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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338章 秦枫在打什么主意

看到秦枫这么开怀地笑着,安铁也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是很少说这个口头禅了。

“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口头禅也一样,嘿嘿。”安铁一说习惯,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烟,本想掏出来抽一,可下意识地觉得一些臭毛病也的确挺不可理喻,便压住抽烟的冲动,喝了一口茶。

秦枫刚才把安铁的小动作也看在眼里,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给安铁添了一点茶,秦枫添茶的动作很秀气,微微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也随着视线在眼睛上垂下来,看起来什么柔媚。

别看秦枫已经三十多的女人了,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跟五年前没什么两样,而且在气质上更添了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看着非常赏心悦目,要是不了解秦枫的人,看现在的秦枫,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娇柔的小女人。

“是啊,人的一些习惯是很难改掉,也就是常说的江山易改本难移,嗯,对了,今天路中华的乱子怎么解决的?我只听说了那个民工赔偿的事情,另外一件事是什么?”秦枫慢悠悠地问道。”

“民工陪付的事情倒是好解决,可另外一件事就有点麻烦,你知道中华帮的那个陈立明吗?也就是最近跟你们画舫那个徐波走得比较近的那个人。”安铁知道,陈立明这个人自己虽然没跟秦枫谈过,可秦枫也是知道的。

秦枫抚着额头想了想,道:“嗯,知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他怎么了?”

安铁顿了一下,说:“他死了,在与一伙贩毒的做毒品交易的时候死的。”安铁说的很平静,可心里一想起夜总会那一幕还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眼睛看着秦枫是什么反应。

秦枫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往后靠了一下,用她咖啡勺搅动了一下咖啡杯里的咖啡,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秦枫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抬起头对安铁道:“其实也不会让人感觉意外,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又随时可能泄露秘密的人,死是最终的结果。”

安铁听了秦枫的话,看着秦枫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真是对秦枫的冷静有点不可思议,秦枫的反应似乎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安铁突然觉得秦枫有点不对劲,抬头看了秦枫一眼,看秦枫还在那里用勺子搅动咖啡,一时之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呵呵,没想到有些事情你不参与,却看得比谁都透彻。”安铁干笑了两声说道。

秦枫叹了一口气,把端在手里大咖啡杯往桌上一放,淡淡地说:“没办法,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得适应那种环境下的生活,画舫的水很深,工现在越来越觉得称的接受能力和警惕越来越强了,呵呵,不说这些了,真实这件事也不难懂,你也知道,我在那个渔村通过对王贵和李薇的监视了解了一些事情,其中就有他们在贩毒的一项,所以这事情一联想起来也就清晰多了。”

秦枫的话让安铁心里一动。

秦枫说得没错,陈立明跟徐波走得近,而徐波又跟支画穿一条裤子,今天下午在吴雅那,吴雅也说了,支画、徐波和琳达也去过那个渔村的房子,也就是说这些人现在达成了共识,所以陈立明的死就很明显了。

“那你现在怎么看吴雅和支画?之前你不是觉得吴雅太心急了吗?怎么又想着跟吴雅合作了?”

秦枫摊摊手,笑了一下,道:“其实我跟吴雅也不是合作,我只是给她找一些她需要消息就可以了,支画嘛,这个女人太复杂,要敬而远之,还有一点,这个王贵和李薇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否则有些人就不知道他自己姓什么。”

秦枫说话的时候,脸上一起带着淡淡的笑意,可说起王贵和李薇,秦枫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看安铁没有反应,秦枫抬起头,对安铁轻轻笑了笑,说:“我本来不想对王贵和李薇做什么,可这俩人时时处处的恶心着你,就像苍蝇一样,我要是用手去拍,会脏了我的手。”

“那你对现在的形式怎么看?依我看,现在大家都有点急了,这人一急了通常容易激发潜在的动物,可是要咬人的。”安铁看秦枫的样子,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感觉,转移了一下话题说。

秦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路灯,目光闪烁了一下,扭头看着安铁说:“何止咬人啊,我觉得应该是吃人才对,路中华的那个帮会,我提醒你一下,这次那个陈立明的死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收场,中华帮若不断臂求生,麻烦可就大了。”

此时秦枫那副总揽全局,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安铁又是一怔,跟秦枫聊的越多,越发现秦枫这个局外人当得非常称职,不知道秦枫要是参与这场争斗会鹿死谁手。

跟秦枫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安铁看着秦枫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消失在夜色中,站在街头久久无语,盛夏的天气很火热,夜晚更是有点发闷,安铁感觉到一阵热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衣服,才发现自己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居然穿了一件长袖衬衫。

“!”安铁骂了自己一句,把自己骂乐了,把衬衫袖子撸上去,双手着兜走了一段,才打了一辆车回家。

回到家以后,安铁一打开门,那种缺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又上来了,下意识地看一眼客厅和厨房,然后又走到瞳瞳房间的门口徘徊了一阵,看着瞳瞳房间里摆放着整齐的家具和铺着鹅黄色床单床铺,拿出手机又把瞳瞳晚上发的那条短信看了一遍,特别想马上就给瞳瞳打过去一个电话,可又怕扰了瞳瞳休息,只好郁郁地把手机扔在茶几上,然后直接进了卫生间,打算洗个澡再睡。

安铁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发现衣服都有点潮呼呼的,这种火热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心里烦躁,安铁把水温调得很低,凉凉的水从头上浇下来,安铁才总算是感觉回到家中了。

洗过澡之后,安铁围着一条浴巾往出走,走到没有还惯地犹豫了一下,扭头看着瞳瞳半掩着的房门,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钻进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间的灯,安铁一抬头就看到墙壁上方挂的那副瞳瞳画的《黄花黄》,那幅画看起来很宁静,意境也很美,就像瞳瞳安静地坐在那像自己倾诉着什么似的,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安铁走到床边,仰头继续看着那幅画,画中无尽的黄花在画布上无限延伸着,就像一个长长的美梦,用美好的颜色渲染了整个天空。

可是,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看着这幅绝美的画,安铁的脑袋里却不断闪现晚上在夜总会看到的那血腥的一幕,是不是任何的希望都要经历血的洗礼?一次又一次的揪心与折磨才能让人看到一点曙光,得到向往已久的宁静呢?

