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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补充了一句道:“这里曾经是官道,后来又修了新路,才逐渐的废弃,可还是有不少人走的。可”

柳蝉眉头越皱越紧,她问道:“那你们没有派出探路的哨探吗我们在前面等你们大队的时候就很奇怪,还以为能遇到探路的哨探呢,可却直接遇到了你们。”

那下人看看梓放,又看看柳蝉,脸色有点尴尬的说道:“这个国君没有说,小的不敢擅专。”

柳蝉也不顾梓放正要解释几句的情况,直接对他说道:“这里道路越发的狭窄,一会儿若是全部进谷了,倭奴在此将路阻断,那我们就进退维谷了”

梓放却看看两侧说道:“这姑娘所说自然有道理,可依本爵看来,似乎,似乎这个倭奴未必有此胆量吧再说,就是他们想,可他们也未必有这样的兵力呀”

柳蝉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别说这次倭奴来犯规模比以前都要大,就是要在这里设伏,也就是四五百人,足以将我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完,她吩咐身边的铁骑道:“告诉弟兄们都退回到谷外,等安国君的队伍从那边出了谷地再说”

“是”

铁骑师的众兵士们熟练的一扯身下坐骑,纷纷退到谷外,在开阔地扎下了营寨。

柳蝉对梓放说道:“天色已晚,国君是要现在先通过此谷还是明日派人探明了情况再做定夺”

梓放刚要开口,但柳蝉不等他说出来就说道:“小女子先去营帐了”

说完抱拳走了。

梓放又看了看两侧的险峰,似乎也是有些发毛,便对下人吩咐道:“让他们都退出来设置营帐,怎么连哨探都不知道安排,这等小事都要我一一过问吗”

说完便有些扫兴的出了山谷。

安国君府上的侍卫们安排好营帐,梓放便忍不住疲倦的侵扰,一头栽倒在临时床榻上沉沉睡去。他自幼娇生惯养,这一路上的辛苦早就受不住了,完全是靠一股冲动在支撑。看主人都睡了,国君府上的家人们也纷纷休息,不一会儿的功夫除了几个守夜的私兵以外,整个营地都归于寂静。但与他们相隔不远的,柳蝉所率领的铁骑师的营地却是另一番景象,临时安排的营门有精神饱满的卫兵看守,而巡夜的以及守望的兵士们加起来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在柳蝉的大帐里,柳蝉和四个中队长一个大队长正在商量着第二天的行程安排。

忽然,一阵纷乱的马蹄声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辨,外面卫兵来报:“报大人,外面跑来两个自称是安国君家人的,他们说有要事必须立刻告知国君。”

柳蝉不由得一皱眉,说道:“让他们过去,他们不是我军下属,让他们直接去找他们主人就是了。”

外面卫兵刚要应声,柳蝉猛地说道:“慢快带进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那两个家人随即被带进来,但一看到他们的打扮,柳蝉不由得眉头紧皱。原来,他们衣着是安国君府的下人无疑,但却是一身血污,而且衣服也破破烂烂地,分明是被利刃所伤。

“你们找国君有什么事快说”

柳蝉心里着急,她一声快说,却吓得二人扑通跪倒说道:“小的小的是国君府家人,国君府正在被匪人包围,所以,所以小的奉主母之命来请国君速速回援”

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柳蝉。柳蝉冷声问道:“怎么有人敢打国君府那你们为什么不去衙门搬兵到这里不是耽误事吗”

那下人说道:“主母说,到衙门没用,说那些那些”

看他说话迟疑,那铁骑大队长不由得抽出战刀喝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他这一喝,吓得二人面无血色,磕头如捣蒜的说道:“是是是是主母说,说那匪兵领头之人似乎就是我们夏州刺史府的领兵,她说似乎看到有林刺史在匪军里出没”

他还没说完,那大队长嗵的一脚将他踢翻,喝道:“大胆,竟敢诬陷朝廷命官,不怕杀头吗”

柳蝉却阻止他,对那下人说道:“这真是你们主母说的”

那下人已经是魂不附体,连连求饶道:“真的,绝对没有假,主母派小人等五拨,三十个弟兄,分头冲出来报信。可只有小人等二人,因为见机快,从水里逃了出来,其他的兄弟们应该是都没出来”

柳蝉看看那大队长,说道:“看来我们猜的不错,林荣确实知道安国君府空虚,但他敢如此行事一定是有把握安国君无法找他报复,而他最好的铲除安国君的方法莫过于借用倭奴的力量。这倭奴如此猖獗,就是有内奸作祟”

那大队长说道:“不错,需赶紧告知安国君”

他脸色一变说道:“既然他已经开始攻打安国君府,那么他一定是觉得安国君此时已经被消灭了,那我们要马上准备”

当下,柳蝉带着那两个家人赶往安国君营寨,而这边铁骑师大队长吩咐四个中队长立刻集合部下,估计要开打了

在梓放营帐里,看着还在思前想后的梓放,柳蝉怒道:“安国君,请先集合部下吧”

梓放这才冷静了一点,忙让叫醒众人。

看着那歪歪斜斜刚从营帐里爬出来的,国君府的私兵,柳蝉摇了摇头,心说:虽然这诱敌之计不错,但梓放也真是自不量力了。如此懒散的兵士可能也就是看家护院的材料,竟然要他们对付凶顽成性的倭奴,岂不是找死她撂下一句整顿好队伍后通知自己,便匆匆赶回了自己的营地。

正要和军官们商量对策,忽然一声哨响,“敌袭”

随着守卫的大喊,柳蝉顾不得许多说道:“各位速回,带队迎敌”

当柳蝉来到外面时她发现,确实是有不少敌人来袭。虽然从火把的间距上看出,多数都是一人双火把,但人数粗略的估算一下也有七八百人火光中影影绰绰的,看他们打扮有别于帝国,特别是头上系着的孝带一样的白带子说明,他们就是倭奴那个大队长看着散乱的倭奴,不由得轻蔑的笑道:“娘的,这也算是兵也能把帝国沿海搅得鸡犬不宁”

“准备连环弩,强弓手,一会儿他们进攻时先把那几个领头的干掉”

