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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361章 在一个酒吧的偶遇

一转眼,李海军已经离开四五天了,这段日子安铁一直在单位和天道公司之间瞎忙活,也一直没空想别的事情,这天早晨,安铁在房间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之后,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安铁走出卧室的门,发现曈曈已经出门了,在冰箱上贴了一张纸条,安铁拿过来一看:“叔叔,我出去了,区老师那里接着熟悉世界地图,早餐在餐桌上。”

安铁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边吃东西的时候,越琢磨越觉得曈曈最近有些反常,自从曈曈老师走的那天下午,曈曈就经常出去,不是说去老师家看房子,就是熟悉地图,还有的时候说去了孤儿院,或者自己出去逛街之类的,反正这几天安铁基本在家很少看到曈曈的身影。

安铁吃完东西,到曈曈的房间了看了看,想看看能不能在日记本上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可安铁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那本日记的影子,安铁沮丧地出了曈曈的房门,暗想,难道曈曈把日记藏起来了,按说不会啊。

安铁进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了与秦枫拍的婚纱照,安铁呆呆地站在床头愣了一会,结婚的日子近了,这时,安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安铁一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便接起来。

安铁接起电话说:“你好,我是安铁。”

“安主编啊,你好啊,还记得俺是谁不?”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一听这声音安铁就想起是谁了,皱着眉头故意说:“你是哪一位?有事吗?”

那个女人说:“哎,安主编,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俺是陈雪她妈王秀莲呐。”

安铁道:“哦,想起来了,您找我有事吗?”

王秀莲同她那唐僧似的语气又跟安铁磨叽了半天,绕来绕去的又开始给安铁灌迷汤,一听就是想再次让她家女儿通过复赛的意思,安铁一边琢磨着怎么把这个电话挂了,一边出门下楼。

等安铁快到停车场的时候,对王秀莲说:“王女士,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们的比赛是有原则的,你要对你女儿有信心,对我们的大赛有信心,别的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比赛嘛,有输有赢,调整好心态。我现在正在开车,先挂了。”

挂了王秀莲的电话,安铁摇摇头,走进停车场,打开车门开出维也纳山庄。

在路上的时候,安铁又开始担心复赛的情况,大强那边惹了一身骚,也不知道摆平没有,最好别再复赛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才好,这时,安铁又想起还没有跟白飞飞说做比赛评委的事情,安铁想给白飞飞打个电话,琢磨了一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到了单位以后,安铁在办公室忙了一上午,下午又去天道公司给大强和赵燕开了一个星期的例会,然后又急匆匆赶回报社,快要下班的时候,刘芳对安铁说,她手里有一个大客户,真好是礼仪公司的总负责人,晚上约了刘芳吃放,刘芳打算和安铁一起,把婚礼文化节的事情先跟那个人谈一下,做做婚礼文化的准备工作。

安铁一想,得了,看来晚上打算跟白飞飞说一下复赛评委事情又要泡汤了,安铁回到办公桌,给白飞飞打了一个电话。

安铁:“飞飞,想跟你说个事,本来想当面跟你谈的,晚上还有个饭局,估计今天有见不着了。”

白飞飞:“什么事啊?要不你那个饭局之后再给我打电话吧,多晚都行,我现在正在整理在贵州拍的照片呢,也忙着。”

安铁:“行,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晚上跟你出去喝喝酒,嘿嘿。”

白飞飞:“好啊,那我等你电话吧,你先忙。”

挂完电话,安铁就跟刘芳急匆匆赴约去了,到了约好的地方,安铁看那个大型礼仪公司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着刘芳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一下子就印象大打折扣,估计刘芳这事推不过,找自己来当个搅局的。

席间,那个男人向刘芳大献殷勤,搞得刘芳很尴尬,趁那个男人去卫生间的当口,对安铁说:“安铁,你看这人是不是不靠谱啊,最烦这样的人,打着工作的旗号跟你磨叽,咱们早点结束吧。”

安铁嘿嘿笑道:“刘总,这不明摆着单独约你嘛,看来你不解风情了。”

刘芳啐道:“我哪知道这号人什么意思,以为他就是一黏糊人呢,郁闷!”

安铁说:“没事,先谈着呗,这次咱们活动估计他们这个公司也得参加,不算耽误时间。”

刘芳说:“那行,你跟他谈,说个大概看看他们有没有意向,没有咱赶紧撤,不陪他在这闲聊。”

那个人回来以后,又磨叽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刘芳机灵一动,说孩子生病了,才把这个无聊的饭局结束掉。

安铁送完刘芳,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安铁给白飞飞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白飞飞的楼下等她,安铁在楼下抽了一烟的功夫,白飞飞就忙三火四地下来了,钻进安铁的车里道:“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们得吃到半夜去呢。”

安铁说:“这都算晚了,那个饭局本来没我什么事,我是让刘芳给拉去的,没办法。”

白飞飞说:“算了,不提那些,咱们去哪喝酒?”

安铁打量了一下白飞飞,今天白飞飞穿着一条低腰热裤,和一个做工很讲究的t恤,头上还带着一个淡黄色的贝雷帽,一幅活力十足的样子,像要蹦迪似的,安铁道:“看你老人家这打扮像要区蹦迪啊,那咱们就去疯狂一把?”

白飞飞笑道:“去!我这是找不着衣服,随便凑合出这么一身,还是找个酒吧坐坐吧。”

安铁说:“去哪个酒吧?羽飞的?”

白飞飞说:“随便找一个,羽飞那里太闹。”

安铁和白飞飞沿着中山路那一片,随便找了个酒吧进去,发现这里面的确安静的,而且大多数人都喝洋酒,很少有人要啤酒喝,安铁喝白飞飞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生走过来问:“先生,小姐,你们要什么酒?”

安铁说:“你想喝什么?”

白飞飞环视了一下酒吧,只见酒吧的周围全是酒柜,里面满是琳琅满目的红酒、洋酒什么的,白飞飞问:“你们这里跟别的酒吧不同啊,就是品酒的地方吧?”

服务生道:“是啊,这里有上好的洋酒和雪茄,是国外一些品牌的推广酒产品的集散地,所以基本上是一些固定的老客户光顾,先生小姐是第一次来吧?”

白飞飞说:“对,你们这里估计也是新开的吧?”

服务生说:“开了一个多月,怎么样?如果有什么建议咱们这里有留言本,您也可以写在上面。”

白飞飞对安铁笑了笑,说:“怎么样?还误打误撞找了个新地方,你想喝什么?要不你在来雪茄尝尝?”

安铁道:“看你的,雪茄就免了,抽不惯那玩意。”说完,安铁点起一烟,酒吧里还算比较安静的,人们说话的声音都尽量压低,一看就是一群颇有素质的小资白领的新地方。

就在这时,安铁听到背景音乐中似乎还隐约有铃铛的响声,安铁纳闷地环视了一眼酒吧,暗想,可能最最近神恍惚,再加上曈曈手腕那个铃铛给闹得,居然产生错觉了。

白飞飞看了一眼酒水单,点了两杯**尾酒,然后两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谈起来。

白飞飞道∶“说说,找我有啥事,还不想电话里说。”

安铁喝了一口酒,道:“!甜不拉几的,其实也没什么贴别的,我整的那个活动的复赛不是要开始了吗,赵燕想让我多找几个评委平衡一下,省的有人钻空子,怎么样?支持一把不?”