这一夜,因为白天的确是折腾大了,安铁睡得倒也不错,就如秦枫说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要过什么样环境下的生活,人的适应能力通常都很强。

安铁醒来以后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刚伸手去手机,手机却来了一条短信,安铁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瞳瞳来的,还没看信息,安铁就会心地笑了一下,着下巴打开那条信息。

“叔叔,你现在在单位吧?是不是很忙?我刚吃过早饭,正在印月湖边牵着马儿想你呢,这回我牵着的是你骑过的那匹‘逐日’,嘻嘻。”

安铁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就给瞳瞳回来一条短信:“丫头,我刚起床,你把我想得太勤奋啦,嘿嘿。”

安铁发完信息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搁在枕头旁,双手放在头后,歪着脖子静待瞳瞳的回信,这时,窗外的鸟叫声格外喜人,想起昨天那些不断让人意外的坏消息,这鸟叫声就像天籁。

没一会,瞳瞳的短信就回了过来,安铁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没把你吵醒吧,你昨天肯定见人谈事情,没休息好吧,一会下楼记得吃早点,哦,不对,估计一会就变午餐了,叔叔,你等下,我一会给你发一条彩信,让你看看我。”

看到瞳瞳这条信息,安铁心里跟长草似的,手里握着手机,靠在床头盯着等瞳瞳的彩信发过来,想想自己也真够笨的,现在手机这么多功能,连彩信这茬都没想起过,还是瞳瞳够聪明。

就在这时,安铁听到外面一阵门铃的响声,听到门铃安铁一阵纳闷,这个时候会是谁呢?估计多半是敲错门或者发广告做推销之类的吧,想到这,安铁抓起地板上浴巾围上走了出去。

等安铁走到大门口打开门,看到一个送外卖的站在门口,安铁愣了一下,问:“你找谁啊?”

送外卖的是个小姑娘,看见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安铁,脸忽地就红了,低着头把手里塑料袋递给安铁道:“这个是一位姓张的先生订的,让我们送到这里,钱已经付过了。”

安铁接过那个袋子一看,好像是一套早餐,姓张?不是张生还是谁呢?安铁满意地笑了笑,张生这小子现在越来越细心了,而且警觉也提高了不少,自己没说他就知道自己回来了,进步很大啊。

“先生,那我先走了啊,张先生订的是一份套餐,你看没问题吧?”小姑娘看安铁没表态,一直也没敢抬头看安铁,轻声问道。

第一部 第339章 笑比哭难

安铁听小姑娘这么一问,赶紧道:“哦,没问题,谢谢!”

女孩听了赶紧转身就走了,安铁站在门口看着女孩急匆匆的背影,嘿嘿笑了笑,心里暗想,估计这小姑娘把自己当成色狼了。

安铁关上房门之后,就听到卧室里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小跑着进屋去拿手机,围在下面的浴巾都跑掉了,安铁也没重新围上,裸着身体拿出手机打开信息一看,画面上果然出现了瞳瞳牵着白马的照片,照片里的瞳瞳笑得很甜,那匹额头带灰色月牙的白马也很神。

瞳瞳穿的一条蓝白相间的长裙子,头上还带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遮阳帽是草编的,跟瞳瞳那条裙子一配,有点波西米亚姑娘的感觉,再加上照片里的绿水青山,看得安铁仿佛一瞬间又跑到瞳瞳身边似的。

安铁抱着手机坐到餐桌旁,傻乎乎地一边看着一边打开了张生叫人送过来的外卖,没想到里面还挺丰盛的,足够三四个人吃了,安铁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又给瞳瞳回了一条信息。

“丫头,我看到你了,你在那边好好玩吧,没事多拍点照片发给我看看。”

过一会,瞳瞳的信息就回了过来,道:“嗯,好的,今天外婆还要带我出门,都有点烦了,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不过外婆今天说,见的这个人很重要,好像是说一个很亲近的亲戚,那好吧,叔叔,你忙吧,今晚要是没事我们通电话。”

安铁看着瞳瞳的这条信息,心里挺郁闷的,这个瞳瞳的外婆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让瞳瞳继承她的家业吗?这年头的老太太都怎么了?抓住瞳瞳不撒手是怎么的,日本的那个扬子是这样,这个瞳瞳的外婆也这样,不过按照瞳瞳的聪慧,也的确是很难得,可那些所谓的家庭产业,艺术情报组织之类的,本不是瞳瞳想要的。

在吃饭的时候,安铁又继续给瞳瞳回了几条信息,一边吃饭一边跟瞳瞳闲聊着,早晨的阳光正好照着安铁光溜溜的后背,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晒日光浴,舒服!

就在安铁给瞳瞳发出一条信息之后,电话马上就响了起来,打电话来了!

“,是吴军!”安铁以为是瞳瞳拨过来想跟自己说话了,兴冲冲一看,没想到电话号码显示是吴军,看到吴军的电话,安铁心里又一沉,然后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

“安哥,华哥跟你在一起吗?”吴军的声音很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没有啊,昨晚我跟小路在他的办公室分手之后我就回家了,出了什么事?小路的电话打不通吗?”安铁站起身,习惯地走到阳台上。

“确实出事了,我刚才打电话华哥关机,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孙大勇被警察带走了!”吴军急急地说。

安铁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连忙问:“以什么理由带走的?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情?”

吴军顿了一下道:“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没有出示逮捕证,估计是先问问话,但肯定跟毒品有关系,所以我急着找华哥商量一下,唉,小黑联系到华哥了,安哥,那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详细说。”

吴军好像是跟小黑在一起,看来小黑已经打通路中华电话了,安铁道:“好,你们先忙。”

挂了吴军的电话,安铁若有所思地站在阳台上,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赤裸着身体,孙大勇是中华帮的老二,安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如果,公安局抓住中华帮大规模贩卖毒品的证据,从个体推广到集体,搞不好就会集中对中华帮进行集中抓捕,中华帮马上就会面临大难。

安铁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这时,不知从哪吹过来一阵凉风吹了安铁的小弟弟一下,安铁才意识到自己正像个暴露狂一样站在阳台上。

下意识地,安铁往小区对面楼看了一眼,还好这个小区的上班族比较多,估计也没人注意到自己,安铁连忙回到房间穿好衣服,正迈出卧室门口,手机的短信又来了一条,看了一眼,然后给瞳瞳回了一个:“丫头,我有事,要出去了,你在那边多注意点,晚上我回家若不晚就给你打电话。”

给瞳瞳发完信息之后,安铁便给路中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占线,于是安铁又继续打,直到第三遍的时候,电话才接通。

“大哥,你也听说了吧?我现在正往小黑和吴军那赶呢,这孙大勇,我就知道他早晚得给我捅出点漏子。”路中华似乎在一边开车一边接安铁的电话,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小路,这事恐怕不是一点小漏子,孙大勇可是你们中华帮的二把手,这是明摆着有人想要办你们,如果孙大勇在警察问话的时候说错话,或者公安机关再有他们的人,再加上昨晚陈立明被杀的事情和民工事件,你们中华帮很容易会被牵连。”安铁自己想到的跟路中华简短地说了一下。

“我知道,大哥,我现在心里也没谱,孙大勇打架斗殴是常事,这些都是小问题,但这次应该是跟毒品有关系,希望他只是支持而不是直接参与了。”路中华的担忧比安铁更甚,不过路中华到没多慌乱,很镇静。

“嗯,那你赶紧忙你的,我联系一下熟人,看有没有跟公安机会熟悉的,打听点情况,我们随时联系,这时候一定要稳住。”安铁说到这里的时候,脑袋里非常肯定地出现了一个人。

与路中华结束通话,安铁便在手机中找出了彭坤的电话,在拨彭坤的电话之前,安铁犹豫了一下,彭坤这人到底可信与否呢?但现在要说能从上头找点东西出来的人也非彭坤莫属了,回想彭坤在滨城的种种,也许真是有特殊的目的,但还算是个够朋友的人,安铁凭直觉认为,彭坤不会做不利自己的事情。

拨出彭坤的电话,彭坤很快就接听了起来,张口就道:“老安,你现在回滨城了吧?”