大队长忙不迭的小声下达着命令,那些士兵们也有条不紊的执行着,丝毫不见慌乱。相对于他们在西陲时与西奴的较量来说,这种规模的战斗几乎可以说不是战斗,只是平时的日常训练了。但在安国君府的营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乱糟糟的乱成一团,除了几个和倭奴打过几次的在呼喊下令外,那些初出茅庐的家人胆小的已经是双腿发软了。其实,就是那些所谓和倭奴打过几次的家人也只是小规模冲突,以前倭奴骚扰的规模都不大,安国君府的私兵们经常是以多打少,几十人围攻十几个甚至是几个人,在官府官兵兵力不足,倭奴猖獗的情况下往往会有不错的效果。可即便是在人数处于绝对优势时,他们也只是和倭奴互有胜负,其战斗力可见一斑了。所以,在面对外面数百倭奴时,他们惊慌失措也只是正常表现而已。

“你们两个寨子里的人挺好了”

一个口音还算清晰的倭奴高声喊道:“交出梓放,把所有财物交出来,砍掉自己的右手,大将军就放你们离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柳蝉武功不弱,但她知道这种领兵打仗的事情自己不在行,便对大队长说道:“就请大队长指挥,小女子不善谋略。”

那大队长也没有推辞,他吩咐道:“记着,等倭奴人朝我们冲过来时再射杀那几个头领,不然他们知道我们的强弓射程远,不敢近前就麻烦了”

这时,寨子里的兵士中嗓门大的躲在寨墙里,扯着嗓子跟倭奴对骂了起来。那些倭奴多年骚扰帝国,都会说点帝国话,而且连帝国骂人的土语也会不少,所以,一来二去的,不一会儿那领头的人就被骂火了下令进攻。铁骑师的战士们看到敌人进攻,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可梓放那边就惨了,那些被吓得裤子见湿的下人竟然埋怨起这帮兵佬惹事,惹得倭奴现在就进攻来不过,两个营寨虽然相隔不远,却也没办法更来不及去找他们说理了

倭奴们鼓噪着离营寨越来越近,突然,强弓手们起身站在石头等硬物上,开弓朝那几个站在后面,似乎是头领之人射去。“啊”

“呀”

“小心”

几声惨叫过去,几人没想到距离这么远,弓箭的威力竟然还这么大,而且那些人的箭法也是奇准不是射中心脏就是射在脑袋上,总之全是要命之处。当然也有几个命大的,在护卫们看过后朝那些稍稍迟缓了一些的倭奴嚷了几句,那些倭奴发狂的朝营寨蜂拥而来。

“射”

一声令下,威震西陲,杀得以骑射闻名的西奴人惊恐万分的连珠弩突然发动,二百战士一起发动,一弩二十箭,漫天箭雨呼啸着朝还在傻喊着向前冲的倭奴飞了过去,“噢”

“啊”

“呀”

惨叫声立时响起一片,当然,能够叫出来的人至少表明还活着,可更多的人是叫不出来当场被射死了倭奴们也不傻,看情形不对,侥幸没事的立刻朝后跑去,希望尽快退出弩箭的射程。可如此一来他们就变成将后背对着营寨,铁骑师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们熟练的翻身而上,催动龙马兽冲出寨门杀向正在溃退的倭奴人,无论如何人也跑不过龙马兽,当倭奴发现身后有人追赶时,明晃晃的马刀已经杀到他们脖子后面,“噗”一声声闷响传来,一个个脑袋飞上了半空。二百余骑兵对三百出头的步兵,而且是身无片甲,正在溃逃的步兵,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屠杀不片刻的功夫,战场打扫完毕,两个中队的一百骑直接杀向还在围攻梓放营寨的倭奴。但他们这时才看清一个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那就是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倭奴竟然打破了梓放的营寨,和那些私兵近身肉搏了起来而且,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那些私兵被吓得四处乱窜,倭奴赶上一个杀一个,偶尔有抵抗的也是多挥几刀的事情。但倭奴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梓放重金邀请来,本是藏身行李之中的那些暗藏的武林高手们突然杀出,他们单打独斗的能力很强,一时间和倭奴纠缠在了一起。

铁骑师的战士们本想用连弩射杀,但如此胶着着的众人,如果用连弩那一定会有很大的误伤。看到如此换乱的场景坐骑也一定无法冲起速度,那两个中队长果断的下令兵士们下马,手持马刀杀向倭奴

在和那些武林高手的战斗中,倭奴们熟练的三四人一组结成战阵,虽然规模很小,但威力却是不小,那些单打独斗惯了的侠客们立时吃了亏,本来相持的局面再次变得对倭奴有力。“倭奴休要猖狂”

铁骑师兵士们杀到了,他们的武功在单打独斗时不如那些侠客,但却十分适合混战。倭奴素来是欺软怕硬,他们见识到这些西陲历练出来的铁血战士的厉害后,心里不由得有些犯怵,一边抵抗纠缠,一边思量起退路来。

只听倭奴的一个首领哇哇乱叫了几声,铁骑师战士正疑惑间,那些倭奴突然抛开了纠缠着的铁骑师战士,转而杀向已经被吓得有些呆傻了的安国君府的家人。

梓放眼看着身边一个家人的脑袋被倭奴挥刀砍下,在鲜血的伴随下飞上半空,当眼睛还在圆睁着的脑袋弹了几弹最终落在他脚边时,他再也忍不住那恶心的感觉,“哇”

剧烈的呕吐了起来“梓放,你的去死”

他正在狂吐之时,那个倭奴首领冲到他身边,双手握刀朝他头上砍去。“当啷”一声脆响,梓放本以为自己必死之时,从他旁边刺出一剑,正好荡开了倭奴的长刀,救了他性命。他扭头看去,竟然是柳蝉,正在冷冷的瞪视着倭奴首领。

“我剑下不杀无名之鬼,报上名字来”

被柳蝉这么一问,那倭奴怒喝道:“混账,你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我乃倭国大将军德川百兵卫,你敢阻碍我,我抓住你必要将你奸死”

“找死”

