起来,说:“好了,洗好了。”

瞳瞳羞涩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说:“谢谢叔叔。”然后就把头别在一旁,不做声了。

安铁把瞳瞳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把床头灯打开,把幢瞳的衣服拿过来,放在瞳瞳手边,引导着瞳瞳穿衣服的位置,然后说:“你把睡衣穿上吧,叔叔去洗个澡,一会咱们去海边走一走,怎么样?”

瞳瞳“嗯”了一声,抓着安铁放在自己手边的衣物,然后说:“你去吧,我自己能穿上。”

带着瞳瞳去海边散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安铁牵着瞳瞳的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白天听到的那种沙沙声越发明显了,瞳瞳穿着牛仔的七分裤和白色纯棉短袖,外面还加了一件薄外套,夜晚比白天的温度低了不少,但不是很凉,海风虽然也大了一些,但毕竟是南方,风也是软绵绵的,不像大连的海风那么硬。

由于刚洗过澡,瞳瞳身上的香味顺着海风萦绕着安铁的鼻息,甜丝丝的,感觉非常舒服。

远处的海浪持续不断地追逐着,像奔赴一场没完没了的约会,不厌其烦地往沙滩上翻涌着,仔细聆听,仿佛呜咽,又仿佛欢愉,这千年奔涌不停的海水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可有几个人能仔细地去聆听呢,就算有人聆听,听到的也只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回响。

瞳瞳的手在安铁的掌心里变得温润而潮湿,兴许是看不到东西的人在夜晚比看得到东西的人更为敏感,安铁感觉是瞳瞳带着自己在沙滩上走着,从宾馆出来到现在,瞳瞳一直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静静地走着,听着,想着。

安铁却觉得自己跟瞳瞳仿佛说了很多话似的,一丝风轻轻拂过瞳瞳的额头,安铁看见瞳瞳的一缕头发被吹得挡住了眼睛,然后,瞳瞳头一歪,向安铁看了看,那缕头发就又回到了瞳瞳的耳际。安铁此时感觉自己的心和瞳瞳的心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近得能感觉到瞳瞳心脏的温度。

“叔叔,我想到海水里走走。”瞳瞳开口道。

安铁顿了一下,说:“我先试试海水凉不凉。”

瞳瞳的手在安铁的掌心里动了一下,表示抗议:“这里这么暖和,肯定不凉,叔叔带我过去吧。”

安铁瞳瞳的头发,笑道:16k小说www..cn“行,带丫头踏浪去。”

带着瞳瞳走两步就踏进海水里,海水的确不是很凉,反而有种温温的感觉,浪花渐渐大了起来,安铁怕瞳瞳裤子被海水弄湿,把瞳瞳的裤脚又拖起来一点,细碎的浪花温柔地抚着瞳瞳的脚背和足踝,瞳瞳趁安铁给她拖裤脚的空挡,调皮地踢了一下水,溅了安铁一脸。

安铁笑着说:“行啊,小丫头,还暗算我,小心我把你丢在这不管。”

瞳瞳吐了一下舌头,笑嘻嘻地说:“那我就成了海的女儿了,天天晚上坐在礁石上唱歌,等你来接我。”

安铁笑道:“那我现在就回宾馆,你坐在石头上唱歌吧。”说完,安铁撒开瞳瞳,往后退了几步。

瞳瞳先是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接着伸出手在身侧了几下,没到安铁,叫了两声:“叔叔,叔叔。”

安铁含笑看着瞳瞳,没说话。

瞳瞳站在那里,也没说话,夜晚的海风吹在瞳瞳的身上,头发的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荡漾着,仿佛一幅隔世的图画,不由得让安铁呆在了当地。

瞳瞳侧着头,听着海浪在沙滩上来来回回的声音,突然对着安铁的方向笑了一下,道:“叔叔!你过来!”瞳瞳试探着走了一步,然后,再迈出一步。

安铁双手抱肩,站在离瞳瞳一米远的位置,看瞳瞳接下来打草怎么办。

就在这时,瞳瞳“哎呦”了一声,马上就要扑进海水里了。

安铁一个健步窜到瞳瞳身边,一把就把瞳瞳拉进自己怀里,瞳瞳抓着安铁的衣服,兴奋地说:“嘻嘻,抓住了!”

安铁泄气地说:“小丫头,刚才故意的?”

瞳瞳抱着安铁的腰,撒娇似的说:“谁让你不说话了,明明知道我看不见,还捉弄我。”

安铁揉了揉瞳瞳蓬松的头发,道:“鬼丫头,好了,咱们回去吧。”

瞳瞳仰着头,沉吟了一会,道:“叔叔,你把头低下来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安铁一愣,不知道瞳瞳想说什么,弯下腰,看着瞳瞳说:“说吧。”

瞳瞳用手上安铁的脸,手指在安铁嘴唇的位置停下来,然后踮着脚尖吻上安铁。

安铁被瞳瞳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晕,先是感觉到瞳瞳柔软而清香的嘴唇,然后感觉唇上热乎乎、湿漉漉的,瞳瞳把舌头伸了出来,在安铁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安铁身子一紧,圈住瞳瞳的腰肢,迅速捉住瞳瞳的唇舌。

海浪的声音已经不是沙沙的轻吟了,浪花拍打着安铁的小腿,酥麻的感觉袭遍个身。

瞳瞳唇舌之间甘甜的气息此时在安铁的心里刮起了一股芳香馥郁的风暴,安铁浑身一阵颤抖,伸手从瞳瞳柔软的腰肢往下去,到瞳瞳圆润的屁股上,安铁明显感觉瞳瞳的身体也抖动了一下,然后,安铁的手在瞳瞳的屁股上用力一托,把瞳瞳从海水中抱了起来。

第一部 第552章

他是鸟、是鱼

是一株不黯秋风的草

他说,道,梦见蝴蝶

或者蝴蝶梦了他

而天地之大,万物状若微尘

知鱼者化身为风,飞越千年

以及千年之外,高楼林立

钢铁搭建的巢听不到流水

青山、绿水、梦中的蝴蝶

在挂满巨幅广告的灯箱上

被一束阳光刺成稀疏的斑点

我说,道,想起大海

和一滴汇入其中的眼泪

蝴蝶?早成了心上的一颗痣

在一个雾蒙蒙的夜晚飞出来

翕动着翅,唤着

庄生

你是另一只蝶

薇秋凌白《卞物论》

远处的潮水像马蹄一样纷沓至来,白日里沙沙作响的海岸承受着大海强有力的律动,如果刚才还是一曲《小桃红》,那么现在就是一阕《浪淘沙》。

呼吸,呼吸可能也是多余的,此时更应该做的是拥抱,把彼此拥抱进骨头,拥抱成两块迎接风浪的礁石。

安铁抓住了这种柔软与甘甜,夜空变得如此多情,如此璀璨,就算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现在也是灼灼的,散发着宝石样的光芒,安铁在心底不断地叫着:“瞳瞳!瞳瞳!”