安铁顿了一下,道:“你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是啊,昨天下午回来的,一直没得闲,你对我的行踪很关注啊!”安铁没明说自己为什么没闲着,想看看彭坤还知道什么。

彭坤呵呵笑了笑,道:“是啊,听说一点,都是关系中华帮的,好像昨天还死了个人,对吧?”

安铁暗道这个老狐狸明知故问,沉吟道:“是啊,看来你也没闲着啊,你有空吗,咱们见个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彭坤连忙道:“有空,我在滨城大酒店附近,要不咱俩在五层的咖啡厅见面吧?”

“好,我马上就过去。”说完,安铁就着急忙换地简单收拾一下,下了楼。

到了楼门口,安铁一愣,发现自己的那辆别克停在那,往车窗里一看,居然是张生。

张生见安铁下了楼,笑眯眯伸手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对安铁道:“大哥,去哪?”

安铁上了车,打量了一下神清气爽的张生,心里对张生现在的办事效率和緭程度都大加赞赏了一番,道:“行啊,你小子,现在赶上超级大管家了。”

张生嘿嘿一笑,把车开出小区,一边开一边说:“大哥,看你这么急匆匆的是不是要去小路那啊?我可听说小路那这两天接连不断地出事,昨天你就跟那呆一晚上吧,对了,那个陈立明到底怎么死的,我只查到被人扎了一刀,什么纠纷不清楚。”说着,张生也严肃起来,看来张生还不知道孙大勇被提过去问话的事。

安铁叹了口气,道:“何止陈立明的事啊,孙大勇刚才被警察请过去问话了,现在还没消息呢。”

张生听了一愣,脱口道:“什么?!孙大勇被抓走了?!不会吧,孙大勇可是中华帮二把手,什么事也不至于抓他啊,他又不直接参与什么事情。看来这事要严重了!”

“现在情况还不明确,你往滨城大酒店开吧,我去见一下彭坤,让他帮忙打探一下警方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这恐怕是早有预谋的事情,大意不得,虽然只是进去问话不是逮捕,可万一警方手里有什么证据证人之类,有麻烦的就不止是孙大勇一个人了。”安铁无奈地说道。

张生点点头,奔着滨城大酒店的方向就开了过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心里都挺烦躁的,平时中华帮拿安铁和张生都当自己人,安铁虽然没参与他们什么,可中华帮那几个小伙子人都不错,都浊小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特别是路中华,安铁现在拿他当弟弟看,真不希望中华帮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滨城大酒店以后,安铁就让张生回公司了,自己直接上了五楼。

安铁到达咖啡厅的时候,在里面环视了一圈,彭坤好像还没到,安铁拨了电话给彭坤,彭坤说他还有五分钟就能到让安铁先等一下,安铁便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要了一壶茶,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等彭坤。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的人不多,窗子里透进来的阳光已经亮了,明晃晃地洒在台面上,可屋子里却因为开着空调,出奇地冷,安铁一坐下就打了一哆嗦,然后听着咖啡厅里懒洋洋的音乐,却不像平时那么顺耳,感觉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不安。

一烟的功夫,彭坤果然就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还戴了个太阳帽,很休闲的样子,估计又是上哪运动过来的,彭坤在空荡荡的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安铁,推了一下眼镜,保持着他那惯有的招牌式的高深莫测的微笑走了过来。

第一部 第340章 录像带余波

彭坤坐下来以后,把帽子搞下来往桌上一放,然后抖了一下胳膊,看看安铁道:“你还挺快的,比我来得还早,呵呵。”说完,彭坤拿出一甜雪茄,先是递给安铁,然后自己再点上一。

霎时,两个人的座位上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雪茄香味,这种雪茄味道很淡,入口也很柔和,还带着一点甜味,形状跟普通香烟差不多,算是香烟与雪茄的杂交品种。

“彭坤,你这是从哪赶来的啊?你一天总是这么悠闲,但发生什么事情你还落不下,嘿嘿。”安铁隔着淡淡的烟雾年头慵懒地歪在沙发上的彭坤,说。

“哈哈,你听出你这话里的意思,没你想得那么邪乎,我不是当过小官嘛,小道消息多得很。”彭坤笑呵呵地说道。

安铁一听,若有所思地笑了,看来今天是找对人,自己现在想要的就是小道消息,看看这个老狐狸的小道消息灵不灵吧。

“是吗?我最爱听这小道消息了,往往小道消息比下面新闻要真实得多,你这小道消息里面有没有政府对中华帮的看法啊?最近中华帮不太平,估计政府方面也注意到了吧?”安铁说。

彭坤神秘地笑笑,拿着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用手端起茶杯,吹了一下上面的茶叶,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把茶杯放下,手又挪到沙发扶手上,神态休闲地年头安铁,还没发话。

安铁淡淡地注视着彭坤这一系列优雅而故弄玄虚的动作,幸亏安铁已经习惯,要是个急子,遇到彭坤这样的非被他搞得崩溃不可。

等到彭坤抽了一口雪茄,等烟雾缓缓地从嘴里飘出来,才缓缓地道:“这方面小道消息倒是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你分析一下。你看啊,中华帮之所以现在还在滨城存活,就是因为政府觉得这个帮派比起黑社会组织来说更有利于社会的安定团结,现在哪个城市没有非法组织,路中华懂得打擦边球,这一点很好,可现在来看中华帮出的这些乱子,恐怕是有人想有计划有组织地对付中华帮,而且可能有更大势力的人在背后支持,所以,中华帮现在还是处在漩涡的中心,很危险。”

说完,彭坤看了一眼安铁,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道:“如果公安机关掌握了足够证据,那结果就不要说了,现在很多事情随时都在变化之中。怎么样?我分析得够清楚了吧?”说着,彭坤又笑了一下,但却并不觉得彭坤这笑有多轻松,反而带着一点忧虑的味道。

安铁也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我倒是也这么看,但我还是不放心,有件事我还想请你帮忙给打听一下,中华帮的孙大勇被警方带去问话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你要是方便帮忙留意一下,成不?还有,你帮忙给我打听个确切消息,看看政府方面对中华帮的具体态度。”

彭坤摆摆手,道:“这个,没问题,要是警方那边没什么证据,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这事我帮忙问一下,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并不代表明天或者后天没证据,你还是要提醒路中华小心啊,这次那个要对付路中华的人似乎有点激进了,搞不好会不择手段。”

彭坤似乎对现在滨城的形式也颇为忧心,只是不知道他在忧心什么?

“喝茶!”安铁端起茶杯,心里却在想:“激进也不全是坏处,狗急跳墙,说明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也沉不住气了。”

与彭坤在咖啡厅呆到将近中午,两个人才散了,安铁打车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了路中华的电话。

看到是路中华,安铁赶紧就接了起来,问道:“小路,情况怎么样了?”