柳蝉一声厉喝,人影如闪电般射出,直奔德川百兵卫。德川见机也快,忙挥刀抵挡,在他全力防守下一时间柳蝉还真奈何不了他。“柳姑娘救命呀”

正当德川被杀得浑身大汗淋漓,眼看就要顶不住死于柳蝉剑下时,梓放却突然如杀猪般尖叫起来原来,那些倭奴人见德川危急,自问也挡不了柳蝉的攻势,于是便想围攻梓放来扰乱柳蝉心神的办法。没想到柳蝉却头也不回的怒喝一声道:“废物你刚才为什么不往外逃为什么不去铁骑师那里我不是你的部署,你死活与我何干给你报仇就是了”

嘴上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她心里也确实愤怒,若是刚才梓放逃到铁骑师那里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可现在铁骑师战士与其最近的也隔着七八从人群,而他自己的卫士又根本不是倭奴对手,就是想救护也来不及了。

“啊”

突然,梓放一声惨叫,柳蝉本想先拿下德川百兵卫再去救他,可他实在不中用,竟然被一个倭奴削掉了一条胳膊柳蝉再也不能不管,她一连七剑刺向德川,德川努力护住要害,却感到自己离死不远时,却感到压力猛然消失,原来柳蝉已经闪身去救梓放了德川虽然凶悍,但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知道今日在纠缠下去绝无好果子吃,便下令撤退了。铁骑师战士和残存的一些武师掩杀了一阵便退了回来,穷寇莫追,而且他们既然知道倭奴在帝国有内应那么就更不必冒这个险了

但当众人收拾好残局时才注意到,梓放已经奄奄一息,马上要不行了。他除了被砍掉一条胳膊外,身上还有多处刀伤,伤口都是露骨断筋的,柳蝉质问他的那些护卫道:“你们就这么废物连主人伤了都不敢上前,真是该死”

那些下人们已经是瑟瑟的不敢出声,总算有个胆子大的说道:“姑娘,你看看我们身上,我们,就是,就是想想上手也上不来呀”

柳蝉这时才注意到他们身上也都是伤痕累累的,而且伤的都很重,也就无话可说。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家丁,没法要求他们如那些铁骑师战士般忠勇杀敌悍不畏死

“安国君,你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去做的我们一定尽力帮忙”

眼见梓放失血过多撑不下去了,柳蝉便来问他遗言。梓放也知道自己不成了,便颤巍巍的说道:“求求你救救安国君府”

说完脑袋一歪没了声息他的那些家人看了嚎啕痛哭,柳蝉却没有那么多功夫耽误,她拉过一个报信的家人说道:“到安国君府最快要几天”

那家人被她一吓唬,也清醒了过来,说道:“最快最快,要是龙马兽,也就是三天可就是日夜不停了”

柳蝉对那些不知何去何从的武师说道:“安国君重金请给位来帮忙杀敌,各位却连他性命都保不住,如果不帮他救了家人从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吧”

那些武师都是武林中有身份的人物,被柳蝉一说都有些挂不住,便附和道:“没错,帮安国君救下家人,告慰他在天之灵”

当下,柳蝉吩咐安国君府的家人留下,一面报告王子安大将军请他火速派兵增援,一面安顿梓放的尸首,好歹也是国君,若是怠慢了有辱帝国脸面。然后,她命那报信的两个人带路,带着铁骑师战士和那些江湖客上了龙马兽,杀气腾腾的赶向安国君府

此时的安国君府已经是风声鹤唳,尸横遍地。有家丁的也有来犯之敌的,一个俏丽的女人正站在门楼上,怒喝着不远处一大树冠下的蒙面人,“林荣我安国君府与你有何冤仇,你堂堂一州刺史竟公然来袭,是何道理”

那蒙面人也走出了树冠,他嘿嘿一笑,摘下面上纱巾,果然是夏州刺史林荣。看着丽人的怒目相对,他淫笑道:“夫人,今日之事本官是必要灭了安国君府,然本官对夫人是爱慕已久,若是夫人垂青下嫁,那么本官可立刻上表朝廷,请皇上赐婚,迎娶夫人做正妻如何哈哈哈哈”

“呸无耻狗贼,只要我李馨梅有一口气,你就休想染指安国君府的一草一木”

果然是安国君夫人李馨梅,但林荣听她这么一骂却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道:“夫人放心,待会儿就是攻下整个府邸,下官也不会为难夫人,不管夫人是不是愿意,今日这亲我是娶定了哈哈哈告诉众军,先攻入府者赏千金,并阖府女婢任由他挑选十人做私奴”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本就贪婪成性的军痞更是不顾死活的朝安国君府大门猛冲。

看着眼前惨景,虽然李馨梅表面上平静异常,但心里却已经下好了决心,就是死也绝不受此贼侮辱

第三章 初破倭奴

众女侍卫纷纷醒来,张奇峰看去,发觉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了变化,不再只是单纯的服从,更有丝丝柔情在里面。他有些感叹,都说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记忆是最深的,看来一点不假“主人,婢子起晚了,没有来得及服侍主人,请主人责罚”

露娜刚刚醒来就注意到张奇峰已经是穿戴整齐了,她也顾不上穿衣服,就直接跪下与张奇峰请罪。

张奇峰却将她扶起,捏了她下颚一下,调笑道:“怎么都让我睡了还这么客气”

他一拍露娜的屁股,对众女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女人了,以后不要这么客气,知道吗”

“是”

众女竟然齐刷刷的应声,没有丝毫抵触。张奇峰随即一挥手,众女又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只有露娜被他抱在怀里温存。

“这船怎么不用风帆不用桨的就可以快走如飞”

张奇峰一边把玩露娜那丰赘的肉球,一边说出心里的疑问。“这是神官所赐的宝船,神官说可以日行八百里,而且坚固无比。”

她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神官还有一艘更快的,可以日行千余里,只是没有这艘船的做的精细,乃是运送东西的货船。”

张奇峰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盘算起这艘船的用处来“我们还要多久可以到大陆”

张奇峰问露娜道,“岁风岛离大陆很远吗”

