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乱君心第7部分阅读(1/1)

凌厉的眼神朝她直射而来,她脸上没有异样,只对着端坐在主位的太后,和太后身边的皇后恭敬的行礼。

颜紫珞对位分比她高的妃子行过礼之后,眼睛对上站在太后身后替太后揉肩的女子,女子明显对颜紫珞很不满,眼神满是挑衅。

太后这回倒是对颜紫珞展露笑颜,并赐了座,这让颜紫珞心里起了疑惑,太后怎么突然间前后态度变了这么多。

“珞婕妤,应该没有见过宛婷吧”太后半眯着眼享受严宛婷的服侍,颇有明知故问的意味。

“回太后的话,臣妾虽是初次严小姐的芳颜,不过早先已听闻严小姐美貌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颜紫珞扯唇一笑,说着违心的场面话。

不过这严宛婷长得确实无可挑剔,鹅蛋脸,眉宇间透一股英气,眼大而黑白分明,鼻挺似葱管,唇嫣红而饱满。

“马屁精”哪知这严宛婷也太嚣张了,眼睛一横,一句马屁精就脱口而出,也不顾场面。

顿时全场一片静寂,颜紫珞就像被人狠狠的扫了一个耳光一样,一股火气直堵在心腔不上也不下。许久才缓和了过来,她知道这是故意給她难堪呢,她偏偏不让她们如意。

“严小姐,何为马屁精恕我孤陋寡闻。”颜紫珞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无辜的问道。

“你居然连马屁精是什么都不知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角色。”严宛婷丝毫没有将颜紫珞的身份放在眼里。哼她有太后撑腰。

虽然严宛婷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喜欢她,她也不是蠢的,听出太后之前的话里有要她为难颜紫珞的意思,她自然要顺着太后的意思做了。

“严小姐的意思莫不是只有马屁精才上得了台面那么在场所有人不就都是”

颜紫珞故意扭曲严宛婷的意思,并在最后重要的一句话給掐住,既不是明显的得罪人,又給人留下遐想的空间,更是把问题抛还給严宛婷。

“你还敢强词夺理,我才没有说在场所有人都是马屁精呢”严宛婷的脸憋得通红,此话一出,除了太后之外,无人不掩嘴偷笑。

颜紫珞也笑了,看来这严宛婷果然如传闻那般。就凭这样 的性格在后宫中是难以存活,不免有些同情她,太后这步棋走得不妙啊颜紫珞却不知是自己低估了太后。

严宛婷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脸色更是难看,便直接冲到颜紫珞面前想与她理论一番。

太后似没有看见一样,这些个人精似的女人个个都等着看笑话,唯有慎儿等宫女焦急不已。

严宛婷冲过来的速度比较快,经过柳贵人身边时,没有人注意到柳贵人突伸出的脚,就这样绊到了严宛婷,她的身子就直直地往颜紫珞身上扑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眼见严宛婷就要扑到颜紫珞的身上去时,一道身影飞掠而来,一股强悍的力道拉扯住严宛婷,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严宛婷拽离颜紫珞。

严宛婷失声尖叫,身子没稳住,一个踉跄跌进来人的怀里。本想怒骂对方,可当她抬起来头,看见对方的脸时,她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对方俊美无铸的脸。颜紫珞好不容易才见着了烁王,很想问他关于纸条一事,却碍于夜炫扬在场只得把话憋住了。

烁王的眼神也时不时望向颜紫珞,这让夜炫扬甚为不悦,加之他已经知道纸条上的字迹就是烁王的,更加认定他们就是在眉目传情。

夜炫扬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含笑说道:

“方才在母后宫中,那严小姐好似有意于皇弟。皇弟早过了婚配之龄,身边却连一个侍寝的姬妾也没有,这当真说不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兄苛刻于你。”

烁王听后,身体一震,立即明了夜炫扬话中之意,这也是为何从圣宁宫出来后还招他来御书房的原因。

烁王再次假作不经意的扫过颜紫珞,更知道夜炫扬同时招颜紫珞前来是何由了,这是在敲打他们两人呢可笑的是,这一切只是他夜烁扬在一厢情愿。

“皇兄应知臣弟生性不喜拘束,妻室于臣弟而言只是一种束缚。若真要娶妻,更愿娶能真正进驻臣弟心里的女子,臣弟更向往一世一双人,生死可两相随”