一双手在瞳瞳的身上索着,像个盲人一样,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和魂牵梦绕的人。

感觉到瞳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安铁的手臂骤然收紧,恋恋不舍地离开瞳瞳的唇畔,瞳瞳的眼睛一直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泪痕,安铁在瞳瞳耳边低语:“丫头,咱们回去。”

瞳瞳把头歪在安铁前,无力地点了一下头。

随着安铁的步伐越来越快,大海的乐章已奔向高潮,宾馆门前的灯火暧昧而温暖地闪烁着,可是因为安铁与瞳瞳而阑珊么。

回到宾馆的套房,安铁把瞳瞳放在松软的大床上,瞳瞳脸上绯红,有些局促地坐在床边,安铁迅速拿回一块热毛巾,给瞳瞳擦了一下刚才沾了海水的脚和小腿,然后道:“丫头,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瞳瞳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说:“不饿。”

安铁清了清嗓子,坐在瞳瞳身边,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那咱们早点睡吧,明天在附近看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说完,把瞳瞳的睡衣找出来,然后借口去卫生间,等着瞳瞳换上睡衣睡觉。

安铁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发现此时自己的脸上满是焦躁,甩了一下头,从裤袋里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虽然安铁现在不打算逃避对瞳瞳的感情,可瞳瞳现在毕竟还小,一想到这,安铁就想起瞳瞳受到伤害的那天晚上。

从来也没看到瞳瞳会那么无助,即使被人拐到大连,即使出了车祸,即使被贩卖人口的团伙关在船舱里,瞳瞳都不会像那晚那么无助,那么脆弱,可安铁现在也搞不清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么坚强的瞳瞳受到这样的伤害,安铁,不敢问。

就在安铁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旁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瞳瞳说:“叔叔,你出来了吗?”

安铁把手上的烟头掐灭,应了一声:“这就出来了,丫头要上厕所吗?”

安铁推来卫生间的门,看到瞳瞳已经换好衣服躺到了被子里,走到瞳瞳身边,瞳瞳的头,说:“困了?”

瞳瞳笑了一下,然后又把头低下来,说:“不困,叔叔,咱们躺下说一会话吧,你也累了吧?”

安铁在瞳瞳身边躺下来,脑子里还满是在海边与瞳瞳拥吻时的情形,偷偷看一眼瞳瞳,瞳瞳恬静地靠着床上的靠枕,手放在被子上,如花般的笑靥在这个安静而有躁动的夜里绝美地盛开着,安铁不由得喉头一紧,仿佛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安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便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发现很难做到,胳膊很不自然地揽过瞳瞳的肩膀,瞳瞳柔顺地靠在安铁的肩膀上,扬着脸,微笑着说:“叔叔,这个地方真好。”

安铁的下巴抵在瞳瞳的发间,汲取着瞳瞳身上的淡淡香气,抚弄了一下瞳瞳额前的碎发,道:“喜欢这咱们就多呆些日子,玩够了再回去。”

瞳瞳把小手贴在安铁的口,一转头,脸恰好滑过安铁的嘴唇,安铁的的心为之一荡,抓住瞳瞳的手握着。

瞳瞳的脸又红了起来,安铁现在感觉到瞳瞳一在自己身边脸上就红扑扑的,看上去娇艳可人,美得有点惊心动魄。瞳瞳见安铁又沉默下来,动了动身子,把下巴放在安铁的口,缓缓地说:“叔叔,你不要老是为我着想,我觉得我给你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可却一点也帮不上你的忙。”

安铁看看瞳瞳认真的表情,笑道:“丫头,你现在还小啊,等你长大了不是要当我小秘书吗?呵呵。”

瞳瞳吐了一下舌头,道:“其实我也没想过到底要干什么,只是觉得能待在你身边就行了,可是看到白姐姐和赵燕姐姐都能帮上你的忙,而我什么干不了。”

安铁听了瞳瞳的话,心里颇为动容,搂紧瞳瞳说:“别瞎想了,咱们来这里就是让你放松心情的,放心吧,叔叔会等着你长大。”那最后一句话,以前安铁也说过,可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安铁觉得现在这句话应该不是一句空话了,脱口而出,心里突然很踏实。

这天晚上,安铁和瞳瞳说了很多,暖色调的灯光中,白色纱帘轻轻舞动,海浪的声音紧扣着心跳,安铁觉得离瞳瞳很近,两人时而沉默,时而交谈,像情人的怯怯私语,像春天的雨水,悄无生息地没入泥土中,滋润着一朵花,等待并守护着它开放,而她的一生只为他开放。

安铁不知道自己昨夜何时睡着的,恍惚中耳边还伴着瞳瞳的低语,瞳瞳温软地贴在自己身侧,双臂把瞳瞳环抱得紧紧的,这一觉竟睡得一个梦也没有,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在晨光中醒来,低头看着瞳瞳的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差点忍不住再吻上瞳瞳胭红的嘴唇,却怕惊扰了瞳瞳的美梦,海浪又恢复了轻柔的沙沙声,外面的各种声响也在此时复苏了,好像在这样美丽的地方人都不舍得在床上多睡一会,一大早就奔赴到碧海蓝天中,享受这种难得悠闲的景致与气氛。

“叔叔!”一声娇呼,唤得安铁把望向窗外的视线赶紧回转过来

瞳瞳用手抓住安铁的胳膊,像是在确认安铁就在自己身边,碰到安铁时,朦胧中那点惊慌已经不见了,舒展开眉头,慵懒地说:“叔叔早就醒了吧?”

安铁道:“我也刚睡醒,今天天气很好,吃完早饭咱们看看去哪里玩玩。”给瞳瞳穿好鞋子,带着瞳瞳去卫生间洗漱。

给瞳瞳梳头的时候,安铁就有点犯难了,瞳瞳平时都梳着一个马尾,可安铁本不知道怎么把瞳瞳那头滑溜溜的头发给束起来,无奈道:“丫头,你的头发就这么散着吧,好看。”

瞳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又红得像个苹果似的,安铁暗想,这个小丫头有时胆子大得不行,脾气也倔得可以,可现在居然变成时不时就红脸的大苹果了,娇羞的小女儿姿态更显娇憨可爱。

吃过早饭之后,安铁带着瞳瞳到酒店的花园,这个酒店的花园是那种复古的小桥流水的风格,安铁之前在客房里看的时候就觉得喜欢,带着瞳瞳转到一片荷塘中的拱桥上,让瞳瞳的手扶着拱桥的栏杆,对瞳瞳说:“丫头,咱们现在在一座拱桥上,下面就是一个池塘,池塘里现在开满了荷花,很漂亮。”

瞳瞳笑吟吟地想了一会,估计在想安铁所描述的池塘和荷花的样子,然后道:“叔叔,荷叶上有露珠吗?是不是还滚来滚去的,像珍珠似的。”

安铁看着盛满鲜露的荷叶,道:“这你也能听出来?厉害啊!”