露娜回答说:“今天傍晚就可以到达大陆,岁风岛距离大陆是很远,不过,神官他们当初为了防止岁风岛被人轻易找到,所以设置了壁垒,如果不是有机缘之人,是绝难上岛的。”

“不过还有个问题,”

他看了看露娜问道:“怎么我一直都没有觉得饿你们呢”

露娜回答道:“在这船上七八天吃一顿饭就可以了,我们也是如此。”

张奇峰不再说话,他开始琢磨起后面的行动来既然陆风侯说自己日后会成为一代雄主,那么自己也就不必犹豫什么了。不过就眼下而言,自己首先要解决的是倭奴的问题,倭奴不除,帝国沿海之地总是不稳妥,日后无论如何行事都会有麻烦。他出神的思考着,心中想起了随自己一起去破倭的表妹柳蝉,自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她不一定多着急呢而那远在西陲边疆的母亲和义姐,她们现在好吗她们是否知道自己在江边祭奠陆风侯时失踪那样她们该多着急呢

“露娜,我们直接去夏州”

张奇峰不确定的问露娜,而他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是的,神官说过让我们直接去夏州,说是应当可以赶上。”

张奇峰虽然不知道陆风侯所说的可以赶上的是什么事情,但想来应当是与倭奴有关,因为他似乎无所不知的本事张奇峰是领教过的了。张奇峰在沉思,而夏州也是风云色变,惨烈的厮杀在进行着。

安国君梓放的府邸安国君府地势十分险要,当初,安国君祖上在选择府邸位置时可谓颇费苦心。依山靠水,东西两面都是高耸的险峰,梓放家祖先特意的将山体改造,变得更加陡峭。有此两面山体做院墙,再加上府邸后面的宽阔河水,如果想要靠近只有正面一条大道了。但梓家在这条路上修建了四五道岗哨,有碉堡,有闸门,任谁也不能轻易的攻打进来。

尽管李馨梅一直奇怪,为什么梓家先祖要将府邸修建得如此险要虽然世族大家通常为了保证自己家族在遇到突然的危机时不至于没有自保之力,都会在府邸中准备密道暗室之类的逃生保命途径,但像梓家这样如此处心积虑,就像是预知自家后人会受横祸似的,而将家园设计得铜墙铁壁一般的却是独一份了。但在今天,李馨梅却真的庆幸,庆幸梓家先祖有远见卓识,庆幸自己还有所依靠了

“夫人,贼人已经突破最后一道闸门,马上就到府门外面了”

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

“让所有人都回到府内,让箭法好的家丁上墙,狠狠的射”

李馨梅咬着银牙,纤纤素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等下人离开后,心中的凄苦,眼前的压力,逼迫着她流下了无助的眼泪但只是一瞬间,很快,她一挥手,将眼泪已经拭干,转而神情冷峻却坚定的问身后仆人道:“国君那边有消息了吗”

“夫人,还没有,不过按照路程推算,他们最快会在明天早晨赶回来”

说话的老仆名叫梓路,乃是安国君府家养的奴才,是看着梓放长大的,现任安国君府总管,对安国君家忠心耿耿。

“路伯这么大年纪,回去歇歇吧”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疲惫却是兢兢业业的站在自己身边,李馨梅心里十分不忍。但梓路却激动的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奴才这把老骨头还能支持的住,倒是夫人,梓家人丁单薄,夫人可要保重身体呀”

李馨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为了梓放的颜面却又不能直说,见他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眼看着那些府兵假扮的贼兵越来越多,她心里真是如烈火焚心一般难受,那些府兵虽然遇到倭奴时吓得惊慌失措,但比起自己家的家丁来说却是勇猛的多家丁们苦苦支撑着纷纷退入府中,关上大门后立刻用沙袋大石等重物将府门从里面堵死,所有能活动的人都上了院墙,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林荣看着安国君府的家丁们虽然被杀得落花流水,但却没有一个投降的,心里不由得恼怒起来。心道:好你个李馨梅,本官抬举你你却不识好歹,待捉住你时必要将你好好的奸了脑袋里意淫着,再看看站在门楼上李馨梅那俏生生的样子,他感觉一只小火苗在他内心逐渐燃烧,而且烧得越来越猛,逐渐演变称熊熊烈火冲击着他一寸寸神经

“传令不许伤到李馨梅,违令者斩活捉李馨梅者重赏百金”

林荣不停的舔着干裂了的嘴唇,连他身边的护卫都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在西陲边疆,火凤军大营的帅帐内,刚刚给众将分派好任务的司天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帅椅上,眼睛盯着身前条案,呆呆的出神。海明珠走了进来,看着义母如此模样,她知道,一定是因为义弟失踪的事情,否则以义母信念之坚定,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她震撼的

她来到司天凤身边,轻轻的摇了摇司天凤的肩膀,说道:“母帅,峰弟只是失踪,他既然能够让蝉儿去王子安处等他,那一定是知道自己没有危险的,您不要太过担心。”

看司天凤还是没有反应,她又说道:“要是母帅急坏了身子,峰弟知道了也会伤心的,他说不定又会用家法来教训母帅了”

司天凤听她说家法,“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说道:“什么家法那个混帐小子真是该打了”

她对海明珠笑道:“你放心,峰儿不会有事的,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到。我刚才是在考虑如何对付西奴的事情,这帮贼子当年被打得失去王庭时给帝国上表称臣求和,如今竟然敢合伙来冒犯,真是该死”

海明珠点头道:“不错,孩儿也以为,这次对西奴人必须要狠,要打得他们三十年无法恢复元气,一百年也不敢再起冒犯帝国之心”

司天凤点了点头,但却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其实帝国目前最大的敌人还是在自己内部,我们四家和皇帝的关系这是众人皆知之事了,可双方互相牵制已经数百年不会轻易打破这个格局,我最担心的是那些边缘势力,他们实力很强却又不引人瞩目,想左右丞相,还有几个王子,包括掌管京畿兵马的蓝富,他们可都不是安定之人呀”

确实,帝国兵强马壮,外敌很难威胁到其实质,倒是其内部问题,真是不好解决

“不过,就眼下的形势看,虽然西奴二十万铁蹄来犯,但我却觉得这是最近十年来,打击西奴机会最好的一次”

