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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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真是糊涂了，当今与皇后娘娘相差七岁，不也一样成亲了么？”阮公子恨不得拿了手中的扇子去敲一敲魏煜的脑袋瓜子。
亏得是个修习兵法专攻谋略的人，便是策论也都写得头头是道，偏生到了这个时候变成了个榆木疙瘩。
“我，不过是，有些慌了手脚。”魏煜面色有些羞愧。他自然明白，只是突然间多了一丝书生般的意气，生怕唐突了佳人的那种感觉让魏煜有些心慌。
“回去和你母亲好好说一些罢。你若是看上了平常人家的女子还好，若是这一位，可能会牵扯过大。”阮公子虽然并未在朝中入仕，正在苦读备考下一次的秋闱，但是却隐隐约约明白当前的局势。
魏煜狠狠地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亲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不怕话说不开就怕说不明白。
魏国公府。
“你说什么？”魏国公夫人不曾想自己前脚才和自家大儿子说起皇后娘娘的难处，后脚二儿子就来给自己出难题。
“儿子喜欢上了杜家小姐，杜熙华。”魏煜恭恭敬敬地对着母亲和大哥躬身一揖。
“我们家是功勋，杜家是文臣之首，你可明白？”魏国公世子面色冷凝地对着魏煜道。
“儿子自然明白。”魏煜明白，但是魏煜不会因此泯灭了自己的心意。
“那你如何娶得杜家嫡出小姐？皇后娘娘的处境，杜家的处境，你不可能看不明白吧？”魏国公夫人心疼儿子是一说，但是家族嫡支联姻非同小可。
余玉笙贸贸然去找了皇后已经让人给魏国公府贴上了皇后党的标签，这个时候再去和杜家联谊岂不是坐实了这个名声？
“儿子明白。但是，即便没有这个联姻，魏国公府和皇后娘娘就能撕扯开了吗？”魏煜正色反问道。
魏国公夫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漏掉了一拍，她没有反过来想过。
“纵然咱们家不见皇后娘娘，避着杜家，但是这样就可以避祸了吗？”魏煜神色严正地对着自己的大哥和母亲问道。
“我们不是避祸，只是为了在朝堂之上保持中正。这样皇后娘娘遇事的时候，我们说话才会有分量。”魏国公世子对着自家弟弟从来都是毫不避讳的，魏煜必然要去面对官场，不如早点把话说开了。
“可是皇上心中，我们早就是皇后娘娘的人了。”魏煜面对他大哥的气势，却是恭谦中不乏坚韧地回答道，那样子魏国公夫人和魏国公世子都是一惊。
他们见过的魏煜，永远坚韧不拔地勤练武功，因为知道自己是嫡次子的身份，很多事情都让着自家的大哥。却从来不嫉妒自家大哥，反而不停地要求自己拼出一条出路。
他的坚韧魏国公府上的人都知道，但是他如此冲动直白不死不休地想要得到一样的东西的样子，没有人看到过。魏煜对自己严苛，但是对家人总是温柔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底线的退让的。
终于明白，不是没有底线，而是底线没有出线而已。
“你说得对。”魏国公夫人几息之间便想明白了。她和魏国公世子从正面去想问题的时候，魏煜却从反面考虑了一番。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亲近皇后娘娘好，还是远离皇后娘娘好。
“母亲，无论如何，魏国公不是皇后娘娘的臣子，而是皇上的臣子！”魏国公世子拧紧了眉头，他不明白为何母亲突然被魏煜说动了。
魏国公夫人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踌躇了半晌，问道：
“那么，皇后娘娘会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一针见血，甚至连魏煜早已打好了百般腹稿，此时都静默无言。
“母亲……”魏煜的语气里有了一丝莫名的哀求之意。魏国公夫人心中微颤，几乎受不了小儿子的声音。
她的这个儿子，从来不争不抢，无畏无惧，对人对事都自成章法，甚至不需要魏国公夫人去专门管教他。他甚至从来没有对着长辈撒过娇。
这是小儿子第一次撒娇，自己却没办法答应他。
“你真是入了魔障了？那位杜家小姐，你可曾见过面容，知道她品行如何？你喜欢人家，人家未必也喜欢你，你这般一厢情愿求了我又有什么用？”魏国公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由得抛出了许多问题。
“母亲可以先与杜家交好……”魏煜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
“我们家是勋贵！从来和文人都是走不同的路子！”魏国公世子直觉脑袋都是大的，这种家族联姻的风险很大，他继续道：
“如今杜家一手担着文臣，一手连着齐州王的兵马，甚至还有一个皇后。文臣，武将，后妃，他们家占全了。如今若是还沾上了勋贵，皇上能够安心吗？”
这些话说的时候，语气很是严厉。魏国公世子直觉必须把话说明白，甚至说绝了才能够让魏煜清醒一点。
“那齐州王不过是驻守齐州和华州，早就和杜家没有什么往来，如何能够算是连着皇后娘娘？”魏煜今日看杜家女眷的反应便知道齐州王和杜家没有什么往来。
不然以杜家和齐州王的关系，不至于要去茶楼才能听到关于齐州王的消息。魏煜推测得并没有错。
魏国公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今日的话，出我之口，不可告之他人。”
他前所未有的谨慎表情，让自己的母亲和弟弟都紧张了几分。
“当初齐州王孤身面圣的时候，先帝早已准备好了数十侍卫围攻他，他面不改色地将一封书信呈交给了当今。那封齐州王所写的遗书，便是交给皇后娘娘的。”
魏国公当时就在场，所以他完全看得懂局势。可是没有人会传出去先帝对着功臣刀刃相向的事情，所以知情的那些权臣统统都将这件事情埋在心底。魏国公也只是告诫了魏国公世子一番。
“旁人可能都认为齐州王和杜家没有半点关系，甚至连郭家的传承都认为是理所当然了。可是，齐州王当时明明确确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他齐州王心中在意的人就是皇后娘娘。”
“扼制齐州王，非皇后不可！”