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1)

两天之后,南方公司来了一男一女到这边验货。男的30多岁,中等身材,略胖,长相说得过去。女的挺漂亮,头发染成橘红色,很飘逸的披在肩上,脸色白净,一颗美人痣长在眉宇间,上身穿着乳白色开衫,显得妖娆,身材苗条,看上去也就20几岁。   夏雨开车拉着几人去下边看货,接近中午时验货完全合格,剩下的工序就是报请车皮计划,然后南方公司汇款,这边给装货发运。   中午在酒店招待完两位客人,那个男的建议事不宜迟,叫夏雨和陈云把有关手续带好,一同去市粮食局和铁路办理运输证明等相关手续。   夏雨想叫陈云开车,陈云推辞说还是你自己来吧,他这边的线路不熟悉。夏雨驾车,一个小时来到市粮食局。推开计划科屋门,一个中年男科长接待,他拿来表格先叫夏雨填写好,把手续做完,说公章今天盖不上,管公章的人出去办事了,晚上才能回来,叫夏雨他们明天上午再过来盖章。   几个人又来到铁路去报请车皮计划,主管车皮计划的那个货调说现在请车的人太多,车皮非常紧张,他说要跟领导研究一下,到外站看能不能帮你挤来几个车皮,可要想堵住外站人的嘴,那就得意思意思!真他妈的能装,还意思意思?!说白了就是想卡油!   夏雨小声问那个货调需要「意思」多少?那人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五百谁给你办事?五千!   夏雨在包里点出了五千元,走过去塞进货调兜里说道:「这事就有劳大哥了,代我请他们吃点饭吧!」还不能直接说是送给他的,这样就避免了受贿嫌疑。   这年头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位货调接到钱之后立刻换成了笑脸,又是倒水又是上烟,他叫夏雨放心,这些车皮不出20天,保证到位!   现在做生意真难,哪个部门哪个环节都得「浇油」,你要「意思」不到位,人家不跟你说破,只给你点破,不然的话就找你的麻烦,给你个眼罩戴上,让你像瞎子一样找不到「北」!铁路不是你自己你说了算!拿出几千块钱办这么大事还算是少的,要是到了运输高峰期,一个车皮就要三五千!据说海关走私者,甩手就是十万或上百万。   夏雨总算是把铁路打通了,往后要是再请车皮计划,只要钱到位,就能省许多麻烦。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快!你想啊,请个车皮三月两月的下不来,啥商机不都得错过去?花这几千块钱,叫夏雨的心里有了底。事情办的还很顺利,夏雨的心里挺高兴。   他们开车来到市里日杂商店,夏雨买了4个罐装用的戳子,2把粮探,又联系好一车编织袋,然后回到车里。   夏雨看了下手表,时间已到五点一刻,天色也逐渐暗下来,雨季就要来到,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因为明天上午一早还要去粮食局办事,她把车开到了松花江宾馆。   来到总台一打听房间,女普间已住满,只剩下两个标准间。南方来的那俩人要了个标准间,正要掏钱交款,叫陈云把他拦住。南方客人说回去公司给报销费用,住宿就各交个的吧。陈云跟南方人说,你还不了解东北人豪爽和好客的性格,你们来到了这里就是客人,吃、住全包,等有机会我们去南方时,你们再破费吧。   陈云给南方二人和夏雨开完房间,自己也想开个房间,服务员小姐很客气说道:「真不还意思,标准间只剩这两个,普间还有一个床位,您看可以吗?」   那个南方人接话说道:「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一个标准间还不够住吗?」这个家伙没问青红皂白,他一来到就把陈云和夏雨当成两口子了。   夏雨一听南方人误会了,她的脸立刻红起来,没说什么。还是陈云解释了他和夏雨的关系,才叫南方人说了句:「我以为你们是……我太冒失了,抱歉,抱歉!」说完拿着房卡和那个女人回房间了。   陈云把夏雨带到房间,夏雨的脸色仍然有些微红,当众叫别人说出来自己和一个男人是两口子的话,她心里未免有些烦恼。这男女在一起出门做生意,你说是两口子,人家可能信,也可能不信。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在外面过夜,心里很是别扭,表情也不自然,更不用说她会跟一个普通男人去轻浮了。虽然老公不能给她性爱满足,可她至今还没有做过对不起老公的事。   陈云还没有非份之想,所以他的表情很是自然,他和夏雨在房间里聊了一小会,才叫夏雨忐忑的心境慢慢的适应下来。   夏雨心想:今天也就是和陈云出来,而且还要在外面过夜,要是换成了别人,打死我也不会出来的,更别说在外面过夜了,就是半夜,我也得开车回去!这还不知道明天回去了别人会怎么议论自己呢?咳!这女人做点事情真难!   夏雨在镇上多年小心谨慎的正派生活是出了名的,所以,那些曾经对她有过非分之想的男人,在她那里碰过几次钉子后,都灰头土脸地退避三舍。这是一个桀骜不驯,洁身自好的女人,她不是心高气傲,而是她根本看不起那些心底肮脏的男人。也许是老天的安排,怎么就让陈云带着那样的深沉与自负来到她的面前?而且还让他们在交往中对他倾心倾情。这人与人情感之间的奥妙,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也许今晚就是个机会,但愿今晚别和他发生爱情故事,但愿今晚能和他发生爱情故事。这种情感的矛盾,一直在她的心里翻滚不停。   今天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还有要办的事情只好等到明天,要说的话似乎也说完了,再去说就是重复。陈云看下表,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去敲南方客人的房间,他们四个人一起来到楼下餐厅。   吃完晚饭,南方俩人回到房间把门锁好,再就没有出来。漫漫长夜俩人几翻云雨,几翻柔情蜜意,不必细说。至于他俩是不是夫妻?没有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