司天凤的话明显有些矛盾,二十万铁骑呀虽然火凤军有四十多万兵马,但毕竟还要防守其他如羌蛮等来犯,能够动用的实际兵马也就是在二十万上下。

而历史上,除了当年司天凤大破图利嗔时,西奴倾举族之力,兴兵四十万以外,每次进犯帝国时最多也就是十万兵马左右。这次二十万铁蹄应当是自从司天凤与之对决,连番打击下,能够调动的全部力量了。可司天凤竟然说是最好的机会,海明珠难免有些不解。

“你说这次西奴为什么会倾力来犯”

司天凤看出海明珠的疑惑,便向她发问。海明珠思索了一下说道:“女儿看来,主要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今年冬天西奴大部分部落遭受雪灾,牛羊牲畜损失无数,那么他们此时如果不能够从帝国夺取到补给,恐怕到开春时就不知会饿死多少人了。对于本来人口就不是很多的西奴来说,这是最严重的危机。”

司天凤点点头,认可的微笑着看着海明珠却没有说话。海明珠知道义母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其二,自从西奴大汗德旭禅身死以后,虽然汗位顺利的传给了现任大汗乎都,但左平王和右平王手中均握有重兵,对于乎都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怎么在意。

所以,乎都必须巩固自己的地位,必须震慑住他们,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击败母帅,让这两个母帅手下的常败将军不敢造次,而他则可以从容安排。“海明珠见母帅认可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便继续道:”

所以,有了以上两个缘由,再加上第三个,也就是作为引子的丽句的联盟出兵,这才让西奴如此倾力而来““不错,你说的三点原因都没错,但最主要的还是粮草问题。”

司天凤一拉海明珠,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说道:“正因为如此,此次他们一定是希望速战速决,只要过了火凤军这一关,便可以长驱直入了。”

海明珠恍然,接口道:“可以借此伏击他们,然后将这二十万兵马解决,西奴的左右平王的实力就和乎都不相上下了,那么说不定他们就会自相攻杀以夺取汗位”

司天凤点点头,当下便和海明珠商讨起如何设伏来。

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京师里却是暗流汹涌,不少人都热血沸腾,在他们看来,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大哥,你说这次帝国四面遭袭,皇帝把我们几家的兵马都调动了,他会不会对我们动手呀”

永安王府大厅上灯火通明,张啸海不安的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张啸林却摇摇头说道:“表面上看,各家兵马都在与敌军对峙,而京师的兵马只是布林格尔带出去的那几万,但想想我们几家的兵马一直都是在边疆与敌人对垒,若是皇帝真的敢对我们下手,那么他就不怕我们引外兵来找他报仇吗”

张啸安突然接口道:“当年涩谷乱夏可就是因为皇帝和边关大将之妻有奸情,才会让蛮兵有机可乘的。”

“不错,”

坐在张啸海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蓝素蝶却突然说道:“听说新年赐宴时,皇帝对大嫂的小妹司青凤颇有些想法,要不是碍于其手握重兵且又是德忠王正妃,怕是非要下旨纳为皇妃了,哈哈哈哈”

说完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

张啸林却是脸色阴沉,虽然司天凤是他的王妃,自己碍于司天凤的颜面一直没有纳妾,但也许正是司天凤的强势,他在面对美艳绝伦的司天凤时总是提不起兴致,正是因为如此,这许多年来他们也只有张奇峰一个儿子。但在他们成婚后不久,张啸林无意中注意到当时年纪还很小的司青凤,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却已经显露出美人的潜质。

后来,司青凤年岁渐长,越发的证明了张啸林的判断,他一直找机会能够与自己这个小姨子一亲芳泽,但却苦无机会。直到后来,司青凤成为德忠王妃,他也只有不甘的放弃了。可偏巧后来又听说祖寿是个天阉,根本不能行人道,他那心中已经熄灭的欲望似乎又燃烧了起来

忽然,他警醒过来,自己这个念头应当是隐藏的很好,可为什么蓝素蝶会这么说她是蓝富的女儿,莫非“弟妹,这种话不要乱讲,无凭无据的事情让外人知道很麻烦的。”

他脸上不虞之色一闪即逝,但蓝素蝶却笑嘻嘻的说道:“什么无凭无据呀,王兄,今年赐宴的时候你们都为了峰儿和明珠,蝉儿的事情烦恼,可我却看见皇帝看司青凤的眼神真的很不对,很是哈哈哈哈”

张啸林不愿再说下去,他怕自己会露初马脚,便转移了话题,说别的事情了。

而在皇宫里,皇贵妃徐怜梦的寝宫中,徐怜梦却正在和一个身材高瘦,面容虽然不恶却让人说不出的讨厌的男子说话。按规矩,一般成年男子是不允许进入后宫的,张奇峰去看望司美凤一是亲王世子的身份,二则是司美凤乃是其姨母,但徐怜梦身前的男人不是她的任何亲戚,而是当朝右丞相胡竹维之子胡琏

“掌门,家父让弟子来报知掌门,夏州的倭奴已经在刺史林荣的配合下狙杀一直与其争斗的安国君梓放,现在林荣正在率军围剿安国君府,应当再有一二日,就可以将安国君府连根拔除,到时候有了安国君的家财作为资本,掌门就可以让林荣招兵买马了”

胡琏一边说着,一边却拿贼眼视奸着徐怜梦。徐怜梦乃是贵妃之尊,胡琏敢这么看她,那足可以诛九族了。可徐怜梦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图谋不轨,却没有丝毫的嗔怒,反倒更加挺起那傲人的酥胸,炫耀似的展示着自己的身体。胡琏的口水一个劲的往外流,他努力,吞咽生怕出丑,但其实已经够丢人了。

“哀家为什么要他林荣招兵买马难道哀家身边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吗”

徐怜梦声音如仙乐徐徐,胡琏听了感觉说不出的妩媚,他只感觉自己骨头都要酥了,勉强站直说道:“不知不知掌门想让谁去负责此事弟子弟子愚钝”

“哈哈哈哈”