路中华道:“大哥,大勇已经回来了,中午你过来吧,咱们一直吃个饭聊聊。”

安铁一听孙大勇出来了,心总算放下大半,看来警方没有证据,或者孙大勇真的没参与其中,安铁舒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道:“是去你办公室那边吗?我先回一趟公司,一会过去。”

“嗯,好的,就在我们那个酒店吧,自己的地盘说话方便。”

安铁挂了电话,天道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已经到了,安铁上楼以后,一进门,就看见赵燕正在前台秘书那跟秘书交代着什么,一看见安铁进来,赵燕有点意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吟吟地迎上来,道:“回来啦?”

安铁一看,估计张生还没跟赵燕说自己回来的情况,于是笑道:“是啊,昨天下午回来的,一直有事也没过来,走,咱们到我办公室。”

安铁和赵燕一起进入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安铁才感觉自己原来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有多么让人舒心,安铁往沙发上一靠,看到赵燕正给自己泡茶,不由得说道:“没想到出去几天,像出去几个月似的,呵呵。”

赵燕把泡好的茶递给安铁,在对面对面坐下来,道:“前后算起来也有一个星期了,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瞳瞳也一起回来了吗?”

安铁顿了一下,道:“我自己提早回来的,放心不下这边的事,要是继续呆下去,估计一两个星期都回不来。”

赵燕微笑着说:“嗯,看来我们安总没把同志们给扔下不管,嘿嘿,在那边怎么样?风景肯定不错吧?”

“是挺美的,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贵州玩玩,不错。”看到赵燕这么热情地对自己嘘寒问暖,安铁醒来想到公司打个转就走的,现在也不好意思走了。

赵燕叹了一口气,道:“我哪有时间啊,咱们公司现在这么忙,等过一段吧,我还真想出去走走。”

安铁听赵燕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挺惭愧了,赵燕从毕业就在天道,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像公司管家婆一样,连每年的年假都顾不上休一个。

“行啊,等咱们这两个项目结束之后,我们公司不但要集体出去玩,你更是要放大假好好放松放松。”安铁由衷地说。

赵燕淡淡地笑了,用手缕一下头发,眼神复杂地看一眼安铁,然后轻咳一声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对了,都中午了,你吃饭了吗?”

“我跟小路约好了,去他那,赵燕,我走这几天公司没特殊的情况吧?”

“没有,一切正常,那个艺术展都弄妥了,现在那些展位都爆满,估计还得加一些,你都约好了,就去吧,有事我随时给你打电话。”说着,赵燕神色暗淡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安铁,才犹豫着走出门去。

看到赵燕离开,安铁低头看了一眼赵燕刚给自己泡的茶,坐在那一阵发愣。

等安铁到了路中华那,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安铁进了路中华的办公室,发现只有孙大勇在,此时孙大勇不像往日那样生龙活虎了,有点发蔫,估计刚才路中华在跟他谈话。

平日安铁一来,只要孙大勇在,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准一声“安哥”给你震一下,今天的孙大勇看到安铁进来,情绪低落地叫了安铁一声,有些郁闷地坐在那抽烟。

路中华见安铁来了,便叫上孙大勇一起去包间吃饭,饭菜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三个人一坐下,菜就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安铁看一眼坐在那出奇安静的孙大勇,道:“大勇,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什么时候去找的你啊?”

孙大勇有些心虚地看一眼路中华,有些支吾地对安铁道:“大哥,其实这事怪我,陈立明他们贩毒我知道,可我……唉,都怪我一时糊涂。”说着,孙大勇甩了一下头,端起酒杯,使劲往嘴里灌了一口。

孙大勇说话的时候路中华并没看孙大勇,而是坐在那闷声地抽烟,等孙大勇说完,路中华冷哼一声,道:“你现在知道你糊涂,你知道这后果会给中华帮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一直就说毒品这玩意不能沾,你偏不听,我说大勇,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大当得你不服气啊?”

路中华说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激烈,反而平静得要命,但声音却是冷冰冰的,安铁知道,这是路中华怒极了。

孙大勇也知道路中华一旦动了真怒反而不会高声嚷嚷,连忙道:“华哥,你这说哪的话,兄弟我要是对你有二心,我遭天打五雷轰,这事我只是知道,并没有参与,我只是想让兄弟们都赚点钱,大家的日子都好过点,反正别的帮派也都这么干,也没见他们被灭门,也没别的意思。”孙大勇急得直挠头,脸都有点发白了。

安铁见状,顿了一下,沉声道:“小路,你先别生气,都是自家兄弟,先听听大勇把详细情况说一下,咱们好看看这事下一步怎么做。”

路中华深吸一口气,道:“他都说了,我懒得再听,越听越来气,他这人就是头脑简单,授人以柄,明明知道陈立明有外心还支持陈立明贩毒。”路中华说是这么说,可语气缓和下来很多。

孙大勇见路中华开始教训他了,反倒露出了喜色,辩解道:“华哥,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糙人,没什么文化,再说了,现在的黑道哪个不贩毒的,咱们已经够老实的了,这玩意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过华哥,你别担心,陈立明手底下那几个贩毒的人基本都是外围的,而且基本上都有公开身份,我开始也特意安排了一下,从他们开始贩毒后,帮里所有的上传下达的文件会议,反正所有可能留下的语气的地方都做了些处理,咱也知道干这个没有不出事情的,咱们干的就是这刀头舔血的营生,这点警惕还是有的,他们肯定找不到语气,顶多他们自己进去,祸及不到帮里的其他人。”

孙大勇说的前几句,让路中华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可听了后面一句,路中华的目光一闪,沉声道:“你保证所有的调查都不会找到对中华帮不利的证据?”

第一部 第341章 安铁挨揍

路中华问完,孙大勇的尾巴又翘起来了,拍着脯打包票道:“肯定没问题,我虽然脑子笨点,可咱也不能连累帮里这么多兄弟是不?”

安铁听孙大勇说完心里就在琢磨,看来这孙大勇也是中有细,不是个草包,不过当一个帮会的二把手,没有点脑子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路中华虽然比安铁了解孙大勇,可对于孙大勇这次这么小心,也感到有些意外,神色又缓和了不少,说道:“以后这种事情别跟我打包票,你知道贩毒被捕是什么刑罚吗?死刑!你别看别人靠这玩意大把赚钱心里痒痒,既然咱们能不靠干不合法的事情生存和发展,当然不能把自己往那种境地上推,大勇,不是我想说你,我是怕你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我没法跟你的家人交待。”

孙大勇听路中华说完,神色一黯,闷声道:“华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事是我做得不对,其实我也想好了,咱们现在干正经生活也不错,你就原谅我一回吧?我敢保证,再没有下次,成不?”