白飞飞想了想,说:“支持没问题啊,可我身份不咋地,怕给你丢脸,一个小小的摄影师,当什么评委啊?”

安铁道:“那怎么不行,绰绰有余,你可是马上就要开个大型摄影展,造成全程轰动的摄影师,怎么能说是小小摄影师?不能这样谦虚,知道不?”

白飞飞抿嘴笑道:“看你整得,跟我是国际摄影大师似的,哈哈,行,那我就应了。”

安铁道:“这才像话,嘿嘿,对了,你今天不是说整理贵州的照片吗?感觉怎么样?”

白飞飞喝了一口酒,说:“不错,你还别说,在贵州拍的那些还真是挺好的,我打算整出一组来,道时候在影展上弄个风土人情的专区,你觉得怎么样。”

安铁说:“我看行,你就放手整吧,我负责把你卖出去,哈哈。”

白飞飞瞪了一眼安铁,说:“这的酒挺好啊,咱们再来两杯别的尝尝?”

安铁说:“行!服务生!”

服务生过来以后,安铁对白飞飞说,这次还是你点吧,我要烈一点的,别给我点那些甜不拉几的就行。

白飞飞低头看酒水单的时候,安铁环视了一眼酒吧,发现酒吧里还有很多小姑娘在促销酒水,安铁正想把头转过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背影,安铁一下子呆住了。

白飞飞这时刚点完酒水,用手在安铁眼前晃了晃,道:“看什么呢?”

安铁给白飞飞指了一下前面,接着,就听叮叮当当一阵轻响,那个熟悉的背影转过身来,白飞飞也呆在那里。

第一部 第362章 希望叔叔幸福

安铁和白飞飞对视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站在那边那个促销酒水的女孩不就是曈曈嘛,安铁蹭地站起来,往曈曈那边走去,只见曈曈还在那个桌子上的一个外国人讲解她促销的酒水,那外国男人的眼睛正不安分地往曈曈身上看。

安铁一把拉住曈曈的胳膊,曈曈猛地一回头,一看是安铁,手上拿的托盘同时掉到了地上。

托盘上还有一瓶酒和几个杯子,酒和杯子摔碎的声音引起了酒吧的一阵骚乱,曈曈眼神慌乱地看着满脸怒意的安铁,低下头,小声说,“叔叔,我……”

这时,白飞飞也走了过来,揽过曈曈的肩膀,给安铁使了个颜色,对曈曈说:“曈曈,你怎么到这里来搞促销啦?”

曈曈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安铁,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正要说话的时候,酒吧的工作人员就赶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安铁看了一眼那个工作人员,没好气地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13岁的女孩子你们也敢用!?”

酒吧的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看曈曈,然后说,“先生,你是说她吗?你认识她?”

安铁说:“我怎么不认识她,你们竟然用童工?!”

酒吧的工作人员满脸尴尬地说:“这个,我们不知道她才13岁啊,她跟我们说她18岁,这个……”说完,酒吧工作人员又对曈曈说:“小姑娘,你不是说你18岁吗?哎呀,你可害死我们了。”

曈曈咬了一下嘴唇,走到安铁身边,拉了一下安铁的胳膊,说:“叔叔,不怪他们,是我骗他们说我18岁了,他们才要我的。”

安铁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眼泪的曈曈,叹了口气,说:“好了,咱们先回家。”

这时,白飞飞对工作人员说:“没事了,麻烦你们,以后记得一定要问清楚,这么大的孩子哪能在这里工作呢。”

工作人员点头哈腰地说:“是,小姐说的是。”

安铁看了一眼那个工作人员,然后叫上白飞飞,打算离开酒吧。

这时,曈曈小声说:“叔叔,等等,我还没把衣服换下来呢。”

安铁这才发现,曈曈还穿着促销酒水的衣服,那是一套银白色的连衣裙,裙子特别短,曈曈修长的腿在裙子下一览无余,安铁一看,更加生气了,没好气地说:“快换下来!”

曈曈委屈地看看安铁,然后去酒吧后台换衣服,白飞飞瞪了一眼安铁,跟着曈曈走了进去。

上车以后,安铁一直没怎么说话,白飞飞跟曈曈坐在后座上,搂着曈曈说:“曈曈,怎么想着去做促销员了?那里多乱啊?”

曈曈小声说:“反正又闲得没事,我想找点事情做,就去了。”

白飞飞说:“去几天了?不是听叔叔说你去老师家画地图吗?”

曈曈偷偷看了一眼安铁,说:“去五天了,我骗叔叔来着。”

白飞飞看了一眼安铁,说:“行啦,别生气了,曈曈这也是在实现自我价值,虽然想法不成熟,可也是值得表扬嘛,你就别冷着一张脸啦,别把曈曈吓着。”

曈曈小声对白飞飞说:“白姐姐,你别说了,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瞒着叔叔去做促销员。”

白飞飞笑着:“没事啊,你叔叔太担心你了,你是不经常去那种地方,不知道,那里挺危险的,好了,都没事,一会你跟你叔叔回家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了,知道吗?”

安铁从后视镜看到曈曈又偷偷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低着头“嗯”了一声。

安铁对白飞飞说:“飞飞,我先送你回家吧?”

白飞飞说:“行,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行,早点带曈曈回去休息。”

安铁道:“那怎么行,现在都这么晚了。”

曈曈也看看白飞飞说∶“是啊,白姐姐,一会让叔叔送你上楼去吧,你家的门洞里挺黑的。”

安铁一听,心想,这个小丫头,还挺为别人着想,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回家一定不能给她好脸,让她明白事情的厉害关系,别那么有主意,13岁小毛孩就出去打工。

到了白飞飞家的楼下,安铁对曈曈说:“你在车里等我,我送你白姐姐上楼,我把车门先锁上了。”

曈曈心虚地看看安铁,乖乖地说:“嗯,我知道了。”

白飞飞在一旁看着安铁没好气地对曈曈说话,从安铁背后使劲掐了安铁一把,安铁回头对白飞飞笑了笑,然后送白飞飞上了楼,到了白飞飞家的门口,白飞飞对安铁说:“回家就让曈曈休息吧,别说她了,我看曈曈这是想快点独立,这丫头真挺要强的。”

安铁叹了口气,说:“是啊,真没想到她居然跑去打工?行,我知道,你早点休息,别担心我和曈曈了,我回去跟她好好谈谈,不会责备她的。”

白飞飞道:“嗯,那你走吧,曈曈还在下面等着呢。”

安铁下了楼,到车旁的时候,看见曈曈正坐在车后座上玩自己的手指,手腕上的铃铛不时响一声,好像在为主人抱屈一样。

安铁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扭头对曈曈说:“坐前面来吧。”

曈曈眼睛一亮,赶紧打开车门走到前面的座位上坐下来,然后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裙子,眼睛看着前面发呆。

安铁发动了车以后,出了白飞飞家的小区,带着曈曈一起行驶在大马路上。

安铁一边开着一边不时扭头看看曈曈,只见曈曈在那一会把玩自己的手指,一会有些别扭地在那里整理一下裙子,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安铁清了清嗓子,说:“怎么不说话啊?知道自己错了?”

曈曈扭头看看安铁,然后低着头说∶“我没错,打工赚钱有什么不好的。”

安铁一听,知道曈曈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道:“你还有理了?!说说,为什么出去打工?零用钱不够你可以自己到卡里取啊。”

曈曈看着安铁,说∶“那是叔叔的钱啊,我应该自己挣钱才对,叔叔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你的钱就是秦姐姐的钱了,我……”

安铁听完,愣愣地看着曈曈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即使我结婚了我也是你叔叔啊?你怎么不能用我的钱?”