烁王缓缓说出这番发至内心的话,极为真诚,忍住想要凝望颜紫珞的冲动,他多么想大声地、堂堂正正的对她说,可惜这只是一种奢望。

夜炫扬忍不住皱下了眉头,这是在暗讽他吗他抬眼看了颜紫珞,见她表情没有一丝异样才松了口气。因为在竹屋之时,颜紫珞便向他说过,她要的就是一世一双人。

可惜夜炫扬永远給不起她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他是皇帝、注定拥有无数的嫔妃。弱水三千,他无法只取一瓢。

颜紫珞初时,心里也是一震,却极力不愿表现出来,这可是她曾经的痴心妄想啊

说是痴心妄想也不为过,当今,莫说是天子,任何一个男子也无法做到一世只娶一妻。

当年未经世事,许是或过于天真。如今她已经全然看透,对于男女之情她已淡然。可真是淡然吗为何她的心还会为这一句话掠起阵阵涟漪

“皇弟如此才叫过于拘于男女之情,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所谓一世一双人太过小家子气。”

夜炫扬爽朗大笑,明知说出这样的话很有可能让颜紫珞对他更寒心,可站在他的立场却不得不说。

“皇上此言差矣臣妾倒认为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令人钦羡,既是少有人可以做到,更显得难能可贵。”

颜紫珞大抵是心情不佳,竟出言反驳夜炫扬的话,不惧的笑望着他。

夜炫扬的脸色略显一变,随即便大笑:“想不到珞儿还有这般小女子情怀。”

话已至此,夜炫扬也不好说出要把严宛婷赐婚于烁王的话。这不免有把不喜的女子硬推到烁王身上的嫌疑,心底也对颜紫珞出声声援烁王的行为颇感不快。

如此谈话便算是不欢而散,夜炫扬令烁王跪安之后,就连颜紫珞要回寻珞宫也不如往日那般体贴相送,却不知这便給了颜紫珞单独与烁王说话的机 会。

于是,出了御书房之后,颜紫珞便命众宫人退离远处,边步行边问道:“敢问烁王可曾写过纸条于我”

“事关柳某人一事,确有此事。”烁王心如明镜,自然知道她这是在验明纸条的真伪,亦没有直接道出柳州乘的名字。

两人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才道别,毕竟这是在皇宫,指不定就有隐在暗处的眼线在偷窥他们呢

颜紫珞回到寝宫之后,被她留守在宫中的瑾儿马上来回禀发现有一名小太监在寻珞宫后鬼鬼祟祟地偷窥了许久之事。

颜紫珞扬起冷冷的笑意,只吩咐瑾儿不得声张,继续留意。“胡说秋妃娘娘怎会把这如此重任交予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假太监”颜紫珞怒斥,重重的将茶盅摔到小斌子面前。

小斌子被茶盅破碎的巨响惊破胆子了:“是、是秋妃娘娘本来要派若馨来的,是奴才居功抢着要来,娘娘被奴才缠得烦了才同意的,为此还惹得若馨不快。”

小斌子此时是后悔莫及啊早知道就不要好大喜功抢着要来,本以为这任务简单得很,哪知连人家的宫门都没进就被捉个正着。现在连没有行宫刑的事都败露了,他是在劫难逃了。

颜紫珞忍不住扯唇轻笑,这秋静英当真是糊涂至极了,被一个小太监迷得找不着北了。

“小主,要不要把这事禀报給皇上”

慎儿在颜紫珞耳边低声问道,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单凭私藏假太监一事就是大罪,更逞论与之苟合。

“先把他关起来,就说是潜进寝宫偷盗财物。”颜紫珞略一沉思,才做出决定。

“可是小主,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慎儿有些着急了,不明白颜紫珞为何要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颜紫珞站起身走到小斌子面前,冷笑,脑中悠转了几周,得了一想法。