瞳瞳拉着安铁的胳膊,说:“这怎么能听出来呢,我以前见过啊,估计这里比我以前见到的更美,因为有叔叔陪我,嘻嘻。”

安铁凝视瞳瞳的笑脸,这美丽天真的脸庞,此时竟比什么景色都美,拉起瞳瞳的手,说:“旁边有一个茶舍,咱们去坐坐。”

茶舍就是宾馆买茶水饮料小吃的地方,由于建在荷塘之上,看着像是众多荷花托起来的似的,上午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人,更显得宁静清凉。

找一个能欣赏到荷塘全景的位置,安铁点了一壶茶,给瞳瞳又点了一些小吃,然后望着开满荷花的湖面,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梦中的某个画面,又仿佛前世的惊鸿一瞥。

不知为什么,安铁在这几天有一种宿命感,安铁以前对这种宿命或缘分之类的东西压就不信,安铁认为一个人的一切都掌握自己手中,可自从遇到瞳瞳,那种宿命感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命运的脸总有美丽动人的时候,安铁突然变得无比感恩,心中洋溢着的感激使他希望真的有一个上帝让他能够表达感恩的心意。

与瞳瞳静坐在茶舍喝茶,风穿过茶舍的竹帘吹进来,吹得满室茶香,把这个异乡的正午也吹得十分慵懒,瞳瞳吃着椰子做成的点心,一只胳膊支在桌面上,眼睛对着前方,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茶舍里又走进来一个人,安铁往门口望去,这个人好像挺面熟,等那个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下来,安铁才想起,这个人好像就是昨天那个吊床的主人,安铁轻簇着眉头,心底的疑惑顿时流淌出来。那个年轻男人一扭头,恰好对上安铁的目光,然后失神地看看瞳瞳,点头对安铁笑了笑。

安铁一看那个男人又在看瞳瞳,而那目光好像跟瞳瞳认识一样,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深意,正想带着瞳瞳离开这里时,那个男人却走了过来。

第一部 第553章

安铁看着那个年轻男人走到自己和瞳瞳这一桌旁,挑了一下眉,淡淡地说:“你好,有事吗?”

那个年轻男人朝安铁笑了笑,说:“不介意我坐这吧?”

安铁觉得纳闷,看了一眼瞳瞳,只见瞳瞳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却没有出声。

安铁道:“昨天不好意思,用了你的吊床,坐吧。”

那个年轻男人在安铁旁边的位置坐下,眼睛含着笑意,看起来并没有恶意,只是目光转向瞳瞳,还是微微有些失神。

安铁也没开口说话,只是给瞳瞳的茶碗里又添了一点茶,然后把小吃往瞳瞳的手边推了推。

那个年轻男人对安铁笑了笑,说:“大哥,从哪过来玩的呀?”

安铁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游客,先生怎么称呼?请问你有事吗?”

那个年轻人顿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这位小妹妹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所以过来坐坐,请问先生和这位小妹妹怎么称呼?”

安铁心里一顿,看了一眼瞳瞳,只见瞳瞳也一脸疑惑。

安铁缓缓地说:“嗯,这也没什么奇怪,长得像的人很多,我说了我们只是游客,不知道你那位故人多大年纪?”

年轻男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尴尬地笑笑,说:“跟这位小妹妹年龄差距大些,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完,站起身回到自己那张桌子上去。

那个男人走的时候有点失落,许是想起了什么心事,目光却再没朝安铁和瞳瞳这边看过来。

瞳瞳压低声音道:“叔叔,他是什么人啊?干嘛过来跟咱们说话。”

安铁昨天就觉得很奇怪,可没往深了想,这个男人嘴里的故人估计跟他关系不一般,可他说像瞳瞳,安铁就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了,沉吟了一会,道:“这个人昨天咱们见过,咱们还用了一会人家的吊床呢,没事。”

瞳瞳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又说:“那刚才他说我像他认识的人?真有跟我长得很像的人吗?”

安铁经瞳瞳这么一问,倒是陷入了沉思,突然似乎想起点什么,心里好像有点紧张,这些日子出了不少奇怪的事把安铁搞得有点神经。安铁抬起头故作轻松地说:“丫头,长得像的人很多,咱们回去吃午饭吧。”

安铁拉着瞳瞳的手走出茶舍,一路上却沉默下来,这世上原本没有那么多巧合,可这么多年,却总是有诸多巧合加诸在安铁身上。即使来到三亚这样一个离大连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生活也给安铁似乎展示着无穷无尽的戏剧,安铁不打算想那么多,这段日子,安铁只想让瞳瞳快乐。

午饭是在宾馆的中餐厅吃的,饭毕,安铁打算带着瞳瞳往外走走,听说宾馆附近有一个黎族的村寨,安铁跟瞳瞳这么一说,瞳瞳欣然点头。

那个黎族的村寨离宾馆路程不是很远,安铁打了一辆车,在村寨附近的一条商业街停了下来,看看有没有瞳瞳喜欢的东西,再说,小女孩都喜欢逛街,尤其是这里有很多很具有民族风情的商品。

说是商业街,其实就是小商贩聚集的一个还算宽敞的接到,里面大多数卖的是当地的特产,像椰子制成食品、贝壳或珍珠之类的饰品,还有一些少数民族的衣服裙子,上次去贵州的时候,也见过和这里类似的接到,不过那边不似这里多了一些海边特有的东西。

安铁拉着瞳瞳走在这条街上,今天两个人穿得都很随意,就像一对出游的情侣,知道瞳瞳看不到东西,安铁便在瞳瞳耳边说着这里都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却没见瞳瞳表示感兴趣。

安铁无意中往一个卖蜡染裙子的小摊上一看,有一条红通通的蜡染筒裙在阳光下非常刺目,心中一动,带着瞳瞳走到那个小摊前面,让摊主拿下那条裙子,仔细一看,红裙上还带着一个仕女图,纤腰款摆的女子背后有一轮橘色的太阳,双手向上,一副向上苍祈福的样子,宛若少数民族传说中的神女,使这条血色长裙带着一种宗教的气息。

安铁把裙子放在瞳瞳手中,跟瞳瞳描述了一下裙子的模样,瞳瞳越听越感兴趣,道:“叔叔,我试试好不好?”

安铁笑着点头,让摊主帮着瞳瞳试裙子,那裙子倒也简单,往瞳瞳的腰上一围就试出了效果,安铁还从来没见过瞳瞳穿成这个样子,瞳瞳本来就比较受弱,裙子紧紧地贴着瞳瞳的腰身,上面的女神图案竟像活了一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安铁把目光转到瞳瞳脸上,发现瞳瞳的样子跟拥抱朝阳的女神居然有几分神似,一时间有些恍惚。

“叔叔,好看吗?怎么不说话呀?”瞳瞳一脸灿烂的笑容。

“好看,好看,咱们买了。”安铁说完就问摊主价钱。

摊主一看安铁这么激动,张口就要五百块,安铁也没犹豫,正要付钱的时候,瞳瞳阻止安铁道:“叔叔,我不要了。”

那摊主听瞳瞳这么一说,赶紧看向安铁,然后一下子价钱降了一百,安铁感觉瞳瞳偷偷用手手捏了一下自己的手,知道瞳瞳打的什么鬼主意,道:“丫头,不是很喜欢啊?”