曈曈顿了一下,道:“叔叔,我是想独立起来,能自己照顾自己,这样你和秦姐姐就不会因为我的事情老吵架了,秦姐姐生我的气我知道的,我现在希望叔叔能够把秦姐姐的气消了,让我怎么样都行,我自己住,不用叔叔养活我我也行的。”说完,曈曈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安铁连忙把车在路边停下来,看了曈曈一眼,然后揽过曈曈说:“丫头,别哭啊,我又没责怪你的意思,你这样在外面很不安全,知道不?”

曈曈的眼泪流的更多了,哽咽着说:“叔叔,我求求你,你就跟秦姐姐和好吧,自从你们上次因为我吵架,我就看你每天都很不开心,叔叔,你能把我养这么大,又对我这么好,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如果你再因为我每天都这么难过,我情愿回贵州或者自己养活自己,叔叔能幸福,是我最大心愿,你还记得我在雍和许了一个愿吗?我许的愿望就是希望叔叔幸福。”

曈曈的话像刀一样,一下下割着安铁的心,让安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抱着曈曈,让她的眼泪落进自己的怀里,而那些眼泪此时像一朵朵初绽桃花,开在安铁的口。

过了一会,安铁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丫头,是叔叔对不起你,没有好好关心,照顾你,其实我和秦姐姐的事情一点都不关你的事。”

曈曈道:“叔叔,你答应我好不好?跟秦姐姐和好吧,如果秦姐姐不想我和你们住一起,我就住学校,不是马上就要上学了吗?我周末也尽量不回来,好不好?”

安铁痛苦地闭上眼睛,感觉口上曈曈的眼泪越来越烫,安铁缓缓地点点头,说∶“好,叔叔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自己出去打工了,好不好?”

曈曈眼泪朦胧地看看安铁,说:“嗯,我答应叔叔,以后专心读书。”

安铁给曈曈擦了擦眼泪,说:“不哭了,咱们回家。”

曈曈对安铁挤出一丝微笑,乖乖地“嗯”了一声。

到了家以后,安铁又跟曈曈坐在沙发上谈了一会,才知道曈曈不但晚上去酒吧促销酒水,白天还在超市里面做食品促销员,这五天打工的工钱都被曈曈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当安铁看到曈曈把装钱的那个小盒子递给安铁的时候,安铁心里一颤,说:“丫头,这些钱你自己收好,无论怎么样,这也是你人生当中的一种经历,记住,以后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别的什么也不要想。”

曈曈依偎在安铁身边,喃喃地说:“嗯,我知道了,叔叔放心吧。”

安铁缕了一下曈曈的头发,说:“去洗个澡,早点休息,以后想做什么事情跟我商量一下。”

曈曈“嗯”了一声,站起身,快要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曈曈扭头对安铁说:“叔叔,你也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好吗?”

安铁对曈曈苦涩地笑笑,说:“你就别那么多心了,人不大心那么远!”

曈曈这才开心地笑笑,然后近了卫生间,锁门的声音和曈曈手腕上铃铛参杂在一起,咔嗒的一声,把安铁的思绪拉到了秦枫自杀的那天晚上。

第一部 第363章 宝贝,你是我的新娘

想起秦枫为自己自杀,想起秦枫在病床上的楚楚可怜和婉转承欢,安铁心里一软,心里竟然有一种隐约的怨气。最近很长一段时期来,安铁总是容易沉浸在这种寡妇丧夫的怨气里,一想起秦枫,安铁就有一种习惯的忧郁。

正想到这的时候,安铁又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悦耳的铃铛声,郁的心情仿佛看到一缕阳光,顿时明媚起来。曈曈在贵州那片黄花中的明媚灿烂、纯净快乐的笑脸马上又浮现在眼前。接着白飞飞在海边浪花中那动人心魄的娇躯和执着而温柔的凝视也仿佛尽在眼前,仿佛曈曈和白飞飞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安铁的心不由得跳动了几下,想起来这种心跳的感觉自己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了。想起来,自己和秦枫刚认识的时候,每次去广电门口接秦枫下班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是激动地跳动着的,可是,什么时候,自己和秦枫一起这种心跳的感觉就没有了呢?自己和秦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秦枫和自己的四年来的感情是不能否认的,人的感情要是说没有就没有了,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实际上,自从李晓娜背叛安铁的感情之后,他对那种朝三暮四、拿感情当儿戏的人是深恶痛绝的,只是他已经不能再相信爱情了。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自己还跟个脸上长满了青春痘傻逼一样彪呼呼地相信纯真的爱情,那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纯牌的标准傻逼,爱情不过是傻逼们的游戏,为了逼自己认同这个观点,他不惜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了妓女,他用一个自残式的举动,给自己和所谓爱情一个响亮的讽刺的嘴巴。但是,在后来不久,安铁就有些后悔了,他认识到自己这种愤青式的自残行为没有给自己带来一丁点快感,除了获得了一种对李晓娜报复满足,除了增加自己对自己的嫌恶和一个放纵的理由,没有任何**意义。难道对为了李晓娜,把自己干净的身体送给一个妓女有任何意义吗?显然没有,一点也不值得。

安铁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曈曈手腕上发出来的铃铛声,回忆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感情轨迹,嘴角不由自主地又流露出那种隐约的嘲讽的笑意。

李晓娜的背叛,不是背叛了安铁的爱情,她只不过是背叛了自己的爱情,安铁只是不幸成了一个配合李晓娜完成一次爱情背叛而已。如果李晓娜要是知道安铁为了报复她做的那些傻逼事,弄不好要高兴得好几晚上睡不着觉,他报复了李晓娜什么?弄不好还给了李晓娜一种情感上的满足。

当安铁意识到这一点时候,安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所以,自从北京回来之后,曈曈来了之后不久,安铁的生活也就慢慢地不太确切地走向了正轨。之所以不太确切,是因为生活常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出轨,那么多的暗流在表面平静之下汹涌着,那么多的水洼在你前行的路上潜伏着,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会一脚踩到水洼里,然后摔上一个跟头,然后,你刚刚确立起来的信心就又被这一跤摔没了。

认识秦枫后,声名显赫、美丽动人的秦枫给了安铁回到正常的生活很大的信心,尤其在感情上,更是恢复了安铁心里感情的伤痕,使安铁又一次对爱情这个东西升起许多美丽的憧憬。对美好的感情又充分向往的人是很容易忘记旧痛的,只是需要一个起搏器,秦枫就是这个起搏器。

秦枫是安铁重新回到生活正常轨道的起搏器。安铁也从此努力工作,短短两三年安铁就在工作上取得了显赫的成绩,成了单位里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人才之一,同时还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公司,事业上已经算是有了不俗的成绩,一个毫无背景、身在异乡的年轻人做到这样已经相当的不容易。

可就在安铁和秦枫在事业上和感情上基本上算是一帆风顺的时候,安铁却总是觉得生活里似乎少了很多东西。眼前的生活并不令人满意。

当你对生活犹豫和不满意的时候,通常这意味着,要么是你欲壑难填,要么就是想要的得到的还没有得到,所以你仍然在犹豫和等待。

按道理说,现在的安铁已经拥有了许多,未来的生活正在向他灿烂地招手,一切看起来都很好。而且,安铁和秦枫两人,用刘芳的说话,就是两支已经有进帐的,还有无限上涨空间的潜力股,聪明的投资者一看道就会抓住不放的。