徐怜梦一阵娇笑,胡琏再也忍不住,嘴里的口水一下子从嘴角渗出,滴落到胸前,也就是徐怜梦此时正好将头转向里面没有看到,不然,一定会看见胡琏胸口衣襟颜色变深了。

“你难道不能负责此事吗”

徐怜梦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已经不是刚才的荡笑,“林荣多次违背本宫懿旨,这次他又未得本宫号令擅自对安国君府动手,你能保证他没有贰心吗”

胡琏没有心想到这些,正在他踌躇无言以对时,徐怜梦又柔声说道:“哀家知道你忠心,所以,你难道就不能帮哀家这个忙帮哀家去招兵买马吗嗯”

说完眼睛朝胡琏飞了个媚眼,胡琏的三魂七魄都要出来了,“是是是,弟子一定不负掌门所托,办好此事”

看他还有些愣愣的站着,徐怜梦忽然问道:“怎么还有事怎么还不去办事”

“我我弟子是,弟子弟子告退”

说完倒退着到了殿门口,正要转身出去时,徐怜梦突然说道:“若是你真的能办好事,本宫就赏你一次。”

说完一挥手,身边侍女挡在了惊喜交加的胡琏面前,胡琏当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才兴冲冲的离开,而看他离开,徐怜梦脸上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忽然,她笑容一滞,心道:不知张家那个九阳之体怎么样了“来人,”

她对扮作侍女的门下弟子说道:“传令张美玉,让她尽快打探出永安王世子的消息”

面对匪兵的如潮攻势,李馨梅心里越发的冷了下来,大门已经被攻破,虽然家丁们还在抵挡,但她知道落败是必然的事。“派人保护老夫人,安排大家从后面密道坐船渡河,到了那边这些匪人就没办法了”

李馨梅下着最后的命令。

“夫人,那请夫人也一起走吧”

老仆人激动的说道:“那里只有两条船,这么多人,夫人不快走老奴怕”

李馨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看了看眼前的惨景,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梓家儿媳,无论任何要保住家里基业,你走吧,告诉国君,就说让他再找个中意的女子吧”

梓路还想劝,但看李馨梅表情坚决知道劝也没用,便跪下磕了个头,呜咽着走了。

“轰”

一声大响,“夫人,贼人杀到中院了”

李馨梅一抹眼泪脸上全是刚毅之色,她抽出腰间悬挂的梓家家传宝剑夜露,“儿郎们,跟这些丧尽天良的贼人拼了”

一挥宝剑带着家仆杀向了贼兵。家仆们见夫人都身先士卒,立时觉得热血沸腾,那些本来被贼兵吓得惊慌失措的家丁们再次鼓舞士气反身杀了回来

而夏州刺史林荣,此时正大马金刀的端坐在安国君府门内,看着自己手下屠戮掠夺他真是志得意满了。安国君是世袭的爵位,而到了梓放这一代更是家大业大富可敌国。所以,梓家对于他林荣这个刺史并不怎么在乎,而且林荣为人贪婪成性,贪赃枉法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断过,从而招致了梓家特别是梓放的鄙视。林荣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于是双方仇怨越结越深,今次林荣来攻打安国君府也只是这仇怨的爆发而已

“上快上”

林荣叫嚣着,“捉到李馨梅赏千金”

那些假扮匪徒的士卒们听到他的话,更加拼命的进攻。而他这一声喊叫也惊动了李馨梅,李馨梅知道唯有擒下这个匪首才有机会,她娇呼一声,带着十多个身手好的原来是护院的家丁朝着林荣冲了过来。

“谁去把她拿下”

看李馨梅势不可挡,林荣也有些吃惊李馨梅的武艺,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身边一个校尉越众而出,喝道:“我来会会你”

挥起单刀朝李馨梅迎去。李馨梅见他来势汹汹唯有举剑搁挡,二人立时战在了一处。

李馨梅武功不错,但比之眼前这个校尉也只是稍强,她急着拿下林荣心里难免有些乱,特别是看到自己家人已经支持不住,再不想办法就真的全完了,心里一慌,被林荣身边另一个武官看到破绽突然一个流星子飞出,正打在李馨梅背后重穴,“啊”

一声惨叫,李馨梅只感觉浑身无力,勉强支撑几剑后便被那校尉磕飞了宝剑失手被擒了。

“安国君府上众人听好,你们主母已经被擒,投降者免死,不降者杀无赦”

林荣那破锣似的嗓音传了开去,梓家家丁们纷纷停止抵抗,本来就是凭李馨梅的坚持而坚持,现在精神支柱没了,他们自然没了抵抗意识。

看着扔掉刀枪的家丁,李馨梅的心沉到了谷底梓家完了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林荣跟身边的手下嘀咕几句,那手下脸上先是狠毒之色一闪,但旋即换成大喜过望的表情,忙不迭的跑了开去。林荣则洋洋得意的来到李馨梅身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说道:“李姑娘,本官对你可早就倾心了,奈何你是一直不肯赏脸,今天你要是从了我,则我可让你做正牌夫人,如何呀”

看他一脸龌龊的笑容,李馨梅说不出的恶心,“呸”

她怒骂道:“无耻奸贼,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林荣不怒反喜,说道:“好,本官就是喜欢你这火爆的脾气,上了床一定够劲道不过,你说的报应倒是不错,可本官若是将这些下人都处了去,你说还会有人将此事说出去吗就是说出去有人信吗本官可是在三天前就去西山灵渡寺静修,本打算修行半个月,可过两天接到安国君府报案说有匪徒攻入府内,将一门老小屠戮殆尽,本官不得不提前回来办案。然后,这贼人是暂时抓不住了,只有先打理好这大好府邸和家业了,哈哈哈哈”

“你国君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瞒不过他的”

李馨梅绝望的怒喝着,但林荣的话更加让她恐惧:“梓放恐怕这时候已经归天了吧”

“你胡说”

李馨梅不信可看林荣的样子又不能不信,如果不是掌握了梓放的情况,他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攻打安国君府的,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呀

“让她看看吧”

一个衙役跟林荣耳边说了些什么,林荣洋洋得意的带李馨梅来到一间宽阔的大厅外面,里面已经占满了梓家家仆。“看好了,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见他们了”