孙大勇说得很诚恳,看得出孙大勇不是那种口不对心的人,而且孙大勇还表示认同了路中华提出的做正经生意,孙大勇在中华帮也很受下面人拥戴,这家伙格冲动,脾气暴躁,但为人坦荡,为朋友两肋刀,很讲义气,在中华帮,除了路中华,孙大勇也算一呼百应,现在他表示同意,其他的人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路中华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保证不保证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做事自己给我多注意点,咱们这个帮是一个集体,出了事也不光是自己倒霉就完了,既然下面的兄弟相信我们,我们就不能让他过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都是农民家庭出身,咱们得活得有志气!”

孙大勇见路中华雨过天晴,赶紧给路中华又倒酒,又递烟的,笑嘻嘻地道:“华哥,你说得对,这几年咱们做那些正经生意也没少赚钱,这我知道,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什么,改革,我也觉得挺对的,嘿嘿。”

安铁看到路中华面无表情地坐在那,而孙大勇这个格糙的大汉站在路中华一旁抓耳挠腮,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于是道:“小路,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对对,研究接下去该怎么办?”孙大勇赶紧附和道。

“今天上午我跟彭坤简单聊了一下,他的一些看法很对,现在你们中华帮是存心有人要对付你们,海青帮咱们就不说了我怀疑这政府部门也有他们的人,如果要是这样就不好办了,本身你们这个帮会就属于非法的组织,政府要是真想动你,找证据其实不难。所以现在要尽量制定出一套详细的部署,省得又发生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情。”

“对对,咱们行动得快,做贼也得起早。”孙大勇又在一边说。

路中华看了孙大勇一眼,点点头,把孙大勇给他递过来的烟接过来,孙大勇连忙给路中华点上,然后坐回到刚才的位置,皱着眉认真地听着。

“是啊,大哥,那什么,大勇,你打个电话把三文他们都叫来,咱们跟大哥一直商量一下对策。”路中华说着,对孙大勇道。

安铁又道:“我把张生也叫来吧,他最近在查徐波的事情,应该有一些眉目。”

路中华一听,笑道:“是啊,张生现在可比我们还专业了,我听小黑说他挑的那几个人也都不错,学东西很快,很机灵。”

安铁对张生的这一点还是挺满意的,张生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灵活,懂得变通。

孔三文、吴军和小黑这会都在楼里,孙大勇一个电话过去,三人很快就过来了。

三人一过来,看到孙大勇又恢复了平时的大大咧咧的样子和路中华低声跟安铁聊天,同时舒了一口气,跟安铁打了招呼之后,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路中华见人都到齐了,顿了一下,说道:“大哥,听你说那个彭坤有点门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安铁道:“他也没说那么多,他说话老云山雾罩的,不过他跟当局政府那边经常通气倒是真的,现在我觉得形势虽然有点缓和,对手并没有抓住我们的把柄,所以,我们必须当机立断,像大勇说的,抢在前面把事情揭出来。”

路中华沉吟道:“我觉得现在要从铁成地产和徐波身上下手,昨天那两件事很明显的是与这二人有关,揪住他们就是揪住了突破口。”

安铁道:“对,尤其是必须马上动手对徐波公司和那个中日合资的装修公司资金流向搞清楚。”

就在这时,张生也赶了过来,众人打了招呼以后,张生便在小黑身边坐了下来,一坐下就开始解领带结,然后忙忙活活地喝了一口茶。

安铁等张生喘口气,笑着问道:“张生,你还来得挺及时,刚才我们正好说到徐波公司的事情,你把你掌握的徐波那边情况说说。”

张生一来可能就感觉到大家的气氛很严肃,也没废话,清了清嗓子,就道:“我对这些人的住处和生活习等情况都得差不多了,据掌握的情况,这些秘密资料主要锁定在徐波及其账务总监的办公室和家中,这四个地方可能最大。可徐波住在一个别墅区,那里的保安挺专业,还有监视器之类的,还好接近,而那个财务总监也是住在一个挺高级的公寓,下手难度也不小。”

张生说完情况,孔三文皱了一下眉头,沉吟道:“这个倒是也不难,咱们有一组人完全能做到这点,华哥,你还记得我三年前就开始训练的特别行动组吗?我看这事就由我负责办吧。”

孔三文说的这个特别行动组安铁之前听路中华说起过,这组人算是中华帮的秘密特训人员,除了路中华和孔三文都没人知道这几人是谁,路中华说过,这几个人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路中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估计是在考虑这次行动值不值得动用这组人,最近,路中华下定决心道:“好,三文,那你今天晚上带几个人对张生说的这几个地方进行突破搜索,如果遇到突发状况,最好用麻醉枪,尽量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

孔三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道:“那什么时候合适?现在那些办公楼里有的公司加班会很晚。”

这时,吴军想了想道:“依我看,十二点之后,这段时间即使有人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路中华道:“好,就十二点开始行动,三文,小心行事,徐波这个人是画舫的成员,她斤两咱们还不是特别清楚,不要轻敌。”

安铁犹豫了一下,心里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于是说道:“仔细点,特别是留意电脑和磁盘。”

安铁说完,众人都表示赞同,接着,安铁又和路中华等人聊起了一些针对中华帮改革的话题,看得出,这回中华帮的几个老二老三都很积极,也分别对中华帮的前景做了一番探讨。

几个人吃完饭已经接近傍晚了,安铁刚离开路中华的那个酒店,吴雅就打来了一个电话,安铁接起电话,吴雅就道:“安,晚上有安排不?要是没事我请你去我家,我给你亲自下厨做点饭,估计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吴雅似乎挺悠闲,还有闲情逸致邀请自己,安铁听吴雅说完,还真感觉饿了,刚才在那吃饭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就喝酒聊天了,想起回到家瞳瞳也不在,还得去外面吃东西。

“没安排,你家?你家不就是那个别墅吗?”安铁琢磨了一下,觉得吴雅说的家似乎不是那个别墅。

“当然不是那里,那里算是画舫的集会地,我怎么可能把那当家呢,既然你有空,那你就过来吧。”说完,吴雅把她家的住址跟安铁详细说了一下。

吴雅住的是一个高档的公寓,安铁听说过,那里位于星海广场附近,是滨城最贵的公寓之一,环境也非常好,面朝大海,全亚洲最大的广场是后花园,一般买那里都是做为办公,很少会这么奢侈地自己住。

以前安铁也想过买这样的商住两用的房子,安铁甚至还想,如果自己落户在办公楼里,就天天悠闲地泡澡,最好水漏到了楼下,把楼下的办公室给淹了,然后楼下办公室的白领过来找你,你围着一条浴巾去给他们开门,慵懒地问一句,“怎么回事?你们搞推销吗?”

安铁想这以前的一下零碎片断,很快就到了吴雅所说的那个公寓,天已经暗了下来,天边偶尔还会有几片带着颜色的云,在在满是玻璃的公寓大楼楼体上映出来,搞得那高耸的公寓大楼像是伫立在云端一样,给人的感觉很虚幻。

吴雅所在的公寓很气派,大堂搞得像酒店似的,安铁进门还得让吴雅确认,否则保安本不放行终于来到电梯间,这时,电梯还没下来,安铁便站在那等着,等电梯下来以后,安铁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叫道:“等一下!”