可是,安铁却感觉跟秦枫之间越来越远,为什么会这样呢,安铁经常想这个问题,但总是想不太明白,生活像一团麻,人就像被捆绑的麻花,许多时候,你不知道自己那里被捆绑上了,等你有一天发现自己扭曲了,却以为生活原本就是这样,你已经分不清扭曲的和正常的有什么区别了。

回想着认识秦枫以来的一系列变化,眼前闪过曈曈、白飞飞、柳如月、吴雅、赵燕的身影,每一个人的身影里,秦枫的影子似乎都藏在里面看着自己冷笑,如同这些年生活的起伏沉浮,也一直有秦枫的身影相陪伴。

安铁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眼前的一切乱作一团,把自己捆绑得一步也不能动弹,他急需要一个出口,急需要找到一个关键的症结,安铁必须找到这个出口和症结。

一定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蒙住了我们的眼睛。

安铁想,自己对秦枫必须有一个交代,对白飞飞和曈曈也必须有一个交代。人活着,就必须对别人有一个交代,尤其是不能辜负一个爱你的人。

随之,让安铁犯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去交代。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安铁现在就好像成了一个对不起所有人的罪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既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做好。

马上就要跟秦枫结婚了,到现在为止,许多东西都是秦枫在催着办,安铁心里一直犹豫着,也惭愧着。不管秦枫和自己有什么问题,事情已经到了眼前,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承担起来,他不能容忍自己去伤害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不管这个事情的结果如何,即使是一个伤害,做为一个男人,在必须承担的时候,也必须去承担。也许,跨过结婚这一步,所有其他的东西都会豁然开朗起来,现在的一切担忧都是自己多余的顾虑。

想到这里,曈曈正好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安铁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笑道:“叔叔在想什么啊,烟灰都烧那么长了。”

安铁回过神,有点悲悯地看了曈曈一眼,然后有点心痛地对曈曈说:“丫头,早点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要是再有出去打工一类的傻想法,别怪叔叔对你不客气啊?”

曈曈“嗯”了一声,有些担心地看着安铁笑了笑,然后就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一早,安铁早早地就起来了,把曈曈叫起床,然后出去跑步。这是安铁第一次主动叫曈曈跑步,比曈曈起得早。一路上曈曈疑惑而又开心地看着安铁笑,对安铁神头如此足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早晨,安铁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和曈曈一起做早餐,一起盛饭收拾桌子,对曈曈未来要上的中学做了一番憧憬,曈曈就要上中学了,是中学生了。安铁想着关于要给曈曈上学和生活要准备的一些事情,心里觉得很充实,一个人其实除了感情之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可做。

仿佛在一夜之间,安铁的思想来了一个大翻过,今天他打算好好找秦枫谈一谈,他想给自己的生活和感情一个结果,一个让大多数人都满意的结果,事情通常就是这样,让大多数人满意的结果是一种安全稳当的结果。应该也是一个幸福的结果。这是安铁昨晚一晚上通盘思考之下做出的决定。积极主动地办婚礼,给秦枫幸福感,让大家的感情都有一个着落。选择你所爱的,爱你所选择的,既然已经选择,就不要在犹豫不定。

生活的多项选择有时候是痛苦的源,现在,当安铁最后真正确定了自己的选择的时候,安铁还是感到了幸福,一种踏实的幸福。

到了单位,安铁进办公室的时候,嘴里竟然哼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曲子,就像小时候,安铁的父亲哼的那些曲子一样,迷茫却有着生命的漏*点。

“哟,主编大人,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连小曲都哼上了。”陈红打趣地问。

“干活去,别惹我,我忙着呐!”安铁笑着说。

“我晕,才当几天官就这么凶,你要是再往上升,我们还有个活嘛?”陈红笑嘻嘻地说。

“我凶吗?你看我这不是笑得跟花一样嘛!”安铁心情愉快地坐在办公室上,把窗子打开,然后,对周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我这窗台有点空啊,要是有盆花放在这里就好了。”

安铁的话说完不一会,就见陈红端了一小盆花走了过来,说:“给你,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伺弄花嘛,今天这是动哪筋想起养花了?”

安铁马上接过花,笑呵呵地说:“好好好,谢谢你啊陈红,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谁说我以前不喜欢伺弄花啊,我跟你说过嘛?”

陈红把花放在安铁的桌子上,说了一句:“懒得理你。”然后就走了。

安铁也没理会陈红,高兴地把花捧在手上,左看右看,然后,放在窗台上,这时候,一阵风吹来,风中那种干燥空旷的味道让安铁心情顿时又敞亮了许多,这是秋天的味道,安铁想,今天是不是立秋啊?安铁对大自然的嗅觉非常敏感,以前的许多年,每一个季节来临,安铁都能通过空气中的味道闻个八九不离十。

安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只见天空碧空如洗,幽深高远,已经该是秋天到了。然后安铁一转头,发现陈红在桌子上一边奇怪地看着安铁,一边嘴里嚼着黄瓜。

安铁问:“你大清早的吃什么生黄瓜啊?”

陈红说:“今天立秋啊,当然要吃黄瓜,减肥。”

听陈红一说今天真是立秋,安铁对自己那种对季节天生的敏感又开始疑惑而欣喜起来,仿佛命中注定的一些事物,在你的生命中她们与生俱来就存在着,不用强求,一切都是在自然而然的发生,自然而然和你相遇,然后开花结果。

安铁坐在窗子前面发了一会楞,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列出一长串准备结婚要邀请的名单,列完名单,安铁又想起人这一辈子结一回婚,可以简单,但不能草率,想着准备让大强叫设计师为自己设计一套有个的邀请函和礼品包装盒子,别人结婚这些细节的东西都是通用的,我们必须是专门设计的。

然后安铁准备一会去滨海大酒店订一个中型多功能厅,然后准备搞一个中西餐结合的豪华自助餐婚礼酒会,请这个城市最好最有经验的婚庆公司,给自己和秦枫设计一个经典的婚礼庆典,让大强为自己准备一个结婚策划团队。把自己的婚礼搞得隆重但不奢侈,简单却不草率,明快却不失独特。

一上午,安铁一个人坐在窗子前面独自激动着,看着窗外高远的天空,和偶尔飘忽而过的白云,感觉幸福而不安。一个人太幸福,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别人的感觉。

安铁还想着,是今天晚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还是明天再打电话。安铁能想象得到,只要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父母得高兴得晕过去,安铁还能想象到,母亲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一阵兴奋地抱怨,肯定会责怪安铁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他们。安铁也知道,对于漂泊在外的人来说,在外面结婚是不算的,肯定还要回老家再办一次,让父老乡亲认同了,父母才会觉得这婚才算是结结实实算是结完了。

想到这里,安铁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种满足感顿时在全身弥漫着。

上午10点的时候,安铁出了单位,去滨海酒店订好了办酒席的多功能厅,8月天太热,不是一年里结婚最旺的季节,加上安铁跟滨海大酒店关系很熟悉,房子很顺利就订好了,交了定金,走出滨海大酒店的时候,安铁感觉自己正在一个人做一个美梦,马上又想起这个梦中的主角,秦枫。