瞳瞳道:“嗯……是啊,还这么贵。”

摊主眼见这单生意要告吹,狠狠心,道:“二百吧,你们要是要就拿去,不能再便宜了。”

安铁把钱付了之后,拉着瞳瞳离开那个小摊,忍不住乐了出来,瞳瞳的头,道:“行啊,丫头,还挺能侃价。”

瞳瞳皱着鼻子,娇嗔着说:“还说呢,叔叔差点做了一回冤大头,这里的东西哪能那么贵啊。”

安铁摇头笑笑,宠溺地说: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16k.cn(16k.cn.文.學網“真是个小把家虎。”

瞳瞳只是笑,也没说话,跟着安铁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瞳瞳突然说:“叔叔,我穿那个裙子真的很好看吗?”

安铁连忙道:“嗯,特别好看,丫头就像那图案上的女神似的,不对,应该说比那上面的女神还要漂亮,哈哈。”

瞳瞳有些羞赧,晃了晃安铁的胳膊,道:“叔叔,别笑话我了,其实我买这个裙子主要不是因为它好看。”

安铁问:“那因为什么啊?”

瞳瞳的表情带着一丝怅然和哀婉,幽幽地说:“我听叔叔一说这裙子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卓玛。”

安铁一听,握着瞳瞳的手指在瞳瞳的手心里摩梭了一下,瞳瞳手腕上的银铃清脆一响,安铁想起卓玛和李海军经历的那些事情,心里一震,安铁低声道:“怎么想起这些来了?”

只听瞳瞳道:“我觉得这样一条裙子,如果卓玛穿了肯定比我好看,卓玛那么活泼、那么阳光,叔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见卓玛时卓玛穿的裙子吗?蓝得像天空一样……”

安铁握着瞳瞳的手一紧,心里也平添了几分怅然,与瞳瞳一起沉默了下来。

瞳瞳也紧紧抓住安铁的手,手心里越来越潮湿,缓缓地说:“叔叔,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分开。”说着,瞳瞳的身体往安铁身侧贴紧。

安铁揽住瞳瞳的肩膀,手劲很大,估计都快把瞳瞳弄疼了,瞳瞳也用一只胳膊环住安铁的腰,手抓着安铁的衣服。

安铁一字一顿地说:“丫头,咱们不会分开,会这样一直在一起,等你眼睛好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玩,去许多比这里更美的地方。”

瞳瞳扬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

安铁怕瞳瞳再胡思乱想,带着瞳瞳到一些卖小玩意的地方,挑了一些女孩子戴的饰品,然后又给瞳瞳买了当地的一些小零食,到了后来,安铁干脆把瞳瞳背起来,一边往黎族的寨子里面走,一边给瞳瞳讲周围的景物。

到了黎族的寨子,安铁感觉到一种很原始的气氛,黎族是海南比较古老的民族,传统建筑技艺体现茅草房上,而该村的茅草房又是黎族居民十分典型的船形屋。四周俊秀挺拔的高杉,婀娜多姿的椰子树,苍翠欲滴的竹子,简单古朴的船形屋建筑,高高矮矮的篱笆,还有穿着筒裙的姑娘。

茅草屋为落地船形屋,长而阔,茅檐低矮,这样的风格有利于防风防雨。房子分为前后两节,门向两端开,茅草屋中间立三高大的柱子,黎语叫“戈额”,“戈额”象征男人,两边立6矮的柱子,黎语叫“戈定”,“戈定”象征女人,即一个家是由男人和女人组成。

安铁带着瞳瞳去了一户村民家里,这里的居民也会经常接待一些外地的游客。户主给安铁和瞳瞳讲了许多当地的风俗习惯,还热心地留安铁和瞳瞳在家里吃饭。

这个家庭里四口人,夫妇俩带着一个小姑娘和一个老阿妈,小姑娘看上去跟现在都市里的女孩也没什么大区别,老阿妈却还守着民族的传统,穿着质朴的民族服饰,脸上还带着黎族的纹身,由于年级的关系,脸上的神秘纹身线条像一青灰色的血管,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里的饭菜虽不及宾馆的丰盛,却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这里特有的山兰酒,比宾馆的要正宗很多,这户人家的小姑娘拉着瞳瞳问长问短的,吃过饭之后还特意给大家跳了一支舞。

安铁对中国这些少数民族颇有感慨,虽然这里成了保护起来的村落,可毕竟那些传统还是保留下来了,真难想象如果这些民族和文化传统要是消失掉,我们的后代将错过多少宝贵的东西和那种不一样的美。

日已西斜,安铁带着瞳瞳离开这个古老的少数民族村落,看得出瞳瞳很高兴,走了一段小路,到了一个繁华的街道,安铁和瞳瞳打车回到宾馆。

就在瞳瞳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白飞飞打过来一个电话。

第一部 第554章

安铁和瞳瞳来芝亚时走得匆忙,走之前也没来得及和白飞飞、李海军道别,只是给他们分别打了个电话,李海军和白飞飞也都没怎么问,可安铁心里感觉很惭愧,持别是对白飞飞,现在看到白飞飞的电话号码跳动在手机屏幕上,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

接起电话,安铁故作轻松地说:“白大侠好啊!想我了,嘿嘿。”

白飞飞道:“呸!少跟那自作多情了,瞳瞳呢?你们在那玩得开心吗?那里很暖和吧?”白飞飞一口气说。

安铁道:“这边挺暖和的,瞳瞳心情也不错,大连挺冷的吧?”

白飞飞道:“是啊,我还脱不开身,现在海军也是个甩手掌柜,没事就读读佛经,我都快闷死了。”

听了白飞飞的话,安铁脑子里闪过白飞飞萧索而落寞的身影,清了清嗓子,说:“要是累了就歇歇,你还真想当个女强人啊。”

白飞飞轻笑了两声,道:“那倒不至于,不过人要总是不务正业还有什么奔头啊,哎呀,不说我了,三亚那边我也去过,你还记得以前我说过哭嫁歌吗?那边有个#族,那里哭嫁歌挺正宗,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安铁道:“嗯,这边少数民族挺多的,我和瞳瞳今天去了黎族一个寨子,感觉挺有意思。”

白飞飞爽朗地笑道:“有点乐不思蜀了吧?不过细想起来,就你到外面走的少,趁有机会好好玩玩,还有,把瞳瞳照顾好,知道不?”

安铁道:“嗯,我知道。”不知为什么,听着白飞飞的这些话,安铁感觉心里有些苦涩。

白飞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道:“好了,不打扰你了,回来的时候打个电话,去接你们。哦,还有,海军让我给你们带好。”说完,白飞飞就把电话挂了。

安铁听着电话里的长音和外面传来的海浪声,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一直以来,安铁都没搞清楚自己和白飞飞为什么没有走到一起,这几日,安铁终于明白,那种叫缘分的东西就是一种宿命,纵然承载着很多遗憾,却比一片空白更令人欣慰。

每个人都会错过很多东西,时间却不容许人们回去寻找,安铁认为白飞飞比自己洒脱,也比自己纯粹,白飞飞就像一阵风,一片云,不需要人来守护,如果有哪个男人想去守护她,对她反而是一种禁锢。

也许安铁早就看清楚了这点,可安铁还是觉得自己亏欠白飞飞很多,她还是那个当初穿着大花衣服的妖女,而自己却不似当初那个醉生梦死的男人了。

“叔叔!”瞳瞳的一声呼唤把安铁拉回到现实中。

安铁放下手机,应了一声,说:“怎么了?丫头,洗完了吗?”