她招手让瑾儿取来笔墨纸砚,照着纸条上得纸重新抄写了一遍,然后将重新抄写的纸条交給慎儿。

“慎儿,你亲自把他押到皇上的寝宫,把这纸条呈給皇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

“饶命啊,小主、求小主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小斌子不停的哀求,他知道一旦到了皇上那里去,他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放心只要你照我说的做,自然可保你性命,你见了皇上只需把你和秋妃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就好,若敢有隐瞒,你会死得更惨。”

此时颜紫珞浑身冷咧,气势骇人,愣是让小斌子吓得只敢连连点头,其他的话竟说不出半句。

慎儿也没有再多问为何要对换纸条,毕竟主人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只需听命行事。

待慎儿押着小斌子出去后,颜紫珞招来瑾儿:“这两日子你多注意这倚秋宫的动静。”

原本这确实是扳倒秋静英的好机会,也可让她没有翻身之日,只是颜紫珞顾虑到秋中庭。

如此便会惹恼秋中廷,更是直接向他挑衅,他想对付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她又心有不甘,索性让夜炫扬自己去烦恼。

她明白这事关乎于皇家颜面,夜炫扬定不会流传出去,她亦相信他不会白白忍了这口窝囊气,他是如此的自大,他是不会容许任何人来挑战他的龙威。

“你、你说什么小斌子被擒、还被送到皇上那里去”秋静英听到若馨所说的消息,惊呆了,不由提高了嗓音。

“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谁叫你不听我劝。”若馨冷哼,眼神竟然有些嘲讽之意,仿佛认为秋静英在自作自受。

说是自作自受也不 为过,放着武功高强的若馨不用,居然被一个假太监哄得晕头转向,当真肯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这么一个只会奉承献媚的胆小之人。

且说那小斌子只是想图秋静英的欢心,讨点赏赐罢了,这下子可不好收场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秋静英知道事情大条了,后悔不已,真不该听信小斌子的吹嘘夸大其词。

“方法不是没有,不过还要那个没用的假太监配合才行。”若馨就是不喜小斌子,看不起这种人。

“若馨、好若馨只要帮我解决了这事,我一定找机会让你亲近他的。”秋静英听到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才露出笑容。“皇上您听到了吧原来这狗奴才一直与珞婕妤有染,居然还妄想陷害臣妾,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讨个公道啊”秋静英扑到夜炫扬的脚边,紧抱住他的大腿,泣不成声。

夜炫扬怒睁着眼睛看向颜紫珞,他是相信她的,但纸条之事也未免太巧了,虽说已经不是烁王的字迹了,可这个升字当真意味什么。

“这奴才也说了,秋妃娘娘素来与臣妾不和,谁道不可能是受其主子指使反咬臣妾一口”颜紫珞坦然自若直视夜炫扬,后才把目光投向小斌子:

“你既然说我在浣衣局时就与你私下来往,但凡事都得拿得出证据,没有证据只能当做你潜宫陷害未果,反后诬陷。”

小斌子被颜紫珞如矩的目光震得,磕巴着嘴巴,不知所措。

“珞婕妤你这是在威胁他,好,你说要证据,那你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是受本宫指使啊”秋静英冷笑道,她就不相信颜紫珞拿得出证据。

夜炫扬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招来李广,以仅可两人听见的声音将要李广去调查的事情吩咐于他。

“慎儿把供词拿来”颜紫珞微微一笑,语才方落,慎儿便迫不及待的呈上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