安铁连忙把电梯控制住,没一会,进来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条白色超短裙,和一件露脐的小背心,身材特别,头发是那种很时髦的大波浪,还拿着一个大包,搞得安铁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哪知等安铁关上电梯门一回头,一下子呆住了。

第一部 第342章 我们的爱

看到白飞飞这个样子,安铁一点酒也不想喝了,两个人在喧闹的酒吧里静静地呆了一会,表演台上的几个乐手在那声嘶力竭地唱着,唱得安铁感觉整个城市都颓废得要命。

白飞飞的酒基本上已经清醒了,喝着一杯柠檬水,静静地坐在那,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这时正好是乐队休息的间隙,羽飞给安铁和白飞飞拿了一些酒水和一个果盘走了过来,站在那看看白飞飞,说:“飞飞姐,怎么样?清醒点了吧?”

白飞飞看了一眼羽飞,说:“没事,你大姐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啊。”

羽飞撇撇嘴,道:“是,小弟知道了,安哥,你喝点酒吧,我现在就上台给你们露一手,嘿嘿。”

安铁笑道:“好啊,来过两次还没听到你唱歌呢。”

白飞飞歪着头,看了一眼羽飞,说:“快去!整个特殊的,好听的,别整那些狼嚎似的歌,大姐岁数大了,受不了。”

羽飞一边倒着往表演台上走,一边对白飞飞和安铁打着胜利的手势,然后转身你跳上表演台,酒吧里估计都是羽飞的熟人,羽飞刚一上来,鼓掌声和口哨声、拍桌子声,把酒吧震得都快晃起来了。

白飞飞缩在椅子里,两手抱着肩膀,看着羽飞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安铁,你看这帮小伙子多有活力,你说我咋就没看到你有这样的时候呢?哈哈。”

安铁也看了一眼台上的那些小青年,说:“!我他妈也年轻过,当年咱俩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不是也挺阳光嘛,嘿嘿。”

白飞飞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说:“靠!阳光?!我看你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第一次见面就想泡我?你的胆还真挺大!”

安铁说:“那怎么!不知者无畏嘛,你当时那小样,我要是不动那心思我还是男人吗?!”

白飞飞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表演台上的乐队就演奏了起来,两个人把目光移到了表演台上,等着羽飞唱歌,似乎心照不宣地把刚才的话题同时打住。

一阵清脆的琴声弹奏之后,羽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羽飞一开口,酒吧里又是一阵喧嚣,羽飞是用女声唱的,好像是最近特别流行的飞儿乐队的歌,声音模仿得很像那个女主唱,把大家全震住了。

安铁看了一眼白飞飞,白飞飞似乎用眼角的余光也瞟到了安铁在看自己,道:“听听,这个多好听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安铁沉下心,听了一会这首歌,被里面羽飞高亢的抑扬顿挫的曲调感染了,仔细听了一下歌词,觉得其中有两句写的特别好:“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我们的爱明白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安铁和白飞飞出神地听着,台上的羽飞拿着话筒,闭着眼睛,到了第二遍的时候又变成了男生,使这首歌别有一番味道。

这时,白飞飞拉了一下安铁的胳膊,说:“走,我们出去转转。”

安铁愣了一下,说:“羽飞不是还没唱完吗?你觉得不好听?”

白飞飞道:“好听,正是因为好听我才想留住这个感觉,一会这帮人又得起哄,再好听的歌也被他们吵得啥感觉也没了。”

安铁对白飞飞笑了一下,站起身,拉着白飞飞的手,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出了越人酒吧。

安铁带着白飞飞走到门外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安铁感觉白飞飞的手指尖有点凉,安铁把白飞飞柔滑的手紧紧包在手掌中,与白飞飞并排走着,到了停车的位置,安铁说:“飞飞,怎么没看见你的车?”

白飞飞说:“哦,我今天没开。”

安铁对白飞飞笑了一下,说:“那正好,走吧,上车,咱俩去兜兜风。”

白飞飞柔情地看着安铁,胳膊蜷在安铁手心里的手微微动了动,安铁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攥着白飞飞没松手,安铁尴尬地看了一眼白飞飞,把手松了一下,白飞飞的手缓缓地从安铁掌心滑下来。

安铁和白飞飞上车以后,白飞飞就一直坐在副驾驶上也没怎么说话,安铁扭头看看白飞飞,只见白飞飞的目光盯着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那些灯光在白飞飞淡黄色的眼珠上反着幽幽的光泽。

在闹市区兜了几圈之后,白飞飞开口说:“安铁,咱俩去海边转转吧?”

安铁道:“好!我刚才还这么想。(一路看,手机站wap.16k.cn)”

白飞飞笑着看了一眼安铁,然后用安铁牵过的那只手了一下手腕上那道疤痕,这时安铁才注意到,白飞飞的手腕上今天什么也没戴,在动脉处那道淡青色的微凸的疤痕非常醒目地呈现在安铁眼前,看得安铁一愣。

这时,白飞飞发现安铁在看自己的手腕,那只带着疤痕的手瑟缩了一下,然后放到大腿的侧面,看一眼安铁说:“注意点,前面转弯。”

安铁慌乱地把头扭回去,打了一下轮,开往通向海滩的路。

到了海边,安铁把车停在路边,带着白飞飞往沙滩的方向走,此时的海浪静静地拍打着寂寞的海岸线,像来自深海的呜咽被涌动的浪潮带到陆地,带到人间,带到静谧的海滩上,然后再抓着潮汐的触角,惊慌地离去。

白飞飞望着夜晚幽远的海面,听着海浪涌动的声音,站在那沉默了好半天,安铁站在白飞飞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点起了一烟,一边抽着,一边看着白飞飞愣神。

白飞飞突然扭过头,对安铁笑了笑,然后把鞋子脱下来,说:“想跟我一起踏浪吗?晚上的浪很大的。”

安铁点点头,把烟头扔掉也把鞋脱下来,这时,白飞飞已经快步走到了海边浪花滚滚的地方,从大海冲击而来的海浪没过白飞飞的腿弯处,把白飞飞的半截裙摆都弄湿了,白飞飞尖叫了一声,往后退回几步,正好撞到安铁的怀中。

安铁感觉白飞飞的身子一僵,扭头看着安铁,那眼神令安铁心里一动,伸出手臂,从背后搂住白飞飞,白飞飞着安铁紧扣的双手无力地推了一下安铁,安铁反而把自己的胳膊收得更紧了,白飞飞把脸又对着大海,身子缓缓地靠向安铁。

此时,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安铁听到了大海内部的声音,就像一颗非常强壮的心脏,在大海的内部剧烈地跳动着,这时,两个人的脚背被卷过来的浪花反复地舔吮着,安铁感觉白飞飞的身子越来越热,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双手,似乎也热了起来。

两个人这样站在浪花的边缘不一会,安铁扳过白飞飞的身子,白飞飞抬起头,眼神里仿佛有一簇火苗慢慢点了起来,安铁动了两下喉结,缓缓接近白飞飞的嘴唇,等安铁的嘴触到白飞飞的的唇瓣时,能感觉道白飞飞的唇抖动了一下,然后白飞飞紧紧抱住安铁。