想起秦枫,安铁心里升起一种惭愧和温情。他想今天一定要让秦枫好好高兴一下,一定要给秦枫准备一连串的惊喜。

想到这里,他又去商场买了两瓶红酒,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安铁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两个菜,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服务员看了安铁放在桌子上的两瓶红酒,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话,安铁就笑呵呵地说:“我不喝酒,你放心,这不算自带酒水,我就看着,不喝酒看着也挺好的。”

服务员奇怪地看了看安铁,笑了笑,做声不得。

安铁慢悠悠地吃完饭,已经是下午2点钟左右,然后又去一个档次不错的饭店,点了不少秦枫爱吃的菜,让饭店在6点左右送到秦枫家去。

订完餐,安铁又在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把玫瑰花,从花店出来,安铁一看表,正好是下午3点半。安铁想:“差不多了,我去秦枫那里等她下班,拿出十足的诚意,感动得她哭死,小样,看你天天说我对你不好。”

又一阵风吹来,感觉感觉到了凉意,安铁一看天,天上的云层变厚了许多,天空也开始变得昏黄起来,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

看来这秋天的脸跟春天的脸差不太多,变得也蛮快的。但天气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安铁的兴致和激动的心情。安铁开着车,又不自觉哼起来小曲,放了一盘自己平时喜欢的光盘,一路上摇头晃脑来到秦枫住的小区,跟一个初次约会的愣头青似的,看起来倍儿神。

停好车,安铁用钥匙打开楼下的门,一蹦三跳地来到了秦枫的门前。

站在秦枫家门口,安铁停了下来,竟然站在门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安铁笑了起来,这种傻逼感觉还真是多年没有过了。他知道这个时候秦枫是不在家的,自己这激动劲儿把安铁自己都逗乐了。

安铁轻快地快速打开门,然后转身关上门。等安铁转过头来,安铁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接着,他手中的红酒一下子掉在地上,“当”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鲜红的酒在地上缓慢地蔓延着,像触目惊心的鲜血。

接着,安铁另一只手中的玫瑰花,慢慢地垂了下来。

第一部 第364章 摔碎了的红玫瑰

主啊!原谅他们吧!原谅这些可怜孩子,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圣经》

在秦枫的沙发上,赫然是秦枫和李薇正在乱搞,只见李薇骑在秦枫的身上,嘴正叼着秦枫的上身,一只手拿着那东西在秦枫下身做活塞运动,秦枫的一只手使劲抓着沙发的边沿,另一只手揉捏着李薇浑圆的屁股,一眼望去,有种山海的感觉,相信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感觉非常刺激。安铁注意到,茶几上还放着一瓶润滑油之类的东西,两个人已经大汗淋漓,颇有战斗已久的样子,地上还落满了揉成一团的纸巾,两个人哼哼唧唧地,像两只发情的母兽,看得安铁心里一阵反胃。

今天是安铁来跟秦枫求和的日子,一个星期后就是两个人的婚期,安铁却在未婚妻的沙发上看到两个赤裸裸的女人正在沙发上表演着极其荡的春图,安铁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搞笑。搞笑得安铁啼笑皆非,安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让李薇给戴了个帽子,不知这样的帽子叫不叫绿帽子,或者粉帽子也不一定吧。

当安铁手里的酒瓶在地上破碎的时候,沙发上的两个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带着惊愕,动作一下子停在那里,就像一个画面被设置了定格一样,极其靡和滑稽。

安铁的脸上满是怒意,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把手里的那束玫瑰的捏的哗啦直响,安铁的手上传来一种刺心的痛,玫瑰花上的那些刺已经刺入安铁的手掌,在里面生发芽,安铁心里的愤怒也像疼痛一样发酵着,沸腾着。

此时,沙发上的李薇从秦枫身上缓缓下来,那极其讽刺的东西却还停留在秦枫体内,秦枫的面部表情非常僵硬,抓着沙发边沿的手缓缓松开,十分尴尬地想坐起来,而身子里的东西被秦枫这么一动像塞子似的弹出秦枫的身体,整个画面搞笑之极。

安铁冷笑一下,把手里的那束玫瑰使劲往秦枫和李薇的方向丢去,那束鲜红的玫瑰迅速的落在茶几上,然后,又从茶几上掉到了地板上,地板和茶几的边缘落满了玫瑰花瓣,像一场红色的雨一样,洗刷着客厅里的残局。

安铁握紧拳头,关节劈啪作响,李薇和秦枫的脸上顿时花容失色,当李薇光溜溜地走下沙发,站在地板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安铁迅速转过身,咬着牙丢下一句:“婊子!”

接着安铁使劲把门一关,麻木的走下楼去。

安铁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到棉花上似的,下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猫叫了一声,安铁一愣,自嘲地骂道:“!都她妈是婊子!”

安铁快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上去之后就发动了车子,这时,天边陡然出现一道闪电,安铁感觉眼前飞快地一闪,闪的安铁眼前一阵发晕,接着一声闷雷响了起来,安铁迅速发动车子,冲出秦枫家的小区,沿着大路飞驰着。

安铁突然感觉到一种深切的悲哀,那种悲哀不是对秦枫,而是对自己和更多的人的悲哀,在秦枫家门口的画面像a片一样在安铁眼前变换着,哪个男人会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居然会与一个女人乱搞,而且对方居然还是一个女人,真***滑稽,滑天下之大稽,这个社会怎么了?男人怎么了?女人怎么了?我们到底都怎么了?!

尽管安铁自己也做过不少荒唐事,甚至还也秦枫李薇三个人在酒后乱情过,这件事一直在安铁的心里像一片乌云,让安铁一直郁闷不已,安铁也怀疑过秦枫和李薇的那种关系,但安铁总是不太确信,今天,当安铁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让安铁的胃里翻腾起来,人生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用来恶心的,安铁又开始愤世嫉俗起来。

外面乌云满天,天色暗的吓人,那种山雨欲来的气氛使安铁中的愤怒开了锅一样沸腾着,安铁不断地提升着车速,车子飞奔在宽阔的马路上像是着了魔似的,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安铁眼睛瞪着前方,但他却看不到路,他看到是两具白花花的体,像两条闪电一样撕裂着天空和心灵的体。

这时,豆大的雨点砸到车窗上,砸进车里,砸在安铁的脸上,像谁在抽安铁的嘴巴一样,安铁觉得脸上火辣辣地,那雨点就像滚烫的开水,每落一滴在皮肤上,安铁的心就痛一下,安铁甚至希望这雨是一团团的烈火,把自己烧掉算了,把这个疯狂而糜烂的世界一起烧掉算了。

安铁死死抓着方向盘,手心里的玫瑰花刺生生地往里面扎着,扎得安铁已经开始麻木,只感觉呼呼的风声和滚烫的雨点在向着自己的身上袭击着,而安铁几乎是在一味地挨打,备受折磨与蹂躏。这他妈就是生活,活生生的生活,你的女人在另外一个女人胡搞,她们就像发情的野猫,相互撕扯着,相互爱抚着。

安铁回想着与李薇和秦枫的那一次,突然胃里剧烈地翻腾起来,他想吐,可有些东西是吐不出来的,所以安铁只能吃下去,不管那个东西多肮脏,多丑陋,安铁早已经把它吃下去了。

安铁突然觉得无比悲凉,他没有愤怒,只觉得恶心,恶心得想吐,他是觉得自己恶心,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自己是唯一应该下地狱的人,如果审判者找不到证据,他将主动交出证据,亵渎灵魂者,本书转载16k文学网16k.cn最后亵渎的必定是自己。