瞳瞳道:“嗯,洗完了。”

安铁走进卫生间,瞳瞳已经把睡衣穿好了,安铁像昨天一样,帮瞳瞳细心地洗好头发,然后把湿发一寸寸擦干,拿着一把梳子把瞳瞳的头发梳顺。

瞳瞳的头发又长长了很多,像一块黑亮的缎子似的,安铁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笨拙了,手脚麻利地给瞳瞳梳头,心里还想着,这样给瞳瞳梳一辈子可能也不会疲倦吧。

“叔叔,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啊?是不是公司有事情啊?”瞳瞳问道。

安铁顿了一下说:”哦,不是,是你白姐姐打来的,问这里好不好玩。”

“哦,白姐姐有没有怪我们没去跟她告别啊?”

安铁道:“不会,你白姐姐不会那么小气的。”瞳瞳把头转过来,安铁的脸,缓缓地说:“叔叔,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安铁愣了一下,笑道道:“什么问题,问吧。”

瞳瞳低着头,手抓住辈铁的胳膊,犹豫着说:“叔叔喜欢白姐姐吗?”

安铁沉吟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跟瞳瞳说,看看瞳瞳的眼睛,缓缓地说:“其实我跟你白姐姐更适合做朋友。”说出这一句,安铁都有点鄙视自己,朋友?男女之间关系永远都是男女关系,而没有纯粹的朋友关系,如果你跟一个女人有着很亲密的长时间的关系,如果他们还在用普通朋友的关系来定位,那这两个人一定不是在骗别人,就是在骗自己,安铁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可如果让安铁来定义自己和白飞飞之间的关系,安铁居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眼。

瞳瞳伏在安铁的膝头,湿漉漉的长发隔着衣料让安铁感觉有点凉,伸出手瞳瞳的脸,道:“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

瞳瞳幽幽地说:“我很喜欢白姐姐。”顿了一会,瞳瞳继续道:“叔叔,我是不是很任?你是不是在可恰我。”瞳瞳的眼角似乎有泪要流出来,伏在安铁腿上的手抖了一下。

安铁心头一紧,抱着瞳瞳坐在自己腿上,把瞳瞳眼角的泪水擦干,道:“傻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觉得叔叔会骗你吗?”

瞳瞳靠着安铁的口,摇摇头,幽幽地说:“我希望叔叔能真正的幸福。”

安铁听宗瞳瞳的话,心甲狠狠地疼着,双手搂紧瞳瞳,语气坚定地说:“丫头,别想那么多,叔叔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说完,安铁长长舒了一口气,楼着瞳瞳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海浪又在倾诉着什么吧,虽然冲刷的是细软的沙滩,却发出类似于嘶吼的声响,还有风,还有一些昆虫和小兽,谁说夜晚是宁静的,心有波涛,纵然了无声息,也能听到心的轰鸣。

两个人,这里只有两个人,这里只有紧紧拥抱的两个人,不管这里是天堂也好,地狱也好,都是两个人,两个心跳,彼此温暖,彼此安慰,彼此纠结。

“叔叔,我不会后悔!”瞳瞳坚定地在安铁耳边说道。

安铁感觉瞳瞳的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瞳瞳的心跳非常有力,下巴像钉子一样牢牢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肩膀一湿一凉,没有疼痛,没有孤独,只有温暖。

来到三亚的第四天,瞳瞳在餐厅里听人说南山寺的南海观音特别灵,央着安铁去南山寺,安铁笑呵呵地看着一脸虔诚的瞳瞳,道:“小丫头还真打算信佛了?怎么回事,跟你海军叔叔学啊?”

瞳瞳脸一红,道:“叔叔,你还记得上次去贵州路过北京我们去雍和了吗,那次我还许愿了呢。”

安铁笑道:“怎么不记得,不过你一直没说你许了什么愿,实现了没?”

瞳瞳道:“说了就不灵了,虽然没完全实现,可我相信能实现,所以我还要接着许,等愿望实现了之后,我到我许过愿望的每一个寺庙去还愿,叔叔,你会陪我吗?”

安铁揉了一下瞳瞳的头发,说:“行!到时候一边还愿一边玩,把每一个寺庙都走一遍,咱们也就成佛了,哈哈。”

瞳瞳抗议道:“叔叔,我是认真的,你也要认真,我觉得神佛虽然不见得可信,可却能帮人坚定信念,只要我们一直坚持下去,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你说对吗?”

安铁有些愕然,惊讶地看着瞳瞳,瞳瞳一脸严肃和执着,安铁仿佛从瞳瞳脸上看到一种异样的光芒,安铁有时候非常不能理解,瞳瞳到底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还是一个聪明过人的小妖怪,这些成年人都看不透的东西,竟祭歇她这么容易就看破。

信念,面对瞳瞳所说的这两个字,安铁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震撼,是什么力量,让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想到这么多,达么坚定,这么执着,安铁有些惭愧,却也被瞳瞳感染,握住瞳瞳的手,像瞳瞳传递着自己的力量,抑或者感受着这个小小身体蕴含的力量,神情肃穆地说:“你说得对!”

宾馆就有发往南山寺的班车,安铁吃过早餐之后就坐着班车赶往南山寺,南山寺是海南最为有名的寺庙,位于三亚市以西40公里的南山南麓,占地400亩。南山高500多米,山上终年云雾缭绕。南山寺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左右有山丘环抱,面向南海万顷碧波,烟波浩淼,人在其中,顿有物我两忘的境界。

安铁和瞳瞳带着一种激动的情绪到达这座寺庙,南山寺是一座仿古盛唐风格居山面海的大型寺院。整个寺院气势恢宏,为中国五十年来新建最大道场,也是南国规模最大寺庙。园内景致与雕塑相协调,建筑与绿化相融合,既规整肃穆,又幽雅清净。名山、名寺、名僧,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置身在寺庙的脚下,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眼前这座恢宏的寺庙让安铁感到哑口无言,那种无声的震撼,在心里荡起的波澜,在人的灵魂深处回响着,让安铁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颤抖起来,与其说这里是一座寺庙,不如说这里是座城池,似乎不似凡间所有的城池的气息,高高的庙堂没有给人压迫感,却让人产生一种甘愿匍匐而留连其中的气势与魅惑。

安铁看了一眼瞳瞳,瞳瞳深深地呼吸着这里特有的气息,手自然地抓着安铁的胳膊,仰脸道:“叔叔,这里美吗?”