颜紫珞打开纸张,缓步行至夜炫扬面前,幸而她早有准备,在寻珞宫之时已写好供词,迫小斌子按下手印。连同那张纸条她也是仿了他人字迹,不然岂不是要着了秋静英的道。

夜炫扬接过纸张,细看了上面所书写的内容,心里明显就松了口气,尽管他是相信颜紫珞的,但有个证据来证明未免好受些。

“这手印可是你亲手所按”夜炫扬令身边的内侍将纸张展显于众人面前,他没有遗漏掉秋静英的眼神闪烁的心虚不安。

“是奴才亲手所按,可是受了珞婕妤的威胁啊”小斌子一想到家中老父老母,牙一咬,心一横,如此说道。

“难道你现在就不怕威胁了吗好,你且说,我是如何威胁你的”颜紫珞甚为从容,已可想到这厮大概是受了秋静英的威胁才改了口供。

“奴才、奴才”小斌子牙齿都在打颤了,他不是蠢人,知道秋静英可以威胁他,若得罪了颜紫珞,她照样也可以报复他。

“说不上来了吧那就是在诬陷我了”颜紫珞就此下了定论,美目扫过在场众人,停留在秋静英的身上,没有错过她青白变幻的脸,一阵得意。

“秋妃你可还有话要说,你可拿得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或证明珞儿确有罪”夜炫扬已经在寻思要如何处置她了,既要服众,并严厉惩罚她又要顾及秋中廷。

“臣妾冤枉啊是颜紫珞威胁小斌子按下手印陷害臣妾的。”秋静英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颜紫珞还留有这一手,恐惧已经袭 上了她的心头。

这时李广回来了,低声向夜炫扬禀报原来那片只剩半个升字的纸屑除了落入夜炫扬之手外还传入秋静英手里,夜炫扬对李广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投以赞许的眼神。

但这时又得人来报秋中庭求见,此时已至御书房门口等候召见,冷冷一笑,不禁暗骂这老家伙的消息真是灵通,看来眼线不少。

“来人,将这狗奴才打入刑部大牢,明日会审。秋妃、珞婕妤于各自寝宫等待会审结果,此前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夜炫扬确实可以现在做出判决,但就因秋中庭的插入,只能延迟,他倒要看看秋中廷要如何为他女儿脱罪。颜紫珞醒来,枕边已凉,他已离去多时,下身的疼痛却无不在提醒着她,昨夜他无度的索取。

招来专门服侍她沐浴的吟 雪,命她准备热水,她要洗净满身的他留下的痕迹。拒绝了吟雪的服侍,将其屏退。

她咬了咬唇,才从床底下取出那个檀木盒子,这次拿出的是一只通体如白玉的瓷瓶。

她紧握着这只瓶子,心里却又不禁犹豫了,只要将这里面的毒药倒入沐浴用的热水里,这毒就会透浸入她的身体。不过,对她的身体非但无害,还可有滋补之效。

不过,重点就是若与男子行欢,这些毒会从她的体内转移到那男子的身子,这是慢性毒药,不出一年,这男子必死无疑。

哈哈颜紫珞不禁狂肆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流进嘴里却是苦涩的。夜炫扬,别怪我是你该死,你若不昏庸,我爹娘还有大哥都不会惨死。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将整瓶药粉都倒进水里。他死的那天,就是她手刃仇人那一刻,她为自己定下了期限。

最后她踏入这毒水里,任由毒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她好累,可是必须坚持到底。

“都凉了,还泡”夜炫扬进来后看到她泡在水里睡着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便把她从浴桶里抱了出来,并温柔的为她擦试着身体上的水珠。

他总是拿她没办法,明明在生她的气,最多也只能狠狠的索取,以示心里的不满,可过后又忍不住心疼了。所以他在退朝之后就赶了过来,却见她泡在水里,水凉了都不知。

“皇上,你”颜紫珞被他的动作扰醒了,心里有些慌张,不知他来了多久了,有无看到她将毒药倒进水里的场景。

“你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居然泡到水凉了还在睡觉,难道是朕昨晚把你累坏了吗”夜炫扬抬手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以示薄惩。

“皇上还知道是把臣妾累到了,所以臣妾会在水里入睡,也是要归功于皇上了。”

颜紫珞暗松了口气,听他的意思应该没有看到,既然下定决心对他用毒,那么她不能再由着自己的负面情绪来影响自己了。

她从现在开始要做独揽君宠的宠妃,她知道一个男人再有耐心,若一个女人无法屈身迎合,他的耐心早晚会被磨光的。

“那就是朕的不是了,那珞儿想要朕如何补偿”夜炫扬对于她的妥协,不同于昨晚的态度很满意,以为她的想通了。

“只要皇上信任臣妾,这就是最好的补偿了。”颜紫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