雨越下越大,安铁的一只胳膊已经被冰凉的雨水淋得湿透了,这是秋雨,这的确是一场秋雨,这场秋雨如果不是在今天,安铁一定会站在雨里大呼痛快,然后为这个秋天喝上一杯,然后对所有人说:“我要结婚了,我的婚礼在秋天,新娘也是那个在秋天的新娘。”

安铁在握着方向盘的时候,猛然看见那枚婚戒还圈在自己的手指上,这多可笑,我应该送给秦枫一对钻戒才对,女人不是都喜欢钻戒吗?太可笑了,安铁居然还与那个所谓的第三者高过两次,妈的,看样子那个李薇是扮演男角吧,她爱她吗?她如果不爱也不会任由安铁她,女人之间的爱真富有牺牲神啊。

这个时候,道路上的车况已经不允许安铁快速开车,现正正是下班的高峰,安铁暂缓车速,差点没和前面一个车撞上,前面车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半个头来,瞪着眼睛骂道:“妈了个逼,你彪啊!”

安铁呆呆地看了一眼那个人,冲着那个人毛骨悚然地笑了一下,那个人恐惧地看看安铁,迅速钻出安铁的视线,安铁哈哈大笑地说:“!我他妈就是个彪子!”

穿过闹市区,安铁终于又快速行驶起来,仿佛只有在这种速度之下安铁的脑子才能停止思考,闪电再一次划过灰蒙蒙的天空,雷声在天边炸响,安铁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在安铁的脑子里冒出了在贵州的那片黄花田。

满天的黄花,满眼的黄花,在安铁的视线蒙上一层又一层,安铁的前面是一条深不可测黄花海,这片黄花海洋里什么也没有,它是空的,安铁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印,在远方,一阵铃铛的声响慢慢靠近安铁,接着,是卓玛的脸,卓玛阳光一样的笑容在安铁眼前绽放,突然,卓玛倒进了那片黄花海洋里,脸色惨白惨白的,然后安铁听到了李海军的哭声,李海军消瘦的脸又在安铁眼前放大,再慢慢消失,又是一片死一样静寂。

安铁感觉自己此时不是在大连的马路上一辆行驶的车里,而是漂在黄花海洋的半空中,他在这片死寂里越来越孤单,越来越冷,就在安铁感觉自己也快要消失的时候,安铁在一片雾气中看到了曈曈,曈曈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像一只小鸟一样漫步在云端,曈曈手腕上的铃铛声像催眠的乐曲,安铁的眼皮发沉,可他不想睡,他还要看看曈曈的脸。

安铁居然在这个时候笑了,安铁的笑声在雨里显得那样苍凉,早晨安铁还满怀希望地认为今天就是幸福生活的开始,他的新娘在等着他,他的新娘受了委屈,他应该把那个美丽的新娘抱在怀里,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安铁再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无情,这个打击像一记闷雷,炸得安铁眼冒金星,新娘呢?新娘是谁?安铁要挽着一团空气结婚吗?还是要挽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在她的身上还挂着另外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她们嬉笑着叫他老公呢,她们要两个钻戒,然后安铁看着她们在婚床上缠在一起,等她们需要**时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那掏出来,然后她们还会用一把刀把那**切掉,用安铁的血做润滑油。

安铁的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幻觉,美丽的,丑陋的,痛苦的,悲哀的……那些幻觉想咒语似的控制着安铁,安铁的表情近乎疯狂地变化着,他是被自己击垮了,他无处可逃。

瓢泼大雨在道路上溅起无数水花,淤积的水上不断地涌起一个个气泡,然后那些气泡又不断地幻灭着,安铁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那些泡沫堆砌起来到了安铁的喉咙,安铁的呼吸越来越局促,车速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安铁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剧烈颤动起来,腔里的内脏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接着,安铁耳朵里的雷雨声不见了,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

安铁又置身在那片黄花海洋里,前面就是曈曈的影子,铃铛的声音唤醒安铁,可安铁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安铁张开嘴,想喊住曈曈,可安铁喊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曈曈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安铁疲惫地在黄花海洋里下沉着。

下面还是黄花,安铁的胳膊不断地撞在黄花坚硬的尸体上,每撞一次就疼一次,安铁的声音就像风一样被吹散了,安铁很困了,他想睡,一直睡,可曈曈手腕上那串清脆的铃声又不断地唤醒安铁,安铁只能反反复复地疼痛下去,没有止尽,没有终点……

一阵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安铁没有了知觉,在泥水里,暗红色的体在水泡里引出暗影。

(——kxkb手打)

第一部 第365章 病房里的女人们

安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病房里静悄悄的,白炽灯把安铁晃的眼睛有点花,安铁试图坐起来,刚一动,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安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冷汗,安铁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出了车祸了。

安铁泄气地躺在病床上,环视了一下周围,瞳瞳正趴在安铁的右手边,受伤的输器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仿佛时间也随着这些药物变慢了,瞳瞳的脸色正好对着安铁,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估计自己是睡了很久了,瞳瞳已经疲惫地歪在了病床上。

安铁又往左边看了一眼,左边坐着白飞飞,之间白飞飞的一只格胳膊肘在桌子上,指着头,好像也正在打瞌睡,处于半睡眠状态,睫毛还一跳一跳的。

安铁动了动嘴唇,刚想叫白飞飞,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从没口走进来的正是安铁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秦枫。

秦枫一看安铁已经醒来,正看着自己,站在门口了愣住了,可能是秦枫推门的响动惊醒了瞳瞳和白飞飞,白飞飞和瞳瞳同时醒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秦枫,然后看到安铁醒过来,都开心地盯着安铁,齐声道:“叔叔你醒了?”“安铁,你醒了?”

接着瞳瞳眼圈一红,看着安铁哭了起来。

安铁对白飞飞点点头,然后对瞳瞳有气无力地说:“丫头,别哭!”

白飞飞在一阵欣喜之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秦枫说:“秦枫,快看看去,安铁醒了。”

秦枫看看白飞飞,然后越过白飞飞的肩头看一眼安铁,不自然敌对白飞飞笑笑说:“醒了就好!”说完,秦枫磨磨蹭蹭地走到安铁身边坐下来。

这时,白飞飞可能发现了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安铁和秦枫,安铁把头扭到瞳瞳那边,最正在抽泣的瞳瞳说:“丫头,我睡了多久了?”

瞳瞳抽抽搭搭地说:“十几个……小时了,天都……快亮了,叔叔,你疼不疼?”

安铁对瞳瞳努力地笑了一下,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安铁的舌头直打结,安铁咬着牙说:“不疼,别哭了。”

秦枫处境尴尬地坐在那,眼睛盯着安铁,好几次想说话,都没说出口。

白飞飞走过来,站在瞳瞳身后,对安铁说:“刚醒,先别说那么多话,你的情况还得观察观察呢。”

安铁道:“我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浑身都疼啊?”

秦枫在一旁小声说:“你的胳膊骨折了,其他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安铁……”

秦枫说到这里,安铁打断秦枫说:“行了,我知道了。”

白飞飞和瞳瞳不解的看着安铁和秦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整个病房,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瞳瞳手腕上的铃铛不是叮铃铃响一下,病房里的气氛愈加压抑起来。

安铁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吸进了满鼻子的来苏水味,腔又疼又闷,安铁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秦枫站起身来,对瞳瞳和白飞飞说:“你们都没吃饭吧?我先出去买点吃的。”

说完,秦枫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转过头,对白飞飞和瞳瞳说:“对了,你们想吃什么?”