安铁拉着瞳瞳一边往正殿的台阶上走,一边说:“不但美,简直美得不像话,不过丫头肯定能感觉到比美更重要的东西,嘿嘿。”

瞳瞳道:“我闻到了香火味,还有大海的气息,对了,叔叔,到了菩萨面前你要提醒我,我要许愿。”

安铁捏了一下瞳瞳的鼻子,说:“知道了,菩萨要是知道有你这么可爱的丫头求他,肯定什么愿望都答应。”

瞳瞳平静而认真地说:“佛祖有求必应,会答应的。”

第一部 第555章

安铁带着瞳瞳爬上长长的台阶,瞳瞳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脸上多了一抹胭红,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似乎在心里琢磨一会在观音菩萨面前许什么愿望。

步入正殿,庙宇的宏伟和华丽再一次让安铁咋舌,殿堂内钟声渺渺、香火缭绕,带着一种不似凡间的气息,让安铁的心格外宁静。

现在的寺庙一般不让游客到殿堂里烧香,巨大的香炉摆在宝殿的庭院里,香火非常旺盛。安铁给瞳瞳请了一柱长长的许愿香,放在瞳瞳手里,握着瞳瞳的手把那柱香点燃,然后交由瞳瞳,只见瞳瞳虔诚地拿着冒着青烟的香拜了三下,然后伫立在宝殿的正前方,闭着眼睛许愿。

山风夹杂着海风吹得香烟扶摇直上,瞳瞳今天穿的是昨天买的那条红色蜡染筒裙,和一件黑色的薄纱外套,宝殿之下,轻风之中,飘逸的像驾临凡间的玄女,再加上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使安铁在一旁看得竟有些痴了。

安铁记得上次带瞳瞳回贵州寻亲,瞳瞳在雍和那副前路未卜的样子,感觉瞳瞳又长大了很多,现在的瞳瞳,再怎么看也不像个瘦弱不堪的小女孩了,虽然还是很娇小,可那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了更多的力量。

想起瞳瞳跟自己说的“坚持与信念”,安铁笑了笑,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仿佛真的身上升起了一种力量。

“叔叔……”瞳瞳的一声呼唤,让安铁回过神来。

安铁接过瞳瞳手里的香,放进香炉,然后在南山寺里逛了起来,寺庙建在青翠的山上,里面亭台水榭,庙堂巍峨,比皇家园林竟分毫不差,这里的那种宁静致远的祥和,让人悠然而生出如在方外的感觉,恍惚中,仿佛梵音袅袅,不知此身在何处。

安铁今天为了配合瞳瞳穿的衣服,不知怎么,自己也穿了一套黑红相间的打扮,早晨出发的时候和瞳瞳一起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跟瞳瞳还是挺般配,还不是那么老,遂心下窃喜之。

瞳瞳不知安铁揽住自己的腰在卫生间站半天在干嘛,不明所以地说:“叔叔,可以出发了吗?”安铁这才老脸一红,从独自陶醉中醒过神。

现在,安铁和瞳瞳执手徜徉在寺庙的亭台水榭中,不时有路人侧目看看自己和瞳瞳,安铁更是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后来发现,路人的目光几乎都是停留在瞳瞳身上,自己站在瞳瞳身边简直被当做透明人,结果,造成安铁一发现有人看瞳瞳,就瞪出杀人的目光,像个黑面神似的,让安铁觉得这场景十分好玩。

其实安铁一看见眼前的美景,心里就有点感叹,可惜瞳瞳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无端对这次出游产生出一丝遗憾,尽管如此,安铁还是使出浑身解数,尽量组织自己的语言,把自己看到的东西描述给瞳瞳,瞳瞳忽闪着大眼睛,侧耳仔细听着,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事实证明安铁很有做讲解员的天分,经常看着瞳瞳在自己的讲解中露出或欣然、或沉思的表情,安铁的成就感还是大大地有。

走了一会,安铁带着瞳瞳在寺庙荷塘中的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香风阵阵,荷叶青青,这里的荷塘很大,宾馆的那个小池塘比起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安铁拿出来时带上的点心饮料,放在石桌上,跟瞳瞳一边享受着寺庙园林的幽静。

安铁把一块椰子糕递给瞳瞳,说:“丫头,现在咱们就坐在一个荷塘上的亭子里,这里的荷花池特别大,上面开满了白色的莲花,很好看。”

瞳瞳吃了一口椰子糕,安铁又马上把一瓶饮料递给瞳瞳,瞳瞳笑吟吟地说:“叔叔,你不用这样给我讲了,我都感觉得到,这里有一种淡淡的荷花香气,而且特别静,想都能想得到这里一定很美。”

安铁瞳瞳的头发,笑道:“我们家丫头比什么美景都美,嘿嘿。”

瞳瞳抿嘴笑笑,道:“你又笑话我,嗯,叔叔,反正坐在这也没事,咱们两个也学学古人,把能记住的关于荷花的古诗背出来两首好不好?”

安铁道:“没问题,我都忘了,丫头还是个小才女哈,好,我先来”

安铁望一眼烟波浩渺的荷花池,想了一会,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瞳瞳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眸光,拍手道:“古诗就是美,叔叔记得这是谁写的吗?我以前没看到过这首诗。”

安铁想了想,说:“哪个朝代的不记得了,好像诗人叫杜公瞻,诗的名字叫《咏同心芙蓉》,以前我也是无意中看到这首诗的。”

瞳瞳喃喃地说:“《咏同心芙蓉》,名字很好呀。”

安铁笑道:“该你了,既然是你提出来,肯定记得不少古诗吧。”

瞳瞳皱着鼻子,道:“啊?我其实是听叔叔给我背诗的,我真的一首也不记得了,嘻嘻。”

安铁摇头笑笑,道:“不行!既然效仿古人,就要遵守君子之约,耍赖可不行,小心我把你丢在庙里不管了,让你这个小丫头做个小尼姑。”

瞳瞳吐了一下舌头,挽住安铁的胳膊,道:“这么严重啊,好了,那我就背一首。”说完,瞳瞳凝神想了一会,把头靠在安铁身上,缓缓地说:“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说完,瞳瞳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摇着安铁的胳膊说:“怎么样?叔叔,这首诗好吗?”

安铁道:“嗯,很好,不哀怨凄凉,很积极的情绪,叔叔喜欢这种感觉。”

瞳瞳听安铁说完,道:“其实我更喜欢叔叔说的那首,同心芙蓉,嘻嘻!”瞳瞳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手放在安铁的掌心里,靠着安铁陷入了沉思。

这几天,与瞳瞳每时每刻都在相依相偎,安铁几乎没有去留意眼前的美景,内心就被这种充实的感觉塞得满满的,不时地感叹,时光如果能停在此刻该有多好,可安铁想要的并不是此时此刻的相依相偎,安铁期待与瞳瞳经历更多,这时候,安铁竟然希望时光能流走得快些,好让瞳瞳快点长大。

低头看一眼瞳瞳,中涌起阵阵暖流,跟瞳瞳这样呆得越久,安铁越发感觉自己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直在寻觅的东西,以前那种毫无目的的空虚没有了,对生活也不存在什么愤怒和不屑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以后的更多期待与守候。

在亭子里歇息一会,安铁带着瞳瞳去看那尊海上观音,海南的海上观音像工程非常大,观音圣像高108米,凌波伫立在直径120米的海上金刚洲(观音岛)上,远远看上去还真以为是观音菩萨降临在碧海蓝天之中,让人忍不住惊叹,更震慑于佛法的庄严。