听了林荣的话,李馨梅心里一惊,紧接着,她看到衙役们将大厅大门窗户都关上,然后找来了许多宽大的原来是安国君府搭棚时用的木板,将门窗从外面遮挡上,接着又用石块填在了木板外面,用木柱顶上。

李馨梅知道林荣要杀人灭口但她不知道林荣会怎么做,“你你要做什么”

林荣见她害怕的样子心里大乐,说道:“美人放心,本官只是打扫一下而已”

说完一挥手,立刻有七八个衙役上了房顶,掀开瓦片将火油泼洒了进去。

李馨梅已经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倒立了起来,“你住手”

嗓音都沙哑了。但林荣自然不会听她的,朝着她阴狠的一笑,只见衙役们将点着的火把扔了下去,顿时,大厅里惨叫声四起,怒骂,嘶吼,恍如人间地狱。李馨梅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林荣却是哈哈大笑,他就像看到世上最好玩的事情一样开心

这些被他活活烧死的家丁虽然很惨,但其他那些被俘的安国君府的家仆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男子有的被活埋,有的被折磨致死,还有的痛快些是被那些官兵们当成了活靶子练习劈砍直接砍头了。

女人们上至老妪下至幼女,都被那些禽兽般的官兵淫辱,被淫辱致死者比比皆是。当柳蝉儿带着铁骑师的兵士赶到时,她忍不住流下眼泪不说,那些久经战阵见惯了生死的战士也是群情激奋。能够对老幼妇孺下如此毒手,真是畜生不如

铁骑师在交战时为了防止敌军潜伏,或是为了坚壁清野,也会清剿敌方村落,但他们杀人只是为了执行任务,从没有拿杀人作为乐趣的。看到兵士抓过来一个没有逃脱的官军,柳蝉秀眉一挑,问道:“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安国君府的人都哪里去了不说实话就宰了你”

看到貌美如花的少女说到杀人时竟然这么随意,那个被俘的官军心里不由得冒冷气

“是,是,是小的,小的,绝不说谎”

他眼睛一转说道:“小的是伏牛山上的喽啰,跟随大王”

他正在胡说,柳蝉勃然大怒,“找死”

她飞起一脚将那官军踢得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呼痛打滚。两个铁骑师兵士立刻将他架了回来,说道:“小姐,他要是不说就宰了吧,反正那边还有不少呢”

柳蝉点点头,那官军还是不死心的说道:“小的冤枉,小的没敢欺瞒呀”

“你真的是山寨的喽啰”

柳蝉问道:“不说实话就死”

那官军认定柳蝉是在诈自己便咬牙点头道:“正是,小的是山上的喽啰有半句虚言任凭姑娘处治”

柳蝉点点头道:“你们山寨里的喽啰都穿郡兵的靴子,连刀剑都是官府作坊出的带的钢印砍了”

“饶命,饶命呀小的不敢了,饶命呀”

死到临头才求饶,柳蝉是不会搭理的。看到这么轻易就被砍头,剩下那些被抓到的,夏州官军被吓得噤若寒蝉。“我数到三,你们当中官职最大的出来说话,不然就直接把你们活埋了”

说完看了那些本来是他们准备活埋安国君府家丁们的土坑,那些兵士自然明白柳蝉不会是开玩笑,你看我我看你的,忽然一人说道:“小姐,他是本州兵曹,林大人的心腹,他是负责看着我们清理这里的”

那兵曹吓得更是面如土色,他咽了口唾沫说道:“小姐,我们,我们是夏州刺史属下,今天是刺史带我们来攻打安国君府的,安国君夫人被刺史捉住,不到半个时辰前被押送往刺史府了。剩下的安国君府主要人物都没有见到,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群儿女,求小姐饶了小的狗命吧,呜呜呜”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柳蝉沉吟了一下,说道:“好,暂且信你,把他们关到地牢里,然后跟我去救人”

众军应声而动,她又补了一句:“把他带上,好指路”

安国君府的地牢不小,三四十个扮作匪徒的郡兵关进去也还有富余。锁好铁门,铁骑师的兵士们又搬过几块大石头,从外面把牢门堵死,这才安心的上了龙马兽,飞奔而去。

林荣今天可谓是志得意满了梓放家的家财足足装了三十辆大车,这还不算军兵们私下抢走的财物,毕竟自己发财了,也要让手下们沾点光嘛可他更加高兴的是,李馨梅,这个安国君夫人也被自己完好无损的抓住,这样美貌绝伦,又是出了名的贞洁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

“吩咐下去,加快速度,今晚本官在府中设宴款待众将士”

身边的校尉照他说的吩咐,那些兵士们自是欢声雷动。“所有兵士各赏黄金百两,上军妓营随便享乐,校尉们每人赏金千两,外加两个女人”

林荣补充完,那些禽兽般的兵士更加兴奋,有的甚至开始在安国君府的俘虏中查找起有无自己中意的女眷来

在距离夏州州府城池十多里远的,管道旁的一片树林中,柳蝉和身边的几个军官商量着具体的行动细节。

“小姐,这些饭桶连那些倭奴强盗都不如,我们犯得着这么麻烦,直接杀了岂不是省事”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队长小心的问着柳蝉。柳蝉秀眉微蹙的说道:“唉其实除了这些混帐固然简单,但林荣好歹是朝廷钦封的夏州刺史,眼下表哥没在,我们手中虽然有便宜行事的圣旨,却终究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只有先小心除了林荣,再控制了夏州兵马再说。而且”

她顿了顿,说道:“而且安国君夫人可能也在他们手里,虽然安国君之死乃是没有自知之明,志大才疏所致,但其目的终究是要抵抗外侮的,所以,他的夫人还是要尽量保护。”

那几个队长点了点头,便说道:“小姐放心,我等自然尽力保证安国君夫人周全”

柳蝉也点点头,当下,众人分头隐蔽。

不一会儿,林荣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走了过来,柳蝉仔细观察,根据那安国君府报信之人和那俘虏的共同指认,她很快就找到了林荣身后,被绑在马背上的李馨梅。看看李馨梅周围的情况,柳蝉示意了一下,她身边那几个箭法出众的兵士开弓射箭,“嗖嗖嗖”