两个人互相探寻着,互相拥抱着,安铁使劲把白飞飞往自己的怀里揽,安铁似乎感觉到两个人的肋骨都挨在了一起,碰撞得有些疼了。

安铁不断地在白飞飞的嘴里搜寻着,他似乎搜寻到了一种别样的寂寞,这种寂寞就像夜空里的烟花,稍纵即逝,美得眩目。安铁还嗅到了白飞飞身上的香水味,和一丝酒味,还有,一点点压抑着的苦涩。

就在安铁拉开白飞飞裙后的拉链,抚上白飞飞光滑的脊背时,安铁感觉自己的脸上一凉,安铁睁开眼睛,发现白飞飞紧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了一行眼泪,正好到脸颊的位置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安铁的脸火辣辣的,刚才被羽飞打的那拳又在隐隐作痛,安铁慌乱地离开白飞飞的嘴唇,想把白飞飞的拉链拉上去的时候,白飞飞攀上安铁的肩膀,用手勾住安铁的脖子,又与安铁的嘴纠缠到一起。

白飞飞的热情让安铁觉得了呼吸都困难,安铁抱着像火一样燃烧起来的白飞飞,脑子里也迅速燃烧起了一场熊熊大火,而两个人,不时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让整个夜晚显得有点歇斯底里。

那就不说话

也不看月亮

这无关冷色调

用舌头咀嚼暗器

或者直接失掉言语

也许这残破更适合

奢华地舞蹈

——薇秋凌白《茶色眼镜,玻璃天空》

一波大浪袭来,安铁猛然感觉白飞飞似乎有些癫狂,握住白飞飞的肩膀,盯着白飞飞,白飞飞咬着嘴唇,把脸埋进安铁怀中,道:“安铁!”

安铁感觉衣服也湿了,那种温凉在安铁的口慢慢扩散,使安铁的神经绷了起来。

安铁拦腰把白飞飞抱起来,白飞飞有些不解又有些怀疑地看着安铁,被海水沾湿的裙摆滴着水,在沙滩上留下了一行脚印,和一行类似于眼泪的痕迹。

安铁抱着白飞飞往停车的方向走去,白飞飞一声不吭地任由安铁抱着,安铁能感觉到白飞飞搂在自己脖子上手腕的那道疤痕在轻轻摩挲着自己的皮肤,安铁的心有没来由地疼了一下,手臂微微地颤抖着。

安铁走到车旁,把后座的车门打开,小心翼翼地把白飞飞放进去,白飞飞的胳膊还缠绕在安铁的脖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安铁,安铁与白飞飞的目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俯下身,吻上白飞飞修长的脖子,安铁一路细细吻着,像擦拭一件美的瓷器一样,在白飞飞的耳后,安铁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水味道。

今天白飞飞的耳朵上没有戴耳环,安铁含着白飞飞的耳垂,用舌头触着白飞飞的耳洞,白飞飞一阵轻微的战栗之后,安铁感觉白飞飞的手指正在卷起自己的上衣。

第一部 第343章 欲海情波

安铁试图配合白飞飞把衣服脱下来,刚把嘴唇离开白飞飞的耳朵,白飞飞就不动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安铁,安铁看了看白飞飞的神情,身子也僵硬了起来,安铁别过头,从白飞飞的身上下来,然后钻出车子,一个人往海边走去。

这时,安铁光着脚一步一步地往海边走,海滩上的碎石像针一样刺痛着安铁的皮肤,安铁的眼睛望着幽深的海面,心里一片茫然,他不住地问自己:“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安铁,从海面翻滚而来的海涛带着腥咸的味道,仿佛在对着安铁吐口水,这时的海面上没有渔火,有的只是一波连着一波的巨浪,尽管安铁站在海岸线上,还是被大海的暴戾之气震慑着。

安铁从裤袋里出仅有的一烟,走到海边的一块离海水很近的礁石上坐下来,打了几次火,才把那烟点着,安铁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下身后,后面空空荡荡的,隐约能感觉到自己车上散发出来的橘黄色的微光。

安铁觉得自己和白飞飞之间似乎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这种情感经常在两个人心里有障碍的情况下爆发出来,令安铁心里十分难受,难道自己和飞飞之间一直是相互取暖,相互安慰的关系吗?

安铁正在愣神的时候,一波大浪翻卷着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打在安铁身上,安铁手里的烟呲啦一声灭了,安铁觉得这波海浪似乎想浇醒自己一样,打得安铁的肿痛处又在隐隐发疼。就在这时,安铁感觉身后有一个人匆匆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安铁。

安铁知道,是白飞飞来找他了。在安铁的后背上,一种温软的感觉袭遍全身,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是湿嗒嗒的了,体温把海水蒸腾出潮湿的暧昧,萦绕在两个人的身边。

安铁转过身,揽过白飞飞的肩膀,看着白飞飞,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拍拍旁边位置。白飞飞对安铁笑笑,也没说什么,绕过那块礁石,做到安铁身边,靠着安铁,然后两个人一同看向大海幽深之处,静静的发呆。

过了一会,海面上的浪似乎越来越大,有好几次差点像刚才那样,从两个人的头上落下来,安铁握着白飞飞的手,看看白飞飞,白飞飞站起身,两个人在沙滩上默默地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海浪还是放肆地往沙滩上涌着,试图拉住安铁和白飞飞的脚,把他们带进大海里,安铁感觉自己的衣服差不多全都湿了,还好现在正值盛夏,海风并不是很凉,安铁心里那股不可名状的热浪和按下去又涌起来的古怪情绪被碎玉一样的海水击碎,然后又迅速聚拢起来。

大海和天空一直在安铁的心中摇晃着。

白飞飞在安铁的手掌中把手微微蜷曲着,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浪花,心里似乎想着什么别的事情,安铁扭头看看白飞飞,停了下来,白飞飞疑惑地看着安铁,刚想开口,安铁突然吻住白飞飞的嘴唇。

这个吻宛若蜻蜓点水一般,一下子把白飞飞吻乐了,看着安铁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泽,搂住安铁的脖子,把舌头使劲塞进安铁嘴里,等安铁想吸住白飞飞的时候,白飞飞却调皮地躲闪起来。

安铁被白飞飞挑逗有些气急败坏,用一只手托住白飞飞的后脑迅速占领白飞飞的领地,另一只手贴在白飞飞的屁股上,惩罚似的捏了一下,白飞飞用鼻音娇柔地“嗯”了一声,身体使劲一歪,两个人迅速倒在了沙滩上。