安铁与瞳瞳站在巨大的观音像下面,安铁把观音像跟瞳瞳简单说了一下,瞳瞳便拉着安铁,道:“叔叔,我们一起许愿。”瞳瞳的手异常潮湿,眼睛发着亮光,在艳阳下跳动着一股子执拗。

安铁的眼里满含着疼惜,其实,安铁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希望瞳瞳的眼睛尽快好起来,能重新看到自己,看到眼前美景,和自己与瞳瞳将要去看的美景。安铁动容地说:“好!我们一起许愿。”

看着瞳瞳双手合适放在口,安铁也学着瞳瞳的样子,把眼睛闭上,把心里的那个愿望说了很多遍,这个时候,安铁恍惚中感觉海上生风,梵音四起,仿佛南海观音衣袂飘飘驾临到了自己和瞳瞳面前和心里。

“叔叔,你许了什么愿?”瞳瞳玩着安铁的胳膊说。

“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安铁点了一下瞳瞳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鼻尖。

“嗯,对,我一时忍不住给忘了。”瞳瞳吐了一下舌头道。

安铁搔了一下瞳瞳的头发,揽住瞳瞳的肩膀,说:“走吧,咱们去吃点斋饭,怎么样?”

中午,安铁和瞳瞳在寺庙里吃了一顿斋饭,这里的斋饭味道非常不错,瞳瞳居然破例吃了两小碗米饭,看着瞳瞳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安铁都快忘了往自己嘴里填东西了,这几天,安铁无时无刻都感到非常满足,这种巨大的满足感甚至让安铁都有点多收善感。

吃过斋饭,安铁怕瞳瞳累了,也没继续逛这座大庙,只在南山寺的购物街里闲逛了一下,路过一个卖红木制品的小摊,被一只活泼可爱的小招财鱼攫住了视线,想起瞳瞳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没有了,安铁当下就决定把这只小鱼买下来。

当安铁把那只小鱼放在瞳瞳手中,瞳瞳用手仔细地索着,恨不得把每一个纹路都出来,笑眯眯地说:“叔叔,你说这个戴在哪好啊?”

安铁拿过那只红木的小鱼,戴在瞳瞳的脖子上,然后握着瞳瞳的肩膀看看,说:“嗯,非常适合丫头,怎么样?喜欢吗?”

瞳瞳抓住安铁的手,说:“叔叔送的我都喜欢,不过这条小鱼一定很可爱,我不看都知道。”

看着瞳瞳前挂着那只活泼的小鱼,安铁下意识地了一下自己的口,瞳瞳送给自己的银锁片微微有些发烫,紧贴着自己的皮肤,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回到宾馆,已经是黄昏了,虽然在寺庙里逛了一大天,却并不感觉怎么累,如果瞳瞳能看到东西,安铁还真希望能在寺庙里住了一两天,与瞳瞳在那座香烟缭绕的寺庙里赏荷花、吃素斋。安铁并不指望自己的心有多干静,倒是希望瞳瞳能一直带着这份纯真,快乐地生活在自己身边。

又是夜晚了,瞳瞳已经早早睡下,安铁伫立在窗边正失神的时候,听到似乎有人在弹奏着吉他唱歌,安铁皱起眉头,心想道:“谁这么晚鬼哭狼嚎的。”

仔细一听,是《爱如潮水》这首歌,安铁却并不觉得这个唱歌的人有那么讨厌了,看一眼熟睡的瞳瞳,自己也跟着外面唱歌的人一起哼了起来: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且让我给你安慰不论结局是喜是悲走过千山万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第一部 第556章

人太闲了就会有点骚情,安铁也不自觉地随着楼下那个弹吉他唱歌的人哼出声音,顿时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现下是大冬天,虽然这里是海南,也不至于发情了吧,安铁对自己这种有点不像自己的举动感觉有些怪,安铁点上一烟,坐在阳台的边沿上,随着烟头的一明一暗,圣诞夜发生的事情又涌上心头,给这个轻松愉快的旅程罩上一层霾。

安铁不是想去求证什么,只是他不能让那个伤害瞳瞳的人逍遥法外,而且那晚的事情疑点很多,越想越让安铁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瞳瞳那个神秘的老师和那个老太太家里高深莫测的司机,前段日子被人神秘跟踪,童大牛的出现,周翠兰来争夺抚养权,还有就是吴雅的暖昧举动和反复试探,种种事情夹杂在一起,让安铁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事情好像毫无头绪,乱得像一锅粥,而且安铁不太愿意去想这些东西,他一向觉得这种见不得光的存在似乎很难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有时候瞎想一下他都会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但现在,事情正在起变化,生活似乎在安铁面前显露出了她的另一面,那种安铁没有想象过的陌生的一面,他不愿意去涉足,但他不能不面对,何况,他从来都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安铁和瞳瞳原本平静的生活生出这么多枝节呢?安铁决定回到大连以后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而且如果回到大连,即使安铁不去查,相信这些事情也不会结束,想起临走前周翠兰那副张狂和势在必得的样子,安铁的心里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安铁从阳台走进卧室,轻手轻脚地在瞳瞳身边躺下来,梦中的瞳瞳深锁着眉头,手紧紧地抓着被子,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安铁盯着瞳瞳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瞳瞳的头放在自己胳膊上,就在安铁打算把床头的灯关掉的时候,听到瞳瞳发出一声惊呼:“叔叔,别离开我!”

安铁心里一紧,搂住瞳瞳瘦小的身体,轻抚瞳瞳的脊背,可怀中的瞳瞳还是没有安静下来,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眼泪流了满脸,手一直抓着被子,低声啜泣着。

安铁在瞳瞳耳边低声唤道:“丫头!怎么了?醒醒。”

瞳瞳睁开眼睛手胡乱着,嗓子哑哑地说:“叔叔,你在吗?是你吗?”

安铁在瞳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叔叔在,做噩梦是吗?

瞳瞳搂住安铁的脖子说:“嗯,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你说我不是原来的瞳瞳了。”瞳瞳一脸凄楚,仿佛还沉浸于梦中的惊悸中。

安铁心疼地擦擦瞳瞳脸上的泪痕,声音干涩地说:“傻丫头,叔叔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刚才是在做梦啊。”

瞳瞳神情恍惚地说:“可是,那个梦像真的一样,叔叔,我叫你好几声你也不理我。”

这几天,安铁一直以为瞳瞳已经把那晚的事情忘了,心结也大概解开了,可安铁看着怀里的瞳瞳,终于知道瞳瞳伤得有多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瞳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同样是宁静的夜晚,窗外晃动着柳树的影子,刚才那个弹吉它唱歌的人已经不在了,安铁的心却再一次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瞳瞳安静地缩在安铁怀里,脸色苍白,不像前几日那样娇羞地带着一抹红晕。

安铁伸出手抚上瞳瞳深锁的眉头,在瞳瞳的眉心浅浅地吻了一下,在瞳瞳耳边低低地说:“刚才的是梦,叔叔永远不会丢下你的,知道吗?”