白飞飞愣愣地看着秦枫,说:“秦枫,要不起我去吧?”

秦枫快速拉开了病房的门,低着头说:“还是我去吧,那我就买着什么算什么了。”秦枫闪身出去,病房的门应声关闭起来。

看着秦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安铁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虚弱地躺在床上比上眼睛。

瞳瞳和白飞飞静静地呆在安铁身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安铁睁开眼睛,看见瞳瞳和被当地还在盯着自己看,眼睛满是疑惑,安铁说:“你们放心,我没事,中午喝了点酒,天又下雨,我开车又快,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子的时候,你们都累了吧,要不你俩先回去休息吧?”

瞳瞳铃铛一响,轻轻握住安铁正在输的右手,说:“叔叔,我在这里陪你。”

白飞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安铁,说:“你到底怎么搞的?听说你是超速驾驶出的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瞳瞳在一旁点点头,也问:“是啊,叔叔,你不是找秦姐姐跟她和好吗?……”

安铁刚想叹口气,口就传来一阵疼痛,安铁轻声咳嗽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瞳瞳含着眼泪,还是固执地说:“不!我要留下来陪你。”

白飞飞拍拍瞳瞳的肩膀,然后对安铁说:“还是先等一会吧,等秦枫回来我们再走,你现在这样,没人照顾可不行的。”

安铁扭头看一眼左边的那只胳膊,只见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蜷在身侧像个假肢似的,安铁疲惫地往后仰着头,说:“怎么胳膊也断了?!!”

白飞飞道:“你这是万幸啊,你就烧高香吧,你没看你车成什么样了,都快报废了,幸亏气囊弹出来了,要不……呸!什么也别说了,好好休息,少说话。”

瞳瞳也说:“是啊,叔叔,你不要说话了,我们就陪着你在这呆着。”

安铁放松地躺在病床上,躺在瞳瞳和白飞飞温情的目光里,心里的激动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此时,病房里的交流是默默无语的,安铁身上传来的疼痛似乎也被这种案情而温情的气氛抚慰了些许,输器离得药水滴滴答答流进安铁的血管里,安铁感觉一阵阵的凉意慢慢侵袭着自己,这时,瞳瞳温暖柔嫩的手心及时贴住了安铁的胳膊,安铁扭头看了一眼瞳瞳,然后又看看白飞飞,微笑了一下,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铁隐约听到病房的门响了一声,安铁赶紧把眼睛睁开,神经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一看进门的是一个值班护士,安铁松了一口气,又把眼睛闭上。

只听白飞飞轻声对护士询问了一下安铁的情况,那个护士简单对白飞飞说了两句,然后给安铁换一瓶药,走出病房,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安铁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耳边只剩下铃铛清脆的响声,和满眼黄花的海洋,这个梦仿佛一直在安铁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地演绎着,时而安静温馨,时而惊悸哀伤,整个梦里都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曲子,催动着安铁的情绪和感官。

安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瞳瞳和白飞飞已经不在了,秦枫正坐在自己身边呆呆地看着自己,安铁一看到秦枫,中那口闷气又膨胀起来,胳膊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输器的小卡子正好打在铁护栏上,吧秦枫惊得回过神来。

秦枫慌乱点看看安铁,检查了一下安铁发生了什么状况,发现输器在那晃晃悠悠时,秦枫才又坐下来,低着头说:“你醒啦?想喝水吗?”

安铁盯着秦枫,然后把眼睛闭上,缓缓地说:“你回去吧!”

秦枫愣愣地坐在那,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悲凄地说:“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可你能不能别赶我走,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我……”秦枫趴在安铁打着石膏的左手边,肝肠寸断地哭着。

安铁听着秦枫地哭声,脑子里立刻就闪现出秦枫和李薇在沙发上胡搞的画面,安铁口闷闷地疼痛着,把秦枫的哭声也隐去了。

秦枫哭了一会,抬起头,用手背擦擦眼泪,说:“我不打扰你休息,你睡吧,你要什么就叫我。”

安铁哀伤地看着秦枫,只见秦枫的脸色异常憔悴,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膀上,眼睛里灰蒙蒙的,与往昔意气风发的秦台长简直判若两人,安铁在心里叹了口气,淡淡地对秦枫说:“你先回去吧,你也可以再来,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你也应该在这,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来,这不是为你,这件事情说出来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秦枫的眼睛里一片黯然,动了动嘴唇,悲悲切切地说:“安铁,不要这样对我,你可以对任何人说,可你不能这样狠心对我,我知道是我的错,也知道能不能原谅我,可……你连恨我都懒得恨吗?”

安铁闭起眼睛,说:“你走吧,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就行。”

秦枫站起身,眼睛里不住地流着眼泪,静静地看了安铁一会,喃喃地说:“安铁,对不起……”秦枫慢慢走到病房门口,大开门,离开了病房。

安铁听到病房门响动了一声之后,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此时,窗外已经透过来一丝暗红色的光线,照在一片洁白得病床上,安铁的心调的很慢,很沉重,窗外的鸟鸣一声接着一声传进来,安铁很清楚,新的一天又来了。

此时的安铁,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他想看看曙光,却发现曙光就在自己身上,他想听听鸟叫,鸟叫的声音记在自己的心里,而安铁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他想让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在这片空白里静静地呆着,哪怕孤寂到浑身结满了白色的冰霜。

安铁累了,累的是那么彻底,安铁想无休止地睡下去,再也不醒来,可就在安铁打算沉下去的时候,耳边一阵清脆的铃声像天籁一样响彻在脑海里,让安铁挥之不去。

第一部 第366章 秦枫乖了

安铁刚一醒来,额头上就冒出一层冷汗,胳膊上和身上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疼痛让安铁呼吸都有些困难,安铁睁开眼睛,曈曈正站在床边用一块毛巾给安铁擦额头上的汗水。曈曈紧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给安铁擦拭着,手腕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在安铁耳边响着,安铁才知道梦里铃铛声的源头在现实中。

曈曈看见安铁睁开眼睛,对安铁明媚地笑着说:“叔叔,你醒了?喝不喝水?饿不饿?”

安铁动了动嘴唇,说:“给我倒点水吧,丫头。”

曈曈一听,赶紧给安铁端过来一杯水,然后把病床摇起来,摇到安铁感觉舒服的角度,端着那杯水喂给安铁喝。

安铁吃力地动了一下身子,尽量配合着杯沿的角度,喝下一口水之后,嗓子里一阵清凉,似乎疼痛也缓解了稍许,安铁喝完水以后,曈曈又给安铁的身后塞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安铁靠在上面觉得舒服很多。

曈曈站在床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问安铁:“叔叔,吃东西吗?白姐姐马上就回来了,她回家给你炖汤去了。”

安铁说:“丫头,坐下吧,我现在还不饿。”

曈曈听了安铁的话,坐在安铁身边,看看安铁,说:“叔叔,那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吃水果有营养的,增加身体抵抗力。”

安铁摇摇头,说:“不用忙活了,我没事,就是胳膊不能动挺别扭的。”

曈曈眼圈一红,握着安铁的手,说:“叔叔,你到底怎么搞的呀?开那么快的车,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说到这曈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安铁赶紧拍拍曈曈的手背,说:“好了,不是没什么大问题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昨天晚上在家住的,还是在你白姐姐那住的?”