安铁为了避免摔到白飞飞,快要倒下来的时候胳膊一用力,让白飞飞倒在了自己身上,着着实实地成了人垫子,受伤的脸又被摔了一下,疼得安铁“哎呦”一声。

白飞飞趴在安铁身上,用手轻轻抚着安铁的伤处,低下头,舔了一下安铁的嘴唇,像舔允自己的伤口似的,其中的情愫,让安铁身体里的火焰又悄悄燃烧起来。

安铁和白飞飞的身体有一半都被海水泡着,两个人的下身贴得很近,安铁感觉小腹处缓缓升起一股热流,在体内窜动着,下体的反应令白飞飞停下了动作,嘴唇贴着安铁的脖子,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迅速把安铁的裤带解开,温热的手顺着安铁的小腹探了下去。

当白飞飞的手握住安铁的时候,一波大浪翻卷而来,两个人一下子就被冰凉的海水和海水洁白的泡沫埋住。安铁的手把白飞飞连衣裙的拉链一拉到底,翻身压住白飞飞,用探寻似的目光看着白飞飞,头发盒脸上滴下来的海水让白飞飞的眼睛紧紧闭了起来,等白飞飞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与安铁的目光碰上,白飞飞的眼睛瞬间睁开,火辣辣地看了安铁一眼,仿佛叹息了一声,又安静地闭上了。

安铁就像接到了指令似的,此时安铁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驯兽师温柔驯服的野兽,把白飞飞湿嗒嗒的裙子褪到腰际,双手颤抖着解开白飞飞的罩,仔细端详了白飞飞一会,然后才缓缓地埋下头。

白飞飞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缓缓地闭了起来,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滴,身体在安铁的催动下小幅度地扭动着,像春天沾满雨露的玉兰花似的,让安铁的鼻子里满是馥郁的香气,和淡淡的春情。

安铁感觉这是自己离白飞飞最近的一次,耳边的海浪声被白飞飞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替代。安铁像行使某种仪式似的,用灼热的嘴唇吻着白飞飞清凉的沾满海水和情欲的皮肤。安铁的嘴唇一路走下去,感觉身体里那紧绷的弦越来越松弛,这一切就像一个水到渠成的传说,而在这大海的浪潮中,他们两个人就是两条结伴而行的鱼儿,在宽敞而寂寞的海水中遨游着。

随着安铁越来越炽烈的游移,白飞飞的身体像一张拉满了的弓一样,用腻滑而修长的腿缠住安铁的腰,安铁感觉有一扇门正缓缓向自己打开,这扇门像一个羞怯的小姑娘,垂着眼帘,一声不吭地等待着安铁敲门而入。

海浪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来,当安铁抵达白飞飞的时候,安铁听到了一声愉悦的呼喊,像一只海鸥,终于发现了大海的奇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破空而来,让安铁的心欢快地跳动着,安铁感觉自己好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夜空里掠过海面飞舞,甚至可以对愤怒的大海挑衅。

安铁纵情感受着白飞飞深处的蜜语,与白飞飞无声地交流着,他忘了一切的烦恼和忧愁,忘了明天,忘了城市的灯火和人群,这里,只有一对相互需要的男女,他们尽可能地温暖着彼此,一些裂缝和伤口暂时也闭上了眼睛。

安铁在白飞飞的温情里醉了,他们面对着彼此的孤独悄无声息地呜咽着,让海水也变了颜色,这时的海水绝对是红色的,像那一夜的血,铺天盖地地涌到两个人的身边,让安铁的眼睛生生地疼着,忧郁地亮着。

这个过程仿佛有一个轮回那么长,安铁在边缘处徘徊着,他深情地望着白飞飞的脸,像望着夜空里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一样,充满希翼,充满幻想,充满热烈而执着的期待。

白飞飞似乎也感觉到了安铁下体的动向,用细长的手指抓着安铁的肩膀,把安铁拉到自己眼前,用下巴抵着安铁,颤抖着声音说:“安铁,你不用担心。”

安铁听到白飞飞的这句话,感觉自己终于从半山腰爬到了山顶,闷声唤道:“飞飞”然后,疲惫而满足地躺在白飞飞身边,这时,又一波海浪冲过来,冲走了一切。

安铁吐了一口海水,伸出胳膊让白飞飞躺在上面,从背后紧紧地抱着白飞飞,用手指沿着白飞飞的肩膀在白飞飞的皮肤上轻轻滑动,滑到饱满的**时,安铁把这盈盈一握的温柔仔细体会着,甚至于感觉不到一血管和海绵体。

白飞飞温柔地蜷缩在安铁的臂弯中,任由安铁爱抚着自己,绵软的身躯瘫到了安铁怀中似的,沉默着,感觉着,或许还满足着。

安铁在抚白飞飞的**时,感觉白飞飞的**似乎有些不同,安铁心里一惊,又慢慢地摩挲了一下,白飞飞的**里面似乎有一个硬块,这时,安铁赶紧扳过白飞飞的肩膀,盯着白飞飞问:“飞飞,你的左边**好像有一个硬块,你注意到了吗?”

白飞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略带羞涩地说:“你怎么神经兮兮的,可能要来那个了。”

安铁尴尬地笑笑,然后又拦住白飞飞,叹了口气,说:“飞飞,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要是有空去检查一下,好吗?”

白飞飞抚着安铁的背,叹了口气,有些答非所问地慢悠悠地说:“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我并不想你为我改变,其实也不用改变,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还有以前的你,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变,我不能说我爱你,我能告诉你的是,你让我感受了温暖,认识你的6年来一直如此,你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一个人。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都是这种感觉。安铁,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我一直希望你不要受到污染与伤害,可惜我做不到,我的能力不够,我觉得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但是,好像,如果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们就会都不能原谅自己。我希望秦枫能对你好,我也希望你能对秦枫好!”

白飞飞看着安铁,着安铁的脸,说着说着,两行清泪沿着脸颊缓缓流了出来。

安铁听完,心里颤抖着吻着白飞飞湿漉漉的头发,安铁深深吸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白飞飞马上伸出一手指盖在安铁的嘴唇上,然后转过身,看着海上,轻轻地说:“你看,那么大的月亮,离我们这么近,月亮快圆了。”

一股清凉逐渐钻到安铁的皮肤和血管里时,安铁与白飞飞回到车上,两个人把湿衣服全部脱下来,安铁打开车上的空调,把白飞飞的裙子拧干之后搭在方向盘上,然后在后座抱着白飞飞,听着海浪的声音,心里宁静得像秋水一样。

阳光深处帘幕轻垂

一个女子站在明亮的内心

歌声在湖面升起

波纹在她唇周的绒毛里

轻轻荡漾

她沉默着时光在窗帘上

叮咚跌落水意袭人

童年时在村里出没的河南铁匠

手中的红铁和幽蓝的身影

像那时羽毛艳丽的红嘴鸟

已经多年不见

阳光像沁凉的锡箔吸附在

早春的叶片上

风声如水从袖间爬到她光滑的双肩

她的周围稍远的地方

是一团黑暗和绿色的人群

她站在明亮的内心

也是黑暗的中心

低头微语手捂苍白的两腮

直到脸颊一点点发红

她内敛的神情里关着

一塘荷花从梦里浮起

她警惕的眼睛和秀发

目光定定地看着你

又从你的脸上

移到一丈之外的树梢——

《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