几声羽箭破空之声响过,等林荣周围军兵反应过来时,早就被射得人仰马翻,李馨梅周围立时空出一片来

“林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纳命来”

柳蝉一声娇喝,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兵士们突然现身连珠弩一起发射,那些刚刚苦战完,还处在获得财物的兴奋和战斗完的疲累中的军兵很多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射杀了。一轮箭雨过后,林荣随行的六百兵士活着的不到三百,而且多数带伤。

“何方贼人敢袭击朝廷刺史”

林荣强努着喝问,但声音里的颤抖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

“杀你的人”

柳蝉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在林荣听来无异于催命咒。等他身边校尉们看清来人方向时,铁骑师的兵士们已经骑着龙马兽,挥舞战刀冲出了树林,而站在车队最外侧的军兵已经有不少被砍下脑袋了。

完全的屠杀,身经百战的铁骑师兵士随意的挥刀斩杀这些平日里欺压百姓,但遇到强盗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州府军兵真是轻而易举

“杀了那些俘虏”

林荣歇斯底里的怒吼,他虽然贪婪乖虐,但从心里有种这些人是来救安国君府之人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幸免,从刚刚胜利的巅峰坠入失败的谷底,将他心底的那种残暴性完全显现了出来那些兵士也出奇的反应快,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眼前敌人的对手,连与敌人同归于尽都是奢望,那么决不能让敌人那么称心如意“啊”

“呀”

惨叫声响起,基本上都是那些兵士杀了俘虏,转而被后面的战刀砍杀了。

“杀了那贱人快”

林荣眼看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校尉们快不成了,却忽然发现已经被吓得有些傻了的李馨梅,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她但他包括他的属下都没机会了,因为柳蝉已经来到李馨梅身边,随手一剑便斩断捆绑李馨梅的绳索。

“小心”

回过神来的李馨梅刚要询问些什么,却看见柳蝉身后那个曾经击落自己手中宝剑的校尉,正举剑刺向柳蝉后心。虽然她出言提醒,但眼看柳蝉就要被刺中了,李馨梅心里一沉,刚刚恢复一点生气的芳心再次面临沉沦。

可柳蝉只是轻蔑的一笑,她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斩在来袭宝剑剑身上,“挣”

一声刺耳的宝剑碰撞之声传来,柳蝉这才转过身,骂道:“背后偷袭就这么点本事吗”

说着连环三剑杀出,那校尉挡了两下,第三下实在拦不住,被柳蝉一剑斩在右臂肘部,将一段前臂带飞了出去但他还没有叫出声来,却只觉得颈中一凉,眼看着自己越飞越高,可身体竟然立在原地,竟是被柳蝉斩了脑袋

看到脑袋落下,柳蝉飞起一脚,将那脑袋不偏不斜的正好踢到了林荣脚下,林荣虽然残暴成性,但见到自己手下的脑袋更增加了自己心里的恐惧。

“你你你到底是谁”

看到软倒的林荣那颓废的样子,见周围战斗基本结束,那些州府军兵已经全部解决了,柳蝉冷冷的说道:“奉旨,辅助永安王世子扫平倭奴,本小姐柳蝉儿,到了阴间别忘了”

说完便准备砍死林荣。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夏州城的方向,一队骑兵正火速向这里奔来

“我的骑兵,我的骑兵,哈哈哈哈”

林荣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似乎看到自己翻盘的希望了。可柳蝉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凭这些酒囊饭袋铁骑师,让这帮只会欺负老百姓的饭桶看看,帝国铁骑是怎么杀得西奴望风而逃的”

“是”

一半的铁骑师战士翻身上马,迎向冲杀过来的夏州骑兵。虽然铁骑师只有一百骑迎敌,但面对三百州府骑兵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林荣刚刚恢复的希望又沉了下去。但就在这时,变故又起,一声呼哨,周围杀出许多身材矮小却神情彪悍的倭奴。

“啊大将军”

林荣又觉得有希望了,因为这些倭奴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倭奴首领德川百兵卫

“怎么还敢来送死”

柳蝉认出了眼前的熟人,轻蔑的语气固然让林荣大吃一惊更是让德川暴跳如雷。他向来以沃岛第一勇士自居,那天险些被柳蝉斩于剑下是他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但一来手下们知道他的性格,没有人敢提及此事,二来也是他到底还是杀了梓放,这个一直与他作对之人。所以,他还是可以安慰自己的。可柳蝉竟然当面提起这事,无异于迎面给了他一个耳光,还是女人给他的重重的耳光,他还能不急恼羞成怒之下,德川顾不得实力上的差距,挥刀砍向柳蝉,柳蝉却是冷笑着应战

“叮叮当当”几声撞击声过去,德川百兵卫心中惊骇不已,当日二人第一次对战时,他就看出柳蝉武功绝非他能敌的。可自信全力抵挡的话,估计可以打个二三十回合不败,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把握,他才敢跟柳蝉拼命,毕竟自己手下看到自己居于劣势时一定会上来助战的。可今天他却发现,只这三天的时间,柳蝉的武功比之当日似乎又进步不少,他每次都是堪堪将柳蝉的攻势挡住,但最多也就是再来几个回合,自己一定要完了

柳蝉自然明白德川的想法,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若非不便开口,她一定会告诉德川自己当日正好来了月信,所以身手才会有所折扣但就在柳蝉准备抢攻几下,将德川斩杀时,那些倭奴显然看出首领已然抵挡不住了,怪叫着杀向柳蝉及一众铁骑师战士。此时只有百名铁骑师战士守卫车队,来犯的倭奴有四五百人,虽然铁骑师战士战斗力惊人,但面对如此悬殊的敌我人数比例,还是逐渐落于被动

虽然知道只有斩杀了德川才能扭转局面,但柳蝉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来是德川周围现在有七八个身手矫健的手下助阵,二来则是柳蝉还要照顾李馨梅,李馨梅被捆了半天,而且又是心灰意冷之时,柳蝉照顾她可着实费了不少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