曈曈道:“住在白姐姐那的,白姐姐和我一大早就来了,对了,叔叔,秦姐姐怎么了?早晨我们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走廊里,好像挺难过的样子,我们一来,她就走了,说晚一点再过来照顾你。”

安铁听曈曈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意识到可能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安铁沉吟了一会,说:“没事,估计你秦姐姐可能是担心我。”

曈曈纳闷地看看安铁,刚想问安铁什么的时候,白飞飞推门走了进来,拎着一堆东西,看着安铁和曈曈在那说话,白飞飞忙散伙似地把东西放下,然后对安铁和曈曈说:“吃东西啦,我整了一大锅**汤,都多喝点。”

曈曈帮白飞飞盛汤的当口,秦枫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也是拿着一堆吃的东西,看看病床上的安铁,眼睛黯了一下,然后缓缓走过来说:“你们也在吃东西啊?正好,我带来一锅**汤。”

说完,秦枫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时,白飞飞和曈曈停住了盛汤,看着秦枫,秦枫一看白飞飞带的也是**汤,把自己的汤盘盖上,尴尬地笑笑说:“一样的啊。”

白飞飞也对秦枫笑了一下,说:“是啊,咋俩还整重了,秦枫,我看安铁一定爱喝你弄的汤,你盛给安铁喝吧,我这锅我和曈曈包了,嘿嘿。”

曈曈看一眼安铁,又看看秦枫说:“秦姐姐,你喂叔叔喝吧。”

秦枫看一眼安铁,然后把汤盛进碗里坐在安铁身边,一手拿着汤碗,一手拿着汤勺,省出一勺,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犹豫了一下,送到安铁嘴边。安铁看着秦枫讨好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把秦枫送到自己嘴边的汤喝了进去。

秦枫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又继续喂安铁汤喝,这时,安铁扫了一眼白飞飞,只见白飞飞楞楞地看看安铁和秦枫,与安铁的目光碰到一起,然后迅速躲闪开,对曈曈说:“来,曈曈,你也喝点,一会去我那再睡一会。”

秦枫听了,说:“今天我请假了,我来照顾安铁吧,估计你们昨晚也没睡好,等明天你们再换我。”

曈曈扭头看看安铁,“嗯”了一声,说:“叔叔,那就让秦姐姐陪着你吧,我再回家给你拿点东西过来,还要在这住一段日子呢。”

安铁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大事,估计过两天也就出院了,折腾过来那么多东西怪麻烦的,曈曈,你就先住你白姐姐那。”

曈曈和白飞飞吃过东西后,又在这里呆一会,四个人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安铁也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秦枫虽然心里有点发虚,但表面上看情绪也平静了很多,乖乖地坐在安铁身边,细心地照顾着安铁,搞得安铁都产生了错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下午的时候,白飞飞就带着曈曈走了,临走的时候眼神复杂地看一眼安铁,安铁能感觉到白飞飞好像对自己和秦枫目前的情况有些疑虑,只不过白飞飞一直没有机会问罢了。

安铁看得出来,曈曈也在尽量给秦枫和自己制造机会,尽管曈曈十分想呆在安铁身边,还是懂事地跟着白飞飞走了,曈曈手腕上的铃铛声消失在病房里之后,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秦枫坐立不安地呆在安铁身边,眼睛呆呆地看着安铁,刚才伪装出来的和谐一下子又变得尴尬起来,安铁有些郁闷地躺在病床上,胳膊像粽子一样被石膏箍着,想动动身子都费劲,安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身上也感觉湿答答的,特别难受。

这时,秦枫见安铁不自在地在床上扭动着身子,赶紧站起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上直冒汗啊?”

安铁看看秦枫关切的样子,顿了一下,说:“感觉有点热,你看看空调是不是没打开。”

秦枫道:“哦,我也感觉空调没开,可你这样也不能开空调啊。”

安铁道:“打开吧,比热着强,车祸都没死,吹吹空调没什么大不了。”

秦枫神色一黯,找到遥控器把病房里的空调打开,然后重新坐回安铁身边,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似的,满脸凄楚和憔悴,打算给安铁擦擦额头上的汗。

安铁用没受伤的手,拦了一下秦枫,秦枫立刻就看到了安铁手指上的戒指,眼睛楞楞地盯着安铁,眼圈一红,说:“安铁,要不你骂我一顿吧,只要你能舒服点,行吗?”

安铁淡淡地说:“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让我静静。”

秦枫捉住安铁带着戒指的手,说:“安铁,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都可以说,可你不能不理我,我害怕这样,我知道我错了,可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补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安铁中闷气又涌了上来,猛劲咳嗽了一声,说:“你忘了昨天我对你怎么说的了吗?你难道非要我说明白?你知道我多傻逼吗?玫瑰花和酒你都看到了,咱们的婚纱照还挂在我卧室的墙上,酒席就定在15号,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完美的婚礼,你给我准备了什么?你说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秦枫抽噎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枫已经泣不成声。

安铁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哭了,我会照顾你的脸面,所以剩下的事情你还得办好,你去对亲戚朋友说我们的婚期推迟吧,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

秦枫停住哭声,喃喃地说:“好,我会对大家说的,只要你心里能好受点。”

安铁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现在很累,已经无心再去指责谁,安铁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肯定是双方都出了问题,并不是秦枫单方面的原因。从安铁一醒过来,安铁的心里就明白了,秦枫和自己一直都存在问题,只是大家都没有正视罢了,等到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才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有点手足无措。

安铁现在甚至很庆幸自己出了车祸,如果不是这样,安铁难以想象自己的情绪该怎么平复下去,一个李晓娜已经让安铁沉沦了多年,一个人没有多少年可以放任沉沦下去,我们在感情上失败以后,更多的是相互埋怨,或者心生恨意,现在安铁觉得这些都是傻逼才会干的事情,安铁的心虽然不时被情绪化的感情挑动着,可在心底,安铁已经很平静了,平静到失了言语。

秦枫坐在安铁身边嘤嘤地哭了一会,病房外突然有人敲门,接着大强和赵燕就走了进来,两个人拎着一大堆水果和吃的,赵燕的手上还拿着一大束花,秦枫赶紧走过去接过两个人手里的东西,招呼他们坐下。

大强看看安铁,说:“老大,我刚知道你出事了?怎么样?严重不?”

赵燕也说:“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安总开车一向挺稳的。”

安铁道:“没事,就是胳膊骨折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别担心,有事就忙你们的。”

大强看一眼秦枫,说:“哎呦,嫂子,你看你哭的,都成泪人了。”

秦枫不自然地对大强笑笑,说:“你呀,还是那么贫。”说完,又坐在安铁身边老老实实地呆着,听着三个人说话。

赵燕毕竟心细,发现秦枫有点反常,坐在那静静地观察着,也没怎么搭话,大强则挥舞着手臂,一边替秦枫和安铁的婚事喊冤,一边打趣着两个人,搞的安铁和秦枫像木偶似的。

送走了大强和赵燕,秦枫和安铁又别别扭扭地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安铁就渐渐睡着了,医院里的那些药品好像养猪似的,吃完人就想睡,不过这样也好,安铁在睡觉的时候,觉得脑子里最清净,心里也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