瞳瞳瑟缩了一下,用手上安铁的脸,仿佛再一次确认安铁的存在,张了张嘴,神色黯然地说:“叔叔,我觉得我不纯洁了……叔叔,我……呜……”

瞳瞳的话被安铁带着怒意的吻给堵了回去,安铁的舌头直接抵进瞳瞳的上腭,然后缠住瞳瞳那片柔软,火热的手掌牢牢地握住瞳瞳的**,浑身的血都开始沸腾起来,那血里蕴合着无尽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柔情蜜意。

兴许是刚才的狂暴把瞳瞳弄疼了,瞳瞳的身体剧烈地颤动起来,安铁懊恼地闭了一下眼睛,唇舌化成如水般的温柔在瞳瞳柔嫩的唇上舔吮着,瞳瞳终于对安铁的吻做出了回应,胆怯地迎上安铁唇舌,喉咙发出令安铁心颤的嘤咛。

安铁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手掌伸进瞳瞳的睡衣里,终于和瞳瞳滚烫的肌肤严丝密合,这一刻,安铁被身体里的欲望烧得差点崩溃了,外面的潮汐声也不及安铁的呼吸更急促。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身上的衣物都褪了下来,安铁的手在瞳瞳光滑的皮肤上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地行走着,耳朵里满是瞳瞳类似于呜咽的哀呜。

瞳瞳的身体在暖色调的灯光下绯红一片,安铁的吻就像一片羽毛一样细密地刷过睡瞳的皮肤,瞳瞳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似乎钻进了安铁的心里,在里面泛起一丝丝的甘甜。

当安铁的手到瞳瞳的臀部,瞳瞳像小猫一样叫了一声,安铁这才发现自己与瞳瞳竟然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了一起,安铁心里一惊,清醒了大半,可又怕自己的退缩会造成对瞳瞳的伤害,硬着头皮把手滑上瞳瞳的脊背,嘴唇颤抖着吻上瞳瞳的眉心,声音低哑地说:“丫头,睡吧叔叔搂着你,好吗?”

瞳瞳的呼吸还没有缓和下来,身体像一叶飘摇的小舟一样泊在安铁的怀中,嘴里呼出淡若兰花的香气,使安铁身下的欲望越发狂躁,欲望像潮水一样涌来,安铁一把就把脚边的被子扯过来,抱住瞳瞳赤裸温热的身体,咬牙平息自己的欲火。

瞳瞳被安铁突如起来地裹住身体,脸上带着一丝错愕,刚想开口,就被安铁的唇堵了回去,这一次,安铁吻得很轻,带着深深的怜惜,就像海浪细细地冲过沙滩一样,(更新最快wap.16k.cn)使瞳瞳脸上的惶惑全数退去。

离开瞳瞳的嘴唇,安铁才发现之前的那个吻已经让瞳瞳的嘴唇有些红肿,在灯光下散发着猩红的光泽,似乎是谴责安铁刚才狂暴的证据,安铁托着瞳瞳的后脑,让瞳瞳的头埋在自己的口,吻着瞳瞳的发丝,在心里发出一声长叹。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安铁赤裸的皮肤在被子外面一寸寸变凉,刚才燃起的欲望化成深深的自责,迷惑中,安铁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宝贝,我会等着你长大!我一定会等到你长大。”

安铁这样说着,不知道是给自己打气,还是在告诫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瞳瞳声音朦胧而羞涩地问。

“没什么。”安铁含糊地说。

“可我已经听见了。”瞳瞳缩了一下脖子,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声音细若蚊蝇。

“呵呵,听到了就行了。”安铁傻傻地笑着。

等到瞳瞳在自己的怀里睡去,安铁还在灯下凝视着瞳瞳的容颜,瞳瞳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微微肿肤的红唇像两片花辨,让安铁想起瞳瞳在寺庙荷塘的亭子里背的那首诗,,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安铁轻叹:“丫头,叔叔会等到你泛起红光的时候。”

这一夜,安铁一点睡意也没有,整个视线都被瞳瞳占满了,这张亦真亦幻的容颜,即使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大海的心事无边无际、变幻莫侧,再高声的咆哮,再低迷的啜泣也会被大浪淘沙般的时间淹没,安铁的心却越发明朗起来,生活似乎开启了一扇门,而通往这扇门的路还需要一段距离,安铁会坚持下去。

经过这一夜,瞳瞳和安铁靠得又近了一些,早晨,瞳瞳在安铁的怀中醒来,好看的脸又变成了一只红苹果,诱得安铁都想咬一口,安铁自然地帮瞳瞳穿好衣服,瞳瞳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可脸上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两个人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安铁看着自己和瞳瞳各执一牙刷,用的却是一杯清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慢慢扩散开来,等瞳瞳刷完牙,安铁在手掌上倒了一点洗面,在瞳瞳娇嫩的脸上揉搓出一层细腻的泡沫,瞳瞳宛若凝脂的皮肤透过安铁的掌心,让安铁一阵战栗。

鉴于昨晚瘪得差点吐血,安铁决定还是尽快把瞳瞳的脸洗完,否则自己的色狼本质又会流露出来,想到这里,安铁看着瞳瞳沾满清水的脸,暗骂自己一声:“禽兽”,然后,扬起嘴角笑了出来。

瞳瞳自从失明以后耳朵特别灵敏,听到安铁的笑声,一脸无辜地说:“叔叔,你笑什么呀?”

安铁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我听到有个人半夜唱歌,觉得很有意思,呵呵。”

瞳瞳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道:“我怎么没听到啊?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吗?”

安铁道:“嗯,那时你睡得很香,好了,洗完了,今天早餐咱们在屋里吃吧,我打电话点上来。”

瞳瞳道:“嗯,那吃完早餐咱们干什么啊?”

安铁想了想,说:“听丫头的,你想干什么?”

瞳瞳又犯难了,皱起小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对了,叔叔,要不你游冰吧,这几天你一直在照顿我,自己也没放松一下。”

安铁顿了一下,说:“那就一起游,叔叔在旁边护着你,只是不知道这海水凉不凉。要不咱们在这里的室内游泳馆,怎么样?”

瞳瞳微笑着说:“好,叔叔把我丢在游泳圈里就行,嘻嘻。”

安铁在瞳瞳的额头吻了一下,抱起瞳瞳就往客厅走,瞳瞳抗议道:“叔叔……你都快把我当成布袋子了,我能走。”

在清晨的大好时光中吃完早餐,安铁带上泳衣,打算与瞳瞳去宾馆的室内游泳馆,由于游泳馆是独立的玻璃建筑,要经过花园的一条走廊才能到,安铁拉着瞳瞳的手顺着走廊前往游泳馆的所在,没想到走了一半,发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躺在走廊旁的草地上。

安铁看那个男人抱着吉他在草地上呼呼大睡,暗想,估计这个醉汉就是昨晚弹吉它唱歌的罪魁祸首,刚想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却见那个男人已经醒了,坐起身揉着自己的脑袋,一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样子。

等那个男人把手放下来,安铁一愣,这不是那个在椰林和茶馆遇到的年轻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